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前民族主义现象特点及成因的思考_全球化论文

对当前民族主义现象特点及成因的思考_全球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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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说民族主义的蔓延是当今世界核心问题,但是自冷战结束以来,不绝于耳的关于国际国内民族冲突的报导和围绕“民族问题”“民族主义”这些概念所进行的热烈讨论,至少证明,民族主义的兴起已构成了当今国际政治画屏的重要焦点之一。本文算是笔者对这一问题的思考和看法。坦率地讲,不系统,可能也不成熟,但还是写出来,权作一个供批评的靶子吧。

客观地讲,民族主义作为一种强烈的、往往已经意识形态化了的族际感情,并不是冷战后的新生事物,而是与民族(指与近代主权国家相伴而生的现代民族)这一历史产物同在的一种文化现象。这一点,无论从理论上讲,还是从历史上看,都是无须置疑的。然而问题是,在历史发展到越来越多的问题必须要国际社会的全力协作方可解决的今天,形形色色的民族主义却象一场传染病,突然以令人瞠目的力度迅速蔓延全世界,这是国际社会所始料不及的。

对于冷战后这种“新”民族主义现象的特点和影响,不少学者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总结和收纳,如山东大学的马凤书先生,河北师范学院的刘中民先生等均有论述。[①a]由于着眼点不同,很难说那一种分析有问题。不过笔者在考虑这一问题时,则更看重以下几点。

1.民族主义空前地全球化 这一点首先表现在各主权国家在对外关系上更加强调国家、民族利益,政策上的独立性明显增强,而不象过去那样受到联盟和集团的制约。东欧国家对待北约的态度,法英对欧共体的立场,美、日、俄、韩对朝鲜半岛主导权的争夺,英、法、德、美、俄在巴尔干和中东问题上的不协调以及地区集团之间在贸易问题上的严重对垒,均从一个侧面说明各国对外政策中带有明显的民族主义色彩。其次,民族主义作崇的冲突遍及全球。由于认识角度和取舍标准的不同,现在还很难说出一个关于民族冲突——包括武装的和非武装的,表面化的和潜在的——的准确统计数字(几家国际权威研究机构的统计数据差异很大),然而从硝烟弥漫的巴尔干到排外丑闻和自治口号迭出的中、西欧,从种族隔离制度尚未根除的南非到部族冲突迅速蔓延的撒哈拉以南的广大地区,从新近滋生出来的“伊斯兰冲突弧带”到存在年头久远的南亚“热点群”,从表面上相对平静的东北亚到领海争端风波乍起的东南亚,从最贫穷的黑非洲到最发达的美国、加拿大……地球上几乎所有角落均能找到民族标号的斗争和摩擦。第三,五花八门的民族主义思潮[①b]在世界范围内泛起。与遍地开花的民族冲突相一致,当前民族主义思潮也呈现出了一种林立局面:从西非、北非、中东、中亚、南亚的宗教原教旨主义(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和泛民族主义思潮(泛突厥主义,泛哈萨克主义,泛蒙古主义,泛阿拉伯主义等)到俄罗斯准法西斯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德国、意大利的新法西斯主义,日本中心论……,真所谓“百家争鸣”。

