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金融脆弱性的发展中国家新重商主义:东亚资本流动风险转换特征解释_重商主义论文

基于金融脆弱性的发展中国家新重商主义——对东亚资本流动风险转换特征的解释,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重商主义论文,东亚论文,发展中国家论文,特征论文,资本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在经典的国际经济学和发展经济学的理论中,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间的国际资本流 动的原因在于跨时生产的比较优势(Obstfeld and Rogoff,1999),取决于即期和未来消 费偏好与两国实际利率的对比状况。由于发展中国家具有潜在的高经济增长率和实际利 率,但缺乏资本和技术要素,国际资本应从发达国家流向发展中国家。从国际收支账户 看,表现为发展中国家的经常账户的逆差和资本账户的顺差,这样的资本流动才有助于 全球经济增长和福利水平的提高。

但在经济全球化和金融全球化的条件下,发展中国家经常账户的逆差往往伴随着资本 账户的逆差和储备的流失,发生货币和金融危机。东亚金融危机后,东亚的发展中国家 在大幅度贬值和整顿国内金融结构的条件下,收窄了汇率波幅(Baig,2001)以低估的汇 率保持经常账户的顺差,稳定资本和外汇市场,吸引资本的回流,增加国际储备,使经 济出现了稳定增长。

东亚国家的低汇率、高储备政策使东亚资本流动的格局产生了重要变化,即东南亚国 家既是资本输入国,又是资本输出国,但其输出的是追求相对安全的资本,而输入的是 追求风险利润的资本。这一变化不但对传统国际资本流动理论提出了挑战,也对国际货 币体系的稳定产生重大影响。

本文试图从发展中国家视角,对东亚金融危机后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特征进行解释。 为此,根据双重代理和利息平价理论,提出了风险补偿分析模型,认为低汇率、经常账 户顺差和高国际储备既造成福利损失,也有助于稳定货币信用,降低国家风险与风险贴 水,降低利率水平,促进经济增长。我们把这一政策称为发展中国家的新重商主义,认 为这是在全球化条件下,发展中国家对自身金融脆弱性的补偿或担保,是福利损失与宏 观经济稳定收益的均衡。我们对东亚资本流动的新趋势进行评估,认为这一政策的可行 性取决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间国际收支不平衡的可持续性,以及发展中国家间的政 策博弈均衡。发展中国家应在改革微观金融结构,加强金融体系和宏观政策稳定性的基 础上,逐步放弃这种新重商主义政策。

二、东亚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特征

尽管理论界对东南亚经济危机的分析各有侧重,但资本流动被看作是危机发生的催化 剂(艾肯格林,2000)。危机前大规模资本流入使得实际汇率升值,削弱了各国的竞争力 ,进而导致经常账户持续逆差,而危机中资本的突然逆转加剧了危机的爆发,东亚金融 危机可以认为是投资者面临资产价格下跌和不健康的金融体系,突然撤资的结果。

从图1看,东亚净资本流动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很明显,危机前(1993—1997)大量的资本 流入,危机中(1997、1998)大量的资本外逃。印度尼西亚、韩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和 泰国,1996年的资本流入和1997年的资本流出之间的总逆差达到850亿美元,约占这些 国家GDP总和的10%(梯若尔,2003)。危机后,资本的净流入呈逐步增加趋势,反映了国 际资本流动与经济周期性波动的关系。从国际收支状况看,危机前的95—96年,除中国 和日本外,东亚有280.5亿美元的经常账户的逆差,从马来西亚和泰国的大面积的赤字 到香港、印度尼西亚、韩国以及菲律宾的逆差。1999—2000年,经常账户却盈余880亿 美元。2001—2002年保持了同样的水平,加上中国和日本的经常账户盈余,东亚地区的 经常账户顺差超过2000亿美元(表1)。由于经常账户顺差,这个地区的一些国家已从净 国际债务国转变为债权国。(注:根据经济日报2004年2月13日消息,东亚国际储备已超 过2万亿美元。)

