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阐释_马克思主义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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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立是唯物主义发展史上的一次革命性变革。在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止步不前的地方,马克思成功地从自然的唯物主义或直观的唯物主义跨入了历史唯物主义,唯物主义不再是半截子的了。那么,马克思实现这个革命性转变的哲学思想前提究竞是什么?如何理解马克思的新唯物主义与费尔巴哈唯物主义的关系?如何理解辩证唯物主义同历史唯物主义的关系?如何理解物质本体论与实践本体论的关系?这类问题实际上涉及到如何理解马克思的唯物主义立场或唯物主义本体论的问题。我认为,这个问题在理论界并非已经弄得十分清楚了。而弄清楚这个问题,对于我们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正内涵和价值一样具有基础性的意义。

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创立之初就有别于“纯粹的唯物主义”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所谓“纯粹的唯物主义”是指雅.摩莱肖、卡.福格特、路.毕希纳等人为代表的纯机械论自然观。福格特说,思想对大脑的关系,有如胆汁对肝脏的关系一样。没有肝脏也就没有胆汁,没有大脑也就没有思想,心理活动是大脑实体的功能或机能。毕希纳认为,没有化学的、力学的和物理学的变化,不仅运动不可能产生,而且感觉、思想、意志也不可能产生。有生命的机体是一个像蒸汽机或电磁机那样的机器,也就是一个体系,在它里面,化学的亲和力即氧气和养料的结合,不断地产生热、电以及肌肉活动。他们认为,生物界现象要用物理学和化学原理来说明,整个世界,无论是有机界还是无机界,都是由原子构成的,同一个原子,今天是粪肥的成分,明天可能同与它类似的原子一起组成芬芳的花萼。他们还赞同林耐的观点:自然界是不作跃进的。显然,这种纯粹的唯物主义的确阐明了唯物主义的初步认识,但是,这种唯物主义在确立其唯物主义的基本原则时,采取了一种还原主义的哲学立场,在他们眼里,世界无非是一堆原子,无机界和有机界并无质的区别,他们所关心的是,如何用一直成功地应用于无机界的物理学和化学范畴来解释实在世界的方方面面。他们坚信,不仅未来科学的发展将揭示这种可能,而且当前科学的成就已经在证明这点。正是这一信念构成了这种唯物主义的基础,也正是这种倾向使唯物主义失去了“感性的光辉”。

“纯粹唯物主义”失足的原因在于,它没有看到自然界客观存在的等级和层次,没有看到高层次的等级和层次具有低层次的等级和层次所不具有的属性,而且这种属性是不可还原的。它不仅不把精神当作一个实在的层次,而且否定它具有任何能动性,仅仅把它它作一种伴生于大脑的特殊物质,只需物理学和化学就可以揭示其奥秘。在物质自然界、人和人类社会的关系上,“纯粹唯物主义”只看到了它们之间的某种连续性和同一性,没有看到它们之间的间断性和差异性,没有看到由于人的出现,自然界达到了它的“自我意识”,而这恰恰是以人的意识或精神的特殊性和层次性或本体地位为基础的。恩格斯指出:“社会发展史却有一点是和自然发展史根本不相同的。在自然界中(如果我们把人对自然界的反作用撇开不谈)全是不自觉的、盲目的动力,……反之,在社会历史领域内进行活动的,全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目的的。”[1]这种有意识有激情有目的的“感性的人”消失在“纯粹唯物主义”的视野之外。而正是这种“无数个别愿望和个别行动的冲突,在历史领域内造成了一种同没有意识的自然界中占统治地位的状况完全相似的状况。”[2]恩格斯在致约·布洛克的信中纠正了过于看重经济方面的片面的唯物主义观点,他承认,在这方面,他和马克思负有责任:“我们在反驳我们的论敌时,常常不得不强调被他们否认的主要原则,并且不是始终都有时间、地点和机会来给其他参预交互作用的因素以应有的重视。”[3]这些因素是政治等等的前提条件,甚至那些存在于人们头脑中的传统,它们在历史创造中也起一定的作用。历史的最终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各个人的意志融合为一个总的平均数,一个总的合力,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因此,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说,现代唯物主义并不是要否定精神的“动力”,而是要追索“动力”的动力。如果否定了精神的“动力”,也就是否定了历史,因为历史是人的历史,而人是有意识有目的的;而且也就是否定了自然,因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马克思、恩格斯谈得最多的是“自然的”、“历史的”和“精神的”世界这三个方面,并认为辩证法不过是关于自然、人类社会和思维的运动和发展的规律的科学。在马克思看来,人的出现和人类社会的出现是同步的,人的意识和活动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人的意识和人们的社会关系构成了超越动物的“纯粹”物质自然的新层次,这种新层次具有不可还原的新质。由有意识的人和人的活动构成的人类历史更是“自然”发展的新篇章,它的前提是自然,但又超越了自然,它是与“自然存在”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社会存在”。由有意识的人所从事的“连续不断的感性劳动和创造”或生产,“是整个现存感性世界的非常深刻的基础,只要它哪怕停顿一年,费尔巴哈就会看到,不仅在自然界将发生巨大变化,而且整个人类世界以及他(费尔巴哈)的直观能力,直至他本身的存在也就没有了。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外部自然界的优先地位仍然会保存着,而这一切当然不适用于原始的通过自然发生的途径产生的人们。但是这种区别只有在人被看作是某种与自然界不同的东西时才有意义。”[4]马克思决没有仅仅停留在“自然的历史”上,而是进一步去探索“历史的自然”即历史唯物主义。如果将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当成是排除精神的本体地位和作用的哲学唯物主义,那么,马克思的哲学就沦为一种极端的唯物主义,他也不可能实现对旧哲学的超越。因此我认为,承认等级和层次的本体论意义,特别是承认人的精神、人的活动和人们的社会关系的实在性和层次性,换句话说,承认上述方面不仅源于自然而且高于自然,不仅与生命的自然物、与有生命的自然物包括动物有质的区别,更主要的是它们对低层次的事物起一种宏观决定作用或下向因果作用,这是马克思超越旧唯物主义(首先是超越“纯粹唯物主义”)的哲学思想基础,是他在哲学上实现革命变革的哲学思想前提。这是一种科学的辩证的关于自然与历史的本体论思想。我认为这也是人化自然和人类社会存在的本体基础。在这里,实践这种主观见之于客观的活动作为人类所特有的一种活动,在世界的本体结构中占有一席特殊位置。它是马克思哲学本体论中的一个重要环节,但不是全部。

