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湟爱情“花儿”语言艺术中的比兴手法论文_张连葵

河湟爱情“花儿”语言艺术中的比兴手法论文_张连葵

张连葵 青海师范大学

内容摘要:“花儿”中的“比”和“兴”,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互相作用,互相联系,往往成为“花儿”中构成形象思维的一部分,“比兴”逐成一体,这是河湟爱情“花儿”词言艺术中所特有的修辞手段。“花儿”的比兴手法,从形式到内容,纷繁浩瀚、绚丽多彩。我们深入研究学习它,对于研究传统花儿,普及提高新花儿的创作,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河湟; 爱情“花儿”; 语言艺术; 比兴手法

在河湟“花儿” 语言中,运用了大量的比兴的写作手法,使“花儿”的民歌风味浓郁,语言含蓄风趣,形象鲜明生动,韵味深长婉转,洋溢着高原特有的泥土气息,可以说是内涵丰富、千姿百态、形式活泼、美不胜收。刘勰在《文心雕龙.比兴》篇中指出:“比者,附也;兴者,起也。附理者切莫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起情故兴体以主,附理故比例以生。”①“比”是比附,取一物的某一点来打比方,是明显的比喻。“兴”是兴起,用一物引起情思,比拟是隐微的,是暗比。“兴”这种表现手法,就是用景(事)来引起、类推、衬托、渲染来表现一种感情,抒发一个志愿,它包含着一定的内在联系。

一、运用比兴描写心爱的人:

“南山根里的黑云彩,清风儿吹着个雨来,尕妹妹好比个嫩白菜,一指头弹出个水来。”“青石头青来蓝石头蓝,花石头跟里的牡丹,

阿哥是孔雀虚空里旋,尕妹是才开的牡丹。”“月亮照到个清泉哩,清水里跳动着影子,尕妹是庄上的人尖子(出类拔萃的意思),远看是耀人的镜子。”“姜湾叫的是韭菜湾,叶叶宽,越长是越清脆了,眼睛又大者眉毛弯,红脸蛋,越长是越心疼了。”“东山拉雾两山开,半山里渗下个水来,尕妹是园中牡丹开,阿哥你看下了采来。”“天上的星宿出全了,月亮的光气儿大了(量词),尕妹的模样儿生全了,眉毛用香头儿画了。”

“比”是我们一般所说的比喻,是为了使被比的事物更加生动、形象,使所要表达的思想更加鲜明、突出,所以在运用比喻的时候,一定要使借比的事物和被比的事物之间,有某一相似的地方。“兴”也叫“起兴”,它同“花儿”所表达的思想并没有多大关系,在“花儿”中它也不起突出主题的作用,所兴之物甚至不一定与正文有相思之处。

二、运用比兴描写对心爱的人的思念:

“大河的沿儿上牛吃水,鼻桊儿挥不到水里,端起个饭碗想起了你,面叶儿捞不到嘴里。”“天上的三星明着哩,月影里下雪着哩,尕妹的门上蹲着哩,毡帽俩捂脚着哩。”“瓦蓝鸽子崖湾里飞,翅膀儿搧风者哩,想了的空儿来一回,肝花儿(山花儿)连心者哩。”“柳树栽给者官沟上,树叶儿落给者水上,相思病得给者心肺上,血痂儿坐给者嘴上。”“高墙家院子里红牡丹,叶叶儿盖不过路边,早上晚夕的我把你牵,我夜夜的晚夕里梦见。”“打灯娥儿上天了,癞蛤蟆钻了地了。浑身的肉儿(指心爱的恋人)想干了,尽丢下一口气了。”“七月里到了天气热,清水里摆衣裳哩,尕妹是旱雀阿哥是蛇,见了时活吸上哩。”“瓦蓝鸽子崖湾里飞,翅膀儿扇风者哩,想了的空儿来一回,肝花儿连心者哩。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啄木鸟穿的是花花袄,花喜鹊带白者哩,手儿里拔得燕麦草,心儿里牵谁者哩。”

