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学复兴的困惑与反思_儒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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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评价的问题,自“五四”以来,几度成为学术界的热点,扬之者九天,抑之者粪壤,实为最棘手的公案之一。而诸多前辈时贤沉浸其中,钩沉索隐,发微阐幽,各种观点均有相当充分的论述,可谓剩义无多。笔者对此素有兴趣,但于抑扬之际,颇感难以定夺,本无置喙意。年来,随国家经济转型的加速,对文化建设的呼唤也日见强烈,复兴儒学的主张又时见报刊,大意谓东亚各国的经济腾飞有赖于儒学,而我国应借鉴此经验,以倡导推行儒家文化来促进现代化进程。因兹事体大,于国计民生或有关联,故不揣浅陋,略陈多年之困惑,以期引起讨论。

对儒家的很多观点,笔者内心亦颇欣赏。比如“仁者,爱人”,提倡和谐的人际关系,当然很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提高社会的道德境界,无疑有益,等等。但是,也有为数不少的主张,令人难于苟同,如“克己复礼为仁”,在孔门是极重要的命题,而对现代社会来说显然格格不入;又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后世“三纲五常”的滥觞,对社会的改革、发展怕也不甚有利。不过,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作为一个完整的有机的思想体系,作为一个曾经在历史实践中检验了两千余年的学说,其评价不能各取所需地割裂来看,也不能离开其发展流变的过程来看,更不能脱离实践的效果来看。而一旦把儒学放在具体的历史过程中进行整体性考察时,似乎难于摆脱一系列的困惑,包括理论方面、历史方面及方法论方面等。

要“复兴儒学”,首先面临的是“何谓儒学”或“儒学的基本内涵是什么”的问题。众所周知,两千五百年间,自居于“儒”者枝叶纷披,却从未实现过“大一统”。先是“儒分为八”,继而是孟、荀异趋,接下来是今古文之争,道统之辨,朱陆、朱陈、朱王之异同,等等,出主入奴,同室操戈,迄未断绝。而人们通常作为中华民族文化主干称道的“儒学”,是包括了(也应该包括)这纷纷杂杂、林林总总的一切的。那么,两千五百年后的我们,若谈“复兴儒学”,则无法回避对象选择上的困惑。

可能的选择有四种。

一是笼而统之地包容,凡自张儒家旗号者皆为复兴对象,这显然行不通。

二是拣择其中一、二合自家口味者张扬之,而摈弃其余。如海外“新儒学”主要取材于程朱,国内有学者特赏有超越意味的阳明心学等。若作为学术研究,偏好自然无妨,但若作为“复兴儒学”大前提下的选择,便不免碍难之处。即以程朱、阳明而言,当年颜元、李、戴震之关便很难通过。如果“复兴”之军马未动,争辩、批判之旧案已先行,那样的话,作为今日文化建设的一种选择,自然是不够明智的了。

三是归纳、抽绎出儒学的“本质”、“特质”、“共性”,而忽略各派标新立异之点。这种主张听起来较为合理,但具体运作起来亦有相当困难。因为不仅归纳时无法避免见仁见智的分歧,而且基本思路上存有悖论之嫌:儒学的“本质”是由“儒家”各派中略异存同归纳得出的,而作为归纳的对象,其确定标准则为“儒学”的“本质”,这就陷入了互为前提的逻辑困境。举例来说,泰州学派算不算儒学一派?王艮、何心隐乃至李卓吾、全圣叹算不算儒家一员?这似乎要看他(它)是否合乎儒学“本质”特性。而儒学“本质”特性的抽绎,或宽或严,却又取决于是否把这些“边缘”人物、派别列为归纳对象。正因为运作的上述困难,所以近年来作这方面文章的,结论颇有歧异。如或归结为“治国安民”、“修己安人”、“经世致用”,或归作“性情与礼教的关系”、“修身与事功的关系”等。而这些命题有时失于空泛,有时内存矛盾倾向。在“知”的层面上,作为一种理论分析,自有其价值;但若落实到“行”的层面,作为“复兴”的内容,则未免因空泛而甚难运作。

