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语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的演变
——基于语言接触的视角
吕嵩崧
(百色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广西百色 533000)
[摘 要] 壮语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kei5是从平话借入的“个”，从固有词ni4虚化的ni0仍具有近指指示词功能。文章讨论了ni0的语法化及其与另两个近指指示词kei5和t
n4功能的差异及成因，认为kei5的借入及与此相关的演变属接触引发的演变。
[关键词] 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语言接触；语法化
一、引言
之前对壮语指示词的研究成果不多，相关的讨论有张元生、覃晓航[1]，韦庆稳[2]，储泽祥、邓云华[3]，田铁[4]，Yongxian Luo[5]，韦景云[6]，覃海恋[7]，陆天桥[8]等。覃凤余讨论了壮语源于指示词的定语标记。[9]黄慧对东兰、柳江、都安、武鸣四个北部壮语点的指示词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写和分析。[10]薄文泽对有关侗台语指示词的研究作了系统的综述。[11]本文拟以语言接触为视角，借鉴以上各家的研究，探讨壮语从汉语借入的近指指示词kei5及在此影响下壮语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的演变，以及固有的近指指示词ni4/ni0注 ni0的实际音值是ni55，音长比一般的舒声调略短。 的语法化。
据张均如、梁敏等研究[12]及侗台语各种资料，各地壮语近指指示词分别为：武鸣nai4，横县、丘北、龙胜、河池、东兰、都安、上林、来宾、贵港、环江nei4，邕北nu
i3，平果n
i，田东、田林、凌乐、柳江、宜山、融安、南丹ni4，广南沙、连山ni3， 钦州nui3、noi3，邕南nei3，隆安n
i4，扶绥ne0，上思noy4，崇左kn3，宁明kjn2;龙州nai3，大新nai5/4，广南侬nai6，砚山侬ni6，文马土nɛi4，德保tn4、kei5，靖西kei5、tn4。
亲属语言中，侗语、仫佬语、水语、毛南语nai6[13][14][15][16]；黎语nei2[17]；仡佬语ni31[18]；拉咖语ni2/li2[19]；标话nai1/nai2[20]；傣语：傣芒市lai4，傣孟连nɑi4，傣景洪ni
8、ni3，傣金平ni4，傣元阳nai4、ai4，傣武定n
i4，傣元江nai4，傣马关nai4，傣绿春nai4[21]；老挝语：ni4、ni3[22]。
可见，侗台语近指指示词大多为ni4及其同源词，一致性极强。目前较一致的观点，壮语指示词二分，近指指示词为1个。[2][8]对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的报道并不一致，张均如、梁敏等认为有kei5、tn4两个。[12]郑贻青认为属于德靖土语的靖西壮语近指指示词仅有kei5。[23]黄阳则认为有ki5、tn4两个，但二者有区别，ki5指最近，tn4指较近，他认为表示较近的指示代词tn4距说话人有一定距离[24]；ki5显然便是本文所论的kei5。但吕嵩崧认为，除了kei5和tn4[注] 根据吕嵩崧(2014)，靖西壮语指示词四分，tn5是近指(较近，所指示距离远于kei5)，本文我们称为中指；远指指示词为tm5(较远)、pa
4(更远)。 ，还有一个已虚化的ni0。[25]100[注] 从各种文献看，ni55原应该是第4调，靖西壮语读ni213；靖西壮语并无55调值，ni55是ni213语音弱化后的读音，吕嵩崧《靖西壮语语法研究》(上海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4)记为ni。本文中，已语法化的ni4记为ni0，未语法化的标原调类ni。
显然，壮语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与其他壮语及侗台语差异甚大。其中，tn4可能与傣语的中指指示词nan4同源[26]51，本文对其来源暂不讨论。
二、 kei5的来源
