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丝绸之路”_周易八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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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B2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882(2016)03-0005-07

       帛书《系辞》篇云:

       天

地庳,键川定矣。庳高巳陈,贵贱立矣。勭

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冣,物以羣分,吉凶生[矣。在]天成马,在地成刑,[变]化见矣。①

       帛本“庳高巳陈”之“庳”,实与今本“卑”字古互通。《诗·小雅·正月》“谓山盖卑,为冈为陵”,《释文》:“卑,本又作庳,同音婢。”《礼记·月令》“高卑厚薄之度”,《淮南子·时则训》引“卑”作“庳”。《孟子·万章上》“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汉书·邹阳传》引“有庳”作“有卑”等,皆其证。今本“方以类聚”之“聚”字,帛本作“冣”,盖“冣”亦古之“聚”字。《史记·殷本纪》“大冣乐戏于沙丘”,《集解》引徐广曰:“冣,一作聚。”《史记·周本纪》“齐重,则固有周聚以收齐:是周常不失重国之交也”,《集解》引徐广注“聚”字曰:“一作‘冣’,‘冣’亦古之‘聚’字。”皆为其证。“在地成刑”之“刑”字,今本作“形”。

       是故刚柔相靡,八卦相[荡,鼓之]靁甸,浸之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键道成男,川道成女,键知大始,川作成物,键以易,川以间,能易则

知,间则易从②;

知则有亲,

从则有功,有亲则可久,有功则可大也,可久则贤人之德也,可大则[贤人之业]也。间易间而天[下之]理得,天[下之]理得而成立乎亓中。

       今本“刚柔相摩”之“摩”,帛本作“靡”。“靡”“摩”二字古互通。《礼记·学记》“相观而善之谓摩”,《释文》:“摩,本又作靡。”《史记·苏秦列传》“期年,以出揣摩曰:‘此可以说当世之君矣’”,《索隐》释“揣摩”曰:“邹诞本作‘揣靡’,靡读亦为摩。”

       今本“鼓之以雷霆”之“雷霆”,帛书作“靁甸”。案《汉书·司马相如传》“车骑靁起”,颜注:“靁,古雷字。”《汉书·京房传》“夏霜冬靁”,颜注:“靁,古雷字。”“雷霆”之“霆”,帛书作“甸”字。案《仪礼·士丧礼》“两笾无縢”,郑注:“古文縢为甸。”《周易》经文咸卦上六爻辞“咸其辅颊舌”,《象传》释之曰:“媵口说也。”李道平《周易集解纂疏》疏之曰:“今文‘媵’皆作‘腾’,是‘媵’为古文‘腾’也。”考《诗·小雅·十月之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玉篇·水部》引此“腾”作“滕”。可证“媵”“腾”“滕”“縢”等字古皆可通用。古“縢”字与“霆”字以音近义通,故帛书“霆”字用古文作“甸”,而实读作“縢”,以音近通“霆”。

       今本“润之以风雨”之“润”,帛书作“浸”,古书“浸”字常与“淫”字合用,谓之“浸淫”。《史记·孝武本纪》“侵寻于泰山矣”,《索隐》:“侵寻即浸淫也……盖‘寻’‘淫’声相近,假借用耳。”《史记·齐悼惠王世家》“事浸浔,不得闻于天子”,《汉书·高五王传》之“浸浔”作“浸淫”,及《楚辞·七谏》“日浸淫而合同”等,盖“浸淫”二字常合用,而“浸”“淫”“润”以声相近,故而以音近相假耳。

       今本“乾以易知,坤以简能”,帛本作“键以易,川以间,能易则

知,间则易从”。通读《系辞》中这段文字,今本由“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乾以易知,坤以简能,易则易知,简则易从”一气读下,皆四字一句,行文流畅自然。今考之帛书本,“易则

