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与元代政治(五)(一)_中书省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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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中书省的回回人

提要:行省的建置 1.岭北行省:建置沿革 马速忽--第一任回回省臣 被罢官的合散 泰定时期的塔即吉(古)与马谋 2.辽阳行省:建置沿革 宦海浮沉的合散 3.河南行省:建置沿革 屡立战功的阿里伯 伯颜与合散--两个不幸结局的省臣 不信祥瑞、敢于负责的彻里帖木儿 从御厨到行省平章的买奴 4.陕西行省:建置沿革 第一任行省平章的回回人祃祃一代名臣赛典赤赡思丁 乐于荐贤的柏铁木儿 5.四川行省:建置沿革 赡思丁和忽辛父子 6.甘肃行省:建置沿革 老臣麦术丁 被英宗罢官的兀伯都剌 7.云南行省:建置沿革 赛典赤赡思丁的丰功伟绩 速纳剌丁的十项建议 忽辛的改革措施 参与政争的马速忽 忻都--与马速忽对立的哈剌鲁人

行省之名,金代已有,蒙古建国后,亦沿用其名。如成吉思汗封其开国功臣木华黎为太师、国王、都行省承制行事,建行省于云、燕以图中原①;宪宗元年以牙剌瓦赤等充燕京等处行尚书省事等。但多临时设立,且只是汉人用金代官名以文饰其制,蒙古人亦不晓行省为何物。元世祖建立元朝、采用汉法后,立中书省以总天下政务,在地方则称行省,即由中书省派宰臣到地方行施中书省的职权。最初是“因事设官,官不必备”,以中书省官出领其事,即以原职称加行某处省事系衔。其后则成为专管某一地区的固定的地方行政机构而与中书省宰臣各领其职,行省才作为地方最高官署与最大地理区域,凡行省的钱粮、兵甲、屯种、漕运等军国重事,无不领之。其长官有丞相(不常设)、平章、右丞、左丞、参知政事等与中书省同,品秩除丞相为从一品较中书省丞相低一级外,其他与中书省长官品秩同②。行省一词从此一直沿用到后代。中书省改称尚书省时,行省亦随改,但为期甚短。

据《元史·地理志》和《百官志》记载,元代行中书省有十一个:岭北、辽阳、河南、陕西、四川、甘肃、云南、江西、湖广、征东。其中征东行省设在高丽,由当地国王自行治理,与他省不同,实际上只有十省。拉施特《史集》作十二省,乃并中书省而言③。中书省除作为全国的最高行政机构外,也是一个地理区域,元人称为“腹里”,犹言“内地”或“直辖区”、“直隶省”。其辖区甚广,包括今内蒙、河北、河南(黄河以北)、山西、山东诸地在内。诸行省设置时间不一,辖区与名称亦时有变迁,但大致稳定,今依《地理志》所载十行省次序,将各行省的回回省臣列入,先作表,后说明。材料主要依据《元史》有关纪传,间亦参考有关元人文集及吴廷燮的《元行省平章政事年表》和《新元史》的《行省宰相年表》等著作。

(一)岭北行省回回省臣表

人名

官职 年代 附注

马速

右丞

至大四年卷二四,六月(仁宗立)称和林行省

忻都

省臣

延祐七年前后卷二七,七年八月(仁宗立)称和林行省

阿(合)散 平章

延祐七年卷二七,五月以左丞相罢,寻伏诛

塔即吉 平章

天历二年前 卷三一,四月罢。吉疑当作古

马谋

左丞

天历二年前 卷三一,四月罢

岭北地区是蒙古兴王之地,和林(遗址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北杭爱省鄂尔浑河上游右岸厄尔德尼召北)是大蒙古国的首都。元世祖建立元朝以上都、大都为国都后,政治中心南移,此区成为边疆,但因其为“太祖肇基之地,国家根本系焉”,仍有其重要地位。元世祖定都大都后,于和林置宣慰司都元帅府。大德十一年七月(时成宗死,武宗立),立和林等处行中书省。仁宗皇庆元年改称岭北行省,和林改称和宁,仍为行省治所。辖境包括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内蒙古部分地区及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④。

和林行省初建时,武宗即任命太师月赤察儿为和林行省右丞相,中书右丞相哈剌哈孙为行省左丞相,这两位都是蒙古开国勋臣之后,位尊势重,足见武宗对和林行省人选的重视。回回人有五个进入本省,亦不为少。

至大四年(1311)正月武宗死,仁宗继位。六月,“命和林行省右丞孛里、马速忽经理称海屯田”(《元史·仁宗纪》)。马速忽可能是进入和林行省的第一个回回省臣,可惜关于他的记事只此一条。称海是和林行省所辖的宣慰司,故址约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戈壁阿尔泰省哈萨克图·扎尔戛朗山附近之一河谷⑤。此地在成吉思汗时期曾令其大臣镇海领其所俘人户于此屯田,称镇海城,后名称海。这里一直是元代屯田和驻军的重镇,其地位仅次于首府和林。马速忽受命经营此处屯田,可算被委以重任了。至于这个马速忽是否前章提到的铁失在杀害英宗前派人以密谋告诉倒剌沙时所说:“汝与马速忽知之”的那个马速忽,还不能断定。

阿(合)散的任命为岭北行省平章则和马速忽不同。他是在英宗即位不久即从中书左丞相罢为平章的,不仅贬官,而且在任命后十天,又以“谋废立”的罪名被杀,可能还未到和林即被处死,罢官只是想处死他的一个准备阶段。如前章所说,这是一件冤案。

塔即吉(古)和马谋之为岭北省官,是依靠倒剌沙的援引的,倒剌沙倒台后,他们自然也站不住脚,在天历二年(1329)四月同时罢黜。

关于忻都,《元史》卷27《英宗纪》延祐七年(1320)八月丁未朔记有:“岭北省臣忻都坐以官钱犒军免官,诏复其职。”以官钱犒赏军士,算不了什么错误,竟至免官,处罚不当,英宗复其官职是对的。忻都事只此一条,当的什么省官也不清楚。若没有上述情节,恐怕连这一条也无从得知。可以推知,岭北行省以及其他行省的回回省臣,应当比见于记载的人数较多,我们的统计只有相对的准确性,有的是史无记载,有的是我们收集资料不全,遗漏在所难免。但统计表中的人物多半是重要的人物和事件,则是可以肯定的。

(二)辽阳行省回回省臣表

元世祖至元元年(1264),置行省于北京(今内蒙古宁城西大名城),称北京行省。六年,立行省于东京(今辽宁辽阳),此后或称行省,或称宣慰司,治所亦有迁徙。至元二十四年,宗王乃颜叛,辽东西震动。十月,范文虎上言:“豪、懿(二州在今辽宁阜新市东北部)、东京等处,人心未安,宜立省以抚绥之。”遂立辽阳等处行尚书省,后改为行中书省。行省治辽阳,辖境包括今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内蒙古部分地区及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之地。

行省初建,设省臣平章政事二人,右丞、左丞各一人,参知政事二人,回回省臣只有阿老瓦丁为参知政事。此前,阿老瓦丁可能以北京宣慰使升任为行省参政,其后经历不详⑥。

另一省臣阿散(合散)是仁宗朝的中书省左丞相,前已叙及。至元二十九年六月,“大宁路惠州(今内蒙古宁城西南)连年旱涝,加以役繁,民饿死者五百人,诏给钞二千锭及粮一月赈之,仍遣使责辽阳省臣阿散。”阿散第一次出现在政治舞台上,就受到谴责,似乎是不祥之兆,预示他二十八年后将遭到杀身之祸的冤案!此时的行省平章是薛阇干,应负全省民政之责,何以将灾荒饿死人口之责诿之只任左丞(见下)的阿散?是否阿散专责是管理救灾赈济的工作?皆不得而知。可知者是,阿散并未因此次受责而影响其官位与工作。成宗元贞元年(1295)七月,“立肇州(今属黑龙江省)屯田万户府,以辽阳行省左丞阿散领其事”。说明他有领导军事屯田的能力,对当地的农业生产作出了一定贡献。此后历任河南行省平章、中书平章。大德十一年(1307)武宗即位后,他又被调出为辽阳行省平章(称合散),至大二年(1309)十月,合散以辽阳平章任中书左丞相,仍为行省平章政事。至大四年十一月,仁宗又把他从辽阳行省调入为中书省平章政事,历升为左丞相、右丞相,备受信任。仁宗死后,形势急转直下,合散竟以“谋逆”罪被害!

