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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905X（2001）01—0031—05
一、马克思以前的社会主义
（一）社会主义的定义
社会主义是一个经济学名词。其定义是指社会生产资料的集体所有和共享与利用制度。从理论上讲，社会主义当属于非常优秀的社会制度，因为它是一种以私有财产的消灭以及生产资料的公有和公共经营为基础的一种经济和政治制度。就资本主义而言，资本主义承认私人对生产要素的所有权是不应该受到限制的，而社会主义则使生产要素的所有权掌握在整个社会的手里。没有了生产资料（或者称之为资本）的私人所有制，也就不存在雇主阶级，当然也不存在雇佣阶级。由于没有私人追求利润的动机，所以也就不存在组织生产所凭借的传统的市场作用。因此，依靠大规模的政府规划来确保这种制度能够顺利地发挥作用，这就是我们长时期所实行的计划经济制度的理论根源。社会主义的另一个方面是为达到人人平等而重新分配收入，这种重视公共福利的精神来源于共产主义理想中的一句话，就是“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由于社会主义的物质还不发达，在社会主义阶段的分配制度作了这样的修改，即“各尽所能，按劳分配”。事实上，马克思主义所规定的平等，并不是指个人需要和日常生活方面的平等，而是指随着阶级的消灭，大家都有按各人能力劳动的平等义务，一切劳动者都有按劳取酬的平等权利。
社会主义性质确定了公有制经济必须占有绝对的地位，它不可能如一些人所希望的，让公有制经济退出竞争的领域。如果是这样的话，社会主义也许已经不存在了。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对摩尔根的《古代社会》一书作了评价，他认为摩尔根所讲的古代社会具有原始共产主义社会的许多特性，比如生产资料的公有、共同分配财物等。而对于一些仇视共产主义的人来说，由于原始社会所实行的是群婚制度，他们就可以想当然地认为共产主义社会有着“共产共妻”的现象，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别有用心的“误解”。事实上早期的政府组织已经具有这种公共服务职能，如当时的供水系统、罗马的竞技场等公共设施，公民均可以共享。但在总体上经济发展是建立在个人财产的私有制度上的，所以西方人选择市场经济时，首先是因为市场经济能够快速地实现财富的积累，而不是因为它能够使这个社会更加公正和人人富裕。
传统的社会主义观虽没有对社会主义下过正式定义，但多年来形成一种习惯看法，认为决定社会主义制度性质的，一是社会主义公有制，二是按劳分配，三是无产阶级专政，这三者又通常被看成是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这种认识的不足，就是忽视了生产力发展，忽视了共同富裕。正是基于这一点，邓小平的社会主义观在什么是社会主义这一问题上，同传统的社会主义观有了很大的区别。
（二）阶级的出现
人类社会所产生的阶级分化用黑格尔的语言来描述是非常有意思的。他说，人类社会在开初就像两个陌生人在旷野中相遇。两个人的相遇最初的动机就是寻求对方对自己的“承认”，这样就出现了冲突。谁承认谁呢？于是他们就开始互相殴打。如果一个人被打死，历史也就结束了，事实上是另一个人屈服了。对这种状况黑格尔认为，胜利的需要不取决于身体状况，而是取决于精神状况。当一个人欲望强烈，他愿意为被承认而死时，他就胜利了。屈从者更加现实，由于不愿失去自己的生命，于是他成了奴隶。由此产生了两种文化：贵族的文化，也称精神的文化；奴隶的文化，也称物质的文化。前者崇奉荣誉，精神化；后者惟实体主义，崇尚品尝真实。结果是主人享受失败者的劳动成果，失败者体验劳动的艰辛。黑格尔理论的真正意义在于用辩证的观点来判定这一问题。黑格尔认为，胜利者胜利了，但事实上已经没有了意义，他不再明确自己是个人了，而只有奴隶才是人，因为他知道如何去做一个“人”。正是这一点启发了马克思。劳动创造历史，奴隶创造历史。与此相类似的还有尼采的学说，只不过尼采采取了另类说法。在尼采看来，弱者更多采用了一种隐蔽的形式来表达自己的需要，这就是“憎恨”。他们创造神话、传说乃至宗教，用以弥补他们在体力上所做不到的一切。尼采提倡贵族精神，旨在说明一种强者意识。阶级出现的直接后果是不平等和人剥削人的现象，所以，历史写就的是对公正社会的描述与渴望，而并非对以往历史的解说或憎恶。
（三）空想者的试验
