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论坛】
复杂地缘政治背景下的中国—格陵兰合作
朱刚毅①
(中国海洋大学 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山东 青岛 266100 )
摘 要： 近年来中国—格陵兰在矿产资源开发、基础设施建设和科技领域的合作不断扩大，但中格合作招致诸多猜疑，受到外部力量如美国、欧盟的深刻影响，而追求更大自主权的格陵兰与对其施加控制的丹麦之间的关系也在发生变化。各种因素相互交织，使格陵兰的地缘政治博弈更加复杂。中国高度重视中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与格陵兰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也不断深化。中国宜重视企业、非政府组织的作用，成立包括格陵兰、丹麦、美国和中国在内的四边协商机制或许是有效途径。
关键词： 冰上丝绸之路；格陵兰；丹麦；地缘政治
近年来，全球气候变暖大背景下北极海冰加速融化，资源开采和航道开辟前景广阔，北极也越来越成为地缘政治的热点地区。中国提倡与各方共建“冰上丝绸之路”，意在建设一条穿越北极圈，连接东北亚和西欧两大经济引擎的海运航道，“冰上丝绸之路”东起中国近海，西抵北大西洋。如同“一带一路”倡议，“冰上丝绸之路”倡议也引起了某些国家的猜疑和不安。2018 年8 月美国宣布重建第二舰队并加强北大西洋—北极的军事存在，目标指向俄中[1] 。2018 年末，北约还在这一地区进行了冷战以来的最大规模演习，杜鲁门号航母参加军演。格陵兰地处南北沟通大西洋与北冰洋、东西连接北美与西欧的独特地理位置，是各方利益交汇之地。美国、欧盟在格陵兰的强势存在和影响力，与格陵兰—丹麦之间复杂的关系交织在一起，深刻影响着中国—格陵兰的合作。廓清中国—格陵兰合作的地缘政治环境，对于研判中格合作的前景有着重要意义。
一、 中国—格陵兰合作基本情况
格陵兰是世界第一大岛，位于北美洲东北部、欧洲西北部、大西洋与北冰洋之间，是隶属丹麦的自治领。早在冷战时期，格陵兰就作为丹麦的一部分加入北约，成为北约的“格陵兰—冰岛—英国(GIUK)”连线的重要环节，也是北美大陆防止苏联攻击的重要缓冲带。冷战结束后，尽管苏联威胁不再，但格陵兰仍然在美国弹道导弹预警系统中占有重要地位，2004 年格陵兰、丹麦、美国三方签署了《伊加利科协定》，提升图勒基地的雷达设施。2009 年新自治法案生效后，丹麦向格陵兰自治政府移交了绝大部分权利，格陵兰自治政府开始谋求以丰富的矿产资源为依托发展经济，同时积极拓展对外交往。格陵兰政府于2009年12月通过《矿产资源法》(1) 资料来源于格陵兰政府官网。https:∥www.govmin.gl/images/stories/faelles/mineral_resources_act_unofficial_translation.pdf. ，并在2009年和2014年发布矿产战略，专注吸引外资和加强全球急需矿产资源的勘探，如铁、铜、金、锌和稀土金属等，目标清晰(2) 资料来源于格陵兰政府官网。https:∥naalakkersuisut.gl/～/media/Nanoq/Files/Publications/Raastof/ENG/Greenland%20oil%20and%20mineral%20strategy%202014-2018_ENG.pdf. 。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自2011年以来格陵兰政府一直不间断地参加中国国际矿业大会，将中国视为吸引投资和开拓国际市场的重要合作伙伴。2017年10月，格陵兰自治政府总理基尔森访问中国，在“格陵兰日”活动中表示欢迎中国企业投资和中国游客旅游[2]。近年来，中国企业海外投资愈发活跃，在格陵兰丰富的资源和积极的招商政策吸引下，中国—格陵兰合作日益增多。然而，随着各方主体的介入，中国—格陵兰合作面临越来越多的争议和阻碍。
(一) 资源开发合作
格陵兰被誉为“世界矿藏的聚宝盆”，不仅有储量巨大且品质较高的铁矿、红宝石矿、金矿和油气资源，还有极其丰富的稀土资源和铀矿资源。伊苏亚铁矿项目是中国在格陵兰完全拥有开采权的第一个矿产资源工程[3]。该矿位于格陵兰首府努克附近，之前的拥有者是伦敦矿业公司，该公司已获得开采许可证。但该公司后期遭遇严重财务危机，2015年格陵兰政府宣布项目由中国俊安集团接手。然而，在格陵兰内部充满了对中国劳工进入的争议。反对者代表是工会和媒体，他们担心给予中国劳工的高报酬影响当地福利水平，同时担忧本地人在就业中被中国企业歧视(3) 参见丹麦学者相关论述。Ulrik Pram Gad，Naja Dyrendom Graugaard, Anders Holgersen, Marc Jacobsen, Nina Lave and Nikoline Schriver,“Imagining China on Greenland’s Road to Independence”, Arctic yearbook,No.1,2018. 。此外，在铁矿石价格低迷、短期难以大幅反转的背景下，俊安集团接手该项目，也引发西方媒体质疑，甚至指责中国抱有进军北极的野心[4]。目前俊安公司正在评估该矿的开采潜力。