最后一位辽阳行省省臣赛甫丁大约是在文宗时期任职的。至顺三年(1332)六月,“御史台臣劾辽阳行省参政赛甫丁庸鄙不胜任,罢之”⑦。

文宗朝是回回人失势的时期,在中书省和行中书省,回回人任职者俱绝无仅有。赛甫丁是辽阳行省省臣中职位最低者,竟被以“庸鄙不胜任”劾罢,回回人当时处境之不顺可想而知。

(三)河南行省回回省臣表

至元五年(1268)十月,立河南等路行中书省。十年四月罢行省,分置荆湖、淮西二行枢密院以主持对宋用兵事。二十八年,以河南、江北系要冲之地,又新入版图,遂于汴梁(今河南开封市)立行省以控治之,称河南江北行省。辖境包括今河南省及湖北、安徽、江苏三省之长江以北地区。

至元五年初立行省时,以参知政事阿里行中书省事。这个阿里又称阿里伯或阿里别(“别”、“伯”突厥语“官人”、“贵族”称号)。他是蒙古初期著名政治家牙老(剌)瓦赤的儿子,世祖中统三年(1262)十月,分立中书左右部,他与阿合马并领中书中书省左右部兼诸路都转运使。至元元年十一月,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省,他改任中书右丞。至元四年六月,中书省许多官都降官,他也降为参知政事。五年十月,遂以参知政事行省事于河南。六年九月,升任右丞,仍行河南等路中书省事。十二年二月,以右丞任准东左副都元帅,与都元帅博鲁欢率各部蒙古、汉军会邳州(治今江苏邳县古邳镇),沿淮水而下,破淮安,筑湾头堡以围扬州。十三年五月,宋扬州都统姜才攻湾头堡,击走之(《元史》此处称阿里别),六月,追击姜才及宋淮东制置使李庭芝于泰州。十月,以功升任江淮行省平章政事(俱称阿里)。十七年十二月,为阿合马诬陷处死(称阿里伯)⑧。

忽辛和别都鲁丁都是在至元十六年六月见于记载的:“至元十六年六月壬辰(十六日),以参知政事、行河南等路宣慰使忽辛为中书左丞、行中书省事。”“六月甲辰(二十八日),以参知政事、行中书省事别都鲁丁为河南等路宣慰使。”忽辛本是以参知政事职衔在河南为宣慰使的,故称行宣慰使,现在则提升为中书左丞,任河南行省左丞。别都鲁丁则本是河南行省参知政事,现在调任为河南等路宣慰使。这二人看起来是工作上的对调关系,宣慰使和参知政事都是从二品官,左丞是正二品官。忽辛是六月就任河南左丞,别都鲁丁则在六月前任河南参知政事,在此之前,他于至元十四年十一月以吏部尚书升为参知政事。

伯颜是成宗时的中书平章政事,赛典赤赡思丁的孙子。他在河南行省的作为及其结局前已叙及,不赘。

阿散即仁宗朝的中书左丞相合散。成宗大德九年(1306)五月,“复立洪泽(今安徽湖泊)、芍陂(今安徽寿县南安丰塘)屯田,令河南行省平章阿散领其事”。如前所述,阿散在辽阳行省任左丞时,曾管领肇州屯田万户府事,可见他对屯田事业很有管理才能。次年闰正月,阿散调入中书省任平章政事,武宗即位后又出任辽阳行省平章。

法忽鲁丁是在大德十一年七月被武宗从河南行省平章调入为中书平章政事的,这年五月合散则从中书平章调出为辽阳行省平章。这些调动应该有其内幕,可惜史无记载。法忽鲁丁在河南的行事亦无任何记载。

你咱马丁是河南行省参知政事。英宗至治元年(1321)十月丙寅(廿六日),他“坐残忍免官”。此事,马祖常《石田先生文集》卷13《朝请大夫礼部郎中王君神道碑》有较详记载:“至治元年,拜监察御史(中略),出按诸道。至河南省,劾行省参知政事宜匝陌丁党恶贼善,毒流吏民。台臣以闻,褫其官,仍逮系责对,内外快之。”英宗一朝本是回回人失势的时期,你咱马丁(即宜匝陌丁)又确有劣迹,他的免官,可谓罪有应得。

彻里帖木儿,《元史》卷142有传,他在中书省和行枢密院的事迹,前章已叙及。他任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的时期约在文宗天历二年(1329)至至顺元年(1330)期间⑨。其时黄河清,省官中有人以为是祥瑞,打算向朝廷报告。彻里帖木儿反对。他说:“吾知为臣忠、为子孝、天下治、百姓安为瑞,余何益于治。”遇到一个饥饿之年,彻里帖木儿要赈灾。属下官认为应该从县上呈府,从府上呈省,然后报到朝廷。彻里帖木儿感慨地说,老百姓已饿死不少,还要按常规层层上报,往返几个月,人民存活的没有几个了。这是当官的怕得罪不敢负责,而使人民怨恨朝廷,我不干这样的事。于是大开粮仓赈济百姓,他自己则向朝廷请求专擅之罪。文宗很高兴,赐他一套华贵的朝服和精致的酒怀。

买奴是哈剌鲁人,他的父亲是在武宗朝任中书参知政事的答失蛮。买奴取字德卿,说明他已习染了汉人文士的风气。十二岁时,他奉世祖命学习蒙古、畏兀儿文字,又学习治御膳,精于烹饪,成为皇室的宝儿赤(御厨)。仁宗皇庆初(1312~1313)任监察御史,对在和林的贫困站户减轻了不少额外负担,赎回了他们被迫出卖的妻子,发放给他们羊牛马等,并“撤酒肆以变淫风,兴儒学以崇德教”。延祐(1314~1320)中,任山南江北道肃政廉访使,值岁饥,以贱价卖官粮赈民。英宗、泰定帝初又历任江北淮东道、河北河南道肃政廉访使,所至都做了些便民利国、兴利除弊的事,还修缮公宇(办公衙门)和三皇庙(祀伏羲、神农、皇帝,认为是医学之祖)、孔子庙。泰定中任参议中书省事(正四品),迁司农少卿。文宗时迁同知宣徽院事,历燕王宫相、大都留守、吏部尚书(正三品)、通政院使(从二品)等职。未因倒剌沙的倒台而受连累。顺帝时,拜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以翰林学士承旨致仕⑩。

元世祖中统元年(1260)八月,立秦蜀行中书省,以京兆等路宣抚使、中书右丞廉希宪行省事,治京兆(今陕西西安市)。三年三月,以中书平章政事祃祃、廉希宪,参政商挺等行中书省于陕西、四川,称陕西四川行省。至元二年(1265),行省移治兴元(今陕西汉中),五年,复还京兆。至元九年,皇子忙哥剌封为安西王,以京兆为封地,领陕西、四川等地,置王相府。十七年,忙哥剌死,王相府罢,复立陕西四川行省。二十三年,分立四川行省,本省遂只称陕西等处行中书省。辖境包今陕西省和甘肃、内蒙部分地区。

(四)陕西行省回回省臣表

人名官职 年代 附注

祃祃平章中统三年三月 《元史》卷五《世祖纪》

赡思丁 平章至元元年~十年卷一二五本传及《世祖纪》

纳速刺丁平章至元十八~二十九年卷一二五本传,赡思丁子

哈刺参政 ?

