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先进制造业重点领域人才培养体系的研究_先进制造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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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主体,是立国之本、兴国之器、强国之基。目前,我国制造业规模跃居世界首位,形成门类齐全、独立完整的制造体系,成为支撑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石和促进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我国制造业总体处于从工业2.0(机械化)向工业3.0(自动化)的过渡阶段,为实现《中国制造2025》确定的制造强国战略目标[1],就要率先在教育领域配合工业2.0补课、工业3.0普及和工业4.0(智能化)示范的同时推进。需要着力推动重点领域突破发展,聚焦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航空航天装备、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先进轨道交通装备、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电力装备、农机装备、新材料、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等十大重点领域,坚持把人才(大、中专毕业生)作为建设制造强国的根本,建立健全科学合理的选人育才机制,加快培养急需的专业技术人才、经营管理人才、技能人才,建设规模宏大、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制造业人才队伍,走人才引领的发展道路。

       一、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面临的新挑战

       强国先强教,完成中国制造由大变强战略任务的关键在人才,根本在教育。当前,我国制造业总产值占GDP的31%,占全球产值的20%。[2]总体而言,我国现已形成相对完整的人才培养体系,培养规模居世界首位,人力资本积累雄厚,支撑制造业世界第一大国地位,但与美、德、日、英、法、韩、瑞士等世界制造业先进国家产业链和价值链相比差距仍然较大,高技能人才总量不足,结构问题突出,人才断档现象严重,培养质量与效益不高,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需要相比还不适应。

       (一)培养体系完整,各类人才基本具备

       我国已基本形成相对完整的制造业多主体多层次人才培养“四元”体系:“一元”为覆盖中职、高职、大学、研究生教育的各级各类院校培养体系;“一元”为国家、部委、地方及专业科研机构培养体系;“一元”为国家各类制造业企业协会、各省各类制造业企业协会、大型国有企业研发培训机构参与的行业企业培养体系;“一元”为军工院校、军工类科研机构等参与的军工系统人才培养体系。这一体系同时涵盖从研发、转化、生产到管理的全类型教育培养环节。(见图1)

       作为第一教育人口大国,我国工科优势明显,制造业人才培养规模世界第一。2014年中职毕业生达578万人,普通学校毕业生727万人。从工科大类看,2000-2014年的毕业生数十年间增长超十倍(见图2)。2014年,我国工学类本科毕业生达113万人,占当年本科招生总数的33%(所有学科类中占比最高的一项)。专业学科门类设置齐全,基本覆盖制造业各传统领域。教育部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普通高校与制造业相关的学科专业占比10%左右。同时,1.36万个各类职业院校开设了108个与制造业相关的专业。[3]各学科专业人才数量基本具备,人力资本积累雄厚,有力地支撑了制造业世界第一大国地位。(见图2)

      

       图1 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示意图①

      

       图2 2000-2014年我国工科专业毕业生(本、专科)数量②

       数据来源:据教育部官网2000-2014年统计数据估算所得。

       (二)培养能力强大,重点领域高技能人才不足

       人才数量基本满足,但还存在重点领域高技能人才缺乏的结构性矛盾。截至2014年,我国有技能劳动者1.57亿人,高技能人才4136万人。[4]2014年我国制造业相关专业毕业生数远高于世界经济论坛2015年公布的前三位国家俄罗斯、美国、韩国等的工程、制造和建筑专业毕业生数。[5](见图3)

      

       图3 我国与制造业强国2015年相关专业毕业生数比较(单位:万人)

       数据来源:据教育部官网与世界教育论坛网站数据综合估算所得。

      

       图4 2014年前后我国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人才供需现状(单位:万人)

       数据来源:据教育部官网2012-2014年统计数据计算得出。

       长期大规模的人才积累形成了巨大人才优势,基本满足我国制造业持续发展的需要,但阶段性发展中一些重点领域的结构性供需缺口依然存在。课题组按照人才供求关系,依据人才存量及教育统计数据,将现阶段供需状况划分为供不应求、供求平衡、供过于求三个水平。根据初步测算,除信息技术人才供过于求外,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年度最大缺口20万人左右)、生物医药(年度缺口5万人左右)、农机装备(年度缺口3万人左右)、节能与新能源汽车(年度缺口2.5万人左右)四个领域人才供给属于供不应求阶段;新材料、电力装备、海洋工程、先进轨道交通、航空航天供需基本平衡。十大重点领域年度人才总缺口粗略估计在50万人左右。(见图4)