知”一句,显然帛本抄书者所见本上文作“键以易知”,于此抄书时遗抄一“知”字,今之帛书整理者遂断句作“键以易,川以间,能易则

知,间则易从”。因帛书整理者错断此句,于是增加了理解此段帛书文字的难度,故于此须少费笔墨以正之。今本“坤以简能”之“简”,帛书本作“间”,案之《庄子·天运》“食于苟简之田”,《释文》:“司马本‘简’作‘间’。”可知“简”“间”古可互用。

       “

知则有亲,

从则有功”,帛本之“

”,今本作“易”,《说文》云:“

,轻也。”

为轻慢之义,今借为易。今本“易简而天下之理得”,帛本抄作“间易间而天[下之]理得”,当是帛本抄写者于此误增一“间”字。

      

人诋卦观马,

辤焉而明吉凶,刚柔相遂而生变化。是故吉凶也者,得失之马也;

閵也者,忧虞之马也;通变化也者,进很之马也;刚柔也者,昼夜之马也。六肴之勭,三亟之道也。

       今本《系辞》中的“象”字,帛本《系辞》几乎都写作“马”。对此,连劭名先生已有探讨,证明帛本作“马”应是异文,不是错讹,“马”当解释为数③。我们在《淮南子·原道训》中亦可看到基本相同的表述,案《淮南子·原道训》:“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故以天为盖,则无不覆也;以地为舆,则无不载也;四时为马,则无不使也;阴阳为御,则无不备也。”

       笔者以为:帛书《系辞》中以“马”字代今本《系辞》中的“象”字,主要原因还不是古人以“马”作为代表数的符号,帛书今文《易》以“马”代“象”,当源自古《易》图,正如帛本将古本“乾”卦写作“键”、“坤”卦写作“川”、“睽”卦写作“乖”一样,作为今文《易》,帛本将古文本中的“象”字写作“马”,那是对古本中的“象”义作出的追根溯源的阐释。案《礼记·礼运》“故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郑注:“马图,龙马负图而出也。”孔疏:“龙马负图出于河,遂法之画八卦。”“龙马”又称“马龙”,案《文心雕龙·正纬》:“马龙出而大《易》兴,神龟见而《洪范》耀。”战国秦汉及魏晋唐人当时应皆知“马龙出而大《易》兴”,及“马图”“马龙”其“法之画八卦”之旨,故《周易正义·卷首》其“第二论重卦之人”云:“故孔安国、马融、王肃、姚信等并云‘伏牺得河图而作《易》’。”又《汉书·司马迁传》记太史公曰:“余闻之先人曰:‘伏牺至纯厚,作《易》八卦。’”此所谓“先人”者,当为前代传今文《易》之经学大师也。依《史记·儒林列传》载,自鲁商瞿受《易》于孔子,六传至齐人田何,八传至淄川人杨何,司马迁之父曾受《易》于杨何,故司马迁父子此说必得之杨何,而为汉代今文之说无疑也,此皆可证。故帛书《系辞》之今文《易》以“马”代“象”,此“马”当是“马图”“马龙”之简称。“马”既可“法之画八卦”,且“马龙出而大《易》兴”,故其旨与今本“《易》者象也,象者像也”之“象”字义同,此亦庄子称“万物一马也”之由来也。

       今本“三极之道也”,帛本作“三亟之道也”。亟,借为极。案《说卦传》“坎为亟心”,《释文》:“亟,荀作极。”

       是故君子之所居而安者,易之

也;所乐而妧,教之始也,君子居则观亓马而妧亓辤,勭则观亓变而

亓占,是以“自天右之,吉无不利”也。缘者,言如马者也。肴者,言如变者也。吉凶也者,言亓失得也。

閵也者,言如小疵也。無咎也者,言补过也。

       帛书“所乐而妧,教之始也”,《释文》释今本“玩”字曰:“研玩也……郑作‘翫’。”帛本作“妧”、作“

”皆假借为“玩”。

       今本“白天祐之”之“祐”,帛本作“右”,案《集解》本“祐”字亦作“右”,《释文》释无妄卦“天命不祐”曰:“马作右。”

