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名青少年过度使用互联网的家庭功能研究_家庭功能论文

211例网络过度使用青少年的家庭功能探讨,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青少年论文,功能论文,家庭论文,网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C913.5、R39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6729(2007)012-00837-04

网络成瘾已逐渐成为困扰人们的一个重大社会问题,尤其处在13~18岁年龄段、身心迅速成长发育的中学生是网络成瘾的重灾区[1]。不少研究显示网络成瘾与家庭因素相关[2,3,4]。但以往关于网络成瘾的研究很少涉及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无法了解其家庭因素特点。本研究比较了211例网络过度使用青少年和260名正常青少年的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特征,探讨网络过度使用青少年的家庭功能特征。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来自北京军区总医院网瘾中心2005年11月~2006年11月住院的青少年,发放问卷420份,回收有效问卷211份。平均年龄18±3岁(13~24岁),男201人(95.3%),女10人(4.7%);受教育程度,初中61人(29.3%),高中103人(49.5%)(其中重点中学107人,普通中学57人),大学47人(21.5%);城市164人,乡镇47人;独生子女152人,非独生子女59人。入组标准:过度使用网络而被父母送住院;Young网络成瘾诊断问卷符合网络成瘾标准,同意参加本研究;排除精神分裂症、脑器质性精神病、严重躯体疾病者。另从北京市重点中学、普通中学和普通大学各一所中随机抽取对照组260名。入组标准:填写Young网络成瘾诊断问卷[5]而被评定为阴性,自述网络使用不影响正常学习者,同意参加本研究。研究组与对照组的性别、年龄、年级、学校类型构成比及居住地、独生子女所占比例、城市所占比例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1.2 工具

1.2.1 自编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网络使用时间、地点、使用动机等。

1.2.2 Young网络成瘾诊断问卷[5] 由8个题目组成,均为“是”“否”选项,选5题或以上者为阳性,被评定为网络成瘾。本研究采用潘琼[6]等的中文翻译版本。该量表各题项因子负荷在0.3以上,有较好的区分信度[7]。8个题目的信度系数为0.736[8]。

1.2.3 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量表(FACESⅡ-CV)第二版[9]由Olson等于1982年编制。费立鹏作了此量表的修订,量表具有较高的重测信度、内部一致性和趋集效度[10]。该量表由30题目组成,主要评价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每个项目按程度分为五个等级,参试者的回答代表该项目所描述的状况在其家庭出现的程度。家庭亲密度由低到高可划分为4种类型:松散型、自由型、亲密型及缠结型。家庭适应性由低到高可划分为4种类型:僵硬型、有规律型、灵活型、无规律型。根据亲密度和适应性不同类型的组合又可分成16种家庭类型:亲密度和适应性均表现为极端的4个类型称为极端型,这类家庭及其成员常常出现适应不良等问题;亲密度和适应性两个维度中一个维度表现为中等程度而另一维度表现为极端的8个类型称为中间型;亲密度和适应性两个维度表现为中等程度的4个类型称为平衡型,即适应良好的健康家庭[11]。

随机选取参试者30例,于首次测量后的第2周重新测定,结果两次测量的实际亲密度、理想亲密度、亲密度不满意度、实际适应性和适应性不满意度的相关系数r分别为0.788、0.518、0.60、0.542和0.417,均P<0.01,一致性较佳;理想适应性的相关系数为0.336,P>0.05,一致性较弱。两次测试Young网络成瘾诊断问卷的相关性也较高(r=0.61),表明参试在不同时间对其家庭功能的评价及对是否上网成瘾的判断是稳定一致的。

1.3 统计方法

进行卡方检验、t检验、秩和检验、Logistic回归分析。

2 结果

2.1 两组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差异比较

研究组的实际亲密度得分、实际适应性得分、理想亲密度得分均低于对照组,亲密度不满意度得分、适应性不满意度得分均高于对照组,理想适应性得分与对照组差异无显著性,研究组的亲密度不满意度、适应性不满意度评分高于对照组,见表1。

*不满意程度是实际感受得分与理想得分之差职绝对值,表示家庭感受的不满意程度,间接测量家庭成员对家庭的亲密性或适应性的满意程度。

2.2 两组亲密度和适应性各种类型所占比例比较

研究组中亲密度被评为“松散型”的比例高于对照组,被评为“亲密型”“缠结型”比例均低于对照组;研究组中适应性被评为“僵硬型”的比例高于对照组,“无规律型”“灵活型”的比例均低于对照组,见表2。

2.3 两组中各种家庭类型所占比例比较

2.4 家庭功能特征与青少年过度使用网络的多元逐步回归分析

将是否为网络成瘾者为因变量,将家庭功能各因子分作为自变量,采用Logistic回归(各种方法结果一致),剔除自变量的标准α=0.10。结果显示:实际适应性进入方程(OR=0.936,β值=-0.066)。