       (三)培养模式单一,复合型的创新人才紧缺

       无论是普通高校、职业院校,还是社会、军工等系统,人才培养多以学科为本位,培养模式单一,依靠本校师资,偏重理论学习,学生缺乏实践操作技能,中低端人才培养量充裕,但科技研发、经营管理、技术技能等高端复合型创新人才匮乏。尤其是近年来因企业接纳大学生实习、实践的实际困难,学校在教学安排上重课堂教学,轻实践教学,重理论知识灌输,轻实践能力训练,难以胜任岗位要求。从十大重点领域具体情况看,中高层次研发和技能人才培养明显缺失,有些领域或高中低各端人才培养均存缺口。普通高校新材料、农机装备、节能与新能源汽车、海洋工程等领域过于强调学科内的基础教学,忽视跨学科和交叉学科知识、技能的培养,造成学生缺乏创新意识,动手能力差,其毕业生远不能满足产业发展和企业用人的需求。课题组针对十大重点领域部分专家访谈结果显示,相关领域目前培养的人才与产业发展需求整体相关度、匹配度不高。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领域领军团队匮乏,复合型人才严重不足;农学、生物医学、高性能医疗器械、新材料、海洋工程装备及高技术船舶、航空航天等领域,主要缺乏高层次研发人才;信息技术产业等领域高端人才需求更为紧迫;农机装备、电力装备等领域,各个学历层次均无法满足实际需求,如农机专业在专科层次上呈现萎缩态势,在本科层次上也基本呈现一种收缩的态势。节能与新能源汽车领域更缺乏复合型人才;在新能源汽车等领域,从学历层次来看,2009年新能源汽车产业上市公司大专学历以上的员工为68178人,仅为职工总数的23.1%,2012年这一比例为26.22%,仅有小幅提升。在新材料领域,超过50%的材料类毕业生不得不改行从事其他专业,与新材料企业难以招到合适人才形成鲜明对比。(见表1)

      

       (四)教育内容陈旧,人才用非所学现象严重

       学科专业设置趋同,教育内容陈旧。这在高档数控机床和机器人、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电力装备、农机装备、材料能源、信息技术等领域表现较为突出。首先,相关学科专业设置缺乏多样性与选择性,高校之间专业设置的重叠现象明显,行业院校与综合性大学在专业人才培养上,难以体现学校的办学特色和行业特点。以电力装备行业为例,我国电力行业院校、高职院校、综合性大学学科设置多集中趋同分布在电机工程与应用电子技术系、电气与电子工程学院、能源工程学院、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等,专业设置多集中在能源与动力工程、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新能源科学与工程、动力工程及工程热物理、热能与动力工程等。全国高校普遍开设信息技术专业,但层次没有明显区分。其次,新专业开设空缺,培养内容缺乏前瞻性,教学模式单一,课程体系设置缺乏系统性,无法跟上产业发展形势。对照教育部相关专业目录,中职、高职院校和普通高校本科、研究生阶段均空缺与十大领域完全对应的专业目录。如所有招生专业目录中找不到数控机床及机器人、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等专业名称,只在高校机械类、电气工程等专业方向的课程设置中略有体现。在420所拥有材料专业的高校中,80%的学校没有开设新材料领域专业。在中高职及高校节能与新能源汽车领域涉及十多个学科,但很多专业并没有体现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特色,对于“整车、电池、电机、电控”等针对性的智能制造方向缺乏相关学科和专业设置。最后,由于专业区分过于细化,涉及新领域的跨学科方向设置,因而复合型创新人才培养跟不上实践及市场需求。懂信息化的,不懂智能化;懂智能化的,又不懂技术等。例如,我国生物医药及高性能医疗器械领域复合型创新人才十分匮乏,被列入多个主要城市的“紧缺人才目录”。其中,生物医药领域最缺研发人才和高级经营管理人才,高性能医疗器械领域最缺复合型的研发人才、经营管理人才、技术技能人才。

