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美好生活理念论文

老子的美好生活理念论文

老子的美好生活理念

文/马珊珊

摘 要: 《老子》哲学文本中的“德”“无为”“道”等核心概念含蕴着老子对于美好生活的独到见解。通过“德”与“得”“无为”与“为”“道”与“无道”这三对相连相通的概念,老子对他的美好生活理念做出了最为精妙和最具洞察力的解释。其中,厘清“德”与“得”的复杂关系,表达的是人与自我之内外协调;处理好“无为”与“为”的关系中,反映的是人与他人之间,特别是社会治理者与百姓之共存共荣;最后,超越“无道”回归“有道”,指向的是整个生命世界之和谐永续关系的最高维度。正是这种气韵生动的生命哲学辩证法,彰显了老子美好生活理念的根本旨趣。

关键词: 老子;美好生活;德;无为;道

老子对于美好生活的理解有其独到之处,在《老子》哲学文本中,“德”“无为”与“道”等核心概念就含蕴着对美好生活的思考。本文尝试对这些核心概念之间的逻辑关系做出新的阐释,力求较为真实客观地反映老子的美好生活理念。

一、“德”与“得”:人与自我之内外协调

“德”是老子哲学思想的核心范畴之一,“有德”是老子美好生活观的重要组成内容。“德者,得也。”(《礼记·乐记》)在这里,“有德”指的是得道的状态,“德”即是符合于道之德。老子说:“孔德之容,惟道是从。”(二十一章)“孔”即是空,即生命内部没有那些不合乎于道的异质之物的扰乱。以“孔”为德,就是以“道”为德。以“道”为德,生命本身才能够动作从容,长久运行下去。

老子重视“有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看到现实生活中人们醉心于种种“有得”而忽视“有德”所导致的生命被异化的危机。“有德”与“有得”在老子这里是有重大区别的。“有德”,是指得道;而“有得”,指得器。一个是无名隐匿的形上之道,一个是有形可欲的名与货,二者有本质不同。老子所批判的“有得”生活,是过分追逐各种官能欲望满足的物化生活。面对生活中花样繁多的形名器物,人往往是贪得无厌而不是少私寡欲,各种感性欲望易放难收,并因此给生命自身造成严重损害。“馀食赘形。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二十四章)意思是说,人占有的过多器物,就像每日剩饭和身上赘肉,不仅毫无用处,还产生了使人堕落为“物”的危险。人围绕着种种可欲之器不停旋转,同时走向“得道”状态的反面。因此,老子生命减法的哲学一再告诫人要降低对“器”的过度欲望。但是面对各种器物带给人的即时性快感,人该如何克制欲望、重返自然需要,去过一种“为腹不为目”的“有德”生活呢?这就需要对“得”有一个全面且透彻的认识。

理解“得”,需要厘清“得”与“失”的微妙关系。得失相随、福祸相依的普遍规律,不仅适用于人自身,同时也适用于人与外物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到美好之结果,必然会伴随着相应损失。问题关键就在于所得与所失之间的权衡,反思所得之物是否值得付出所失之物。老子有感于乱世中欲望横流的现象,发出“得与亡孰病?”的斥问,反思就人自身而言,“得”与“失”究竟哪一个对人更有害呢?(四十四章)老子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十二章)人与生俱来的敏锐感知官能会因过度“有得”而变得迟钝麻木乃至丧失。当人为了获取名与货而大费智虑、弃其所守,甚至产生为物所役的异化状态时,这种“得”无疑是得不偿失。

从个人与外物之间的关系角度来看,当有限资源过分集中于一身,必然会影响到他人生命的圆满。这一点,我们从当下人与自然之间的紧张关系就可以看出。人类暴力掠夺大自然的果实据为己有,所得之物远远抵不上大自然所失。当受损的自然开始对人类世界进行报复,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需要后世一代代人的努力修补才能有所缓解。也就是说,得之过,必然失。当然,在老子所生活的时代,人与自然之间的问题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严重。老子更多地是论述人与人之间的得失关系,在老子看来,只有符合于“德”的“得”,才会是真实的得,这种“得”也即是“德”。“德者同於德,失者同於失。”(二十三章)有德之人在求取过程中心中有“道”,十分注意知止、知足、知耻,懂得去甚、去奢、去泰。“是以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二十六章),因为他时时警惕物化生活,还特别兼顾他人的生命保全。