(1)故障概况：2016年4月13日，株洲机务段机班值乘HXD1C型6081机车正常通过衡山分相区后，机车发生主断路器无法闭合故障。微机显示屏上主断路器标志变红，故障显示屏显示“主断路器卡分”故障，造成衡山站救援。
中国公司参与的斯文堡矿场也没有摆脱争议。该矿位于北纬83°，含有大量锌和铅。2011年9月，中国国有控股的中国有色金属矿业公司与负责该项目的澳大利亚Ironbark公司签订框架协议。根据双方2014年签订的谅解备忘录，Ironbark公司负责获得开采许可证，而中国公司负责70%的建设资金融资，并可拥有该项目20%左右的权益。中国公司还有权承销该项目的部分精矿产品。根据格陵兰广播公司报道，丹麦政府曾试图介入，认为该项目涉及国家安全，但格陵兰认为只有在出口铀和稀土的情况下，格陵兰才需要按照约定向政府通报采掘项目，而铅和锌不属于此类，丹麦没有理由对此事做出决定(4) 参见以下网址。https:∥knr.gl/da/nyheder/gr%C3%B8nland-og-danmark-uenige-om-regler-p%C3%A5-r%C3%A5stofomr%C3%A5det. 。目前，该项目正在持续更新可行性研究，以根据不断变化的成本适应中国银行的融资要求。
中国—格陵兰矿产合作中最具争议的应数可凡稀土和铀矿项目，其资源价值巨大，负责该项目的是在澳大利亚上市的格陵兰矿物能源公司。2016年中国的盛和资源公司成功购买了格陵兰矿物能源公司12.5%的股份，成为单一最大股东。双方协议提到，一旦项目获得开采许可证，盛和可以将股权增加到60%，但这也同时引发格陵兰舆论对中国完全控股的担忧(5) 参见相关外媒报道。http:∥theasiadialogue.com/2017/01/02/china-greenland-and-competition-for-the-arctic/. 。而在铀矿出口方面，丹麦议会直到2016年7月才通过立法，允许格陵兰出口铀矿[5]。资源出口管制和颁发出口许可证的主管当局是丹麦企业管理局。格陵兰仍未拥获得完全的自主权。
对于丹麦来说，格陵兰对其加强国内统治，提高国际地位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就国内来看，一个日益独立，脱离控制的格陵兰将不可避免地引发法罗群岛的效仿，产生连锁反应[12]。而就国际来看，格陵兰为丹麦带来了重要的地缘政治利益，虽然丹麦是一个小国，但拥有格陵兰岛使其能够在国际舞台上获得超越它本身规模的影响力。格陵兰是丹麦之所以成为北极国家的唯一凭证，2014年丹麦以此提交了对北极大陆架的申请，失去格陵兰丹麦将彻底与北极资源和北极国家身份无缘。同时格陵兰也是丹麦在北极理事会、欧盟和气候变化领域发挥重大作用的依托，丹麦一直都很好地利用格陵兰将自己置于这些机构北极政策制定的核心位置。2014年，时任丹麦外交大臣利德加德表示：“我们对北京、华盛顿和柏林产生了更大的影响，这是因为我们拥有格陵兰。如果没有格陵兰，我们就不能让自己拥有这样的影响力，在北极地区之外也是如此。”这一评价后来被美国驻丹麦大使季福德再次确认：“格陵兰岛是丹麦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原因之一。”[13]2018年11月15日，丹麦政府发布《外交与安全政策战略(2019—2020)》，提出了在世界秩序巨变的情况下丹麦的安全计划，将格陵兰置于重要位置，计划在格陵兰建立一个国际北极中心(18) 参见相关文件。http:∥www.polaroceanportal.com/upload/cd8e840c6fc4ce52f9122b349a39feff_1542793230.pdf. 。
(二) 基础设施合作
中国与格陵兰合作中引发关注的案例基本集中在基础设施合作领域。2016年中国的俊安集团计划购买格陵兰一处废弃的军事基地遭遇失败。该基地在格陵兰语被称作Kangilinnguit，在丹麦被称作格罗尼达尔(Gr
nnedal)，1942年由美国海军建立，1951年由丹麦接管。其重要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下降，导致于2014年关闭并出售。格陵兰广播公司报道，原本基地的准买家是俊安公司，但丹麦国防部打破了这场交易，仅仅给格陵兰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提到由于未来的北极任务，该军事基地便不再出售(6) Mail fra Forsvarsministeriet: Vi har behov for Grnnedal”.https:∥knr.gl/da/nyheder/vi-har-behov-gr%C3%B8nneda. 。丹麦媒体认为，中国公司试图购买这一军事基地，使丹麦重新发现旧基地的战略重要性，丹麦总理拉斯姆森也参与了阻止这场交易(7) 参见丹麦媒体相关报道。https:∥www.information.dk/indland/2016/12/loekke-stopper-kinesisk-opkoeb-groenland. 。格陵兰自然环境部长雷德里克森回应称：“中国投资不应该成为改变基地出售的原因，目前格陵兰正在等待国防部重新开放出售这一军事基地。”(8) 摘自格陵兰政府官网。https:∥naalakkersuisut.gl∥da/Naalakkersuisut/Nyheder/2016/12/151216_Kangilinnguit.
