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新闻仪式传播与民族社区建设--以央视新闻频道为例_电视新闻论文

电视新闻仪式传播与民族社区建设--以央视新闻频道为例_电视新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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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新闻频道作为中央电视台的王牌电视节目,自2006年正式开播以来,已成为全国乃至全球覆盖率和收视率较高、影响较大的电视新闻节目。它全天24小时播出,以最权威的视角、最快的速度向观众提供第一手的国内国际新闻资讯,突出时效性和信息量,实现滚动、递进、更新式报道,成为国民生活中重要的“了解世界的窗口”。它“对内代表党和政府,对外代表中华民族,它以发布最新、最权威的时政新闻,使得新闻联播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中国政局和经济运行环境变化的‘传感器’,也在某种程度上成为普通人窥探权力阶层的窗口,又是当下处境中的中国人在公共场合表达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学习范本”[1]。更为重要的是,作为国家政治权威与秩序象征的电视新闻频道,已成为中国人日常生活必不可少的一个“仪式”。它在整合社会意识、确立权威秩序、构建民族国家认同、动员和组织社会政治生活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仪式传播功能。

电视新闻:仪式传播与象征秩序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实践中,电视媒介每天通过大量重复化、标准化、程式化、仪式化的节目生产和传播,从新闻到电视剧,从各种娱乐节目到体育竞赛,从国内新闻到国外新闻等,不断维系和巩固民众对现有国家的合法性认同,加强着共同体的团结。而电视新闻频道的诞生及大量电视新闻的传播无疑对政治秩序的维护与确立有着重要的仪式意义和仪式价值。按照文化社会学的定义,仪式“是一种象征性的和富于表现性的行动,一种制度化的创造特殊时空的手段,个体在其中可以体验到自己是这个共同体中的一分子”[2]。从某种意义上说,电视新闻频道正是一个仪式传播媒介,它象征着一个国家的政治秩序,为我们“构建并维系一个有秩序、有意义、能够用来支配和容纳人类行为的文化世界”[3]9。

可以说,无论在世界上哪个国家,新闻尤其是电视新闻都占有至关重要的位置,“是举足轻重的新闻”。在《至关重要的新闻——电视与美国民意》一书中,学者研究发现,“在美国人看来,只有电视——而不是杂志、广播和报纸——才能对公共事件做最深入、最全面、最公正的报道”,不仅如此,“因为广泛的到达率和较高的可信性,很明显,电视新闻具有左右美国舆论的潜力”[4]3。事实上,“电视新闻不仅是一个无人能敌的信息提供者,而且无可争辩地影响着人们对政治生活的看法。因为电视新闻有力地影响着观众对何为国家大事的判断——只要在电视网的新闻中得到最优先的报道,那么它们就会成为观众心目中最重要的国家大事”[4]7。可以说,“全世界的公众可以通过媒体获取带有普遍性的信息,这是他们采取政治和文化行动时所依据的相当重要的资源。电视新闻节目可以形成和强化观众对一个问题是不是国家最重要的问题的判断”[4]340。无疑,电视新闻的重要性和重要地位在我国也同样如此,电视新闻频道每天的各种栏目、节目,如《朝日新闻》、《新闻直播间》、《新闻联播》、《新闻1+1》等,不但是我们日常生活行动的指南针,也是我们政治生活的晴雨表,更是国家秩序安全的风向标。