表1 东亚国家经常账户 单位:十亿美元

国家名称1995—1996

1999—2000

2001—2002

日本

87.7117.4100.6

中国

4.4 20.8 26.4

中国台湾

8.3

8.6 21.8

新加坡13.7 16.2 18.3

中国香港 -4.1

8.2 12.1

韩国 -15.8 18.4 7.2

马来西亚 -6.6 10.5 7.3

印度尼西亚-7.0

6.9 7.1

泰国 -14.1 10.9 6.9

菲律宾-3.0

8.2 4.4

东亚(除日本) -24.1108.7111.4

注:东亚(除日本)包括:中国、中国香港、印度、韩国、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 、中国台湾、泰国、印度尼西亚。

资料来源:BIS,2003

从东亚资本流动的结构看,最大的变化在于以国际信贷为主导的资本流动结构转化为 三者相对平衡的结构。麦金农(2000)认为,东亚国家在危机前具有发展中国家货币“错 配”的典型特征,特别表现为借短贷长和借外币资本币上,这是导致金融危机的重要原 因。危机后,东亚各国在银行体系重构后,显然加强了对国际借贷的控制。图2显示, 危机前,三种类型的资本净流入都呈增长趋势,尤其是主要由对外借款所组成的其他投 资增加幅度更大,而在危机中这部分资本流出幅度也最大。随危机后经济的复苏,其他 投资在危机后有所恢复,但远低于危机前的水平。直接投资由于受“沉没成本”的影响 ,变动幅度相对较小,但总体上呈下降状态。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组合投资在危机中波 动幅度较大,但远低于其它投资的变动,并且在危机后的1998—2000稳步上升。2000年 后组合投资的资本流出虽逐年增加,但组合投资流出的主要是储备性资产,私人的组合 投资总体上呈流入状态。东亚国家在这一结构变动中明显具有风险规避的倾向(麦金农 ,2000),而外国投资者的风险度有所提高。

风险转换是东亚资本流动中最重要的特征,即东亚国家购买高质量美国、欧盟和日本 政府以及机构的证券,而出售实物资产、股权、中低质量的债券(BIS,2003)。东亚资 本流出入不仅体现在风险的不对称性,而且涉及不同的投资对象。流入到东亚的资本一 般是投资私有部门的私人资产,而东亚资本输出的主体是政府和银行。由于国际收支的 顺差和稳定汇率的需要,东亚累积的官方外汇储备,已经超过了全球储备总额的50%(表 2)。在汇率低估的条件下,东亚的政府和银行不得不大量吸收外汇,并将其投资于发达 国家的安全性金融资产。东亚对外流出资本的主要对象是美国,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金 融市场实际上已成为东亚经济的中介银行,即吸入低成本资金,流出风险性资本,从中 获取差价。1997—2002年间,东亚借款者发行的美元或欧元债券,其平均利差超过美国 国库券和其他政府基准债券233个基点。印度尼西亚或者韩国银行发行的以美元面值的 次级债券的收益率超过储备投资者所获取的无风险收益3—4个百分点(BIS,2003)。

表2 官方持有的外汇储备 单位:十亿美元,%

国家19982002

金额

百分比

金额

百分比

日本 203.2

12.5443.1

19.5

太平洋地区17.2 1.119.9 0.9

东亚(除日本) 562.9

34.6908.8

40.0

世界总额 1627.8

100.0

2274.2 100.0

资料来源:BIS,2003

三、基于金融脆弱性的风险补偿解释

东亚国家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特征是对经典资本流动理论的挑战。这种资本流动实际 上是从穷国、发展中国家、高经济增长国家流向富国、成熟经济和低经济增长国家,违 背了国际资金配置的要求,降低了全球经济福利水平。同时,巨额的国际储备是对资源 的浪费和对发展的牺牲,越是穷国,就越要承担国际储备的责任和福利损失。最后,这 种资本流动只是加深了美国等发达国家的金融市场,弱化了当地的资本市场,使本地金 融机构失去了在国际市场上分散风险的能力。