煤粉储仓称重传感器在壳牌煤气化装置的稳定运行至关重要，影响称重准确性的因素也较多[6]。本文对煤粉储仓称重传感器从设备选型、安装、标定与调试过程中的影响因素及控制点进行了分析，并采取了有效的解决方法。保证了称重仪表的准确性，为后续的速度计和密度计标定的准确性打下了坚实基础。
(三) 科研合作
中国与格陵兰的科研合作尚在起步阶段。2017年5月30日，北京师范大学在格陵兰康克鲁斯瓦格举行格陵兰卫星地面站启动仪式。该地面站建成后将成为北师大继芬兰地面站之后在北极地区第二个卫星地面站，也是我国在北极地区第一个遥感卫星地面站[6]。2017年10月，在冰岛雷克雅未克召开的北极圈大会上，中国极地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俞勇首次公开表示，中国希望尽快在格陵兰建立一个永久性的地面研究站，但是未说明计划的具体时间。根据格陵兰媒体报道，中国与格陵兰已经就进行研究工作进行了谈判。但这些计划存在争议，尤其是丹麦政府担心中国在格陵兰的存在增强(12) 详见以下网址。http:∥sermitsiaq.ag/kina-afsloerer-bygge-forskningsstation-i-groenland. 。
(四) 人文合作
格陵兰独特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其独特的风土人情与文化氛围。随着中国游客走出国门，格陵兰也成为前往北极游客的一大目的地。2016年，中国与格陵兰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海洋局与格陵兰教育、文化、研究和宗教部科学合作谅解备忘录》，根据谅解备忘录，双方将以具体项目为抓手，推动务实合作，除了联合观测和科学考察，还包括人员互访交流等内容。截至2017年，每年有1 300左右人次的中国游客到访格陵兰。格陵兰自治政府总理基尔森表示：“我们热切希望在中国开展赴格陵兰的旅游业。”[7]
2017年6月5日，上海市教委副主任丁晓东会见格陵兰岛库雅雷克市市长伊萨克森女士一行，双方就进一步推进落实在格陵兰岛设立孔子课堂事宜进行了深入探讨。此前，2016年上海市副市长翁铁慧曾出访格陵兰岛，双方曾就此事进行了探讨。根据外媒报道，双方还有意向在格陵兰岛的库雅雷克市开设孔子教室(13) 详见以下网址。https:∥www.euractiv.com/section/economy-jobs/opinion/china-in-greenland-a-call-for-deeper-eu-political-engagement/. 。事实上，中国—格陵兰民间的互动交流不仅可以为格陵兰带来丰厚的利益，还有利于双方夯实合作基础，深化友谊，促进长远合作。
总体来看，中国与格陵兰的合作的数量和规模目前都比较有限，合作类型以格陵兰自治政府大力提倡的采矿业为主。而中国与格陵兰的合作进展缓慢，很大程度上在于各种政治因素相互交织导致格陵兰地缘政治形势的复杂，给双方合作带来一系列挑战。
二、 各方利益诉求及对中国投资的态度
郭村离黟县的宏村很近。从郭村流出去的水，不消一刻钟，就与黟县宏村流过来的河水相接。山水无隔，这是走在郭村的石板路上，随时可与徽州风物迎面相见的原因吧。
(一) 格陵兰
1814年格陵兰成为丹麦殖民地，经过长期斗争，2009年《格陵兰自治法案》生效，格陵兰正式自治。新的自治法案承认国际法意义上的“格陵兰人”，并赋予格陵兰成为独立国家的可能，格陵兰也获得更多的管辖权(如自然资源管辖权、司法权和部分外交事务权)，但丹麦在格陵兰的防务和外交事务仍有最终决定权。格陵兰正式自治后，新的联合政府认为“格陵兰正不可逆转地走在通往独立的道路上”。而2009年的《格陵兰自治法案》(第21条)也规定了格陵兰独立的规则：首先，格陵兰人需通过全民公投的方式进行独立决议；其次，丹格双方政府需达成协议，以处理独立事宜；第三，协议需要被双方议会共同批准，并举行第二次全民公投对独立决议进行认可(14) 转引自格陵兰政府2009年公布的《格陵兰自治法案》。https:∥naalakkersuisut.gl∥～/media/Nanoq/Files/Attached%20Files/Engelske-tekster/Act%20on%20Greenland.pdf. 。从中可见公民意见对实现独立的重要性。2016年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在格陵兰人民中有明显的多数(64%)支持完全独立(15) 详见以下网址。https:∥sermitsiaq.ag/massivt-flertal-selvstaendighed. ，但2017年的一项调查同时显示，如果这意味着生活水平的下降，则有明显的反对(78%)(16) 详见以下网址。https:∥www.dr.dk/nyheder/indland/redaktoer-groenlaendere-vil-ikke-ofre-levestandard-selvstaendighed. 。因此，提高格陵兰人民的生活水平，经济稳定发展被视为实现独立的必要前提。
但在现实情况中，格陵兰经济很大程度上依赖丹麦补助金。据统计，丹麦政府每年提供的大额赠款占到格陵兰政府预算的三分之二，格陵兰GDP的四分之一。其他收入则来自渔业、旅游业。长期依赖丹麦拨款，难以实现格陵兰的自身目标。格陵兰总理基尔森直言：“我们希望摆脱补助金，因为我们希望获得独立。”[8]而且2018年丹麦议会辩论期间，丹麦首相拉斯姆森表示，如果格陵兰启动独立议程，将停止对其大额拨款(17) 详见以下网址。https:∥sermitsiaq.ag/loekke-selvstaendigt-groenland-klare-oekonomisk. 。因此，格陵兰政府将目光投向自然资源开采。2014年格陵兰发布《2014—2018石油和矿产战略》，专注吸引外资和加强全球急需矿产资源的勘探，如铁、铜、金、锌和稀土金属等。格陵兰政府指出，要坚持对石油和天然气勘探，以增加商业可能；同时维持矿产业的发展，发放勘探许可证并向国际采矿公司推销[9]。