       学科专业与就业相关度不高(农学、制造大类等),专业设置脱离产业发展需求,人才用非所学现象较为严重,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用人单位满意度不高。根据麦可思研究院2014年调查,普通本科专业中农学的学用相关度最低;高职中农林及制造大类相关度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6]近年来,农学或农机装备等专业基本依靠调剂招生,学生就业困难,学用矛盾最为突出。

       二、《中国制造2025》提出的新要求

       推动我国经济发展迈向中高端,重点、难点和突破口都在制造业,制造业强国建设的关键在于拥有雄厚的高素质技术人才。面对制造业全球化产业链—价值链—人才链格局的深刻改变,面临发达国家重返和升级制造业、发展中国家加大吸引国际产业转移力度的形势,我国制造业正逢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双向挤压”,人才资源战略价值愈加突显,人才培养体系改革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峻挑战。

       (一)全球制造业格局重大调整加剧高端技能人才竞争

       1.发达国家重塑制造业产业链竞争的新优势

       近年来,美、德、日等发达国家不断实施“再工业化”战略,加强高端“专业+技能”型人才争夺,重塑产业链竞争优势。欧美有悠久的制造业历史,美国、德国、日本等新近推出的“再工业化”战略,旨在重塑制造业竞争新优势,占据产业竞争制高点,争取国际分工体系的高端,占领高利润的上端,创国际品牌,打国际市场,走高科技、高利润道路。从美国、德国、日本等传统制造业强国知名品牌成功的“微笑曲线”来看,各企业背后均有相关专业技术人才、经营管理人才与技能人才三类人才供应的紧密链条,形成了从研发、转化、生产到管理的产业价值链。(见图5)

      

       图5 成功企业人才链与价值链的“微笑曲线”示意图

       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制造业虽然近年发展规模与速度惊人,但总体上处于大而不强的状况。差距主要表现在:产业结构不尽合理,全员劳动生产率低,产品增加值率低,智能化、网络化、数字化水平不高,创新能力薄弱,知名品牌缺乏,企业开展技术创新的动力不足、活动不够活跃,尚未真正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2013年,我国80%的芯片依赖进口,进口总额达到2313亿美元,同比增长了20.5%,进口额超过原油,是我国第一大进口商品。据统计,我国制造业基础研究投入比例仅是发达国家的1/4,科研成果转化率仅为10%左右,远低于发达国家40%的水平,产学研合作创新的有效机制尚未形成。[7]

       美国推行“再工业化”战略之后,制造业发展形势逐渐趋好,再加上雄厚的新技术优势,有望再次巩固其世界制造业第一强国的位置。根据中国工程院的综合指数模型测算,我国制造业目前整体处于世界第三方阵(美国处于第一方阵,德国、日本处于第二方阵,而中国、英国、法国、韩国等处于第三方阵)。[8]美国在机器人技术、人工智能、3D打印技术、新型材料等领域技术迅速发展并得到广泛应用,本国工业持续创新能力不断提升,形成以麻省理工学院(MIT)等一批精英制造业院校为龙头,综合大学、社区学院和科技中学为基础的教育体系。

       德国汽车及其配套工业、机械设备制造工业、电子电气工业及化工业等制造业产业,是出口的优势所在,具有高技术、高利润、高回报率等特征。德国制造业强大的竞争力,除了拥有像西门子之类的具有系统架构能力的制造业企业外,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实施产业导向的教育和培训制度及其强大的人才供给:工业大学和应用科技大学占比大;有1/3的大学生就读于三年制的应用科技大学以及在若干联邦州的职业学院,后者实施“双元制”教育,与企业紧密合作,是进入职场的快车道;大约有50万家企业以及公共机构为年轻人提供培训,80%以上的培训岗位由中小企业提供,等等。

