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又一次陷入混乱_华晨汽车论文

辉煌又一次陷入混乱_华晨汽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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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晨陷入了不亚于当年“仰融离职”的又一大乱局。

2004年7月初,华晨金杯汽车公司董事长、华晨中国总裁苏强因为几乎抛尽所持华晨中国的股票,引发了“华晨高层集体抛股辞职”的传闻,导致华晨中国股票大幅下跌。2004年8月4日,苏强在北京就此有关问题向媒体解释。但他按原稿讲完“华晨不会倒下的6个原因”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有关苏强为什么抛售股票,以及他们到底有无辞职等,这些疑问越发像一个迷宫,似一团乱麻……

具体解开这一乱结可能还有待时日,但探寻华晨“乱根”其实早就应该开始了。

仰融遗“乱”

分析华晨之乱,追根溯源,要从仰融说起。仰融当年通过一系列资本运作的方式,创立了犬牙交错的华晨系,在仰融自己绘制的“华晨体系结构图”上,出现了超过50家关联企业,涉及4家上市公司,分别在内地、香港和纽约等地的证券交易所上市。因此,“华晨系”各公司间的复杂程度,确实让局外人难以弄清楚。

2002年4月,仰融突然出走,留下了三大难题:华晨是国有的,还是仰融个人的,一直是确定仰融在“华晨帝国”里地位的关键。现在看来,华晨已经定位为国有,那么资本背后的力量就可以很轻易地打发掉仰融。从写在公司文件上的股权结构上看,华晨最大股东是中国金融教育发展基金,拥有40%的股权。而据华晨过去的公开说法,之所以要形成这样的股权结构,“是因为当初在美国上市时,美国有关部门不能接受华晨为私人资本,故此该公司须设立这种架构,成立一个非牟利的基金持有该公司。”如果华晨的解释没有问题,让仰融很难堪的地方,可能就在这里了。2004年2月12日,美国百慕大高等法院正式宣布,驳回以仰融为董事长的香港华博财务公司提出的关于禁止华晨中国进行股权转让的请求。至此,一度在财经界闹得沸沸扬扬的华晨中国“产权之争”终于尘埃落地。仰融状告辽宁省政府,虽然官司输了,但给华晨留下了祸根也不可低估。随着仰融打官司的不断升级,华晨中国自己也惹火上身。就在百慕大法院宣判前的2004年2月7日,部分华晨中国的小股东通过共同委托的律师,向香港警察署商业罪案调查科递交了投诉信。投诉信指出,在2002年4月至12月期间,针对媒体关于辽宁省接收华晨资产的报道,华晨管理层一再予以否认,而华晨股价一路下跌,不知情的小股民在无法取得确实可靠信息的情况下买卖华晨股票,有的在低位割售,仅目前上诉的6位小股民,可计算的直接损失达200万港元。6位小股民要求警方调查华晨中国是否违反香港法例第135条涉及虚假市场和交易、第333章证券条例第138条涉及误导性陈述、第200章刑事罪行第159A条涉及串谋罪等。而且尽管百慕大法院撤消了禁止令,华晨股权过户也已经完成,但百慕大法院却受理了华博对华晨的财产索权案。华博索权案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少则一年,多则三年。连环官司缠身,这是华晨最为头疼的事。

二是购股权之争。1999年9月18日,华晨中国在仰融的主持下通过了购股权计划,根据当时的规定,在2001年6月2日分别授予董事购股权,每份购股权以每股1.896港元的认购价,从2001年6月2日起10年内行使。吴小安、苏强等4人作为早年跟随仰融的高管,每人共获得2600万-3500万股不等的认股权。在2004年年初华晨股价最高点4.5港元/股时,持有上述数额认股权的“四大金刚”每人都堪称亿万富翁。2002年12月18日,在辽宁省政府的全资公司新华晨以0.1港元/股收购华晨中国39.4%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同一天,新华晨分别向吴、洪、苏、何4人承诺新股的期权认购。按照当时承诺,4高管可按行使价0.95港元/股分别认购共3.5亿股新股,占总股本9.446%。这恰是对吴小安等四人与仰融决裂的犒赏。每份认购期权可全部或部分于2003年2月6日起三年内任何时间行使。如果该期权顺利兑现,按照华晨中国平均股价,吴等4人又将每人获得1亿多港币的财富。虽然今天离三年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但尚没有迹象显示有关认购权有可能在预见的期限内行使。做惯见利快收的金融业的华晨四大金刚或许真的没有耐心再等了。吴小安等人迫不及待地要辽宁省政府兑现当初让他们认购股权的承诺,在没有动静之下,于是密谋再次反水。

