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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N0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934(2016)04-0048-06 工程自古就有，但工程职业的产生与发展确是近代以来的事情。[1]37随着现代科学的兴起，科学与技术紧密结合，不仅造就大量的科学技术成就，而且逐渐形成以利用科学知识，应用科学知识而发明创造的人才，他们逐步形成了工程职业。美国著名工程伦理学家戴维斯(Michael Davis)指出职业具有六方面特征：(1)职业不等同于专家；(2)职业与工作不同，职业是有组织的；(3)职业具有内在的价值负载；(4)职业有仅仅适用于成员共同认可的道德标准；(5)职业不仅仅是谋利；(6)职业人员都认为自己是一个职业者。[2]从戴维斯对职业的定义来看，职业主要强调四方面特征，首先，职业是区别其他职业具有特定技能的专业人才构成的，他们经过系统教育培训而成为专业性的技术性人才；其次，职业具有职业组织，成为职业发展的平台和基础；第三，职业具有职业道德规范，成为职业人员共同遵守的道德标准，成为职业发展的道德理想；第四，职业具有一定的技术规范和制度，职业准入制度和注册制度等成为职业人员准入的重要条件。按照这些特征和标准来看，职业化是近代以来的事情，工程师成为工程职业也是近代以来的事情。 美国工程职业从十九世纪中期产生发展至今，经历了一百六十余年的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大力地推进了美国工程技术的创新和发展。我们在现代工程职业概念基础上，具体探讨美国工程职业的发展历程，揭示工程职业一百六十多年的发展特征，解读美国工程职业的历史经验，为推进我国工程职业化进程提供良好的经验借鉴，为促进我国工程技术发展和创新提供有益的制度参考。 一、工程职业自治和商业利益平衡：职业协会的分离与融合 美国职业工程协会兴起于19世纪中期到晚期，1852年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在纽约宣布成立。[3]21-31在其影响和推动之下，美国各类工程组织纷纷产生，在相互合作和竞争中共同推进职业化发展。在工程职业组织发展过程中，始终面临着一个核心问题，也是困扰工程技术人员个体发展的共同问题，即如何摆脱商业主义的影响而坚持独立的职业自治，工程师受雇于一定的企业或公司或组织，是坚持职业技术标准，还是坚决服从雇主的要求，可能在工程实践活动中，两者会产生一定的冲突。但是，工程协会在处理工程职业自治和商业利益影响的平衡之中，呈现出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和立场，共同推动着工程职业组织向前发展。 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声称代表除了军事工程师之外的所有工程师；坚持会员的高标准，设立非正式会员、会员、全职会员、优秀会员的职业者优秀等级制度，有效地使协会成为职业精英的团体，在职业工程师精英和所有其他人之间划分一个明确的界限。高标准的会员制度能够使职业人员掌控着协会，保护了职业协会的自治。另一方面，建立工程协会内部的评价标准，工程师职业的荣誉或荣耀不是取决于外部的企业或政府或公众，而是工程师内部的共同评价。同时，他们设定一系列措施，如颁发协会奖章；召开协会会议，促进信息交流与共享；广泛征求意见，逐步促进职业共同体精神的形成。 与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形成鲜明的比较，1871年建立的美国采矿工程师协会却很少或根本不关注职业化。其采用会员标准是工业的而不是职业的，只要“实践上从事采矿、冶金工程”的任何人都可成为会员。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和美国采矿工程师协会代表了在商业和职业之间的两种平衡状态。但是，美国采矿工程师协会过渡偏向商业而远离了职业，而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是如此的排外以至于它不能满足工业社会中出现的工程专业发展的需求。