一个国家要成功融入国际金融市场,并从中获益,取决于3个条件,即货币国际化、资 产和要素价格的灵活性、法律和监管等制度运行的质量。货币国际化是指一国货币具有 良好的信誉,能在国内和国外发挥价值保存功能,其基础是可信的宏观经济政策和稳定 有效的微观结构。货币国际化是融入国际金融市场,实施“有效三角”政策的基础条件 。货币国际化也意味着金融自由化和金融资产的价格是灵活可调的,金融市场具有深度 和广度,能有效反映经济活动的信息。以上两个目标的实现,均要以法律和监管等制度 运行的质量为条件。由于发展中国家带有发展的“原罪”(麦金农,2003),这三个条件 是难以在短期内实现的,特别是后两个条件更是经济体制长期演进的结果。东亚各国国 内的经济并不具备实行浮动汇率制的条件,但由于这些国家在金融危机前已基本实现了 金融自由化,IMF等国际金融机构在危机国所推行的金融重整计划也加强了这一趋势。 金融危机后,除马来西亚加强了外汇管制外,其他国家实际上的金融开放度均有提高, 从而产生了政策选择的困境。为实现金融和货币的稳定,东亚国家不得不采取相对固定 的汇率体制(陈志昂、赵志皓,2003),以低估的汇率保证国际收支顺差和储备的积累, 以国家资产风险替代个体的汇率风险,以福利的损失维护货币资信和金融稳定。从某种 意义上说,政府的道德风险在于以高储备提高货币资信,维持固定汇率制,为国内企业 提供避免风险的港湾,以增强出口的竞争力,政府成为最大的风险承担者(麦金农,200 3)。

低汇率、高储备政策实质上也是一种基于制度非均衡的补偿政策。梯若尔(2003)用公 司治理的分析方法建立了国际私人借贷的“双重代理”与政府借贷的“共同代理”模型 ,认为国际私人借贷与一般公司治理中代理关系的区别在于国外的投资者不能和政府间 签约,而政府事实上具有不受市场关系制约的对资本流动和货币转换等制度性方面的控 制权,因而将产生不利于国际投资者的政府道德风险。在“共同代理”模型中,由于多 个贷款主体只与单一政府进行交易,贷款者之间存在外部性问题,又无法采取集体行动 对合同的实施进行干预,国家主体的非破产性更使贷款者无法对政府的控制权进行约束 。对于这种因国家主权而引起的市场失灵,梯若尔提出了一些设想,其核心就是对内加 强法制和监管,对外就是要求借款国能承诺接受国际约束规则,提供足够的对政府道德 风险的担保。梯若尔的模型实际上是一个制度非均衡模型。由于发达国家市场体制相对 成熟,金融市场发达,金融自由化是既定的制度条件,法制和监管水平较高,政府行为 受到法律的严格限制,发达国家间资本流动不存在因“代理”而引起的市场无效问题, 汇率浮动又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国际投资者约束各国政府行为的工具。但是,那些自觉和 不自觉卷入金融全球化的发展中国家,既不可能在短期内使法制和监管水平达到发达国 家的水平,也不可能出让“所有权”,损害国家主权的尊严,满足担保要求,其可行的 策略就是对内约束国际借贷规模,对外则以高储备提供货币信用担保,储备就相当于“ 代理者”提供的抵押品,低汇率、高储备的福利损失就是对制度短缺的一种信用补偿。

从经济效率角度看,东亚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特征是宏观金融稳定所得和储备福利损 失的均衡问题。根据利率平价理论,两国的实际利差R应等于两国预期货币汇率变动率E 。加