本系统研制主要内容为建立以下4个子系统：①建立信息采集子系统，该子系统通过接口服务程序从外部系统提取数据到中间数据库、然后通过数据传输服务程序让中间数据库与本系统数据库进行数据交换。同时也可通过接口服务程序将数据从中间数据库写入部分外部数据库；②建立决策分析子系统，通过当前的客运生产组织信息、现场监控信息以及各种统计分析报表，为决策分析提供理论依据；③建立系统管理子系统，用于管理车站信息、列车信息、时刻表信息等，且设置管理用户权限；④建立指挥控制子系统，为车站客运指挥核心，对相关信息进行处理，并及时作出相应的应对措施，在紧急情况下提供应急管理处理机制。
表 1广西粤语、平话中“个”及其变体的指示词功能
1. 以上我们已经讨论，壮侗语固有的表近指的指示词是ni4及其同源词，与德靖土语同属南部壮语的广南沙、连山、钦州、邕南、隆安、扶绥、上思、崇左、宁明、龙州、大新、广南侬、砚山侬、文马土等处壮语也是如此。显然，kei5是一个异质成分。
2.汉语的“个”本就有指示词的功能。
“个”的指示词功能，并非当代汉语方言才有，吕叔湘认为始见于六朝时期的南方口语，如北周庾信《镜赋》：“真成个镜特相宜。”清刘淇《助字辨略·卷四》云：“个，方言此也。”再如唐李白《秋浦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唐寒山《诗三百三首》：“但看北邙山，个是蓬莱岛。”“个是何措大，时来省南院。”“个是谁家子，为人大被憎。”“饱食腹膨脝，个是痴顽物。”“若言由冢墓，个是极痴人。”当中的“个”均为指示词。[36]冯春田也从文献比较的角度论证了历史上指示词“个”多出现在南方方言中。[37]117-118
我 见 他 凶 这样这
4.据目前所见报道，kei5在壮语中仅德靖土语独有，而如表1所示，汉语方言“个”具有指示词功能的分布区域远大于壮语。
实验选用了185 ℃、200 ℃、220 ℃三种实验条件对同一PVC样品进行消解。结果发现：185 ℃的条件下，样品中PVC消解不完全，消解液中有较多未消解的塑料；200 ℃的条件下，样品中剩余少量未消解塑料；220 ℃的条件下，样品消解液过滤过程中没发现未消解塑料，样品消解完全。因此选择220 ℃作为样品消解温度。
余瑾等人进一步说明，平话和粤方言普遍以[k]声母字表近指，应从“个”演变而来；广东的中山、四邑、阳江、阳春、吴川、化州茅坡村等地，广西的廉州，也是近指用[k]声母字；临桂义宁话近指[kh53]可能是[ko33]的一个分化形式；广东西南地区的粤方言近指，用[kh]声母字，亦即“个”；南宁白话近指用“阿”，应该也是“个”的音变；梧州话基本指示词也用“个”。[34]344可见以“个”表近指，不单上表所列各点，其应是广西粤语、平话的共同特点。
2.3.4栽培后管理夏季高温天气常现高温相伴，天麻易发生病虫害，应搭棚遮阴。随时检查，保持茎质湿度约50%。在降雨量大的8～9月，适时盖膜防雨，并疏通排水沟每年11～12月，栽培的天麻必须加盖薄膜或干草，保温防冻。栽培场地的四周，每隔2米打桩，将裁成60厘米宽的薄膜绑在桩上，用泥土将底边盖严实，可取得较好的效果。
地 这 有 二 棵
结合以上第2点，无论历时还是共时，“个”作为指示词，应主要分布在南方。
5.据我们观察，在靖西市较偏远的魁圩乡，近指多用tn4而非kei5。远离接触频繁的地域，层次较早的语言成分保存得相对较好，魁圩的语言事实说明kei5层次晚于tn4。
6.根据壮语借词的一般规律，德靖土语的kei5应借自平话。[41][42][12]250我们认为，其借入时，与当代平话中部分“个”一样，韵母为i，后复化为ei，即i>ei。[注] 德靖土语有平行例证，如中古汉语借词“几”有两读：ki3和kei3，其演变应该是ki3>kei3；靖西壮语fei1(车票)借自南宁粤语的fi1(车票)，在靖西壮语中也经历了fi>fei的演变过程。 根据余瑾等的研究，广西粤语、平话“个”充当指示词时，因语音弱化，失去原调，多读33。[34]342根据借词依调值相似的原则，借入的“个”更应读第3调。但是，德靖土语与平话并无直接接触，其借入汉语词，往往无法知晓语音弱化后的实际音值，而根据原调类折合念读。[注] 此种现象较多，如未经训练的壮语人一般会把汉语普通话轻声音节按原调念读。 壮语中古汉语借词阴去一般读第5调[43]83，故读为kei4。
三、对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演变的讨论
我们拟讨论以下内容：1)已虚化的ni0是否还具有指示词功能？2)德靖土语的多个近指指示词是否存在功能分工？若有，如何分工？3.德靖土语的近指指示词如何演变？
(一)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功能考察
德靖土语的ni0是经ni4语法化而得，与语法化相伴的是其语音弱化。当前所见报道，仅吕嵩崧认为ni0仍具有指示词功能。[25]100