不过,上述认识大体是从信息传播的角度来看新闻,如果从仪式的角度看,会发现新闻频道的生产与播出“是一个仪式化的行为,更是一种戏剧化的行为,呈现在读者眼前的并不是单纯的信息,而是对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的描述”,因此,“从仪式的角度看,新闻不是信息,而是戏剧。它并不是对世界的记述,而是描绘戏剧性力量与行动的舞台;它只存在于历史性的时间中,在我们假定的、常常是替代式的社会角色的基础上,邀请我们参与其中”[3]9。同时,新闻“作为世界的替代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它是社会共同体所创造的理想的投影”,“是一种对现实的呈现,它为我们的生活提供了整体的形式、秩序和调子”[3]9。可以说,新闻是一种仪式传播观并不仅仅是美国学者凯瑞的发现,英国著名学者罗杰·西尔费斯通也明确地指出了这一点,他认为作为日常生活的替代,电视新闻为我们的本体安全、为日常秩序提供了重要的支撑。这种支撑既是无意识的,也是我们能清楚感知到的,因为本体安全的维系要靠连续性、稳定性、熟悉性及日常象征符号支撑,在主体与客体、现实与想象、信心与承诺、焦虑与安全之间进行转换、调节。因为“新闻是让人上瘾的,世界越混乱,它就越容易让人上瘾。在调节人们受到的威胁、冒险的行为及危险中,新闻是一种关键性的机制”[5]24。因此,新闻成为一个转换器、安全阀,它提供的仪式惯例为我们生活的安会和秩序提供了保障,作出了贡献。“每天晚上看新闻其实是一种仪式,我们沉浸在它的机械性重复中——更重要的是,它播出了我们熟悉的和陌生的事物,使人安心的事物和使人感到威胁的事物。”[6]317它能缓解我们的焦虑和恐惧,“就像医生在手术前后详细地把治疗过程告诉患者一样,信息(关于灾难或与灾难有关的信息)也提供了治疗,像是祈祷者或唱赞美诗的仪式一样。在认知的范围内,这是一种要求了解的愿望,它能抚慰我们的焦虑,保护我们远离恐惧。这样,信息——这是新闻报道存在的理由——就成为一个故事、一剂治疗剂、一个集体仪式”[5]32。

爱德华·希尔斯指出,一个社会必须建立一个权威的规范,即“奇理斯玛”规范,以便对社会进行有效的控制。可以说,作为一种国家政治秩序象征的电视新闻频道所建立的既是“奇理斯玛”权威秩序(它是符号秩序中心),也是信仰和价值的中心。“作为一个物体:电视屏幕为日常生活提供了一个焦点并为有限度的超越提供了一个框架——它暂时消除了人们的不信任——它让我们从日常单调的世俗惯例中抽身出来,进入到一个由节目表与节目组成的神圣惯例中。作为一种媒介,电视延伸了信息世界中的触及面和安全感,它把我们锁在一个时空网络中——这个网络既是当地的,也是全球性的;既是家庭的,也是国家的——它有覆盖我们的危险,但也为我们想成为一个社群或邻里关系中的一员打下了基础。作为一个娱乐者和信息提供者,电视以它的体裁与叙述方式刺激并打扰我们,当然也让我们安宁。”[5]28

就像芬兰人一样,对许多中国人来说,“关注新闻只是一种仪式,一种划分日常生活节奏的方法和一种疏离的表现——很多人接触新闻是因为他们把新闻看做是与外面世界联系的方式或者生活中的一种固定方式——然而新闻的内容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因此新闻节目并没有完成传送信息的功能;它们为完全不同的目的服务,观众关注新闻节目已经成为一种仪式和习惯,从而维持一种安全感”[6]295。的确,作为“国家在场”的电视新闻频道,不在于你看不看它(电视),而在于它是否存在。试想,假如有一天我们的生活中看不到电视新闻,没有电视的播出,那么我们一定会认为这个国家出现了问题。因此,虽然我们会常常抱怨电视节目呈现的世界充满了战争、骚乱、自然灾害、犯罪等,但作为“视听界的主人”和“沙发上的帝国者”,在家里观看电视的我们还是会庆幸我们的安然无恙和平静无忧,而这正是电视的魅力和“新闻的力量”。