       日本制造业过去十年的进步一直好于该国经济发展。2015年日本公布了《2015年版制造白皮书》,这是日本的工业4.0版本,机器人、大数据、物联网和软件技术都是日本制造业关注的领域。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UNIDO)发布的《2012-2013年世界制造业竞争力指数》报告表明,日本以0.5409的工业竞争力指数排第一。电器机械、汽车(运输机械)、化学、钢铁和船舶等是日本传统制造业的优势领域。近年来,日本机器人产业优势明显,大约占有世界市场的60%。经合组织数据显示,日本制造业产值占该国总产值的比例为19.5%,其中有近半产值来源于高端科技产品。该比例较经合组织其他成员平均水平高出一倍,而日本研发人员的数量也远远超过其他成员,目前仅次于美国,位居世界第二。[9]

       2.新兴经济体抢占制造业产业链的性价比优势

       近30年来,印度、巴西、墨西哥、菲律宾、越南等制造业新兴国家正处于制造业产业链价值上升通道。以廉价劳动力优势积极参与全球产业再分工,抢占低端加工业。(见表2)

      

       印度目前的制造业竞争力位居全球第四。德勤(Deloitte)全球制造业小组编制的全球制造业竞争力指数显示,印度制造业占GDP的15%,预计到2018年,将成为全球第二大制造业强国。该国政府制定的“国家制造业政策”(NMP),计划在2020年达到制造业占GDP25%的目标,形成人口红利、广阔市场、稳定政治,不断增强吸引力。[10]近五亿的庞大劳动力人口为制造商提供了大量的工人,还形成了一个丰富的人才库,其中包括能用英语交流的科学家、研究人员与工程师。例如,印度理工学院(IIT)是顶尖的工程教育与研究机构,在学术界具有世界声誉,被称为印度“科学皇冠上的瑰宝”,理论、实务兼备,培养的IT人才遍及世界各地,为印度软件业在世界范围内的成功做出了重要贡献。

       俄罗斯制造业的优势在于机械制造、燃料动力、航空航天等军工领域。其中机械制造在工业产值中的占比近10%。长期以来,为摆脱经济对石油和天然气出口的过度依赖,再工业化也成为俄罗斯的必然选择,主要行业涉及油气设备制造业(占比4%左右)、重型机械制造业(占比2%左右)、机床制造业、运输工具制造业和能源设备制造业。从2010年开始,由于需求稳步回升,联邦专项规划及机械制造工业相关领域战略规划陆续启动和实施,加上国家出台产业扶持政策,俄罗斯机械制造工业生产水平显著提升,机械制造产品出口占比也逐渐提高。2011年,俄罗斯机械制造业工业国家合同金额为11.41亿卢布。[11]

       我国在载人航天、载人深潜、大型飞机、北斗卫星导航、超级计算机、高铁装备、百万千瓦级发电装备、万米深海石油钻探设备等一批重大技术装备研发方面取得突破,形成了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优势产业和若干大型企业。华为、中航、中车、国电、大疆(无人机)等骨干企业,特别是中国高铁自2003年开通第一条线路后,至今已连接一百多个城市,线路网将近一万英里,比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还要多,已具备了建设工业强国的基础和条件。2014年,中国在土耳其建成开通海外第一条高铁线路。[13]在相对落后的农机行业,中国2011年的进出口总额为110.11亿美元,其中进口24.93亿美元,出口85.18亿美元,远高于其他发达国家。[14](见图6)

      

       图6 2011年全球农机份额及农机工业增长

       尽管如此,我国仍处于工业化进程中,与先进国家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制造业大而不强,自主创新能力弱,对外依存度高,创新体系不完善;产品档次不高,缺乏世界知名品牌,主要依靠价格优势。制造业人才链与发达国家差距明显,如2013年制造业从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为10.27年,具有大学文化程度的从业人员占比为13%,均明显低于美国的13.59年和47%。[15]职业教育系统和行业院校为主体的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存在大而不强的问题,主要依靠规模优势。

       (二)国家区域发展战略要求复合型创新人才

       “一带一路”、京津冀、长江经济带是三大国家区域经济发展战略,对未来制造业发挥重要作用提出新的要求,对各类“专业+学科”等复合型创新人才需求迫切:“一带一路”战略急需大量“懂专业、通外语、熟规则、晓文化”的复合型人才;京津冀战略急需“研发、经管和技术技能”等类型人才;长江经济带急需“交通运输、海洋装备、高技术船舶、高档数控机床与机器人”等符合区域战略需求的重点学科方向人才。