因此，中国作为少数有能力也有需求为格陵兰提供投资的国家之一，就自然成为格陵兰理想的合作伙伴。中国在2013年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能源消费国，能源消费占全世界能源生产的22.4%。2014年中国海外投资达到1 028亿美元，中国完成的海外项目价值超过1 420亿美元，并派出50多万名工人参加了150多个国家的项目。
2017年格陵兰总理基尔森访华期间，对中国企业投资格陵兰表示非常欢迎。在中格政府的推动下，双方合作取得了很大进展。但西方担心的中国“过度影响”格陵兰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因为格陵兰在与中国合作的同时，也积极开展与其他国家的国际合作。在参与格陵兰矿产开发的国外公司中，澳大利亚所占份额约有 28%，占比最大，其次是加拿大的公司，其份额约为 15%，而中国企业所占份额微乎其微，只有大约 3%[10]。此外，格陵兰与欧盟和美国的合作也十分密切。正如曾在格陵兰政府任职的加德所说：“格陵兰最理想的状态是分别仰仗多个不同国家的庇佑。”[11]
(二) 丹麦
尽管在资源开发中面临一些阻碍，但中国与格陵兰的资源合作仍前景广阔。2018年10月，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已表示有兴趣在2021年竞标格陵兰的陆上石油和天然气业务，待招标的区域位于格陵兰西部的迪斯科岛和努苏阿克半岛地区。同时，格陵兰自治政府表示已计划向中国市场出口冰盖水，工业和能源部长杰里米亚森计划在中国推广格陵兰冰水。
由于格陵兰对于丹麦具有上述的重大意义，丹麦始终对其保持控制，并力图避免他国在格陵兰具有过大的影响力取代自身地位，而近些年来，随着中—格合作增多，中国日益成为丹麦担忧的对象。这种担忧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丹麦担心格陵兰经济实力脆弱，很容易被中国大规模投资“左右”。在议会辩论中，丹麦强调中国劳工进入格陵兰对当地产生“冲击”，以及开采矿产对当地环境的“破坏”。另一方面，丹麦担心对格陵兰的投资可能是中国地缘政治战略中更大的一部分，会为中国提供在该地区的战略和政治立足点。在中国与格陵兰基础设施合作的案例中，丹麦的这种担忧与介入尤其明显。2016年丹麦突然改变主意，不再出售格陵兰的海军基地，以阻止中国购买。在2018年的格陵兰机场招标中，虽然不涉及军事防务，但相关学者认为基础设施建设是“相比于能源设施更让人担心的，因为跑道能同时为公众和军方服务。”(19) 详见以下网址。http:∥www.cryopolitics.com/2018/09/12/controversy-greenland-airports/.
积极发展与丹麦的友好关系，是中国与格陵兰合作顺利开展的重要前提。繁荣、稳定、一体化的欧洲符合中国的利益。中国一直保持着同丹麦王国有效的沟通，2008年丹麦首相访华时，中丹政府签订了《关于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丹麦成为中国第一个确立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北欧国家。2018年是中丹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建立10周年，两国学术界为此举办了研讨活动。
(三) 美国
前文已述，格陵兰因其独特地理位置，早在冷战时期就成为美苏博弈的重要战略支点。当前美国再次提高了对这一地区的关注，2018年9月17日，美国发表《关于在格陵兰进行国防投资的意向书》，表示它将投资格陵兰岛的机场基础设施建设，可用于民用和军事用途。这一举动不仅是“重新建设”格陵兰，还有着制衡中国的考量。丹麦国防部长弗雷德里克森早些时候曾在华盛顿会见了美国时任国防部长马蒂斯，并随后立即向新闻界发表了讲话：“很明显，美国人全神贯注于中国在格陵兰投资的问题。”(20) 详见以下网址。https:∥www.arctictoday.com/dispute-china-greenlands-airports-worked-way-toward-solution/. 事实上，美国对格陵兰和中国投资的关注背后，有着多层的原因。
首先，从根本上来看，格陵兰是保护美国本土安全的战略要地，而非一般的势力范围。格陵兰远离丹麦，靠近北美的独特地理位置使丹麦对其国防投入不多，相反，格陵兰对于北美十分重要。丹麦于1949年加入北约，根据美国和丹麦1951年签约，两国联合负责格陵兰的防务，美国行动只需“知会”丹麦。图勒成为美国在格陵兰的最大基地，冷战期间先后承担了美军携带核武器的战略轰炸机的无线电中继站、导弹预警线、太空警卫以及“格陵兰—冰岛—英国”水下侦查系统的部署，成为美国战略中的至关重要一环[14]。长期以来，美国在格陵兰已打下了坚实的军事基础，并将其视为维护本土安全的前沿阵地。
本文提出了一种基于时序电路，利用蒙特卡罗算法模拟采样决定可配置缓冲器的位置和数量，最终提高芯片良率的时序电路缓冲器插入算法.实验结果表明本文提出的算法能够提高芯片良率，而插入的缓冲器数量非常少.未来的工作将包括流片后的测试和配置.
