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广昌:长期价值投资的安全保证金_郭广昌论文

郭广昌:长期价值投资的安全保证金_郭广昌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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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的那一年,即便是在最狂野的梦里,郭广昌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亿万富翁,更没有想过数年后会经营一家营业额高达400亿元公司。“我当时认为这辈子能有500万养家糊口,能经营一家中小企业,就是最大的梦想了。”

不经意地,复星国际的四位火枪手,竟将四人创业之初的一点家当,滚成一团越来越大的雪球,“这的确已经超越我们的想象,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也担心如今的公司规模是否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能力,为此,我们有点‘胆颤心惊’”。

于是,在带领董事会确定公司发展的战略方向时,身为复星国际董事长的郭广昌,反复强调投资的安全边际。不过,即便人们都熟悉投资教父格雷厄姆所倡导的“价值投资”和“安全边际”,在诱惑面前,天性里的贪婪往往会让人们忘却投资常识。最新的教训则是华尔街的新悲情。

作为中国最为典型的非基金的投资型公司,复星国际如何践行它的价值投资,并守住投资的安全边际?作为公司的掌舵者,郭广昌会如何解读“恐惧与贪婪”,如何避免“内部人控制”,又如何能忍住“做大的冲动”,进而可以在经济触底时,有能力“贪婪”地买进?

并购分众:长期价值投资

郭广昌在分众传媒的并购战中,“长期价值投资”理念彰显,他认为“用一个季度或者一个月时间,来看一家公司,意义不大;面对这桩“账面浮亏”的并购,他认为“当一个公司把快速发展过程中积累的问题都暴露出来,而后还可以生存,还可以继续发展,不论是对企业家还是对这家企业,都是一种成长的历练”。

记者:对分众传媒的收购,短期来看,账面是浮亏的。复星为什么要收购分众?如何确定这次投资的进入节点?

郭广昌:谈及中国新一轮的经济调整,消费业会崛起。复星以前比较“重”,大部分的资产集中在钢铁、矿业、房地产开发等行业中。我们长期看好这些行业的发展前途,这些是在牛市中最能受益的行业。不过,我们始终有计划适度地增加一些周期性较弱、轻资产、在经济下行时仍具有相当防御性的行业。因此,投资分众是符合复星结构调整的需求。

但是在过去的几年,这一类资产的估值都太高,分众的股价在60美元时,我们是不感兴趣的。当它跌到7-8美元,我们认为是被严重低估的。当然,我们也没有办法精确预测所谓的最低点。但是,我们不看一时的波动,主要是这个价格是否在可投资的价值空间内。之前我们投资招金矿业,当时黄金的价格是400美元左右。随后,黄金价格也曾下跌,当时有很多人认为我们的投资决策是错的,我想这种疑虑在金价超过900美元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了吧。

许多人会认为,目前的分众是个问题户。事实上,当一个公司把快速发展过程中积累的问题都暴露出来,而后还可以生存,还可以继续发展,不论是对企业家还是对这家企业,都是一种成长的历练。江南春迈过这么多槛,他会更成熟;对于分众而言,这家公司也会更成熟。打个不一定恰当的比喻,江南春就像将军,刚结束一场战争,自然疲惫且可能灰头土脸,但他也因此巩固了核心的阵地,同时,经济环境的逆转,也让这个行业里的小玩家撤退或者消失。

现在我看不到分众有劲敌,目前是投资分众最好的时刻,因此我们很看好它的长期发展。

记者:您说分众传媒的价值是被严重低估,这是基于财务报表的数值估算,还是对长期趋势的一个把握?目前看来,分众2008年按照GAAP来计是亏损超过8亿美金。

郭广昌:用一个季度或者一个月时间,来看一家公司,意义不大。分众第四季度环比下降比较多,是因为它第三季度增长太快。全年下来,它的业绩不错,Non-GAAP的利润还有2亿多美金。去年第四季度,它碰到的问题实在太多。它的回落稍微大些,也属正常。

看问题,要独立。不能人云亦云,我看到的是:经历这么多挫折的江南春,越战越勇:而暴露了这么多问题的分众,现在可以巩固阵地。

记者:在复星投资分众传媒之后,我们知道去年底分众传媒和新浪宣布换股的合作,这个“意外”是否会影响复星在传媒板块的投资布局?