卷一二○,扎八儿火者孙

养安平章 ?

卷一二○,扎八儿火者曾孙

阿老瓦丁平章大德七年 卷一二,二月入为中书平章

兀伯都刺左丞至大三年~四年三月卷二四,三月入为中书右丞

柏铁木尔参政至大二年十月~三年十二月 《黄金华文集》卷四三《家传》

平章皇庆二年十月

祃祃是本省的第一任回回省官。如前所说,他是在中统二年一次宫廷辩论中被王文统辩倒,失去了中书右丞相的职位后,于中统三年被派到陕西四川行省的。此后他的行踪即不得而知。

回回人在本省任职最久、政绩卓著的是赛典赤赡思丁。他于至元元年(1264)出任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莅官3年,增户9565,军12255,钞6225锭,屯田粮97021石,撙节和买钞331锭。元世祖得悉后,下诏赏他5000两白银,仍命陕西五路、四川行院大小官属并听节制。至元七年,赡思丁受命分镇四川。宋将昝万寿拥强兵守嘉定,赡思丁率军与之对垒,一以诚意待之,不事侵掠,使昝万寿为之心服。不久,他被召还,万寿设酒筵为之饯行,部下劝其勿去,他竟往不疑。当万寿劝酒时,左右劝勿饮,他笑着说:“若等何见之小耶?昝将军能毒我,其能尽毒我朝之人乎?”使万寿深为叹服。八年,元军围攻襄阳,令各道进兵牵制宋军。赡思丁率兵水陆并进。至嘉定,获宋将二人,顺流纵筏,断其浮桥,获战舰28艘。未几,令其在兴元治省事,专负供给粮饷之责。

从上可见,赡思丁对理财、治军、抚民诸方面都颇具才干,做出了成绩,还具有政治家的风度和胆识。这是《元史》赡思丁本传所记,但并无溢美之处。七十多年后,许有壬在其所撰《陕西行中书省题名记》中说:“昔保厘长贰,若廉希宪、商挺、赛典赤辈。皆蔚为名臣。”又说:“中统初,廉希宪为宣抚,商挺副之,同寅行省事,治难为易。继以赛典赤之贤,山川之险,适足以固吾之国。”(《至正集》卷42)对赛典赤赡思丁一再称道,可以证实。廉希宪是畏兀儿人,商挺是汉人,赛典赤是回回人,他们的出身、经历和文化背景各不相同,但他们在陕西行省任职期间都悉心为治,做出利国利民的事业,说明在一个多民族的国家里,只要大家目标一致,秉公办事,是可以打破民族和文化的界限,把国家的事情办好的。

赡思丁在陕西任职期间,对学校教育也给予重视。虞集在《奉元路重修先圣庙学记》中说:“世祖皇帝既定大统,人文聿兴,学校之设,为急先务。奉元本京兆汉唐故都,地望尤重。是以分镇于陕者:平章廉公某,参政商公挺,平章赛共某,佥省严公某,先后作成宣圣庙儒学于郡东南。”(11)元代的基础教育仍是设在孔子庙中,一方面祭祀孔子,一方面从事教学,故称庙学。这里除多了一个佥省严公外,赛典赤赡思丁仍和廉希宪、商挺并提,不愧是治陕的三位名臣。

表中的兀伯都剌又作乌伯都剌,在《元史》卷112《宰相年表》中即全作乌字。此人在武宗即位初即为中书参知政事(《元史》卷22,大德十一年八月作乌,九月作兀,皆任参政,疑为一人。《年表》于大德十一年参政乌伯都剌下注,任期“九月至十二月”,并无兀伯都剌,可证为一人),至大元年升左丞(《年表》注,闰十一月至十二月),二年仍任此职(《年表》注,“正月至十二月”),三年则无其名。仁宗即位初,于至大四年三月即召前左丞兀伯都剌等至京师,“同诸老臣议事”,并令“以陕西行尚书省左丞兀伯都剌为中书右丞”(《元史》卷24《仁宗纪》;《年表》作乌伯都剌,注,“四月至八月”),可知兀伯都剌在陕西行省任期为至大三年至四年三月。任职期间政绩无记载。

柏铁木尔即在仁宗朝任中书省平章政事的哈剌鲁人伯(柏)帖(铁)木儿(尔)。据《金华黄先生文集)卷43《太傅文安忠宪王家传》,他于武宗至大二年(1309)十月任陕西等处行尚书省参知政事。当时仁宗还是皇太子,陕西是仁宗的汤沐邑(封地),仁宗以陕西是重镇,遂诏谕行省:“凡川陕工、民二总管府官属、工技、牧圉等事,柏铁木尔悉总之。仍赐玺书五,给六乘传,凡事得以便宜施行者,有所奏启,则驰上之。”据说,他视事不到一年,境内即大治。这可能有些溢美。第二年十二月,他又调入京师,任太子家令(掌太子饮膳供帐仓库,正三品),历翰林学士承旨、大都留守等职。仁宗皇庆二年(1313)十二月,又出任陕西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其后履历不详。英宗时即退隐,死于泰定三年(1326),年四十五。《家传》说,他从陕西回来后,向仁宗上言,至治之道,得人为先。他推荐陕西老儒郭松年有文章议论,可任风宪之职。其次如同宽甫、贾文器、侯伯正辈,学问政事,皆有可采。仁宗即遣使驿召诸人至京拜官,后皆有名。上述4人,只同宽甫《元史》卷189列入《儒学传》。他本名恕,字宽甫,家世业儒,著名陕右。至元间,召为吏属,辞不行。仁宗时,即其家拜国子司业,三召不起。延祐六年,召为太子左赞善,始入朝。未言柏铁木尔推荐事,但《家传》称“以宽甫为太子赞善”,则与之合。想与柏氏荐举不无关系。

(五)四川行省回回省臣表

人名

官职

年代附注

赡思丁 平章 至元三~十年卷六,三年十二月,卷一二五本传

忽辛

右丞 大德八年卷一二五附传,赡思丁子

中统元年(1260)八月,立秦蜀行中书省于京兆(今陕西西安市),后称陕西四川行省。至元十八年(1281),陕西四川行省分省于成都,称四川行省(或西川行省)。二十三年,与陕西行省分立为四川等处行中书省。二十五年,迁治重庆,二十七年,迁回成都。辖境包括今四川省大部及湖南、陕西部分地区。