       “一带一路”建设尤其急需大量交通、能源及基础设施各类技能人才。东接亚太经济圈,西进欧洲经济圈,沿途连通中亚、东南亚、南亚、西亚和东非等64个国家100多种语言,沿线大多是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目前总人口约44亿人,经济总量约21万亿美元,分别约占全球的63%和29%。大量的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宏大的不同领域的工程技术、项目设计与管理等专业人才。据亚洲开发银行的评估报告显示,2010-2020年,亚洲各国累计需要投入7.97万亿美元用于基础设施的建设与维护,涉及989个交通运输和88个能源跨境项目。[16]这些项目的建设完成,需要数以十万乃至百万计的铁路、管道、电力、公路、港口与通信等产业的工程建设、设计施工、质量控制与保障、经济管理人才。目前,“一带一路”沿线的中国企业有一万多家,但企业和高校合作办学的还不多,紧跟并适度超前“一带一路”重大基础性建设项目,在项目建设所在国办学,把高素质技能人才培养与项目建设密切结合起来,培养“懂专业、通外语、熟规则、晓文化”的复合型创新人才。

       京津冀战略涵盖北京市、天津市以及河北省。土地面积21.8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约为1.1亿人。2014年地区生产总值约为6.65万亿元。以汽车工业、电子工业、机械工业、钢铁工业为主,是全国主要的高新技术和重工业基地。根据国家规划,北京将定位于全国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国际交往中心、科技创新中心。天津的定位是全国制造研发基地、北方国际航运核心区、金融创新运营示范区、改革开放先进区。河北省则是全国现代商贸物流重要基地、产业转型升级实验区、新型城镇化与城乡统筹示范区、京津冀生态环境支撑区。[17]根据定位分工,北京将是制造业十大领域各类高技能人才培养的首要重地,天津、河北将承担研发人才、经营管理、技术技能三大类人才培养的重担。

       长江经济带历来是我国最重要的工业走廊之一,覆盖上海、江苏等九省二市。区域面积约205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的1/5,人口和生产总值均超过全国的40%。我国钢铁、汽车、电子、石化等现代工业的精华大部分汇集于此,集中了一大批高耗能、大运量、高科技的制造业行业及特大型企业。该区域确立了发挥长江黄金水道的独特作用,不断优化升级沿江产业结构,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城市群和内河经济带等规划目标。[18]从建设规划建设内容来看,制造业人才培养涉及十大领域中交通运输、海洋装备、高技术船舶、高档数控机床与机器人等重点方向。

       课题组针对各领域人才与三大战略匹配度(供需满足)情况调研,也验证上述人才培养重点领域。综合匹配度情况来看,节能与新能源汽车、电力装备、农机装备、生物医学及高性能医疗器械等领域人才培养与京津冀地区发展需求相匹配,其他领域与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人才需求相匹配,但多数领域人才培养与“一带一路”发展战略人才需求不匹配。(见表3)

      

       (三)制造业产业转型升级促进人才结构优化

       《中国制造2025》时代到来之后,制造业生产方式和产业结构将发生前所未有的变化:“专业+互联网”型人才需求强烈,人才结构面临不可避免的升级优化。国家统计局今年发布的数据显示,2015年8月份,我国高技术制造业生产同比增长10.5%,比7月加快0.9个百分点,高于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4.4个百分点,成为制造业发展的领跑者。[19]这是我国产业转型升级的一个缩影,新能源汽车、信息产业等战略新兴产业发展迅速,传统产业转型步伐加快。

       产业转型升级伴随技术进步和生产力水平提高,对人力资本往往提出更高要求,这一点在制造业领域更为明显。产业结构升级与就业结构的发展历程表明,从事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技术技能型人才将成为就业人口主力。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制造业发展面临新挑战。资源和环境约束不断强化,劳动力等生产要素成本不断上升,投资和出口增速明显放缓,主要依靠资源要素投入、规模扩张的粗放发展模式难以为继,调整结构、转型升级、提质增效刻不容缓。形成经济增长新动力,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塑造国际竞争新优势,重点在制造业,难点在制造业,出路也在制造业。