需要澄清的是,合于道的“有德”生活,并非彻底脱离“有得”,也并非与之截然对立。事实上,这种“德”同时也是“有得之德”。在老子那里,“德”与“得”是相互冲突又彼此需要的关系,二者相互关联,共同组成人类世界的美好生活。我们看到,美好的“美”字上部是一个“羊”形,在《说文解字》中,“羊”即“祥”。对于上古游牧民族来说,羊多肥美能供人饮膳就是一件吉祥的事。这里表达的是人们对生活基本物质享受的追求,即适度“有得”的生活。老子看到,满足基本物质需求乃是美好生活的基础前提。比如《老子》第三章讲,人要“实其腹”“强其骨”。百姓需要食、服、居、俗这些必要生活物质保障才能安居乐业(八十章)。而老子的深刻之处在于看到这种“得”绝不能过度,“得”必须符合“德”,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

老子反对战争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战争是最为残酷的有为手段,是对生命的极度漠视。“天下无道,戎马生於郊。”(四十六章)在无道的社会中,小马生于战场,妇女和儿童去参战赴死。老子深刻意识到战争对生命的巨大危害,因此他说:“杀人之众,以悲哀莅之,战胜以丧礼处之。”(三十一章)这里所体现的是对生命的尊重、珍惜和崇尚的态度。没有遭受过战争的摧残,难以意识到活着的幸福与生命的宝贵。老子关于战争的警戒,对于长期生活在和平年代、义无反顾地追求美好生活的人们来说,显得尤为可贵。“虽有甲兵无所陈之”(八十章)应该是我们对待战争的根本态度。留有武器,是为了保护生命不受暴力破坏;不轻易使用武器,同样是为了保护生命的自然安宁状态。要之,当人类战胜了战争的欲望,突破了“有为”的层次,也就真正走向了“生生不息”的和谐有序状态。

厘清“德”与“得”的复杂关系,所表达的是人与自我之内外协调的状态。老子在此反复强调克服过度、感性欲望对于美好生活的重要基础意义。在这里,“得”与“德”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适度张力,“得”必须浸润于“德”中,才是有“德”之“得”。此时,“德”亦是有“得”之“德”。如此,人即能够“不以物累其真,不以欲害其神”[1]81,回归有德的美好状态,也就达到了“虽有荣观燕处超然”的精神境界(二十六章)。

二、“无为”与“为”:人与他人之共存共荣

“无为”是道家哲学的重要概念,主要针对社会治理方面,指的是因循“道”的自然状态。无为之“无”,是相对于没有“伪”而言,即没有妄为和强为;无为之“为”,是有德之为,是因循大道的行为,也就是“法自然”之为(二十五章)。老子说,圣人应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二章),意思是说社会治理者要居处、行走在大道的正路上,因循大道之清静无为的自然状态。这样才能达到民风淳朴、清明安定的美好社会。

大道包容万物。万物能够在无为大道的这个空疏开阔的生命场中“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四章)。大道无所偏私爱矜,万物在其中各得一席。当其中异质之物产生矛盾时,大道能够祛除其虚假对立锋芒,甚至能使天上之光和地面尘土都于其中和谐共处。相应地,大国治理者若能循道而治,就能使得小国安全地见容于大国,大国亦能平稳会聚小国,使之和平相处、各得其所(六十一章)。

他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攥住。在身体的下坠之势下,他的手掌被磨得鲜血淋漓,在绳索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他的身体也随着绳索左右摆荡,与岩壁摩擦,磨得胳膊腿都是伤。但所幸,他最终止住了落势。

