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官话的历史源流刍议论文

东北官话的历史源流刍议

欧阳国亮

(中国刑事警察学院 文件检验技术系,辽宁 沈阳 110035)

摘 要: 东北官话是官话方言的一个分支。从历时角度看,它承继了古幽燕方言,同时又在人口迁移、民族交融等因素的推动下,融合了不同方言及少数民族语言成分。因此,东北官话与辽宁地区的胶辽官话在源流上不尽相同,它并非移民方言,而是在古代幽燕方言的基础上,受山东、河南、河北等汉语方言及东北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而渐次形成的,同时还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吸收了不少外语词汇,是历时与共时综合作用的结果。

关键词: 东北官话;移民方言;语言接触;历史源流

东北官话是官话方言的一个重要分支,分布于我国东北地区。我们今天所说的东北地区,从行政区划上主要是指黑、吉、辽三省及内蒙古自治区东部区域。这一区域内的汉语方言主要是东北官话,此外,在东北地区南部沿海及黑龙江东部部分地区还有胶辽官话,西南部分有北京官话。无论是在使用的人口数量上,还是在分布的区域范围上,东北官话相对于其他两种官话都占绝对优势,使用人口达到一亿以上,分布区域遍及黑、吉、辽、内蒙四省区。

历史上,东北地区多为历代王朝流放贬谪之所,又是中国最后一个封建政权的“龙兴之地”。人口迁徙与不同民族政权的更替,再加上特定的历史文化背景,造就了东北汉语的不同历史形态。从扬雄《方言》中最早记载的北燕方言到宋元以后的幽燕方言,再到现代的东北官话,每一种历史形态都映射出不同的时代风貌。当我们将东北官话置于历时和共时两个维度加以考察,便可发现它实际上是一种由多个源流汇集而成的语言融合体,而非仅由移民带来的方言,它与山东、河南、河北一带的方言在语音上有明显的差异,却又存在着藕断丝连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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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文献记载看东北官话的历史基础

(一)早期历史文献中的“东北”

历史文献记载、反映着一方地域特定时期的社会生活状况,其中或多或少会涉及到当时当地的语言状况,古代的东北亦不例外。“东北”这一名称颇有历史,早在《周礼》中就有记载。《周礼•夏官•职方氏》云:“东北曰幽州,其山镇曰医无闾。”郑玄注:“医无闾,在辽东。”虽然这里的“东北”并非完全等同于今天的“东北”,但从“幽州”“医巫闾”等地名,可以发现当时的“东北”已涵盖了今天东北的部分地区。据文献记载,今东北地区的一部分古属肃慎国,肃慎族也是满族的祖先。传说舜、禹时代,肃慎已与中原有了联系。傅斯年先生在探讨商朝与东北的关系时,曾指出:“商之兴也,自东北来,商之亡也,向东北去”[1](P125),充分证明了殷商王朝同东北的渊源。周武王时,肃慎进贡“楛矢石砮”,臣服于周。《左传•昭公九年》曾记载周景王使詹桓伯辞于晋一事,其中提到“及武王克商”,“肃慎、燕、亳,吾北土也”,这表明当时的肃慎族已与西周王朝存在着密切的联系。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燕国在今东北地区设有辽东、辽西郡,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在燕国的故土上建立了辽东郡。这些史实都表明,先秦时期中原王朝已与东北地区有了很密切的交往,并进行了有效的管辖或统治。

秦代之后,东北地区的民族接触频繁,语言交流日盛。《后汉书•东夷列传》云:“昔武王封箕子于朝鲜,……其后四十余世,至朝鲜侯准,自称王。汉初大乱,燕、齐、赵人往避地者数万口。而燕人卫满击破准,而自王朝鲜。”这些迁往东北地区的燕、齐、赵人,一方面带来了先进的文化,另一方面也带来了中原雅言——即当时的汉语。他们无论是在民俗文化上,还是在语言上,都保留了鲜明的中原特色,亦即《后汉书》所说的“八世而不改华风”。现代考古也一再证明,当时的东北各民族与中原王朝在经济、文化、语言等方面都有了密切的联系[2](P103—110)。这种由早期移民带入东北的中原汉语,奠定了东北早期汉语的基础。

