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语藏语系五种同源字研究--读柯维南“汉藏词汇比较手册”_泰语论文

汉藏语系上古音叶缉物质月五部同源字考——读柯蔚南《汉藏语词汇比较手册》札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藏语论文,藏语系论文,古音论文,札记论文,词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上古音叶部

1.1〔盖〕字,柯氏书第59页。

“盖”字《广韵》有两个音:盍韵:“盖,苫盖,胡腊切。”泰韵:“盖,古太切,覆也,掩也。”

“盖”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

gebs-pa,dgab “覆盖”,sgab“遮盖”,khebs“盖子”。

现代汉语方言“盖”字的说法大多数都从“古太切”来,只有阳江说作

,但从声调看,不是从胡腊切来的。阳江“盖”字读音仍为

看来“覆盖”这个词在汉藏语发展中有过大规模的-m、-p交替情况。现在这个词在藏缅语中多为-p尾,如“盖”夏河藏

,珞巴kup-kap。

藏缅语中这个词说做-m尾的极少,如缅文phum[3]“盖(土)”,但在侗台语中多说做-m尾,如:“覆盖”泰语khlum[6],德宏kom[6],武鸣kom[5],布依

义为“盖子”。侗台语中这个词说作-p尾的是少数,而且显然是同一个词的另一种说法,如:“覆盖”泰语

莫家kup[8]。

泰语“覆盖”还有

“覆盖”的说法,正显示了这种-m、-p交替现象。

泰语

“覆盖”的说法和缅文khrum[2]“盖(被)”的说法一致性很强;而缅文phum[3]“盖(土)”的说法和黎语plom[2]“盖(土)”的说法一致性也很强。

这个词在瑶语中也是-m尾,如:“盖(瓦)”罗香hom[6],梁子

在汉语南部方言中“盖”的说法也有收-m尾的(北京大学中文系《汉语方言词汇》1964年,第274页),如:“盖”广州kham[3], 厦门kham[5],潮州kham[5]。

汉语南部方言这些收-m尾的说法当与汉语“弇”字有同源关系。《说文·艹部》:“弇,盖也。从艹从合。”《广雅·释诂二》:“弇,覆也。”“弇”是上古音侵部字。

“弇”字音变程式:

1.2[甲]字,柯氏书第131页。

甲骨文有“甲”字,字形结构还不能肯定地说清楚。作为天干名是借音字,鳞甲、铠甲的“甲”也是借音字。

“甲”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khrab“铠甲,鳞甲”。

藏缅语中载瓦语“鳞甲”说作

义为“鱼”)也可以和汉语“甲”字对应。一部分台语和黎语“鳞甲”的说法也可以和汉语“甲”字对应,如:“鳞甲”武鸣klip[7],布依

,黎语lo:p[7]。

汉语“甲”为二等字,当有-r-音,藏文-r-和武鸣-l- 都能给以证明。黎语失去复辅音第一成分k-,只剩l-;布依当由*kj->

上古汉语“甲”又说作“介”。甲骨文有“介”字,写作像人披甲形,古代“甲”是用皮革联缀而成的。《诗经·清人》:“驷介旁旁”,毛《传》:“介,甲也。”《音义》:“介音界”。是上古音祭部字。

“介”字音变程式:

大部分侗台语“鳞甲”的说法可以和汉语“介”字对应:“鳞甲”泰语klet[7],傣雅kjet[7],傣西ket[7],剥隘

,龙州kit[7],毛南cit[7],佯僙

1.3[梜]字,柯氏书第71页。

安阳殷墟1005号墓曾发掘出青铜箸6支。 湖北长阳县清江香炉石遗址,在商代中期与春秋时代地层中都有箸出土,有骨箸,还有象牙箸。可能称“梜”,但甲骨文未见“梜”字,有“夹”字。《礼记·曲礼》:“羹之有菜者用梜”。郑玄《注》:“梜犹箸也。今人或谓箸为梜提。”《广雅·释器》:“谓之箸”。即梜。现在全国汉语方言大都称“筷子”,只有温州、厦门、潮州、福州等地称“箸”。但是没有一处方言称“筷子”为“梜”的。

