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
——基于理论研究与政策实践的视角
孟 则
（特华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北京 100029）
摘 要： 特色小镇已走过四年历程，经历了从“遍地开花”到“务实发展”的过程，出现了诸如“梦想小镇”“云栖小镇”等优秀的特色小镇，也出现了房地产倾向严重、缺乏特色小镇建设质量评价机制等问题。那么，特色小镇的发展趋势是什么？本文从学术和实践两个层面对特色小镇的理论研究及政策实践经验进行梳理，总结小镇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解决思路以及确定性结论，从而推论出特色小镇未来的发展方向。研究表明，特色小镇具有三个去向：一是以产业为基础，形成独特的产业生态；二是特色小镇将超越景区化；三是特色小镇质量将更加优化。
关键词： 特色小镇；发展方向；产业生态；城乡融合；高质量
一、特色小镇的起源
2015年浙江的特色小镇引起党和国家领导的高度重视。2016年7月，国家发改委 《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发布，使得特色小镇建设上升到国家高度。如今，特色小镇已走过四年历程。在此过程中，特色小镇可谓遍地开花，也出现了诸如“梦想小镇”“云栖小镇”等优秀的特色小镇。但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如房地产倾向严重、缺乏特色小镇建设质量评价机制等。在特色小镇创建方面，全国已有明确的制度与体系，国家级由国家发改委牵头管理，各省都已设立特色小镇规划建设工作联席会议（简称“特镇办”），主抓特色小镇创建工作，大多数省份基本以创建、监测、评价、动态调整的思路展开特色小镇的相关工作。
图1 中国特色小镇发展阶段
2018年8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关于建立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高质量发展机制的通知》首次提出要建立特色小（城）镇的规范纠偏机制和典型引路机制，实现对特色小（城）镇的监测评估和动态调整，警示、淘汰不合格的特色小（城）镇。而地方性政策方面，主要关注土地细化政策。这标志着特色小（城）镇的建设发展进入了新的时期（发展阶段见图1）。
从特色小镇2016—2018年百度指数的趋势也可见一二：特色小镇的热度在2017年5月最高，之后热度有所下降，2018年9月华夏幸福裁撤整个小镇事业部，此后小镇的热度基本处于平稳状态。这也表明，特色小镇的发展已经走向务实（图2）。
图2 特色小镇2016—2018年百度指数搜索热度
注：图片来源于百度指数搜索。
要研判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什么是特色小镇？特色小镇到底是乡村还是城市？对此，学术界与实践界也经历了不断摸索的过程。因此，本文将从学术和实践两个层面对特色小镇的研究、探索过程进行梳理，从而发现小镇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明确研究成果，进而判断特色小镇的未来趋势。
（1）从经济角度分析，可体现以下方面：商品是使用价值和价值的统一体。使用价值是价值的物质承担者，要想实现商品的价值就必须重视商品的使用价值，即商品的质量；企业必须制定正确的经营战略，生产适销对路的高质量产品；要建立良好的市场经济秩序，严厉打击各类质量违法行为，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二、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基于理论研究视角
（一）特色小镇研究进展
20世纪50年代，随着工业化发展，各国学者对城镇化的发展规律、人口迁移问题进行了研究。学术界一致认可人口迁移是城镇化水平的最直接体现；而产业发展是城镇化发展的主要推动力。如经典的“二元经济结构模型”阐述了城镇化的内在机制（Lewis，1954），认为农业部门和非农业部门形成二元就业结构，工业化的推进使得工业部门劳动力需求上升，且工业部门收入比农业部门要高，促进了农业部门劳动力向工业部门转移①。另一方面，从城镇化发展实践角度来看，在城市化发展后期，大城市存在人口密度过大、就业难度大、交通拥堵、环境质量差等问题，从而引起人口向郊区迁移的现象，就会促进小镇的繁荣（波恩，1976）②。
其一，报告制度。《破产法》第69条规定，管理人在决定履行债务人和对方当事人均未履行完毕的合同时，应当及时报告债权人委员会；未设立债权人委员会的，应当及时报告人民法院。第26条规定，在第一次债权人会议召开前，管理人决定继续或者停止债务人的营业的，应当报经人民法院许可。此处管理人决定继续营业的，通常会涉及到对于一些待履行合同继续履行，《破产法》规定其应当报告人民法院并经许可方能作出决定。在债权人会议成立之前，由人民法院履行审查职责，以制衡和监督管理人依法合理履行职责。
