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证明善与恶风雪使森林逆风抗雪--“林交头风雪寺”艺术探微_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论文

山神证明善与恶风雪使森林逆风抗雪--“林交头风雪寺”艺术探微_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论文

山神证善恶 风雪逼林反——《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艺术探胜,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山神论文,风雪论文,善恶论文,艺术论文,林教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高四册《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节选自《水浒传》第十回。这部长篇英雄传奇的开山之作,艺术成就是空前的,对明清以至现代小说的创作,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全本的电视剧也即将面世。节选部分在情节构成、人物言行和环境描写方面堪称观止。总结这些艺术经验,对于理解本文的思想内涵,设置合理的教学方法,把握小说的优秀传统和艺术规律,不无裨益。

一、情节张弛有致,揭示官逼民反的重大主题

情节是小说的基本要素,“即人物之间的联系、矛盾、同情、反感和一般的相互关系,——某种性格、典型的成长和构成的历史。”(高尔基《论文学·和青年作家谈话》)《水浒传》虽说早于这一论断六个世纪,却完全达到了高尔基对小说情节的上述要求。这同章回小说脱胎于“说话”,有意识地追求情节的曲折生动有血缘关系。在本课中,情节的设置和推进张弛有致,扣人心弦,时而剑拔弩张,山崩岳摧,时而柳暗花明,微风细浪,极尽腾挪变化之妙,给人以丰富的审美愉悦。它展示出林冲性格由隐忍走向反抗的历史,又昭示了性格变化的社会制约因素,突现了官逼民反的重大主题。

课文情节由六个部分构建成完整的叙事单元。沧州逢故人是序幕,酒店授杀机是开端,买刀寻仇人、替守草料场、投宿山神庙是发展,火烧草料场是高潮,头祭山神庙是结局,雪夜上梁山是尾声。

序幕中作者虽云林冲“闲走”,其实闲笔不闲。它娴熟地利用偶然,牵出了穿针引线的人物李小二;表现了林冲扶危济困慷慨尚义的性格;高太尉三字为后文窃听埋下了伏线,可谓肌理缜密,颇具匠心。林冲它乡遇故人,难中逢高朋,困厄之中出现意外之喜,情节设置显示为“弛”。

开端中,东京不速之客“闪”进酒店,约会无一面之缘的管营差拨,辞退招待,面授机宜,高价收买,使情节平地生波。读者虽不能断定来人是谁,高太尉三字已同林冲息息相关。情节骤然由弛变张,森森杀气弥满沧州牢城。

发展中,林冲闻讯购刀,怀揣利刃,到处寻仇,情节继续升温。作者分三层来写,由当日的前街后巷,到次日的城里城外,再到三五日后的心下自慢,情节由张变弛,构成第一波澜。林冲替守草料场,杀身之祸未降,美差反而临头,情节松弛降到零点。到林冲雪夜沽酒,因草厅坍塌,投宿庙中,情节由弛渐张,却有惊无险,毒辣的杀机潜伏在林冲与自然环境的矛盾表象之中。到草料场大火烧天,不共戴天的仇敌也来到庙下避雪,同林冲只有一门之隔,情节的紧张达到惊心动魄的高潮。

结局中,林冲手刃仇敌,邪恶的一方血染荒郊,暴尸野外,情节也由张变弛。林冲大步朝东,逃离现场,全文的情节也自然绾合。

作者就是在这样的情节张弛中,刻画了林冲由隐忍到反抗的性格转变。东岳庙前,林冲惧于权势,教训高衙内的拳头自行瘫软。误入白虎堂,刺配沧州道,野猪林中几乎命丧黄泉,林冲却苦劝鲁智深饶过董超薛霸。来到沧州后,又用白银讨好管营差拨,苟且偷生,身履死地还随遇而安,想着请城里匠人来修缮草厅。草厅倒塌后,还要亲手摸摸炭火是否熄灭,可谓兢兢业业,尽心尽责。这一切都说明林冲本无反意,东京温柔的好梦总是憧憬在林冲的幻想世界,成为他屈辱求生的精神支柱。然而身为大僚的高太尉为了满足继子的淫心,却步步陷害,得寸进尺,追杀沧州营,火烧草料场,堵死了林冲所有的生路,只留下地狱一条通道。林冲到了不在反中为人,便在刀下为鬼的情况下,性格才由量变达到质变,产生了质的飞跃,表现万人敌将军的英雄本色,全部情节都是围绕官逼民反的深刻主题安排提炼的。

二、人物个性鲜明,开掘典型性格的内在逻辑

塑造典型人物,是小说审美的第一范畴。本文塑造了正义与邪恶的两大人物系列,展示了宋代社会的生活状况和历史色彩,其中最主要的是林冲。

林冲的性格首先是一个多维系统,既善良反抗,又隐忍幻想;其次是一个圆体系统,例如善良使他扶危济困,力助小二,又使他惯于以己之善,衡人之心,冤情如山却随遇而安,被骗到死亡谷地还以为吉星高照;再次还是一个流动系统,未到绝路时一忍再忍,相对稳定,邪恶压力超过他的最大包涵力的时候,又会显示出怒目金刚的雷霆之威。而这一切主要是靠林冲自己的言行来完成的。