Diessel指出，指示词判断标准有三：(1)指示词表达指示义，通常用作独立的代名词或作为修饰语与名词同现。(2)指示词具有特殊的语用功能，主要有：在一个言谈场景中，将听者的注意力吸引到对象或处所上(通常结合手势或眼神)，也用来组织下文将要出现的信息，或帮助先前话语的参与者追踪上文提及的对象，或指示特殊共享信息。他进一步提出，指示词的语用功能包括外指和内指，外指指代言谈场景中的实体，内指则分为回指、篇章指和认同指，回指和篇章指指示的是正在进行的话语中的成分。其中回指指示词追踪话语参与者，与其前面的名词短语指称相同对象；篇章指指示词指示的是命题，在两个命题之间建立一个显性的联系；认同指指示词用于表明听者能够基于特定共享信息辨识所指对象。(3)指示词具有特殊的语义特征，所有语言至少存在两个指示义上相互对立的指示词：近指指示词和远指指示词。有些语言中还存在中指指示词和中性指示词。他根据指示词出现的不同语法环境，将指示词的句法功能分为指示代名词、指示形容词、指示副词、指示判断词四种。[44]2
1.句法语义
基于Diessel及陈玉洁的论断，我们将从句法语义(考察指示代名词、指示形容词功能)、语用(考察情景指、回指、篇章指、助指、认同指、概念关联等功能)等角度对ni0和当代德靖土语常用的近指指示词kei5及tn4一并进行观察和分析。
陈玉洁认为：“指示词是一个以指示为基本功能(直指是它的典型指示功能)，以距离意义为核心意义的语法范畴，形式上既包括以封闭性词类出现的各类独立的代词、副词、形容词等，也包括已经虚化的指示成分，甚至可能是黏着语素。”[45]7
(1)指示代名词，ni0无此功能，kei5、tn4可，但kei5可指示时间、处所，tn4仅可指示处所。
ni5na4kei 5/t n 4.你坐这儿。 *ni5na4ni 0.
你 坐 这 你 坐 这
kei5ja2tsau4,tsa2pa4pai1.现在还早，不要去。
广东四邑方言[27]43，广西北流[28]13、蒙山[29]485、贵港[30]50、桂平[31]95、玉林[32]26等地粤语，以及属桂南平话的广西钦州海獭话[33]118，近指指示词均为“个”[注] 也有写成“箇”的。下文所引古代文献多写成“箇”，为与本文统一，均改写“个”。部分文献记录的近指指示词疑似“个”，如陈晓锦、陈滔《广西北海市粤方言调查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线装书局2005年版，第401页；曾娜《广西博白地老话研究》，广西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8年版，第93页。 [32]26。余瑾等列举了广西粤语、平话中“个”及其变体的指示词功能[34]342，我们以表1呈现[注] 因“个”作为指示词在广西粤语、平话中一般用于近指，故此表不作说明的即为近指。非近指的用括号注明。 。德靖土语kei5的功能与指示词“个”基本一致。广西粤语和平话的“个”由指“个体/名物”演变为指处所的指示词，进而演变为表时间的指示词，并演变出其他功能，当无疑义。而由表空间引申为表时间，符合世界语言的演变规律。[35]278我们认为，德靖土语借入“个”时，这两个基本功能也随同带入，但指示数量的功能没有带入。
这 还 早， 还不要 去
*ni 0/t n 4ja2tsau4, tsa2pa4pai1.
这 还 早 还不要 去
薄文泽认为，壮语的指示词“这”“那”不能单独充当主宾语[11]；陆天桥认为，指示代词在侗台语中并非必然存在，他认为指示代名词是由指示限定词派生出来的[8]。据此，壮语的固有近指指示词没有指示代名词的功能。薄、陆论断符合壮语事实。ni0指示处所、时间，其前应有表处所或时间的名词，ni0则对其限制，如tei6(地方)ni0、pu4(时刻)ni0，ni0的功能是指示形容词。
但据上例，kei5、tn4有指示代名词功能，我们的判断是，因这两个指示词并非固有的近指指示词，其功能与固有词虚化来的ni0有差异。事实上，ni0、kei5、tn4均可充当介词的宾语。如：
ni5na4ju5ni 0/kei 5/t n 4.你坐在这儿。
你 坐 在 这
我们在下文还将证明，tn4是由中指兼指近指。tn4兼指近指及kei5借入后，它们复制了汉语“你坐这儿”的功能，介词ju5被省略。而ni0还未产生指示代名词功能即被kei5和tn4替代，没有参与这一复制过程，故无此功能。
综合Mulligan的研究，我们探讨出许多问题。其一，对于Mulligan技术操作方便，效果显著，但是机制不明确；其二，研究探讨某种疾病或功能障碍时，无法给出明确纳入标准，禁忌症与适应证无明确的指南，只是通过疾病的适应症与禁忌症大体估量；其三，样本量和局限性的问题仍不能解决。目前国内与国外的差距明显。从研究内容上，国外Folk[47]的研究已经进展到手指关节，国内还没有研究到小关节；从研究文献的数量上，国外的研究也是领先于国内；从研究领域上，Kim[48]对脑卒中患者步态功能的恢复，应用动态松动术进行研究。
