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的地域分布及附加色彩研究论文

“村”“庄”的地域分布及附加色彩研究

洪 琳

(黄山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黄山245000)

摘 要: “村”“庄”两个词均表聚落义,是汉语普通话中通行范围最广、最常用的两个村落通名,但二者的地域分布差异巨大,出现早晚不同,且附加色彩也发生过翻天覆地的变化。

关键词: “村”;“庄”;地域分布;附加色彩

一、引 言

据官方公布数据显示,世纪之交的中国,至少有363万个自然村落。但到2014年就锐减至252万个,十几年间减少了110万个自然村落,接近1/3。这意味着传统村落文化正在消失,自然村落名词在急剧减少,因此村落文化、村落名词研究越发显得刻不容缓。有鉴于此,选择“村”“庄”这两个通行范围最广、最具代表性的村落通名进行研究,依次讨论其共时分布、出现早晚和附加色彩的历时变化。

二、“村”“庄”的共时分布

“村”与“庄”虽然都表示村落义,但两者在不同地区的分布存在着明显悬殊。以安徽、浙江、湖南、河北四省为例,在百度地图中搜索“村”和“庄”两个词,得到下表所列数据。

表1“村”“庄”在湖南、浙江、安徽、河北四省的分布比例表

由上表可初步得出如下结论。

首先,无论南北,“村”的整体使用频率都高于“庄”。原因可能是“村”可作自然村通名、行政村通名,而“庄”则只能用作自然村通名,不用做行政村通名。

其次,四个省份相比之下,湖南省各市“村”的使用频率最高,“庄”的使用频率最低,两者的百分比在98.0%∶2.0%-93.8%∶6.2%之间。换言之,该省“村”的使用频率在93.8%以上,而“庄”仅有2.0%-6.2%。相对于“庄”,“村”作为村落通名的频率具有绝对优势。浙江省11个市里,5个市“村”的使用频率都在90%以上,其余6个市也都高于80%,仅仅低于湖南省。安徽省17个市里有7个市“村”的使用频率在90%以上,其余10个市里的9个市也都程度不等地高于“庄”,只有阜阳市“村”的使用频率略低于“庄”。河北省只有承德市“村”的使用频率高于90%,张家口和邢台市高于80%,其余8个市都低于80%。其中,唐山市最低,仅有55.8%,略高于“庄”。据此,四个省份的“村”和“庄”使用频率之比由高到低可以依次排列如下:湖南省>浙江省>安徽省>河北省。仅就这四个省份来看,由南向北,“村”的使用频率依次递降,“庄”的使用频率依次递升。

第三种,庄主和庄户同住在庄里。如《水浒传》里的朱家庄、宋家庄、史家庄等。平时庄户从事耕作生产或服务工作,战时就充当庄丁,保护庄主以及全庄的生命财产安全。

三、“村”“庄”的出现早晚

Hosmer-Lemeshow检验,P=1.000(P>0.05),Nagelkerke R2=0.982,是修正的Cox&Snell R2决定系数,越接近1,拟合优度越好,提示模型拟合效果好。在已确诊为CIN的214例患者中,预测正确的有213人,错判的1人,正确率为99.5%;125例宫颈癌患者中,预测正确的有125人,错判0人,正确率为100.0%,总的正判率为99.7%。

地形数据建模包括构建出海图上出现的岛屿、暗礁和陆地等,必须使用IWRAP MKII软件自带的多边形工具手动构建。根据软件中的Google地图并结合厦门港九节礁附近的主航道海图建模见图6。

四、“村”“庄”的附加色彩及其历时演变

虽然同样表示城市之外的村落通名,但随着时间推移,“村”和“庄”分别在不同历史时期表现出不同的附加色彩。

“村”“庄”附加色彩演变的第三阶段,始于1949年前后的土地改革运动。在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庄主或地主被剥夺了土地,失去了往日的地位和尊严,沦落为无产阶级专政的阶下囚,而昔日依附于庄主或地主的佃农、庄客则不仅无偿获得了土地、房产,政治上也“翻身做了主人”。结果,“庄”失去了佃农色彩,“村”失去了贵族、庄主色彩,二者同时具有了平起平坐的中性色彩。