赡思丁任本省平章时,四川尚与陕西合治。本传称其于至元七年(1270)分镇四川,与南宋军对峙,是该年后他的主要工作已在四川地区。

忽辛是赡思丁的第三子。在任职四川前,他已历任兵部郎中、河南宣慰司同知、云南诸路转运使、两浙盐运使、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云南行省右丞等职。大德八年任本省左丞后,不久即改任江浙行省官,故其在四川任职业绩不详。

(六)甘肃行省回回省臣表

人名官职

年代 附注

麦术丁 左丞 至元十九年卷一二,五月入为中书右丞

合散平章 大德七年 卷二一,闰五月

兀伯都刺平章 延祐七年 卷二七,二月(英宗立)以中书平章罢

中统二年(1261),立行省于中兴府(今宁夏银川),称西夏中兴行省(或中兴行省、西夏行省)。至元三年(1266)罢,改置宣慰司,直隶中书省。八年再立,十年罢,以其地为安西王忙哥剌封地。十八年,复立行省,并分立行省于甘州(今甘肃张掖)。二十二年,罢甘州行省。二十三年,移行省治甘州,称甘肃行省。三十一年,分立行省于宁夏路(治银川)。元贞元年(1295),罢宁夏行省,并入甘肃行省。辖境包括今甘肃、宁夏及内蒙古部分地区。

麦术丁是元世祖时期的老臣,前已述及。至元十四年(1277)七月,元廷立江西行中书省,麦术丁以中书参政任江西行省左丞。到至元十九年五月,他又以甘肃行省左丞之职调入为中书省右丞。他何时由江西调至甘肃行省,还不清楚。至元十九年三月,权臣阿合马被杀,阿合马的党羽耿仁、张惠、阿里等或被逮鞠,或被罢官,麦术丁却由行省调入中书,由左丞升为右丞,足见他为官清廉,为元世祖所赏识。在行省任上应有较好政绩,可惜史无记载。

合散事迹见于《元史》卷21《成宗纪》:大德七年(1303)闰五月“甘肃行省平章合散等侵盗官钱十六万三千余锭、盐引五千余道,命省、台官征之。”《元史》上叫合散(或哈散、阿散)的很多。这个合散与仁宗朝的大臣合散(也称阿散)不是一个人,他的事迹只此一见。他犯了侵盗公款和买盐凭证的罪,被追缴,可能也被罢官。他名下有“等”字,应是集体作案。

兀伯都剌即仁宗朝的中书平章政事乌伯都剌。延祐七年(1320)正月辛丑(廿一日)仁宗死,英宗即于二月戊寅(廿九日)罢了他的中书平章,出为甘肃行省平章。至治三年(1323)八月,英宗被杀,泰定帝即位,兀伯都剌即于当年十月从江浙行省平章调入为中书平章政事。致和元年(1328)七月,泰定帝死,九月,兀(乌)伯都剌在帝位争夺战中被杀。

蒙古宪宗四年(1254),灭掉云南的大理国段氏政权。元世祖至元四年(1267),封皇子忽哥赤为云南王。八年,王为大理等处宣慰都元帅宝合丁毒杀,不久即平息。十年,诏立行省,以赛典赤赡思丁为平章政事。十一年,赡思丁至云南,行省正式成立。辖境包括今云南省及四川、广西、贵州部分地区与泰国、缅甸北部。

(七)云南行省回回省臣表

赛典赤赡思丁是云南省的首任长官。元世祖对赛典赤说:“云南朕尝亲临,比因委任失宜,使远人不安,欲选谨厚者抚治之,无如卿者。”说明当时云南秩序混乱、社会不安,和元世祖对赡思丁的高度信任。赡思丁不负世祖的信任和重托,受命后即访求知云南地理者,对该地山川城郭、驿舍军屯、夷险远近情况画成地图,作为治理云南的准备工作。

赡思丁到云南后,首先碰到的问题是如何搞好和地方当局的关系。当时镇守云南的是蒙古宗王脱忽鲁,他听信部下的话,以为赡思丁是来夺他的权的,于是预备下兵仗以作防范。赡思丁知道后,先派他长子纳速剌丁见宗王,说明天子派他来是为了安抚云南境内诸部的背叛,请王派人来共商大计,脱忽鲁听后,斥责他的部下说:“吾凡为汝辈所误!”次日,遣他的两位亲臣见赡思丁。赡思丁设宴款待,酒罢,把元世祖赐给他的金宝、饮器送给他们,二人大喜过望。赡思丁说,二君虽为宗王亲臣,但无名爵,不能议国事,我想授君等行省断事官,因未见王,不敢擅授。令一人回禀宗王,宗王大悦,从此全省政令一听其所为。赡思丁得以施展他的行政才能。

首先是统一政令,至元十二年初,赡思丁上奏:“云南诸夷未附者尚多,今拟宣慰司兼行元帅府事,并听行省节制。”又奏:“哈剌章(广义指云南全境,狭义指大理地区,此指狭义)、云南(此指以昆明为中心的地区)壤地均也,而州县皆以万户、千户主之,宜改置令长。”这两条都很重要,得到元廷的批准。

宣慰司的职务是“掌军民之务,分道以总郡县,行省有政令则布于下,郡县有请则为达于省。有边陲军旅之事,则兼都元帅府,其次则止为元帅府”(《元史》卷91《百官志》),是介于行省和郡县的中间机构。云南建省前,还处于军事统制之下,都元帅府和元帅府统辖军队,权势很大。如三十七部都元帅宝合丁“专制岁久,有窃据之志”(《元史》卷167《张立道传》),竟于至元八年毒死忽哥赤亲王。现在令宣慰司兼领元帅府或都元帅府,而宣慰司则听行省节制,这就把地方各自为政的权力集中于行省了。

同样,云南建省前,除元帅府外,其下各地都以万户、千户管领行政事务,形成军民不分治的紊乱局面。所谓“州县皆以万户、千户主之”,实际上当时尚无州县,即以万户、千户为名。如“嵩明州,元宪宗六年,立嵩明万户。至元十二年,复改长州。十五年,升嵩明府,二十二年,降为州。”“杨林,元宪宗七年,立羊林千户。至元十二年,改为县。”(《元史》卷61《地理志》)。经过赡思丁的筹划,云南全省分为“路三十七,府二,属府三,属州五十四,属县四十七。其余甸寨军民等府不在此数”(12)。路、府、州、县听命于行省,行省听命朝廷。不但统一了政令,而且加强了中央集权。

在发展生产、安定民生方面,赡思丁也做了一些工作。他在汉人大理等处巡行劝农使张立道的协助下,把经常泛滥成灾、环百余里,“夏潦暴至,必冒城郭”的滇池疏浚上游以蓄水,扩导下游以泄水,既免除水忠,又新得良田万余顷,制定了一套完备的水利设施,今人仍受其赐。此前,云南的爨、僰族虽已知蚕桑,但不得其养育良法,张立道教他们饲养的方法,结果“收利十倍于旧,云南之人由是益富庶”。使“罗罗诸山蛮慕之,相率来降”。遂“收其地为郡县”(13)。发展生产对少数民族的吸引力和地区的稳定,可见一斑。

从元世祖开始,即陆续在各地屯田。云南建省后,在赡思丁的主持下,开始屯田。至元十一年(1274),他命中庆路(治今昆明)达鲁花赤、唐兀人爱鲁检阅中庆路的版籍(户口),于所属州县内拘刷漏籍人户,得4197户,拨给官田17022双(一双约四亩),连同民户自田2602双,这是民屯(14),此外还有军屯。总计云南行省所辖军民屯田共12处,赡思丁生前领导开垦的屯田即有7处。据不完全统计,凡屯田33774双,参加民户14572户,实际数字当远远超过(15)。民户多为漏籍者,田亩多为荒芜者,这就使民得就业,荒田得垦,有利于社会安定和生产的发展。