正是阶级的分化和对立，才有了一批人不断地做出种种设想，建立一个个理想的国家。最早是柏拉图的《理想国》，设计了初期共和的图景和模式。后又有培根《新大西岛》，康帕内拉的《太阳城》和詹姆士·哈林顿的《大洋国》。哈林顿的主要特色是主张政治民主；《太阳城》则接近《理想国》，反对私有财产，主张个人私利一般要从属于社会利益；培根则强调了中央计划经济和科学与技术的进步。培根的设想启发了圣西门，圣西门提出了社会应该有知识分子来统治的建议。16世纪，英国人托马斯·莫尔（英国的一位财政大臣）写了《乌托邦》一书，主要是对当时英国政治与社会环境的一种批判。他在书中假定一个水手发现了一个岛国社会，这个岛国的政府是通过民主程序选举出来的，统治者经过选举终身任职，其余的官员是通过选拔或任期制来产生；大家实行共餐（也就是食堂制），实行六小时工作制。人们生活简朴，需用量很小，衣服全是一色的，土地禁荒。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种严肃的习惯，即在每天早上举行演讲，大家一起来听讲。这很有点类似我们的“大跃进”与“文革”时代，统一思想、统一行动、统一指挥等。此后还有一位温斯丹莱，是英国“掘地派”的代言人，他写了两个小册子，描述他们所希望建立的社会：每个人都工作，不需要货币交换，贪婪的人受到谴责。他试图进行这种试验，却被政府派士兵把他们给驱散了。直到19世纪，法国人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人欧文才开始把这种设想推行到实践层面。
圣西门强调科学家、技术人员和实业领袖来统治领导社会，其中有价值的是讲到了按工作分配，即按劳取酬的思想，当然他也讲到了资本，但资本利息问题他还没有解决。欧文是一个工厂主，主张建立合作社，把生产和消费捆在一起，自己生产和消费。他认为一个理想公社的人数为800～1200人，有600～1800亩土地用来养活自己；居民都住在一个建筑物内，与大学学生宿舍相近，每个人按所受的教育和能力来工作。欧文在南印第安那州建立了这样一个公社，称之为“新社会”，试验三年左右，耗费了大量金钱，以失败而告终。傅立叶同欧文的做法相类似。他认为资本制度把人的情感与才能压抑和歪曲了，他主张建立公社，这种公社不是各自独立的，而是社会组织的一部分，每个公社人数大约是在800至1000、1600不等，同样也是住在大厦里。 他把劳动成果扣除必要的消费分成12等份，5份是劳动所得，4份是资本所得，3 份是才能所得（可贵的是他已把知识作为分配因素考虑在内）。傅立叶这个计划在实施过程中由于资金不够而放弃，有位美国人在他放弃30年后又在马萨诸塞州的勃鲁克农场进行试验，坚持了5年，由于一场大火而宣告失败。
他们的试验主要是在农村进行的，并不适合于大规模的工业生产。这种试验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毛泽东，由此形成他后来所进行的大规模的人民公社化实践，我们只能靠分析来加以了解。
二、马克思的社会主义
马克思创立了共产主义学说。就科学社会主义而言，有两部著作堪称代表，一是《共产党宣言》，二是《哥达纲领批判》。前者阐明了共产主义理想与状态，后者强调了共产主义的阶段性问题。马克思这样认为：社会主义首先是以资本主义为先决条件，只有在现代资本主义生产力充分发展所造成的物质成就和社会成就的基础上，社会主义才有成为现实的历史可能性。也就是说，高度的专业化与社会现代化的协作，是产生社会主义的前提条件。1871年，法国巴黎公社宣告成立，成为第一个工人阶级政权。在60天之后，巴黎公社为法国资产阶级所摧毁，3 万人被处死，4.8万人被监禁。马克思认为，必须摧毁旧的国家机器， 建立无产阶级革命的专政机关，才能够使社会主义制度得到保障。马克思的社会主义学说，对后来整整100年的社会主义实践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一）列宁时代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俄国的二月革命，从而引发了一场革命风暴。苏俄1917年的十月革命，建立了社会主义的苏维埃政权。列宁这样认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证明了世界已进入帝国主义时代，即垄断资本主义阶段，由于利益关系与争夺新的霸权，帝国主义之间必然产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这种冲突会在这些国家产生不满和革命的局面，在帝国主义链条最薄弱的环节爆发革命不仅成为可能，而且也成为必然。但是，社会主义来到这个世界上，注定了它的多灾多难，因为它向全世界宣布了对私有财产的剥夺和对建立公有制社会的信心。
苏维埃政权刚刚成立，就发生了国内战争。接着是西方14国武装干涉，被迫签订不平等条约，之后是长期西方社会的经济封锁。为了拯救革命成果，列宁在没有对外经贸交流的情况下，提出了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社会主义工业化的目标。苏联在二三十年代大力发展工业化，应该说，其目标是正确的。