kei5充当代名词可指示时间，这一功能应该是借入“个”时随同带入。桂南平话包含“个”的近指指示词作为指示代名词，可直接指示时间。如宾阳平话：
个是我个女，某是那个女。(这是我的女儿，不是他的女儿。)
康占·翁森本表示，老挝政府优先发展旅游业，并将2018年定义为“老挝旅游年”，出台了一系列促进措施开展宣传。2018年上半年，约有200万人次外国游客到老挝旅游，同比增长6．1%，游客大多来自于泰国、越南等湄公河国家。老挝将充分利用此次机会和平台，建立老中两国人民之间，建立老挝与湄公河流域国家人民之间的友好关系，以促进老挝的全面发展。
个呢日头大多，云队过那呢阴处去。(这里太阳太大了，咱们到那边阴凉的地方去。)
基于数学模型的预测是处理各个领域复杂问题的核心环节,只有精准的数学模型才能够把控模型未来状况的真实走向。而预测调控功能则根据系统的内部状态,结合被测控模型完成电网能耗测算。
旧年那阵我个钱紧张呢，个阵好呢呃。(去年那会我的钱比较紧张，现在好一些了。)
(2)指示形容词。
1)指示个体，ni0、kei5、tn4皆可。
ko3ni 0/kei 5/t n 4tsei3
o1.这棵最高。
棵 这 最 高
肉羊生产中通常还存在生产性能低与繁殖率低的问题，多数绵羊会受到季节性发情期的影响，一年最多只能完成一产，限制肉羊生产环节中利润的获取空间，直接影响肉羊养殖的经济效益。因此，可以进一步采用两年三产高频繁殖技术，通过人工授精、冷冻精液等多种模式实现集中配种、集中生产，极大提升公羊资源的利用率，节省养殖成本和风险。另外，在营养、繁殖季节以及激素诱导等方面进行必要的调控，实现羊羔的早期断奶，母羊尽早发情配种，提升繁殖指数，有效缩短肉羊的饲养周期，带来良好的经济效益[3]。
2)指示集体，ni0、kei5、tn4皆可。
po1ni 0/kei 5/t n 4men4la5ki2.这堆是垃圾。
堆 这 是 垃圾
其中，i等于 1时表示 2000年，n表示 2000—2014年的年份数，IMPORTi表示输入的数据，在本研究中代表 NDVI或 RUE，Slope则表示 NDVI或RUE从2000—2014年的变化趋势。
3)指示时间，ni0、kei5皆可，tn4则为中指。
wan2ni 0/kei 5men4nap7.今天是除夕。 wan2t n 4men4nap7.那天是除夕。
心血管疾病正成为全世界人类的头号死因，造成严重的社会、经济负担。研究心血管病的发病机制并据此进行针对性的防治显得尤为重要。生理状态下，机械应力在维持心脏正常的结构和功能中起到重要作用，但是在病理状态中出现的机械应力超负荷却是引起心肌重构及心力衰竭的主要病因[1-2]。心脏在机械应力超负荷的刺激下，早期产生适应性心肌重构，以应对增加的室壁应力，常表现为心肌肥大、纤维组织增生、血管新生等；但如果机械应力超负荷持续存在，心脏将逐渐进入失代偿期，心肌重构加剧，最终演变成心力衰竭。
天 这 是 除夕 天 那 是 除夕
4)指示处所，ni0、kei5、tn4皆可。
tei6ni 0/kei 5/t n 4mei2o1ko1.这地方有两棵。
不独广西粤语、平话中的“个”有此功能。张振兴举了多个汉语南方方言中以“个”充当指示词的例子，如闽语厦门话、客家方言梅县话、粤语广州话等。[38]王健、林素娥分别讨论了江苏睢宁和早期吴语的指示词“个”。[39][40]说明在汉语南方方言中，以“个”充当指示词并不鲜见。张振兴还敏锐地指出，“个”与南方少数民族语言尤其是壮侗语具有密切关系。
5)指示性状，ni0、kei5皆可，但kei5后须加ni0；tn4不可。
o5than1te1ak9pei3ni 0.我觉得他这样凶。
3.指示时间，宾阳平话可说“个阵”[34]291、342，田阳平话可说“个阵子”[34]342。德靖土语指示时间(近指)，可说tsan6kei5，tsan6为中古汉语借词“阵”，tsan6kei5应是“个阵”“个阵子”借入德靖土语后，由原本的“偏+正”结构按壮语语序改造成“正+偏”结构。
o5than1te1ak9pei3kei5ni 0.我觉得他这样凶。
我 见 他 凶 这样这 语气词
《中国21世纪议程》界定了我国公民的生态道德行为：所有人享有生存环境不受污染和破坏的权利，并承担保护子孙后代、满足其生存需要的责任；地球上所有的生物物种享有其栖息地不受污染和破坏的权利，人类要承担起保护生态环境的责任；每个人都有义务关心他人和其他生命，破坏、侵犯他人和生物物种生存权利的行为是违背人类责任的行为。其实这种生态道德行为的教育在古代越地早已存在，并且通过越瓷这一日常生活用具进行传承。越瓷所包含的生态道德内容十分丰富，主要有以下几点：
*o5than1te1ak9pei3t n 4.
