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具有独立价值的完整著作的五个版本_恩格斯论文

马克思具有独立价值的完整著作的五个版本_恩格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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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所谓有“独立价值”指的是下列情形中的一种:首次以原始文字排印;虽非原始 文字但翻译最早、最全者;编排体例方面有独特之处;其他文种版本的母本的版本。可 以发现,较之马克思留下的手稿和笔记,它们冠以《全集》之名,但实际上并不“全” 。

俄文版

马克思著述最完整的版本

俄文版是马克思全集最早的版本,其四次启动,两次夭折,编辑完成两版。1918年至1 922年第一次启动,只出版了4卷就停止;1923年至1924年第二次启动,同样只出版了4 卷就停止了。原因在于马克思的著述陆续发现,在没有宏观、整体性的把握的情况下很 难分清主次和确定编纂原则。1924年俄共(布)中央第13次代表大会责成马克思恩格斯研 究院“尽快地出版俄文版和其他文字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这一工程遂再次启动 。1928年至1946年用了19年时间共出版29卷34册(其中第11、12、13、16、19卷为两册) ,这就是俄文版第1版。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和新文献的发现,在第1版接近尾声的时 候就不得不酝酿编辑第2版。在经过大规模的准备工作之后,1955年第2版正式发行,至 1966年共出版39卷43册,此为“正卷”,此后又于1968年开始出版“补卷”11卷,共计 50卷53册(其中第26卷为三册,第46卷为两册)。俄文版是迄今为止仍算得上马克思著述 最完整的版本,它哺育了几代马克思主义研究者,成为中文版、朝鲜文版、罗马尼亚文 版、塞尔维亚文版、波兰文版、保加利亚文版、捷克文版、匈牙利文版、乌克兰文版等 文种的母本,对德文版、英文版、日文版、意大利文版、法文版以及历史考证版也有相 当大的影响。但是主卷和补卷的分离,编辑体例的不统一,版本选择、译文质量上的问 题等,特别是重视完成稿而不重视过程稿和修正稿,不重视笔记等(诸如《资本论》的 不同版本、《历史学笔记》、《数学手稿》等重要著述都没有收入),已经使它很难满 足研究者更高的要求。

德文版

当时不可替代的版本

根据前东德统一社会民主党中央的决定,由该党中央马列主义研究院从1957年开始编 辑出版,到1968年编辑完成,共39卷42册,1973、1974年又出版了两卷“补卷”。它是 在俄文第2版基础上编辑的,但鉴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绝大部分是用德文写成,而 德文版在编辑出版时,作者用德文写的著作就按原文刊印,作者用其他文字写的,则根 据作者审定的版本译成德文,所以德文版为马克思著作的研究和翻译提供了一个新的甚 至是当时不可替代的版本。此外,这个版本和俄文第二版相比,在编排体例和卷次划分 等方面也作了调整和改变,比如,一些重要的著作《共产党宣言》等的序言,除按写作 日期排在相应的卷次,还在该著作所在的卷次中重排了一次;作者分几次写完的文章, 如《关于雅科比提案的辩论》,德文版改变了按写作日期顺序分开编排的原则,采取按 第一篇写作的日期,用一个标题集中编排的方法。这样安排显然是为了便于研究者的阅 读和研究。个别文章在分卷时也作了调整,比如,《真正的社会主义者》一文,俄文第 二版编在第三卷,德文版则编在了第四卷次。更重要的是它比俄文第二版“正卷”多收 入16篇文章和16封书信,这是在这两个版本编辑出版过程中发现的。但这个版本的缺点 是收文不全,比俄文版收文还少。

英文版

扩大马克思著作的影响

由英国伦敦劳伦斯-威沙特出版社、美国纽约国际图书出版公司和前苏联进步出版社共 同编辑出版。英文版基本上是以俄文第二版和德文版为基础编辑出版的。所收入的著作 和书信包括俄文第二版和德文版主卷和补卷中的全部著作和书信,这里有马克思和恩格 斯生前发表的全部著作和一部分遗稿——生前未发表的手稿、未完成的著作、提纲、草 稿等,此外,还部分地收入马克思和恩格斯所作的提要、读书摘录和批语。这些材料以 及个别著作的初稿、异文和草稿将放在所在卷次后面的“准备材料”中。附录包括有关 传记性的文件和材料,如马克思写的正式申请书及其他法律文件,他们的未经本人审定 的演说和谈话的新闻报道和记录,他们帮助各个组织起草或参与起草的文件以及他们委 托其他人写的信件。由于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有一部分是用英文写成的,所以英文版的 编辑出版,在一定意义上也提供了马克思著作的原文基础。而且由于世界上马克思的研 究者中以利用英文者居多,所以英文版的出版为扩大马克思著作的影响和吸引更多研究 者的参与提供了便利。但1975年开始出版的这一版本已近30年,编辑体例、收文原则几 经修改,质量不能保证上乘,已经受到研究者一再责难。