其次，美国将中国视为战略竞争对手，这种大国间战略竞争的思维也不可避免地被应用到格陵兰问题上。特朗普上台后，美国在战略上进行了一系列调整。2017年12月美国发布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和2018年1月的《国防战略报告》中，阐述了美国认为当今世界已经重回大国竞争的时代，将俄罗斯和中国视为两大竞争对手。2018年8月为响应国防部长的呼吁，美国海军战争学院召集了诸多高级军事将领和专家，讨论美国在北极的未来。中国在北极地区软实力和影响力的崛起成为了讨论的主要优先事项，甚至超越了对俄罗斯在北极军事行动的关注。关于格陵兰，会议最终提出建议：将重启的第二舰队部署在格陵兰岛，并在格陵兰建立一个新的海军基地来表明美国对其北极盟友全球海上存在的承诺(21) 详见以下网址。https:∥nationalinterest.org/feature/10-big-ideas-%E2%80%98-america%E2%80%99s-game-arctic%E2%80%99-31622. 。哥本哈根大学军事研究中心主任布雷腾巴预测，美国可能大规模加强在格陵兰岛的军事力量——尤其是空军力量，并加强对图勒空军基地的防御(22) 详见以下网址。http:∥nunatsiaq.com/stories/article/65674u.s._defence_investments_in_greenland_infrastructure_would_keep_nato_i/. 。
格陵兰地处北欧，又是重要的北极地区，与中国有着广阔的合作前景。尽管在中国与格陵兰合作中，相关方的政治博弈明显，给中国在格陵兰的投资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但总体来看，并未影响中丹、中格关系的大局。目前，中丹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正在蓬勃发展，中国与丹麦自治领土格陵兰也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这一局面的形成，同中国“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外交理念有着重要关系。
格陵兰作为丹麦属地，不断追求自治甚至独立，因此在国内始终存在丹麦和格陵兰双方的博弈。而就外部因素来看，美国长期以来在格陵兰保持军事存在，中国企业的任何活动都可能被视为对美国在格陵兰存在的挑战。欧盟是格陵兰的“强有力合作伙伴”，对中国在格陵兰的经济活动也保持警惕。内部和外部因素的相互交织，使格陵兰的地缘政治形势更加复杂。分析各方的利益诉求及对中国投资的态度，有利于针对性地采取应对措施，减少误解，促进中国与格陵兰合作的顺利开展。
最后，中国对格陵兰投资以及日益扩大的影响加剧了美国的担忧。随着中国企业对外投资不断增多并在格陵兰获得欢迎，美国却更希望中国公司远离格陵兰。美国学者认为中国投资总是把重点放在双重用途目标上，比如以前的海军基地、机场、战略矿产和卫星地面站。美国国防部长助理威尔巴其明确表示，担心中国将经济投资“为军事存在留门”(25) 详见以下网址。https:∥sputniknews.com/europe/201811011069411042-denmark-greenland-china-oil/. 。总之，在排斥中国与格陵兰的合作中，美国发挥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并通过与丹麦的同盟关系在幕后扮演特殊角色。
(四) 欧盟
长期以来，尽管经历了格陵兰退出欧共体、捕猎海豹争议等风波，但欧盟始终维持并推进着与格陵兰的“强有力的伙伴关系”。作为丹麦的一部分，格陵兰曾于1973年跟随丹麦加入欧共体。此后由于格陵兰在1975年通过一部自治法案，并与欧共体在捕鱼权上产生分歧，格陵兰于1985年退出了欧共体。这一《退出条约》又被称为“格陵兰条约”，其序言中指出，应该采取安排以保持欧共体与格陵兰之间的密切和持久联系。
目前，格陵兰与欧盟关系有着三大支撑：一是通过欧盟的海外国家与地区(OTC)框架。欧盟将一大批虽不属于欧盟正式成员，但对欧盟有重要意义的国家地区，称为欧盟的海外国家与地区(OTC)。格陵兰就是其中一员，享有“欧盟大家庭”的身份，并适用于OTC的具体框架和项目。通过这种特殊的联系，格陵兰有资格从欧盟的一般预算中获得资金(26) 参见欧盟委员会官网。https:∥ec.europa.eu/europeaid/countries/greenland_en. 。二是《渔业伙伴关系协定》，欧盟与格陵兰之间缔结的第一个渔业协定可追溯到1985年，最初为10年期限，目前每6年续签一次。这一协定确保了格陵兰能够作为欧盟统一市场的一部分向欧盟成员国出口渔业产品，同时欧盟成员国渔船可以进入格陵兰水域捕鱼[15]。2016年，渔业仍占格陵兰出口的90%左右。根据欧盟委员会统计，格陵兰向欧盟出口的虾每年价值超过4.5亿欧元，远高于欧盟从美国进口的100万欧元的虾。三是《2015年关于欧盟与格陵兰和丹麦政府之间关系的联合声明》，虽然文件在法律和财务上没有强制约束力，但证实了欧盟与格陵兰之间的长期联系，并重申了格陵兰对欧盟的地缘战略重要性(27) 参见欧盟委员会官网。https:∥ec.europa.eu/europeaid/joint-declaration-relations-between-european-union-one-hand-and-government-greenland-and-government_en. 。