电视时间:日常收看与社会整合

可以说,时间是社会赖以存在的媒介,更为重要的是,时间的特殊组织模式也是构建各种不同社会形态的至关重要的层面。那么,时间与媒介,电视与日常收看,仪式与社会整合有着怎样的关系,电视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占据什么样的位置,许多媒介学者对此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如英国学者罗杰·西尔费斯通在《电视与日常生活》中发现的“电视已经殖民到了社会现实的基本层面”,融入了日常生活的结构中,构成了我们本体的安全支撑。“它既是一个打扰者,也是一个抚慰者,这是它的情感意义;它既告诉我们信息,也会误传信息,这是它的认知意义;它扎根在我们的日常轨道中,这是它在空间与时间上的意义。——它的政治意义在于它是现代国家的一个核心机制。”[5]5总之,“电视不再是孤立的媒介技术,它迅速地嵌入到技术与媒介正在会合的文化之中”,而其中电视媒介的时间性对于社会整合及构建有着重要的意义。因为,“以时间作为媒介的广播电视已深刻地蕴涵于现代社会的时间节奏之中,其意义远远超越了任何意识形态和再现等因素所扮演的角色。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对现代性的传递、对社会领域的标准化和对私人领域的社会化。同时,广播和电视在个体语境、人际语境以及制度语境中,维持了我们在平时生活中视之为理所当然的以及每天都要做的那些事情”[6]306。的确,“时间的问题不可避免地涉及了权力问题,到底谁有权力界定时间,这是谁有权力将一个标准的或全国性时间强加给他人的问题,也是时间与传播模式之间关系的问题”[6]312。我们可以看到,“在电视机前,时间飞逝。以前由日历上安排好的计划,现在由电视节目预告代劳。在每一次我们参与的事件中,我们可以感觉到从一种日常生活空间进入另一种日常生活空间,跨越一道界限或门槛,进入有着清晰标志的仪式空间中,日常生活极端的平常性由一种不同类型的极端——高度象征化的极端所取代。在这些仪式性空间里,日常生活的文化得到强化”[5]250。

无疑,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电视重新构建了我们的时间,将我们整合到一个社会中,同时我们在不知不觉中也参与了电视的实践,一种构建和再构建的过程。有人说,电视是国家呈现在客厅内的面孔,普通的客厅绝不是一个单纯的私人领域,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政治冲突发生的场所。“如果我们想要理解那些共同体或民族这类抽象概念的构成性动因,那么客厅正是我们的切入点。如果关注传播在这些概念的形成、维持、重新创造和变化中所扮演的角色,那么,我们特别应当从研究客厅入手。”[6]326的确,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国家是由家庭组成的,在这类广播电视节目里,核心家庭是诸多节目话语中未言明的前提;不仅这种节目是面向“家庭受众”的,而且这种对家庭的重视也决定了节目内容和表现风格。从这个意义上说,“广播电视不仅使人们获得只有亲身到场的人才能获得的体验。除此之外,在增进象征意义上的国家的统一,将个人及其家庭与国家核心生活联系起来,赋予受众一个自我的国家的形象这些方面广播电视技术的‘神奇地毯’已经发挥了根本作用,这里的国家是个可认知的社会群体,是超越了日常狭隘成长的更广阔、公共的世界,是这些技术给予了通向它的象征性路径[7]。”的确,正因为有了电视媒介,现代人已不再亲身参加公共典礼,而是在家中通过电视媒体收看,专注一个象征性的核心,如观看“两会”、“感动中国”、“嫦娥六号”升空等,因此应该“把看电视理解为是一种仪式,其功能是构建家庭生活,并且提供参与到民族共同体中的符号模式以及消费和生产的行动模式中去”[6]327。

虽然也有学者指出,“在当今已经世俗化的工业社会里,仪式感的东西比过去逊色许多。由于工业化社会的规模及本质的缘故,其中所有的公民根本无法相识”,但“因此就必须制造一种持久性的集体认同感,仪式也就成为一种把共同体联系起来的模式”[6]337。

很明显,电视新闻频道的设立正是制度性仪式实践与生产的典范。它将公共与私人、神圣与世俗、国家与个人、信念与行动、民族与共同体、全球化与本土性等有效地连接起来,构筑着我们的生活和情感,也维护着我们的信念和安全。围绕着新闻频道的仪式性生产及制度性认同实践,构成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空间和基本的文化价值系统,也构成了国人日常生活本体的归属感和认同感。这种“涵化”和“主流化”效果也正是电视新闻传播的主要功能。

电视空间:共同体与国家认同

有学者指出:“传播的政治学已经和空间及地域的政治学交会在一起;有关传播的问题也是关于共同体的本质与范围的问题。”[6]320当前,中国正面临着全球化、数字化、市场化的巨大冲击,同时又处在一个从“礼俗社会”转向“法理社会”,从“机械团结”转向“有机团结”的现代化转型过程中,在这样一个多元而又快速变动的社会中,原有的认同消失了,人们需用新的认同构筑自己,人们需用文化来构筑界线把自己与他人区分开来,通过共享的文化象征符号,如语言、宗教、神话、信仰、价值体系等将人们整合到民族国家共同体当中,从而保持民族认同的凝聚性。而电视媒介是一种构建国家共同体及认同的重要工具。有学者指出:“无线电广播和稍后出现的电视是制造‘我们感’的强有力工具。它们直接向受众传播发生在整个国家范围的各种事件和仪式、各种形象和符号,从而使国家这一观念变得真实可感。”[8]392通过电视,国家成为每一个成员都可以了解的共同体。如同社会生活的坐标,“电视以默默无闻的方式成为国家文化的‘最中心’;年复一年、循环往复地再生产,系统而又有规律地展开各种活动进程——节日、典礼和仪式,不分大小,也不论凡俗和神圣”[8]393。

