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倒置解释”看曲宋赋的解说_文化论文

从“倒文释义”看屈宋赋的解题,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释义论文,看屈宋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内容提要】 《楚辞》(屈宋赋)训释题义一向是此项研究的“热点”之一。但自两汉而下,异说纷纭,莫衷一是。譬如《离骚》的题义,由司马迁释为“离忧”始,至本世纪八十年代末,竟多达27家。怎么训释才合乎本义?是《楚辞》研究一个难点。为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本文另辟蹊径,提出“倒文释义”。

倒文释义是根据先秦楚语的特征而立说的。《离骚》即“骚离”,海峡两岸楚辞学者多有认同者。他篇如何?作者一一有理有据地予以阐释,使之系统化,令读者耳目一新。倒文释义一般适用于文题是主谓或动宾结构,固定词组大都不能照此办理。作者认为,这个新说还可作为辨伪的一种依据。当然,这是一种新的尝试。正确与否?有待历史检验。

《楚辞》(主要指先秦南楚以屈宋为代表的作品)的显著特征是“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黄伯思《翼骚序》)。郭沫若《屈原研究》即从屈赋揭出“屈原所使用的楚国的方言,据可考的”凡24例。古今治《楚辞》的学人多注意及此。故沈祖绵先生论《九歌》,言“可见楚地之习尚”,并云:“王逸楚人,以楚人注《楚辞》方言名物等,是迥不犹人者也。”(均见《屈原赋证辨·附录》)

《楚辞》的这一特点,学人在释解屈宋赋的题目方面,似尚未投入足够的注意力。这不能不认为是研究的一个欠缺。现在,试著文给以补足之。

1

《离骚》是屈赋的巍峨艺术之宫的顶梁柱。对《离骚》题义的解释据说已多达27家。①现姑不妄加臧否。其中有一说很值得注意。梁章钜《文选旁证》引《项氏家说》称:“《国语、楚语》伍举曰:‘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而远者距违……。’楚人之语,自古如此,屈原《离骚》,必是以离畔为忧而赋之。”王应麟《困学纪闻》亦谓:“伍举所谓骚离,屈平所谓离骚,皆楚语也。”海峡两岸《楚辞》学者皆引项、王二家的发现以释《离骚》题义。

例如,台湾苏雪林女士认为,《离骚》释题可分作四派,此为第三派,“主张为楚语,义犹离畔。”②郭沫若先生早于1942的著《屈原研究》,已引用项、王二家之言,解说《离骚》,并誉之曰:“这虽然不是以白话入文,而是以白话命题,尤其是创例。”③

由此可见,《离骚》即《骚离》。把篇名颠倒读,题义自见。这个现象十分有趣。《离骚》是这样,他篇屈宋赋又如何?

经过品评,这似是一条尚待发掘与认识的“规律”。下文,以谈屈赋为主,兼及宋玉赋。《汉书.艺文志》只言屈原赋25篇,未详篇目,于是异说蜂起。个人认为,《离骚》、《九歌》、《天问》、《远游》、《招魂》应该纳入25篇之内(有的非屈原创作,但系先秦楚人作品)。《九章》真伪两参。《卜居》《渔父》非屈原亲笔,但和他存在一定关涉。司马迁著《史记.屈原列传》,谈及屈原作品,未计此二篇,只把《渔父》当史料看(《卜居》例同)。我们姑且依据以上所说,试作屈赋题名释义的窥测。不料竟和《离骚》之倒读可以释题一样,绝大多数屈赋也能照此办理。