2.民族国家单质化倾向严重(有人把这种现象叫做“民族原素化”)[②b]与本世纪50—60年代的民族解放浪潮不同,“新”民族主义现象多半以民族同原有国家之间裂隙的扩大为特征。如果具体分析当前的诸多热点,不难发现全球内的所有民族标号的摩擦和冲突中的很大一部分可归入这么两大类型:其一是多民族国家内民族自治和独立。这一点在前苏联、东欧、巴尔干地区表现得最为明显。先是苏联、捷克斯洛法克、南斯拉夫联邦基本上以民族为标识的裂变——苏联一分为十五,捷克斯洛法克一分为二,南联邦一分为五。之后是在新分裂出的国家中,出现了又一轮的分裂运动——车臣问题,摩家多瓦内讧,哈萨克北部地区摩擦,格鲁吉亚南奥塞梯危机,波黑内战,克罗地亚内战。此外,斯里兰卡内战,厄里特里亚独立,加拿大魁北克问题,南非祖鲁人问题,英国北爱尔兰问题,西班牙巴斯克民族分离,法国科西嘉岛自治等等,均是这方面的典型例证。其二是跨国民族引发的冲突。主要分布在土耳其、伊朗、伊拉克三国的库尔德人的独立斗争是目前这三国摩擦的焦点。三国中任何一方都不愿看到库尔德人政权的建立,因为这意味着自己一部分主权的丧失和地区力量的失衡,但是由于各方对待库尔德人的步调和方式又不尽相同,有的甚至还想把库尔德人当作一粒对付邻国的政治棋子,三方又谁也完全制止不了库尔德人的独立斗争,于是这里的冲突便没完没了。与库尔德人问题相似的还有西非的埃维族,中东的巴勒斯坦人等等。这算是一小类。跨国民族问题的另一类型是由于多民族国家中的非主体民族向母体民族国家(往往是邻国)的靠拢和母体民族国家以保护民族利益为说辞的对境外同胞的拉笼和庇护而导致冲突和紧张。波黑内战与其邻国具有直接的关系。塞族的最终同标是与塞尔维亚共和国合并,而克族则是想回到克罗地亚共和国的怀抱,这已不是什么秘密。马其顿共和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紧张也是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证:希腊与马其顿共和国不和是因为希腊认为“马其顿共和国”这一国名与希腊北部马其顿省有相重之处,马国旗上的图案和某些宪法条款“有凯觎希腊北方马其顿省领土之嫌”。保加利亚虽承认马国独立,但不承认马其顿民族和马其顿语的存在,并强调“保境内的马族人就是保族人”。阿尔巴尼亚则以马境内阿族人的母族国自居,要求马尊重马境内阿族人的民族权利,并支持马境内阿族人“搞分裂活动”。此外,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关于纳卡州之争,罗马尼亚境内匈牙利人的分离,摩尔多瓦境内德涅斯特地区的斗争以及中亚、中东、非洲地区的很多冲突也均属这一类型。

据估计,全世界大约有5000多个少数民族或种族想使自己成为代表国家的民族,有260多个非主权民族或非主体民族有可能建立自己的国家。[①c]现在还不敢断言这种“想法”和“可能”将来是否会全部变成现实,但是目前的冲突至少已产生了这样一个结果或证明了这样一种倾向——国家和民族正在进一步重合,民族国家单质化倾向日趋严重。

3.民族冲突往往跟宗教分歧、领土争端以及派别斗争交织在一起 换一个角度看,目前为世界所关注的塔吉克内战、车臣问题,波黑内战、阿以冲突等等很难说与宗教民族主义、信仰分歧没有关系。大量中东穆斯林自愿到波黑、车臣参加对塞、克,对俄的作战就是很好的说明。至于领土纠纷,则更是当前民族摩擦的重要内容,因为民族一般是与一定的地域相联系的。阿以冲突当然不光牵扯巴勒斯坦人的地位问题,而且也牵扯一些地区的归属问题。同样,俄罗斯同哈萨克关于哈北部地区的分歧,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关于纳卡州的斗争,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的冲突,领土目的自是不言而喻的。此外在阿富汗、索马里、布隆迪、也门、阿尔及利亚、利比里亚、卢旺达、安哥拉等国家或地区的民族冲突中,派别斗争则明显构成了一个重要因素。

在总结了当前民族主义现象的特征后,再讨论其影响时,实际上已不再需要过多的例证了:1.在冷战结束、爆发毁灭性冲突的可能性降低的情况下,民族主义的全球蔓延造成了地区热点的空前增多,加大了不同地区、不同文化间协作的难度。2.民族分裂主义对传统的主权国家的合法性提出了严重挑战,民族的分离与重新组合使传统的世界政治地图发生了大的改变。3.当今的民族主义现象引起了对一些传统理论——如民族和睦理论、杂交优越理论和一些概念——如民族国家、国家主权、民族利益、国家利益的重新思考和界定。[②c]