随后，1880年成立的美国机械工程师协会和1884年成立的美国电子工程师协会尝试把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的职业化与美国采矿工程师协会的工业化业务结合起来。另外，在商业和职业自治方面，每一协会都坚持自己独特的平衡，工程职业协会进一步分化，工程协会组织纷纷成立。比如，美国热能与供暖工程师协会成立于1894年，美国铁路工程协会成立于1899年，美国电气化学工程协会成立于1902年等，他们承担着各自的专业职能，推进了工程职业的快速发展。[4]28-45另一方面，工程职业又有走向统一化、合并化趋势，他们试图建立共同的图书馆和总部大楼，促进建立职业共同的标准和认证制度、伦理规范等，并尝试建立一个永久的委员会来协调工程职业发展问题，这都反映了工程职业试图走向自治、统一的要求。工程职业组织就是在这种合作与统一、分离与分散的两种态势中共同存在、互为张力，共同促进工程职业发展。 二、工程伦理规范与注册制度确立：职业制度的发展与完善 在20世纪初，小型车间、作坊逐步消失，工程师逐渐受雇于中等规模的公司或大型公司，工程师的工作条件出现了非常大的变化，工程师在其中的作用和价值逐渐得到体现。但是，工程师认为他们的权力和收入太低。因此，这些工程师在重新认识职业自治过程中团结起来，提出工程师具有特殊的能力去管理、操作并组建管理团队而让工程师实质上完全掌控车间。他们批评管理者介入工程问题，并且在大型公司中为工程师寻求通过辛勤劳动而获得的一个自治机会，从而掀起了一场科学管理运动。[5]同时，工程师协会成员的科学教育水平的提升和组成人员的急剧变化，促使他们更加关注职业自治，更多讨论工程伦理规范和认证制度等问题。1905年，美国第一次超过半数的工程师都拥有学士学位。以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为例，会员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员往往不成比例，现在也变得是压倒性多数了[6]464-469。这些变化要求工程师和工程师协会重新反思他们的社会目标和自治规则。对工程师的职业责任和职业自治的讨论从20世纪初一直持续到20世纪30年代，促使美国工程职业协会逐步建立各自的工程伦理规范和认证注册制度，工程职业化制度基本确立。 随着工程职业化进程的推进，工程职业伦理规范在这一时期成为重要的发展内容，成为工程职业化发展的标志性成果。1911年5月，美国顾问工程师协会成为美国第一个国家级工程师协会开始采用一部规范。美国电子工程师协会和化学工程师协会紧随其后，分别在1912年3月和12月采用了规范。美国机械工程师协会在1914年6月采用，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在1914年9月采用伦理规范。[7]根据规范历史学家亨格斯(Hunter Hughes)的判断，在一战前没有采用一部伦理规范的职业，在战后也立即采用了。实际上，最起码有130个这样的团体，从裁缝师到验光师再到畜产业者，在20世纪初到20年代末，都制定或修改了他们的伦理规范。[8]在20世纪前30年间，工程伦理规范成为各个工程师协会关注和讨论的重要内容，伦理规范也呈现出明确的公式性话题，常作为一种工具来提升职业发展和荣誉。但是，这一时期的伦理规范从具体内容上看，规范的内容不长，大部分都不到一页；结构相似，基本上是几项条款组成；条款内容主要涉及忠诚于雇主，并协调好工程师与同事关系，如强调“工程师的第一职业义务是应该关注保护客户的或雇主的利益”(AIEE规范)或要求工程师仅仅是“作为一个忠诚的代理人或受托人”开展行动(ASCE规范)。就规范内容而言，整个规范处理的主要是商业关系而不是工程科学，造成在工程实践中大大地削弱了规范的独立性。因此，忠诚于企业或雇主，受到商业利益影响成为这一时期伦理规范的主要特点。 20世纪初，工程注册制度经历了一场重要的争论和斗争过程，大部分工程协会的工程注册制度基本建立起来，工程认证制度也是职业自我管理发展的重要产物。[3]21-311907年3月，怀俄明州州立法机关通过一部工程注册法律，“只要是能力不够的、不诚实的、放纵的、或吸食毒品等习惯的工程师，将不会给予认证”，“我们的法律不提供任何方法，去让那些能力不够的人能够继续参加工程实践”[9]。