下文,度试举几例以明之。

a、《离骚》,见前,略。

b、《天问》。王逸《章句》云:“《天问》者,屈原之所作也。何不言‘问天’,天尊不可问,故曰《天问》也。”原来,《天问》的题义即“问天”,倒读自明。后之学人或有异议(如王夫之《楚辞通释》),但然之者颇众,并有所发展补充。如林云铭称:“天道不可知,不得不历举而问之也。”(《楚辞灯》)徐焕龙谓:“事有人莫能解,故于天是问,盖聊以寄其感慨。”(《屈辞洗髓》)屈复则云:“《天问》者,仰天而问也。……非天是问,将谁问乎?”(《楚辞新注》)等等。

c、《九歌》。《九歌》即“歌九”。众所周知,《九歌》本为沅、湘祭祀鬼神的乐舞曲,如朱熹《楚辞集注.九歌》所言:“昔楚南郢之邑,沅、湘之间,其俗信鬼而好祀,其祀必使巫觋作乐,歌舞以娱神。”但其“词既鄙俚,而其阴阳人鬼之间,又或不能无亵慢淫荒之杂。”于是屈原“见而感之,故颇为更定其词,去其泰甚”,而成今天我们所能读到的《九歌》。古九、鬼通作,钱钟书先生曾指出:“天欤、神欤、鬼欤、怪欤,皆非人非物、亦显亦幽之异属(the wholly other),初民视此等为同质一体(the daemonic),悚惧避戒之未惶。……古籍以‘鬼’、‘神’、‘鬼神’、‘天’浑用而无区别,犹遗风未沫、委蜕尚留者乎?”④所以我早在六十年代之初,就著文揭示:“九歌者,鬼歌也,祭祀鬼神之乐歌也。”⑤文内对此说有详证。后来,自己在有关论文里和亦持此说的文友们,陆续有补证。

《九歌》题义就是“歌九”,就是对天神、地祗(统统可呼作鬼——九)的颂歌。通过“歌九”以谀神、祀神,从而祈获人寿年丰,风调雨顺,人口繁衍,战争奏捷。《九歌》主神是东皇太一,对他的颂词是“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五音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他如对少司命神的颂词是“竦长剑兮拥幼艾,荪独宜兮为民正”;对战神(《国殇》祀主)的颂词是“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等等。

《九歌》包括自《东皇太一》至《礼魂》计十一篇,可知“九歌”之九决非数目字。往昔《楚辞》法家不悉其因由,往往削足适履,以求符合“九”数。例如或以二《湘》、二《司命》各合标一首(见蒋骥《山带阁注楚辞》和顾成天《楚辞九歌解》等);或割去《国殇》《礼魂》,使其仅余九首(见王闿运《楚辞释》、陆时雍《楚辞疏》、刘永济《屈赋通笺》、谭介甫《屈赋新编》等);或斩头去尾,以《东皇太一》为迎神曲、《礼魂》为送神曲,不应计入《九歌》云(闻一多《什么是九歌》、姜亮夫《屈原赋校注》等)。如此这般,不一而足,从而使初学者搔首踟蹰久之。如果把《九歌》倒读为“歌九”,加以释题,便不必如此委屈求全。一切牵合“九”为数目字而曲求其解,都变成了“多余的话”。

d、《远游》。王逸《章句》云:“《远游》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履方直之行,不容于世,上为谗佞所谮毁,下为俗人所困极,章皇山泽,无所告诉。……遂叙妙思,托配仙人与俱游戏,周历天地,无所不到。”可见《远游》只是自写幻想,神游九天而已。

屈原思想极为庞杂,《远游》是受战国时隆盛的神仙家思想影响的产品。或疑非屈原作,恐怕过分了。苏雪林对《远游》评价极高,认为:“《离骚》显其文采的辉煌,《天问》见其知识的丰富,《远游》则示其思想的渊深。……《远游》可说是《离骚》的姊妹篇。”⑥退一步说,《远游》亦为先秦楚人作品。

《远游》者,游远也。这是说,作品虽囊括四荒八极,只是浮想联翩罢了。浮想的根据,一是古神话,二是方士们造出的仙话,三是诗人镕铸各种诡诞传说,而又加以组织升华。总之,他“悲时俗之迫阨,愿轻举而远游”,但这谈何容易,只好“夜耿耿而不寐兮,魂茕茕而至曙”!他便灵魂出窍,“顺凯风以从游兮”,“吾将从王乔而娱戏”。身体受到约束,心灵却不受节制,“游”到“远”方去了。

