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域视角下翻译质量评价维度研究
张 蕊
（福建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0）
摘 要： 语域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核心理论，被广泛应用于翻译领域。本文在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并结合日语文本语料，总结出语域视角下翻译质量评价的五个维度：说话人的特性、与听话人的关系、说话人的态度、谈论的话题、谈话的场合。新评价维度概念清晰易懂，彼此之间没有交叉和重叠，更适用于翻译实践和翻译评价活动。
关键词： 语域理论；日语小说对话；翻译；评价维度
语域理论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核心理论，一开始就被广泛应用于语篇分析、外语教学等领域，后来逐渐与翻译相结合。郭著章曾说过，翻译的理解与表达没有一步可以离开语域分析，译者首先分析原文语域，然后在译入语中寻找对等语域，最后恰当表达出来，这样才能使译文既忠实于原文内容，又忠实于原文风格。但是，自“语域”这个概念提出以来，语言学家们就对其定义和维度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从而导致人们在翻译和翻译评价时产生困惑。语域理论包含哪些评价维度呢？本文试图以日语小说对话的汉译为例来探讨，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总结出新的评价维度。
一、语域理论
“语域”这个概念最初是Reid在1956年研究双语现象时提出来的。此后，经过语言学家韩礼德（Halliday）等人的发展，语域理论成为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核心理论。
不同研究者对语域的定义大致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系统功能语言学家们观点；一派是社会语言学家的观点。系统功能语言学家普遍把语域看作动态的概念，认为语域只与语言活动的直接环境即情景语境相关，如Halliday、Hasan、侯维瑞、郭著章和胡壮麟等。社会语言学家把语域当作静态的概念，认为语域就是职业用语、行业用语或集团用语等，如祝畹瑾、Wardhaugh和戴庆厦等。
在对语域的影响要素即维度进行解释时，很多研究者采用了Halliday的观点，把要素分为语场（field）、语旨（tenor）和语式（mode），但他们对这三者的解释含混不清。以“语旨”为例，有人认为语旨包括个人语旨和功能语旨，个人语旨是参与者之间的关系，功能语旨是讲话者的意向；而有人认为语旨包括参与者的性质，社会地位和角色。还有一些研究者或是并没有采用语场、语旨和语式的说法，如侯维瑞认为，语言使用的场合或环境主要包括四个方面的因素：说话者、受话者、话题和交际方式；或是在语场、语旨和语式之外又加上了别的因素，如王志娟认为，语域变体是由话语范围、话语方式和话语基调这三个特点和发话人/受话人、场合、话题这些因素形成的。
本文综合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家和社会语言学家的观点，把动态的情景语境与静态的职业、行业、群体等有机结合，使语域范围扩大至所有语境下的变体。
二、评价维度的确定
从系统功能语言学家的观点来看，对于语域的具体要素，即评价维度，几乎每个人都会提到谈话主题、参加者之间的关系和交际的媒介与渠道。从社会语言学家的观点来看，论述较多的是说话人的身份和职业、年龄、性别、说话人之间的角色关系。所以，将以上两种观点综合起来，可以得到以下维度：说话人的特性，包括性别、年龄、身份、职业；说话人与听话人之间的关系；谈话主题；交际的媒介和渠道。
(4) 在钢轨焊接前，改造地段需一直保持为有缝线路，因此列车在行至接头处会产生冲击，影响行车舒适度，同时亦对周边居民造成干扰。
谈话的场合也是多种多样的。根据正式程度，笔者将其有限化为正式场合和非正式场合。正式场合用语规范正式，多用书面语和礼貌语；非正式场合用语较为随意，多用口语和语气词等。
武陵山大裂谷景区系国家4A级旅游景区，2017年获评“最美中国·生态自然旅游景区”，游客量逐年递增，根据《武陵山旅游度假区总体规划（2012～2022）》，游客接待量将达到507.5人次，这为武陵山旅游小镇的建设提供后续动力。