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主席本瑟尔(John Bensel)指出“这一立法应该由诸如我们自己的协会这些负责人来进行合适的修订”，“如果我们自己不采取行动的话，很可能就被其他的协会采取”[6]464-469。随后，他们制定了模范法律，由于受到阻挠没有获得通过。于是，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号召不要再进行认证提议，开始考虑用一部伦理规范来进行替代。此后，大力地推动了伦理规范工作，并在1914年颁布一部伦理规范。然而，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采用一部伦理规范并没有阻止认证法律的扩散。这时，认证问题已不再是一个纯粹的建议，或者仅仅是一种可能性，它在两个州已成为事实。在其后10年里，9个甚至更多的州也制定了认证法律。[10]到1950年，所有的州法都按照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的模范法律的基本形式，采用了工程认证法律。[11]在工程职业化发展过程中，伦理规范制度和认证法律制度是同时推进的，两者关系紧密，相互推动。虽然从发展之初，可能是一种制度作为另一种制度的替代性产物，但是在后期的发展过程中，以及对工程职业整体发展的作用中，两者作为工程职业硬性的法律要求和软性的道德指向，共同推动着工程职业向良性发展。伦理规范和认证法律制度的健全，从某种意义上，标志着工程职业制度已经基本完备。工程职业制度的完备为职业内部的管理和对外职业协调的重要制度保障，也成为职业之间存在和区分的重要标准。 三、工程伦理教育与伦理规范调整：技术批判与责任的回应 从二战后到20世纪50年代末，美国环境问题开始突出。1962年卡逊夫人出版《寂静的春天》，初步揭示了污染对生态系统的影响。这本书受到社会广泛认同，促使人们开始更多的关注环境问题，同时也普及了公众的环境保护意识，掀起了全美环境保护运动。70年代中叶，工程被当作造成环境污染的一个原因而受到普遍抨击，一个美国工程师承认：“因为科学家所进行的基础研究的最终结果是不容易预见的，所以他们可以请求不负责任。工程师则不然，工程项目的效果是高度清晰的。因为工程师多年来一直要求对技术成就接受全部荣耀。很自然，公众也会因新发现的技术过失而指责他们”[12]90。其实，在这一时期，不仅环境等问题受到普遍关注，一些工程事件如作为工程设计问题而导致DC-10空难事例、关注安全而进行关于BART的揭发事例，以及福特平托(Pinto)汽车低劣设计而造成致命伤亡的事件，1986年1月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失事等引起了民众的普遍反思。另外，美国颁布系列法案如残疾人法(1990)和清洁水法(1972)，促使工程师重新面对法律提出新的强制性要求。[13]这些问题都需要对技术进行更加深入的伦理关注，反思工程师和工程技术的生态责任和社会责任，从而推动工程伦理学在美国的诞生。 为了回应工程技术带来的负面后果，以及社会公众对于工程师的普遍质疑，工程师开始广泛地关注工程技术所带来的伦理问题，并以一些突出的工程类事件为案例进行伦理方面的研究。工程师和哲学家也开始合作并研究相关的伦理问题，逐渐推进研究工程技术风险和安全问题、工程操作过程的伦理问题、工程技术后果的伦理问题、工程师的道德责任等，大大地促成了美国工程伦理学快速发展。与此同时，美国工程技术认证委员会(ABET)在美国推进工程学位认证项目，逐渐把工程伦理教育内容作为认证的内容之一。ABET提出“关于使用伦理基本条款的建议性的引导方针”，慢慢地开始强调在工程课程中工程伦理的重要性。1988年，挑战者号失事的机械工程师博伊斯乔利(Roger Boisjoly)给美国工程教育协会作了报告，成为一个有影响力的观点真正地影响了ABET EC2000标准的制定。在世纪之交，美国工程认证委员会对工程认证标准进行了整体的大变革，为大学毕业生提供了一组新的11个认证标准。其中之一(标准3f)明确地号召“对于职业和伦理责任的一个理解”，并且最起码有一个或两个其他的指标也可解释为伦理相关的。[1]41-45这促使工程伦理，最起码名义上成为工程教育的一个重要部分。在这套标准的影响和推动之下，美国许多理工类高校甚至有些综合性大学都逐步开设工程伦理课程，他们把伦理训练融入到大学的认证要求中来。