(二)从文献古语词看东北官话历史积淀

比如东北官话“暖”“卵”二字读为[nan][lan],韵母没有介音[u],这对于同一音韵系统中的其他字而言是非常特殊的。实际上这是山东、河北等地方言的残留,现在的山东登州、河北保定等地,这些字就没有介音[u]。山东登州的这种没有[u]介音的现象,还随着人口的迁徙扩散到了辽宁的大连。因此,东北官话中的“暖”“卵”的读音实际上是近代山东、河北等地移民带来的方音特征的存留。

又如东北官话部分地区称女孩为“小尕”,称男孩为“小玍”,这实际上也是保留了古代的含义。《说文解字》已收录“尕”“玍”二字,依照通常的解释,人在未留发之前称“小玍”,留发后则称“小生”,而“尕”则指披发的女孩。

从表1可以看出,东北官话与河北、山东等地的方言在疑母开口二等字的声母上存在一致性,同时与属于北京官话朝峰片的赤峰也存在一致性,它们之间的源流关系可略窥一二。

东北官话有大量的方言词汇与周边方言存在一致性,这种共有的词汇更能直观地反映东北官话同周边方言的关系。李平考证了东北官话中源自山东和河北方言的部分词汇,其中源自山东方言的有:小小子(小孩)、多暂(什么时候)、家雀(麻雀)、刺挠(痒)、各应(讨厌);源自河北方言的有:晌获(中午)、背旮旯(背阴)、蔫吧(不精神)、骨堆儿(堆一起)[11]。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还有一大批东北官话词语与河北、山东方言相同,如:糊涂(玉米粥)、咬咬(小虫子)、长虫(蛇)、得连(拎着)、外地(外屋)、里地(里屋)、今个(今天)、明个(明天)、赶明个(改天)、下晚儿(下午)、赶趟(赶得上)、呼(用巴掌打)、吵吵(吵架)、卡巴(眨)、撒么(东张西望),等等。这些词只是我们目前收集的一小部分,虽然有些词语的本字尚待考证,但东北官话与山东、河北等地方言词汇具有高度一致,这说明东北官话与上述两地方言在词汇层面有相同的源流。

(三)古幽燕方言与东北官话的言语底层

在元朝统治时期,元世祖忽必烈定都大都(今北京一带),大都遂成为全国行政中心。从语言学角度来看,这一方面扩大了大都话(北京话)在全国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促进了中原汉语与北方少数民族语言的接触,从而使以大都为代表的幽燕方言逐渐兴起。元代周德清《中原音韵》云:“混一日久,四海同音,上自缙绅讲论治道,及国语翻译,国学教授言语,下至讼庭理民,莫非中原之音。”由此见出当时以大都为代表的中原音的影响力。

多位学者都考证过史书及韵书中提及的“幽燕方言”,并证明这种方言与北京官话乃至东北官话有着密切的联系,是二者的历史基础。林焘先生(1987)认为,古幽燕方言是分布在今北京至东北中南部一带的汉语方言,其核心是大都话,是北京官话和东北官话的历史源头之一[3]。耿振生先生(2007)通过对《中原音韵》音系的分析,认为《中原音韵》与北京话为代表的幽燕方言相衔接,并指出现代的北京话是从古代的幽燕方言演变而来的[4]。杨春宇先生通过对日汉对音资料、满汉对音资料的对比,并结合近代韵书、史实,认为东北官话与北京官话历史源流一致,二者均源自于古代的幽燕方言,而这种幽燕方言又是在阿尔泰语系的影响下渐次形成的[5](P210—230)。综合诸家学说,可以认定,古幽燕方言与今天的北京官话、东北官话密切相关,前者应是后两者的历史基础,它形成了后来北京官话和东北官话早期的历史形态,构成了二者的言语底层。