郭广昌:我们在新浪宣布这个交易之前,我们就购进分众。后来交易宣布后,我们还在继续购入。而分众和新浪的交易什么时候能完成,还是个未知数。对这个交易,我们无法评估。但这不影响我们对分众整体价值的评估。

复星看好新媒体投资,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在这个领域追求规模效应,我们不会为了投资而投资,最终还是要谈价值投资。

安全边际:要能承受失败

郭广昌认为,投资前,要对失败有所准备,他认为“安全边际”的一种理解是:“每一次投资,你只能做你能够承担得起失败的投资”;而投资之后,则做好股东角色,到位而不越位。

记者:复星已经确立了从“发现把握投资机会—→优化运营提升企业效率—→多渠道融资”的三大核心能力正向循环提升价值的运营模式,你们看到新媒体现在是价值低洼,并进行相关投资,那么随后你们会如何践行从投资到管理这个闭环中的弧形路线?

郭广昌:复星做股东,首先会先确认股东的角色定位。做股东,要到位而不越位。我认为:好的股东不会对管理层指手画脚,也不会试图告诉他们什么事情是正确的。

记者:作为投资人,巴菲特无疑是十分出色的股东。然而,即便是他,也难以避免“内部人控制问题”,例如投资所罗门兄弟公司所遭遇的挫折。那么,作为投资公司,复星如何来避免这一问题?

郭广昌:做投资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要对投资失败有所准备。简单地说,就是做最好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所谓安全边际的一种理解是:你的每一次投资,你只能做你能够承担得起失败的投资。

至于如何防止内部人控制,一个完善的法人治理结构是很重要的。法人治理最重要的原则是透明原则。作为股东,我有知道这个公司信息的权利。

记者:事实上,作为股东,虽然你有权利,但是更重要的是,你是否有能力了解到足够的信息?

郭广昌:你说得很对。这里有三个维度:首先,投资者和管理层在价值观上要有共鸣;二,投资者要有“读人”的能力;三,投资者还要读懂企业。在践行最后一点上,复星长期强调团队的力量,每次“读”企业,复星派出的都是一个多元能力结构的团队,有做投资的人,有财务人员,有法务人员,有人事方面的人员等。这可以保证我们少犯错误。

管控体系:理想主义+实用主义

战略投资、财务投资、新产业投资:集团、子公司、孙公司……各种投资活动背后,需要强大高效的管理体系的支撑。郭广昌表示,复星管理模式设定的哲学是:在设定目标上宣扬理想主义,在道路设计上践行实用主义。

记者:每一次投资前,要“读”企业,复星都会派出这么“豪华”的阵容么?毕竟,复星的投资活动不尽相同,有战略投资也有财务投资,同时每笔投资额度也有比较大区别。

郭广昌:复星的投资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种是生产运营方面的投资,这主要是由各业务板块的管理层主导,报董事会批准;另一种是纯粹的投资,是需要董事会层面的讨论和决策,即便只是三五千万金额的投资。

而纯粹的投资又可以分为几种模式:一是pre-IPO的投资,主要是财务投资;二是已有产业的相关扩张(整合并购),这主要是以产业板块的投资公司为主导:三是新产业投资,且所需金额比较大,这个时候集团董事会会倾注比较大的精力,会派出相对豪华的多元团队

记者:在2008年年初的复星年会上,您曾提到:“要推进投资部门之间,与内部中介机构、专业公司间的相互协同。”复星集团内部有多家投资公司,有的是复星集团的孙公司,有的是复星集团的子公司。为什么会存在这种现象?产业公司“分头投资”和集团“集中投资”,这两种模式在当下的利弊,何在?

郭广昌:现在下面子板块都在做各自的投资,投资行为有产业上的分工:例如钢铁就专门投资钢铁,医药就专门投资医药,但所有的这些投资需要一些专业服务支持,例如财务和法务。因此这些投资,除了各个板块自己的财务和法务介入,我们会要求集团的财务和法务,从集团角度做更好的把握。,

复星的投资既强调各个板块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又强调各个板块之间的协同性。

具体地说,如何系统地解决协调问题?今年我们有个很重要的变化,就是让群斌(汪群斌:复星国际执行董事兼总裁)做总裁,来系统性地协调内部各个板块的合作。

过去,我和信军(梁信军:复星国际执行董事、副董事长兼CEO)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把握公司发展的大方向和对外的沟通上,而如何在内部管理上做更精细的耕耘,不是我和信军的强项,这是群斌的强项。随着复星越做越大,作为一个投资型集团,对于这个角色,我们有天然的需求。

记者:那汪总履新后,需要重建管理体系么?

郭广昌:不需要,这些体系是以前就架设好了的;我们的结构和设想没有变化。但,不同的人来执行,结果是不一样。今年我们的管理会有明显改善。

记者:复星医药下面的投资公司投资了中式快餐老娘舅,这类投资活动,是否应该挪到集团层面上来完成?