面对静宁县农村饮水困难问题突出、供水工程建设任务繁重的形势，要积极谋划，发挥公共财政对水利的主导作用，在争取公共财政投资和金融支持建设主体工程的同时，多渠道筹集资金，鼓励农民自愿投资投劳建设供水入户工程，吸引社会资金投入提高供水入户标准。建立以公共财政投入和金融支持、农民投资投劳、社会资本参与为主要支撑的农村供水工程投资稳定增长机制。力争到“十三五”末彻底解决静宁县农村供水问题，全面提升饮水安全标准，为改善民生、促进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奠定基础。
（一）说话人的特性
说话人的特性是指说话人的固有属性，不会随着地点、场合等的变化而变化，一个人在说话时会不自觉地受到其固有属性的制约。根据前文可知，说话人的特性包括四个方面，即年龄、性格、身份和教养程度。
1.年龄
年龄关乎一个人的阅历和成熟度。小孩子年龄小、阅历浅，说出的话是幼稚的、浅显易懂的；而成年人经历了生活的洗礼和磨练，思想上变得成熟，说出的话饱含人生的智慧，绝不可能像小孩子那样稚气未脱。比如，《我是猫》中有这样一个例子：
划线部分是一个五岁小女孩说出的话，但是译文却将其译成“不成体统”，并不符合小孩子稚气未脱的语气，因此，不符合说话人的年龄特点。
例如，小学语文教师在实际展开教学活动的过程中，可以对我国四大名著《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以及《水浒传》等进行简要介绍，并引导学生进行个别章节选读，结合学生兴趣进行章节讲解，有助于激发小学生对传统文化的学习兴趣，更有助于小学生对我国历史各个时期的军事、政治等产生一定了解，通过挖掘传统文化精髓来实现传统文化素养的全面培养。
根据上下文可知，原文是说话人菜穗子在同自己的婆婆聊疗养院里发生的事，是日常闲谈，属于非专业话题，因此用语随意，口语性强。但是，译文用词过于正式，像是专业人士在说话，与原文不对等。
Shylock has a strong desire for revenge while Jia Ren does not although there is a feeling of injustice in his mentality before he becomes rich.
3.身份
这个例子同样出自《我是猫》，原文是车夫家的女主人说的话，从作品上下文和文中用语可知，车夫家的女主人性格应该属于胆汁质，性格外向，情绪不稳定，暴躁、吝啬。译文划线部分用语礼貌客气，不符合女主人的性格。
心理学家按照性格的外向、内敛及情绪的稳定、不稳定将人的性格分为四种类型，即多血质外向、胆汁质外向、粘液质内敛和抑郁质内敛。多血质外向、情绪稳定；胆汁质外向、情绪不稳定；粘液质内敛、情绪稳定；抑郁质内敛、情绪不稳定。什么样的性格就会有什么样的说话方式，多血质的人说话应该是热情大方，胆汁质的人说话直接冲动，黏液质的人说话稳重周到，抑郁质的人说话优柔寡断。例如：
一个人的说话方式应该符合自己的身份地位，遵守社会约定俗成的规范。例如，在谈论同一件事时，一位贵族人士的用语绝不可能和一个乞丐的用语相同；在打招呼时，市井小民和绅士的用语各不相同。学生有“学生腔”，官员有“官僚腔”，精神病人由于精神错乱，说出的话不可能与正常人相同。
在出租车上，思雨还想再同田诗研究一下回家之后的一些细节问题。可田诗根本就没给他机会。田诗就发生在姐夫身上的长发丝事件，结合当前的现实社会和成功男人等社会问题，展开了深入细致的剖析。实际上也是变相地给思雨敲敲警钟上上课。虽然大家目前还没有发现杜思雨有什么问题，但田诗想的是应该让姐夫思雨的坏思想萌芽胎死腹中，对他要警钟长鸣。
译文：“出去！你这个坏蛋！你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动物，愚昧、嫉妒、猥琐、不要脸、自作多情、冷酷……出去！你这个恶棍！”
原文出自一位精神病人之口，说出的话冗余啰嗦，逻辑混乱。但译文却将其翻译成排比的修辞手法，读起来是正常人说话的感觉，完全体会不到是一位精神病人说的话。
4.教养程度
J油田位于辽西凹陷北洼和中洼之间的低凸起上，整体构造形态为被断层复杂化，地层向南倾的断鼻构造。含油层系发育于古近系沙河街组沙二段，高点埋深-1820m，闭合幅度约200m(图1)。
教养程度程度越高，说话越文雅深刻，教养程度越低，说话越粗俗浅显。根据程度的不同，我们将教养程度归为高、一般和低。以下说明了教养程度对一个人说话方式的影响。
记得在井冈山革命烈士陵园，我们向长眠在这里的革命烈士敬献花圈，聆听井冈山时期的艰苦斗争历史：“两年零四个月的井冈山革命斗争异常惨烈，牺牲烈士4.8万人，平均每天就有50多人倒下……”面对巨大的牺牲，根据地军民铁骨铮铮，“就是剩下我一人，也要举起红旗，爬山越岭干到底！”伍若兰同志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面前宁死不屈：“共产党人从来不怕死……若要我低头，除非日从西边出，赣江水倒流。”……一次次泪流满面，一次次心中激荡，深深被革命前辈的崇高品格和精神所震撼！这时，真正体会到党旗是用烈士的鲜血染红的，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是中国革命红旗不倒、立于不败之地最根本的精神支柱。