       今本“言乎象者也”“言乎变者也”“言乎其小疵者也”,帛本作“言如马者也”“言如变者也”“言如小疵也”等。今本诸“乎”字,帛本皆作“如”字,“如”义同“乎”,《礼记·祭义》“善如尔之问也”。

       今本之“彖者,言乎象者也;爻者,言乎变者也;吉凶者,言乎其失得也;悔吝者,言乎其小疵也;无咎者,善补过也”,帛本作“缘者,言如马者也;肴者,言如变者也;吉凶也者,言亓失得也;

閵也者,言如小疵也;無咎也者,言补过也”。帛本谈“彖”“爻”“吉凶”“悔吝”“无咎”皆以“言”释之,文辞一致,而今本谈“彖”“爻”“吉凶”“悔吝”用“言”,惟“无咎”用“善”,此文字小的不同,恐抄书者之误而致。但今本与帛本有一处不同,应该引起我们重视:今本通篇文字中诸“无”字皆作“无”,而帛本中诸“无”字亦多作“无”,但此处之“無咎也者,言补过也”之“无咎”之“无”却写作“無”。这说明了在帛本抄写的年代,今古文尚可相互并用,并无严格界限,从而可以据此考定:帛本之抄书年代,显然早于今本。

       “无咎也者”之“无”,《说文》“亡”部谓古文奇字,惟今本《周易》此字犹作“无”,他书多改作“無”矣。《墨子》今本虽不见“无”字,然由其残痕尚可考见:其古本“無”字亦作“无”。如《经说下》“子智是,有智是吾所先举重,则子智是,而不智吾所先举也是一”“人若不盈先穷,则人有穷也”,文中以上三处“先”字应皆为“无”之讹字,愚以为此后人因误而未改“無”者也。

       是故列贵贱者存乎立,极大小者存乎卦,辩吉凶者存乎辤,忧

閵者存乎分,振无咎存乎谋。是故卦有大小,辤有险易。辤者,各指亓所之也。易与天地顺,故能

论天下之道。印以观于天文,顢以观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观始反冬,故知死生之说。

       今本“忧悔吝者存乎介”,帛本作“存乎分”,疑是抄书人笔误。今本“震无咎者存乎悔”,帛本作“存乎谋”,案《说文》:“

,读若侮。”《尚书·说命下》“尔惟盐梅”,《释文》:“梅亦作楳。”又《礼记·中庸》“人道敏政,地道敏树”,郑注:“敏或为谋。”由以上之考可知:古从“每”从“某”之字可以互用,故今本“震无咎者存乎悔”之“悔”字,帛本作“谋”字,字虽异而义实同也。

       今本“易与天地准”之“准”字,帛本作“易与天地顺”。《释文》曰:“京云,准,等也。”李鼎祚《周易集解》引虞翻:“准,同也。”若依《释文》及《周易集解》所解“准”字作“等”、作“同”,则易等同于天地矣,易若等同天地,则必有形体矣。然而《系辞》曰:“神无方而易无体。”可见易是无形体的,易乃“形而上者谓之道”,它只是“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帛本作“易与天地顺”,惟“顺”才合乎《系辞》“崇效天,卑法地,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之旨。故帛本作“易与天地顺”义胜今本之“易与天地准”。

       今本“故能弥纶天下之道”,帛本作“

论天下之道”。案《老子》四十七章“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汉帛书乙本“弥”作“

”。帛本《系辞》作“

”应与帛书《老子》作“

”同,都与“弥”同义。“纶”字在今本中有作“纶”字者,亦有作“论”字者。《象传》释屯卦“君子以经纶”,《释文》释“纶”亦作“论”。

       “卬以观于天文”,“卬”与“仰”古可互用,“仰”为“卬”之古文。今由帛本作“卬”,可证帛本确为今文本也。

       “顢以观于地理”之“顢”字,今本作“俯”字。案《庄子·天地》“子贡瞒然惭俯而不对”,《释文》:“瞒,崔本作抚。”古“瞒”字可与“抚”字通用,帛本作“顢”字亦同,当是“抚”字与“俯”字古以同音互假,故今本之“俯”,帛本作“顢”。