茅盾说:“真艺术家的本领即在能够从许多动作中拣出一个紧要的来描写一下,以表现那人的内心活动。”(《小说月报·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鲁迅说:“几乎无须描写外貌,只要以语气声音,就不独将他们的思想和感情,便是面目和身体也表示着。”(《集外集·〈穷人〉小引》)又说:“对话在也决不说到一大篇。”(《南腔北调集·我怎么做起小说来》)可见,让人物用言行自己展示自己,是小说审美传达的得力手段。

节选部分正是这样做的。例如林冲手刃仇敌时的三声大喝就是典型的个性化言行。三个仇人在得意忘形时的檐下对话,对自己的阴谋和罪行是无意的自白,对庙内的林冲是难得的供词。它使林冲对事件的内幕恍然大悟,对自己不为刀俎、便为鱼肉的处境也如梦方醒,于是轻移巨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喝一声:“泼贼那里去!”这一喝,是人间最简短的反抗宣言,表现出怒不可遏的阶级意识和复仇意识,锋芒直逼为虎作伥的陆、富、差三人。接着胳察一枪先搠倒差拨,再后心一枪搠倒跑了十几步的富安。先搠此二贼的原因是,差拨乃为金钱出卖灵魂,富安属替陆谦帮闲,都是胁从,不必深咎。陆谦则不然,他是卖友求荣、出谋策划、认贼作父、落井下石的首恶之一。林冲先喝道:“奸贼!你待那里去!”抓住他之后又喝道:“泼贼!我自来又和你无甚么冤仇,你如何这等害我!正是‘杀人可恕,情理难容’!”这二喝包容了林冲东岳庙被辱以来的无限酸楚和满腔义愤,更是对死有余辜的奸贼的罪行判决和道德审判。语言是小说的家园,言行是人物的自塑,是表现人物性格特征,传达作者褒贬向背的外在形式,也是读者重建小说图景的抽象符号。这三声大喝和杀仇行为,的确具有一箭三雕的作用。

三、景物层层渲染,营造人物活动的典型环境

景物是小说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是人物活动的具体场景。课文中的景物,不是纯客观的自然复印,而是因人设景,因情布景,使景物成为推动故事情节,衬托人物心境,象征社会本质,构成性格外延的“积极背景”,耐人寻味。

文中的景物描写有三个方面:风雪、大火和山神庙。一般论者以为仅指风雪,有失全面。

取路草料场时,“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这是暗示陆谦之流的阴谋已经开始实施,象征高俅之流构成的社会环境如刀风剑雪,极其恶劣。正因为风狂雪大,才使草厅撼动,摇摇欲坠,也才导致林冲市井沽酒的情节。“林冲一路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那雪下得正紧。”这是进一步烘托险恶多艰的社会环境,突出一个“逼”字。虽然“比大雪纷飞多两个字,但那‘神韵’却好得远了。”(鲁迅《花边文学·大雪纷飞》)也正因为这样猛烈的北国风雪,草厅才会“被雪压倒”,逼迫林冲投宿山神庙中,对情节的推动作用显而易见。“到晚越下得紧”,更衬托出邪恶势力的步步相逼,穷凶极恶。

山神庙的描写在文中出现了两次。一次是远镜头,外景观。林冲沽酒去时于路边“看见一所古庙”,便跪拜道:“神明庇祐,改日来烧纸钱。”这为下文草厅倒塌后林冲来庙中投宿埋下了伏线,有推动情节发展的作用。同时表现了林冲孤苦无依的心态。武艺超拔的堂堂英雄,因被人陷害,万里为囚,孤身一人,挣扎在急风暴雪之中,在现实世界之外寻求山神的庇护,是对人间丑恶的批判。第二次是近镜头,内景观,是林冲入庙之所见:“殿上塑着一尊金甲山神,两边一个判官,一个小鬼,侧边堆着一堆纸。”这种气氛萧条、阴森、威严,令人毛骨悚然,表现了林冲的潦倒、落魄、举目无亲。乾坤无边,却容不得林冲一人,就因为妻子美艳非凡,便落得有国难报,有家难投,陪伴林冲的只有破庙一间,泥塑三尊,面目狰狞而刚正,暗喻冥冥之中自有明察秋毫的神祇,主持公正,除暴安良,虽有一定的迷信色彩,却也是落难林冲此时此境下的心态,同时又为下文祭献罪恶头颅的情节设伏。林冲杀人,火烈雪猛,月黑风高,无人可见,无人可闻。然而,山神可证,小鬼可见,判官可闻。陆、富、差三人实属蓄谋已久,情理难容,方才的檐下交谈已将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杀人的武器则是权势、阴谋、大火、监牢,林冲只不过在忍无可忍时用刀枪进行正当防卫罢了。

火的描写是通过人物感受和直接描写实现的。林冲“听到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在壁缝中看见草料场“刮刮杂杂地烧着”。火势冲天,才有可能在半里地外听闻远观,也是林冲直冲云霄的内心怒火的外化。火烧掉了高俅父子的黄梁美梦,也烧掉了林冲的一肚皮窝囊气,烧光了陆谦一伙升官发财的野心,也烧光了林冲的奴气和幻想,终于在熊熊烈火中得到涅槃,走上武装反抗的道路,成为一员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猛将。直接写火的文字节选时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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