（六）药敏试验 按常规纸片法进行药敏试验，不同场分离的菌株，其敏感性有明显不同，但多数的菌株对硫酸新霉素、恩诺沙星、氨苄青霉素、氯霉素、丁胺卡那霉素敏感，对常用的青霉素、土霉素、金霉素不敏感。
译文：“谢谢您的惦记。”…… “该怎么说呢，没有之前想象的顺利……找了很多医生看过，但是谁都没能给个准，这让我很犯愁。”
由上下文可知，原文说话人阿叶是一位山村妇女，几乎没有怎么接受过教育，教养程度低下，说出的话浅显易懂，口语化倾向强。但是，译文读起来太过于书面化，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位山村妇女之口，倒像是一位很有学识教养的人所说的话。
冯丽等［22］采用改良 Scheltens量表、Fazekas量表，以及Manolio量表评估脑白质病变的程度，Mo-CA量表评价认知障碍程度。Spearman相关分析发现，脑白质病变部位对认知功能有影响，而且脑室旁白质病变的影响更为密切，其认知功能障碍特点表现为注意力减退和执行功能下降以及视空间方面的损害。
（二）与听话人的关系
笔者认为，说话人与听话人的关系有两层：上下关系和亲疏关系。上下关系指的是地位、辈分的差异，可以分为对上、平等和对下；亲疏关系指的是熟悉和亲密程度，可以分为亲密和疏远。把这两层结合起来，一共可以得到6种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话人与听话人的关系
每一种关系里，说话的方式显然都是不同的。与比自己位分高、亲密的人（如家里的长辈）说话是尊敬而又亲昵的；与比自己位分高、疏远的人（如公司里的上司）说话是十分正式的；与和自己平等、亲密的人（如朋友、恋人）说话是随心所欲的；与和自己平等、疏远的人（如陌生人）说话是疏离的、冷漠的；与比自己位分低并且亲密的人（如家里的小孩子）说话是十分亲近、爱怜的；与比自己位分低并且疏远的人（如上司对下属）说话是居高临下的。例如：
译文：“这话不假。若是不再少喝一点，就没办法辨别到底是好药还是坏药。”女仆不管三七二十一，为女主人帮腔。
原文中说话人与听话人的关系是女仆和老爷，属于对上、疏远的关系，因此说出的话应该是正式的、尊敬的。译文未能译出敬语，完全感觉不出是仆人对主人说的话，没有体现出主仆关系。
虽然地方政府官员相继开通了微博，但从总体上看，仍有部分官员对微博的定位缺少清晰的认识，影响了微博的使用效果。相当一部分官员并没有把微博当作一种常态化的工作对待，也没有将微博视为问政于民、树立自身形象的工具。这主要表现为信息发布不及时、更新无规律，在发生突发事件时，尤其是发生与官员自身或所在政府部门相关的突发事件时，官员往往不能积极应对。
（三）说话人的态度
原文表达了说话人祈求的意图，译文语气平缓，“即使……也”这对关联词在译文中的用法相比请求，更像是命令，因此不符合原文说话人的意图。
译文：务请你们看我老婆子分上，即使砍光了山上的草木，也得找出我女儿的下落。
说话人的态度可以分为意图和感情两个部分。意图与言外行为有关。按照塞尔（Searle）对言外行为的分类，笔者将意图归为断言、指令、承诺、表情和宣告。每一类又可以细分为若干小类，如指令可以按照程度分为命令、要求、请求、祈求等。感情也叫作情绪。王迈根据C.E.Izard的情绪分类，将情绪有限化为十一类：兴趣、惊奇、痛苦、厌恶、愉快、愤怒、恐惧、悲伤、害羞、轻蔑、内疚。说话人的态度会直接影响表达方式。例如：
（四）谈论的话题
在实际工作和生活中，人们谈论的话题是各种各样的，可能是国家大事，也可能是工作中的小事；可能是专业问题，也可能是日常闲谈……话题是无法穷尽的，为了方便观察和操作，根据话题的专业性，笔者把话题分为两种：专业话题和非专业话题。专业话题指谈论的话题需要说话人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包括一些科技术语和职业术语等；非专业话题是指除去专业话题之外的话题，主要指日常闲谈等。谈论专业话题时，一般用语较为正式，简洁，书面性强；谈论非专业话题时，一般用非正式用语，口语性强。例如：
译文：“气压等一旦发生剧变，那些人中间就立刻会有许多人吐血呐。因此，当病人们凑在一起时，尽管大家都在猜测，下次不知该轮到谁了，但唯有一点，是相互保密的——那就是担心下次轮到自己。”
2.性格
（五）谈话的场合