可以说,国家本身就是一个政治共同体,我们可以看到关于国家各种各样的界定中都强调了这一点。英国学者安德鲁·海伍德认为:“国家是在确定的领土边界内建立最高管辖权,并通过一套永久性机构行使权威的政治结合体。”它有5个关键特征:国家是至高无上的;国家机构被认为是“公共性”的;国家的活动是合法的;国家是统治的工具;国家是一个领土单位。[9]著名的美国国际政治学家亚历山大·温特强调,国家是一个有意图的行为体,国家具有自我意识,即“国家也是人”,换言之“国家的指涉客体应该被概化为一种组织行为体,这一组织行为体与国家凭借政治权威结构所统治的社会有着内在的联系”。而民族主义者安德森对民族—国家的界定更赢得了广泛认同,他认为“民族国家是一个想象的政治共同体,是一种现代的文化的人造物”,但他并不认为这个“人造物”是“虚假意识”的产物,而是一种与历史文化变迁相关,根植于人类深层意识的心理的构建。从上面的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国家其实是一个综合的共同体,它是建立在每个民族—国家之上的基于共同利益的政治共同体、文化共同体和意识形态共同体。而在全球化时代,置身在“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重建”的语境中,“民族国家是而且仍将是世界事务中最重要的因素,但它们的利益、联合和冲突日益受到文化和文明因素的影响”[10],因此构建民族国家认同就显得尤为重要和迫切了。

世界上不管哪个国家,新闻传播中遵循的最高价值原则,都是以国家利益、人民利益为首要的和最根本的价值取向的。因此,新闻必须与它的共同体共有一种情感,一套兴趣、品位和价值观。因为在一个民族国家中,人不仅是个体的,而且也一定是民族的、国家的。每个人总要根据自己所属的国家来确定自己的身份,从自己的国家中获得一种力量,表达对自己所属国家的忠诚,找到一种归属感、安全感、意义感。美国学者甘斯在《什么在决定新闻》一书中指出:“新闻的首要目的源自新闻从业者作为国家与社会构建者与符号场域的管理者等功能。因此,新闻最重要的目的是为符号场域与公民阶层提供有关国家与社会的全面的、典型的图像(或构建)。”[11]

可以说,传播和共同体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作为一个最普通、最广泛、最日常的大众媒介,电视跨越了时空,抹平了差异,它每天持续不断地播出,不但将大量信息带到我们眼前,同时也让民族、国家这些离我们非常遥远的抽象的政治概念转化成我们每天可见、触手可及的形象,它让我们在面对灾难时“同呼吸,共命运”,如“汶川地震”时刻;它让我们在面对敌对势力时,同心同德,众志成城,如奥运会传递火炬受挫时。这也清醒地提示我们,“作为公民,就意味着在空间上与同时代的关系:这是一种超乎阶层与血缘的关系,所有人一视同仁,都是政治这顶华盖下地位相同的公民;……与分享同一遗产的祖辈之间的关系。这些关系广泛而深远”[3]28。

无疑,作为反映国家政治意识形态和象征话语体系的电视新闻,代表了一个民族—国家的意志、利益和尊严,展示了一个国家共同体的价值体系和意义结构,确认了国家的合法性、价值目标和行动方向,也构成了一个民族国家公民认同、意义、信心和希望的来源。通过时间和空间的构建,通过每一条新闻、每一次播报,电视新闻使我们成为一个“想象的政治共同体”的一员,它构建了我们对国家的认同,也为国民提供其强烈的归属感、身份感、安全感和团结感。它不但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发挥着重要的向心力、凝聚力作用,同时也为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国家提供了强有力的价值支持和信念支持,而这也正是它的仪式传播意义和价值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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