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价值论与中国经济学_经济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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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的经济学思想体系总是以特定的价值论观点为基础的。特定的价值论观点不仅限定了它所从属的经济学思想体系的思维视角,而且价值范畴本身就构成了经济学理论演绎的逻辑起点和研究方法。劳动价值论是马克思经济理论体系的基石,要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就不得不涉及劳动价值论这一最基本的论题,这也是为什么对劳动价值论研讨和争论始终热度不减的根本原因所在。我们正在建设史无前例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呼唤理论创新,实践需要创新理论的指导。社会主义经济理论的突破性进展必将发端于如何坚持和发展马克思劳动价值论这一重大命题。

一、必须全面理解马克思的价值决定

坚持和发展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首当其冲的焦点问题是如何理解马克思的价值决定。

关于马克思的价值决定,最富有理论意义的是对决定商品价值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存在不同理解。分歧本来源于马克思在《资本论》的不同章节赋予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不同的含义。但是无论学者们意识到还是没有意识到,承认还是不承认,我国经济学界这场争辨的目的和结果导致了两种经济学体系的分野,即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理论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理论。当然,后者尚未最终完成。

创新的理论若要繁衍成体系,似乎还得追根溯源,对马克思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来一个全面的理解。笔者曾把它概括为四层含义。第一层含义,在舍掉供求关系的直接生产过程中,生产单位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第二层含义,在加进供求关系后,指社会总劳动中,按一定比例用来生产社会所需要的某种商品总量,即这种商品的社会需要量所耗费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第三层含义,是加进时间概念,指“再生产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448 页)的变化状态;第四含义,是加进空间概括,指国际平均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即“世界劳动的平均单位”。(《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14页)

如此循序渐进地剖析一个基本范畴,是马克思辩证思维方法在经济学中的充分运用,也就是说,从抽象到具体,从静止到运动,从简单到复杂,四层含义相互联系,不可分割,后一层含义总是前一层含义的深化和具体化,直至运动全部进入现实的时间和空间为止。这四层含义完整地展现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全貌。

我们在《资本论》中,不仅看到马克思给价值决定赋予质的规定性,而且透过详尽精湛的论述还可以领略到其中严密的数理逻辑关系,即价值运动过程中量的变化规律。本文根据马克思的原意对价值决定作出量化描述。图一中的横座标x代表某种商品的数量,纵座标y代表生产该商品的价值量(劳动时间)。可见,s即为供给曲线。 为了便于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相比较,这里也用s表示。从以下的分析不难看出, 与西方主流经济学不同的是,马克思描述的供给曲线主要说明提供的商品所包含的劳动时间决定了价值,有一定量的商品提供出来便会形成一个相对应的价值量。而西方主流经济学正好相反,旨在说明价格对生产量的影响,有一种什么样的价格便有相对应的商品提供出来。

图一 马克思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一层含义

运用图一,我们可以展开研究马克思的价值决定。假定某一生产领域有许多个别劳动(企业),他们生产同类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由于各自生产力水平的高低而不同。当这些商品一起提供社会时,个别劳动汇合成社会劳动,生产这一商品的总劳动时间为,

S=Σy[,1](x[,1]-x[,1-1])

然而商品价值取决于社会劳动而非个别劳动,“市场价值,一方面,应看作是一个部门所生产的商品的平均价值,另一方面,又应看作是在这个部门的平均条件下生产的、构成该部门的产品很大数量的那种商品的个别价值。”(《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199—212页)所以市场价值(社会价值)可以看作是个别劳动的加权平均数,

Σy[,1](x[,1]-x[,1-1])

=────────────

Σx[,1]

∫[x][,0]f(x)dx

或,

=─────────

x

又有

·x=∫[x][,0]f(x)dx

图中矩形面积表达的劳动时间总量与曲线包含面积所表达的劳动时间量相等。于是,低于的那些个别劳动可获得超额价值,高于的那些个别劳动可能会亏损。这是马克思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一层含义。