车国平[12]通过大连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的空气源热泵系统全年运行参数分析了寒冷地区空气源热泵技术应用的可行性、环保性和经济性。结果表明，寒冷地区合理选择空气源热泵制热系统是可行的、环保的和经济的。
定理1 若公式φRNS.auth成立，则RNS协议具有认证性，其中φRNS.auth=Honest()(Ŝ)⊃∃B.Action In Order(
总体来看，欧盟认识到北极地区的复杂情况，并采取了一种较为温和的战略。欧盟与格陵兰的合作一直集中于低敏感度的渔业和教育科研领域，2007—2013年期间，欧盟每年拨出不少于2 500万欧元用于格陵兰教育计划(28) 详见以下网址。https:∥www.euractiv.com/section/eu-priorities-2020/opinion/greenland-on-its-way-back-towards-the-european-union/. 。通过发挥有限但明确的作用，尤其是妥善地在与丹麦、格陵兰的共同伙伴关系中加强合作，欧盟得以在北极事务中发挥更大影响，同时也避免引起他国的排挤和刺激地区局势进一步复杂化。这种巧妙的方式使欧盟培养起日益强大的软实力，甚至引发了格陵兰内部重新加入欧盟的讨论。
近年来，随着中国对格陵兰的投资与合作日益增多，欧盟逐渐提高警惕。事实上，全球化时代下扩大投资是正常现象，但中国日益扩大的影响力被猜疑可能会取代欧盟在格陵兰的地位，成为关注的焦点。曾参与制定欧盟北极战略的法国参议院欧洲事务委员会副主席加特林和专门负责欧盟—北极事务的国际顾问德乔治表示，在中国的好处面前，欧洲可能迅速失去在格陵兰的立足之地。欧盟需要加强与格陵兰等域外国家和领土的联系，特别是将其纳入欧洲投资计划。而从长远看，进一步投资教育以及解决重大社会问题至关重要。对于中国上海拟在格陵兰设立孔子学院，两人认为这会增强中国在格陵兰的软实力。但同时他们自信，通过对格陵兰教育每年投入不低于3 100万欧元的计划，应该可以在这方面领先中国(29) 摘自两人接受EurActiv采访的报道。 https:∥www.euractiv.com/section/economy-jobs/opinion/china-in-greenland-a-call-for-deeper-eu-political-engagement/. 。
三、 中国—格陵兰合作前景
“冰上丝绸之路” 有利于欧亚国家的互联互通和北极合作，除了中俄两国之外，更多北极国家表现了参与共建的兴趣。2018年1月26日，中国政府发布首份北极政策文件——《中国的北极政策》白皮书，其中强调，中国主张稳步推进北极国际合作，加强在“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关于北极领域的国际合作，与各方共建“冰上丝绸之路”。2019年1月，习近平会见芬兰总统尼尼斯托时，强调了推动落实《中欧合作2020战略规划》，促进中国—北欧合作的愿望。
在此战略大背景下，9月17日，美国国防部发表了《关于在格陵兰进行国防投资的意向书》。10月北约在北大西洋北冰洋进行“三叉戟接点”演习，其背后意图在于遏制和威慑俄罗斯在这一地区日益频繁的军事活动。格陵兰作为该地区的重要战略支点，对美国军队及其弹道导弹预警系统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美国对其建设再次被提上日程。由此可以看出，一方面，在地理位置上，美国的军事重心正在更多地转向保卫北美大陆本身，更多地关注北大西洋地区。这意味着丹麦北部，尤其是格陵兰岛将再次与美国安全紧密相关；另一方面，在对象上，“美国更关注俄罗斯、中国和其他能够直接伤害美国的国家，如伊朗和朝鲜等”(23) 摘自对哥本哈根大学军事研究中心主任Henrik Breitenbauch的采访。https:∥www.arctictoday.com/china-us-strategic-designs-greenland/. 。当这两者交汇时，中国打算投资格陵兰机场，也就格外引起美国警惕。从长期来看，正如丹麦学者克莱门森所言：“美国正在进行某种范式上的转变，正在考虑长期的问题，为未来十年内可能出现的无论是中国投资、俄罗斯军队，还是格陵兰和丹麦的关系问题的变化做好准备。”(24) 详见以下网址。http:∥nunatsiaq.com/stories/article/65674u.s._defence_investments_in_greenland_infrastructure_would_keep_nato_i/.