学生不仅要获知工程背后的基础理论，他们必须发展一种能力去认识伦理问题，也要提升分析技能去避免或解决在工作环境中遭遇的道德困境。 工程师从工程伦理角度反思工程技术的后果和影响，而工程师协会也在调整和完善工程伦理规范，工程伦理规范出现两个重要的调整。一是大部分协会的工程伦理规范主要原则修改为“把公众的安全、健康和福祉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充分认识到公众和社会责任的重要性。美国国家工程师职业协会是一个非政府组织，1981年采用一个更短的“基本规则”，第一条是“把公众的安全、健康和福祉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美国电子电器工程师协会是今天世界上最大的职业工程的非政府组织，在1990年修订版规范的十个原则中，第一原则指出会员在制定工程决策时他们有责任做出符合公众的安全、健康和福祉问题的决策。二是在伦理规范内容上增加环境伦理要求。美国机械工程师协会在1998年增加第八条款：“工程师应该考虑他们职业责任时产生的环境影响。”在2003年加入第九条款：“工程师应该在他们履行职业责任时考虑可持续发展。”美国电子电器工程师协会在1990年规范第一条原则中不仅指出工程师要对公众的健康、安全和福祉应该承担责任，而且还指出要揭示出危及环境和公众的相关要素。[14]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为了回应环境意识的普遍觉醒，以及土木工程师作为环境破坏肇事者的良心谴责，协会在1977年修改了伦理规范，发表条款声明指出“工程师应该有义务改善环境以提高人类生活的质量”。[15]这一时期主要对科学和工程的彻底反思，转变工程师个体的社会责任和生态责任，推进工程职业的认证内容和工程伦理规范的调整，以应对工程风险和环境问题对于工程职业和工程师个体的新要求和新挑战。 四、焦点工程和工程教育改革的开启：后工程时代的反思 进入21世纪，工程职业发展的许多问题进一步累积和叠加，造成一些问题的严重恶化，比如环境问题、全球性文明冲突问题等。在互联网技术、生物技术等发展推动之下，工程技术应用的后果和影响进一步扩大，工程职业边界也在模糊。这些因素都促使工程职业在新时期需要对自身的发展和定位重新思考。在2001年末，美国国家工程教育协会对2020年工程特征进行了展望。在2004年发布《2020的工程师：新世纪工程展望》报告，阐述了下一个十年间的技术和社会变化，指出四个可能发生的情况即科学革命，生物技术革命和社会反馈，自然灾难，文明的全球冲突。[16]另外，工程发展的边界逐渐模糊，工程进入一个膨胀的崩溃之中。MIT大学生教育的前主席威廉姆斯(Rosalind Williams)深入研究了工程方面的自我矛盾，指出这是一个“膨胀崩溃”的悖论，工程和工程师削弱了16世纪以来人类赖以生活的生活方式。她指出“工程的结束并不意味着工程正在消失。像任何事情一样，工程活动是扩张的。但是，正在消失的是工程作为一个内在的而独立的职业。因为工程是与工业和其他社会组织、物质世界、诸如功能作用等引导性原则密切结合在一起的。而现存的工程被强权机构的权威授予使命是控制非人类的自然，并且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杂交的世界，这个世界在自治、非人类自然和人类生产过程之间再也没有一个明晰的界限”[17]31。新世纪之后工程职业面临着巨大的发展困境和挑战，美国国家工程教育协会总结指出在美国工程师不像过去那样重要，职业正在逐步衰落。这些情况迫切需要工程职业深入分析这些挑战背后的理由并做出相应的调整和改变。这也预示着有必要提出一个改革的工程概念，也许最好称之为“后-工程”。[1]49 面对这些问题，如何发展成为后工程时代工程职业发展的最大挑战？许多学者、研究机构和工程教育机构都进行了探索和推进。第一，焦点工程(focal engineering)促使实践工程师更多的关注公众责任，促进技术政策更加符合工程技术本身的特点。圣乔斯州立大学电子工程教授默瑞特(Gene Moriarty)指出“焦点工程是把知道‘如何做’的前现代工程和知道‘是什么’的现代工程融入到一种探求‘为什么’的态度之中……焦点工程着重关注于实践工程师的公众责任，焦点工程师在制定技术进步的政策过程中扮演着一个积极的角色”。[18]但是，在实践中由于工程师在工程活动中的角色决定其对政策作用有限，焦点工程师并没有对政策制定做出像他们努力那样的贡献。