国内学术界分别从城镇化发展和产业发展的角度认识特色小镇。首先，苏斯彬和张旭亮（2016）认为特色小镇是城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小城镇、重点镇的升级，是注重生态、生活、生产融合的新型城镇③，该观点得到学者的普遍认可。如王振坡（2017）④、刘亭（2017）等⑤。 其次，盛世豪和张伟明（2016）提出特色小镇是一种产业组织形式，是产业集聚演化的第三个阶段，具体表现为由块状经济演化为产业集群再演化为特色小镇⑥。李鹏举和崔大树（2017）则进一步提出这种组织形式能够降低空间交易费用并集聚高端要素⑦。冯云廷（2017）从更广的范围研究特色小镇，构建了特色小镇的产业-空间-文化的三维组织。学术界普遍认为，构筑良好的产业生态是特色小镇的基础⑧。
从国家特色小镇的管理机制、政策变化等方面的梳理中发现实践中存在的三类问题，并对其提出针对性意见，且前两个问题和产业与城镇功能、产业与特色这两对关系的处理有关。第一，以旅游文化为主导产业的小镇规模较大，这样不利于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发展。因为以旅游文化为主导产业的小镇容易导致小镇发展可持续性差、产业空心问题，如果只追求表象，容易导致产业空心化。即便是有旅游产业，也会因为该产业易受经济周期影响而发展可持续性差。因此，第二批国家小镇申报中对文旅类小镇的申报比例进行了限制。第二，名为特色小镇其实是房地产开发项目。现在的房地产行业大政策已不允许特色小镇靠单一房地产发展，这样一是会造成产业空间化，二是特色小镇根本不存在特色。因此，从2017年起，国家就提出要严防房地产倾向。第三，特色小（城）镇的发展质量问题，特色小镇实践中过度追求数量，导致一些小镇无法进一步发展。因此，2018年国家明确提出要构建特色小镇的规范纠偏机制。
（二）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
目前，特色小镇与城市是什么关系？特色小镇是乡村的工业化还是城市的延伸？这些关于特色小镇的基本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就无法认清特色小镇的发展方向。如果纯粹的认为特色小镇是乡村，就可能会造成小镇经济基础薄弱，产业发展水平低，如有旅游资源的小镇可以依靠旅游，没有旅游资源的小镇可能会为了跟随小镇热度，人工打造旅游资源，造成质量较低。
詹姆斯的早期短篇小说《戴西·米勒》（Daisy Miller,1878）从一位久居欧洲的美国青年温特伯恩(Winterbourne)视角出发，讲述了美国女孩戴西·米勒（Daisy Miller）在欧洲旅行时与当地人及久居欧洲的美国人之间发生矛盾而遭到冷落，最终死于“罗马热”的故事。在这篇小说中，詹姆斯创造性地运用第三人称有限视角（TheThird-person Limited Point of View），即在第三人称叙述中用小说中某一人物的眼睛和头脑来观察过滤事件的技巧（申丹 2004:53），揭示了欧美大陆之间的文化冲突，展现了其国际主题。
因此，从学术角度来说，特色小镇的发展会融入城镇化的城乡融合的发展阶段中，这也符合特色小镇生态、生产、生活融合的发展理念，既要城市的现代化，也要乡村生活的人居环境。特色小镇也不是单纯的乡村概念，而是介于大城市和乡村，以产业生态为基础，融合了城市现代化与乡村宜居环境，是人们生活的新展现。
表1 特色小镇重点政策的梳理
三、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基于政策实践视角
本文在探索特色小镇未来发展方向方面，运用了一个较为特殊的视角，即从国家政策的演变层面出发。因为，国家政策源于实践，但却高于实践，是从实践中吸取问题从而逐步改善而来。因此，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可以通过国家政策反馈出来。
（一）特色小镇国家管理脉络
一是以产业为基础，形成独特的产业生态。合理处理产业与城镇功能的关系以及产业与特色的关系，不过分强调城镇功能，也不过分强调特色，只有坚定产业立镇，以此为基础综合考量开发城镇功能、开发特色，做到以产业为基础，否则难以为继。
三年来，效益倒逼模式在沈家铺、舍女寺等20 个区块上累计动用地质储量1609 万吨，钻新井109 口，整体建设成本下降了15%以上，新建产能22.5 万吨，累积产油24.8 万吨，实现了油田企业低渗油藏效益动用和油服企业的增产增收。风险合作模式累计动用地质储量1100 万吨，最高日产原油200 吨以上，累计生产原油10.5 万吨，油田公司也实现了部分低渗储量的有效动用，实现了合作双赢的目标。
表1为我国关于特色小（城）镇重点政策的梳理。可以清晰地看到国家对特色小（城）镇的管理脉络：
首先，产业与城镇功能的区分。产业是人的生产，诸如物流、制造、旅游都是产业；而宜居、教育、文化等实质是城镇功能。在政策中经历了未明确区分到明确区分的过程。虽然“产城融合”是特色小镇的发展理念，但产业与城镇功能区分不开会模糊产业的核心地位，如果以城镇功能为主就有可能造成房地产倾向严重的问题。因为产业是推动城镇发展的动力（Lewis，1954①），所以明确区分两者，才能真正做到“产城融合”。
其次，产业与特色的区分。从突出特色小（城）镇的特色到突出产业，其实质是强调了产业的基础作用，引导小镇的可持续性发展。这也是对特色的重新定义，过度强调特色可能会导致小镇过度注重文化、建筑、旅游等资源，而对产业发展重视不足。因此，坚持产业立镇的原则才能保证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发展。