       今本“原始反终”之“原”,帛本作“观”,“观”“原”二字古以音近而可义通。

       精气为物,斿魂为变,故知鬼神之精壮。与天[地]相校,故不回。知周乎万物,道齐乎天下,故不过。方行不遗,乐天知命故不忧,安地厚乎仁故能

。犯回天地之化而不过,

万物而不遗,达诸昼夜之道而知。古神无方,易无体。

       今本“游魂”之“游”,帛本作“斿”,古“游”“斿”互通。

       今本“鬼神之情状”的“情状”,帛本作“精壮”,古“情”与“精”、“壮”与“状”字皆可互通,故其义同也。

       今本“与天地相似,故不违”,帛本作“与天[地]相校,故不回”,案帛本之“校”字,在此应读作“效”,义谓与天地相仿效,“校”“效”字古互通。《庄子·列御寇》“而效我以功”,《释文》:“效本又作校。”帛本之“回”字,古与“违”字通。今本《周易》经文损卦六五爻“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元吉”,益卦六二爻“或益之十朋之龟,弗克违,永贞吉”,此二爻“弗克违”的“违”字,帛本皆作“回”。另,《晏子春秋·外篇上》“君无违德”,其“违”字《论衡·变虚》引作“回”,此皆其证。故今本“与天地相似,故不违”,与帛本之“与天[地]相校,故不回”其义同也。

       今本“旁行而不流”,帛本作“方行不遗”。“方”“旁”二字古籍中多互用。

       今本“安土敦乎仁”,帛本作“安地厚乎仁”,字义无大的不同。今本“故能爱”,帛本作“故能

”,案《说文》“

,古文作

”,今由“

”古文作“

”,知“爱”可与“

”通。

       一阴一阳之胃道,係之者善也,成之者生也。仁者见之胃之仁,知者见之胃知。百生日用而弗知也,故君子之道鲜。

者仁,壮者

,鼓万物而不与众人同忧,盛德大业至矣幾!富有之胃大业,日新之胃诚德。生之胃马,成马之胃键,教法之胃川,极数知来之胃占,迵变之胃事,阴阳之胃神。夫《易》广矣,大矣!以言乎远则不过,以言乎近则精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间则备。夫键,亓

也圈,亓勭也摇,是以大生焉;夫川,亓

也敛,亓勭也辟,是以广生焉。广大肥天地,变迵肥四时,阴阳之合肥日月,易间之善肥至德。

       今本“继之者善也”,帛本作“係之者善也”。案遯卦九三爻《象》文“係遯之厉,有疾惫也”,《音训》:“係,晁氏曰:古文作系。”《尔雅·释诂上》:“係,继也。”今由帛本作“係”考之,帛本乃汉代今文《易》无疑也。

       今本“成之者性也”,帛本作“成之者生也”。古“性”“生”二字互通。今本“百姓日用而不知”,帛本作“百生日用而弗知也”,古“姓”与“生”、“不”与“弗”字皆互通,因而今、帛本此文并无不同。帛本“

者仁,壮者

”,今本作“显诸仁,藏诸用”。《老子》一书诸章之“圣”字,汉帛书《老子》乙本皆作“

”,按

是古听字,从耳从口。帛本“

者仁”若依此释为“听诸仁”,其义与今本“显诸仁”并无大的不同。今本“藏诸用”,帛本作“壮者

”。今本《周易》夬卦初九爻“壮于前趾”之“壮”字,帛本作“牀”。明夷卦六二爻“用拯马壮吉”之“壮”字,帛本亦作“牀”。今本小过卦九三爻“弗过防之,从或戕之”,帛本“戕”作“臧”。今本丰卦上六爻《象》传释之曰“‘窥其户,阒其无人’,自藏也”,《释文》:“藏,众家作戕。”今本剥卦六二爻“剥牀以辨”之“牀”,帛本作“臧”。可证古“藏”“戕”“牀”“壮”“臧”皆可互用,“臧”与“藏”字古可互用,故“壮者

