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萍舞蹈的理论意义_舞蹈论文

杨丽萍舞蹈的理论意义_舞蹈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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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在祖国的边陲西双版纳,升起一颗舞蹈新星。随着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文工团到首都参加建国三十周年献礼演出,这颗星照亮了北京的舞台,得到了广大观众的赞赏,引起了舞蹈界的注目。她,就是傣族舞剧《召树屯与楠木诺娜》中扮演孔雀公主楠木诺娜的杨丽萍。

7年后的1986年,在北京举行的全国第二届舞蹈比赛中, 杨丽萍自编自演的独舞《雀之灵》一举夺魁,获得了编导和表演两项一等奖。她塑造的集真、善、美于一身的圣洁、美丽和崭新的舞蹈形象,倾倒了首都的观众,征服了舞蹈界。

其后,在历届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上和她的专场舞蹈晚会中,她又陆续推出了自编自演的《月光》、《雨丝》、《两棵树》、《冻僵的蛇》等代表作,使广大观众得到纯真的舞蹈审美享受。

1992年,她在台湾举办的独舞晚会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舞蹈《火》演出后,全场起立鼓掌长达十分钟,谢幕十余次。晚会一结束,许多观众径直拥上舞台为她献花,请求合影,签名……

她作为中国舞蹈文化的使者,近几年还曾在菲律宾,新加坡,美国,加拿大,香港等国家和地区举办了舞蹈晚会。据国外新闻媒介报道:美国石油大王哈默邀请了世界上十大艺术家为其艺术馆落成举行盛大典礼,杨丽萍是其中唯一被邀请的东方人。哈默赞赏她的艺术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她所到之处,都刮起“杨丽萍的旋风”,形成“杨丽萍热”。这不能不引起我们认真地思考:她取得成功的奥秘是什么?她的艺术实践在舞蹈理论上说明了哪些问题?具有什么意义?

舞蹈本体的主体化

杨丽萍舞蹈在艺术上的主要特点,就是充分发挥了舞蹈本身艺术表现手段的特长。用舞蹈动作,姿态、造型的流动,发展、变化为主要表现手段来塑造艺术形象,严格表现作品的情感意蕴,反映作者对客观世界的体验,感受和评价。如《雀之灵》所表现的孔雀灵性,所表现出生命的活力和勃发向上的精神底蕴,其象征的吉祥,幸福,和平,安宁等内涵意蕴,是通过手指的孔雀头造型和手腕,手臂,肩,胸,腿部的灵活秀丽的舞蹈动作所呈现出来的孔雀的寻觅,展翅、跳跃、旋转、飞翔以及吸水等舞蹈意象而得到充分体现的。再如舞蹈《火》,通过她的两手,手指前后快速颤动,冉冉向上伸起,创造出一团火苗在燃烧,在升腾的舞蹈意象;而在舞蹈《雨丝》中她的两手十个手指从头上方向下缓缓地微微抖动,象是雨丝从她的指尖点点滴滴流淌,浸润着她的头、脸、肩、胸……流入她的心田。是无声的舞蹈动作,是鲜明的舞蹈意象,是变化万千的舞蹈语言塑造出各具不同性格特征的舞蹈艺术形象。

过去舞蹈界在讨论舞蹈艺术特征中,常论及舞蹈表现性和再现性的问题,有的人不能准确地摆好它们之间的关系,有时强调前者而不适当地否定了后者,而有时看到了后者的不可或缺的作用,又不能分清它们主和从的地位。杨丽萍的舞蹈从具体艺术实践中为我们说明了舞蹈的表现性和再现性关系。如《雀之灵》开场的孔雀头部的舞蹈造型,是用拇指和食指尖端轻轻捏合,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自然翘立所形成的,无疑具有一定的对孔雀头部形态的模似性质,舞蹈中吸水、飞翔等动作也都是对孔雀之形的模仿,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以其形体来表其神,是为表现孔雀的灵性而存在的。舞蹈中的表现离不开再现,而其再现是为了更好地表现;它们是表现和再现高度结合与统一。这个问题的正确解决,无疑对认识舞蹈本体的主体性和充分发挥舞蹈的表现功能,具有积极的作用。