正确理解有为与无为生活的关系,反映的是人与人之间,特别是社会治理者与百姓之间的共存共荣状态。老子所反对的“有为”,是那些出于治理者私欲的妄为和霸道强为。而无为大道是“有德之为”,事实上它时时在循道而为。在这里,无为大道显然无法以简单的“有为”或“无为”来界定了,因为它本身已将这二者圆融无碍地包含在自身之中,是“有为”,亦是“无为”。遵循这种无为大道来治理社会,便自然实现“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共生同荣的美好社会(五十八章)。

老子认为能托付天下的人,正是这些能够深刻认识到“妄为”和“强为”治理巨大危害的人。老子说,“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十三章)只有珍视自己生命的人才可以把天下托付给他来治理。因为一个真正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不会任由自己被政治权力欲望摆布而肆意妄为,而是做好自己生命的主人。这里的“爱身”,指的是治理者对待百姓之身的态度。以百姓之心为心,不把百姓强硬统一在某一固定标准之下,真正把百姓的美好生活作为治理的终极目的。事实上,强硬的“有为”治理本来就不可能实现。世人的品性有行有随,有觑有吹,有强有羸,有载有隳,具有无限丰富多样性和不断生成性(二十九章)。生命神圣,难以按照把握物的简单逻辑来把握人的存在。因此“强为”就一定会败之、失之,难以实现美好生活的真义。

老子倡导的无为之治,与“妄为”和“强为”的有为治理是完全不同的。但需要注意,无为绝不是表面意思所理解的毫无作为。它不是空,而是内含着有。实际上,无为乃是内在含蕴着“有德之为”,它时刻在因循着大道而为。这就是老子推崇的“无为之为”。大道之为,就体现在大道包容万物、成全万物和收留万物的整个过程之中。

老子倡导治理者采取无为治理原则是有较强现实针对性的。春秋战国时期,正值乱世,社会治理者为了挽救摇摇欲倒的礼乐制度等上层建筑,急于采取各种“有为”政治措施以亡羊补牢。但事实上,正是盲目“有为”治理,才是六亲不和、国家昏乱、伪智泛滥,乃至大道废弃的真正祸源(十八章)。有为治理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是妄为。所谓“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五十八章)这里的“奇正(政)”即是妄为。治理者若出于私欲而肆意妄为,就会严重扰乱生命自然状态。老子解释道:“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五十七章)在这样的社会中,治理者不相信“无为”治理能使百姓自身所具有的生长秩序自然展现,人的步步行动被周遍细密的政令指挥着。百姓亦不相信如此的“有为”治理会给他们带来美好生活。由此,人与人之间互相怀疑,诈谋奇计滋起,各种不符合自然常道的社会怪象层出不穷。

388 Protective effects of dexmedetomidine on alveolar epithelial cells in sepsis mice

大道成全万物。它善利万物而不争(八章),滋养万物而不为主。万物与大道的关系就像鱼与渊一样,各种生命能依照各自禀赋,自由平等地在大道生命场中勃勃生长,无累无抑,无争无碍。大道像世界的终极治理者,更像是生命的守护人。类似地,老子“烹小鲜”治国之策(六十章),认为治理大国不能大动干戈,搅得人人不得安宁。他强烈批判“妄为”和“强为”等有为治理,正是为了使百姓能够顺应生命内在生长机制而自然发展。

GOLD指南推荐对于有呼吸道症状和危险因素接触史的人群进行肺功能检查确诊慢阻肺,但不推荐对无危险因素接触史和无症状的人群进行肺功能筛查,主要是基于在症状出现前诊断慢阻肺并没有影响疾病病程和患者预后[24]。然而,这一推荐可能存在争议。随访发现,对于未确诊的慢阻肺患者,不管有无呼吸道症状,其急性加重和罹患肺炎的风险都增加[25]。而我国研究显示慢阻肺知晓率及肺功能检查普及率极低,特别需要引起关注的是,60%的慢阻肺患者没有明显的咳嗽、咳痰、喘息等症状[2],对无症状或症状不明显的慢阻肺难以实现早期诊断,说明普及肺功能检查对实现慢阻肺早诊早治的重要性。