赡思丁对云南的交通事业也很重视,至元十三年,他奉诏开从省城中庆路到乌蒙(今昭通)的驿道,由爱鲁负责经营,到至元十五年,共立九站。乌蒙以北,还应立五站,但乌蒙的土官不让立。他们说:“使我属赛典赤则可立站。”于是朝廷命赡思丁管领其地,顺利地立了五站。又从乌蒙北至叙州(今四川宜宾),沿北流江水立水站,使陆路七、八日程的路,顺水一日可到。这就便利了云南、贵州和四川的交通运输。总计云南全省立驿站78处,其中马站74处,水站4处(16)。这些驿站虽不一定全由赡思丁所立,但赡思丁的首倡之功却不可没,此外,赡思丁“又患山路险远,盗贼出没为行者病”,遂根据地势情况设立若干镇,每镇委派土酋吏一人,百夫长一人,行人若被劫掠,管理者要负责任(17)。保证了道路行旅的安全。

赡思丁对云南的文化教育方面也很重视。他传播了中原地区的礼节和婚姻丧葬礼俗,又“创建孔子庙、明伦堂,购经史,授学田”,使云南“文风稍兴”。沟通了云南和内地的文化联系和融合(18)。

云南是少数民族聚居区,又与外国接壤,如何处理民族关系和对外关系,是赡思丁面临的重要课题。他除了任用当地民族上层人士,委以重任(如大理段氏,见《元史·信苴日传》)外,对结怨于己者,也以恩待之。如有几个土吏,怨恨赡思丁,到京师诬告他“专僭”。元世祖对侍臣说,我知道赛典赤忧国爱民,这伙人怎敢诬告!立即下令把他们枷送到赡思丁处惩治。到云南后,赡思丁脱了他们的枷,晓谕他们说,你们不知道皇上命我便宜行事,因而告我专僭,我不怪罪你们,还让你们做官,能竭忠赎过吗?那些人叩头拜谢说,我们有死罪,平章不仅宽恕还让我们做官,当誓以死报。

对反叛的民族,也不轻易动武。萝槃甸(在南部元江一带)部主叛,他去征讨,面有忧色。从者问之,他说,我不忧出征,忧的是你们冒锋镝,不幸无辜而死;又忧你们劫虏平民,使不聊生,平民被迫反叛,又去征伐他们。到萝槃城后,城民三日不降,诸将请攻,赡思丁不答应,遣使晓之以理。萝槃主说“谨奉命”。过了三天还不投降,诸将奋勇请进兵,赡思丁仍不应允。将卒有乘城进攻者,赡思丁大怒,立即鸣金止之,召万户叱责说,天子命我安抚云南,并未令我杀戮人民。没有主将命令擅自攻城,按军法当诛。命左右将他上绑。诸将叩头,请城下后再处理。萝槃主听到后说:“平章宽仁如此,吾拒命不祥。”遂举国出降。攻城的将卒也被释放。于是西南诸夷翕然款附。夷长来见时,照例要送礼物,赡思丁分毫不取,全送给部下或贫民。并备酒食犒赏他们,送他们衣帽鞋袜,夷长们非常感激高兴。

对待邻国,赡思丁也持友好态度。交趾(亦称安南,今越南北、中部)从元宪宗时虽已臣服,但对元朝的苛刻要求很不满意,两国关系常龃龉不谐。赡思丁却不摆大国架子,他派人劝谕交趾王,并约为兄弟。交趾王大喜,亲至云南,赡思丁至城外迎接,以贵宾之礼相待,使其深受感动,表示“永为藩臣”。至元十六年,赡思丁卒,年六十九。交趾王遣使者十二人致祭,辞有“生我育我,慈父慈母”之语,使者号泣震野(19)。

赡思丁在云南做了许多好事。他的部下赵子元所撰《赛平章德政碑》总结他的政绩是:“省徭役,招散亡,恤鳏寡,兴儒教,备水旱灾,礼接贤士,削去冗官,建屯田,制楮币;设路食以待劳民,薄征税以广行旅,饥寒者得以衣食,流散者得以抚绥。凡兴利除害之事,知无不为。”(20)除了“制楮币(纸币)”一项可议外,其它应无问题。

应当指出,赡思丁治理云南的成功,还得力于其部下的协助,如汉人张立道,唐兀人爱鲁,僰人(今云南白族先民)信苴日等,他们都对云南行省的开发建设做出了贡献。赡思丁的长处就在于信任他们,不埋没他们的功绩。如对张立道的成就即“表言于朝,有旨进官以褒之”。爱鲁开乌蒙道、置驿传,“大为赛典赤信任”。赡思丁莅任行省平章后,“更定诸路名号,以信苴日为大理总管”。可以说,云南行省的发展是各族人民通力合作的结果,而以回回人赡思丁为带头人和领导者。

赡思丁于大德元年(1297)被追赠为咸阳王,谥忠惠。他有子五人,任职云南省臣者三人:长子纳速剌丁、三子忽辛、五子马速忽。纳速剌丁、忽辛事迹较显可述。

纳速剌丁在至元十七年(1280)出任云南行省左丞,不久升为右丞,二十一年,又升为平章政事。此前,他曾任云南诸路宣慰使都元帅,至元十六年,率蒙古爨、僰、摩些军等军三千八百余人西征,招抚金齿(今云南德宏州傣族),出征缅国(今缅甸),招安村寨三百,得民户十二万二百,定租赋,置邮传,立卫兵。得到元廷赏赐。马可波罗书中对征缅之役有生动描述,并提及纳速剌丁之名(21)。赡思丁死后,云南民族关系不稳,元世祖以为忧,遂纳近臣言,令纳速剌丁任省官之职。他上任后不久即先后上建言五事:其一,“云南省规措所造金簿贸易病民,宜罢”;其二,“云南有省,有宣慰司,又有都元帅府。近宣慰司已奏罢,而元帅府尚存,臣谓行省既兼领军民,则元帅府亦在所当罢”;其三,“云南官员子弟入质,臣谓达官子弟当遣,余宜罢”;其四,“减合剌章冗官,可岁省俸金九百四十六两”;其五,“屯田课程专人主之,可岁得金五千两”(22)。这几条都被批准执行。至元二十三年,又上奏五事:一、“驰道路之禁,通民来往”;二、“禁负贩之徒,毋令从征”;三、“罢丹当站赋民金为饮食之费”;四、“听民伐木贸易”;五、“戒使臣勿扰民居,立急递铺以省驲骑”。都被“诏议行之”(23)。这十项对于精简机构、统一政令,减轻人民负担,增加政府和人民收入都有积极作用。

至元二十八年,纳速剌丁调任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次年以疾卒,追封延安王。

纳速剌丁有子12人,其中任云南行省官者2人:忽先,行省平章政事;沙的,行省左丞。事迹皆不详(24)。任中书平章政事者2人:伯颜,伯颜察儿。前已述及。

忽辛是赡思丁的第三子。至元初,以世臣子充任元世祖的宿卫,以善应对为世祖赏识。至元十四年,任兵部郎中。次年,出为河南等路宣慰司同知。其时河南人民为反抗暴政或生活贫困,往往群聚山林,劫杀行路,官军收捕失利。忽辛用招抚的办法和信任的态度对待来投者,令随侍左右,常与同饮食,得其欢心,其余众亦相率款附。