二、从人口迁徙看近代东北官话的形成

(一)近代东北地区人口迁徙概况

人口迁徙直接影响着方言的形成。中国历史上每次大规模人口迁徙都会带来语言的分化,并会催成新的方言。东北官话的最终形成也和近代人口的迁徙密切相关。近代以前,有关东北人口大规模迁徙的记载,除《后汉书•东夷列传》中略有提及外,其他文献很少涉及,这与东北的自然历史条件有关,因为东北在很长的一段时期被朝廷作为流放贬谪之地。一般认为,顺治八年是“闯关东”的起点。据清朝官修《钦定八旗通志》卷八一《食货略》,是年清廷下令:“令民愿出关垦地者,山海道造册报部,分地居住”。《海城县志》卷七记载,顺治年间“招民开垦,直鲁豫晋之人,来者日众”。但时隔不久,清廷开始实行封禁政策。直至1860年清政府解禁,山东、河南、河北、陕西等地的居民开始大规模闯关东。据张善余先生统计,东北地区1840年的人口为300万,到1911年,东北总人口达到1800多万[6](P321)。数十年间,东北地区的人口一下激增1500万,可见人口迁移规模之大。《二十世纪的中国农村社会》(1996)将这次人口迁徙称之为“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移动之一”“全部近代史上一件空前的大举”[7](P84)

(二)人口迁徙对东北方言格局的影响

闯关东对东北方言的形成产生了不可忽略的影响,其中山东人口迁徙对东北方言的影响最大。吴希庸先生详细统计了闯关东的人口构成情况,其中,山东移民占71%,河北移民占17%,河南移民占11%,其他地区占1%[8]。从方言地理学的角度来看,山东人口的迁徙对东北方言的影响最为直接也最为深刻,它扩大了山东方言的地理分布,并促进了东北官话的最终形成。

首先,古登州府、莱州府一带的移民以海路方式迁移至东北地区南部,这直接促使胶东官话方言同言线北移,从而形成了胶辽官话辽东片。胶东方言更是随着人口的迁徙扩散到了黑龙江的虎林、二屯、抚远等地。这种由人口迁徙形成的方言扩散,改变了东北方言的地理分布格局,使广袤的东北土地上出现了胶辽官话,并沿袭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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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从语音词汇看东北官话与周边方言的关系

(一)从系统性语音特征看东北官话与周边方言的关系

东北官话有几类成系统的语音特征,这些特征和山东、河北等地的方言一致,却与普通话有所区别[9]。我们以疑母开口二等字和日母字为例加以论述。

疑母开口二等字,在东北官话吉沈、黑松二片读为零声母,但偶有[n][ŋ]声母的残留,而哈阜片多数读为[n]声母,这一特征与河北保定、唐山,山东济南、潍坊及内蒙古赤峰等地一致。“恩安饿碍熬袄傲”等字在上述诸地方言中都读成[n]声母。当然,东北官话哈阜片也有不读[n]而读为[ŋ]声母的情况,如开原、法库、北票、德惠四县市将“恩安鹅岸案”等字读成[ŋ]声母,这与河北承德等地一致。具体如表1所示:

其次,古青州府及山东中西部的移民以陆路方式经河南、河北、北京抵达东北,使山东中西部官话逐渐北移,并与冀鲁、中原一带的方言一起融入东北境内的汉语,最终汇集成今天的东北官话。因此,山东、河南、河北一带的方言是形成东北官话的重要源头。时至今日,东北官话中仍保留有山东、河南、河北等地的方言,这也正是我们在下文中所要重点讨论的。

表1 东北官话与周边方言疑母开口二等字的读音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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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日母为例,日母字的声母在东北官话与北京官话中有明显不同,普通话将日母读为翘舌音,而东北官话读为零声母。东北官话的这一现象与山东很多地区的方言相同。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东北官话与山东方言日母字的读音比较

从表1、表2可以看出,这些成系统的语音特征在东北官话与冀鲁官话、胶辽官话中表现一致而与普通话有所区别。因此,这就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东北官话与山东、河南、河北境内的冀鲁官话、胶辽官话有密切联系,它们之间应存在一定的渊源关系。

(二)从零散性语音特征看东北官话与周边方言的关系

东北官话还有些零散字音现象,这些字音由于不符合东北官话语音的演变规律从而成为例外[10]。这些零散的例外字音,实际上是山东、河南、河北一带方音的存留,透过这些存留的字音,我们可窥见东北官话与上述地区语音上的某些关联。