然后，笔者通过对《斜阳》《河童》《起风了》《竹丛中》《菜穗子》《阴兽》《我是猫》这七部作品中的人物对话及其译文的观察来验证以上维度。发现容易出现翻译偏差的地方与前人的观点相吻合的是说话人与听话人的关系、谈话主题或话题这两个维度。而对于说话人的特性这个维度中，七部作品中没有发现性别这一因素，却出现了性格和受教育程度这两个因素，而且对于身份和职业这两个因素在作品中的区分并不明显，我们可以统称为身份，所以说话人的特性就包括了年龄、性格、身份和教养程度。对于前人提出的交际媒介和渠道这个维度，在七部作品中也没有显示，这是因为本文考察的对象是对话，交际的渠道和媒介不言而喻就是面对面的口语交际或者自言自语，所以这个维度可以忽略。除此之外，七部作品中还出现了说话人的感情、说话人的意图和谈话的场合这些因素，由于感情和意图常常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都属于态度方面，所以可以合并为说话人的态度这一维度，谈话的场合可以归为另一新的维度。
译文：你的灵魂为什么出现？
最终，笔者得到以下五个维度：说话人的特性（年龄、性格、身份、教养程度）、与听话人的关系、说话人的态度、谈论的话题、谈话的场合。这五个维度的产生是综合前人研究并且结合实际语料的结果，概念清晰易懂，彼此之间没有交叉和重叠，能更好地应用于翻译实践和翻译评价活动。
因为我想知道自己死后的名声如何。
你——或者已在他界的诸位，难道死后还依然在意自己的名声？
原文的谈话发生在灵魂协会组织的调查会上，属于正式场合，运用了古语和书面语，凸显正式和庄重。而译文多用现代口语，与原文不对应，不符合正式场合的要求。
三、结语
本文在前人研究和对日语文本语料观察的基础上，总结了语域翻译的五个评价维度，即说话人的特性、与听话人的关系、说话人的态度、谈论的话题和谈话的场合。新的评价维度概念清晰易懂，更适用于译文质量评价。至于如何将这些维度综合起来应用于翻译实践和译本质量评价是今后需要继续研究的课题。
注释
［1］戴庆厦.社会语言学概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
［2］郭著章.语域与翻译［J］.中国翻译，1989（6）：4-8.
［3］侯维瑞.英语的语域及其在文学作品中的运用［J］.外语教学与研究，1983（2）：4-13.
［4］胡壮麟.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社会语言学渊源［J］.北京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2）：92-97.
［5］王迈.语言形式化原理［D］.上海：上海外国语大学，2010.
［6］王志娟.寓语域理论与新闻报道的汉译之中［J］.上海科技翻译，2002（3）：11-15.
［7］张德禄.语域理论简介［J］.现代外语，1987（4）：23-29.
［8］祝畹瑾.社会语言学概论［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
7.1健康促进和健康教育提高以健康为中心的理念,实现医务人员将从单纯的“医者”到“健康使者”的转变,提高医护质量,增强了患者和家属对医护人员的信任感,改善了医患关系,创造轻松和谐的就医环境,减少患者恐惧心理并且认识到医院是学习健康知识和技能的场所之一[4]。
［9］朱永生.关于语域的几个问题［J］.山东外语教学，1987（4）：24-28.
［10］Halliday M A K，Hasan R. Cohesion in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6.
基于梯形机构自身结构特点存在的不足，需从本质上消除转向时车轮侧滑现象的产生，才可提高架车的可操作性。故针对设备自身结构特点，对转向机构进行改进，其结构示意如图6所示。图中的回转支承用来替换原梯形机构以实现整车转向，与原机构相比其本质区别在于两前轮并非与架体固连，在架车转向过程中，前后车轮的轴线均交于一点即转向中心处，满足无侧滑理论转向条件。
［11］Wardhaugh R. An introduction to sociolinguistics［M］.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1992.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640（2019）09-0080-03
doi: 10.3969/j.issn.1008-9640.2019.09.032
收稿日期： 2019-09-06
作者简介： 张蕊（1994—），女，河南驻马店人，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日语语言文学专业2017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李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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