至元二十一年,他转任云南诸路转运使,此后历任燕南河北道宣慰司同知、南京总管、两浙盐运使、江东道宣慰使、陕西行台御使中丞等职。约在成宗大德元年(1297),改任云南行省右丞(25)。

忽辛到任后,凭借他多年在各地从政的经验和阅历,发现有许多于民不便的事,他向宗王(梁王松山)建议改革,宗王不答应。他于是偕同左丞刘正驰往京师,得旨令宗王“协力施行”,一切病民之政因而得以革除。一些豪民为了规避徭役,往往投充王府的宿卫,地方官还要供给他们衣食费用,不胜其烦。忽辛根据朝廷规定名额,把多余的人裁掉,减去了三分之二的宿卫。王府养马甚多,放到郊外,践踏民间谷物,牧马人又在民家宿食,使人民不得宁处。忽辛选择了作草场的地方,盖房数十间让牧人住,人民才得安居。

由于地理远近不同,军粮的支给也有远近先后的差异,管军粮的人遂乘机舞弊:或以近为远,或应先反后,藉以克扣军粮,欺榨军户。忽辛把军户姓名和粮仓地址一一登记,分批轮番地支给军粮,杜绝了仓吏的舞弊行为。

忽辛父亲赡思丁生前曾建孔子庙为学校,拨田五顷作为祭孔和教学经费。他死后,田为佛教大德寺侵占,忽辛按庙学旧籍收回田产,并下令各府州县遍立庙学,选文学之士为教官,使文风大兴。

大德五年,缅国与元关系紧张,不遣使入元。忽辛派使者对缅王说:“我老赛典赤平章子也,惟先训是遵,凡官府于汝国所不便事,当一切为汝更之。”这使缅王深受感动,遂与使者同到云南,献白象一头,说:“此象古来所未有,今圣德所致,敢效方物。”缅王到达京师后,成宗赐以世子之号(26)。忽辛这一做法,和他父亲对待交趾王的举措相同,即晓之以理,而不是以武力相威胁。

对境内民族也是如此,乌蛮(亦称爨,今彝族先民)等的租赋,由于人民的反抗,每年要发兵征索才能得到,忽辛则晓以利害,不遣一卒而租赋咸足。

但忽辛和宗王(梁王松山)的关系却不大融洽。如上所述,他一上任提出的改革即遭到宗王的反对,只是上京告了御状才使宗王勉强同意,这当然使宗王感到不快。忽辛的其它措施,触犯了豪民、奸吏、僧侣等的利益,这些人也不会甘心。于是有些人就在宗王左右散布流言飞语甚至制造符谶蛊惑宗王,挑拨二人的关系。忽辛联合刘正把此事上奏朝廷,朝廷派使者来查问,处死了造谣之徒。忽辛偕使者还京述职,大概从此离开云南。大德八年,改任四川行省左丞,不久又任职江浙行省。武宗至大元年(1308),任江西平章政事。次年,以母老辞职养亲。至大三年正月卒。天历元年(1328),曾封雍国公,谥忠简。

至于那个宗王梁王松山,处境也并不妙。大德九年三月庚戌,朝廷下诏“梁王勿与云南行省事,赐钞千锭”(卷21《成宗纪》)。被剥夺了处理行省政务的权力,得点赏赐只是抚慰而已。忽辛闻之,当亦不胜感慨系之吧。

赡思丁的第五子马速忽,本传只说他是“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据《元史·泰定帝·文宗》诸纪,他的名字多作马思忽。他于泰定四年(1327)二月出任云南行省平章政事(称马思忽),职掌是提调乌蒙(今昭通)屯田。此前,泰定帝即位之初(英宗至治三年九月),他即被任命为同知枢密院事。他大概是泰定帝做晋王时的府臣,因为铁失等谋害英宗时,曾将其图谋告诉晋王,还对晋王府内史倒剌沙说:“汝与马速忽知之,勿令旭迈杰得闻也。”他被派到云南去,可能也是出于泰定帝或其丞相倒剌沙的有意安排。泰定帝死后,倒剌沙失败被杀,拥护倒剌沙的诸王秃坚逃往云南,于文宗天历二年(1329)三月联合云南诸王答失不花及平章马思忽等,集众五万,数左丞相也儿吉尼专擅十罪,要杀他,也儿吉尼遁走八番(今贵州贵阳市南部,当时为苗族八部居住区),答失不花等另委省官。次年正月,秃坚与万户伯忽等攻陷省府中庆路,但此次未提马思忽之名。秃坚失败后,马思忽下落不明。他既是泰定帝、倒剌沙的一派,结果当然不会太平无事。

另一回回人忻都则和他不同。秃坚、伯忽攻陷中庆路后,“杀廉访司官,执左丞忻都等,迫令署诸文牍”(卷34《文宗纪》)。这个忻都,是哈剌鲁人答失蛮(武宗时任中书省参政)的次子,他于文宗天历(1328~1330)间任云南省左丞。至顺初(1330),诸王秃坚和伯忽等来攻省城,忻都防守东门,城破后被俘。问他为什么不走,他说:“奉命为行省官,安敢弃城去?”伯忽要杀他,秃坚不答应,只令同党忽哥儿、兀马儿带50人将他囚于城内。忻都说服了忽、兀二人,刺血挠金为誓,谋共杀反者。不久,文宗所派豫王引大军来讨,伯忽派忽、兀二人率兵往拒,二人出兵不久即返回,杀死伯忽的兄弟三人,得其所劫行省印玺,恢复了行省秩序。豫王派忻都上奏朝廷,文宗嘉其功,赏赐甚厚,并授其上都留守兼本路都总管府达鲁花赤(27)。

忻都和上述的马速忽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回回人,但二人的政治立场迥异。究其原因可能是:马速忽出自中亚不花剌圣裔之后,而忻都则是突厥族的哈剌鲁部人,二者种族不同,虽同为穆斯林,但当时尚无认同感,试看成宗死后的帝位之争,哈剌鲁人曲枢即与赛典赤赡思丁之孙伯颜站在对立面。而且,即令同种同教,也可能由于利害、地位和观点、道德品质的不同而各自走不同的路,阿合马对阿里伯的陷害即是一例。

提到阿里伯,他还有个儿子在云南省任官,但汉文史籍未载,只见于拉施特的《史集》。《史集》在叙述元朝的省区时说:“第十省名哈剌章(Qara-Jan&),是一个单独的地区。有一大城名押赤(Yachi),省会即在此城,居民是穆斯林,省城长官是也罕的斤(Yaghan Tegin)和牙剌瓦赤(Yalavach)家族阿里伯(Alī Beg)之子雅古伯(Yāqüb Beg)。”(28)雅古伯(或别)名虽不见《元史》,但和他同时的也罕的斤却确有其人,事迹见《元史》卷133本传。他是匣(即哈)剌鲁人,其祖父匣塔儿密立早年归降成吉思汗,父密立火者,皆有战功。也罕的斤也是一员战将,从千户、万户升到将军,在对征服南宋四川的战争中屡建功勋。至元十七年(1280)任云南行省参知政事,二十一年,参加了对缅国的战争。二十八年,改任四川行枢密院副使,不久卒。