四是“回到孔子”。这也是一种听起来很诱人的主张:既然程朱陆王各有其偏,何不回到原初纯正的阶段?年来论证儒学有益于经济发展者,多循此思路阐发自己的观点。然而,这种选择似也有两个难解之结。首先,两千余年间,先儒们面临内部的离异纷争时,何尝不援孔为据,“以孔子是非为是非”。正如扬雄所言:“众言淆乱则折诸圣。”(《法言·吾子》)但这只能为各自多一些自我肯定的论据,从未消除已有的分歧,也从未有哪个人真的“回到”了孔子。历史一经离开,绝对无法返回。孔子殁后,弟子们因子有相貌似孔子,而推举他为师,但貌似容易,神似不能,于是终于有子张、子复、子游的学派分裂。究其原因,实与孔子思想的内在矛盾倾向有关。亲炙弟子尚不能维持师说,今人又如何“返回”?其次,我们之所以要在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再造辉煌,并非有思古之幽情,也不是囿于民族之立场,而是因为几千年的历史,已把这种文化溶入民族血液之中,无论你喜欢不喜欢,它都或显或隐地存在着,是绝对无法摆脱的事实。所以,“五四”那样猛烈的文化批判浪潮过后,虽留下了一些新的东西,但传统文化的深层格局却如落潮后的礁石,又浮现、挺立出来。故此,新文化的建设,只能是承认传统,然后因势利导之。这才是重视传统文化的根本原因。因而,“删掉”两千五百年,直接孔子,不仅事实上不能做到,而且也大悖于初衷。

四种选择似都有障碍,此困惑之一也。

主张复兴儒学者,大多有一种倾向,即有意无意间将儒学脱离开具体的社会历史背景,而描述为超越现实经济基础与政治制度的“纯”道德观或文化哲学。这显然与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观相左。在儒学不再是一般的学术思想,而是社会的统治思想,是指导社会生活各领域的官方哲学时,在它已经实实在在地运作于社会生活两千余年的情况下,如果闭目不见这一实践过程,不分析其实践效果,而仅仅有选择地抽绎某些理论命题作评论依据,恐怕算不得科学、客观。譬如评价一个植物品种的优劣,不去田间观察其长势,不去仓廪过问实际收成,而端坐于书斋把玩之,测其直径,察其色泽,那么即使写出一百份观察报告,也终未得其要领。

儒学的实践品格主要表现在它开出的两份“药方”上:如何管理社会?如何做人?检验其实践效果,也应从这两个方面着眼。

就前一方面来说,儒学史上有一桩著名的公案,应对我们有所启发,这就是南宋时陈亮与朱熹的“王霸义利”之辨。淳熙九年,朱熹为官衢州,布衣陈亮登门求教,结果在“王霸义利”及“天理人欲”诸问题上产生分歧,辩论十天未有结果。此后,陈亮因议论、批判时政而入狱。出狱后,朱熹去信劝诫道:“绌出义利双行、王霸并用之说,而从事于惩忿窒欲,迁善改过之事,粹然以醇儒之道自律。”(《寄陈同甫之书》)他明确地把“醇儒之道”与“事功”置于彼此对立的地位。对此,陈亮作书反驳。你来我往的笔墨官司打了多年,终以各自坚持己见而不了了之。

在这场辩论中,双方的一个焦点是对历史的认识和对历史人物的评价。朱熹先后致书十五封,认为只有上古时的政治才合乎天理,后世均为人欲,即使事功最盛的汉唐也是“以智力把持天下”,“专以人欲行”。因此,他把历代英雄一笔抹倒。对此,陈亮自不会心服,他摆出汉高祖、唐太宗的功业:“其国与天地并立,而人物赖以生息”,“本领非不洪大开廓”。然后反问,若如此尽不合乎“天理”,那么,“万物何以阜蕃,其道何以常存乎?(《甲辰秋与朱元晦书》)

对于朱熹持论之偏,后人亦多有讥弹,杨慎尖锐指出:“朱文公……评论古今人品,诚有违公是而远人情者。……秦桧之奸,人皆欲食其肉,文公乃称其有骨力;岳飞之死,今古人心何如也,文公乃讥其横,讥其直向前厮杀。汉儒如董如贾,皆一一议其言之疵。诸葛孔明名之为盗,又议其为申、韩;韩文公则文致其大颠往来之书,亹亹千余言,必使之不为全人而已。盖自周、孔而下,无一人得免者。”确实,以常理常情衡量,朱熹的这些观点都是“违公是而远人情”的。但是,平心而论,他却并非信口雌黄。他的臧否标准是明确的,就是“内圣外王”、“致君尧舜”、“修齐治平”的儒家理想政治观。而以此衡量历史人物,没有一个可以及格。

陈亮与朱熹的辩论,至少可以给我们两点启示:1.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做事业的“英雄”与修心性的“醇儒”是格格不入的(大程也有不可存丝毫计较利害之心的说法)。2.孔子之后,朱熹之前,一千余年间的政局无论兴衰,儒家的政治理想从未真正实现,历史的发展证明了儒家的政治理想只能是空中楼阁。