       随着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推进,超大规模内需潜力不断释放,为我国制造业发展及人才培养提供了新方向。在我国经济面临较大下行压力的大背景下,高技术产业不仅成为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也是经济实现转型升级的潜力所在。各行业新的装备需求、人民群众新的消费需求、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新的民生需求、国防建设新的安全需求,都要求制造业在重大技术装备创新、消费品质量和安全、公共服务设施设备供给和国防装备保障等方面迅速提升水平和能力,人才培养更是要求从低端转向中高端。

       在《中国制造2025》时代,首先,制造流程将实现纵向集成,不再是单个企业的行为,生产过程将充分利用端到端的工程数字化集成,智能生产系统将完成大部分的简单劳动。其次,每个生产者都是产品的设计者、创造者,跨学科能力要求越来越高,这需要打破我国传统学科教学及职教中专业化程度较深的学科专业界限。最后,由于智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将出现大量存量人才的培养培训需求,这更加亟须相关专业高教及职教形态与时俱进的变革,改变传统人才培养中办学形态封闭、能力结构单一、忽视隐形技能、发展潜力和后劲不足等制约转型升级的问题。

       当前,智能制造的持续推进,推动了我国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和机器人等制造业的新勃兴。根据工信部发布的数据,2014年,工业机器人产量为12050台,同比增长26.2%,我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工业机器人市场,本土机器人企业新松公司已位列全球前三,但是在核心技术方面,国内五百来家制造商中没有一家拥有任何独特的竞争优势。[20]我国既有的制造业院校设置、学科门类、专业分布等,都无法适应经济发展新常态以及产业转型升级、智能制造发展的新形势。当前,我国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急需加强以3D打印、移动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生物工程、新能源、新材料等新领域的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快速适应制造方式、制造新领域智能化发展趋势,为我国制造业产业转型升级、创新发展做好充分的人力资源准备。未来,智能制造将大力提升制造过程中端的附加值,将成为推动我国由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的重要推动力。

       三、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发展目标和基本思路

       (一)建设一支结构合理、素质优良的人才队伍

       根据初步测算,到2025年,我国制造业人才总体规模如能按期弥补供需缺口,将继续保持世界第一,基本满足十大重点领域人才需求。(见表4)

      

       (二)完善多层次多类型人才培养体系

       以保持规模、健全结构,政府主导、市场调节,学科互补、突出应用,关注急需、重视前沿,教学创新、强化实践为基本思路,不断提高质量、突出效益。

       1.保持规模、健全结构

       保持十大重点领域人才培养现有规模的稳定增长,不断健全人才结构和布局。增加或修订相关专业目录,加大高等工程教育和职业教育改革力度。完善科技创新人才、企业经营管理人才、技术技能人才三类人才自主培养和高端引进体系,确保人才总量和结构层次与中国制造发展相适应。与促进制造业十大产业发展紧密结合,调整和改革学科、专业规模与布局,使学术型人才和应用型人才构成结构逐步合理,形成各级各类教育机构、科研机构与制造企业的共同参与、相互支持的立体化培养结构。(见图7)

      

       图7 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人才培养结构改革示意图

       2.政府主导、市场调节

       以政府宏观政策指导为主导,同时发挥市场调节作用,不断改善企业投资办学渠道。通过引企入校、引校入企等渠道,以市场方式拓展校企合作,培育十大重点领域人才培养的新途径新方式,促进行业企业参与人才培养全过程。创新校企合作机制,以市场机制保障企业合法权益,允许企业资本参股学校资本,保证企业资本分享办学收益。适度减免积极参与校企合作的企业税收,鼓励各地制定符合地方市场的校企合作实施细则,发挥行业协会信息优势和监督协调作用。

       3.学科互补、突出应用

       十大重点领域学科建设兼顾复合型人才培养所需,以突出应用性为导向,推进多学科领域形成合力。设置专业交叉互补的课程群,以跨学科、跨专业课程群组织教学,打造宽口径学科结构。课程设置满足制造业需求,学科间不同课程相互支持,实现专业优势互补。鼓励普通学校与职业学校、企业间联合开课。实行跨专业选课,让学生根据个人兴趣、能力和专业学习方向,在课程组合、学习进度等方面享有选择权和自由度,自主决定每学期的学习量,实现“一人一培养方案”。