马克思以此为基础,进一步引入社会需求,阐述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二层含义。什么是社会需求呢?马克思说:“因为商品生产是以分工为前提的,所以,社会购买这种物品的方法,就是把它所能利用的劳动时间的一部分用来生产这些物品,也就是说,用该社会所能支配的劳动时间的一定量来购买这些物品。”(同上书同上页)马克思的社会需求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商品量,恰好也可在座标体系中表示出来。在第一层含义中,实际上假设供求一致,图中的A点所对应的x[,1]即为社会需求量,它和社会供给相等,又以市场价值完成交换,社会需求和社会供给的劳动时间总量相等,A点即为供求均衡点, 市场价值为均衡时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

但是供求一致“只是偶然现象,所以在科学上等于零,(同上书同上页)必须考察供求变化及相互作用,才能对价值决定作出充分论证。马克思对此有一段重要论述,“尽管每一物品或每一定量某种商品都只包含生产它所必需的社会劳动,并且从这方面来看,所有这种商品的市场价值也只代表必要劳动,但是,如果某种商品的产量超过了当时社会的需要,社会劳动时间的一部分就浪费掉了,这时,这个商品量在市场上代表的社会劳动量就比它实际包含的社会劳动量小得多。因此,这些商品必然要低于它们的市场价值出售。其中一部分甚至会根本卖不出去。如果用来生产某种商品的社会劳动的数量,同要由这种产品来满足的特殊的社会需要的规模相比太小,结果就会相反。但是,如果用来生产某种物品的社会劳动的数量,和要满足的社会需要的规模相适应,从而产量也和需求不变时再生产的通常规模相适应,那末这种商品就会按照它的市场价值来出售。”(同上书同上页)

这一段论述表明了供求变化及相互作用引起了市场价值的变化,这可在图一的基础上进一步加以说明。从图一得知生产商品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是商品量的函数,它随商品量的增减而增减,同时它又是一定商品量所包含的社会劳动时间总量的加权平均数,可见,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市场价值始终是位于S曲线下方的一条曲线。另外, “如果市场价值发生了变化,总商品量得以出售的条件也就会发生变化。如果市场价值降低了,社会需要(在这里总量指有支付能力的需要)平均说来就会扩大,并且在一定限度内能够吸收较大量的商品。如果市场价值提高了,商品的社会需要就会缩减,就只能吸收较小的商品量。”(同上书同上页)社会需求的变化与市场价值成反比,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定量的劳动时间用于购买某种商品,随着市场价值的变化则会有无穷多的组合,这就形成了需求的无差异曲线。这条曲线与西方主流经济学中的需求曲线相仿,为相互对比方便起见,也用D来表示。然而, 马克思的D曲线是与劳动时间有关的一种变化状态,这与西方主流经济学的D曲线有本质区别。有了曲线和D曲线,我们将得出图二。

图二 马克思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二层含义

马克思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二层含义可运用图二说明。我们假定原先的市场供求均衡点仍然是A,x[,a]为均衡产量, [,a]为均衡时的市场价值。现在由于某种原因,社会需求总量减少了,D 曲线向左前方移动交与B点,这时的需求总量为x[,b]。如果(x[,a]-x[,b])部分的商品“浪费掉了”而忽略不计的话,则B点成为新的均衡点, 它所对应的 [,b]为重新均衡时的市场价值。相反的情况同样可以说明。市场价值是一个变量,它随供求均衡的移动而变化,但最终决定于均衡产量所耗费的劳动时间。无论怎样变动,在一定时期内,一定的社会供求总有均衡所在,它是一个趋势,供求总是朝向那个趋势相互影响接近一致。虽然这里的均衡与西方经济学中的均衡相似,但是马克思的均衡落脚于劳动时间,是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市场价值的变化说明了供求,而不是相反。均衡点强调的不仅是供求之间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充分论证了市场价值的客观性,将劳动价值论贯穿于理论体系始终。