可以肯定地说,由于世界的广阔和复杂,任何一种理论或解释都不可能函盖所有的事实。然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广阔和复杂,任何一种理论或解释又都可以找到与之相对应的事实。对于当前的民族主义现象,不少人已提出了自己的解释——大概可归纳为:历史积怨;宗教文化分歧;西方大国的强权行为;经济状况恶性化;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不平等;两极格局的消失。应该说,所有这些解释都函盖了一定的事实,而且切中了要害。鉴于此,本文在讨论当前民族主义现象的起因这一问题时,不准备对上述已经提出的、而且相当深刻和精彩的观点进行重复,而仅限于作一点强调补充和另外一个视角上的简单的看法。

1.因为一个毫无疑议的事实是本世纪末民族主义的勃然兴起与东欧巨变、苏联解体等这些意味着东西方两极对峙结束的事件在时间上基本是相伴相继的,因此,首先考虑冷战结束与当前民族主义现象之间的关系,便是理所当然的。的确,在双方都在为预想中的系关生死存亡的一战而全力准备的两极对阵时期,任何其它问题,当然也包括民族问题,不可能不从属于这一“大局”,不带有冷战的烙印而“独树一帜”,成为世界焦点。而即使有,也不可能成为气候。比如,1968年匈牙利人倒是想有点作为,但却被苏联当头一棍,打得几十年再没敢吭声。南斯拉夫联邦也曾挣扎着自我表现了一番,但很难说它走出了冷战的阴影。事实上,在冷战期间,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国家(包括在所谓的民族解放运动中独立的民族国家)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加入或被裹挟进了那场抑制和忽视个人利益的集团对抗。然而从80年代后半期开始,随着意识形态对抗的日趋缓和,阵营界线的逐渐模糊,原来的集团因失去了赖以存在的基础和意义——对付想象中的共同敌人,维护集团成员的共同利益——而迅速瓦解,个体国家和民族得到了充分自我发挥的政治环境,于是国家和民族便自然地成了新的考虑对象。所以应该说,当前的民族主义的兴起和冷战的结束是有着深层的逻辑关系。关于这一点,几乎所有的有关论著中均有阐述和强调。

不过,笔者总觉得,在不否认冷战对当前民族主义的影响的同时,还有一点是值得强调和说明的:意识形态的对抗只是暂时转移了矛盾,掩盖、抑制了民族主义现象,并非消灭了人们对其国家、民族的本能的效忠;而意识形态的缓和淡化只是意味着原有的某种存在环境的变化,民族主义并非由此而滋生;这种环境的变化只是改变了民族主义在原有矛盾秩列中的位置,为其重新兴起提供了一种契机和刺激。

2.正如前文所提,以单质民族国家为目标的民族分离和民族重新整合是当前民族主义现象的一大特征。那么这种民族主义现象所冲击的原来的政治地图从一定角度讲,当然就成了引起问题的原因之一,特别是对于某些地区来说。而原来的政治地图显然是当时历史条件的产物。因此也就可以这样讲,历史上形成的政治地图和文化地图(民族地图)的严重不重合是当前民族问题的原因之一。据1986年的一份资料显示,在世界上的166个国家中,仅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国家在种族上是同质的(即某个主要民族或种族集团占到全国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在近一半的国家里,最大的族体的人数少于总人口的百分之五十。[①d]另据统计,在作为西方殖民历史的见证和产物而存在的非洲现有边界中,百分之四十四是按经纬度划出的,百分之三十是用直线或曲线之类的几何方法划出的,仅有百分之二十六是由河流、湖泊或山脉构成的。民族、部族或种族的分布状况在当时划分边界时显然没有被列为重要考虑因素。现在当结合发生在非洲的部族与部族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国家与部族之间的乱如麻团的摩擦,再回头思考那段历史时,不得不想到“老病新发”这个词。当再进一步思考时,不难发现在民族主义遍地开花的欧洲,特别是前苏联地区和东、南欧,情况实际上有相当的类似之处。从19世纪下半期到二战结束这期间,大国的每一次斗争,都伴随着欧洲国界的移动,都意味着政治地图和民族地图的又一次错位。一个值得玩味的现象是欧洲今天民族问题最突出、最复杂的地方正是历史上危机最多、边界变化最频繁的地方。这里面不能说有一点巧合,但逐个分析之后,不难发现这种现象背后的因果逻辑。