我 见 他 凶 这样 这
kei5虽可指示性状，但其后须有语气助词ni0。可见，其指示性状须带标记，也佐证了其应是外来的异质成分。
山 高 这样 这 爬 难 语气词
Revelation from the mutual prosperity of South Korean cosmetic industries of ingredients and finished products 4 19
hat7pei3ni 0/kei 5(ni 0)ko3nai3.这样做也行。
做 这样 也 得
*hat7pei3t n 4ko3nai3.
做 这样 这 也 得
虽然ni0、kei5都可指示方式，但kei5后一般会带ni0，原因同上；也可不带，应是因韵律原因省略而成。
7)指示程度，ni0、kei5皆可，tn4不可。
po1phja1o1pei3ni 0/kei 5(ni 0),pn1ho3lo0.这座山这么高，难爬啊。
6)指示方式，ni0、kei5皆可，tn4不可。
*po1phja1o1pei3t n 4(ni 0),pn1ho3lo0.
试验地选择在五原县农业技术推广中心试验基地（五原隆兴昌镇，前茬为小麦，地势平坦，排灌方便），有机质含量 10.4 g/kg，速效氮 42.5 mg/kg，速效磷14.6 mg/kg，速效钾145 mg/kg，土壤肥力中等。
山 高 这样 这 爬 难 语气词
kei5虽可指示性状、方式和程度，但其后一般会带语气助词ni0，说明其具有这一功能需要标记，也佐证了其为外来的异质成分。
2.语用
(1)情景指
产妇在进行剖宫产手术时,由于腹壁以及子宫肌壁的创面容易发生细菌感染,且诱发感染的原因较多。其中常见的感染因素包括宫腔感染、盆腔感染、腹腔感染、泌尿系统感染以及剖宫产术后腹壁切口感染等。为了有效的避免上述感染情况的发生,患者在围手术期需采用抗菌药物进行干预,进而有效的减少术后感染的发生。相关文献研究指出,剖宫产产妇在围手术期不采用任何抗生素进行抗感染治疗,产妇术后感染的发生率较高,且会导致患者的住院时间延长,影响临床疗效[3]。而给予抗生素进行抗感染治疗的产妇,可以有效的减少术后感染的发生,且有效的缩短住院时间。
指示存在于言谈场景中的对象，包括个体、集合、处所、时间、方式等。情景指往往需借助手势或肢体语言来明确所指。
1)指示个体，ni0、kei5、tn4皆可。
pat9nam4pa4men4au1ma2jat7phjak7,pat9ni 0/kei 5/t n 4au1ma2ui5na3.
盆 水 那 是 要 来 浇 菜 盆 这 要 来 洗 脸
那盆水是用来淋菜的，这盆是用来洗脸的。
2)指示集合，ni0、kei5、tn4皆可。
po1ni 0/kei 5/t n 4men4la5ki2,po1pa4tso3men4fei2ljau4.这堆是垃圾，那堆才是肥料。
堆 这 是 垃圾 堆 那 才 是 肥 料
3)指示处所，ni0、kei5、tn4皆可。
lun2ni 0/kei 5/t n 4mei2kn2.这房子有人。
房 这 有 人
4)指示时间，通常指示当前时间，包括当前时间点和当前时间段。ni0、kei5皆可；tn4虽可指示时间，但为远指，说明指示时间时其无近指功能。
pu4ni 0/kei 5ja2tsau4.这会儿还早。 pu4t n 4ja2tsau4.那会儿还早。
时 这 还 早 时 那 还 早
jan4ni 0/kei 5te1to2o1pai2.今晚他醉两次。 jan4t n 4te1to2o1pai2.那晚他醉两次。
夜 这 他醉 二 次 夜 那 他 醉 二 次
5)指示方式，ni0、kei5皆可，tn4不能。
kn2kn2ja4hat7pei3ni 0/kei 5(ni 0).个个说这样做。
人 人 说 做 这样 这
*kn2kn2ja4hat7pei3t n 4.