1933年，法西斯的威胁已经朝向了苏联。但是10年之间苏联建立起来强大的工业力量，在整个欧洲都没有能力阻挡住希特勒时，正是苏联把他给挡住了，并把他消灭了。二战后，苏联基本上是一片废墟，西方人说，苏联再过100年也恢复不了元气。但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 成为一个军事强国。
列宁这样认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一种革命，在取得胜利以后就可以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他说：社会主义将要经历多次试验。他主张向资本主义、向资产阶级学习。1920年在全俄中央会议上他说：社会主义要生存发展，必须全力发展生产力。而不向资产阶级学习也可以建成社会主义，是中非洲居民的心理。要以资本主义文化中一切经验为发展的基础。为此，他专门列出一个公式：苏维埃政权+普鲁士的铁路秩序+美国的技术和托拉斯组织+美国的国民教育等的总和＝社会主义。
（二）斯大林模式
二三十年代苏联工业化的发展与二战的胜利，使斯大林确信，工业化与强大的军事力量是保证社会主义胜利的必要条件。斯大林社会主义制度模式的主要特征是：运用国家政权力量，以高度组织化方式进行社会动员和管理社会生产，实现国民经济的超常规发展。其中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赶超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相信社会主义一定优越于资本主义制度，形成“制度崇拜”。事实上，斯大林的做法是过分夸大了苏联经济上的独立性。而且，斯大林认为，苏联经济如果与世界经济并轨，苏联就会成为资本主义世界的附庸。为此他宁可采取封闭政策，建立与西方相对立的社会主义阵营，在两种制度的认识上陷入误区。
（三）毛泽东的实践
毛泽东是新时代的开创者，是共和国的缔造者。他认为，社会主义是大多数人的专政，即无产阶级专政。因此，他宁愿在“没收封建阶级的土地归农民所有”之后，重新去实践“公社”的理论，让农民们走集体合作化的道路，成为一种“准无产者”，而没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讲，社会稳定通常是中产者的要求，他们希望社会稳定，并且通过这种稳定去保持自己的中产阶级生活。对于无产者而言，他们更多地希望社会动荡，因为无产者一无所有，他们不怕失去任何东西。有恒产者有恒心，这是中国古代贤哲的观点。一个社会的稳定与否并不决定于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而是决定于中间层人数的多少。毛泽东希望共产党人保持一种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和作风。他在延安时期住的是窑洞，吃饭分大、中、小灶，实行供给制，并且非常有效地实行了自给自足的大生产运动，这些非常强烈地影响着毛泽东，平均主义的思想是他所梦寐以求的至高境界，但进了城，问题多了起来，人不能靠战争去维护和保持高尚，也不能靠贫穷去维护高尚。
（四）邓小平理论
先驱者通常是经过曲折才找到正确道路的。
邓小平理论的精华就在于他把社会主义发展的个性与共性结合起来，认为社会主义应达到共同富裕，但又不是同时富裕，即“社会主义应当富裕，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太慢也不是社会主义；平均主义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也不是社会主义，所以发展是硬道理”。邓小平的社会主义理论解决了这样两个重大理论问题：一是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二是我国处在社会主义的哪个阶段，即初级阶段。
邓小平理论的重要意义在于，社会主义作为一种人类最理想的制度，是用不着害怕或者担心运用其他制度条件下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社会主义不仅要经受考验，同时也要接受挑战。
按邓小平的理论，至少是100年吧， 不是建立一个人人都大公无私的“君子国”，而是建立一个人人靠正直劳动与奋斗获得发展机会的更加公平、也更加有章可循的社会。我们过去未曾拥有的东西今天也未曾失落，所以，我们只有向着我们设定的目标继续前行。
三、社会主义与现实