为进一步表述市场价值与供求之间的联系,使价值范畴更贴近现实,马克思又引进市场价格这一概念。因为用于购买商品的劳动时间与生产这一商品的劳动时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只有偶然联系,所以均衡也只是偶然的事情。如图二中的生产者事先并不知道社会需求已经减少,他们仍然按原来的 [,a]出售商品,但很快发现许多商品卖不出去,将遭遇“浪费掉了”的命运。这迫使生产者减少产量,市场价值便从 [,a]趋向 [,b]。相反的情况也会出现。这是新市场价值形成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曲线上从A点到B点中任何一点都是市场价格的显示点,因为它们不是均衡时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十分清楚的是,它们仍然与劳动时间有关,是偏离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某个劳动时间的平均值,最终它们还是趋向市场价值。该运动过程简化为图三。

图三 市场价值与市场价格

市场中的供求变化捉摸不定,均衡状态下的市场价值几乎不存在,这只能是一个趋势,靠市场价格运动来显示。“……为了找出供求变动的实际趋势,就要在一定程度上把这种趋势确定下来。因为各式各样的不平衡具有相互对立的性质,并且因为这些不平衡会彼此接连不断地发生,所以它们会由它们的相反的方向,由它们互相之间的矛盾而互相平衡。这样,虽然在任何一定的场合供求都是不一致的,但是它们的不平衡会这样接连发生,——而且偏离到一个方向的结果,会引起另一个方向相反的偏离,——以致就一个或长或短的时期的整体来看,供求总是一致的;不过这种一致只是作为过去的变动的平均,并且只是作为它们的矛盾的不断运动的结果。由此,各种同市场价值相偏离的市场价格,按平均数来看,就会平均化为市场价值,因为这种和市场价值的偏离会作为正负数互相抵消。(同上书同上页)

马克思在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统一中考察了价值决定的动态过程以后,并没有就此停止。因为,分析尚停留在时间的横截面上,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解剖的仅是一个点。必须把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进一步放入社会再生产的总过程中考察,方能揭示价值运动的规律。按照逻辑顺序,马克思接着又阐述了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三层含义,“撇开一切偶然的干扰不说,现有资本的一大部分,会不断在再生产过程的进行中或多或少地贬值,因为商品的价值不是由生产商品原来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决定,而是由再生产商品所耗费的劳动时间决定,并且这种时间由于劳动的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而不断减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448页)

竞争迫使企业努力提高生产力,使商品再生产过程中所包含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越来越少。当然,新技术的应用并非一开始就被社会普遍接受,它必须在个别企业获得技术创新,一旦成功,这个企业生产力大大提高,领先赢得超额利润。然而独占好处不可能持续太久,技术创新通过模仿与扩散变为社会共享的成果,并且激励更新技术加入竞争。周而复始的社会再生产使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不断减少”,价值量与社会生产力(劳动生产率)成反比。这就是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三层含义,它是前两层含义的进一步充实和完善。

至于第四层含义可以看作是前三层含义在世界市场这一更大运动空间里的具体反映。

二、如何应答新技术革命对劳动价值论的挑战

回到马克思价值决定的第三层含义,逻辑推理的必然结论是价值量与劳动生产率成反比,S曲线和曲线同时压低趋向于x轴。为清晰起见,这里把横座标换成劳动生产率,纵座标仍为价值量,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显示如图四所反映的变化状态,曲线表明社会必要劳动时间渐趋减少,最终有趋向于零的可能性。

图四 马克思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第三层含义

关于马克思的这一结论,在我国经济学界颇有争议。有些学者由此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是否仍然适用产生怀疑;有些学者也试图对这一结论作出修正。(张问敏等:《中国经济大论战》,经济管理出版社,1996年1月出版)

马克思是否错了?如果错了,又错在哪里?我们不妨再深入研究一下马克思的论述,马克思说,“这个不变部分的价值固然可能降低或提高,这取决于构成这个不变部分的那些商品的再生产是更便宜,还是更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 第一册 第91页)“根据工人的劳动生产率的不同,同一个价值,同一个劳动量,会以较大量或较小量的同样的使用价值形式再生产出来。”(同上书第一册同上页)可见,马克思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第三层含义不仅论及价值决定,而且与价值构成有关。这样,市场价值又可视作商品价值W。 竞争和由此推动的技术革命使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单位商品中包含的C、V甚至M 都会降低,C、V、M的降低是W不断降低的原因。

