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价格还在上涨吗?_读书论文

这本书的价格还在上涨吗?_读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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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图书的涨价时刻没有停止过,只是由于它是非生活必需品而未引起广泛关注,读书人偶有“买不起书了”的感叹散见于文论中,别人也只当是“文人牢骚”而已。但书价的的确确在涨。

1992年之前,一般图书一个印张定价是0.38元,现已达到1.50元,上升三四倍。商务印书馆的《新华字典》已由1元涨至4元。《现代汉语词典》10年前的定价是5.40元,随后依次经过6.80元、9元多、14元多、16元多、18元多、21元多,至今已是28元了,据悉下一次印刷将会涨至32元。《辞海》缩印本已由最初的22.20元涨至138元。

国家计委提供的1994年价格指数资料证明:书报刊的物价指数较1993年上升了34%左右。在全国14大类商品中,增幅仅次于位居榜首的食品。预计今年图书价格还将继续上涨。

一、涨价的后果

今年2月,新华书店总店所办的《中国图书商报》(479期)与武汉大学图书发行系组织了一次读书调查,其中23.1%的人表示已“无法接受”太高的书价,28.6%的人表示对自己喜爱的书只好“忍痛割爱”。

但那些大中小学生不能“割爱”,因为图书的涨价也包括课本。于是,有关部门对学生辍学现象进行调查时发现,除种种名目繁多的乱收费外,课本及教辅读物的涨价也是原因之一。

涨价的另一个受害者是以购书、藏书为职能的各类图书馆。由于经费的增幅比不过书价的升幅,各馆只得靠削减书刊入藏品种以维持平衡。全国出版社年出书9万余种,作为省级馆宜入藏4万种,而山西省图书馆去年仅购置了8千余种。成都市图书馆80年代末年购书7.9万册,至去年已降至5千余册,比当年减少了150%。新书品种的锐减直接影响了其借阅率。一个很典型的事例是贵州民族学院图书馆,1992年以来,三年没买一本新书。据馆长杨启孝介绍,按规定,高校图书馆每年购书应达到在校生人均6本,以该院计划内学生2500名计,应购新书15000本,但书价涨而经费不足,只能“砍书保刊”,即便如此,也已欠债几万元。现在该馆每天借阅者不足200人次。

据国家统计局的公布,1990年全国人均购书支出为4元,1991年为7元,1992年为8.13元,之后的数字尚未见到,但肯定是增长的。这8元或十几元钱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它只能购得一至两本普普通通的书。1994年我国共出版图书62亿册,也就是说将至少有十几亿册的书要成为库存。

杭州的《钱江晚报》也作过一次调查,说近年来买书的人越来越少了;有78%的人很长时间不买书了,半年没有买书者占16%,只有17.1%的人还来书店,但购书额则不超过15元,远远低于其他消费。这般涨价无疑也限制了图书的正常零售。

销售的下降带来的是征订的萎缩。近几年,每种新书全国平均订数不足两千册,单页订单回收率则不足5%。据新闻出版署发布,1993年图书出版总印数较之前一年下降了6.3%。如此等等,便造成了诸多新书不能开机付梓的结局。

为了促销,有些出版社从挂历销售中的“高定价、大折扣”行为中得到启示,将其也运用到了图书出版上来。出版者在征订当中以给回折的形式争取订数,而这又造成了图书市场的无序竞争,致使出版者的功夫自出版质量移至送贿回扣上来,但高定价的最终转嫁处是读者。回扣现象使书店业务部门在进货时,将书的适销对路放到了次要位置,造成了其库存的直线上升,使这些店叫苦不迭。

从全国新华书店的统计看,其每年的图书销售码洋虽呈缓升趋势,而销售册数却在下降。遍及全国的各类书市中,最具吸引力的是“特价书市”。许多读者每每翘首企盼这样的书市,为的是所需图书在书店库里存放几年后再推至书市上。另据报道:天津、成都现各有旧书摊300余处,生意好的摊子一晚可售出近百元。

