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完美他者还是主体意识崛起
——从美颜自拍看后现代女性主义影响下女性的自我凝视
杨博文
（作者单位：西安交通大学）
摘 要： 后现代女性主义立足于一种解构视角，反对二元对立、本质论和宏大叙事，强调立足于女性经验，在尊重差异的基础上增强女性主体性，构建女性话语权，在推动女性解放的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结合后现代女性主义的相关观点，辨证讨论当下的美颜自拍现象。笔者认为，美颜自拍一方面是作为新的性别技术，让女性将自身视为他者进行凝视和追踪；另一方面，在具体实践的过程中也反映出当代女性主体意识的崛起，主体性增强，擅于利用数位科技进行自我取悦与欣赏。
关键词： 美颜自拍；后现代女性主义；他者；主体性；自我凝视
女性主义在发展过程中，积极沿用后现代主义的部分观点，如以德里达、福柯、拉康等人为代表的后结构主义观点，以霍伊、格里芬等人为代表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理论，以及以萨义德等人为代表的后民主主义文化理论等，实现了自身的后现代性转向。以女性独特的思维和表达方式向传统父权制和阳性生殖器崇拜的权力话语体系发起挑战，力图消解传统的两性概念，构建起一套新的、尊重差异、强调多元的话语体系，彻底根除传统女性主义未能完全摆脱父权制度的影响和操控，让女性重新审视自我、建构自身主体性。后现代女性主义不仅跳脱出传统二元对立的思维框架，更是将女性自身经验和感受放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实现了由反抗父权压制、争取平等权益到重视自身、寻求自由的升华。
笔者将年轻女性热衷于美颜（修图自拍）这一行为，结合后现代女性主义关于女性身体及主体性重构的相关观点进行辨证讨论，进而对后现代女性主义的核心观点形成较为深刻而全面的把握，指出其在日常生活实践中发挥的具体影响和存在的局限之处。
1 年轻女性透过美颜自拍进行自我欣赏和取悦
首先，习惯性自拍是人们在新媒体语境下进行自我观察、迷恋、表达，满足自身性欲望和窥视心理，以及在社交“前台”进行表演、与观众进行互动交流的手段。伴随着“分享一切”的青年文化的流行，自拍图像构建出一种稳定的、模式化的文本形式，表情贴纸、滤镜等元素被反复使用和传播，形成了一套被普遍接受和认可的编码与解码，将自拍与自我凝视与认同、他者凝视与认同等建立起内在联系，是一场关于“身体”的实践和讨论。
后现代女性主义理论创新点之一在于，不再将“身体”视为女性独有的、需要被规训的问题，而是强调“身体”是个体普遍拥有、具有不确定性和可变性的问题。通过对“身体”背后更为本质的权力文化机制进行颠覆和重构，推翻了作为父权制基础和核心的男性生理先天优胜论，让女性重新拥有对自身身体进行定义、使用以及评价的权力。
并且，后现代女性主义打破男性拥有绝对权力，而女性作为对立面扮演绝对服从他者的性别模式，将两性关系以及女性自身解放放置在真正平等的条件下进行讨论，鼓励女性以自身特征为评价基础，做好符合自身期许的女性，拥有多元化的选择和最适合的方式去成为更好的自己。
结合“网红脸”泛滥、美颜修图技术广泛应用等现象来看，从自拍拍摄到最后发布，使用美颜相机或修图等技术手段，通过数值量化调整参数，“修整”自身的缺陷，打造符合某种标准的“完美”状态，对于年轻女性来说，变成了自然且必要的事情。
在中西方历史文化长河中，女性长期作为男性的陪衬、附属物等客体角色存在着。女性形象的建构及话语表达或是直接由男性决定，或是男性基于自身经验，通过扮演、模仿等进行主观臆测。对此，后现代女性主义十分批判父权文化为了加强绝对权力对女性气质、特征及行为规范的预先设定和偏见歪曲，如强调女性生育职责以及贬低或污名化某些性征等行为。特别受到解构主义思想的影响，使得后现代女性主义意识到，社会现存的一系列性别规范和标签也都是由父权社会下的意识形态和文化传统所强制性建立与持续性规训，使得女性接受，并且自我内化为“天性”。因此，他们拒绝以理性为核心和本质的主体性，强调从女性自身经验出发，将女性经验去工具化、去标准化，单纯用以揭示女性作为主体是如何存在、如何认知自身和世界的，通过多元、动态的经验主体强调，来增强女性的自我意识和主体性。
该衬板需要专业工厂定做，建议在对抗冲击性能要求不大，对耐磨性能要求严格，而且形状较简单的部位铺设该衬板。但该衬板存在如下问题：① 表面不光滑，初始状态摩擦阻力较大；② 衬板直接接口不规则，沉头螺栓部位阻力大；③ 由于硬度太高，加工性能较困难。
可见，随着科技的进步、女性受教育程度提高以及后现代女性主义的影响，年轻女性对自己身体的了解、欣赏及掌控的意识增强，一定程度上从取悦、讨好他人转变为自我取悦，重视自身感受。社会文化价值层面的女性身体也渐渐脱离作为满足男性性欲的客体标签，不再任由父权意识形态及社会实践摆布或固定化、本质化、单一化。
2 年轻女性透过美颜自拍进行他者角度的凝视，消解了自身主体性
开展目标管理以来，各科室医疗质量与安全意识显著加强，服务流程明显改善；医院新医疗新技术不断涌现，2017年肾移植301例，比2016年增长29.4%；肝移植11例，比2016年增长23.6%；达芬奇机器人手术达到505例。