3.换个角度来看,民族主义现象是当今世界性问题,那么宏观地讲,这种现象背后就应该有一个普遍的、现实的因素在起作用。基于某些论著的启发,笔者觉得,这个因素就是当今世界的“全球化”浪潮。

全球化,不管其过去有怎样的意义和影响,但在今天,它已不是一种征兆、预示或迹象,它已表现为一股洪流、一个共识、一种体现在世界各角落、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的强大因素。在几乎所有发生在国际背景下的事件里,人们都可以发现全球化过程的冲击力,发现超国家的、跨国境的真正全球性因素的作用。“第一个真正的全球化的时代已经到来了”[①e]

从理论上讲,全球化不等于国际化(建立在现在民族国家体系基础上的概念),它不仅指跨边界跨地区的过程,它更强调非国家的国际主体的行为和全球共同规范的作用。站在不同的角度,可能会对全球化的性质有不同的理解——从社会进化角度可将其理解成一个客观过程,从现实角度则可视之为一个与西方主导的现代化同步的过程。但是无论如何,对作用对象来说,这一过程既无可反对,也无法回避,就象生物物种不可能反对和回避进化规则一样。而这种“不可选择性”自然就意味着某些结果的必然性。

同物种起源和进化的道理一样,全球过程中肯定也存在着一个适应问题。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曾在其《历史研究》一书中列举出了人类社会有史以来的20余种文明形态。时至今日,这些文明中存在下来的仅仅6至7种,其余相当一部分被近现代的全球化进程冲掉了。这个历史事实说明,全球化带来的不仅仅是开放、融合与一致,同时它也伴随着某种损害、筛选和淘汰。而对于事物来说,往往是有多大的刺激,就有多大的反映,愈临近消亡,生存的欲望就愈强烈,愈受到打击,抗挣就愈有力度,这又是辨证规律。从这个意义上讲,全球化过程中的冲突、摩擦就是不可避免的。从一个侧面来说,今天的全球化的重大意义就在于,它是对传统的国际关系、对国家主权及其他权利,对以国界标示人群活动区别的规则的一种深入持久的挑战[②e]。很明显,对于一个民族国家来说,地区组织、国际机构数量的增多,规模的扩大和权力的升级,只能意味着原有的绝对主权,绝对利益的散失。市场经济的全球扩张,特定经济活动规则——包括生产、投资、贸易、金融等各方面——的普遍化,对原来以国家为中心的多种制度、规章显然是一种冲击。在这种情形之下,作为一种反弹,国家本位主义、民族主义、地方主义的兴起便几乎是一种必然。从这个意义上讲,也就不难理解英国人、法国人在欧洲一体化问题上表现出的那种半推半就的态度;不难理解为什么不少国家在入关问题上会有那么艰难的讨价还价;为什么在自由贸易已成大势的情况下,全世界还会有那么多扯不清的贸易摩擦。

全球化的另一个影响是,它毫无疑问空前地拉近了世界的距离,促进了民族间的互动,而这种日趋频繁的互动,从一个侧面讲,既加强了文明意识,同时也确实强化了其内部的共通性和彼此的差异性。目前巴尔干的民族关系就很能说明问题。波黑三方越摩擦,彼此就越对立,同族之间就越亲近——波黑塞族倾向于与塞尔维亚共和国,克族倾向于与克罗地亚共和国并合就是这个道理。而中东穆斯林对穆族处境的国情和全力支持无形中加深了彼此间的认同,同时也扩大了整个穆斯林同塞、克民族的裂痕。事实上,如果仔细分析,不难发现这一规律几乎贯穿于当前的所有民族问题。中东的阿以问题,东欧、非洲的民族纠纷,尤其是跨国民族问题,包括西欧排外主义,俄罗斯大民族主义,日本、美国的民族优越论等等,均可以看作是这一规律的一种反映。正是由于在频频的交往和较量中处处得意,日、美民族才感到了自己的优越。而俄罗斯的情况则是冷战后的处处失意刺激了它的自我文明意识。法国人厌恶外来移民,特别是北非、亚洲移民,是因为它感到了这些外来者的大量涌入对其就业,对法国社会结构和文化带来了冲击(这种观点不一定全面客观,但至少相当一部分法国人这么看)。而另一个值得思考的现象是法国人对东欧移民相对宽容得多。