2018年发生的机场招标事件也是引发热议的典型一例。2018年3月，中国交通建设集团入围了格陵兰岛三个机场扩建项目的招标，同时入围的还有来自荷兰、加拿大、冰岛和丹麦的5家公司。一名丹麦高官接受路透社匿名采访却表示对中国的投资感到担忧，因为丹麦是美国的亲密盟友，必须顾及此事对美国方面的影响(9) “Greenland’s courting of China for airport projects worries Denmark”,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china-arctic-greenland/greenlands-courting-of-china-for-airport-projects-worries-denmark-idUSKBN1GY25Y. 。9月初，媒体报道了竞标的最终结果：中国企业竞标失败，丹麦以7亿丹麦克朗(1.09亿美元)成功持有卡拉利特 机场公司(该公司主营格陵兰3家机场)33%的股份。几乎同时，美国发表“关于在格陵兰进行国防投资的意向声明”，表示它将投资格陵兰岛的机场基础设施建设，可用于民用和军事用途。丹麦外交部对此表示欢迎(10) 参见丹麦外交部相关声明。http:∥um.dk/en/news/newsdisplaypage/ newsid=bfc95523-956b-4df9-aba1-6e3f93cfb06d. 。格陵兰联合政府中的一个党派却认为，丹麦此举是为了维持格陵兰对丹麦的依赖，将中国的投资排除在格陵兰之外(11) “U.S. defence investments in Greenland would keep NATO in, China out and Russia at bay”.http:∥nunatsiaq.com/stories/article/65674u.s._defence_investments_in_greenland_infrastructure_would_keep_nato_i/. 。
(一) 以中丹友好关系为基础
事实上，丹麦是一个小而开放的经济体，也是中国的全面战略伙伴，长期以来一直对中国的投资开放。在坚持开放的情况下，丹麦主张支持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并对在欧盟一级建立外国投资甄别机制的建议表示保留。但涉及格陵兰问题，丹麦较为敏感，个别的中国投资的项目被政治化，因此，加强与丹麦的沟通互信是十分重要的。
长期以来，中国与丹麦、格陵兰都开展了较为密切的合作。中国对丹麦的投资起步虽晚但发展迅猛，到2014年累计达到6 891万美元，仅2013 年就增长 164%[16]。中国已成为丹麦在亚洲最大的贸易伙伴和海外第二大投资目的地国。2014年，丹麦女王访华，并成为首位在任内访问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的元首[17]。2018年9月27日，王岐山在中南海会见丹麦王储腓特烈。丹麦提出，以丹中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10周年为契机，加强双方各领域合作交流[18]。中丹两国的友谊正在现有基础上稳定发展，互信不断增长。
(二) 逐步深化中格合作
中国的投资契合了格陵兰的发展需求，格陵兰有自身的发展权。事实上，格陵兰的发展也有利于减轻丹麦的财政负担。中国与格陵兰的关系在合作中日益密切，已经有望建立制度化的交流途径。2018年7月18日，路透社援引格陵兰广播公司的报道称，格陵兰自治政府外交部长莫茨菲尔德当日表态：“格陵兰计划在北京开设一个代表处，以促进与中国的贸易关系。”[8]近期，格陵兰工业和能源部长副手尼尔森再次印证了这一消息：“格陵兰将在一年内在北京设立代表处。”(30) 详见以下网址。https:∥www.aogdigital.com/production/item/7747-china-oil-majors-eyeing-arctic-onshore-blocks.
理念指导实践，同时波澜壮阔的民生水利实践也不断丰富和深化着民生水利理念。认识的深化总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可否认，各地在领会、践行民生水利理念的过程中有大量丰富的创新实践，但也存在认识上模糊的现象，民生水利发展还不平衡。
同时，在与格陵兰合作的过程中，丹麦国内对中国企业“债务陷阱”等质疑声不断。近日，丹麦避开华为作为5G供应商，转向爱立信，引发了个别外国媒体新一轮的“中国威胁论”。明确中国立场，以事实行动回击这些言论，是深化中格合作过程中的关键一步。正如中国外交部表示：“中国政府一直鼓励和支持相关公司按照合法、绿色、合作和市场原则参与北极的开发和利用。中方在这个问题上的原则立场是明确的。我们支持包括华为在内的中国企业按照国际规则和商业规律对外开展经贸合作，要求中国企业在合作过程中遵守有关国家的法律法规。同时我们也希望有关国家能为包括华为在内的中国企业提供公平、公正、非歧视性的营商环境，努力寻求实现互利共赢。”[19]格陵兰的开放政策值得赞赏，中国也十分关注相关方的合理关切，积极拓展低敏感领域的商业合作，逐渐增进互信。在此基础上，循序渐进深化合作。
(三) 充分利用公共外交
面对复杂的格陵兰岛内外形势，加强中国与格陵兰的人文交流有利于双方增进了解，深化友谊。在与格陵兰的合作中，应更加充分发挥民营企业、民间团体和研究机构等非政府组织的作用。2017年5月30日，北京师范大学在格陵兰康克鲁斯瓦格举行格陵兰卫星地面站启动仪式。北师大全球院院长程晓、格陵兰自然资源研究所曾格尔森研究员和来自格陵兰最大的电信服务商TELE—POST主管恩马克以及国内代表100余人出席了启动仪式。这一合作的开展为中国与格陵兰在科研领域的合作开辟了前景。此外，在地方政府层面，加强相互文化教育交流，有利于为中国在当地营造良好的形象，加强与当地民众的友谊。这方面韩国政府及相关机构为我们提供了榜样。2015年在韩国政府支持下作为宣传战略一部分的“韩国角”在格陵兰大学落地(31) 参见格陵兰大学网站。http:∥uk.uni.gl/cooperation/korea-corner.aspx. 。2016年上海市和格陵兰库雅雷克市签署了合作协议，计划在格陵兰岛卡尔托克的库雅雷克校区开设孔子教室。
3.历史传承原则。在进行民宿民俗旅游的环境设计中，要本着历史传承的原则进行环境设计。民宿民俗旅游当地最为独特的风景景观就是历史人文，这些具有历史特色的地区，往往会给人们带来非常深刻的印象，包括西柏坡、井冈山等多个地区，具有非常浓厚的历史文化气息，当地的建筑语言以及空间形态等设计元素都会触发人们的感想。因此，在进行民宿民俗景观设计中，要充分对当地的历史文化进行调查以及分析，本着文化传承的精神来加强当地的民俗民俗旅游环境设计。在进行民宿民俗旅游景观设计中需要融入现代化城市的细节，最大限度地体现当地的人文特色，从而让游客在体会当地文化中了解时代的印记，尊重历史的传承与发展。
“老魏，不能再错了！告诉我，库内水位升到多高？会不会漫坝？”情急之下，迟恒全忘了他只能是个旁观者，不能搅和。
(四) 建立四方协商机制