舞蹈的诗化

舞蹈本体的主体化自然要导至舞的诗化,这是因为舞蹈和诗有着共同的内在的本质属性——抒情性;有着高度概括和凝炼生活的共同艺术特点;有着把外在世界的一切化为主观情思,而又把主观情思化为客观意象的共同的审美视点。舞蹈的诗化,就是舞蹈要具有诗的品格,而这一点正是从舞蹈技术过渡到舞蹈艺术必须具备的基本条件;这也是舞蹈从简单的表面的模拟再现发展到概括的深入表现的必然归宿。杨丽萍的舞是用人体动作谱写的诗篇,浓郁的诗情从她的手臂、胴体和脚步或徐缓或急促,或柔曼、或刚劲,或轻巧、或热烈的舞动中不断地流泻出来。如独舞《月光》就是一首舞蹈抒情诗。开场时,双手在头上交叉飞舞的剪影,象是在浩空中翱翔的大雁,把我们带入银光流泻的重霄;在银盘光环中悠扬顿错,快慢相间,动静有序的婀娜舞蹈,既象织女踏银河来迎度七夕,又象是月中嫦娥不耐广寒;是天宫仙子下凡人间,还是舞蹈精灵飞升九天?舞蹈语言的抽象,朦胧,任你去广阔的遐想;舞蹈情感的真切、鲜明,唤起你深沉的体验。它所表现出来真纯、善良和美丽,能把我们带入那超凡脱俗的空灵的审美世界。如果说《月光》以其轻、柔、静为抒情的基调,那么《火》则是一首表现佤族人火辣辣的性格,热情如火焰窜腾的抒情诗。舞蹈开场,杨丽萍双手在头前上方向上缓缓升起,象征着初燃而起的火苗;随着舞蹈的发展,她全身的律动,直至她的头发刚劲有力的前后甩舞,形成舞蹈的高潮,舞蹈表现了熠熠的火、熊熊的火、呼啸的火、飞旋的火……有时是一团火,有时又象火星四溅、火舌飞舞。火在整个舞台上燃烧,火照亮了一切,使世界变成红彤彤。这不由使我们想起:是火使人类脱离了蛮荒,是火使人类走向文明,是火给人以温暖,是火给人以光明。人不能离开火,人也必须有一颗火热的心。舞蹈的诗化,提高了舞蹈的艺术品位,也是舞蹈艺术本性的真正回归。

舞蹈的心灵化

她的《雀之灵》之所以成为中国20世纪舞蹈的经典,并不在于她用舞蹈塑造了一个鲜活的孔雀形象,而是通过孔雀的灵性,典型地概括地表现了当代中国各族人民的思想感情,理想愿望和对真、善、美的追求。舞台上的舞蹈形象,是孔雀,也是傣家少女,更是舞蹈家本人情感思想性格、心灵的真实流露和概括写照。再如舞蹈《雨丝》,表现一个彝族少女在雨中散步,她接受春雨洗礼时的喜悦和激动心情。绵绵春雨是天空洒下的情网,颤动的手指象雨丝般连绵。这个舞蹈能把人带入一个梦幻的世界:使你共享春雨沁人心脾的清凉感,使你和她一起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与大自然融合为一体,胸中又跳动起那精诚,纯真的赤子之心。“雨丝”即“情丝”,情丝出雨丝。舞蹈家的雨丝飘洒大地,舞蹈家的情丝紧系人民。舞蹈的心灵化不仅扩大了舞蹈题材的表现范围,而且为舞蹈表现生活的深度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舞蹈内涵意蕴的深刻化