(2)碱性磷酸酶活性与碳、氮、磷营养元素及pH值的相关性分析表明，APA与有机质质量百分数呈极显著正相关；与总磷、可交换态氮(硝酸盐氮、铵态氮)呈显著正相关，与表层沉积物pH值显著负相关；与OP相关性较好，为正相关(r=0.576)。表明表层沉积物营养成分充足情况下，使各种微生物保持旺盛的新陈代谢，则APA相对较高。调查区域沉积物的有机磷经碱性磷酸酶作用产生的无机磷为沉积物中生物所利用。对于碱性磷酸酶而言，并非碱度越高其活性越强，保持其活性的碱度存在一定的阈值。
①Lewis,W.Arthur.Economic Development with Unlimited Supplies of Labor[J].The Manchester School,1954,22(2):139-191.
刘守英和王一鸽（2018）通过研究我国的乡村变迁，认为我国的城镇化已经到达城乡互动与融合的阶段，不再是单向的城镇化模式，城市文明和乡村文明会实现融合共生⑨。杨振之（2018）对特色小镇的研究则与刘守英对未来城乡将会实现融合的判断一致⑩。他们认为特色小镇的“镇”应当是一个介于大城市和乡村的居间概念，不是要排斥现代化，而是要实现城乡优点的兼顾。特色小镇要着眼于产业，以全产业链集聚为发展方向，这样才能维系小镇的竞争力，从而能够创造和引导新的经济增长极。
三是，特色小镇的建设将超越景区化。虽然文旅功能在各类特色小镇中都有存在的必要，但特色小镇并不等同于文旅小镇，特色小镇（包括旅游文化类小镇）是在有产业支撑的基础上，赋之以文旅功能的小镇。未来的特色小镇将超越景区化的建设，不是一窝蜂地追求文旅特色，也不是对其弃之如敝屣。
（二）特色小镇发展的新趋势
总之，虽然国外并没有聚焦于诸如“格林尼治基金小镇”“普罗旺斯小镇”“柯南小镇”等具有特色的小城镇研究，国内的研究也只是初步阶段。但从这些研究中，我们发现有些研究结论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的认可：第一，具有特色的小镇是小城镇发展的一部分，也是城镇化成熟阶段后的产物（王振坡，2017④；波恩，1976②）。 第二，既然产业发展是城镇化发展的动力，那么特色小镇也是产业发展所演化出来的新型城镇形态（Lewis，1954①；盛世豪和张伟明，2016⑥）。因此，特色小镇是城镇化发展和产业集聚演化的阶段性产物。
综上，特色小镇存在以下发展趋势：
2016年起，国家部委层面出台了诸多特色小镇的专项政策。2018年，特色小镇的申报审批权限由住建部牵头移交给国家发改委。而在省级也专门成立特色小镇规划建设工作联席会议（简称“特镇办”）专门负责小镇的创建工作。据统计，全国的35个省级行政区域中，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各占一半，且特色小镇的创建工作基本是以浙江的思路进行。总之，全国已形成较为完善的特色小镇管理体系。
二是特色小镇质量将更加优化。特色小镇在经历了数量发展的高潮后，将进入更高质量的发展阶段。各省都已建立特色小镇创建的评价、淘汰机制，国家也致力于构建特色小镇的高质量发展机制，不符合市场发展方向的小镇会被市场淘汰。另一方面，特色小镇经过发展，同质化严重（比如各省创建旅游小镇的占比高达50%以上）。因此，未来特色小镇要想在市场上脱颖而出，就要更加深入地挖掘“特色”，也就是与其他小镇不同的地方，那么特色小镇就会展现出向更大差异化方向发展的倾向。
传统数据库、大数据和区块链，都是用来管理数据的，都可以认为是数据库管理技术[1]；但它们追求的目标不同，因此应用场景也不同。
盐环定扬黄工程更新改造项目需要在原址上施工，新老管道置换还必须避开灌溉期，冬季施工无疑给工程带来更高难度和更大成本。
本文通过对特色小镇的学术研究，认为特色小镇：第一，以产业为基础，形成独特的产业生态；第二，城市现代化与乡村宜居环境融合方向；第三，特色小镇质量将更加优化。总之，特色小镇在经历了数量发展的高潮后，将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
民心相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社会基础，社会组织是民心相通的重要载体。社会组织具有维护国家利益、塑造大国形象、促进民间外交、增强国际话语权、培育国际性社会组织的重要作用。⑩因此，在“一带一路”建设过程中，“可以探索建立一个平行的NGO(非政府组织)国际论坛，包括国际非政府组织在内的各种社会组织，能够通过这个论坛积极参与和推动与之相关的政策协调与倡导”。
注释：
最后，是否只关注建制镇特色小镇。特色小镇是否是建制镇，这在学术研究中已经比较明确，特色小镇不一定是建制镇，“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可以是一个建制镇存在多个特色镇，也可以是单个特色镇与建制镇的高度融合⑩”（杨振之等，2018）。在早期的政策中，强调建制镇并不与学界相冲突，可能更多是实践层面的考量（因为非建制镇的条件很难界定），但之后政策逐渐把特色小镇纳入进来，并在最近的政策中明确了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的基本条件，可谓是重大突破。
②John R.Harris,Michael P.Todaro.Migration,Unemployment and Development:A Two-Sector Analysis[J].The 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70,60(1):126-142.