”义与“藏诸用”同。帛本“

”字当为今本“用”之异体字。

       帛本“鼓万物而不与众人同忧”,今本作“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帛本之“众人”,今本改为“圣人”,然由前文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思之,当以帛本作“众人”为是。此种改动,亦在帛书《易传》诸篇如《缪和》《二三子》《衷》等文字中出现,如凡以“君子”释卦义爻辞的地方,今本《易传》则多改变为“君”“君德”,由这种改动可充分证明我们今天所传之《易传》十篇文字,必定经过汉初诸儒的删削、修改、增饰及润色,以适用于“独尊儒术”后其所特定的皇权“官学”新身份。因此,帛书《易传》诸篇的出土面世,为我们确定今本“十翼”,特别是今本《系辞》《说卦》诸篇的最后修订完成时间上,提供了可贵的文字考辨依据。

       今本“盛德大业,至矣哉”,帛本作“盛德大业,至矣幾”。古“兹”“哉”二字可以互用:《诗·大雅·下武》“昭兹来许,绳其祖武”,《后汉书·祭祀志》引谢沈书“兹”作“哉”。帛本“至矣幾”之“幾”,在此或因与“兹”字以形近而被误抄为“幾”。

       今本“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帛本“盛”字作“诚”,古“成”“盛”“诚”诸字皆可互用,故今本“盛”字帛本作“诚”,其义一也。

       与今本《系辞》“生生之谓易”不同的是,帛本作“生之胃马”。在此,帛本不仅以“马”代“象”,更以“马”代“易”,这就可以进一步确认我们前文所考:此帛书之“马”,乃“马龙”“马图”之简称,乃“遂法之画八卦”者,亦“马龙出而大《易》兴”之确证。由“马龙出而大《易》兴”,我们方知帛本《系辞》何以曰“是故《易》也者,马”。今本“生生之谓易”,帛本作“生之胃马”,今本“生生”与《鹖冠子·度万》中“夫生生而倍其本,则德专己”相同,可证今本作“生生之谓易”,它体现了孔子在帛书《要》篇中所说“《易》,我后其祝卜矣,我观其德义耳也”“吾求其德而已”的传《易》精神,当属孔子借《易》阐发德义的新义。帛本作“生之胃马”,所谓“生之胃马”即“生之谓象”也,故帛本于“生之胃马”后,紧接“成马之胃键,教法之胃川,极数知来之胃占,迵变之胃事,阴阳之胃神”。又文中“夫键,亓

也圈,亓勭也摇,是以大生焉;夫川,亓

也敛,亓勭也辟,是以广生焉”,显然以乾坤的“动”与“静”释“大生”与“广生”之所本,亦即“广大配天地”之所本,故“生之胃马”的“生”字,在此是法于天地的,是指“成马之胃键”的、亦即“天生神物,圣人则之”的“生”。今本《系辞》又说“是故法象莫大乎天地”,亦即帛本所谓“法马莫大乎天地”,再结合《系辞》“乾知大始”之旨,可知帛本“生之胃马”尚存古义,当为《系辞》之原文如此,疑至汉初诸儒“集而读之”时,遂改《系辞》原文之“生”字为“生生”,以强调“夫生生而倍其本,则德专己”的孔子“观其德义”“吾求其德”的教化思想。

       帛本“夫键亓静也圈,亓勭也摇”,今本作“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释文》:“专,陆作塼。”而“其动也直”之“直”字,帛本作“摇”。考《庄子·逍遥游》“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其“抟扶摇”之本义由于帛书出土而得确解矣。又《楚辞·橘颂》“圆果抟兮”,王逸注:“抟,圜也。楚人名圜为抟。”而“圜”与“圈”音、义、形皆相近,此亦可作帛本为楚《易》之又一力证也。“夫川,亓静也敛”,今本作“其静也翕”。帛本“亓勭也辟”,今本作“其动也辟”。案《汉书·王莽传》“《易》系坤动,动静辟胁,万物生焉”,颜师古注:“辟音闢。闢,开也。胁,收敛也。《易》上《系》之辞曰:‘夫坤,其动也辟,其静也翕,是以广生焉。’故莽引之也。翕、胁之声相近,义则同。”帛本此段文字中的“辟”“敛”二字,王莽所引及颜师古注文中皆有之。此帛本《系辞》西汉至唐仍有传之确证。