而后,“从唐朝后半期到宋朝,庄园发展起来,面积大而人口多的庄园自成为一个村落。随着带有庄字的村落名称的出现,出现了把庄这个字当作村落意义使用的情况,并将农家叫庄居,把农民叫庄家、庄民等。”[6]这种庄的主人叫庄主或庄户主。庄主和庄户的居住有如下三种情况。

第一种,庄主住在城市里,庄里只住庄户。南北朝以至清末、民国的贵族、寺观和地主庄园大都属于这种情况。《红楼梦》里的贾家虽然拥有大量土地,而全家住在京师,终其一生也不曾到过他们的庄园。庄主委派庄头具体管理庄户、庄家或庄客事务。如《红楼梦》里的乌庄头,就是为庄主贾家管理土地和庄户事务的负责人。

第二种,庄主住在乡村,但与庄户分村别居。如古徽州历史上,“村”与“庄”的使用有着严格区分,“族居者曰村,其系属于村者曰庄”(嘉庆《黟县志》卷三《风俗志》)。也就是说,庄是隶属于村的庄户居民点,村与庄为世代相承的主仆关系,即庄主住在“村”里,佃户或庄客住在“庄”里,后者在经济、身份上都隶属于前者。换句话说,只有经济附庸于庄主而地位低下的庄户居住的村落才叫“庄”,拥有庄田及其庄户的大中小地主和绝大多数自由民居住的村落叫“村”。这就是今天黄山市“村”多“庄”少的历史背景。

1.2.2 GC-MS分析。色谱条件:色谱柱VF-WAX ms毛细管柱(30 m × 0.25 mm,0.25 m);载气高纯度氦气(>99.999%),流速1.0 mL/min,进样口温度250 ℃;采用柱温升温程序:60 ℃(保持2 min),以8 ℃/min 升温至230 ℃(保持2 min),以20 ℃/min 升温至250 ℃(保持2 min);进样量0.5 mL,不分流模式进样,进样时间1 min。质谱条件:电离方式为EI源,电离能量70 eV,离子源温度230 ℃,传输线温度280 ℃;其他参数为标准自动调谐参数;质量扫描范围为50~550 m/z。

首先来说“村”。中国字典之祖《说文解字》收录有今天视为“村”的异体字的“邨”,许慎解释说:“邨,地名,从邑,屯声。”段玉裁注道:“此尊切,十二部,按本音豚,屯聚之意也。俗读此尊切,又变字为村。”日本学者宫川尚志指出,中国正史里的“村”字最早见于《三国志·郑浑传》,而且已经可以和“落”构成复合词出现。[1]此后,历代辞书都收录有“村”字。如《广韵·魂韵》:“村,墅也。”再如《集韵·魂韵》:“村,聚也。”这说明“村”的“村落”这一义项至少产生于东汉期,至魏晋使用频率及分布范围逐渐扩大,并逐渐取代“庐、丘、聚”等早期称谓而成为所有城外村落的统称[2]。据《资治通鉴》卷一九一《唐纪七·高祖纪武德七年》记载:“武德七年夏,四月,庚子朔,赦天下。是日,颁新律令……百户为里,五里为乡,四家为邻,四邻为保。在城邑者为坊,田野者为村。”[3]这是历史上第一次以官方律令的名义作出规定,城外的村落一律称之为“村”,这对后代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再就各省内部看,除了湖南省各市“村”的使用频率都在93%以上,其余各省内部各市,“村”与“庄”的使用频率都存在明显差异。首先安徽省内部,皖南各市“村”的使用频率都在90%-96.6%之间,而皖北各市普遍较低,阜阳市最低,仅有47.1%。至于浙江省内部,多山的台州、金华、衢州、丽水和温州等市,“村”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平原地区或少山的杭州、宁波、嘉兴、绍兴、湖州等市。最后,河北省西北角的承德市和张家口市“村”的使用频率远远高过“庄”,而东北角的秦皇岛市、唐山市和廊坊市最低,其余各市大体介于两者之间。

以上前两种情况的“庄”都明显有别于庄主的地位,而带有庄户、庄民、庄仆和庄丁的经济和人身依附色彩。这是“庄”的第二阶段的用法。

将Φ8 mm的刚玉管底部磨成薄膜通透状待用;称取适量摩尔比为 1∶1 NaCl-KCl的混合盐,加入质量比约4%~5%的AgCl混合均匀,真空加热脱水待用;将长为60 mm直径1 mm的银丝插入磨好的刚玉管底部,将NaCl-KCl-AgCl混合盐装入刚玉管,抽真空,将刚玉管密封。制备完成的电极见图1。