《远游》作者毕竟是个现实主义者。一切幻视幻听,均是靠不住的。所以他写道:下峥嵘而无地兮,上寥廓而无天。视倏忽而无见兮,疏惝怳而无闻。

2

至于《九章》,研读起来比较麻烦。《九章》之九不同于《九歌》之九,因为它的的确确是数目字。今传本《楚辞》的《九章》自《惜诵》至《悲回风》便是九首(篇、章)。但有一点必须讲清楚,《九歌》系屈原据沅、湘土著祭神(鬼)乐舞的再创作,一气呵成;《九章》则收集传为屈原的九篇作品,合成一集,并非作于一时一地,事先似乎也不存在整体创作规划,辑为“九章”亦非屈原本人。如朱熹《楚辞集注》言:“屈原既放,思君念国,随事感触,辄形于声。后人辑之,得其九章,合为一卷,未必出于一时之言也。”那么,《九章》之九确系数目字,无可疑义。

《史记.屈原列传》列举屈赋单篇,内含《哀郢》,传内又全录《怀沙》之赋。是司马迁时当无《九章》的称谓。《汉书.扬雄传》云:“又旁《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可见直至西汉之末似尚未有《九章》的说法。刘向《九叹》曰:“叹《离骚》以扬意兮,犹未殚于《九章》。”《九章》之名始见此,距离屈原时代已达三个世纪。

如上所论述,我们探索《九章》的题文倒读释义,只能拈举干单篇(有伪作嫌疑者,自应剔除,不予诠释)。

a、《惜诵》。此篇开头即言:“惜诵以致愍兮,发愤以抒情。”是截取首二字作文题。《惜诵》即“诵惜”。惜,《说文》释作“痛也,从心,昔声。”马茂元先生谓:“称述过去的事情叫做‘诵’。”(《楚辞选》)诵惜,称述痛心的往事。赋的内容即如此,如言“竭忠诚以事君兮,反离群而赘肬”云云,即为内证。《惜诵》通篇俱大致如此表述。

其实,惜,从“昔”,字的本义即包含“往昔”(过去)的意思。所谓“凡(字)义有未通者,当以偏旁考之”([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5《辨误》)。故《惜诵》即“诵昔”,即称述往昔旧事也。

b、《哀郢》。《哀郢》即“郢哀”,即郢都的悲哀。《哀郢》充满血泪,云: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此赋所言的历史背景,多数学者以王夫之《楚辞通释》言:“(楚)顷襄畏秦,弃故都而迁于陈。”那就是史书所云,楚顷襄王21年(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郢都(今湖北江陵),顷襄迁都陈,苟延残喘。《哀郢》作于是年,详陈郢都陷落的悲剧。或以“庄暴郢”说之(谭介甫《屈赋新编》上集),所谓“楚兵殆于垂沙,唐蔑(昧)死,庄起,”“楚分而为三、四”(《荀子·议兵》)。这也无碍于《哀郢》的倒读释义。因为无论白起破郢或庄暴郢,都是“郢哀”——郢都的悲哀。

c、《桔颂》。《桔颂》即“颂桔”、观其赋便明白,无须赘词。《桔》赋云:后皇嘉树,桔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徒,更壹志兮,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当然,颂桔是为了颂人,故后半篇言“嗟尔幼志,有以异兮。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云云。很可能是诗人的自我歌颂,自我勉励。犹《离骚》称:“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是屈原自幼即灵异,譬右桔树然。

d、《抽思》。王逸《章句》谓:“此章言已所以多忧者。以君信谀而自圣,眩于名实。昧于施报,已虽忠直,无所赴愬。故反复其思,以泄忧思。”衡之作品内容实际,王说可据。那么,《抽思》即“思抽”了。思抽,诗人受到忧思的反复煎熬也。故全赋结之以“道思作颂,聊以自救兮。忧心不逐,斯言谁告兮”。忧伤哀痛,难以言表。

e、《思美人》。美人指楚王,屡见《离骚》、《抽思》等篇。《抽思》云:“与美人之抽思兮,并日夜而无正。”可证本赋与《抽思》的著作期相当接近。《思美人》者,“美人思”也,即对楚君王反复的思念。