但是,多数研究者仍然说儒学是民族文化的主干,说儒学是封建政治的重要理论基础,而历代统治者也确实标榜儒学,甚至以儒学为取士依据选拔统治人材,这应该说也是事实。两种情况貌似抵牾,其实并无矛盾。因为儒学的政治主张本有两个层面,一是理想层面,一是现实层面。前者是所谓“王道政治”,张扬得热闹,却从未实现过,甚至也未曾有过哪怕较为认真些的试验。后者则是以“纲常”、“忠孝”为基础的君主专权统治。儒者对此,并无太多的理论阐述,但在实践的层面上却无不承认其绝对权威;而历代君主也正是在这里发现了与儒学的契合点。《明实录》洪武十八年冬十月,记朱元璋“御制《大诰》成,颁示天下”时的言论:“(胡元时)华风沦没,彝道倾颓,自即位以来,制礼乐,定法制,改衣冠,别章服,正纲常,明上下,尽复先王之旧,使民晓然知有礼义,莫敢犯分而挠法。万几之暇,著为《大诰》,以昭示天下。……忠君孝亲,治人修己,尽在此矣。能者养之以福,不能者败以取祸,颁之臣民,永以为训。”很明显,核心思想是“纲常”与“忠孝”,据“纲常”而使上下尊卑得以明确,倡“忠孝”而使臣民守礼义,“莫敢犯分”地驯顺接受统治。朱元璋这段话极有代表性,明确揭示出儒学与君主政治间的实质性联系。宋理宗、元仁宗、清圣祖、清高宗等,皆有类似言论。而汉高之用叔孙通,汉武之用董仲舒、公孙弘,虽未明言,其用心亦分明在此。

当然,儒家的政治理想在两千余年间并非毫无作用。它有时成为改良政治的依据,有时成为批判、矫正现实的理论武器,可以说是封建制度得以自我调整的重要因素。但是,这种积极的作用总是十分有限的,原因就在于它摆脱不了一个根本性的局限,即君主的绝对权威。所以,即使如海瑞那样的冒死直谏,只要君主“龙颜大怒”,他也就只剩下“天子圣明,臣罪当诛”的份儿了。

主张复兴儒学的人,往往只看到儒家政治学说中理想层面的某些命题,如“足食足兵”、“使民以时”之类,而忽略了根植于宗法社会,为王权服务的现实层面。问题是,在实际的历史践履过程中,这两个层面在理论上是紧密联结,相互依托的,而在实践上却是彼此脱节,通塞殊途的。如果说,两千余年间,儒家的政治学说只能在实践中跛足前行,那些较为美观的花朵从未真正结实,那么,我们凭什么认为,在土壤、气候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的今天,这棵老树反倒能够新芽茁生,果实累累呢?

此困惑之二。

就后一方面来说,也存在着理想与现实两层面脱节的问题。儒学的人格理想是培养“君子”,进一步则为“圣贤”。而何谓“君子”、“圣贤”,自孔孟以下,其说不一。玄远一些的,有“仁者胸次,鸢飞鱼跃”之类说法;雄壮一些的,则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这都是在理想层面,有“务虚”之嫌。现实一些的,则是“忠孝节义”、“入则孝,出则悌”之类行为标准。当然,除去这些,还有很多更具体的说法,如“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君子食无求饱”、“君子有九思”等,但这些都只是标准中的“目”,前述之“仁”、“修齐治平”与“忠孝节义”等才是“纲”。而再进一层来看,无论“仁者胸次”多么超妙,“修齐治平”多么高尚,一旦回到具体的做人的问题上,任何一个儒者都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忠孝”的旗帜下,而当“忠孝不能两全”时,又只能是“忠”字当头了。可以说,一切有关人格模式的探究论辩,只要落在现实运作的层面,“忠孝”都是不言自明的前提,是无可辩驳的现实之“纲”。

回顾两千五百年的历史,我们就会发现,没有一个儒者在现实中实现了“修齐治平”的人格理想--无怪乎朱熹要把前贤一笔抹倒。原因何在呢?我们不妨看几个例子。

韩愈以继承了儒学道统自命,于是谏迎佛骨奋不顾身,“欲为圣明除弊政,敢将衰朽惜残年!”这当然合乎儒家人格理想。但是,宪宗皇帝却并不体谅他的苦心,先是下狱论死,后虽赦出却远谪瘴疠之地。韩愈不仅要“谢主隆恩”,还要违心地“检讨”一番。至于气节风骨之类的君子标准,只好放置一边了。

白居易初登仕途,也是意气风发,激浊扬清,不遗余力,“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言未闻而谤已成”,终于被贬江州。于是,他也顺水推舟地调整了自己的人生模式,提出:“大丈夫所守者道,所待者时。时之来也,为云龙,为风鹏,勃然突然,陈力以出;时之不来也,为雾豹,为冥鸿,寂兮寥兮,奉身而退。进退出处,何往而不自得哉?”(《与元九书》)显然,这种“何往而不自得”的圆滑态度,虽有“守道待时”的借口,却仍悖于儒家的人格理想。