后现代女性主义所期待的立足多元、差异经验而构建的主体性也就在一定程度上被标准化、同质化的技术手段所消解。这种缺乏个性和宽容的审美标准，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规训。利用这种他者角度凝视“暴政”，使被看的女性成为自身欲望的客体对象。
在此影响下，年轻女性进行自拍时心态有所转变，对于她们而言，较为频繁的自拍是出于记录生活、检视妆容、展现自我、满足社交需求等自我欣赏与自我确认目的，并且有自己的审美及判断标准。
危险货物运输与普通货物运输不同，普通货物的运输更注重效率和效益，但危险货物运输是将安全放在第一位[7]。
这体现出自拍者的心态摇摆：一方面在自拍构建出的情景中，加深了对自身的发掘和认知，增强了自信；另一方面因为美颜相机和强迫症式的修图行为，使得自拍成为了一种“超验表演”，再度回到“被看”的状态，自觉受制于主流文化的规训和他者的评价与凝视，剥夺了个体的真实性、个性和主体性。
但在消费文化和仍是父权主流价值占据强有力地位的社会背景的磨蚀下，女性在实践中或是主动或是被迫，将自我凝视立足于他者角度，出现主体性归属问题再次模糊的隐患。
传统父权监视和规训力量的强大之处在于，“用不着武器，只需要一个凝视，一个监督的凝视，每个人就会在这一凝视的重压之下变得卑微，就会使他成为自身的监视者。”
3 反思
1904年，瑞利因“对一些重要的气体密度的研究，以及这些研究的成果之一——氩的发现”而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拉姆塞“因其发现新族元素——惰性元素”而荣获诺贝尔化学奖。
不可否认，可以选择呈现自己外貌的方式本身是一种自由跟解放。通过自拍的技术手段，女性得以展现和表达自我、增强自信，这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女性的自觉和觉醒，符合后现代女性主义的期许。但就当下而言，女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思想意识层面都还未实现完全的独立自主。并且，自拍景观和现实生活之间毕竟存在着无法弥合的缺口，消费主义和父权主义也正是利用这个缺口不断消解着后现代女性主义企图建立的女性主体性和话语权，美颜自拍技术这时就可能作为一种新的科技性别技术，将上述凝视的权力交付到女性手上，结合社交媒体的个人化属性，更是会将这一凝视—修正—表演行为模式内化于女性的实践中，潜移默化中实现了自我异化。
但正如福柯所言，权力是具有生产性的，它总是不断生产出自己的反面。因此，这个缺口也一定会产生相应的抗争力量。
无论是后现代女性主义强调的构建立足于真实、多元女性经验的主体性，还是女性利用科技，透过与外界的互动交流实现自我认同和赋权，我们都应鼓励女性跳脱出自我异化、物化的陷阱，带着批判意识看待和思考社会制度、消费文化符号渗透对自身产生的影响，坦然拥抱自我，培养独立人格。我们同样希望这些科技工具能够包容更多的审美标准，避免狭隘化、单一化倾向。因为千篇一律的“美”渐渐令人乏味，标准化生产的流水线模式在下一个潮流出现后就会被遗忘，但独特感是一种风格，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和审视。
女性主义最终想实现的，不仅是脱离父权意识形态的支配和剥夺，实现女性身体和思想的独立自由解放，以及平等地作为社会主体享受权益，更是希望女性能够在诸如自拍这种日常实践中，主动提高对自我的认知，加深对“我是谁”“我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这类哲学终极命题的思考，真正从男性霸权虚构出的乌托邦和媒介幻象中解脱。
围绕本选题，笔者在中国知网等数据库检索，有学术论文30余篇，但尚没有形成专著。其中研究成果多集中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新世纪以来关于解放战争时期党的教育工作的研究较少。总体而言，著作出版方面，目前出版的有关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解决教育问题的文献资料主要有：董纯才主编的《中国革命根据地教育史》（三卷本），皇甫束玉等编著的《中国革命根据地教育纪事》、陈元晖主编的《老解放区教育简史》、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编的《老解放区教育资料》（三卷本）等著作文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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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范红霞,孙金波.自拍：美颜盛世下的景观剥夺——基于社交媒体自我表达的社会性别考察[J].新闻爱好者,2017(12)：24-27.
[7]潘萍,何良安.后现代主义、后现代女性主义与后现代女性生存方式[J].浙江学刊,2010(4)：185-190.
作者简介： 杨博文（1998—），女，山东青岛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传播科技与性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