不管是否情愿，实际上，格陵兰、丹麦、美国和中国已经成为没有“坐在一起”的关键四方。在中国与格陵兰的合作中，尤其是受挫的案例中，美国和丹麦的身影都频繁出现。这不仅是北极地缘政治变动的缩影，也是丹麦王国国内政治博弈的向外延伸的体现。在此大背景下，中国和格陵兰合作的最终成果不只由当事双方决定，更受到美国和丹麦的制约。根据1951年签约，丹麦和美国至今仍联合负责格陵兰的防务。虽然格陵兰自治政府拥有日益扩大的自治权，但丹麦也在国防和外交事务上拥有最终决定权。例如，在中国劳工进入格陵兰的问题中，仅靠双边谈判是难以解决的。格陵兰人口稀少且流失严重，经济发展需要大量外来劳务，而实际的劳务输入受到丹麦移民法的限制。一方面，格陵兰政府引入了《大规模项目法》，以促进移民。另一方面，丹麦政府可根据《格陵兰外国人法》对在格陵兰居住和工作的许可证做出裁决，因为《外国人法》被视为丹麦王国的事务，尚未被格陵兰接管。
梁总表示，霍尼韦尔（Honeywell）在中国市场经过深入调研后，专门设计了崭新的市场战略，并没有完全将Intelligrate在欧美的运营模式和产品引入中国，而是根据中国市场实际和需求现状，一步步深化产品结构，力求推动中国仓储物流行业发展。
事实上，在目前没有各方协商机制的情况下，相关方政治博弈带来政治信号模糊，深化了包括投资者在内的各方对格陵兰政治上的担忧，不利于包括中格合作在内的各方合作，也不利于格陵兰经济的长远发展。因此，建立中、美、丹麦和格陵兰四方协商机制可以加强沟通，减少误判和降低成本，无疑是增信释疑的最有效方式。目前，一些相关方为了抵制中国的存在而采取单边努力，虽然从短期来看，中国投资的个别项目确实受到影响，但从长期看，却会产生难以避免的反效果，此即中国哲学中的“反者道之动”。例如，在前文提到的格陵兰机场项目中国公司被排挤的过程中，格陵兰却获得了对美、丹更多的谈判筹码，最终将股份卖给了丹麦公司，还获得丹麦提供的1%超低利率的贷款用于机场建设。短期来看，中国公司确实受挫，但长期看来，却未能影响中格关系的整体，反而是积累了格陵兰内部对这种强势干预的不满。无论美国或丹麦，强势干预格陵兰的对外合作，反而会更激发格陵兰本身已经在觉醒的独立意识，加速这一进程；而“善意”增加对格陵兰的援助，以替代中国的资金，却往往会使格陵兰继续加强与中国的合作——因为格陵兰意识到：正是中国的参与，偏居天涯海角的格陵兰才获得各方如此多的垂青。中国与格陵兰合作中虽然个别项目受挫，但整体合作却不断深化，恰验证了这一哲学逻辑。因此，主动开展同中国的沟通和合作而不是恶意抵制，无疑是相关方的最佳选择。
结 语
总体来看，中国与格陵兰的合作整体向好，但也存在不容忽视的问题，这些问题折射出复杂的格陵兰内外政治——既与丹麦格陵兰的控制与自治的博弈有关，更与大国介入有着密切关联。长期以来，正如格陵兰土地和资源部的一名高级官员所说，稳定的地缘政治环境和政治体系的稳定是这里的主要优势[20]。如果相关方的地缘政治竞争加剧，这种优势能否保持将会存疑，也必然会在增加彼此间的外交和经济成本。在格陵兰这个有着独特地理位置的世界最大岛屿，中国的利益是建立在地区稳定的基础之上的，而地区的稳定发展需要各方共同的努力，互利合作而非抵制排他是最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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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Greenland Cooperation under Complicated Geopolitical Background
ZHU Gang-yi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100，China )
Abstract : Recently, China-Greenland cooperation has been expanding in the field of mineral resources,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eanwhile, the cooperation arises much controversy and is deeply influenced by external forces such as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European Union. In additi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reenland, which seeks more autonomy, and Denmark, which tries to keep Greenland under control, is changing. All these factors make the geopolitical game in Greenland more complex. China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its comprehensive strategic partnership with Denmark, and deepens its friendly cooperative relations with Greenland. China shoul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role of enterprises and non-governmental organizations. And it may be an effective way to establish a trilateral consultation mechanism including Greenland, Denmark,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which can provide a platform for the main parties.
Key words : Ice Silk Road; Greenland; Denmark; geopolitics
中图分类号： D81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8572(2019)05-0014-10
DOI :10.14168 /j.issn.1672-8572.2019.05.03
①收稿日期： 2019-03-27
基金项目： “中国海洋发展研究会和中国海洋发展中心”资助项目(CAMA201804 )
作者简介： 朱刚毅(1996 —)，女，河北廊坊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北极外交。
(责任编辑： 李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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