       今本“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之“配”,帛本皆作“肥”。案今本丰卦初九爻“遇其配主”之“配”,帛本《易经》此爻之“配”亦作“肥”,足证此“肥”读为“配”。

       子曰:《易》亓至乎!夫《易》,圣人之所

德而广业也。知

卑,

效天,卑法地。天地设立,《易》行乎亓中。诚生□□,道义之门。

人具以见天[下]之业,而[不]疑者亓刑容,以马亓物义,[是]故胃之马。

人具以见天下之勭,而观亓会同,以行亓挨

,係辤焉以断亓吉凶,是故胃之教。言天下之至业而不可亚也;言天下之至业而不乳。知之而句言,义之而句勭,矣义以成亓变化。

       帛本“知

卑”,今本作“知崇礼卑”。《释文》:“禮,蜀才作體。”“體”与“

”通,可证蜀才所见本与帛本同。

       帛本“言天下之至业而不可亚也”,今本作“言天下之至赜而不可恶也。”《释文》曰:“荀作亚,亚,次也。”可证荀氏所见本与帛本同。今本“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帛本作“知之而句言,义之而句勭,矣义以成亓变化”。古人“以”字可读“治”,又可读“之”。《尚书·无逸》“治民祇惧”,《汉石经》其“治”字作“以”。《论语·阳货》“君子义以为上”,《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其“以”字作“之”。以此考之,今本之“拟”字,帛本作“知”字亦同,故今、帛本此句文字义无大的不同。今本“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的“后”字,帛本作“句”,案《老子》三十八章“故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诸句之“后”字,汉帛书乙本其“后”字皆作“句”字。“句”字在此当读“勾”或“苟”,盖古“句”与“勾”“苟”诸字可以互用,故“句”字在此以音近与“后”字义通。

       “鸣

在阴,亓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壐羸之。”曰:“君子居亓室,言善,则千里之外

之,

乎近者乎?出言而不善,则千里之外回之,

乎亓近者乎?言出乎身,加于民;行发乎近,见乎远。言行,君子之区几。[区几]之发,营辰之斗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勭天地也。”

       帛本此段文字,与今本文字基本相同,稍须辨析的是,帛本“[区几]之发,营辰之斗也”,今本作“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今本《象传》释《否》卦“不可荣以禄”,《周易集解》作“不可营以禄”,虞翻曰:“‘营’或作‘荣’。”可证虞翻时代仍有“营”作“荣”者。“斗”字今本作“主”,案《丰》卦之“日中见斗”,《释文》引孟喜《易》作“见主”,可证孟氏本“斗”作“主”。

       “同人,先号逃而后哭。”子曰:“君子之道,或出或居,或谋或语。二人同心,亓利断金;同人之言,其臭如兰。”“初六,籍用白茅,无咎。”子曰:“句足者地而可矣。籍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且茅之为述也溥,用也而可重也。慎此述也以往,亓毋所失之。”

       帛本“先号逃而后哭”,今本作“而后笑”。由此段文字之“其利断金”“其臭如兰”看,今本作“而后笑”是对的,帛书作“哭”,恐抄书之误。

       帛本“句足者地”,今本作“苟错诸地”,古“句”“苟”可以互用。“足”字在此当读“促”字,以音近与“错”义通。

       “劳溓,君子有冬吉。”子曰:“劳而不代,有功而不德,厚之至也。语以亓功下人者也。德言成,

言共也;溓也者,至共以存亓立者也。”