有为治理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就是强为。老子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二章)老子对美好社会的理解是很不寻常的。他认为美一旦成为像名利一样的可欲之物,就极容易具有标准化、绝对化的意识形态。这时美就不再是客观普遍的真理,而会成为一种权力话语。相应地,不管以何种“美名”把广大百姓钳锢于某一刚性标准之下,都必然会破坏百姓原本丰富多样的真实本性和意愿。人或不自觉地成为强权工具;或竞心纷起成为名利欲望的奴隶;或躲避在现实之外只求自保;或表面服从做消极抵抗。只有少数人愿意牺牲自己,幻想冲破固化规制。显然,老子认为这种违背百姓自然本心的强为治理,就是不美、不善的。

三、“道”与“无道”:生命世界之和谐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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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三十章)与有道完全相悖的状态就是“以兵强天下”的无道。在老子看来,人类世界中最大的无道就是战争。战争是人类“有得”感性欲望的极度膨胀,是人类种种“有为”的极端显露。老子反对战争,与他对感性欲望的批评态度是根本一致的。老子说:“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三十六章)意思是说,沉潜于水中的鱼儿不能跃出水面暴露自己,国家的锋利兵器不能随意拿出来显耀。否则,就是骄、伐、矜,是种种欲望的表露,容易被歙之、弱之、废之、夺之,难以长久。与之不同的是,柔弱儿童之所以不会被兵器所伤,就在于赤子没有过分欲望,不掠取、不侵扰他物。老子推崇君子对待战争胜而不美的恬淡态度,正是因为君子能够克服由战争胜利所带来的巨大名利的欲望。追逐欲望足以使人走向死路,人若能战胜欲望,也就摆脱了“死地”(五十章)。

面对生活中常常出现“得”与“德”之间冲突难两全的难题,老子提醒我们要“知得守德”,宁可少一点“得”,也要守护“德”。因为“德”(也即是“道”)乃是更根本、更重要的始源性存在,“德”是种种“得”所由出的“玄牝之门”。《老子》二十三章中说:“同于德者德亦乐得之。”意即“得”只是因顺于“德”的水到渠成之结果。反之,不合于德之“得”终究会失去,所谓“金玉满堂,莫之能守。”(九章)这也正是王弼所强调的“守其母以存其子,崇本以举其末,则形名俱有而邪不生,大美配天而华不作”[1]95。与此相反,若“舍其母而用其子,弃其本而适其末,名则有所分,形则有所止,虽极其大,必有不周;虽盛其美,必有忧患”[1]95。老子强调的“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不可得而贱”,(五十六章)就是在提醒人要充分认识到种种可得器物的非本质属性,唯有“德”(也即“得道”)才是根本。“虽有拱璧以先驷马,不如坐进此道。”就是说,人得珍宝壁马,不如得道(即“有德”)。“得”与“德”(道)绝不能一概而论。

大道收留万物。老子说:“道者万物之奥。”(六十二章)这里的“奥”是说大道乃是万物的庇护之所。万物的生长即是离道而去的过程,他们依各自本性,自由地成就自己。但这个过程并不是单向道,待功名既有,万物又自觉重返其所由的大道,正如川谷复归于江海(三十二章)。所谓“使民重死而不远徙”(八十章),就是特别重视生命的最终完成与归宿。让生命有始有终,使生命不总是处在离道向外行走的无尽漂泊历程中。待每一个生命完成自己天命之后,自觉复归于大道,从而对于整个生命历程无所抱怨、无所执恋、无所愧憾,始终处于顺我所自然的安宁状态。总之,因循道的自然状态,就体现在大道包容、成全和收留生命的整个过程之中。治理者只有循道而为,才能够使万物共生共荣。

超越无道,回归有道,是老子美好生活观的根本追求。老子之道并不是脱离现实、高高在上的外在于人的“天帝”,而是如日常生活随处可见、可感的活水泉源。有道的世界始终处于一种生动而有序的不断发展的状态之中,这就是一种永续不息、变动不居、有序和谐的状态。

