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麦克卢汉的技术哲学_卢汉论文

论麦克卢汉的技术哲学_卢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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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151 文献标码:A 文章编号:1672-9048(2007)02-0001-05

马歇尔·麦克卢汉(Marshall·McLuhan,1911-1980),信息社会、电子世界的先知,20世纪新闻传播学界的思想巨人。一生学术生涯涉猎工科、文学、哲学、社会批评、大众文化研究、媒介研究,被誉为多伦多传播学派的旗手。他提出的:“媒介即信息”、“媒介即人的延伸”、“地球村”、“冷热媒介”、“媒介定律”等在新闻学界和社会学界都曾经引起过强烈反响。我国麦克卢汉研究专家何道宽先生认为,“中国内地学界提及麦克卢汉,至今快20年。然而总体上说,我们对他的研究才刚刚开始。”[1]97究其著作,我们不难发现其中蕴藏着大量的技术哲学思想。

一、媒介即信息——技术的社会建构意义

传统技术观认为,技术只是一种运载物质或信息的工具,它并不能决定或改变它所运载的东西。麦克卢汉认为,这种技术观遮蔽了技术的本质特征,忽视了技术对人类社会的深远影响及对人的生活和心理等方面的影响。人们过分关注技术所带给我们的内容,而忽略了技术本身,对技术本身表现出了一种麻木。麦克卢汉认为技术最重要的方面并不是根植于与文化内容有关的各种问题,而是在于文化传播的技术。[2]185他认为,内容夺走了我们的注意力,损害了我们对媒介(技术)本身的理解,甚至损害我们对媒介(技术)的感知。[3]51麦克卢汉一而再,再而三地坚持认为,探究媒介技术影响人类的感知的方式,构成了面对今天媒介技术研究的最为重要的理论问题。[2]185麦克卢汉试图把我们的注意力从内容引向媒介技术。

他对此做了一个贴切的比喻,“媒介技术的‘内容’就像是一块味美的鲜肉,窃贼偷盗时用它来吸引看门狗注意力。”[4]19换而言之,任何技术所展现的内容——“味美的鲜肉”——支配我们的感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使我们感觉不到眼前这种技术的深层冲击力。这种冲击力,正是此前的一种技术,已经被驯化,看不见的一种技术,就像是已经被驯化了的狗,规规矩矩地躺在眼前的地毯上,[3]52成为我们忽视的对象。

麦克卢汉针对这种技术观进行批判,并提出了“媒体即信息”(The medium is the message),即人类在使用一种技术时,它对社会产生的影响和对人的存在方式的改变远远大于技术所负载、传递给人们的具体信息内容。但这并不是说技术所传播的具体信息内容不重要,麦克卢汉在面对媒体的一次采访中进一步地阐述了他的观点“我强调的是媒介是信息,而不是说媒介是内容,我不是说媒介没有扮演角色,而是仅仅扮演着一个次要角色”。[5]247

麦克卢汉认为,所谓媒介即信息,是说任何技术对人和社会的影响是一种新的标度被介绍到我们的事务当中,引起我们(人类)的延伸或新技术的使用。[4]7因此,对于技术,我们应该从它的功能和效果来考虑。例如,自动化的出现就会产生人类生产形式组合的新模式,从而会导致淘汰一些工作,这是事实,是它的消极结果;从积极方面看,自动化使人的工作和生产形式组合之间的契合更加紧密,而以前的机械技术却把这种组合毁灭了。在麦克卢汉眼里,无论机器生产出来的是玉米片或是凯迪拉克轿车,机器技术所改变的人际关系或是机器自身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的工作结构和生产组织形式的变革,是由以切割肢解为特征的机械技术所塑造的,这正是机械技术的实质。而自动化技术却恰恰相反,自动化以高度的整体化、非集权化为特征。技术作为承载、传递社会信息的工具,一旦产生,就进入了信息流程,便会以其自身的特征与活力,对社会和人类产生重要的影响。技术引起了人类处理事物的尺度变化和模式变化,也改变、塑造和控制人的组合方式和形态。也就是说,麦克卢汉认识到了媒介技术作用的决定性,即人类使用任何媒介技术所带来的影响超过了其所负载的内容或媒介本身所传递的信息,决定着人类社会的结构、人类的存在方式和人类生产组织的组合形式。

