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扇窗户,牢牢地打开了_两性论文

有一扇窗户,牢牢地打开了_两性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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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画家说,当你深深被一幅作品所吸引时,就会引颈俯身、目不转睛、如醉如痴、屏息凝神地看着它,忘却时光、忘却地点、忘却一切……

不知是没有一幅画如此感动过我,还是我还从没读懂过一幅画,我没有这种体验,也不知道在那种情境下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有一种感动却让我刻骨铭心、难以忘怀——那就是亲人的凝眸。

30年前,回故乡省亲的母亲回来后对我们说,一天,她和亲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睡得酣然。当她醒来时,夕阳洒满了炕,可是在她的脸上却有一方阴凉——一个温馨的影子。

那是姥姥的身影。姥姥跪坐在那儿,一缕皤发垂落额前,一脸详和、一脸陶醉地望着自己的女儿。母亲疑惑地喊了一声:“妈!”然后坐了起来。姥姥什么话也没说,咧着那没几枚牙的嘴笑了笑,那笑中飘落出几分羞涩,几分腼腆。

母亲回来后伤感地说,姥姥老了。

岁月犹如赶着与恋人约会的匆匆脚步,十年、十几年、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当年过而立的我回家探望母亲时,早饭过后,先是坐在沙发上和母亲聊天,后是倒在沙发上聊,聊着聊着竟睡着了。一觉醒来,见到的竟是母亲的凝眸。母亲好似觉得自己的凝眸惊搅了我的睡梦,慌忙起身去倒茶,借以掩饰她的不安。

我想,母亲望着熟睡的儿子,也许会想起襁褓中那粉红的小宝宝,想起那双清纯如水的眼睛,一双有许多肉坑的小手。也许想到母子间的亲昵,那令人难以忘怀的拥抱和亲吻;也许母亲想起了年轻时的华丽旗袍或翩然裙裾……我为惊搅母亲的神思而愧疚不安。

一天中午,我到女儿房间的书橱去找一本书,见女儿睡着了,便给女儿盖上了一条毛巾被。当起身离开之际,女儿那天使般的睡容羁留了我的脚步。我悄然坐在了女儿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忘却了要找的书,忘却了流逝的时光,忘却了世上的烦恼,忘却了女儿那不理想的分数,忘却了那让女儿感到沉重的希望,心里弥漫着爱,那是一种人世间至真至纯的爱,没有功利,没有杂念,没有负担,只是一门心思的爱,一种全身心投入的爱。

我终于破译了亲人的凝眸,这种凝眸也许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懂得,她如一缕轻风吹开一扇窗户,当心灵洒满阳光时,可以忽略或忘却她的存在,当心灵弥散阴霾时就会发现这扇播洒阳光的窗户有多么珍贵——她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执著地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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