由于发展中国家经济和金融的不稳定性,即使在实际利率高于外国时,依然必须支付 风险补偿,以稳定金融。当一国汇率相对低估,储备充足,宏观经济稳定时,π趋于0,汇率变动就趋于0;而当发展中国家国际储备增加,经济增长率高,货币预期升值时,风险补偿就会降低,表现为实际利率的下降。反之,则必须提高,否则就会导致资本外流。因而,在金融相对开放的条件下,低估汇率,增加储备不仅能保持货币和金融的稳定,而且能减少风险补偿,降低实际利率,促进经济增长。显然,当货币和金融稳定与风险补偿减少的收益之和高于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的福利损失时,低汇率、高储备政策就是可行的。

四、发展中国家的新重商主义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

我们将东亚国家这种低汇率、高储备政策称之为经济和金融全球化条件下发展中国家 的新重商主义政策,其既不同于视黄金储备为经济目标,以此扩张军力,开拓贸易疆界 的旧重商主义,也不同于发达国家的对国内产业采取战略性保护的新贸易保护主义政策 ,而是基于金融脆弱性的发展缓冲政策。这一政策既是对发展中国家“结构式”新重商 主义政策的修正,(注:“结构式”新重商主义是指以推动特定产业发展,并鼓励出口 的经济发展模式,日本和韩国等是这一发展模式的典型。对此,可参见Krugman,1998。 )也是在金融全球化条件下,以本国的福利损失为前提,为保持经济主权和金融稳定, 而不得不采取的次优选择,是对由发达国家制订的非对称的国际货币和金融体系运行规 则的回应,具有经济上的合理性和道义上的正义性。由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发展不仅是 经济的增长,更是制度的演进过程,金融脆弱性问题将贯穿整个发展过程,因而也决定 了这一政策应在较长时间内实行。最后,这一政策适应于具有高储蓄传统,长期实行出 口导向政策的国家。在我们所观察的案例中,拉美国家由于国内的低储蓄传统而不能归 入这一模式。1997—2002年,拉美新兴国家的储备变动为0,而亚洲新兴国家的储备净 增4070亿美元(BIS,2003)。

这一政策是否能得以实施,首先取决于全球国际收支失衡的可承受性和可调节性。从 理论上看,在经济和金融全球化的条件下,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在实体和虚拟经济中的比 较优势得到充分体现,跨国公司成为全球分工的调节者和跨国生产的组织者,一般制造 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是一个长期性的趋势。但要引导风险性资本的流入,发展中国家货 币和金融稳定是基础条件。因而,如果资本流动的风险转换机制能得以顺利运转,关键 货币国的逆差能通过安全资本的流入而得到弥补,自主性国际收支逆差并不会危及国际 货币体系的稳定,发展中国家的新重商主义将使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均能由此而受益。

但是,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是信用本位体系,关键货币均实行浮动汇率制,货币稳定 取决于投资者的信任。一旦关键货币国的国际收支逆差超出一个阀值,就会引起资本的 非正常流动和汇率的大起大落。自1983—2000年,美国经常项目连续8年出现巨额逆差 ,2002年已达到GDP的5%,几乎是世界上其他国家总储蓄的10%。美国净国际债务头寸已 经上升到接近2万亿美元,几乎是2001年末出口的两倍(BIS,2003)。如果说东亚危机前 后,美国经济正处于高增长期,东亚的出口有助弥补其供求缺口,稳定物价,避免货币 政策收缩。而当美国经济增长放缓,外部不均衡日益严重时,美元的大幅度贬值就是不 可避免的,全球性的国际收支不平衡就不得不进行大调整。由于东亚国家的汇率体制普 遍与美元挂钩,美元贬值难以对东亚国家发生作用,而其他发达国家的贬值冲击就增强 ,要求发展中国家货币贬值和改变汇率机制的压力就将增大。同样,由于美元大幅度贬 值,直接影响到发展中国家储备资产的安全,有可能导致对美元信任的崩溃,引起国际 经济的大动荡。