明嘉靖年间,有“大礼仪”事件,百余名文官为维护儒家的礼法制度,直言极谏,甘冒入狱、贬谪乃至廷杖的惩罚。无论其主张如何,这种气节风骨都是合乎儒家人格标准的。但是,君主绝不欣赏,延仗而死的就有十七人。于是,衣冠丧气,儒士心寒,朝廷风气自然转化为阿附顺承了。

这只是随手拈出的几例,但已足可说明一个道理:儒家人格模式中包含着自我否定的内在矛盾。现实的以“忠孝”为纲的人格模式,意味着对专制权力的屈从,这与道义责任、品格理想必然产生冲突。事实证明,在大多数情况下,冲突往往导致了后者的萎缩。类似白居易那样,由理想儒家人格转向现实的“准”儒家人格者,在封建时代的中后期,可说是“比比皆是”了。

至于说“修齐治平”理想人格的无法实现,李卓吾有一段精彩的分析:“成大功者必不顾后患,故功无不成。商君之于秦,吴起之于楚是矣。而儒者皆欲之。不知天下之大功,果可以顾后患之心成之乎否也?吾不得而知也。顾后患者必不肯成天下之大功,庄周之徒是已。是以宁为曳尾之龟,而不肯受千金之币;宁为濠上之乐,而不肯任楚国之忧。而儒者皆欲之。于是乎又有居朝廷则忧其民,处江湖则忧其君之论。不知天下果有两头马乎否也?吾又不得而知也。……此无他,名教累之也。以故瞻前虑后,左顾右盼,自己既无一定之学术,他日又安有必成之事功耶?又况依仿陈言,规迹往事,不敢出半步者哉!”(《焚书·读史》)他认为儒者不能成就大功业的原因在于自身,大要有四个方面:一是“顾后患”。何谓“后患”,说穿了就是对君权的畏惧,“天威难测”。二是“两头马”,即前述那种以白居易为代表的“何往而不自得”的人格模式。三是“无学术”,儒学中缺少实际办事的学问。四是规行矩步,道德教条太多。而总括为一条,则是“名教累之也”。

这真是一针见血之论。

尽管两千余年的封建社会中“修齐治平”的人格理想从未真正实现,但仍有儒者以之作为人生之梦。于是,就在封建社会垂暮之时,终于在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修齐治平”功德圆满的形象--《野叟曝言》中的文素臣。作者用百万言的长篇编织了儒生修身而为醇儒;齐家而致于母慈子孝,妻妾同心事夫;治国而扶持颠危,位至相父,平天下而四夷宾服,岁岁来朝。完全是图解儒家人格理想,用文学形象来疏解这千年困窘的情结。然而,每当作者稍为顾及到现实生活的情理,稍为流露出内心的真实欲求时,他所虚构的理想人格就出现了根本的裂罅。如欲治国便不可避免地与君权冲突,结果便流露出仇视君父的情绪;欲作醇儒就须坐怀不乱,非礼勿视,于是就形成了病态的扭曲的性行为,等等。这本书虽为小说家言,但却相当深刻地暴露了儒家人格理想的先天痼疾。

回到本文篇首的话题:儒学关于陶冶人格的很多具体命题都令人神往,如“君子不忧不惧”、“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民胞物与”等,也都是应赞美提倡的。但如上所述,其人格模式之“纲”--“修齐治平”迂阔不着边际,以屈从专制为“忠”,以顺从为“孝”的封建“忠孝”观大悖于现代社会趋向,既已被历史舍弃,自无重新拾回之理。那么,“纲”既不存,“目”如何保持一完整体系?若须重组重建,何必名之为“儒”学?

此困惑之三也。

囿于篇幅,困惑之处不能尽数详陈,再择大端罗列二、三,展开论述,且俟他日。

所谓“儒学”,首先当于“六经”(或“五经”)中求之。而“六经”的真正思想、学术价值如何,古人已多有质疑。若剥掉人为的“经”的外衣,其中多数恐远不能与《老》、《庄》、《孙》、《韩》、《管》、《商》以及《肇论》、《大乘起信论》相比吧?既然如此,特别尊崇有何必要?

检点历史,儒家发挥的作用主要是维持封建宗法社会的秩序,这与其偏于保守的价值取向是一致的。而今日之中国,改革与发展是第一课题。因此,说儒家的某些命题有辅助社会健康发展的作用则可,以之为振兴民族文化的主要基础,似与大潮流不够协调。

既然作为思想体系而“复兴”,有诸多碍难之处,那么来个“唯是是从”如何?无论儒、法、道、墨、释、兵、名,凡有生机的命题,一概在“民族文化”的旗号下,具体地个案地阐释、激活,吸收为现代中华文化的养份。不另张旗帜,不预构模式,视其于现实生活是否有益,于社会发展是否有利,在实践中是否可能而定取舍。让文化与经济在良性互动中自然发展生成。当然,这也只能是一种设想,牵涉的问题很多,须另作专文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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