③苏斯彬,张旭亮.浙江特色小镇在新型城镇化中的实践模式探索[J].宏观经济管理,2016,(10):73-75,80.
④王振坡,薛珂,张颖,宋顺锋.我国特色小镇发展进路探析[J].学习与实践,2017,(4):23-30.
在勃兰兑斯看来，华兹华斯是一个纯粹的英格兰人，他就像一株老橡树深深地扎根在帝国的文明沃土之上，他厌恶一切异族，如同厌恶法国一样[28]62-63。勃兰兑斯的论述略显偏颇，至少华兹华斯在对苏格兰的战争暴力的态度上表现了矛盾之情。诗人对于英苏战争的态度表征了其作为以言说世间真理、书写人间悲苦的浪漫主义诗人的个人情感与掺杂了政治因素的民族情感的冲突。
⑤刘亭.特色小镇:浙江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新探索[J].浙江经济,2017,(9):8-10.
⑥盛世豪,张伟明.特色小镇:一种产业空间组织形式[J].浙江社会科学,2016,(3):36-38.
⑦李鹏举,崔大树.空间交易费用、产权配置与特色小镇空间组织模式构建——基于特色小镇的案例分析[J].城市发展研究,2017,24(6):10-17.
⑧冯云廷.特色小镇建设的产业-空间-文化三维组织模式研究[J].建筑经济,2017,(6):93-95.
⑨刘守英,王一鸽.从乡土中国到城乡中国——中国转型的乡村变迁视角[J].管理世界,2018,(10).
⑩杨振之,蔡寅春,谢辉基.特色小镇:思想流变及本质特色[J].四川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8,(6):141-150.
New Trends in the Development of Characteristic Town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Policy Practice
Men Ze
(Tehua Post Doctoral Research Station,100029)
Abstract: Characteristic towns have gone through four years,from “blooming everywhere” to “practicality”.Excellent characteristic towns such as “Dream Town” and “Yun qi Town” have emerged.There are also serious real estate tendencies and lack of quality evaluation mechanism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characteristic towns.So,where will characteristic towns go in the future?This paper combs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and policy practice experience of characteristic towns from both academic and practical levels,summarizes the problems,solutions and definite conclusions in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of small towns,and deduces the futur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characteristic towns.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characteristic towns have three directions:one is based on industry to form a unique industrial ecology;the other is the integration of urban modernization and rural livable environment;and the third is that the characteristic towns have entered a stage of high-quality and differentiated development.
Key words: Characteristic towns;development direction;industrial ecology;high-quality;urban rural integration
中图分类号： F292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 2019-09-10
作者简介： 孟则（1988— ），女，河北石家庄人，金融学博士，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特华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在站博士后，研究课题为特色小镇、资本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