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恢复了“感性的人”的地位,但他所说的人仅仅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而不是社会的和实践的人,在他那里,人仍旧是一个客体,一个仅仅具有生物学的、“类”的属性的抽象的人。他没有看到,人的意识不仅是一种自然的生物现象,而且是一种社会现象。因此,费尔巴哈无法认清人的本质,更无法认清由人构成的社会的本质。所以,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说:“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我认为,马克思这段话里除了通常所理解的以外,还包含着容易被人忽略的潜台词:

第一,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与旧唯物主义是有区别的,这种区别正如马克思所说:“费尔巴哈比‘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有巨大的优越性:他也承认人是‘感性的对象’。但是,毋庸讳言,他把人只看作是‘感性的对象’而不是‘感性的活动’,因为他在这里也仍然停留在理论的领域内,而没有从人们现有的社会关系,从那些使人们成为现在这种样子的周围活动条件来观察人们;……他没有批判现在的生活关系,因而他从来没有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共同的活生生的感性的活动,”[5]费尔巴哈的这种“巨大的优越性”来自于他对生物的、“类”的人性的高扬,从而突显了有生命的人与无生命的“物”的区别。这是自然界中两个不同层级事物的区别,这种区别因此具有本体论的意义。但费尔巴哈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环节,即人与动物的区别。在马克思看来,动物也有意识,但动物的意识仅仅是“纯粹动物式的”、“纯粹畜群的”意识。马克思和恩格斯说:“可以根据意识、宗教或随便别的什么来区别人和动物。一当人们开始生产他们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时候(这一步是由他们的肉体组织所决定的),他们就开始把自己和动物区别开来。”[6]可见,马克思恩格斯更倾向于认为,使人与动物区分开来的第一个历史活动不在于人有意识(虽然这是一个必可少的前提),而在于他们开始生产自己所必需的生活资料。因此,人不仅是一种有生命的“感性的对象”,而且是现实的活生生的感性的活动。马克思说:“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某种处在幻想的与世隔绝的离群索居状态的人,而是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发展过程的人。”[7]这个过程是一个能动的生活过程。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