《思美人》开篇便感情洋溢地写道:思美人兮,擥涕而愬竚眙。媒绝路阻兮,言不中结而诒。……既然如此,无怪诗人要反复思念了。

f、《怀沙》。此乃屈原的绝命词,《史记》屈原本传即于“乃作《怀沙》之赋”后全录《怀沙》赋文,然后说:“于是怀石逐自投汩罗而死。”前引《汉书.扬雄传》称:“又旁《惜诵》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亦置《怀沙》于屈赋零篇的卷末。《惜往日》是赝品,不足信据。⑦

《怀沙》即“沙怀”,沙的怀抱也。对于《怀沙》赋的题解历来有异说。个人认为,王夫之《楚辞通释》之说可取。船山先生称:“《怀沙》者,自述其沈湘而陈尸于沙碛之怀。所谓不畏死而勿让也。”屈原是智者,未死前已自度其自沉一的情状,但极其坦然。

《九章》计九篇,以上倒读释题义共讲了六篇。余下三篇是《涉江》、《悲回风》、《惜往日》。《惜往日》明显是冒牌货;《涉江》、《悲回风》也有伪作嫌疑⑧,故皆从略。

3

被纳入屈赋的还有一篇《招魂》。《招魂》作者有争议,或曰屈原,或曰宋玉。个人本来倾向于屈原,后经考察思考,觉得《招魂》应该是佚名的作品,作者系先秦的楚巫觋之徒。⑨另篇《大招》“亦招魂之辞”(王夫之《楚辞通释》),罕有异议,故亦当如是观。

对于《招魂》和《大招》的释题,历来极其混乱。望文生训者,最有代表性的当推[宋]孙志祖《读书脞录》的说法。孙志祖本之于张载《魏都赋·注》,妄言太史公于《史记·屈原列传》文末言及的《招魂》即《大招》;由于宋玉又有《招魂》,为了显示区别,故后人改题为《大招》云。从而演绎出大《招魂》、小《招魂》之说,今明眼人忍俊不禁。此说错误影响后世极深。如王夫之《楚辞通释》卷10《大招》小序即言:“略言魂而系之以大,盖亦因宋玉之作而广之。”

究其实,《大招》即《招魂》之倒文。《大招》应作《九招》。《九招》见《山海经.大荒西经》,云:“夏后开(启)……上三嫔于天,得《九辩》与《九歌》以下此天穆之野,高二千仞。开(启)焉(乃)得始歌《九招》。”《九辩》(后详)与《九歌》(见前)本是天乐(祭祀帝鬼神之乐舞曲),由夏启人祭(宾天)窃得,携来人间,窜易合成为《九招》,供自己享用。《九招》之九因形似讹作“大”,于是《九招》成为《大招》。同为祭祀鬼神之乐曲,竟判然若两。⑩

《九招》或作《九韶》。古本《竹书纪年》即言:“启登后九年,舞《九韶》。”吴大澂《韶字说》谓:“古文召、绍、佋、昭、招为一字。”《山海经.海外西经》:“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舞《九代》。”《九代》亦即《九招》或《九韶》,是其讹书。《九代》就是《九隶》。陈梦家先生指出:“隶,象手持牛尾。《九歌》:‘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即《隶》舞也。”(11)《远游》云:“二女御,《九韶》歌。”足证《九招》的性质是祭祀鬼神的歌舞乐曲,无异于《九歌》。

韶为舜乐。《史记·五帝本纪》有“九招之乐”,《索隐》云:“招音韶,即舜乐《箫韶九成》,故曰《九招》。”《九招》即《大招》还有一条显证,《乐叶图征》和蔡邕《独断》便称:“舜曰《大招》。”