麦克卢汉按清晰度将技术划分为“冷媒介” (Cold media)和“热媒介”(Hot media)。他将诸如收音机、电影等划为热媒介,诸如电话、电视等划为冷媒介。热媒介就是能使感觉延伸到“高清晰度”的状态。高清晰度是充满数据的状态。照片,从视觉上来说具有“高清晰度”,漫画具有“低清晰度”,原因很简单,因其提供的可视信息非常少。电话是冷媒介,或者称为低清晰度媒介,因为耳朵获取的信息非常少。言语是种低清晰度的冷媒介,因为它提供的信息非常少,大量信息还要接受者自己来填补。从另一角度说,热媒介没有留下大量要接受者去填充或完成的信息。热媒介需要参与的程度低,冷媒介需要的参与程度高,要求接受者填补的信息多。[4]24-25媒介之所谓冷是说它邀请人去补充细节,并不是取决于它启用的感官的数量,而是取决于它使用时所引起的感官感受强烈程度。

麦克卢汉对冷热媒介的划分不仅揭示了技术形式的变化改变了受众的民主参与程度,还以此说明了冷热媒介技术对文化的影响。冷热属性并不是在真空中为一个一个的技术运作。就类似的技术所做的比较,最便于观察技术的冷热特征。而且,这些冷热特征对总体的文化产生影响。反过来,文化又挑选冷热适度的技术。[3]159麦克卢汉认为,对技术用不同的清晰度来区分有助于我们理解技术的性质和认识到由此带来的不同文化影响。

在麦克卢汉的技术哲学思想里有一个重要的“媒介定律”。(Laws of media)所谓媒介定律是指:所有人工物,无论是语言、法律、思想和假说,或是工具、衣服和电脑都是人的躯体或大脑的延伸。人,作为制造工具的动物,长期用制造工具这种方式使他的这部分或那部分感觉器官得以延伸,而一部分的器官的延伸又会干扰到其他感官和官能。但是,在经过感官体验后,人们都疏忽了去观察这些延伸了。[5]374

电子媒介使声觉空间放大,大众媒介使印刷过时,大众媒介在全球范围内再现了昔日部落存在的成分,这些媒介最终发生了逆转,它们逆转为一种非常独特的电子环境,这种电子环境是数字在线时代,是数字时代的互动能力,是它对守门人功能的削弱。[3]268铁匠没有办法把他发达的手臂传给其子女,但却能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他的孩子。麦克卢汉认为,这个学习过程的演化代表着一种全新的生物学策略,它与有机体和环境的在生物进化过程中的其他能量交换都是完全不同的,其重要性超过了以前的一切策略。我们的人工物有转换效应,它们产生全新的技术使用条件和带给人类新的生活。这就是媒介定律所关注的。[5]378

麦克卢汉的媒介定律旨在提供有效的手段,使我们能确认技术、媒介和人工物的属性及我们使用它们时所带来的影响。这些定律不依赖任何科学观念或科学理论,它们是经验性的,是用来切身感知使用这些普通人类工具和服务的有效途径。它们适用于一切人工物,不论是硬件或软件,不论是推土机或纽扣,不论是诗歌风格或哲学体系。[5]378

二、媒介即人的延伸——技术发展批判

麦克卢汉认为,每一种新媒介技术的诞生,都是“人的延伸”。任何发明或技术都是人类躯体的延伸或自我截除。[4]49这与恩司特·卡普的“器官投影说”不谋而合。但麦克卢汉受病理学专家汉斯·塞尔耶(Hans·Selye)、阿道夫·乔纳斯(Adolphe· Jonas)的疾病理论思想的影响。他们的疾病理论认为,动物躯体及其形态的改变在生物进化过程中可以视为一种延伸,人类的一切延伸,无论是生病状态或是健康状态,都是为了保持身躯及其官能的平衡。生物躯体在受到外界无法避免的压力刺激时,生物体自身从保护躯体生命和整体性的原则出发,会自行截断让自己感到不舒适的器官。