美好生活面向属人的生活世界,在“德”与“得”“无为”与“为”两对核心范畴中,明确表达了老子哲学思想中关于人与自我之内外协调的状态,人与他人之间的共存共荣状态。但是,老子对美好生活的思考并不局限于人类社会中。老子的道乃是对于整个生命世界的终极关怀。如果我们把“德”理解为“得道”的状态,把“无为”,理解成“循道”的状态,那么,道就是含蕴在“生生不息”生命世界的一种和谐有序状态。“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十六章)这里的“常”,是指“道”。理解“道”,人的行动就会从容,社会就能平等公正。君王之道、自然之道都因遵循这个普遍常道而得以周行不息。

道是永续不息的。大道“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二十五章)。它作为天下之始母,绵绵若存,衣养万物而用之不竭。(六章)大道总是处在造生万物、包容万物、成就万物和收留万物的无尽运动过程中。“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二十一章)。意即万物经由大道之门开阖而获得生命,同时在返本复初的漫长旅程中来理解自身生命存在的意义。老子所言的“道”,是生生不息的生命之道。它致虚、贵柔,以下为基,以无为为本。老子之所以特别重视这些弱性品质,根本原因就在于它们乃是生命的象征,充满着生长能量。大道虚而不空,在空疏中能容纳各种生命;大道弱而不衰,它随物而予,尽心呵护生命;大道下而不贱,笃静居下,不宰制生命;无为而无不为,方能任生命自由生长。以婴孩为代表柔弱之物,是生命体的起点与根基,他骨弱筋柔却握固,终日哭嚎却音不哑,形虽小而猛兽不侵。人类正是在生命展开和成长的过程中,才充分发挥了自身“潜藏”的神迹。万物生命的律动伴随着道的不息运动,从容不迫地展露出自身的生命气息来。

我国许多酒店企业考核评估重形不重质,有些酒店的考核标准与方法不合理,奖酬措施不与业绩挂钩,薪酬平均化,继承大锅饭的传统,影响了知识型员工的创造发挥的积极性。知识型员工的工作行为受到组织的限制。而知识型员工需要一定程度的独立性才能做出创新,如果因为部门之间的牵扯或者其他因素造成问题的出现,而不分青红皂白地全部归于创新上,久而久之,就不会有人再提出创新了。

道是变动不居的。大道惚兮恍兮、窈兮冥兮,它无名无形无音,难以把捉。它随时随境而改变,是无竟的可能性,永恒的无定存在(二十一章)。老子说:“执今之道,以御今之有。”(十四章)就是在告诉我们,所谓大道运行的规律(即“道纪”),绝不是被规定好了的现成之物。“道”不是教条,我们只能在当下的日常生活的变化中来感知它。那么,我们是如何感受到道的变动呢?老子说:“反者道之动。”(四十章)是说生命的状态若发生相反的动势时(如由弱变壮,由缺转盈,由低变高),特别是在朝向生命初始本根的返回运动过程中,道的作用就开始显现出来了。老子把这个生命世界比喻成一个巨大的风箱,它“虚而不屈,动而愈出。”(五章)生命体正是在一呼一吸的发动过程中,不断汲取营养、释放能量,进而达到平衡,因此得以“生生不息”。这样来看,道尽管听之不闻、视之不见、搏之不得,但其中确有精、有真、有信,岂虚言哉!

道是有序和谐的。大道的运动变化不是乱序急躁,而是循序渐进的。“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二十六章)就是说,有道之人能够在轻与重、静与躁的两极之间掌握分寸,不偏执于一端,在二者之间达到平衡协调。身处乱世,老子感叹:“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十五章)在众人对某一事件趋之若鹜时,老子提醒人们,有道之人要回归致虚守静的沉静状态,使外界纷扰随时间发展而慢慢沉淀下来,才能静观事情本然面目。而当一切喧闹归于宁静之后,有道之人还要在无趣中创造出活力,防止生命固化僵死,缓缓活动起来,使万物有条不紊地恢复活力。正是因为大道有序运行,才使得各种生命在道生、德畜、物形与势成的整个运行过程之中处于和谐状态。所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五十一章)。