不过须要说明的是,这种互助规律本身也不是现在特有的,但是在今天这个全球化浪潮空前高涨、裹挟一切的时代,对于地球上所有的民族来说,不管你愿意与否,彼此间的深层作用和影响几乎成了一种铁的必然性。在此过程中,发现同类和发现异已的机会也便空前地增多。当然民族互动也可以促使异族之间的交流和融合,这是问题的另一面,是不容否认的。

还有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是,从现实角度讲,当前的全球化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均带有光浓厚的西化色彩(有人干脆就把全球化叫作西化)。很明显,现在正在遍及全球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交往方式、消费方式、思考方式、语言方式以及时下的各种国际性创意、体制和规则——如世界贸易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安理会关于民主的准则、人权的准则、维和行动的准则等等,几乎无一不是欧美模式的延伸,无一不是西方文明的产物。在这样的全球化过程中,各民族的反映当然会显得十分复杂。对于欧美“发达”(以一般的生产力指标来衡量)民族,全球化过程中受到的冲击相对就要小一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它们还处在一个主导的地位,而在这样的位置上,种族主义、沙文主义、文明优越论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干涉主义、霸权主义(从本质上讲是种族主义、沙文主义在政治上的延伸和发挥)往往会滋生澎涨。而对于那些欠发达的民族来说,全球化就不尽然是一个值得高歌迈进的过程,因为西化色彩的全球化在形式上很容易被看作是西方文明或者说西方大国文化对其传统制度、文化、价值观念的征服,甚至是对其民族本身存在的一种挑战,特别是对一些弱小民族而言。此如,西方所推崇的市场经济、民主制度(它们本身是这种模式的创立者)也许真是代表着先进,但是对一些亚、非、拉民族国家来说,可能就意味着一场混乱,甚至灾难——打破了这些民族自古以来已经习惯,而且被视为当然的生活方式,却未能带来应有的新秩序;造成民族资源的巨大散失,却看不见任何实际的收获(至少暂时是这样的)。这时的全球化招致来的显然不可能是应和,而是反抗。而民族主义就是最有力、最方便、也是唯一的反抗武器。特别是当西方某些大国以全球化过程中的领导者自居,以政治压力为后盾,有预谋地强行推广某种西方模式时,其它民族对全球化的抗挣和反侵略、反干涉就有很大的重合之处。这时的民族主义就会表现得更加强烈。一般认为,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兴起一方面与国内原有的社会矛盾和经济问题有关,但移植西方意识形态的失败和西方大国对伊斯兰民族时而高压,时面利诱的态度和行为也是不容否认的重要刺激因素。许多伊斯兰党派都觉得他们的使命就是创造、选择另外的模式,抵抗西方帝国主义。

至此,本文就算是结束了。按常规,这里还应该有几句总结的话。但笔者觉得总结一下思考角度比重复内容似乎更有意义:形形色色的民族主义现象的全面爆发是当今世界的一大特征,但对这一问题,既要有现实的理解,也要有历史的把握。这不是笔者提出的新观点,但笔者认为却是真理般的正确。

注释:

[①a] 刘中民《冷战后国际政治形势的特点》见《现代国际关系》1996年第5期。

马凤书《冷战后的世界民族问题》见《现代国际关系》1995年第7期。

[①b] 王逸舟先生在其专著《当代国际政治析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出版)一书中提出了当代民族主义表现形态的系统见解。他总结出的主要形态是:部族民族主义,种族民族主义,宗教民族主义和文化民族主义。

[②b] 同上第54页。

[①c] 转引自王逸舟《当代国际政治析论》,第53页。

[②c] 宁骚先生在其《民族与国家》一书中提出了新的民族国家的定义:所谓民族国家就是建立起统一的中央集权制政府的、具有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以及同质的国民文化的、由本国的统治阶级治理并在法律上代表全体国民的主权国家。

[①d] 同(2)第53页。

[①e] 自联合国秘书长加利在1992年联合国日致辞。

[②e] 同(2)见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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