人 人 说 做 这样 这
(2)回指。回指指示词通常与上文出现的一个名词性成分指称同一对象，实现回指功能往往需要篇章中的关联。通常ni0、kei5、tn4皆可。
an1se5wai4ja5,an1ni 0/kei 5/t n 4kh
2si2tsi2lja4tse1
i3neu2.
个 车 坏 了 个 这 确 实 质 量 差 点儿 一
这辆车坏了，这辆确实质量差点儿。
an1ni0/kei5/tn4“这辆(车)”回指上文提到的an1se5“(这)辆车”。
(3)篇章指
1)篇章回指，指示上文中陈述的事件或命题，篇章指示词的功能是在两个命题之间建立一种显性的联系。ni0可，kei5、tn4不可。
tu1ma1ta4tn5ma2,ja3tu1kn2ni 0.那条狗站起来，像人一样。
只 狗 站 起 来， 像 只 人 这
ja3tu1kn2ni55“像人一样”回指tu1ma1ta4tn5ma2“那条狗站起来”。
如相同的位置使用kei5、tn4，则非篇章指，而是确指，如：
tu1ma1ta4tn5ma2,ja3tu1kn2kei 5/t n 4.这条狗站起来，像这个人。
只 狗 站 起 来 像 只 人 这
2)篇章下指，指示下文将要说的话或下文将要叙述的内容。ni0、kei5可，tn4不可。
te1ja4pai1ni 0/kei 5：o1ei6tso3tau4ma2.她说，初二才回来。
她说 这样 这 初 二 才 返 来
*te1ja4pai1t n 4：o1ei6tso3tau4ma2.
她说 这样 这 初 二 才 返 来
(4)助指，依赖同现的其他修饰语来确立有定的功能，指示词的距离义很弱。ni0可，kei5、tn4不可。
tu1kai5tu1am5ei4ni 0.刚买的鸡。
只 鸡 只 刚 买 这
如相同的位置使用kei5、tn4，则非助指，而是确指，kei5和tn4的距离义明显，其后一般要加已语法化为定语标记的ni0。如：
tu1kai5tu1am5ei4kei 5/t n 4(ni 0).刚在这儿买的鸡。
只 鸡 只 刚 买 这 定语标记
(5)认同指，ni0、kei5不可；tn4可，但此时tn4并非近指。
jan4t n 4te1pai1man3khja3kin1lau3,kwa5tsa5non2.那晚他到邻村喝酒，顺便睡那儿。
晚 那 他 去 村 旁 喝 酒 顺便 睡
*jan4ni 0/kei 3te1pai1man3khja3kin1lau3,kwa5tsa5non2.
晚 这 他 去 村 旁 喝 酒 顺便 睡
根据黄慧的分析，认同指很可能是壮语远指指示词的普遍功能[10]96。因此tn4最初很可能并非近指指示词。
(6)概念关联：确定所指对象依赖的是上文语境。ni0、kei5、tn4皆可。
man3te1ju5in5hi5,thu1toi3ni 0/kei 5/t n 4mei2an1tai3jau5ten3neu2.