3 讨论

本研究的绝大部分对象为男孩,说明性别是网络成瘾的重要影响因素,这可能与男孩更具有反叛性及反叛的能力有关,与李晓驷[12]等的研究一致。研究组的实际亲密度明显低于对照组,且亲密度最差的“松散型”占到近一半(42.2%),而亲密度较高的“亲密型”和“缠结型”明显比对照组低,提示因过度使用网络而被送住院的青少年的家庭亲密度差,这与临床经验一致。临床上这样的家庭其成员之间、尤其是亲子之间缺少情感的交流,成员之间通常是用说理的、外交谈判式的,或者指责的方式来交流,彼此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对他人的感受也缺少关注和理解,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理性的角度去解释自己和他人的行为。父母对孩子行为的管理常常是用较为严厉的、说教的方式强迫孩子“听话”、好好学习,用权威来控制孩子玩游戏、上网等,而不是培养孩子自我管理和控制行为的能力,孩子通常会觉得其学习也是为了父母的需要。因此,这样的家庭一旦孩子长大尤其是到了青春期以后,自我意志和能力不断加强,当其达到父母的权威不能控制的程度时其行为就可能完全失控,不考虑自己的未来而整天沉迷于网络,亲子之间的冲突也就会加剧,而亲密感又会进一步减少,从而使得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力进一步减弱,这种恶性循环使得孩子的沉迷网络得以持续。临床研究也表明,在亲密度和适应性表现出极端特征的家庭,尤其是亲密度极度匮乏、家庭角色混乱、规则不一致的家庭,特别容易出现家庭成员离家出走、患身心疾病、子女行为出轨等适应不良现象[13]。

研究组的实际适应性低于对照组,且适应性最差的“僵硬型”也占到约一半(44.5%),提示沉迷网络孩子的家庭缺少随着家庭内部和外部环境变化而变化的能力,这样的家庭通常习惯于一些稳定不变的、僵化的互动模式,在遇到外部和内部环境的变化时缺少变通,尤其是当孩子到了青春期后,孩子和父母都不能适应一个青春期孩子成长所带来的暴风骤雨式的变化,如对于孩子自我意志和自尊心的成长父母不能理解和尊重,而还是习惯于用孩子儿童时期的管教方式,这样必然会导致亲子的对抗。并且,在这种亲子的对抗中,那些无效的对抗性的互动方式又由于彼此都缺少变通的能力而使得沉迷网络的问题得以延续下来,孩子被迫住院也是亲子对抗极端的一种形式。

研究组的理想亲密度明显低于对照组,提示网瘾者由于多次与家庭冲突,导致他们对家庭间情感联系的期望值明显较正常青少年低。研究组的理想适应性与对照组相比并无显著差异,提示对于家庭随着处境及其不同发展阶段而改变的适应能力,网瘾者和正常青少年的期望值无显著差别。说明过度使用网络的青少年和正常青少年一样都明白:父母的年龄偏大,对他们适应性变化的可能性期望不大。

本研究中研究组的亲密度不满意度、适应性不满意度均高于对照组。推测,网瘾青少年由于过多使用网络而被父母送入医院,与父母的冲突较正常青少年更多,亲子关系更为矛盾,家庭成员间情感联系的不满意程度以及他们对于家庭随不同阶段改变的适应能力的不满意程度均高于正常青少年。

研究组中“僵硬—松散型”的家庭占了三分之一以上(35.5%),提示在缺少亲密感的家庭如果又有家庭适应能力的薄弱,那将是使得孩子沉迷网络的高危家庭,提醒治疗师在对这样的孩子进行干预时要充分考虑到家庭的因素,对这样的家庭做治疗要着重培养情感交流的能力,挑战僵化的家庭互动模式、促进家庭的适应性及变通性。

本研究发现家庭实际适应性低的人更容易过度使用网络。推测处于家庭适应性低的青少年由于亲子间互动方式僵硬,更容易将网络作为逃避不良情绪的方式。国外研究也显示[14],导致网络成瘾的因素可能是逃避某种不良感觉和获取某种需要,并在网上寻找慰藉,使得网络成瘾症状产生。桑标[15]等认为网络给网络依赖者带来的感受主要是解脱和刺激,对无网络依赖者的感受主要是便利。

本研究参试者皆是被父母送入院的,其中部分人与父母关系紧张,填写问卷不合作,导致在收集问卷时存在一定难度,有效问卷回收率只达到50.2%,因此本研究只反映了一部分因过度使用网络而住院青少年的情况。未来研究需要采取措施提高此类青少年填写问卷的合作性,使研究结果具有更强的推广性和使用价值。

致谢:本研究得到北京军区总医院青少年成长基地临床心理医生、教官、护士等工作人员的大力支持,特此致谢。感谢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张荣华医生、北大六院的潘成英医生和李建颖医生、北京复兴医院的王瑛医生、北京北纬路中学的陈小华老师、北京市第十一中学的王金风老师、牡丹江市铁岭医院的王群医生、云南省玉溪市第二人民医院的李春林医师所给予的帮助。

2007-03-04收稿,2007-05-21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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