W不断降低是否意味着趋向于零的极端情况呢?如果C=0,V=0,W不存在。只要V=0,没有活劳动就没有价值创造,W=0。在马克思看来,这种极端情况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没有活劳动参与的生产过程简直不可思议。

假设是推理的前提,任何假设均要考虑其可能出现的极端情况。现代新技术革命的结果恰恰产生了无人工厂、智能车间,劳动价值论不得不陷入难以自圆其说的悖论。坚持V所代表的活劳动创造价值, 在无人工厂里,V=0,谁来创造价值?没有价值创造,谁来办这样的工厂呢?而如果坚持无人工厂也创造价值,就等于放弃劳动价值论!马克思虽然揭示了技术革命的作用,但他没有也不可能预见到新技术革命会带来如此翻天复地的变化,尤其是计算机技术的突飞猛进给人类社会带来的震动。如何面对现实的严峻挑战,解决理论上的重大难题?许多学者苦苦思索,力图以此为基点,在经济学理论探索历程中寻找突破口。

笔者认为,坚持和发展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必须遵循两条原则。一是不能放弃劳动价值论的内核,即劳动创造价值的理论范式,否则就不能归属于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而是别的什么经济学。近几年在国际学术界出现的新古典经济学注重研究资本、劳动、技术等要素对经济的影响,使古典经济学以新的面貌重返经济学舞台。这一学派大量运用数学分析工具,却忽略了古典经济学中劳动创造价值的逻辑起点。但是,新古典经济学把技术作为一项变量仍然是值得引起我们注意和加以借鉴的。二是不能囿于既有范式缺乏创新。既然面对日新月异的现实世界,马克思在一百多年前创立的劳动价值论已受到局限,唯一的出路必须是跳出既有思维框架,寻求理论创新。

基于以上两条原则,笔者曾经提出新的价值构成公式为,

W=C+V+T+M

公式中的T即技术资本,它代表构成企业再生产过程的技术资源,是一种特定的资本,是技术在商品生产中的转化形式,因而有别于原有价值构成中的C和V。

T是一种特殊的要素资本。首先它不同于C。C 所代表的是生产资料,是物化劳动,再生产把它转化为物质形态,通常称之为硬件。而T 代表的技术并没有物化,没有转化为物质形态,仍然以知识形态进入再生产,只能把它称之为软件。T与C的另一个重要区别在于交换方式不同。生产资料在交换中表现为一次性的所有权让渡,而技术商品交换可以多次重复让渡,事实上,其所有权并没有完全让渡,它永久性地属于发明者。

其次它又不同于V。V所代表的活劳动依附劳动者的身体,在劳动者让渡劳动力的时候必须伴随劳动者身体同时让渡,不可分离。当我们把技术商品视同为一种特殊劳动时,它的转让与劳动者的身体无关,虽然可以把它视为复杂劳动的产物,却又能够与劳动者身体分离。有些技术服务似乎需身体力行,但在现代技术条件下,也可用软件形式替代。因此,在企业再生产过程中,T与V所代表的是两种绝然不同的劳动。

把技术作为一种特殊资源,与生产资料和活劳动区别开来,构成商品价值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使技术的作用直接反映在价值形成过程之中,不仅消除了理论在现实面前的尴尬境地,也扩展了商品价值本身的内涵。正是T的存在,W曲线不再趋向于零,而如图五所示,T 的增加提高了劳动生产率,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有可能反使价值量增加,因为T与W成正比,W曲线向上翘曲。