村 他 在 新圩， 头 底 这 有 个 代销店 一
他的村子在新圩，(新圩)的下头有一家代销店。
thu1toi3“下头”(方位)虽是第一次出现，但由于上下句之间的语义联系，其所指为in5hi5“新圩”的thu1toi3“下头”，因而成为有定名词。
从以上分析，我们得出这三个近指指示词的功能分布，汇总如表2：
表 2三个近指指示词的功能分布
由以上讨论，我们看出，ni0作为指示形容词的功能是完整的。正如陈玉洁所说“指示词……也包括已经虚化的指示成分”[45]7。我们认为，除了常用的kei5、tn4，尽管ni0语法化程度较高，但仍具有近指指示词的功能。而类似现象并非孤例，据张均如、梁敏等记录，扶绥壮语的ne0就是一个语音已弱化的近指指示词。[12]
(二)靖西壮语近指指示词的分工及其形成
按一般规律，结合侗台语的现有研究，德靖土语的指示词原也应是两分的：1)上文已讨论，ni4应是德靖土语固有的近指指示词；2)德靖土语的第三人称单数te1，也应是从固有的远指指示词语法化而来。[注] 壮语第三人称单数te1是一个后起的人称代词。te1源于远指代词，已经林亦、唐龙《壮语汉达话第三人称代词》(《民族语文》2007年第3期)，陈孝玲《壮语“te1(他)”与汉语“他”》(《贵州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1期)，覃凤余、李冬、孟飞雪《田阳巴别壮语的人称代词与不定形式》(《百色学院学报》2016年第1期)所证明。覃凤余、李冬、孟飞雪《田阳巴别壮语的人称代词与不定形式》还推测，属于壮语德靖土语的田阳巴别壮语原来也跟其他壮语一样，有一套ni5/te1系统，也佐证了本文观点。 当代德靖土语使用的近指指示词tn4，最初应该并不用于近指：1)上文数个例句，当其指示时间时，体现的是远指(中指)的功能；2)其有认同指功能而ni0、kei5无，黄慧曾对东兰、柳江、武鸣、都安四地壮语指示词做过描写和分析，发现远指指示词一般有认同指功能而近指指示词一般没有[10]，这很可能是壮语的一般规律。所以，当代德靖土语tn4虽表近指，但表中指甚至远指的功能仍残存在指示时间的功能里，当其指示时间的时候，须译成“那”。
德靖土语三个近指指示词的关系如下：
除了指示代名词功能的有无，kei5与ni0的功能基本重合；和kei5比，tn4缺少近指指示词的部分功能。我们的基本判断是：1)由于ni4/ni0语法化，其本具有的指示词功能逐渐弱化，因此本充当中指指示词的tn4外延扩大，临时兼具了ni4/ni0的部分功能。tn4与ni0一致的功能是指示意义较实在的个体、集合、处所的功能，而指示意义较虚的时间、方式、性状、程度的功能并未被取代。2)德靖土语从平话借入了kei5，其功能与ni4/ni0基本重合，免除了ni4/ni0语法化后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缺失的“后顾之忧”，客观上促进了ni4/ni0的语法化。3)由于kei5进入德靖土语指示词系统，其指示功能的明确性及其与ni4/ni0功能的一致，tn4最终未能完成对ni4/ni0本有功能的覆盖。4)kei5虽全面覆盖了ni4/ni0的功能，但由于是异质成分，部分功能的使用仍需标记，其指示方式、性状、程度等意义较虚的范畴是有条件的，须带上标记ni0。
吴福祥认为，多义复制是指复制语的使用者对模式语中某个多义模式的复制，从而导致复制语中出现与模式语相同的多义模式。这种语义复制的典型情形是：复制语的使用者注意到，模式语里有一个词项(多义词)S具有x、y两个意义(即S[x，y])，于是他们利用自己语言里与Sx 对应的语素Lx，产生出与Sy对应的意义Ly，从而复制了模式语的多义模式S[x，y]。[46][47]吴福祥所指“多义复制”指的是因接触而产生的跨语的复制，但我们认为其可解释为何kei5与ni0具有高度一致的功能。即：因ni4/ni0语法化，tn4虽在一定范围内兼具了ni0的功能，但由于其本为中指指示词，因语义的原因，无法最终取代ni0。根据表1，广西粤语、平话“个”的功能鲜少指方式、性状，德靖土语也无粤语、平话中指数量的功能，因此进入德靖土语的kei5功能上与汉语方言的“个”并不完全一致。德靖土语借入kei5“个”之初，很可能只是带入其指个体/名物、处所、时间的功能，而借入后，因其与ni4/ ni0对应，德靖土语遂将ni4/ni0具有的多个语义复制到kei5上。
根据以上讨论，ni0虽仍为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但确已虚化；tn4和kei5功能有同有异；因功能的完整，kei5具有取代tn4的趋势。由此，德靖土语形成了与其他亲属语言及各地壮语迥异的近指指示词的格局。我们也由此拟测出靖西壮语近指指示词的演变路径：ni4>tn4/ni0>kei5/tn4/ni0>kei5/tn4>kei5，当然，最后阶段还未实现。
(三)ni4/ni0的语法化
1.陈玉洁指出，“指示词依赖与其同现的其他修饰语来确立有定的功能‘助指’助指”[45]246-249。陈玉洁认为助指是指示词比较虚化的一种功能，是语法化的早期阶段。[45]248如上，德靖土语的ni0有助指功能，是其语法化的早期表现。
2.指示代名词>句子连接词
pei1kei5o5pai1lun2kwa5tsi1,pei3ni 0tsau4tsau4le3hat7tsn5pei3l0.