第二,把事物、现实、感性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或从主观方面去理解,其中必然包含着肯定人的意识的实在性或因果作用这一实在的本体论层次。如果缺少了这一环节,一切都无从谈起。无论是物质生产还是精神生产都必须以此为基础,而且,“意识的一切形式和产物不是可以用精神的批判来消灭的”。马克思正是以这种对意识的本体地位的预设为基础,才能强调要从实践和主观方面去理解事物,并认为唯心主义发展了“能动的”方面,而这恰恰是旧唯物主义所不及的。但是必须指出,马克思对意识的本体地位的预设,从来就是与对意识的社会学解释联系在一起的,是与人和人的活动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是一种第二性的东西。正如恩格斯所说:“虽然物质生活条件是原始的起因,但是这并不排斥思想领域也反过来对这些物质条件起作用,然而是第二性的作用,”[8]这也正是马克思主义超越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重要方面。马克思说:“凡是有某种关系存在的地方,这种关系都是为我而存在的,动物不对什么东西发生‘关系’,而且根本没有‘关系’;对于动物来说,它对它物的关系不是作为关系而存在的。因而,意识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产物,只要人们还存在着,它就仍然是这种产物。”[9]马克思这些话是意味深长的。首先,这里所说的关系是为我的关系,是人的关系,是有意识的现实的人的关系,这种关系在纯粹自然界是不存在的,它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动物和自然界的关系就不是我们所说的关系。这里内含着人和动物是两个不同事物的思想,内含着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是不同的思想。其次,马克思指出了意识不仅是一种自然的、生物的现象,而且是一种社会现象,是社会的产物。马克思通过对意识与社会的不可分割的“注定的”联系的揭示,进一步强化了人作为一种现实的社会存在物这个状况。

第三,把事物、现实、感性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或从主观方面去理解,内含着将自然和历史通过人的活动或实践统一起来的思想。马克思反对把自然和历史对立起来,“好象这是两种互不相干的‘东西’,好象人们面前始终不会有历史的自然和自然的历史”[10]马克思认为,费尔巴哈没有看到,他周围的感性世界决不是某种开天辟地以来就已存在的、始终如一的东西,而是工业和社会状况的产物,是历史的产物,是世世代代活动的结果。“甚至连最简单的‘可靠的感性’的对象也只是由于社会发展、由于工业和商业往来才提供给他的。”[11]“费尔巴哈特别谈到自然科学的直观,提到一些只有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的眼睛才能识破的秘密,但是如果没有工业和商业,哪里有自然科学?甚至这个‘纯粹的’自然科学也只是由于商业和工业,由于人们的感性活动才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获得材料的。”[12]自然主义的历史观认为只是自然作用于人,只是自然条件到处在决定人的历史发展,它忘记了人也反作用于自然界,改变自然界,为自己创造新的生存条件。因此马克思认为,当费尔巴哈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时,历史在他的视野之外。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针对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指出,费尔巴哈说,纯粹自然科学的唯物主义虽然是人类知识大厦的基础,但不是大厦本身,这是完全正确的。“因为我们不仅生活在自然界中,而且生活在人类社会中,人类社会同自然界一样也有自己的发展史和自己的科学。因此,任务在于使关于社会的科学,即所谓历史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总和,同唯物主义的基础协调起来,并且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造。但是,这个任务费尔巴哈是完成不了的。”[13]也就是说,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看来,费尔巴哈无法将自然与历史统一起来,也无法将自然与社会、自然关系与社会关系、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统一起来。费尔巴哈不仅无法区分自然与历史,看不到自然与历史的差异性和层次性,而且无法了解自然的历史和历史的自然,看不到高层次的历史对先在的自然的统摄的(通过人和人的活动或实践)人化的下向因果作用。这是一个辩证的自然历史过程。因此,辩证唯物主义绝不等于辩证自然观,而是辩证的自然历史观和辩证的历史自然观的统一,在这个意义上,它也就是历史唯物主义,或者换句话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以科学本体论为基础的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是相互贯通和相互包含的一块整钢。马克思主义哲学当然也是实践的唯物主义,但是,作为一种唯物主义,它内含着科学本体论或自然本体论立场。这种本位论不是“纯粹唯物主义”的,即不是激进的唯物主义或庸俗唯物主义,也不是费尔巴哈生物学意义上的唯物主义的。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比“纯粹唯物主义”前进了一大步,因为费尔巴哈看到了生物的人与纯粹物质的差别。他的缺点是,他仅仅看到了生物的、“类”的人,而将历史和社会排除在哲学本体论之外。他没有看到人类社会与自然界的质的区别,因此没有进一步探索人类社会的特殊发展规律。所以,在历史领域,费尔巴哈反而成了唯心主义者。马克思则不同。马克思清楚地看到了自然界、人和人类社会的辩证发展图景(它们的连续性与非连续性、量变与质变、辩证转化、统一性与特殊性,等等),并且将它们纳入了唯物主义的科学本体论框架。而这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卓然不群的高明之处。马克思的实践哲学,从本体论上看,也是以承认意识的本体地位和作用为前提的,否则,实践就根本无从谈起。

综上所述,我认为马克思之所以能创立历史唯物主义,其哲学思想前提是他确立了与以往一切唯物主义不同的辩证自然历史观,即全新的科学本体论。也许马克思本人并没有自觉地阐明这种本体论的每一个环节,但其中的主要思想是昭然若揭的。