历史考证版第1版

供专业研究者学术研究之用

马克思著述历史考证版第1版是与俄文第1版同时开始编辑,但两者的编纂原则、方针 完全不同,前者要求“以最大的准确性有系统地再现马克思恩格斯的全部精神遗产”, 也就是说,编入该版的全部著作都按作者写作时所使用的文字发表,除已经完成的著作 和书信,还收入未完成的手稿及其准备材料,其目的是供专业研究者学术研究之用,为 出版其他文字的马克思著作全集提供基础。历史考证版第1版1927年开始出版,到1935 年九年内共出版了12卷13册(其中第1卷为两册)。与俄文第1版相比,这一版收入了当时 还没有引起研究者注意的大批论著,诸如《<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德意志意识 形态》、1848年革命期间马克思的40多篇文章、马克思青年时代的诗歌、恩格斯的《反 杜林论》、《自然辩证法》及其有关的准备材料、恩格斯写给妹妹玛丽·恩格斯的书信 ,等等,此外各卷还附有不同种类的参考材料、附录、著作说明、人名索引、著作索引 等。历史考证版第1版为马克思权威版本的编纂积累了非常宝贵的经验,后因主持其事 的梁赞诺夫在苏联“肃反”运动中被捕,这一巨大的过程便夭折了。

历史考证版第2版

未完成的真正的马克思著述的“全集”

随着作为“大众阅读版本”的俄文版第2版的陆续刊行,编辑专门为学术研究之用、囊 括“德意志人民的两个伟大儿子的全部著作遗产”的历史考证版的必要性更显突出,呼 声也愈加高涨,到上世纪60年代末苏联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和柏林马克思恩格斯研究院 达成协议共同编辑出版历史考证版第2版,1972年出试编本,1975年正式出版了第1卷, 到1990年共出版43卷。苏东事件使这一工作遭受重创。为了避免像第1版那样重蹈夭折 的命运,经过多方讨论,除柏林和莫斯科两个研究院之外,荷兰阿姆斯特丹国际社会史 研究所和德国特里尔马克思故居研究所等作为主要力量加入,重新确定了编辑原则:一 是国际化,即这项工程只能在国际范围内实现,要吸收更多的国家和研究机构参加;二 是学术性,即为了各方能进行合作,必须放弃任何政治目的。1990年5月四家机构商定 建立“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10月基金会的理事会在阿姆斯特丹成立,并接受了 历史考证版第2版的出版权,到目前为止共出版52卷。

历史考证版第2版包括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除《资本论》及其准备著作以外的全部著 作和草稿,约33卷;第二部分是《资本论》及其手稿卷,约24卷;第三部分是书信卷, 约45卷;第四部分是摘录、笔记卷,约40卷,批注卷约30卷。按照全集总前言和调整后 的编辑方针,这一版本将所有已发现的马克思、恩格斯的文字材料(当时还没有录音)一 律收入,包括读书批注,边页上打的记号,赠书题字,等等;而且全部文献都以原著文 字刊出,这就避免了转译带来的歧义及其他弊端;同一著作的不同稿本一律刊出,某些 著作的译本,凡经作者审阅的,也一律收入,比如《资本论》第一卷,不但刊出通行的 恩格斯整理的德文第四版,而且收入马克思生前整理的德文第一、二版、法文版和英文 版,以及恩格斯整理的德文第三版,《资本论》第二、三、四卷,不但刊出恩格斯和考 茨基加工整理过的正式版本,而且还收入马克思的手稿本;此外,这个版本每一卷都分 正卷和与正卷相应的副卷(“学术资料卷”),内容包括对原著写作经过和历史背景、文 中重要名词概念、史实的注解,原著流传情况简介,手稿原貌描述和版本演变的情况介 绍,原著异文详介,人物简介和文献索引、名目索引等。这个版本如果编辑完成,才可 真正称得上马克思著述的“全集”。

然而,历史考证版第2版的编辑进展并不顺利,“国际马克思恩格斯基金会”运转十多 年,困难重重,除资金匮乏外,编辑人员后继乏人是最为严重的问题。参与该项工作的 基本上是接近60岁的研究者,40岁的凤毛麟角,与其他思想家著作版本的研究者不断涌 现新人、急速的代际更替相比,号称从事马克思研究的人数众多,但能够进行这项工作 的太少了。

我们知道,研究基础的完整、准确,对研究水平的提高有不可限量的基础性意义。而 从以上的介绍不难看出,距离马克思完整著述的全部刊行还有相当漫长的距离。在日趋 边缘化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中注重现状探讨而轻视历史追溯、注重思想发挥而轻视文本研 究的现象有增无减,并且情形愈演愈烈,人们对马克思著述历史考证版的宏大计划的最 终完成的担心也不能说全无道理。而没有一个可靠的完整的文本基础,要准确而全面地 把握马克思的思想,怎么能不受到极大的限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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