年 这 我 去 家 过 春节 这样 这 早 早 就 做 准备 语气词
今年我回家过年，这样我早早就做准备了。
pei3本指“这样”，可充当方式、性状、程度副词，其与ni0组合成pei3ni0，语义仍为“这样”，两个语素中，ni0显然不是表义核心，因而逐渐虚化为句子连接词。在韵律上的表现是，其前有明显的语音停顿，在其两侧形成前后分句。Diessel指出，指示代名词可语法化为句子连接词。[44]
事实上，句中的ni0可以省略：
pei1kei5o5pai1lun2kwa5tsi1,pei3tsau4tsau4le3hat7tsn5pei3l0.
年 这 我 去 家 过 春节 这样 早 早 就 做 准备 语气词
可见ni0已无实际意义。
3.指示形容词>后置定语标记
覃凤余提出，判断N+M+D结构中，指示词D语法化的标准为：(1)N+M+D表非定指，即无定名词后的指示词语法化为后置定语标记。(2)D之前还有个指示词，即带有指示词的有定名词后加指示词，后加的指示词语法化为后置定语标记。(3)语音弱化。覃凤余认为无论原来什么调值都变为一个高平的中性调，是壮语声调演变的规则。[9]ni55原读ni213，语音弱化后变为55，且音长比一般的舒声音节短，正体现了这一演变。
(1)无定名词+指示词(后置定语标记)
mei2tei6neu2ni 0,ha5tai6no1lo0.有一个地方，赶圩很热闹。
有 地 一 这 圩 程度 旺 语气词
tei6neu2是无定名词，因此ni0没有确定指称对象的作用，已无指示功能，是语法化了的后置定语标记。
(2)名词+指示词+指示词(后置定语标记)
man3tn4ni 0,ok9ai5p0.这个村，产生官员啊。
村 这 这 出 官 语气词
本例中，核心名词man3本身已带有指示词，后加的ni0已丧失指示作用，可视为语法化了的后置定语标记。Diessel指出，指示形容词可语法化为定语边界标记。[44]
吴福祥认为，典型的接触性演变指的是语言特征的跨语言“迁移”，即某个语言特征由源语迁移到受语之中，或者说，受语从源语中获得某种语言干扰。[48]他还认为，接触引发的演变也包括语言接触的各种间接后果。一种常见的情形是见于连锁式或滚雪球式的连续性演变过程：最初由其他语言迁移而来的特征后来触发了一系列后续性演变，也就是说，在一个语言中后来独立发生的若干演变是由原先直接引入的成分所触发的。[48]如上所述，ni4/ni0的语法化及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的分工和演变，与汉语借词kei5“个”进入德靖土语指示词系统是密不可分的。因此，kei5的借入及与此相关的演变可视为接触引发的演变。
四、结语
(1)德靖土语近指指示词kei5是借自广西平话的“个”。
(2)德靖土语固有的近指指示词是ni4，其发生了语法化，演变成ni0，有助指、句末定语标记等功能，但仍保有近指指示词的大部分功能，应视为近指指示词。
(3)ni4/ni0语法化的过程中，原为中指指示词的tn4外延扩大，兼具了ni4/ni0的部分功能，但因语义原因，加之意义明确的kei5的借入，tn4最终未能完全获得ni4本有的所有功能。而kei5通过语义复制，获得了ni4/ni0的绝大部分功能。
(4)kei5的借入及与此相关的演变属接触引发的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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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olution of Proximal Demonstratives in Dejing Dialect of Zhuang Language ——A Perspective Based on Linguistic Contact
LV Song -song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Media, Baise University, Baise 533000, China)
Abstract : The paper holds that the proximal demonstrative Kei 5 in Dejing dialect of Zhuang language is borrowed from “ge” in Pinghua. The grammaticalized “ni0”, drawn from the inherent word “ni4”, bears the same function as proximal demonstrative does. The grammaticalization of “ni0”, and the differences in function and the reasons behind with regard to two proximal demonstratives “kei5” and “t
n4” are analyzed.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borrowing of “kei5” and its related evolution are triggered by linguistic contact.
Key words : Dejing dialect; proximal demonstrative; language contact; grammaticalization
doi: 10.16088/j.issn.1001-6597.2019.04.014
[收稿日期] 2019-01-15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功能-类型学取向的汉语语义演变研究”(14ZDB098),“中国境内语言语法化词库建设”(15ZDB100);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语言接触视野下的南部壮语语法研究”(13BYY144);广西第十九批“十百千人才工程”专项资金资助项目
[作者简介] 吕嵩崧(1972- )，男，广西靖西人，百色学院教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壮侗语、广西汉语方言。
[中图分类号] H21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6597(2019)04-0108-11
[责任编辑 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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