       今本“劳而不伐”,帛本作“劳而不代”,当以作“伐”是,作“代”乃抄书之误。帛本“德言成,

言共也”,今本作“德言盛,礼言恭”。

       “抗蠪有

。”子曰:“贵而无立,

[而无民],贤人在亓下,失位而无辅,是以勭而有

也。”“不出户牖,无咎。”子曰:“乳之所生,言语以为阶。君不闭则失臣,[臣]不闭则失身,几事不闭则害盈。是以君子慎闭而弗出也。”

       帛本“君不闭则失臣,[臣]不闭则失身”,今本作“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帛本作“闭”而今本作“密”,案《汉书·五行志》“今命以时卒,閟其事也”,应劭注曰:“卒,尽也,閟,闭也。”《说文》释“閟”字亦曰:“閟,闭门也。”可证“闭”“閟”二字义同,“閟”当为“密”之别体。《周易集解》虞注“坤为臣为闭,故称密”,可证虞氏所见本亦有作“闭”者。

       子曰:“为《易》者[亓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之事也者,小人之事也;乘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曼下暴,盗思伐之。曼暴谋盗,思夺之。《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桡也。”

       帛本“子曰:‘为《易》者[亓知盗]乎?”今本作“作《易》者,其知盗乎?”《周易集解》引虞翻“‘为《易》者’谓文王”,可知虞氏所见本与帛本同,皆作“为易者”。

       今本“慢藏诲盗”之“诲”,帛本作“谋”。案《说文》:“

,古文谋。”又说:“

,亦古文。”故今本作“诲”,帛本作“谋”。正如“梅”又可作“楳”,此与“诲”字又可作“谋”,其义一也。今本于“慢藏诲盗”后又有“冶容诲淫”句,帛本无。由此文首句“作《易》者,其知盗乎”,而不是“作《易》者,其知盗淫乎”,及此段文字的结语“《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亦未言及“盗淫之招也”。而最重要的是,此段文字是注释经文“负且乘,致寇至”的,经文根本未言及“淫”,今本《系辞》整理者却于此大笔一挥,发挥出如此一句与所注经文毫不相干的文字。后人因碍于“十翼”乃圣人孔子之作,因而绝不敢生疑,以免“有干清议”,于是“冶容诲淫”也就作为孔子之言传下来了。今由帛本无“冶容诲淫”,可证当初所传《系辞》古本中并无此语。此句之出,恐当时参与整理今本《系辞》的儒生们的风流之笔。

       易有

[人之道四]焉:以言[者上亓辤],以勭者上亓变,以[制器者上亓马,以卜筮者]上亓占。是故君子将有为,将有行者,问焉[而以]言,亓受命也如错。无又远近幽险,述知来勿。非天下之至精,亓谁能[与于此]?参五以变,[错综亓数。通]亓变,述定天地之文,[极亓数,述定]天[下之]马。[非天下]之至变,

能与于此?

       今本《系辞》“其受命也如响”,帛本作“其受命也如错”。通读此段文字,是说“以卜筮者尚其占,是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接着下文又讲“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故帛本作“其受命也如错”,正与下文“错综其数”合,言其受命如占筮之数所示也。

       帛本“参五以变,[错综其数]”,今本作“参伍以变,错综其数”。《周易集解》作“参五以变”,并引虞翻曰:“逆上称错;综,理也。谓‘五岁再闰,再扐而后挂’,以成一爻之变。”由此段注文可考知,虞氏本显然与帛书同,亦作“五”。

       收稿日期:2016-03-10

       注释:

       ①本文所引马王堆帛书《系辞》释文,皆采用裘锡圭主编,湖南省博物馆、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编纂《长沙马王堆汉墓简帛集成(叁)》(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本,具体文字有改动,下不具注。

       ②此句亦有释文标点作“键以易,川以间能,易则

知,间则易从”,笔者下文有注解说明。

       ③连劭名《马王堆帛书〈系辞〉研究》,载《周易研究》200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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