超越无道,回归有道的生活,指向的是整个生命世界之和谐永续关系的最高维度。“生生不息”乃是老子对生命世界的最大期待。尽管老子爱人、相信人,对人的未来生活充满美好期待,但他对现实人类社会中存在的种种“无道”行为却有着极为清醒的体知。所谓“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四十三章)、“大道甚夷而民好径”(五十三章)、“人之迷其日固久”(五十八章)老子对于处于乱世中人们的种种妄为和强为是很不满意的,但他并没有因为对现实失望就放弃对有道的追求,而是像苏格拉底一样不断警醒君主和百姓莫忘“道”,去过一种有道的生活。他殷切希望每一个生命体能够平等、自然地勃勃生长,整个生命世界生生不息地有序和谐运转。

四、结语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八十一章)老子对于美好生活的深刻思考,常常是在批判那种人们以为理所当然的“有得”“有为”和“无道”生活。老子认为美好与不美始终是作为一对相互纠缠的矛盾体出现的。美与恶同根,善与不善同门,美好生活与不美生活往往相生相随。这样一来,仔细甄辨现实生活中不断出现的各种包装巧妙的“有得”“有为”和“无道”,时刻警惕美好异化就成了必须要思考和解决的问题。正是在这种气韵生动的生命哲学辩证法中,老子美好生活理念的根本旨趣得以彰显。

元动作单元作为数控机床的基本组成单元,其故障模式多种多样,而且不同的故障模式对整机功能的影响也有所不同,将故障影响、经济损失、检测难度和维修难度作为分级标准,本文将元动作单元的故障模式分成3个等级:关键故障、主要故障和次要故障。

通过“德”与“得”“无为”与“为”“无道”与“道”这三对相连相通的概念,老子对他的美好生活观做出了最为精妙和最具洞察力的解释。相比于成书之时,现在看来,其真实性和适用性愈发强大。在人们处理“有得”与“有德”生活的之间关系时,老子警醒人们要减少对身外名利的过度欲望。现代社会处于人类历史上物质文明最为发达的时期,社会的商品化力量空前增强,人们只有自觉摆脱物化生活,在滚滚物欲中坚守自然本真之德,才能理解美好生活的真谛。在“有为”与“无为”生活之间,老子批判了社会治理者不顾生命自然生发规律而任意妄为、强为的管理方式。我们正在经历着中国社会发展转变最为频繁的时代,社会各个领域之间的盘根错杂,联动性和风险性都大大增强,想实现一种好的治理变得越发困难。人们日益繁忙焦躁,离老子推崇的“无为”状态愈加遥远。突破妄为和强为,走向自然无为,才能真正实现无为之治的美好社会。超越“无道”回归“有道”的生活,充分表达了道家哲学对于整个生命世界的深切关怀。老子对人生命内在具有的纯真与神圣有极大追求,他坚信人人都可以感受美好,每个生命体只要依凭自我内在生长机制就可以圆满自身,从而使自己合于“道”。人们也只有在这种实践方式、思维方式和生命方式中,才能一步步更加靠近美好生活。

注释:

自由一词太过缥缈,往前一步可以是天高海阔,率真洒脱,往后一步也可以是任性妄为,恣意纵欲,就如少年时的周处一样。

(3)合理调节钻井液携岩性能,保证井眼清洁通畅。由于加深裸眼段受原井套管限制井眼尺寸较小,泵压高,易憋泵及堵塞井眼,而窗口处返速突然降低,易堆积形成岩屑床,所以在实际操作中控制钻井液动切力在15~20Pa,塑性黏度为30~45mPa·s,漏斗黏度在50~70s,要求保持良好的动塑比,保证良好的携岩性能,及时快速有效清洁井眼,携带出岩屑。现场工程操作方面要求钻完一个单根进行一次划眼,每钻进50m短起下一次破坏钻屑形成的岩屑床,起钻之前配制高黏度稠浆循环洗井推砂。

①《道德经》,下文没有注明出处的,均引自本书,不再注明。

参考文献:

[1]王弼,注.老子道德经注校释[M].楼宇烈,校释.北京:中华书局, 2008.

作者简介: 马珊珊,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哲学。

实习编辑:雷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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