“梜”字音变程式:

“挟”字音变程式:

“夹”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khjab-pa“充满包含”,skjob-ba“救援,保护”,bskjab“救护”。

柯氏所举的这些藏文的意义和汉语“梜”,“挟”,“夹”等字都没有关系,可以说汉语“梜”字在藏文中找不到同源词。

汉语“筷子”的说法起源很晚,大约在明朝宋元犹称“箸”,“箸”是鱼部字。

“箸”字音变程式:

但广州口语仍称fa:i[5]tsi[3]“筷子”, 保留“箸”的说法的汉语方言如:“箸”温州dzei[6],厦门ti[6],潮州

不少藏缅语也保留了“箸”的说法,如:“箸”藏文za-thur, 缅文tu[2],桃坪羌

侗台语也保留了“箸”的说法,如:“箸”侗语

汉语、侗台语、苗瑶语“箸”的声调都是阳去,少数变阴去,如梅县tshu[5]。

泰语称“筷子”为

,与上古汉语“挟”字音密切对应,可见连现代汉语方言,以及藏缅语、泰语以外的侗台语、苗瑶语都没有保存的上古“梜”的说法,惟有泰语保存了。这件事说明了泰语和汉语的密切关系。

1.4[蝶]字,柯氏书第51页。

《庄子·齐物论》:“昔者,庄周梦为胡蝶

也。”《说文·虫部》:“蛱,蛱蝶也。从虫夹声。”兼叶切。又“蜨(

),蛱蝶也。从虫疌声。”徒协切(《广韵·怗韵》:“蜨,蛱蜨,虫名。苏协切”)。

“蝶”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phje-ma-lep“蝴蝶”。

这里是用藏文lep和汉语

对应。藏文phje-ma义为“粉”。phje-ma-lep似乎可以译为“粉蝶”。“粉”是蝴蝶的特征。唐·韩《深院》诗:“凤子轻盈腻粉腰”。“凤子”是一种大蝴蝶。

“蝴蝶”是原始汉藏语里的一个古老的词,各语言的说法都已经残损。先看泰傣语里的说法:“蝴蝶”泰语

傣西,德宏(还有龙州。龙州称“蝴蝶”为

是同源的。泰语phi[1']显然和傣雅mi[1']对应, 而且可以使人想到下面藏缅语中各词的第一个音节:“蝴蝶”藏文phje-ma-lep,纳西phe[33]le[31],札巴

,菁花普米pha[13]la[55]。

苗瑶语“蝴蝶”的说法也和泰语phi[1']字有关:“蝴蝶”高坡mpi[5],宗地mpei[5],长坪

所以泰语

与汉语“胥”字同源。《庄子·至乐》:“胡蝶,胥也。”陆德明《庄子音义,中》:“一名胥”。公畹按:“胥”字《广韵》又有“私吕切”一读(*sjag)。 我们可以参看一部分藏缅语的说法:“蝴蝶”土家

2.上古音缉部

2.1[撘]字,柯氏书第94页。

《广韵·合韵》:“撘,打也。出《音谱》。都合切。”

“撘”字音变程式:

可疑的地方有两处:第一,汉语上古文献里没有“撘”字(但有“挞”字,

),所以《说文》、《玉篇》里都没有“撘”字。“撘”字魏晋以后才见记录,如《魏书·李彪传》(《北史》同)有当时口语“撘奴肋折”的记载。第二,藏文

在意义上和“撘”字并不十分贴切,不如用藏文rdeb-pa“拍击,敲打,磕碰”来对应, 这个词拉萨藏语说作

,夏河藏语说作hdap,独龙说作ɑ[31]dɑp[55];但缅文为put,阿昌说作pat[55],载瓦说作pat[21],韵尾都变-t。

台语“打,拍”的说法如下:“打,拍”泰语top[7],傣西top[7],傣雅top[7c],剥隘

,龙州tup[7],德宏top[7c]。

但台语另有具“打,砸”义的一个词:“打,砸”泰语thup[8]<*d-,剥隘tup[8],武鸣tup[8]。

侗水语“打,砸”的说法如下:“打,砸”侗语

,拉珈tap[8],水语tjap[8],毛南tjap[8]。

2.2[十]字,柯氏书第147页。

甲骨金文的“十”字都写作“┃”,于省吾认为这是把“一”字直起来写,是以十进位之证。

“十”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缅文:kjip“十”(按:格曼僜语kiɑp[55]mu[53]“十”)。