首先,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对“物”的理解超越了以往的唯物主义。马克思所理解的“物”,不仅是无生命的物质,而且包括了“有生命的个人”或有生命的“感性的对象”,他们有感觉、感情、信念、思想、目的和愿望,更重要的是,它还包括了人的活动(实践)和人们的社会关系。其中,意识的实在性、能动性和社会性及其因果作用(或反作用)是这种大物质观或本体论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如果将这个环节从本体论中抹掉,那么马克思不可能创立历史唯物主义,更不可能超越旧唯物主义。所以马克思并不反对“精神的动力”,而是进一步去探索“动力”的动力,从而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对“物”的这种理解,与当代哲学所揭示的科学本体论立场是吻合的。诚然,在马克思的时代,科学还不可能揭示精神的奥秘,即使在今天,它仍然是世界上最迷人又难解的问题之一。马克思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纠缠于对精神或意识的科学的探讨,而是通过对精神或意识的实在性、能动性、社会性、第二性及其反作用的实际肯定,特别是通过实践这一主观见之于客观的活动,将意识纳入了历史唯物主义的解释框架,并成为其中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重要环节。我认为,承认意识的本体地位,丝毫不违背唯物主义的第一原理:即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对物质具有反作用的原理。因为我们所说的意识的本体地位,不是指意识的本源地位,对意识的本体地位的任何肯定的承诺都必须以物质第一性或先在自然为前提。我们所说的意识的本体地位,完全是以意识第二性,意识对物质具有反作用为基础的,这一思想本身就是对意识的实在性和因果作用的肯定。

其次,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对“物”的理解充满了活生生的辩证法。在马克思那里,自然和历史是辩证的统一。一方面,自然是历史的自然。自然或世界是处在不断发展中的物质,是一个过程,旧唯物主义由于受当时自然科学的限制和形而上学思维方式的制约,对自然界采取了“非历史的”观点。正是这种非历史的观点,使费尔巴哈只看到了人的生物的“自然的”一面,没有看到人的社会的“历史的”一面,即无论人的本质还是人的意识都是社会的产物。因此他只有后退时才是唯物主义者。这种把事物当做一成不变的东西去研究的是形而上学的方法。另一方面,历史是自然的历史。即人类历史是一个“似自然的”客观的过程。这个过程当然不是“无主体的”过程,相反,它是以有意识有目的的历史主体的存在与活动为前提的。“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所成为的那样。”[14]这种结果又可以看作一个作为整体的、不自觉地和不自主地起作作用的力量的产物。“所以以往的历史总是象一种自然过程一样地进行”,但这决不意味着各个人的意志等于零。自然和历史的辩证统一还表现在自然和历史是连续性与非连续性的统一上。在马克思看来,生产物质生活资料是人类的第一个历史活动,从此自然不再是纯粹的自然,而是开始了向人化自然的过程,这个过程等同于人类历史。人类历史源生于自然界,但又高于自然界,它在更高的层次上统摄着自然界,它具有自然界所没有的新质和新的属性。然而这间断性是以连续性为前提的,人和人类社会作为自然界的最高产物,仍然受自然界的制约,人类还远未达到“自由王国”。

再次,马克思的唯物主义是一种非还原的唯物主义。这种非还原的唯物主义与当代形形色色的唯物主义相比有显著的优点。在当代西方哲学中,唯物主义往往是物理主义的代名词,这种唯物主义由于拒绝面对精神存在的事实,不承认精神有任何主观性、意向性、因果效验和解释价值,因此遭到了许多科学家和哲学家的批评。而马克思主义哲学自创立伊始,就超越了这种极端的唯物主义,展示了丰富的理论潜力。马克思主义哲学对意识能动性的深入阐扬,不仅使实践的唯物主义成为可能,而且使科学与价值、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的沟通和融合成为可能。这种哲学既不排斥生物学、心理学(包括大众心理学或常识心理学)和其他人文和社会科学的合法性和价值,同时又不背离唯物主义。而物理主义的唯物主义则做不到这一点。物理主义的唯物主义自诩为彻底的唯物主义,但最终却不得不背离唯物主义,因为它拒斥世界在本体论上的层次性和精神的本体地位与解释价值(尽管是第二性的),而这些东西是世界上客观存在的事实。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本体论立场和其中所蕴含的辩证法思想,从一开始就展示了比还原论唯物主义强得多的优越性。也正因为如此,有些西方哲学家称马克思主义哲学为不彻底的唯物主义,实际上这正好暴露了当代西方的某些唯物主义(如行为主义、取消论唯物主义、物理主义等)的狭隘性与局限性。它们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当年所超越的“纯粹唯物主义”在哲学倾向上并无实质区别。

注释:

[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243页。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479页。

[4][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50页。

[6][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24~25页。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474页。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35页。

[10][1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49页。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48页。

[1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226页。

[1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4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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