九即鬼,等文互训(见前)。《大招》即鬼招,是《招魂》的倒文,明甚。鬼神亦可称作“魂”,故《九歌》末篇的“送神曲”作《礼魂》。王夫之《楚辞通释》明白指出:“魂亦神也。”所以《礼魂》跳的舞是《代》舞。故《周礼·春官·大司乐》谓:“大合乐以致鬼、神、示(祗),……舞《大》以祀四望。”大即大招,“四望”指上下四方众神。

从上所论析可知,《招魂》与《大招》是二题名而一义,相互构成倒文而已。可以这样说,“大招”(九招)是南楚方言;“招魂”则可能属于中原雅言了。学人不知晓《大招》(九招)的题义是可以理解的。

宋玉赋载誉后代的首推《九辩》,情况相近似。《九辩》之九亦应释“鬼”,《九辩》应释“鬼徧”,亦即“辩九(鬼)”(12)。辩九者,即《尚书.尧曲》所言:“辩于群神。”辩是古文,今文则作“徧(遍)”(13)。辩九,就是遍祭群神(鬼)。《九辞》本是《九歌》的姊妹篇,古神话称,同为夏启窃自天庭。宋玉《九辩》是旧瓶装新酒。题仍旧名,文则新创,故而迥异于今日所见的《九歌》。

赋题如果是名词结构,自然无法倒读解题。例如《九歌》十一篇的篇目大都这样。把《东皇太一》倒读为“太一东皇”,无任何意义;另如《东君》、《河伯》等篇的倒读,无疑要闹出笑话了。

有人说,屈宋赋篇名是汉人所题。此说似缺乏文献根据。纵然如此,那也无害本文所论说的一切。因为楚灭亡于公元前223年,汉兴于公元前206年;推翻暴秦统治的陈、吴、项刘尽皆楚人,如南公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刘邦创建强大的西汉王朝,文化上则直接继承楚人。汉文化是楚文化的发扬光大。鲁迅先生《汉文学史纲要》第六篇《汉宫之楚声》对此有精采的论述。

附带说明一点。楚文化之形成过程十分复杂,但深受东夷文化的影响,不容忽视。所谓“舜”……东夷之人也。”(《孟子.离娄下》)作为上古圣君,舜屡见于屈赋。故舜之韶乐(九招)竟对《楚辞》造成相当巨大的效应(14)。

《楚辞》(屈原赋兼及宋玉)篇名的倒文释义,尚有待深入探索。如果此说可以成立,对屈宋作品的辨伪以及揭示其深层意蕴,大有裨益。譬如宋玉赋传世多达14篇,除《九辩》《招魂》(作者非必屈宋,见前)外,大多不能倒题释义,那很可能是秦汉人的仿作。另如,《九歌》释作“歌九”;《九辩》释作“辩九”都进一步使其蕴含显示无遗。等等。

对于这一研究课题,前人和时贤都未作过系统讨论。以上所言,亦只是初步论析。不揣谫陋,著文问世,抛砖引玉之意耳。盼同行与广大《楚辞》爱好者不吝教诲之。

注释:

①周建忠《〈离骚〉题义解说类览及反思》,《文史哲》1990年第6期。

②⑥苏雪林《楚骚新诂》第3、490-491页,(台湾)中华丛书本,1978年。

③《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4册第51页。

④钱钟书《管锥编》第1册第184页,中华书局,1979年。

⑤拙文《楚辞学习札记.九歌释九》,《学术月刊》1962年和6期。

⑦⑧参见拙文《屈原赋辨伪》,《南京师院学报》1981年第4期;又拙文《关于〈惜往日〉的真伪问题》,《福建论坛》1982年第1期。

⑨拙文《试解〈招魂〉之谜》,《贵州社会科学》1986年第10期。

⑩拙文《〈招魂〉〈大招〉题义新说》,云南社会科学》1985年第1期。

(11)陈梦家《商代的神话与巫术》,《燕京学报》第20期。

(12)拙文《〈九辩〉应释“鬼徧”》,《福建论坛》1982年第6期。

(13)[清]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第41页,中华书局,1986年。

(14)拙文《从中原和南楚〈九歌〉的关系及异同》,《荆州师专学报》1993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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