麦克卢汉将这一理论用以说明,为何技术的产生是人的延伸。他认为,人的身体在受到各种超强刺激压迫时,中枢神经系统就从战略性上考虑,保护人体,于是就会截除或隔离受压迫的器官、感觉和功能。因此,发明创造的刺激(动力因素),就是由速度提升和负重的增加造成的。[4]46他将轮子看成是脚的延伸,并用这一理论解释了轮子的产生。由于文字和货币的发展,加速了人类交往间的交换过程,对人体形成了新的负担,造成了压力,这是脚延伸的直接原因,或者说是从人的躯体上“截除”的直接原因。反而言之,轮子作为应付加重负担的对抗手段,通过一种分离出来或者隔离出来的功能——转动的脚所产生的放大,带来了人类活动的新的强度。进而又将理论推广到其他感官的延伸。例如,石斧看成是手的延伸,衣服是皮肤的延伸,印刷术看成是眼睛的延伸;电话看成是声音和耳朵的延伸,电子技术是中枢神经的延伸……总之,每一种新的技术的产生,都使人类的感官的均衡状态得到了改变,使得某一感官的作用得到特别的突出,造成了时间和空间状态的改变,并塑造出人类认识和了解世界的新方式,进而触发社会结构和社会生产方式组合的改变。因此,人类历史上的任何技术的产生、技术进步或工具的发明都被看作是媒体的延伸。

麦克卢汉认为,任何一种技术的产生,不仅极大地影响人类的感官能力,而且引起社会结构和社会生产组织模式的改变,并且还支配着人类历史文明的进程。他说,“凭借着分解切割的、机械的技术,西方世界取得了三千年的爆炸性(Explosion)增长,现在西方世界正经历着内向性的爆炸式(Imploding)增长。在机械技术时代,我们取得了身体在空间意义上的延伸。今天,经过一个多世纪的电力技术的发展,我们的中枢神经系统又在全球范围得到了延伸,就我们这个行星而言,时间意义和空间意义都消失殆尽。我们正迅速进入人的延伸的最后阶段——意识的技术模拟阶段,在这一阶段,知识的创造性过程将被集体的,共同的延伸至整个人类社会,就像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技术延伸了我们的感官和神经一般。”[4]3在这里,麦克卢汉认为,在过去的三千多年中,西方世界凭借以分解切割为技术特征的机械技术,其文明扩展和传播方式是一种外向式扩张,而现在由于电力技术的发展和电子技术的发展,整个地球融为了一个相互依赖、不可分割的整体,文明扩展和传播的方式转变为一种内向性的扩张。并且麦克卢汉还将人的延伸看作是一个先后相继、从低级到高级的逐步进化过程,并做了详细的区分,即人的躯体延伸、人的中枢神经系统延伸和人的意识延伸。麦克卢汉不仅把人的延伸分为人类躯体、神经功能和大脑意识的三个阶段,同时把伴随着人的延伸的人类历史文明进程也划分为三个不同阶段飞跃:前文字时代、谷登堡时代(机械技术时代)、电力技术时代。

第一阶段是前文字时代,或者说是部落时代。这是一个口头语言和耳朵统治的阶段,文化只能靠口耳相传。通过口耳人们的所有感官参与了文化的接受和传播,在整体上都是平衡的,没有分割。口语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和魔力。第二阶段是谷登堡时代(机械技术时代),麦克卢汉将这一时代又分为两个衔接的发展阶段,即以拼音文字和谷登堡印刷术为标志的两种技术发明为中心的技术时代。拼音字母的产生,将人的感知世界分裂为视觉世界和听觉世界。唯有拼音字母,才有分离和肢解感官和摆脱语意复杂性的力量。[14]364拼音字母不仅使人类具有了读写能力,并促使人们相互之间形成了统一行为规范个体的独立,连续的时间和空间、统一的法典是有读写能力的文明的社会的首要标志。[19]91印刷术有其心理影响和社会影响,即突然改变了原有文化的边界和模式。被印刷出来的书籍创造了第三个世界,它将古代世界和中世纪世界熔合,即现代世界,正面对着新的电力技术或人的又一次延伸。[4]186在以电报的诞生为开端,而后出现的电脑,以及后来的互联网所带来的虚拟世界组构了这个时代,这是一个人的所有感官都深入参与进来的时代。