二、涨价的原因

国家原本对出版社的利润控制是要其不超过10%,但1994年年初,为适应市场经济体制的需求,除党报刊、大中小学教材及党和国家重要文献的定价仍由国家控制外,一般图书的价格已全部放开。如此,那个10%的限制就不存在了。之后,各出版社便根据自己的需要自行定起了价,而无需任何部门的审定核实。

新书的征订数量减少了,若要开印并不至赔本,出版社便需以增加定价来弥补亏空。有些出版单位还将众多职工的医疗费、取暖费、水电费,以及临时工工资、场地租赁费、图书报废损失费、国家13%的税收费等等也打入了图书成本。这般,书价能不涨吗?

但出版社也有其苦衷。机构庞大,编辑以外的众多人员需养活,一些明知赔本的书,由于种种原因也得出,亏损谁来填,自然要由书价来补。

除此之外,纸价、印刷费、稿酬增长则是图书涨价的外部因素。

新闻纸去年每吨3800元,今年调到5100元,上调35%;胶版纸去年每吨4700元,今年调至6600元,上调41%;铜版纸去年每吨9200元,今年达12160元,上调35%。去年印刷厂与出版社签订的印刷合同,均因纸价的上调纷纷修订。

纸价上升了,但大多数造纸厂却还在亏损经营,原因是纸价的上扬赶不上原材料的上涨。1993年,一吨木浆不足3000元,现已涨至8000元。稻草等原料的价格也在不停地涨。

纸张费用大约占图书成本的60%,纸价的变化对图书定价的影响可想而知。

另外,印刷装订工价也平均上调了30%,油墨等的价格也没少涨。目前印刷业为买方市场,星布的小型印刷厂因工活不足,所以常常低价承揽。而这些印厂因设备、技术方面的原因,产品质量普遍不高,污印错排,缺页倒装问题相当严重。印装过程中偷换质次的纸张、油墨是其常见的牟利手段。

稿酬的增加也使图书的直接成本加大。1991年,国家版权局颁发了《关于出版文字作品付酬标准的规定》,规定指出:国家行政主管部门的指导性稿酬额度标准各地可参照办理,不作为硬性的指令性规定;出版社和著作人有权选用版税制方式付酬;合同另有约定的,也可按合同支付。至此,我国延用了40年的旧的稿酬制度宣告走向市场。为抢到名作家的稿子,或者说可以畅销的书稿,出版社与书商争相竞购,动辄十万、二十万元。据悉,贾平凹的《废都》是千字100元,同时还有印数稿酬,这个数字大约是10年前同样篇幅小说稿费的十几倍。

三、寻找出路

全国大多数地区图书销售在萎缩的同时,深圳市却是个例外,其年销售以两位数的速度递增。笔者认为,来自各地的图书实行的是全国平均成本计价,它又是印于版权页的统一定价,元法随行就市,而面对深圳的特区消费,着实不能算高。港台及海外读者认为我国图书定价仍很低的原因,大概也出于此因吧。

为此,1994年12月,深圳市新华书店向市物价局申请,在该店实行提价售书。建议除课本外,凡在该店零售的图书,均在原书定价基础上上浮10%至15%销售,以改变其长期补贴销售之困境。

对于提价售书,该店汪顺安总经理解释说,从1992年至1994年,因深圳市各项费用普遍高于内地,致使该店的图书发行一直靠补贴维持。1994年该店图书销售近亿元,共补贴179万元,长此以往,图书发行越多,补贴也越高。