三是高管酬薪之争。仰融走后,吴小安等华晨4位高管两年来几乎是毫无约束地从上市公司得到数目惊人的高额薪酬和奖励。华晨中国年报显示,华晨4高管自2001年到2003年的薪金加奖励金额逐年大幅上升。资料显示,在2001财政年度,4人的年薪酬分别在200万到250万港元,由于当年利润微滑6000万元人民币,华晨中国前主席仰融决定所有董事都不发奖金;2002财政年度,是辽宁省正式接管华晨中国的第一个年度,尽管苏强等管理层只行使了半年的管理权力,而且公司利润还下滑了28%到6.36亿元,但是苏强等4高管的个人薪金收入在该年却翻了一番,介于500万到600万港元,另外,4人在该年还合计得到了1265万港元的奖金;2003财政年度是由苏强等4人全面管理,4人的年薪水收入介于850万到1000万港元。4人的奖金(合计)由2002年的1265万港元猛增近一倍达到2316万港元,另外还补发2002年的奖金554.6万港元。此外,这4人还是上海申华控股(600653)的董事,每人从申华取得的年收入还有30万元人民币以上。如此高额的薪金和个人奖励,让控股母公司的高管们实在不能平衡。据称,包括董事长杨宝善在内的母公司华晨集团高管,目前每个月的工资也还不过4000元。

高管叛逆

前两年汽车火热的时候,随着国内车市的井喷,华晨水涨船高。华晨创造过中国汽车的神话,有媒体曾肉麻地煽情:2005年华晨将销售汽车50万辆,2010年产销100万辆,实现利润200亿元,华晨将出100个亿万富翁,1000个百万富翁。还有报道更让人惊心动魄,说未来的中国汽车工业,既没有了一汽、东风,也没有了上汽,剩下的只有华晨了。作为华晨的新贵四高管吴小安、苏强、洪星、何涛等人心里自然是喜滋滋的,亿万富翁的美梦时常萦绕心头。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04年国内车市骤然冷下来。此时,市场上的残酷竞争才真正开始。前两年,各厂商自己拓展市场,因为庞大的增量已经能让各家过上好日子。而眼下,增量减少,各厂商想扩大地盘,只能抢夺别人的地盘。此时,市场刺刀见红,贴身肉搏。在此惨烈的竞争之下,中华轿车很快捉襟见肘,窘态毕现。宝马尽管有强大的号召力,但也难扭转市场颓势。

在此状况之下,华晨四高管上攻乏力,萌生退意是在情理之中。况且苏强等人一直在资本市场打滚,急功近利,讲求快速获利。他们并未在产业领域有过多深的资历。但汽车产业却是要耐着性子才能做的行业。一汽集团总经理竺延风曾经有话:耐住寂寞20年。一汽经过48年几代人的奋斗,2003年才刚刚产销超过40万辆。而华晨才做了12年,实在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职业经理人是游走四方的经济动物,行无定踪,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中国职业经理人好做梦,有梦游症,这山望着那山高,在冷酷无情的市场竞争中,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反水叛变,反过来炒老板的鱿鱼,而且会带走“一营叛兵”。一项统计资料表明,职业经理人在白领阶层中跳槽最为频繁,他们奉行“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哲学,见好就收,功成身退,不好就撤另谋高就。中国知名的职业经理人平均2.3年跳槽一次,很少有人在老板手下干满5年的。

乱世出奸臣。作为资本野心家仰融手下的叛将,以吴小安为首的华晨四高管,早就埋藏着叛逆的反骨。当此多事之秋,危难之时,作为高管,如果对公司有信心,理当握紧股票,给投资者以信心,和投资者共渡难关,然而,他们却选择了抛售。换而言之,他们选择了背离华晨。华晨现四高管两年前在辽宁省政府跟资本大鳄仰融的夺权斗争中反戈一击,虽然向国有资本投诚,但人在曹营心在汉,只是“勉从虎穴暂栖身”,现在汽车市场不景气,而且又有什么股权之争,正好以此为借口,脚底抹油想溜。他们在华晨股票市价低迷时集体抛出手中的股票,引起股民慌乱,更给华晨添乱,此举带给市场剧烈震荡,华晨中国股票在纽约和香港市场都大幅下跌。