       4.关注急需、重视前沿

       十大重点领域发展要紧扣《中国制造2025》提出的急需、前沿人才要求。高校与职业院校相关领域调整,应及时跟进制造业的发展动态,根据急需人才情况动态调整课程及专业结构的设置,密切关注急需人才情况。职业院校要深入调研当地企业的急需人才现状,加强对制造业布局与项目建设情况的了解,专业方向应注重与市场、行业、产业的结合。专业方向适度超前。普通高校要根据新兴产业对人才的需求,积极创造条件开设新的专业。对原有专业,要根据产业发展趋势,及时更新和补充新的知识和技能,对未来数年后可能淘汰的专业要及时停办。

       5.教学创新、强化实践

       创新技术技能教学方式,加强实训、实习环节。推广项目教学、案例教学、情景教学、工作过程导向教学等,广泛运用启发式、探究式、讨论式、参与式等教学方法,充分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积极性。提高实验课比例,增加探究性实验、仿真实验、虚拟实验和远程控制实验,开发虚拟工厂、虚拟车间和虚拟工艺。加强实训、实习基地建设。按照教育规律和市场规则,本着建设主体多元化原则,紧密联系行业企业,加强校企合作,不断改善实训、实习基地条件,广泛开展实践教学。促进知识与技能结合,理论与实践统一,在思想政治理论、德育、学科课程中要强化实践性教学,加大实习实训的比重,所有课程实践教学环节要达到总学时的60%以上。

       四、完善先进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的对策建议

       (一)调整学科专业结构,建立多层次多结构人才培养体系

       建议逐步健全多层次多结构的“四元”人才培养布局。与促进制造业十大产业发展紧密结合,调整和改革学科、专业规模与布局,使得学术型人才和应用型人才构成结构逐步合理,建立健全各级各类教育机构、科研机构与制造企业的共同参与、相互支持的立体化培养结构。不断完善院校、科研机构、行业企业和军工系统参与的多层次多结构制造业人才“四元”培养体系,建成覆盖基础教育、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研究生教育的更为完整的多层次制造业人才培养体系,健全从研发、转化、生产到管理的多类型人才培养体系。

       (二)推出一流制造业院校“3M10”计划,多途径厚植工科人才培养优势

       建议在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普通高校、骨干高职、示范中职三类院校中,各遴选领航10所试点校,形成“3M10”院校及若干学科专业联盟,打造国家制造业重点领域产学研示范中心。多方协同建立十大重点领域高校工程创新训练中心,让学生在“仿真工厂”训练。通过调整专业及学科目录(增设数控机床和机器人等新专业)、政策倾斜、加大投入等多途径,重点建设适度扩大工科院校占比,逐步将理工科与文科比例从6∶4提高到7∶3。

       (三)创设高水平人才交叉培养平台,多主体协同推动特色办学

       建议推进行业院校与直属高校交流合作与资源共享,双方共同制定培养方案,实现学分互认,创设高水平交叉平台。地方院校每年定向送遣2000名左右学生去直属高校学习。参照采取“3+1”、“1+2+1”等灵活培养机制,建立健全主辅修制、双学位、跨院校学习制度。鼓励和支持共建高校建设虚拟教研室、教学团队。双方每年合作遴选500名左右优秀技术人才,到国外进行为期一年到两年的学习实践活动。强化与行业、企业相衔接的特色,推动以股份合作和现代化公司为方向的多主体办学模式改革。

       (四)加强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学科群建设,多方向与产业对接更新教育内容

       建议建立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学科群,加强十大重点领域跨学科、交叉方向选修课程建设,依据实际更新课程教材及实验仪器设备、及时评估专业状态等。组建专门队伍及时调研当地企业急需人才现状,注重与市场、行业、产业的结合,多方向更新教育内容。根据企业急需确定专业调整方向,动态调整课程及专业设置。