柯氏把“十”字的前上古音拟为

“十”可以比较。

侗台语“十”的说法显然和汉语同源:“十”侗语

侗水语和台语北部方言这个词都是阳入调,意味着声母从一种浊塞音或浊塞擦音变来。试看下列比较式(藏文有浊前缀音,缅文声母发音部位后退并失去浊前缀音):

苗瑶语“十”字的说法可以给我们很多启发。苗瑶语“十”字说法的声母大体可以分为k-、

,江底tsjop[8],览金sap[8]。

其中瑶语览金话的说法和广州说法相同,苗语养蒿话的说法和藏文极相近。从是否保留古韵尾看,瑶语的说法较古老(苗语已失去韵尾,但仍保存阳入声调)。结合苗语的声母看,苗瑶语“十”字古声母应属z-(<*d-?),dz-一类。王辅世、毛宗武两先生把苗瑶语“十”字的声母拟为

“十”),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使苗瑶两语的说法都能得到解释;但结合侗台语的说法看,这个折中的构拟式不一定近于原始汉藏语的实际。

2.3[叠]字,柯氏书第124页。

《说文》作“疊”。《说文·晶部》:“疊,杨雄说,以为古理官决罪,三日得其宜,乃行之。从晶从宜。亡新以为疊从三日,太盛,改为三田。”徒叶切。“疊”今义为“重”。《说文·多部》:“多,重也。从重夕。……重夕为多,重日为疊。”今人又称“折而合之”为“叠”,所以柯氏又引“褶”字为说。《说文》无“褶”字,有“摺”字。《广雅·释诂一》:“摺,折也。”

“叠”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ldab-pa,bldabs-pa“重叠,折叠”。

藏缅语中可以和汉语“叠”字对应的还有:“叠”拉萨藏语

景颇kǎ[31]thap[31]。

侗台语“折叠”一词的说法也可以和汉语“叠”字对应,如:“折叠”泰语thop[8],傣西top[8],德宏top[8],傣雅top[8],侗语

,仫佬tjep[8],毛南ti:p[7],拉珈tsi:p[7c]。

台语和仫佬“折叠”一词的原始声母当为*d-。

3.上古音物部

3.1[拂]字,柯氏书第123页。

《礼记·曲礼》:“进几杖者拂之。”郑玄《注》:“拂,去尘。”《说文·手部》:“拂,过击也。从手弗声。”徐锴《注》:“击而过之也。敷勿切。”

“拂”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

“赶走,除开”;phud“脱去,除去”。

藏缅语还有别的可以和汉语“拂”对应的说法:“除去,脱去”史兴phu[55],纳西phv[55],博嘎尔珞巴pi。

侗台语“扫(地)”的说法也可以和汉语“拂”字对应:“扫”泰语pat[7],武鸣pat[7],龙州pat[7],仫佬

瑶语“扫(地)”的说法也可以和汉语“拂”字对应:“扫”罗香phut[7],长坪

有些藏缅语“除去,脱去”一词有另外的说法:“除去,脱去”缅文khjot,尔苏kuɑ[55],浪速khjat[55],载瓦khjut[55]。

侗台语“扫”字也有另外的说法:“扫”泰语

4.上古音质部

4.1[日]字,柯氏书第145页。

甲骨文有“日”字,像日形。

“日”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

“太阳,日子”,又景颇ni“日子”(应作ni[55]),缅文ne“太阳”(ne[2])。

广州口语“太阳”说作jit[8]thau[3](热头)。

苗瑶语“太阳,日子”的说法和汉语、藏缅语的说法也是对应的,如:“太阳,日子”养蒿

有些藏缅语方言“太阳”的说法声母变为双唇音,韵尾为-n的,如:“太阳”麻窝羌语mun,格曼僜语min[35]。

这很接近侗台语的说法,请看:“太阳,日子”侗语man[1],水语van[1],毛南van[1],仫佬fan[1],泰语wan[1],龙州van[2],武鸣

这和一部分苗瑶语“天”的说法也是很接近的:“天”养蒿

4.2[虱]字,柯氏书第106页。

《说文》作“蝨”。《说文·蟁部》:“蝨,啮人虫,从蟁声。”所栉切。

“虱”字音变程式:

柯氏同意蒲立本的说法(见柯氏书第30页引),认为前上古汉语中-k尾在上古汉语某些方言的高前元音后变-t,所以汉语

对应。

“虱”在某些藏缅语方言中却有带-n尾的说法, 如:“虱”缅文

“蝨”字从“”声,“”字息晋切,是真部字,有-n尾。

”字音变程式:

而有些藏缅语方言却有带-n尾的说法的情况是类似的。

黎语“虱子”说作than[1],和缅文tθɑn[3]的说法相近。

泰语“虱子”,“跳蚤”都说作len[2],李方桂(1977,第93页)把这个词的原始声母拟为*ml/r-。侗水语“虱子”的说法和台语同源,如:“虱”泰语len[2],武鸣nan[2],傣雅min[2],龙州min[2],侗语nan[1],水语nan[2],毛南nan[2,1],仫佬nan[2]。

台语这些词和汉语“蚊”字也是同源的。“蚊”字《说文》作“蟁”。《说文·部》:“蟁,啮人飞虫。从民声。”这是一个文部字。

“蟁”字音变程式:

李方桂(1976)认为汉语“虱”

“虱,蚤”对应。

4.3[七]字,柯氏书第131页。

甲骨文有“七”字,写法是在横画中加一小竖,表“切断”义,是“切”字初形;后来借音表数词“七”,从而就在“七”旁加“刀”作为“切”字。

“七”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缅文:hnac“七”(当作khu-nas),又举嘉绒语k ěsněs“七”(当作

“七”(当作sǎ[31]nit[31])。

柯氏所举这些语言中“七”的说法和汉语“七”的说法不相近。特别是汉语“七”字说法中没有n-声母。一部分藏缅语“七”的说法倒是可以和瑶语对应,如:“七”错那门巴nis[55],土家

瑶语“七”的说法如下:“七”东山ni[6],罗香

另一部分藏缅语“七”的说法和苗语说法类似,如:“七”桃坪羌

,达让僜

苗语“七”的说法如下:“七”养蒿

还有一部分藏缅语“七”的说法可以和汉语对应,如:“七”大方彝

李方桂(1976)认为泰语

4.4[桼,漆]字,柯氏书第156页。

《周礼·载师》释税法云:“唯其漆林之证,二十而五。”郑司农云:“故书漆林为桼林”。《音义》:“桼,本作漆,音七。”《说文·桼部》:“桼,木汁,可以物,象形,桼如水,滴而下。”浙江河姆渡遗址发现距今约六千多年的木胎朱红色漆碗(《文物》1980年第5期)。

“漆”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rtsi“漆”,tshi-ba“树脂”。

一部分侗台语“漆”的说法可以和汉语对应,如:“漆”兴义布依

保定黎语“漆”说作tshat[7],和广州说法相同。

苗瑶语“漆”的说法也和汉语相对应,如:“漆”大坪tat[7],吉卫tshei[7],江底tshjet[7]<

侗台语“漆”的说法还有一种收-k尾的,如:“漆”佯僙rak[7],毛南[n]djak[7],莫家dak[7],水语[n]dak[7],泰语rak[8],傣西ha:k[8],德宏ha:k[8],布依zak[8]。

从侗台语看,“漆”的说法收-k尾的要比收-t尾的多。拿布依语来说,《布依语调查报告》(1959,第236页)共收40个调查点, “漆”说作-t尾的只有两个点,其余都是说作-k尾的。侗台语中为什么“漆”字的说法有收-k尾的,有收-t尾的呢?可以有两种解释:第一,原始侗台语里“漆”字韵母是**-ik,而-k尾在高前元音后有的方言变-t。 但是高前元音后的-k尾变-t这条规律是可选的(optional),对有的方言并不适用。第二,收-k尾的说法是和汉语“”字对应的。《说文·桼部》:“,桼也。”许由切。字也写作“髤”。段《注》引师古曰:“髤髤物谓之髤”。“ ”是幽部字。