第二，美国工程教育协会在总结报告基础上，对于工程师的未来发展进行了规划并提出目标要求，在2005年发布第二个报告《2020的工程师教育：新世纪的工程教育》[19]。特别提出为了应对科学革命、技术革命，以及自然灾难和全球冲突带来的挑战，工程师自身应该受到更广泛的教育，把工程师培养成为全球性的公民，成为商业和公共事务的领导者、成为有伦理道德的人。同时，应该提升他们的分析能力、创造力、独创性、职业水平和领导力。[16]5第三，在工程教育目标基础上，积极推进工程教育改革。美国工程协会主席伍夫(William Wulf)说：“工程是全球性的，工程只有在整个世界和行业的背景下才能进行。”[20]在现代科学技术走在高度分化和高度综合的两大激流里面，学科间的交叉、融合与相互渗透已经势不可挡。其实，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美国创立了CDIO工程教育理念，确立了现代工程教育模式。另外，工程类学校创造新的工程学位项目以吸引新层面的学生对一个不太有活力的工程项目更加感兴趣，并且工程师必须被教育以理解和欣赏历史、哲学、文化和艺术等。 美国工程职业发展经过一百六十多年的职业化进程，促进了美国工程技术的快速发展，为工程技术人员提供必要的信息和发展平台，也为工程技术创新提供良好的制度保障。第一，工程师协会成为工程职业发展的组织基础。多元化的工程师组织紧紧围绕工程职业自治和商业利益平衡的问题进行平等的交流、对话、争论甚至斗争。独立而自治的工程职业协会为此提供平台。正是在工程协会的相互竞争、斗争和统一发展过程中工程职业化逐步发展。另外，工程师协会也在这种争论、斗争中促进工程伦理规范和工程认证制度的建立。第二，工程伦理规范成为工程职业和工程师个体的道德理想和目标。美国工程师协会对于工程伦理规范的态度和认识也是一个转变的过程。从最初的集体性抵制，认为工程活动中出现的伦理问题仅是工程师个体的道德问题，工程师职业协会不应干涉；在20世纪初工程伦理规范的广泛制定，内容涵盖处理工程职业内部和工程师与雇主的关系问题，要忠诚于客户和工程师同事；20世纪中叶大部分工程伦理规范调整为更多关注社会责任和公众福祉，把公众的安全、健康、福祉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这些转变充分说明工程伦理规范都在根据工程职业面临的形势和工程职业自我发展需求也在调整伦理规范，即使这些规范在执行和操作中依然会面临诸多困境，但依然为工程师在工程活动中提供了原则和方针指导。第三，工程职业认证法律成为工程职业发展的制度基础。美国工程注册和认证制度，最初在一些年轻工程师保障个体权利和物质利益的推动下，经过几个州立法的制定与推进，再到美国土木工程师协会制定的模范法律，最后绝大部分州都颁布注册认证法律，工程注册认证制度最终在20世纪中叶完全确立。这也为美国工程职业的快速发展和工程职业化提供良好的制度支撑。第四，工程教育改革和发展为工程职业发展提供科学技术保障。美国工程教育开端于工程技术类学校的产生，到综合类大学工程类院系的设立，充分反映了工程职业发展过程中，工程技术人才的培训和学习成为工程技术发展的需要，工程也成为一种终身学习性的职业。随着科学技术的高度融合和分离，工程教育逐渐走向大工程时代的教育，工程教育的内容和项目如CDIO等也在逐渐深入和广泛，大大推动了美国工程教育发展。另外，美国工程技术认证委员会对于工程伦理教育的重视和工程认证制度的推广，促进美国工程职业教育逐渐稳定发展。 总之，美国工程职业发展历程指出，工程师协会、工程伦理规范、工程注册制度和工程教育以及他们之间的互动关系成为推动美国工程职业快速发展的核心要素。当前，我国工程职业化发展正处于关键时期，面临着新挑战和国际化竞争。我国工程职业化进程的推进，需要吸取美国工程职业发展的经验，大力培育和发展独立自治的工程师协会组织，制定和完善适合工程专业的工程伦理规范，颁布工程注册和认证法律，推动国际接轨的工程教育改革，以共同推动我国工程职业良性发展。 (感谢美国伊利诺伊理工大学Michael Davis教授的多次交流启发和Kelly Laas辛苦的资料收集工作！)标签：美国土论文; 木工工具论文; 伦理委员会论文; 法律制定论文; 法律论文; 协会论文; 商业论文; 工程技术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