国资保守

经济学家们普遍认为,国有资本比较保守呆板,灵活性差。这在华晨中国里表现更为突出。在职业经理人跟国资方的权力之争中,股权问题似乎成为悬在华晨汽车前途上的达摩克斯利剑,而国有资本又太死板。苏强等华晨高层曾设想过进行MBO,但是很显然辽宁省政府不同意,而且苏强等人似乎也没有办法得到基金经理们的资金支持。当华晨中国总裁苏强最终抛售了其手中的1450万股股份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华晨整个最高管理团队与其国资大股东——辽宁省政府之间矛盾的公开化。

早前,辽宁省政府以折让九成三的价格,廉价收购了有争议的华晨中国39.446%的股权,又承诺吴小安等管理层董事可按0.95元的低价认购3.46亿股股份,认购权可于收购建议完结六个月后三年内行使。虽然离三年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但尚没有迹象显示有关认购权有可能在预见的期限内行使。

三年的期权认购期限差不多过去了一半,华晨管理层或许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了。有消息说,华晨管理层对辽宁省政府有可能食言的做法极为不满,虽然这几位华晨中国的高管协助辽宁省政府夺得华晨产权有功,但自辽宁省政府完成华晨中国的收购,主要领导又作了调整以后,吴小安、苏强等人的作用已显得不是十分重要了。有消息说,辽宁省政府在摆平与仰融的产权纠纷后,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这四个仰融的背叛者,有政府人士更认为,华晨中国是国有资产,贱卖股权是国有资产流失。消息人士表示,华晨管理层因此以辞职要挟,并要求政府兑现承诺,而辽宁省政府却没有给予明确答复。

高达9.44%的管理层持股权比重并不是个小数字,此举无疑意味着是将一个重点发展行业的支柱企业转售给管理层。而且以0.95港元每股的低价出售,一旦被外界质疑为“国有资产流失”,辽宁省政府将很难承担得起这么重的责任。

我们看到过这样的现实,一些特大型国有企业动辄亏损多少个亿,国资方毫不心疼,而用以调动职业经理们积极性的MBO,从国有资产中分羹只是很少一部分,国有资本就心疼起来。这背后其实是隐藏着国资代表的灰色心态,怕戴国资流失的帽子,怕别人说是败家子。于是宁可跟职业经理们闹翻,也不多给一股股份给职业经理们。这样就导致职业经理们不是消极怠工就是密谋叛逃。

上市国企“乱伦”

虽然苏强等在争夺华晨资产上出了很大的力,但是当辽宁省政府全面控盘华晨后,是不可能完全放手苏强等四人去做的,辽宁省政府对华晨汽车寄予很大希望,而苏强等身份特殊,不是辽宁省政府下派的国家干部。职业经理人在国有资本占绝对主导的汽车行业里,是不会有很大空间的。但是苏强等人希望得到空间,这是双方的分歧之一。

但有“四大金刚”之称的华晨四高管不愧是在资本大鳄仰融手下当过差,深得仰融真传,颇有心机,跟国有资本过招也不露声色,也不买国资代表的账,沿袭仰融的惯用伎俩,试图架空国资母公司。

消息人士提供的一个细节可以佐证,华晨4高管与代表辽宁国资的董事长杨宝善之间至少是沟通不畅的。据说在辽宁正式接收华晨之后,控股母公司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宝善和华晨中国总裁苏强在沈阳的办公室正好面对面,但是,从一开始,他们两人就很少说话,而且由杨宝善方面发起的一些重要会议,苏强等人也经常不出席,有点尾大不掉。

这期间,执行者和政府间的舞步基本上一直不太合拍:执行者说有了好的政策,才会有好的业绩。而政府却说:有了好的业绩,才能给好的政策。尽管这个古老的鸡和蛋的故事已经上演了很多年,但在华晨中国依然有新的故事情节。

上市国企就是如此“乱伦”,上下不分,长幼不分,老不爱幼,少不敬长,就跟《红楼梦》里贾府的主人和丫环的关系一样。缺失高度权威领导机制的国企上市公司,在国际市场上拼刺刀,不是输给竞争对手,而是输给自己。

而且在沈阳,有人一语道破华晨目前的运营方式——政府不政府,企业不企业。换而言之,国企不国企,民营不民营。在这样的态势之下,苏强等人即使有三头六臂、天罡之才,或者挖来再多业内精英,迅速把华晨做强恐怕也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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