虽说至今深圳市物价部门尚未批准新华书店的那份申请,但这一思路的公诸于众,带来的要求图书价格改革的呼声却越来越大了。

支持提价者认为,提价售书仅仅是图书流通环节中的一种市场调节行为,使原来由出版社独家垄断的图书市场调控手段,变成了出版社与书店共同通过价格对市场进行调控。这就如同市场上通行的“降价售书”一样,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对于要求开放图书价格的议论,更多的人持反对意见。认为图书作为一种特殊商品,其定价只能按成本、发行费用和微利来折算。由于该金额很难认定,必须全国统一定价。所谓放开书价,实际意味上浮,结果会带来很多害处。首先,书价放开后,营业员自定书价,会导致财务上的混乱。其次,自行定价必将带来竞相杀价,国家经济遭损失。第三,会削弱农村图书发行。第四,会带来销售的滑坡,使书店缺乏资金储备图书。

过去,图书出版界嘴边的提法是──“编、印、发”一条龙,即编辑是第一位的,其次是印刷,发行则是最后要考虑的事。与其它商品类似,图书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所形成的也是“卖方市场”,只要能生产出来,便能销售得了。一本书出版,订单一发,初版开印10万、20万册不足为奇。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我国的各类出版社已超过500家,图书的出版品种、数量均已近饱和,所以行内人士认为,出版业若要按正常规律发展,其编、印、发的提法应倒过来(即:“发、印、编”)了。因为现在一本书能否出版上市,已不再取决于编辑人员,而要看它是否有订数。具体的改革首先应自利润分配调整做起。

在一本书的码洋中,过去出版社、印刷厂、书店大致是“三分天下”。而一些出版大国,其状况却与我国不同,发行所占的折扣率为60%左右,印度等出版水平与我国相似者,其折扣率也在50%上下。以加大折扣的形式加强对发行环节的投入,于批货商则有了备货的能力,于零售店则消除了其怕滞销积压的心理。发行上去了,征订数也就有了保证,数字大了,分摊到每本书中的成本便相对少了,至少,出版者不会以自身的原因再予提价。

避免图书销售萎缩还在于发行体制的改革,为此专家们又下了两剂药方:一、通过国家的税收优惠政策乃至财政补贴的方法,使图书销售店与一般商业相比,风险小、利不薄。二、改革购销方式,通过代理制、寄销制经营增加其活力。

就如何制止目前正在飞涨的书价,也有人建议采取国家限价的应急措施。去年,新闻出版署为规范挂历市场,于10月间专门下文,对其实行最高限价。目前的图书出版有走挂历市场“高定价、大折扣”老路的迹象。举一反三,对图书定价也应及早强迫限量。在我国法律尚无有关图书定价原则规定的情况下,实行政府行为是必要的。

深圳现象的另一启示是,可分档次出版多种价格的书籍。国外在推出一种新书时,往往是精装本、简装本、缩写本并行上市,为的就是满足不同层次读者的要求。以前,我国曾出版过农村版、中华活页文选等廉价书籍,很受欢迎。岳麓书社几年出版的“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小字本”,其形式是六号字密排版,定价只相当于标准版的三分之二。

我国的图书是从1956年起实行全国统一定价的,以后曾作过几次调整。1958年和1973年,由于受“左”的经济政策的影响,违背商品的价值规律,大幅度下调了书价。80年代初,外国人士到我国考察时曾感慨中国的图书与火柴是全世界最便宜的。

但这种状态也是极不正常的。它扼制了出版业的按规律发展,带来的是社会性的“书荒”。一方面出版的品种极少,买书难;另一方面由于定价过低,销售者因其微利而不愿或放弃经营。而涨价过频过猛的结果同样会有“书荒”的出现,一方面图书的品种、数量虽有保障,但读者买不起,望书兴叹;另一方面销售者也因无人买书而出现亏损。保持图书定价的适度性、比例性有利于出版业的正常运行。

图书价格短时间内要降下来看来是办不到的,它有待于出版业的规范发展,有待于整个国家对通货膨胀的抑制。图书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产品,其价格问题已不再是出版界一家的事情,它牵系着社会的方方面面,干系着民族文化、社会文明的发展。控制书价的不合理增长当利在现在,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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