最早记录东北地区方言状况的,是西汉扬雄的《方言》,他在著作中多次提到“北燕”“燕之北鄙”“燕之北郊”“燕之外郊”“燕之东北”“燕之外鄙”“北燕之外郊”等。据后世学者考证,这些地名大致上就是今天的东北地区,其中也包括今天的朝鲜一带。《方言》记载了当时东北地区的一些特殊词语,如:“燕之外鄙,朝鲜冽水之间,少儿泣而不止曰咺”“北燕朝鲜冽水之间谓伏鸡曰抱”“燕之外郊言直立者谓之树植”“北燕物破而未离谓之璺”等。其中有些词语在现代东北官话中仍然使用,如指小孩哭的“咺”,指母鸡孵蛋的“抱”,指物体裂开痕迹的“璺”等。

又如“街”,东北官话仍然保留了舌根音,读为[kai]。今山东不少地方就读[kai],河南中西部以及河北东南部也读为[kai]。还有“客”,东北官话读为[tɕhiε],这与冀鲁官话中的保唐片、石济片以及沧惠片相同。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东北官话与冀鲁官话“客”字的读音比较

再如清声母入声字的今读声调,东北官话比北京官话读上声的字要多,如“插福各国触结质割菌”等字东北官话今读上声。在山东、河北等地的方言中也存在这种现象。胶辽官话将绝大多数清声母入声字读成上声,如诸城、平度、荣城、烟台等地。冀鲁官话则一部分读成阴平,一部分读成上声,但读上声的字比读阴平的要多,如广灵、保定、昌黎等地。因此,东北官话清入字多归上声的情况,同样与冀鲁官话、胶辽官话密切相关。

(三)从方言特征词看东北官话与周边方言的关系

以上所举用例,显然是东北官话继承上古汉语的结果,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东北官话是有历史基础的。虽然我们无从得知当时东北方言的概貌如何,但从这些残存的古语词中,仍能窥测出东北官话的历史积淀。

四、从词语借用看东北官话的语言接触关系

(一)从少数民族语言借词看东北官话的语言接触

东北官话保留着很多少数民族语言借词,有来自满语的,也有来自蒙语的,还有来自其他少数民族的。最早对东北官话借词现象进行系统收集的是金毓黻等修订的《奉天通志》,其中列举了45个满语借词[12]。陈伯霖(1994)在《满语词语在东北方言中的遗留》中通过对大量满语词的考证,认为满语在东北官话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是东北官话不可或缺的语言底层[13];黄锡惠(1997)在《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影响》一文中,详细论述了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词汇,并分析了满语词对东北官话所产生的的影响[14]。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东北三省中有不少地名源自满语音译,仅县以上行政区域就有吉林、大连、舒兰、蛟河、图们、章党、梅里斯、延吉、哈尔滨等。日常生活中借自满语的名词、动词、形容词更是不胜枚举。陈伯霖(1994)曾列举了60个满语借词,根据《东北方言词典》及有关满语借词的论著来看,东北官话的满语借词应在200个以上,这些借词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除满语借词外,东北官话还吸收了不少蒙古语、锡伯语等少数民族语言借词。借自蒙语的,有“老嘎达”(排行最小的孩子)、“把式”(精通某门技术)及地名“昌图”“嫩江”等;借自锡伯语的,有“卡伦”(边防哨卡)、“嘎拉哈”(一种游戏)及地名“大兴安岭”等。虽然部分借词的由来尚待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东北官话确实吸收了大量的少数民族语言成分。这些少数民族语言成分,至今仍保留在东北官话中。因此,它们也是东北官话的源头之一。

(二)从外国语言借词看东北官话的语言吸收

东北地区特定的自然地理条件与曲折的近代历史背景,决定了东北官话必然要受到外国语言的影响。这些影响在词汇层面表现得最为突出也最为直观。这些语言成分被东北官话所吸收并沿用至今,成为东北官话的又一源头。

王婷在《东北方言中俄语借词产生的原因和类型》一文中,详细考察了东北方言借自于俄语的40多条词汇[15]。比如“蹲笆篱子”(蹲监狱)、“布拉吉”(连衣裙)、“列巴”(面包)、“骚达子”(士兵)、“八杂市儿”(市场)等。此外,东北官话口语中至今仍在使用的借词还有一部分来自日语,如“博役”(勤杂工)、“抠搜”(小气)、“果子”(点心)、“榻榻米”(铺在床板上的草垫子)、“打八扣”(烟)、“打八刀”(离婚)等。