郭广昌:在复星医药的投资一直是两条线:一条是医药为主的主线,另一条是pre-IPO的投资,后者在投资上没有行业限制。

这个思考方向是对的,但另一方面复星的管理模式一直以来都是:理想主义+实用主义,我们并非简单的教条主义。

在设定目标上我们宣扬理想主义,在道路设计上我们践行实用主义。复星的管理模式是一步步演化的,不会削足适履。有很多来自外部的批评,我都听得进去。但是很多时候你需要一笑置之,即使确实存在问题,也需要一步步改良。

控制做大VS控制失误的可能性

如何控制做大的欲望,是成长到一定规模后复星战略上的挑战;郭广昌认为,“做大本身并一定错”,他说,复星要做的事情:是希望在行业里有相当的地位和竞争力。

记者:和黄是复星比照的一家公司。在地产之外,为和黄带来长期稳定现金流的有码头和电力等业务。而复星目前的四大产业是医药、地产、零售和钢铁,其中钢铁行业是最晚进入,但盘子最大的一块。当时投资选择的是钢铁,而不是其它的制造型或者港口码头等业务,是不是也是“理想主义+实用主义”的一个例证?

郭广昌:我们当时没有机会投资码头业务,当然机会是和能力相结合的。当时我们只有十几亿资金,我们需要判断的是,到底把这笔钱投在哪里。当时我们的判断是工业化和城市化是中国接下来发展的关键词,而这必然会带来重化工的崛起。所以,在那个时候投资钢铁是对的。

记者:钢铁和地产的周期相关性比较大,与此同时,这两个产业又与宏观经济的周期相关性比较大?对此,你们是否有顾虑?

郭广昌:复星做投资,并不人为地追求协同,协同是把双刃剑,协同性较大,经济下滑时,震动也更大。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们会回避。不过我们也不刻意地回避协同性。还是那个标准:做价值投资。

我们对中国基本的判断是:中国用了30年时间走过其他国家用50年甚至更长时间走过的道路。这催生的现象是:中国的工业化、信息化和消费升级混合进行中。对于投资者而言,这意味着这个市场有更多的机会,但主线依然是:工业化和城市化,伴生的是:13亿人口中的大部分,要成为中产阶级,要消费升级。从面上看,最大的需求依然是:房子、车子,教育。

记者:即便是进军钢铁行业,也要坚持价值投资。在2008年7月份,复星宣布出资30多亿,投资天津钢铁。2008年、7月份几乎可以视为大萧条之间的繁荣幻影,尤其是当时资源的价格居高不下,在这个阶段做投资,还可以视为是价值投资么?

郭广昌:针对天津钢铁这个项目的投资而言,首先要说的是:我们觉得任何一个判断,都会有失误的可能性,这是第一点。第二,我们对钢铁产业投资一直在思考两条路径:一是一鼓作气把钢铁产业做大做强;另一条道路,在短期内,以做强做优为首要目标。

去年7月,复星就是站在这两条道路之间,并且倾向于一口气将钢铁产业做大做强。当时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储备,也有一定时间的经验积累和管理能力的准备。但由于各种原因,投资的进展,没有想象的顺利。但我至今还是觉得:天钢的投资,我们还是看好的,我们还在推进未来的合作。

记者:在投资决策上,复星是否会受到“做大”的诱惑?

郭广昌:任何人都会受到做大的诱惑,你要控制它;另一方面,做大本身并不错,问题是你要承受得起资金等方面的压力。更重要的是,复星强调,先做优做强,再做大;不以强为基础的大,是不牢靠的,不可持续的。大的意义在于,可以在行业里有一定的地位和竞争力。

记者:事后诸葛亮地进行讨论,没有在2008年7月份如期完成这么一笔大投资,如今看来,应该是一件幸事?或者说如果当时完成这笔投资,今天您会有些遗憾。

郭广昌:站在今天来看,可以这么说:天钢是一个好项目,但是现在包括钢铁在内的所有资产价格都更便宜了,在今天你可以找到比那个机会更有价值的标的。2008年所有的投资,当时看起来再怎么便宜,到了今天,那都是贵的。

不过,任何一次投资都是在特定环境、特定的时间跨度之内的事件。人是没法拽着头发,离开地球。

记者:当下经济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确定,在您看来,未来的投资机会,会增加还是减少?

郭广昌:我预期:未来全球各国的政府都会加大宏观调控力度,政府更多干涉经济,这会导致经济的波动加剧。对于投资者而言,波动越大,机会越多,这是我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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