还有一个哈剌鲁人哈剌或作歹,带;又作合剌带),于成宗大德五年(1301)任云南行省右丞。此前,在至元十二年,他随从丞相伯颜渡江伐宋,战功卓著。历任沿海招讨副使、经略副使、左副都元帅、庆元路(治今浙江宁波)总管府达鲁花赤、沿海上万户府答鲁花赤等职。他在庆元任职较久(至元十五~二十四年),曾允许日本商船四艘在港口和平交易,对庆元的建设和社会治安也有所贡献,当地曾有《沿海上万户府达鲁花赤哈剌德政记碑》记其业绩。他任云南行省右丞不久,大德七年,与行省左丞刘深征八百媳妇国(今云南西双版纳以南),丧师而还。刘深被诛,他也被罢官归汝州(今河南临汝),十一年卒,年71岁。皇庆元年(1312),追赠平章政事,巩国公(29)。

曾任云南行省参知政事和左丞的怯烈,《元史》卷133有传,说他是“西域人”。怯烈是回回人的名字,或作怯列、怯来、怯剌,西域人也多半是回回人,从他和赛典赤父子的密切关系看,也可肯定是回回人。他“世居太原”,可见从他祖父以来已从西域到达中原。他先为中书省译史,大概熟悉波斯或中亚它种语言。赛典赤赡思丁经略陕西、四川,他随同前往。云南建省后,他为幕僚,对安抚当地少数民族,出力甚多。此后,在对缅国的战争与交涉中,他也颇多建树。由于熟悉缅国情况,在他被纳速剌丁派往京师觐见元世祖汇报边事时,颇得世祖赏识,并向其垂询缅国始末,委以佥缅中行中书省事,佩金符。至迟在至元二十八年,他已晋升为云南行省参知政事,是年七月初一,他奏言:“建都(今四川西昌地区与大凉山一带)地多产金,可置冶,令旁近民炼之以输官。”被批准(卷16《世祖纪》,作怯剌)。这可能是这一带黄金开发的创始。不久他又改任行省左丞。大德四年(1300)病卒。

最后一位云南行省平章赛阳可能是回回人,这不仅因为“赛”可能是“赛典赤”的简缩,还因为,据《赛典赤家谱》,赡思丁的高祖名“赛严”,此名与“赛阳”只尾音稍有差异,或方音不同所致。赛阳于至元十九年十月为詹事院左詹事,辅翼皇太子真金(卷12《世祖纪》)。真金死后,可能改事其子甘麻剌。至元二十七年冬,甘麻剌封梁王,出镇云南,二十八年抵云南,赛阳应于是年任云南行省平章。二十九年,梁王改封晋王,移镇北边,赛阳改为晋王内史(30)。他在云南的作为不详。

责任编辑注:《回回人与元代政治》(四)见本专题1994年第11期39页。

注释:

①《元史》卷119《木华黎传》。

②《元史》卷91《百官志》七。

③汉译《史集》第二卷331~333页,波伊勒英译本281~283页。

④此据《中国历史大辞典·辽夏金元史》卷,陈得芝撰《岭北行省》条。以下各省建置亦多参考该辞典,不再加注。

⑤此据陈得芝教授《元岭北行省建置考》(下),注(57),载《元史及北方民族史研究集刊》1989年12~13期,18页。《建置考》(上)、(中)两篇分别载于该刊9、11两期,对岭北行省考证极详。另有陈教授《元称海城考》,载于该刊1980年4期,亦可参据,笔者此段即得其不少教益。

⑥《元史》上名阿老瓦丁者不少。汪辉祖《三史同名录》卷17统计有7人,姚景安《元史人名索引》中华书局版,415页计为8人。此处的阿老瓦丁,二人均认为即《元史》卷12《世祖纪》至元十九年四月任北京宣慰使之阿老瓦丁,笔者从北京(即本文之辽阳省北京)曾为宣慰司推知其有可能。至于二人认为此后任江西省臣、江浙平章、中书参政、陕西平章、中书平章者皆为同一人,因难找出其内在联系,笔者不敢苟同。

⑦以上省官任免年月有记载者,《元史》诸帝本纪中俱可查到,不另注出处。以下同。

⑧阿里伯事迹除散见于《元史》本纪外,参看柳贯《柳待制文集》卷8《阿里伯谥忠节》中称:“中统初元,即佩虎符,领中书左右部兼诸路转运使。”据《元史·世祖纪》,中书左右部立于中统三年十月,此云“中统初元”,系概略言之。又称:“自其乃父,际遇太宗皇帝、宪宗皇帝,著节宣劳,善终如始。”未提其名。马祖常《马石田先生集》卷14《故贞节赠容国夫人萨法礼氏碑》,是为阿里别之女而作。首称:“夫人萨法礼,故大断事官雅老瓦实之女孙,故江淮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阿里别之女。”雅老瓦实即牙老瓦赤。

⑨《元史》卷31《明宗纪》:“天历二年四月癸卯,以彻里铁木儿为中书平章政事。”卷142本传称:“天历二年,拜中书右丞,寻升中书平章政事,出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卷34《文宗纪》:“至顺元年六月丙申,立行枢密院讨云南……以河南行省平章彻里铁木儿知行枢密院事。”

⑩买奴《元史》无传,只在《泰定帝纪》中提及其名。此据《金华黄先生文集》卷24《宣徽使太保定国忠亮公神道第二碑》所载买奴事迹。碑文对买奴任河南行省平章时间无明确记录。吴廷燮与柯劭忞《元行省平章年表》及《行省宰相年表》俱系其事于至正六、七年,盖据碑文作于至正八年四月(第一碑)与十二月(第二碑)推测而定,不一定可靠。姑从之。

(11)虞集《道园学古录》卷35,《四部丛刊》本。但据《金石萃编未刻稿》及《陕西金石志》(台湾新文丰出版公司《石刻史料新编》元代部分)所收虞集此文石刻原文有关部分则作:“是以分镇于陕者:平章廉公希宪,参政商公挺,佥省严公忠范……”,竟无赛典赤之名!据《未刻稿》在此文前所收至元十三年徐琰所撰《大元国京兆府重修宣圣庙记》中有云:“时陕西四川行尚书省平章赛公属有疆埸之事,驻□巴蜀,□省正奉严公视事之明日,祀谒庙下,徘徊顾瞻。已而叹曰……其议所以□葺之□□□俸聊□经□,且以为诸公倡……会平章赛公之檄至,许以栾材,别廪余□……通计□□所鸠之资为钱二千□□缗。以新易旧,以崇易卑……绰绰然有余裕矣”(□系原缺字)。据此,则在重修庙学时,赛典赤正驻军四川,而佥省(参政以下官)正奉大夫严忠范时在西安,见孔庙之颓坏,慨然兴叹,欲捐俸重修,得到官民赞助。赛典赤得悉后,来公文许以官方木材、粮食等物资助,庙学遂得修复一新。(虞集文中亦提及徐琰撰文事),故赛典赤亦为重修庙学人之一无疑,虞文成集时遂将其名补入。又,集中此文与石刻文字略有简削,如除商挺外,其他三人皆略其名;“于郡东南”后,集中作“有礼殿殿门”,石刻作“有礼殿,有仪门”,较集中文字为确。