这一政策是否能得以实施,还取决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全球经济中相对地位的 变化。布雷顿森林体系后,根据IMF的汇率制度确定原则,各国均有权自主选择汇率体 制。自上世纪70年代至世纪末,IMF和美国等发达国家均没有对发展中国家的汇率制度 和汇率水平的过多干预,东亚国家普遍采取低估汇率的出口导向政策带动了经济增长。 在东南亚经济危机发生前后,发展中国家贬值被普遍认为是必须采取的措施,中国的汇 率稳定政策受到了国际赞誉。但随着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崛起,对国际经济的影响日益增 大,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货币和汇率制度等的压力就将增强。随着大量发展中国家被 卷入经济和金融全球化过程,新重商主义将增大发达国家经济结构调节的压力。由于中 国是发展中国家的大国,随着中国经济的增长,对中国贸易和汇率政策的责难和压力就 会不断增大。因而,就发展中国家的大国而言,关键是要掌握实施这一政策的度,使这 一政策既能有效稳定货币和金融,又能保持全球国际收支的相对平衡。从这一政策要求 看,汇率制度应是相对稳定,又可调节的。

这一政策的实施还有赖于发展中国家间的汇率合作。由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间主 要是产业间贸易,基于巨大的工资差异,在全球化的条件下,发展中国家一定程度的汇 率低估并不会对发达国家经常账户的平衡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但发展中国家间为了获得 发达国家市场而形成的竞争性贬值则会导致“囚徒困境”式的非合作博弈解,既有可能 造成更大的福利损失,又会使发达国家的经济结构调节困难,导致全球国际收支的不平 衡。东亚国家在危机后普遍实行了大幅度贬值,而中国承担了不贬值的义务,出现了中 国对东亚国家逆差,而对美国产生巨额顺差的状况(表3),使中国在东亚国家汇率结构 中处于两难境地。如果人民币升值,对改善美国的经常账户并无实质性的帮助,只会起 到提高美国进口价格,增加其他发展中国家进口的作用,产生替代效应。如果不升值, 与美国等发达国家的贸易摩擦将日益增多,政治和经济压力不断加强。因而,建立区域 经济联盟,加强发展中国家间的货币和汇率合作,对于国际货币体系的稳定,减少发展 中国家的福利损失具有重要意义。

这一政策的实施还取决于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和冲销能力。从宏观调节的角度看, 顺差和高储备较逆差和低储备更具稳定性和可调节性,但低汇率和高储备又有典型的货 币扩张倾向。如发展中国家能实现持续的经济增长,由储备转化的货币供应就能与经济 扩张所需的货币需求相适应,实现内外部经济的均衡。但在经济增长减缓或投机性资本 大量流入的条件下,储备增长的通胀效应就取决一国的冲销能力。一般而言,经济规模 越大,资本市场越具有广度和深度,冲销的能力和效率就越强。因而,国内资本市场的 建设和发展也是实施这一政策的基础条件。

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不稳定的有点类似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特里芬悖论。美国要保持 其国际货币本位和国际金融风险中介的地位,必须要以其国际投资地位为基础,保证其 经常账户的平衡和对美元的信心。但是,全球化条件下发展中国家金融的脆弱性又要求 其低估汇率,获得金融稳定所需的储备,而这一储备又必须从关键货币国获得。由于上 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经济的长期高增长,日本经济的长期低迷,欧盟经济结构调节困难 ,国际多元货币本位体系中美元的地位更加强大,美国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单边主义更推 动了这一趋势。但随着美国财政赤字日益增大,消费持续超过储蓄,经常账户出现巨额 逆差,净债务国地位的不断加深,对美元的信心开始动摇,巨大的调整就不可避免。应 该看到,当前的美元问题,首先是美国国内经济政策的失误,而外交上的单边主义加剧 了国际货币体系的失衡。因而,解决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矛盾首先是美国调整国内政策, 由单边主义转向多边主义,加强与发展中国家的合作,而不是把调节的责任强加到发展 中国家身上。

当然,发展中国家的新重商主义政策也具有暂存性和可调性,应随着金融微观结构和 金融市场的完善,逐步改善汇率形成机制,提高国内金融市场的稳定和效率,促进区域 内投资和内需,减少经常账户顺差,稳定储备水平,转向平衡发展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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