麦克卢汉的文化变迁理论,强调的是传播的技术手段,而不是传播的产物。[6]159正是拼音字母、印刷术和电子媒介这三种媒介传播技术的诞生和应用,使人类历史文明进行了三次革命式的跃迁。

三、地球村——数字技术时代的社会特征

麦克卢汉在1962年的《谷登堡星汉璀璨》中大胆预言:新型电子条件下的相互依赖性,把世界重新塑造成为一个地球村(The global village)。[3]95电子技术将被拼音字母和印刷术所分割的世界“重新部落化”,世界将日益成为一个“地球村”。

保罗·莱文森在其著作中,是这样形象地描述麦克卢汉的“地球村”:“在昔日的小村子里,人们获取公共信息的机会几乎相等——下乡的卖货郎一路吆喝,村里的每人都能听见。印刷术使信息到达的范围大大拓展了……与此同时,最早的村落群体听见信息的同步性,却被印刷术摧毁了……广播和电视先后进入了我们的生活……村落被重新建立起来……等到全球电缆新闻网站在80年代来临之后,全球规模的村落才形成。”[3]96

具体说来,麦克卢汉将地球村分为:传统的地球村和赛博空间的地球村。又将传统的地球村分为:广播地球村和电视地球村。他用三个比方来区分这三种不同形态的地球村:广播地球村是儿童的村落,电视地球村是窥视者的村落,赛博空间地球村是参与者的村落。广播地球村的人,无论年纪大小都成为匍匐在父亲脚下的孩子。他们的国家并没有成为村落,因为村民都是可以争论,可以讲民主的,而是变成了家庭。在这样的家庭里,凡是能够听到广播的公民,都成了没有权威的家庭成员,成了孩子。[3]98电视把一些正在进行的事情带进他们的客厅时,同时也把他们带到了事情的现场,目睹事情的发展过程。肯尼迪被刺事件使人感到电视使人深度参与的力量。[4]366电视能生动展示参与的过程和各种事态形势的发展,这是其他媒介不能做到的。[4]363通过电视,村里人从收听者变成了收视者,从小孩子变成窥视者。[3]98过去那种只能听从于广播说教的小孩子成了坐在电视屏幕前关注时事发展动向的窥视者。希特勒利用广播演讲来鼓动德国民众支持纳粹战争,而肯尼迪时代美国民众则利用电视直播技术在电视屏幕前亲眼目睹了美国肯尼迪总统从竞选到被刺杀的全过程。在赛博空间,昔日那种民众紧密联系、相互交往的村落又重新建立起来,但这时的村落不再局限于一个国家或地区,而是成为一个全球层次上整体的村落。“电子媒介技术引发的人类中枢神经系统的延伸……使我们沉浸在这个信息流动的‘世界池子’中,这种延伸使人参与到全人类的合作中……电子媒介技术将我们带回到自己与他人密切接触的状态。但是这种电子信息瞬间移动不是扩大,而是非集中化,使人类大家庭进入到一个众多部落共存的时代。”[5]248-249

麦克卢汉的地球村有三个特征。首先,在电子媒介技术时代,生活在地球上的全人类融为了一个整体,部分和整体相互依存,相互影响;其次,电子媒介技术使得民族、国家等概念都被瓦解或重构,在“地球村”里生活的人们的交往不再受空间局限,他们面对的是全球的人类,不再是往昔那种相互独立的狭小空间和相互分离的时间段的囿圄,人们都生活在一个“处处皆中心,无处是边缘”(Centers everywhere,margins nowhere)深入联通和关系的空间;再次,电子媒介技术对人类生存空间的重新部落化,使人类又重新回归到一种无上幸福的境地,并体现着人类整体对无限和谐的追求,即“在电子媒介技术时代,我们身披着全人类,全人类就是我们的肌肤。”[4]52