以上列举的词语,只是东北官话借词的一部分,虽然借自的语源不同,有的是借自中国的少数民族语言,有的是借自外国语言,但这些词语至今仍被东北官话区的人们所使用,成为东北官话词汇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从历时与共时的角度来看,今天的东北官话至少叠置着基础底层方言、冀鲁官话、中原官话、胶辽官话、少数民族语言、外国语言等多个层次,而这些层次也成为东北官话的不同源头。虽然它们与今东北官话的关系有亲有疏、有远有近,但它们共同促成了东北官话的形成。可以说,也正是这种多源头因素造就了东北官话自身的魅力。近些年来,东北官话随着东北民间艺与影视作品的走红而走向全国,东北语言的魅力也得到了彰显、赢得了尊重。从东北官话的发展趋势来看,它将继续在历史舞台上吸收新的成分,充分展现自己的独特优势。值得注意的是,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东北官话的一些鲜明特点正在逐渐消逝,比如青年群体的东北方音特征已不很明显,东北方言中的一些词语如俄语借词、满语借词等已经趋于消亡。在这样的背景下,运用现代技术手段保存东北官话这一语言形态就显得十分必要,这也是我们在今后研究东北官话所面临的一个新课题[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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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上文的分析,我们得出以下结论:东北官话并非是由人口迁徙形成的移民方言,东北地区的古代汉语尤其是中古以后的幽燕方言是其历史基础,在长期的发展演变过程中,受特殊的自然地理条件和特定的人文历史背景的影响,在幽燕方言的基础上又融合了中原官话、冀鲁官话、胶辽官话、少数民族语言乃至外国语言等多种元素,最终形成了今天的东北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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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傅斯年.东北史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2]李治亭.东北通史[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7.

[3]林焘.北京官话溯源[J].中国语文,1987,(3).

[4]耿振生.中原音韵的基础方言与移民及方言接触问题[A].耿振生,刘家丰.语苑撷英(二)——庆祝唐作藩教授八十华诞学术论文集[C].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7.

[5]杨春宇.社会语言学视点下的清代汉语与其他言语的对音研究──以日本近世唐音资料•满语资料•罗马字资料为中心[M].大连:辽宁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6]张善余.中国人口地理[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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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杨春宇,欧阳国亮.从语音看东北官话与周边冀鲁、胶辽官话之关系[J].渤海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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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平.从东北方言词汇看多元文化[J].中国科教创新导刊,2011,(25).

[12]金毓黻等.奉天通志[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2010.

[13]陈伯霖.满语词语在东北方言中的遗留[J].黑龙江民族丛刊,1994,(4).

[14]黄锡惠.汉语东北方言中的满语影响[J].语文研究,1997,(4).

[15]王婷.东北方言中俄语借词产生原因和类型[J].大视野,2010,(8).

[16]欧阳国亮.辽宁省语言资源的现状及开发利用策略[J].理论界,2018,(4).

The Historical Origin of the Northeastern Mandarin

Ouyang Guoliang
(Department of Questioned Document Examination, Criminal Investigation Police University of China, Shenyang 110035, China )

Abstract: Northeast Mandarin is a branch of Mandarin dialect.From a history perspective,it is the inheritance of ancient Youyan dialects,at the same time, driven by factors such as population migration factors and ethnic integration,it combines different dialects and minority language components.so, in the source, the Northeast Mandarin is different from the Jiaoliao Mandarin in Liaoning,it is not an immigrant dialect,but on the basis of the ancient Youyan dialect, it was gradually formed by the dialects of Shandong, Henan, Hebei and other places, and also influenced by the languages of the Northeast minority.At the same time, it has absorbed a lot of foreign language vocabulary in a specific historical background, is the result of a combination of diachronic and synchronic.

Key words: Northeast Mandarin;immigrant dialect;language contact;historical origin

基金项目: 辽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2018lslktqn-071)

作者简介: 欧阳国亮,男,中国刑事警察学院文件检验技术系讲师,文学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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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官话的历史源流刍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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