图五 T对价值量和劳动生产率的影响

接下来的问题是要继续回答V=0时,W≠0,谁在创造价值呢?C 仅是价值转移,决不会创造价值,承担创造价值任务的将是T,T与V 共同创造价值,为此还必须对T作出更为明确的界定。T是用来购买技术资源的资本。它所购买的技术属于企业外部的劳动者的智慧结晶。发明或创新技术是一种复杂劳动,它以外在劳动的形式进入企业资源组合,为企业创造价值,好比一群智慧的大脑在企业外部遥控企业内的生产。所以,T创造价值符合劳动价值论。

以上就是笔者应答新技术革命对马克思劳动价值论挑战的一点探索。

三、劳动价值论是否还能作为中国经济学的理论基石

观察万花筒般的经济现象,经济学通常选择一些最常见最基本的概念,由简到繁,深入浅出,归纳演绎出令人信服的分析方法,使人们能够透过变幻莫测的经济现象,把握内在蕴含的客观规律。市场经济最基本的元素是商品,最基本的参数是价格。对于司空见惯的商品价格给出它的本质规定便可以说掌握了打开经济规律之门的钥匙。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与其他经济学的区别,归根到底也是对价格乃至价值的解释不同。传统理论研究对此已有卷帙浩繁的论证。

重温马克思价值范畴的有关论述,笔者认为,马克思所描述的价值(与货币联系之后便为价格)运动规律,与西方主流经济学有相同之处,在运用数学工具加以概括之后更为清楚明了。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任何一种经济学,不管它的研究方法和理论体系如何,它所面对的客观世界是相同的,这是人们认识客体的同一性所决定的。哪怕是一个毫无经济学知识的人,只要进入市场,他一定明白价格对他的买卖是多么重要,买卖双方成交必定是讨价还价的结果。价格与供求有着天然联系,经济学只有如实反映它客观存在的义务,而没有任意改变的权利,不过论证原理的方式可以有天壤之别。因此,我们在理解马克思价值范畴时,不应象过去那样一味强调质的分析,而忽视量化描述。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对于市场经济中的参数研究并非无能为力,也许这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关键所在。

无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还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作为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是有共同之处的。市场经济是共性,它是社会分工的产物,只要有社会分工存在,社会生产必然选择市场经济的运作方式。市场经济与不同的社会制度相结合产生了不同的生产方式,不同生产方式下的市场经济又有其特殊的经济规律,这是市场经济的个性。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除了自身特殊的规律之外,自然也遵循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马克思运用经济学理论剖析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从而论证了社会主义社会产生的物质基础。除此而外,马克思经济理论的精华在于研究了市场经济的基本规律。当然,他身处的时代,社会主义仅是理想,因而也只能从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中找出市场经济的一般规律。如果脱去资本主义的外衣,《资本论》就是一个完整的市场经济理论体系。不可否认,马克思的理论体系创立于一百多年前,当时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尚处在低级阶段,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有很大差距。但是,马克思所揭示的市场经济最基本的规律仍然不会改变,用劳动价值论说明的价值规律仍然符合今天的实践。勿庸置疑的事实是,作为西方主流经济学理论基础的均衡价格论也创立于一百多年前,并以此演变成迄今庞大的体系。有理由相信,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不断向前推进,我们完全可以运用劳动价值论来洞察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规律,构筑新的理论体系。

中国经济学的发展确实正预示着一场新的综合。纵观经济学史上几次综合,不难发现,每一次综合都产生于巨大的社会变迁,只有社会结构的变迁为经济学的发展打破了无形的桎梏,成为经济学发展的强大动力。古典经济学的综合伴随着自然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变,凯恩斯革命以后的综合伴随着现代市场经济的诞生。也只有社会变迁为经济学的繁荣提供了丰富多彩的理论素材,经济学的综合是学术繁荣的归宿,又进一步促进新的繁荣。我们正身临其境的社会转型时期,结构冲突、体制摩擦、利益矛盾、角色转换,以及国际差异等等交织在一起,给经济学开拓了广阔的研究空间。随着方方面面研究成果的累积必将导致经济学新的综合,产生一个符合时代要求的经济学新体系。在这次新的综合中,劳动价值论仍然具有重要地位,要使劳动价值论成为新理论体系的基石,必须赋予它新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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