       (五)扩充先进制造业卓越工程师计划,多学科跨领域培养复合型人才

       建议拓展实施卓越工程师计划“3+1”培养模式,实行“双导师制”(校内导师和企业导师)和“项目小组制”,鼓励学生参加各级各类跨学科、跨专业创新训练与生产实践。精选百所“985”或“211”工程院校,参与制造业卓越工程师培养计划。加强艺术、营销、人文等素养培养,打造“学科交叉+校企联合”的多学科育人平台,提升跨学科、跨专业复合型人才培养力度。

       (六)扩充现代学徒制计划,多举措推进培养体系改革

       建议每年从高职和相关企业中培养10000名制造业重点领域的高端技术应用型人才。政府每年出资一亿元作为扶植经费,与企业合作建立现代学徒制试点专门工作机构。完善和推广高职教育“技能+知识”考核方式,逐步扩大高等职业院校在十大重点领域方向的单独招生、对口招生的规模和范围。全面推进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中高职有效衔接,形成中职、高职、应用型本科和研究生相贯通的人才培养体系。增强职教吸引力,出台有力措施,使应用型技术技能人才培养比例达到80%左右。保持职教占比,争取达到普职比1∶1的目标。

       (七)设立制造业人才海外引进计划,新机制扩充“双师型”教师

       建议国家每年对十大重点领域重点高校、协同中心、创新中心、培训中心等基地,投入一亿元专项资金用于海外高层次领军人才引进(含专业团队、专业设备采购计划等)。多种方式扩充“双师型”教师队伍:设立“中国制造”优秀人才中国政府奖学金专项,打造制造业优秀国际师资集聚地;建立灵活、多样的教师编制机制,将中职、高职“双师型”教师占全体教师比提高到50%(目前是30%);建立每隔五年至少轮训一次的全员培训制度。有计划地提高“双师型”教师学历层次。逐步加大来自行业企业一线兼职专业教师的比例。

       (八)建设智能制造人才培养基地,政产学研用结合协同育人

       建议教育部等相关部委和信息化服务企业共同出资,实现每年投入一亿元,完成2000家左右的中小企业、一万人次的信息化培训,帮助企业完成“智能制造”人力资源库建设。形成学校订单式培养机制,建设科研院所研发实验基地、企业研发培训基地等。充分利用工业园、科技园,探索协同育人新模式。支持行业、企业协会与优秀院校组建专业联盟。在企业建立实习实训基地,鼓励职业院校与企业合作开展技术研发创新服务,推动双向交流。

       (九)新设“鲁班学院”与“大国工匠”STEAM基地,校企合作创新实践教学方式

       建议全球范围公开招标,在国外及国内院校、知名企业中建设中外先进制造业合作实训基地(“鲁班学院”)。每年从我国高校、科研机构和企业中选拔10000名制造业领域的技术创新和经营管理人才、师资、学生等各类人员进行培训。研究制定与科学、技术、工程、艺术、数学教育(STEAM)发展相关的创新创业教育国家层面政策体系,与有关部门合作新设“大国工匠”培养平台。设计各学段相互联系的国家课程体系改革计划。建立十大重点领域大中小学校衔接制度。推出全国及各类青少年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职业技能大赛。

       (十)打造先进制造业人才供需平台,贴近国际标准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建议以教育部为主体单位,每年投入培养和运营经费约一亿元,建立我国先进制造业招生、毕业、就业供需信息查询、分析与服务等综合数据平台。在国家教育指标中设立制造业人才培养专项指标体系。中央政府通过年度公开招投标,对建设意义重大、实施能力强的高校+合作企业,资助设立先进制造业云服务专项若干个。全面落实《华盛顿协议》,按国际标准配置资源。率先推进十大重点领域中外学历互认,大力促进与美国、欧盟之间教育体系互认。加快国际制造业人才培养年限、课程体系、职业资格、师资、资源设备、认证体系、实习实践、资金支持、职业技能大赛等方面的标准互认。

       注释:

       ①课题组根据公开资料整理所得。

       ②2009年到2010年数据发生“跃升”的主要原因是教育部统计指标发生改变:2009年之前统计指标为“工科大类学生数”,之后指标调整为“普通本、专科分性质类别学生数”下的“理工院校学生数”(不含农、林院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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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先进制造业重点领域人才培养体系的研究_先进制造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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