社会主义作为一个科学的定义，它需要一个逐步改革、发展、完善的过程，对其长期性、曲折性、艰巨性和复杂性要有充分的估计。首先，社会主义没有固定的或者统一的模式，任何一个国家建设社会主义，都只能从本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其次，各种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与流派之间，虽然有着原则上的分歧，但也有共同点，这就是他们对资本主义持坚定的批评态度，希望有一个比现在的资本主义更理想、更公正、更合理的社会。空想社会主义者欧文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给予的批判是这样的：“在我长期的生活中，我经历过贸易、制造和商业的所有阶段。根据经验，我深信在这种完全自私的制度下无法形成优秀的品格。真理、诚实、美德只是徒有其名，现在如此，历来都是如此。在这种制度下，不会有真正的文明，因为所有的人们通过这种制度接受表面下的文明训练，根据所产生的利害冲突的程度去对立，并往往置人死地而后快。”[1 ]再次，充分地认识社会主义，并通过与资本主义制度相比较，是坚定社会主义信念的前提条件。
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与现实正在经历着一个飞跃的前奏，对此我充满信心，但还需要解决好这样一些问题。
第一，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我国意识形态建设中的指导地位问题。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这是中国百年的革命实践不断证明了的。在中国知识人的心路历程中，有着与西方人完全不同的体验。中国人在近百年的时间内走完了欧洲花了三四百年时间才走完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的思想历程。五四运动给中国带来了马克思主义。为什么中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比较容易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一是因为马克思的基本原理是正确的，他们还看到同样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苏俄革命兑现了“平等待我”的主张，这是让不能忍受丧权辱国的中国人最感快慰的事情。二是比较中感到马克思主义最好。一百多年来中国人进行了不断的选择，各种思想都在中国转了一遍，只有马克思主义符合中国人的最大需要。三是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善于运用经过改造、引申、发挥的传统文化材料，使马克思主义有了鲜明的民族形式，为中国的知识分子和广大群众所喜闻乐见。《毛泽东选集》四大本，引中国古代思想家的话，比引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话还要多。四是马克思主义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分析与概括，完全符合中国实际，中国历史历经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1949年的中国，几种社会制度都存在，中国人民赞成实行人民民主专政。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中国人经历了自己的痛苦体验，但最终还是坚定不移地选择社会主义道路，这说明社会主义符合中国人民最根本的利益。所以要加强社会主义的研究和理论上的不断创新，形成较完备的社会主义实践观，这已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要不辱使命。而我们强调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主要是指不断适应新形势和新变化的要求，从而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的基础上发展马克思主义，充分理解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理论品质，实现在实践中的突破与创新。
第二，经济全球化问题。经济全球化是时代的特征。社会主义不能不和世界的经济、文化接轨，这就是我们要加入WTO的主要原因。 全球化可能会带来一些矛盾，如现存的大国（如美国）与上升的大国（如中国）之间所发生的冲突。由于全球经济一体化，带来巨大的市场资源转移和比较优势的重新排列，新大国的崛起不再靠战争机器的运转来重新划分势力范围，而是通过市场竞争来参加外部世界的相互依存与合作。但是一些西方的战略家却不这样看，而是试图用19世纪的德国、20世纪的日本和二战后的苏联来类比今天上升的大国。他们认为这些因素可能就是未来战争的根源，其矛头直指中国（如亨廷顿的中国威胁论）。对于美国而言，二战后，美国战略设计的是一种“单边的全球主义”政策，在安全、反共、开放性全球经济、经济发展援助和强化国际机构的外表下向世人兜售社会商品；而现在，美国正奉行一种“全球单边主义”政策，大力发展自身利益，很少考虑别国利益，并在其推行的“金融帝国主义”和“知识殖民主义”政策时使用双重标准，执行的是一套完完全全受其国内政治驱使的外交政策。对这些问题，我们应该有自己的明确态度和原则，不能容许别有用心的国家和组织借经济之名行政治干涉之实。我们的态度应是强硬的，这对于国民心理的影响将起到积极的凝聚作用，也是未来中国社会主义走向的重要心理支撑。