“髤”字音变程式:

但是《广韵》、《玉篇》“髤”字都是“七四切”,上古音为*

4.5[节]字,柯氏书第99页。

“节”字有三个义项:1)《说文》作“節”。 《说文·竹部》:“節,竹约也。从竹即声。”《易经·说卦》:“艮为山,……其于木也,为坚多节。”2)骨节。 《吕氏春秋·开春》:“饮食居处适,则九竅百节千脉皆通利矣。”3)节令。《史记·太史公自序》:“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

“节”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tshigs“1)竹节,2)骨节,3)节令”。

“節”字从“即”声,“即”字从“卩”声,在《诗经》中“即”字跟“栗、室、密”等字押韵,从这些情况看,当入上古音质部。甲骨文有“即”字,写作像人就食形。《说文·皂部》:“即,即食也。从皂卩声。”徐锴说:“即,就也。子力切。”《广韵》也注作“子力切”。这就应当归入上古音职部。

“即”字音变程式:

“节”字既然从“即”字得声,这就牵涉到“节”字在上古音中究竟是-t尾还是-k尾的问题了。这里仍然可以用上古汉语方言中早期的*-k尾在高前元音后变-t的说法来解释。

“(竹)节”一词藏文作tshigs,但藏缅语方言还有别的说法,如:“(竹)节”浪速

这种说法跟台语和一部分侗水语的说法一致,如:“(竹,蔗)节”泰

4.6[铁]字,柯氏书第98页。

《说文》作“鐵”。《说文·金部》:“鐵,黑金也。从金声。”天结切。中国开始使用铁器的年代目前尚无定论。出土的商代青铜器中的铁刃铜铖,但这是用天然陨铁锻制的。陨铁制器与人工炼铁的发明没有必然的联系。考古发现最早的铁器在春秋时代。所以原始汉藏语中似乎以不包含“铁”这个词为宜。现在汉、藏缅、侗台、苗瑶四个语族都有这个词,而且语音上能互相对应,或者是春秋以后战争和商业往来的结果。

“铁”字音变程式:

“金属,通常指铁”。

”字的最初声符是“壬”,“壬”字读“他鼎切”。按照《说文》谐声系统,凡是最初从“壬”得声的字,除少数-n、

,它所构成的入声字应该是-k尾,不应该是-t尾;也就是说,入声字最初声母如果是鼻音尾的,则前后鼻音尾必与该入声字塞音尾的前后同阻。比如“莫”字从

尾,“莫”是-k尾;“”字从“”声,“”是-n尾,“”是-t尾;“屵”字从“厂”声,“厂”是-n尾,“屵”是-t尾;“谵”字从“詹”声,“詹”是-m尾,“谵”是-p尾。反过来也是这样,“容”字小徐本《说文》从“谷”声,“谷”是-k尾,“容”是

而收-t尾,是其他方言羼和的结果。这里仍然可以用上古汉语方言早期的*-k 尾在高前元音后变-t的说法来解释。

台语“铁”的说法,其韵尾为-k,声母为l-(是阴入调,所以原始台语声母当为

,龙州lik[7]。

藏缅语中错那门巴“铁”说作lek[53],和台语的说法大体一致。

苗瑶语“铁”的说法可以和台语、藏文对应:“铁”养蒿

侗水语“铁”的说法韵尾为-t,和汉语上古音相同,但声母为舌根音或舌面中音,如:“铁”侗语

《广雅·释器》:“金,锴,铁也。”《说文·金部》:“锴,九江谓铁曰锴。从金皆声。”苦骇切。这是一个上古音脂部字。

“锴”字音变程式:[*c]khrid>[c]khǎi>广州kha:i[3]。

“锴”字当与侗水语“铁”的说法同源。

5.上古音月部

5.1[脱]字,柯氏书第105页。

《说文》作“捝”。《说文·手部》:“捝,解捝也。从手兑声。”他括切。段玉裁《注》:“今人多用‘脱’,古则用‘捝’,是古今字之异耳。”《国语·齐语》述农人耕作云:“脱衣就功。”韦昭《注》:“脱,解也。”