三、运用比兴描写青年男女对爱情的渴望:

“一对鸳鸯起飞了,它喝了清泉的水了。包办婚姻不受了,心上的爱人哈配了。”“山里的麻雀山里飞,飞黑了一块儿卧下,有一日我俩成双对,靠山儿挨水的坐下。”“乌山池边的紫牡丹,黄菊花赛金莲哩,头顶上香盘问一声天,几时者成婚姻哩?”“一对儿白马进西海,西海里为王者哩,尕妹哈还比个白云彩,给阿哥遮凉者哩。”“黄河长江是长辫子,青海湖是照人的镜子,我俩说下的一辈子,三两天你变了个样子。”

一首动听的“花儿”不仅要有深刻的思想内容,还必须有感人的艺术魅力,不管它的思想性多么强,如果不能吸引人、感动人,那么就不能成为真正的精品。而运用比喻,正是突出主题、增强魅力,使“花儿”成为艺术品的重要的、有效的手段之一。好的比喻不仅不会限制“花儿”的容量,恰恰相反,能使“花儿”的主题思想更加深刻、形象、感人至深。

四、运用比兴描写对心爱的人情感的表达:

“野鸡儿抱蛋一窝窝,尕窝儿盘哈的暖和,馍馍不吃茶不喝,你把个实心的话说。”“青稞地里的燕麦草,露水大了着没割,我把你看下的比谁呀早,羞脸儿大了着没说。”“河里的鱼娃儿离不开水,没水时它咋个活哩?心上的尕妹我离不开你,离你时我咋个活哩?”“骑上尕驴赶上牛,牛后头跟的是连手,有人的地方你个家走,没人了捎着个后头。”“豆儿尕来尕豆儿,没知道豆儿是滚的,肉儿尕来尕肉儿(对心爱的女人的爱称),没知道肉儿是哄得。”“白土坡里的尕蚂蚱,蹬嘎蹬嘎地跳哩,阿哥的尕妹羞脸儿大,嘿哈嘿哈地笑哩。”“野芍药开花满山红,蝴蝶儿飞给在虚空,阳世上姻缘天做成,不爱是由不得个人。”“青稞的杆杆儿水钻了,麦子的杆杆儿硬了,尕妹的肚子里鬼钻了,你得了疑心的病了。”“寒雀儿探梅树上蹲,半空里传来了叫声,一首少年值千金,穿透了阿哥的心灵。”

“花儿”中的“比”和“兴”,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互相作用,互相联系,往往成为“花儿”中构成形象思维的一部分,“比”在“兴”中,“兴”中有“比”,“比兴”逐成一体,这是河湟“花儿”所特有的修辞手段。不论从文化蕴藏的角度,还是从文学和音乐的角度去审视,它的文化底蕴丰厚,外在形象完美。如果说丰厚的文化底蕴构成了“花儿”的内在美,那么生动形象的语言和优美的音乐又构成了艺术的外在美。“花儿”的兴起,从形式到内容,纷繁浩瀚、绚丽多彩。我们深入研究学习它,对于研究传统花儿,普及提高新花儿的创作,具有重要意义。“花儿的比兴句与主题句的内容应该是有着内在的必然联系,且联系紧密,句句递进,层层深入,逻辑严密。②“比”和“兴”是诗歌(包括“花儿”)创作中的两种不同的艺术表现手法,其作用是不能否定的。在“花儿”的创作中如何进一步提高“比”、“兴”的艺术水平,使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达到高度的统一,并且巧妙的结合,这有待于诗歌和“花儿”作者们的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参考文献:

①罗实、晓天,《“少年”(花儿)论集,“青海花儿的比、兴、赋浅谈”,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青海分会编印,1982年10月, 280页。

②石永,《青海花儿论集》,“青海花儿声韵律初探”,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年5月,306页。

作者简介:

张连葵(1962.11——),女,汉族,辽宁人,现任青海师范大学音乐系教授,系副主任,研究方向:民族音乐教育

论文作者:张连葵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6年1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6/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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