四、麦克卢汉——技术是人的延伸

在麦克卢汉的技术哲学思想里,虽然他视技术为人类社会向高级阶段迈进的决定性力量,但也不乏对技术乐观主义的批判,对技术后果的警觉始终萦绕在其中。他借用古希腊神话那耳客索斯 (Narcissus)的故事说明人与技术的关系:美少年那耳客索斯常在河畔边利用河水照镜子,他误将水中自己的倒影认为是另一个人,并深深迷恋其中,连回音女神艾珂(Echo)的爱慕都置之不理,艾珂后来憔悴致死,那耳客索斯亦因爱上自己虚幻的影子忧郁而死,死后化为水仙花。麦克卢汉考证,那耳客索斯(Narcissus)与麻木(Narcosis英文单词:Narcosis)系同出一源。并且在英文中水仙花(Narcissus)寓指自恋(Daffodil)的意思。麦克卢汉指出,美少年那耳客索斯(Narcissus)在水中的延伸使他深深为之倾倒,进而麻木到连回音女神艾珂的爱情也视而不见,最后导致自己的毁灭。麦克卢汉在其著作中坦言,也许这一神话是想说明,我们的文化太偏重技术,到了近乎麻木的程度。因此我们才在解释这个神话时说,那耳客索斯爱上了他自己,他想象水中的倒影就是他自己。[4]46麦克卢汉认为,我们在观看、使用任何技术形式的延伸时,必然将这些延伸纳入自己的系统之中,必然要经历接踵而至的感知“关闭”或感知位移。这样我们就进入了一种那耳客索斯潜意识知觉和麻木的角色,人与技术的关系随之发生了改变:由于不断接受各种技术,我们成为他们的伺服系统。要使用技术,就必须为它服务。[4]51他还举例说明,印第安人成为他的独木舟的伺服系统,牛仔成为其乘马的伺服系统,行政官员成为其钟表的伺服系统。

人在正常使用技术的情况下总是永远不断受到技术的修改。反过来,人又不断寻找新的方式修改自己的技术。正是在这种矛盾关系中,人受到技术的制约和操控,也不断地被推向新的历史阶段。麦克卢汉以其超人的智慧和洞见力揭示了人与技术的真实关系“人仿佛成为了机器世界的生殖器官,正如蜜蜂是植物界的生殖器官,使其生儿育女,不断衍化出新的形式一样。[4]51英国著名学者、西方马克思主义批评家雷芒德·威廉姆斯在其著作《电视:科技与文化形式》中认为,麦氏的技术决定论思想是由形式主义与精制化发展而来的复杂的技术决定论,它本身就是一种意识形态。威廉姆斯的批判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指出了麦克卢汉的技术理论忽视控制和使用技术的机构和人的作用,并且避而不谈社会意图的问题。

在麦克卢汉的文化变迁理论中,我们只看见了对媒介技术的描述,实际上根本见不到社会的影踪,丝毫不能解释不同的媒介之特征同特定的历史文化情境及社会意图之间的关联。例如,麦克卢汉只片面的谈论媒介技术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导致的结果,很少从社会因素导致媒介技术产生、应用和发展的角度来考虑技术史和人类文明史。因此,威廉姆斯认为,麦克卢汉的整个理论缺乏历史感和社会意识。麦克卢汉的社会文化理论也有技术决定论倾向,在威廉姆斯看来,这种技术决定论的倾向对西方社会文化及其发展状况缺少批判。他提出,麦克卢汉的理论既然把技术本身说成是文化发展的原因,那么,所有其他原因,所有通常被人们视为历史现象的事物,在这种理论中就成为了结果。而既然被视为技术发展的结果,必然要受到社会、文化和道德的批判,但麦克卢汉却将之排斥在外。

透析威廉姆斯对麦克卢汉的批判,我们也不难发现其中的疏漏。但麦克卢汉的技术哲学思想充分肯定了技术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并且将技术视为人类社会文化变迁的动力因素,进而能让我们从技术与人的关系、技术与人类的存在方式、技术与社会的关系等角度的视阈来探悉技术的本质——技术是人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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