前面已经论及,“村”作为城市之外的自然村落的统称至晚出现于东汉,南北朝时村名见诸史籍的就至少有124例之多,范围扩展至南方蛮、獠、俚、峒等民族地区,北方诸胡及边地属邦,甚至汉译佛经都一律用“村”作为村落通名[2]。这是“村”的最初用法,也是中性色彩用法。《水浒传》一书“村”“庄”并用,有庄主居住的称之为“庄”(见前),无庄主则称之为“村”,如晁盖所住东溪村、阮氏三兄弟所住石碣村等。特别是晁盖,他的行政职务是东溪村的“保正”,而非庄主,所以不能称之为晁家庄。宋程大昌《续演繁露》卷四曰:

“古无村名,今之村,即古之鄙野也。凡地在国中、邑中者,则名之为都。都,美也,言其人物衣制皆雅丽也……及在郊外,则名之为野,为鄙,言其朴拙无文也……古语以美好为都,粗陋为鄙,本此为义也。隋世已有村名,唐令在野者为村,别置村正一人。则村之为义著矣。故世之鄙陋者,人固以村名之。”[7]

在接种疫苗的过程中,护士应密切关注儿童的具体情况,观察其是否出现汗出、心慌、头晕、发热、面色苍白等不良反应,如出现上述情况,应立即通知医生,给予妥善处理。

其次,“庄”字的繁体是“莊”。据《说文解字》,“莊”是会意兼形声字,“从艸,从壮,壮亦声。本义指草木旺盛。”《六书正伪》解释为:“莊,草芽之壮也。”《唐韵》解释为:“莊,草盛貌。”而后引申出“四通八达”之义,即《尔雅》所谓“六达谓之莊”。那么“庄”表村落义产生于何时呢?据乌廷玉考证,南北朝时期“庄”就开始被用来表示“庄园”义了。[4]《资治通鉴》卷二九十《后周纪一·太祖广顺元年》“于是帅庄户及乡人悉为兵”,胡三省注曰:“佃豪家之田而纳其租,谓之庄户。”[3]9595《资治通鉴》“庄宅使”胡三省注曰:“盖主庄宅及外舍之事,是以田舍为庄。”[3]7378这说明“庄”表示村落义至少不晚于唐代。最有力的旁证是,“庄”表示村落义的用法在唐诗里就已经屡见不鲜了。如大家最为耳熟能详的《过故人庄》(孟浩然)、《题都城南庄》(崔护)和《积雨辋川庄作》(王维)等诗里的“庄”都是该类用例。据此可以肯定地说,“庄”的聚落义始于唐而广泛应用于五代,这比“村”的聚落义差不多要晚半个世纪之久。至于庄的广泛使用则要到明清时期,明代小说就有祝家庄、宋家庄、李家庄以及猪八戒招亲的高老庄等。清李光庭所著《乡谚解颐》卷二“村庄”条记载,清中期的宝坻县“计庄九百一十”,“倍于明者八倍”,其中绝大部分都以“庄”为通名。[5]如欢喜庄、黄金庄、太平庄、李官庄、燕各庄、刘家胡东庄等。也就是说清代北方天津卫一带以“庄”为通名的村落比比皆是。

上引这段文字说明,这种用法的“村”和城市的繁华、时尚、先进相比,往往带有闭塞、落后、土气的附加色彩。而且最晚于唐代就已经出现了“村气”一词。如唐刘餗所著《隋唐嘉话》就记载说:“薛万彻尚丹阳公主。太宗尝谓人曰:‘薛驸马村气。’主羞之,不与同席数月。”[8]这可视为“村”的第二阶段用法。

施工段进口的围岩主要是凝灰岩,其中夹杂少量的夹凝灰质砂页岩。该岩石的岩体比较完整,但是其抗风化能力比较弱。在检测段的斜井范围内,虽然也是凝灰岩,但是岩体不太完整。隧道内部的基岩裂缝比较多,产生的裂隙水较多,一般在构造节理裂隙、风化裂隙以及基岩分化带中因构造原因会存在大量裂隙水,特别是下雨后,随着地下水位的增高,水量也会不断增大。