“脱”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lhod-pa“释放,放松”,glod-pa“放松,和缓”。

所举藏文意义和汉语“脱”字并不十分切合。藏文“脱(衣)”常用的是

瑶语“脱身,逃脱”的说法当与汉语“脱”同源,如:“逃脱”江底dut[7],罗香dut[7],长坪dut[7]<

要是和藏文“释放,放松”的说法相比,苗语“逃脱”的说法似乎也是同源的,如:“逃脱”先进

5.2[杀]字,柯氏书第100页。

《说文》作“殺”。《说文·殺部》:“殺,戮也。从殳,杀声。”徐铉说:“《说文》无‘杀’字,相传云音‘察’,未知所出。所八切。”按《广韵》也没有“杀”字。

“殺”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gsod“杀”;bsad“已杀”;还有景颇sat[31]“杀”;载瓦sat[55]“杀”;缅文thɑt“杀”,都可以对应。

藏缅语中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有些方言“杀”和“死”的说法的音相近,如:“杀”墨江彝

松紧的差别,这意味着仅仅是舒声和入声的差别。

苗瑶语的“杀”字和“死”字看来也是同源的, 如:“杀”吉卫tɑ[5],石门ta[5],江底tai[5]<

;“死”吉卫tɑ[6],石门da[6],江底tai[6]<

可见苗瑶语“杀”和“死”的说法仅仅是阴去和阳去的差别。

汉语“介”字有“刖”义。《庄子·养生主》:“是何人也?恶乎介也?”陆德明《庄子音义》:“介音戒,一音兀,司马云:刖也。”《广雅·释诂一》:“刖,断也。”

“介”字音变程式:

齐梁间这个“介”字音变为“剀”,《玉篇·刀部》:“剀,公哀、五哀二切。切也。”宋元间音变为“凯”,《京本通俗小说·碾玉观音》:“如何胡乱凯得人?”

“杀”字侗语说作sa[3],和汉语“杀”字同源, 但失去舌尖塞音尾。其他侗台语“杀”字说法和汉语“介”字同源,如:“杀”仫佬

,泰语kha[3],武鸣ka[3],龙州kha[3],傣雅xa[3]。

5.3[八]字,柯氏书第70页。

甲骨文有“八”字,从写法看,是表示分开的意思,后来借音表示数词“八”。

“八”字音变程式:

柯所举对应藏文:brgjad(李方桂认为来自*brjad)。

侗台语“八”字可以和汉语“八”字对应,如:“八”泰语

,傣雅pjet[7c],剥隘pe:t[7],龙州pe:t[7c],侗语pet[7c],水语pa:t[7],毛南pja:t[7],拉珈pa:t[7c]。

“八”字缅文为hras,r-在上古汉语和藏文“八”字中都是前置辅音。苗瑶语声母

所以苗瑶语“八”字的说法也是和其他汉藏语对应的。

以上就上古音叶、缉、物、质、月5部共举出20例。 其中基本名词如:“太阳”、“日子”、“筷子”(箸、梜)、“(竹)节”、“虱子”、“蚊虫”、“蝴蝶”、“鳞甲”、“铠甲”、“漆”、“铁”共11词。其中“铁”字最有问题,因为从语言比较看,确实看不出是彼此之间的借贷关系,而是原始汉藏语中的词,但这却得不到考古学上的证明,那就只好依赖将来的发掘工作了。基本数词如:“七”、“八”、“十”共3词。基本动词如:“覆盖”、“拍打”、“折叠”、 “扫”、“脱(衣)”、“杀”共6词。这些基本语词有力地证明了汉、 藏缅、侗台、苗瑶各语言之间的同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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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汉语藏语系五种同源字研究--读柯维南“汉藏词汇比较手册”_泰语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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