(12)《元史》卷61《地理志》。据志载,有些路在至元八年前已置,有些路则在至元十二、三年后始置,府、州、县亦然,但大多数在十二、三年间。

(13)《元史》卷167《张立道传》。据唐末樊绰所著《云南志》(又称《蛮志》、《蛮书》等名)记“云南管内物产”云:“蛮地无桑、悉养柘,蚕绕树。”可能元时引进桑树及养蚕法。又云:“从曲靖州已南,滇池已西,土俗惟业水田,种麻、豆、黍、稷……水田每年一熟。从八月收获稻,至十一月十二月之交,便于稻田种大麦……收大麦后,还种粳稻。小麦即于冈陵种之。”(赵吕甫《云南志校释》258、256页)因此,《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所谓云南“无粳稻桑麻”之说,除桑树外,其它农作物云南早已种值(粳即粳稻),赡思丁可能在张立道等的协助下,将内地的较好的种植经验引进云南。

(14)《元史》卷122《爱鲁传》与卷100《兵志·屯田》。后者记此事于至元十二年,户数与田数皆较《爱鲁传》详尽。

(15)此据《兵志·屯田》,其中有些数字是连同至元十六年赡思丁死后合计者,故未统计在内。

(16)以上据《元史·爱鲁传》、《永乐大典》卷19457《站赤》:“至元十五年五月六日,中书平章哈伯等奏”及《元史》卷61《地理志·云南诸路行中书省》。

(17)《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

(18)同上。据《元史·张立道传》称:“先是,云南未知尊孔子,祀王逸少(即王羲之-引者)为先师。立道首建孔子庙,置学舍,劝士人子弟以学,择蜀士之贤者,迎以为弟子师,岁时率诸生行释菜礼,人习礼让,风俗稍变矣。行省平章赛典赤表言于朝,有旨进官以表之。”与《赛典赤赡思丁传》不同。按,此前赡思丁在陕西行省时已建孔子庙,则长云南后建孔子庙亦当然之事。立道到云南先于赡思丁,可能已建或倡议建庙,及赡思丁至滇后遂采纳其议并令其负责其事,且表彰于朝,此可见赡思丁之不掩部下功绩。立道在滇之其它表现亦可如此解释。

(19)《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说:“交趾叛服不常,湖广省发兵屡征不利,赛典赤遣人谕以逆顺祸福,且约为兄弟。”据《元史·世祖纪》及卷209《安南传》,元军对交趾用兵始于至元二十一年末,迄世祖之死,其时赡思丁早已故去。为赡思丁作传(或家传)者未能详考时间先后而含混记之,误。但赡思丁与交趾和平友好相处则是实情。据清代回族学者马注所辑的《咸阳王抚滇绩》载,交距王的祭文共41句,164字,“生我育我,慈父慈母”系第18、19两句,其下尚有“秋毫不侵,朝野富有;愿公祈公,永福永寿;胡为苍天,短公之年……”等句。

(20)《赛平章德政碑》见明邹应龙、李元阳修《云南通志》卷15,此处转引白寿彝主编《回族人物志·元代》257页。据《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云南民以贝代钱,是时初行钞法,民不便之,赛典赤为闻于朝,许仍其俗。”卷9《世祖纪》至元十三年正月丁亥,赛典赤。又言,云南贸易与中州不同,钞法实所未谙,莫若以交会,■子公私通行,庶为民便。并从之。”马可波罗在抵达押赤(今昆明)时说此地“所用货币则以海中所出之白贝而用作狗颈圈者为之”(冯承钧译《马可波罗行纪》中册459页),马氏约在至元十七年(1280)抵云南,其时赡思丁已死,故“制楮币”似不可能,也许只在官家应用。赡思丁不用楮币而许民间通行贝币,这也是便民而符合当地经济情况的好事。

(21)见冯译《马可波罗行纪》中册481页,第121章《大汗军将与缅国国王之战》及下一章;张星烺译《马哥孛罗游记》252页;牟里、伯希和《马可波罗寰宇记》英译本287页。

(22)建言五事中前三事见《元史·赛典赤赡思丁传》附《纳速剌丁传》,在至元十七年;后二事本传系于二十一年任平章政事之后。据《元史》卷12《世祖纪》至元二十年十二月丙午记事:“罢云南造金箔规措所。罢云南都元帅府及重设官吏。定质子令,凡大官子弟,遣赴京师。”则此三事皆被批准执行。但卷13《世祖纪》至元二十二年十二月戊子又有“罢合剌章打金规措所及都元帅府。敕合剌章酋长之子入质京师,千户、百户子留质云南王也先帖木儿所。”记事,与二十年十二月记事重复,应误。此下又有“中书省臣奏:‘纳速丁言,减合刺章冗官……;又屯田课程专八之……’皆从之。”等语,可能因此与二十年十二月混同记之。本传之“规措所造金簿”,除中华标点本外,《百衲本》及其他版本“簿”皆作“薄”(《新元史》同),《蒙兀儿史记》作“箔”。“薄”、“簿”古字与“箔”通用,据《本纪》,以“箔”字为是。“金箔”应指以金或铜等捶成的薄片,“扎金规措所”当是以打造的金箔作为货币与民间作不等价的贸易。为民间之病,纳速剌丁因请罢之。

(23)见《元史·世祖纪》至元二十三年四月庚子记事,本传失载。

(24)《元史》卷28《英宗纪》:“至治三年五月壬寅,云南行省平章政事忽辛坐赃杖免。”此忽辛是否即忽先?吴廷燮《元行省丞相平章政事年表》云南行省不载忽先,只载忽辛于至治元年至三年为平章政事,则以忽先为忽辛。《新元史》年表同。

(25)忽辛本传于大德九年任江东道、陕西行台两职后称“再改云南行省右丞”,“九”为“元”之误,标点本校勘记〔五〕已改。下文有与左丞刘正驰还京师事,据卷176《刘正传》称:“大德元年,改同佥枢密院事,寻出为云南行中书省左丞。”忽辛至云南当在大德元年,最迟不晚于二年。《新元史》年表即系于元年。

(26)此据忽辛传。《元史》卷210《外夷·缅传》及《元文类》卷41《经世大典·征伐·缅》俱未载此事,但《缅传》载“大德五年十月,缅遣使入贡”(又见卷20《成宗纪》五年十月己巳记事),可能与此有关。

(27)此据黄溍《金华文集》卷24《宣徽使太保定国忠亮公神道第二碑》,与《元史》卷35《文宗纪》至顺二年正月有关记事不同,本纪中未提忻都名,而记败伯忽并杀其二弟者为仁德府权达鲁花赤曲术。《神道碑》据家传写成,可能有虚饰处,但大致不差,曲术可能受忻都派遣,为具体执行此任务者。

(28)此据波伊勒英译本《成吉思汗的继承者》283页。汉译本《史集》第二卷333页也罕的斤译作塔罕帖斤,雅古伯译作牙忽卜。疑元时应译捏古伯。

(29)《元史》卷132《哈剌传》。事迹又见邓文原《巴西集》卷上《故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巩固武惠公神道碑铭》,危素《危太朴文续集》卷8《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右丞赠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追封巩国公谥武惠合鲁公家传》。《德政碑记》载《至正四明续志》卷3。诸书皆称其为“合鲁人”,一般认为即哈剌鲁之音省。

(30)《元史》卷115《显宗传》。赛阳或作“赛羊”,见《元史》卷169《高传》。本章所记赡思丁父子事迹,除据《元史》外,又参考白寿彝先生主编的《回族人物志》元代卷中有关部分及晓钟、尤力《元代赛典赤治滇功绩》(《昆明师院学报》1980年2期)、方铁《论赛典赤治滇》(《宁夏社会科学》1984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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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族与元代政治(五)(一)_中书省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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