第三，执政党的权威问题。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地位依赖于它坚实的阶级基础。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工人在国有企业的地位有下降的趋势，包括政治地位、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鼓励党员致富也会带来一些理论和实践上的问题。一是带头致富的程度、目标、规模等都没有明确的政策。二是既然不允许私营企业主加入党组织，而党内又的确有一批先富起来的人，这就有些令人费解。三是客观上存在一些党员非法致富。这些问题虽然说是社会主义实践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并不说明中国人对道路做了错误的选择，而只是说明中国人为了寻求富强之路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但是也不能不重视、不解决它们。比如对于什么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一定要进行由理论到实践，再由实践到理论多层面的研究，不能因为不搞理论上的争论而放弃理论上的争鸣、探索和创新。比如，现在理论上的确有莫衷一是的认识。有人认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西方市场经济的翻版，西方的市场经济理论可以照搬到社会主义制度中来，认为采纳制度学派或供给学派的某些理论，就能解决中国的经济运行问题。有的经济学家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概括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公平+市场效率。也有学者认为社会主义的基本特征是社会公正+市场经济。有的学者认为，市场经济只是一种形式，也叫资源配置方式，在资本主义国家或者社会主义国家都可以用，它不能属于基本特征一类，因为西方发达国家和东欧国家都是以公平为特征的，谁是社会主义，容易引起混乱。事实上，还是要用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来看待这一问题，社会主义经济是一个系统，是一个社会有机体，经济学家关键应该研究公有制、按劳分配这些要素与商品关系究竟是怎样共同组成统一的社会主义经济结构的。目前对商品、价值、价格、工资、利润、成本、利息等，理论界还限于直接经验的确认，仅仅认为它们同资本主义经济范畴的内涵不一样，对于它们与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内在联系并没有搞清楚。至于公有制条件下人与人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利用这些曾被认为是资本主义范畴的东西来表现，并没有深入研究。还是要用小平同志的话讲，社会主义就是要讲“三个有利于”，以及江泽民同志所讲的“三个代表”和“四个如何认识”，这既是中国共产党的立党学说，也是新世纪寻求共产党新的发展的重要理论基础，用这一标准来考察社会主义，应该是一个不二法宝。
总的看，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我们要面对实践中出现的许多问题，既需要有理论上的准备，又要敢于在理论上开拓与创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肯定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可喜的是这种实践正在不断积累经验并孕育着进一步飞跃的动力，这一点，无论是中国人、西方人，都已深切地感受到、体会到和看到了。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将成为21世纪标志式的社会制度模式，因此，它也将使这个世界更有生气，更有希望。
收稿日期：200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