过去曾有人认为舞是一种浮浅的艺术,如果说这种看法针对那些单纯外在模拟生产劳动过程或人和物的表面活动作品,无疑是对的;但是今天如果对照杨丽萍的舞蹈作品,或者对照一些其他舞蹈家的优秀作品来说,那么这种看法就完全不正确了。对于具体的舞蹈作品可以有高深或浮浅之别,而对于艺术形式间则很难比较什么高低与深浅。不过,某个艺术品种中产生了高水平的意蕴深刻的作品,则可以使这种艺术迈向一个新台阶,步入一个新的艺术阶段。杨丽萍在1992年赴台湾访问演出前创作的傣族的双人舞《两棵树》,就是这样的具有一定代表性的作品。据杨丽萍透露,这个作品是受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千古绝唱《长恨歌》中“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成连理枝”名句的立意,和她在傣乡生活中的印象——“裹着黄毯子在林间寻觅姑娘的小伙子们,真象一棵活动的树”而进行艺术构思的。舞蹈的意图是“通过恋人之恋,表现那连根的分不开,拆不散美好情意”。树与人是一种意象的象征,是一种比喻的联想。《两棵树》是一个表现爱情生活内容的舞蹈,但是它又不仅表现爱情。这个舞蹈是杨丽萍送给台湾人民的一份美好情意,也是献给全国人民的一份宝贵珍品。

舞蹈作品内容题材的多样化

杨丽萍的舞蹈许多都取材于大自然,而大多又是独舞或双人舞的体裁,那么她的舞蹈晚会是否会显得单调呢?不,一点也不。这除了舞蹈内涵意蕴的深刻,舞蹈技艺的精妙绝伦,舞蹈形式的独特新颖,舞蹈形象的丰富别致外,也还在于她的舞蹈作品内容题材的多样。从她的一些代表作品来看,除了表现傣、佤、彝等不同民族的生活和她们的典型的性格,情感形象之外,还有童话舞蹈《冻僵的蛇》。这个舞蹈的内容是:一条美丽的蛇在雪地里冻僵了,生命的欲望激励她不断地活动她的身躯,她幻想中的阳光温暖了她的身和心……最后,生命还是逝去了,但对生命的眷恋不屈的挣扎却留在了大地上。在童话世界中,既有狠毒的蛇,也有美丽善良的蛇。前者如《农夫与蛇》中的蛇,后者如《雷峰塔》中白蛇。而杨丽萍却塑造了一个不屈服于命运的,有着强烈的求生愿望的美丽的蛇。这个舞蹈,虽然描绘的是死,歌颂的却是生,是化死为永生的一个舞蹈。积极意义的主题,是通过鲜明生动的舞蹈形象来表现的。杨丽萍凭着她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灵活自如的手臂,柔软有力的身躯和高度控制力和舞蹈技艺能力,再配以服装造型和灯光布景的变幻,通过那蛇头的探寻、蛇身的蠕动,不屈于死神命运安排的挣扎,以及在幻想的阳光温暖世界中舒展腰肢,愉快自由的生活等,把这条蛇追求生存的愿望和美好的理想,都作了形象生动的舞蹈外化。这个作品在给人以舞蹈审美感受满足的同时,还能引起人们对生命和生活的广阔联想,并能给人以精神鼓舞的力量。

对民族舞蹈的发展和创新

杨丽萍是在民族艺术土壤中抚育成长起来的舞蹈家,但她并不囿于原有的舞蹈素材和表现形式,而是广采博收、参考借鉴、为我所用,从表现当前时代生活、表现新的人物、塑造全新的舞蹈形象出发,进行发展创新。因此,她的舞蹈作品使人感到既是民族的,又是现代的。正因为它们是民族的,它们才能超越一个民族而为更多的民族的广大人民所喜爱;正是因为与时代同步的,它们才能符合与满足当前群众对舞蹈审美的要求,为各阶层的观众所赞赏。我以为杨丽萍舞蹈在这方面所取得的艺术成就,是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参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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