先来看看“庄”,其附加色彩形成和演变可粗略分为三个历史阶段。最初,“庄”指城邑之外的住所,限于三类:一是帝室的私有庄园,二是王侯、百官、富豪的私有庄园,三是寺观庄园。这三种庄,在史籍里又称为“别庄、别业、别墅、庄田”或“庄园”,主人无疑都是有一定地位或特殊身份的人。这是“庄”的最初用法,明显带有贵族或特殊阶层的附加色彩义。

五、结 语

由上文所论可初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村”的共时分布整体上多于“庄”,且由南向北依次趋降。反过来说,“庄”整体上少于“村”,且由南向北依次趋升。

再看看“村”的附加色彩。

语义上具有普遍性的网络词语很可能进入规范的现代汉语中。例如“萌”,在网络上流行后,先后均在多种报刊的头条出现:“谁在稀里糊涂地卖萌”(2011年12月19日《世界新闻报》),“厦门公安网上“卖萌” 专家提醒“卖萌”要有度”(2011年12月28日《广州日报》,“萌可萌 非常萌”(2012年1月3日《羊城晚报》)……可见“萌”的语义接受普遍性很强,不仅在民众中广为流行,就连官方也主动接近。所以笔者认为,“萌”进入规范的现代汉语的可能性很大。

第二,“村”的本义就是村落义,“庄”在南北朝时才开始表示村落义。

公司生技部、安监部、人资部、市场部等部门负责人,公司党校(教育培训评价中心)分管培训负责人,各地市级供电单位,云南电科院、建设分公司、带电作业分公司、送变电工程公司等分管生产和安监的相关负责人,以及各供电局县级供电企业分管生产的负责人共计80多人参加会议。

第三,最初“村”是中性色彩,“庄”具有贵族、地主色彩;而后“庄”演化出庄户、佃户色彩,“村”在与之对比中演化出庄主、地主色彩;最后随着土地改革运动的洗礼,两者一起变为中性色彩。

注释:

①汉语村落通名主要有“村、庄、屯、里、坊、堡、铺、栅、寨、营”等,其中的“里、坊”略带文言色彩,“堡、栅、寨、营”带有军事防御色彩,“屯”带有方言色彩,唯独“村”“庄”两个属于中性色彩。

②《郑浑传》记载说:“(郑浑)转为山阳、魏郡太守,其治放此。又以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课树榆为篱,并益树五果;榆皆成藩,五果丰实。入魏郡界,村落齐整如一,民得财足用饶。明帝闻之,下诏称述,布告天下。”

③《明史》卷1336记载:“弘治二年,户部尚书李敏等以灾异上言:“畿内皇庄有五,共地万二千八百馀顷;勋戚、中官庄田三百三十有二,共地三万三千馀顷。管庄官校招集群小,称庄头、伴当……”

参考文献:

[1](日)宫川尚志.六朝时代的村,日本学者研究中国史论著选译:第四卷“六朝隋唐”[M].北京:中华书局,1992:67-108.

[2]刘再聪.“村”的起源及村概念的泛化——立足于唐以前的考察[J].史学月刊,2006(12):5-12.

[3](宋)司马光.资治通鉴[M].北京:中华书局,1995:6094.

[4]乌廷玉.唐朝“庄园”说的产生发展及其在中国的流传和影响[J].史学集刊,2000(3):75-81.

[5](清)李光庭.乡谚解颐[M].北京:中华书局,1982:14.

[6](日)加藤繁.唐宋时代的庄园组织及其成为村落而发展的情况:中国经济史考证(第一卷)[M].吴杰,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85-208.

[7](宋)程大昌.续演繁露[C]//钦定四库全书子部(影印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16:235.

[8](唐)刘餗.隋唐嘉话[M].北京:中华书局,2005:25.

Study on Regional Distribution and Additional Meaning ofCun andZhuang

Hong Lin
(Huangsha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Huangshan,245000,China)

Abstract: Cun andZhuang are the two most commonly used words forvillage in Mandarin,but there is a great difference in the synchronic distribution of the two words.The appearances of the two words are different and their additional meaning has undergone tremendous changes in the past.

Key words: Regional distribution;additional meaning

中图分类号: H00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447X(2019)04-0063-04

收稿日期: 2019-03-22

基金项目: 安徽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一般项目(SK2018A03)

作者简介: 洪 琳(1988—),安徽黄山人,黄山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地名学。

责任编辑:曲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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