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多案例比较的软件企业集成创新模式研究——以金蝶中间件和华为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华为论文,为例论文,金蝶论文,中间件论文,案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0 引言
集成创新是将技术、战略、市场需求等创新要素进行创造性的融合，有机匹配各要素之间相互关系的非线性协同系统，其产生的绩效远远超过单项技术创新所突破的绩效。相比于单一技术创新，集成创新具有多样性与复杂性，不同企业之间难以进行模仿和学习。为了给不同企业的创新活动提供框架指引，探索和归纳企业集成创新模式具有长远的重要意义。
软件业作为我国重要的先导产业，近年来获得了长足发展。深圳金蝶中间件公司(简称金蝶中间件)以及华为技术有限公司(简称华为)在其相应领域市场占有率均排在前列，它们均通过集成创新取得了较好的经营绩效。因此，总结这两家企业的集成创新模式及特点，并进行比较，获得一些关于企业集成创新模式的新发现，不仅能为我国软件企业提升集成创新能力提供指导与借鉴，而且可以弥补软件企业多案例比较研究的相对空缺，改善目前国内集成创新模式的相关研究还基本处于理论探讨或者概念描述层面的状况。
1 文献回顾
1997年Iansiti等提出的“技术创新”[1]一直以来在学术界被看作集成创新的起源，而早期，集成创新也的确表现为围绕技术展开的一系列创新活动。然而随着经济全球化及信息技术(如互联网等技术)的发展，企业的生存环境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与此同时，集成创新的内涵和要素也均发生了相应改变。许多学者认为集成创新不再局限于技术层面，而是将各种要素通过创造性的融合，使各项之间相互匹配[2]、整合、优化，并以最合理的结构形式结合在一起[3]，形成一个由适宜要素组成的相互优势互补、匹配的有机体[4]，并使有机体发生质变，形成独特能力和竞争优势的一种自主创新过程[5]。
集成创新要素也不仅是单一的技术要素， Fujimoto等提出“用户集成(customer integration)”、“内部集成(internal integration)”、“外部集成(external integration)”等概念[6]。我国学者也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对集成创新的构成要素进行了修正与完善。慕玲、路风提出了中国集成创新的关键要素，并指出创新集成的关键并非是各种供给要素的集成和融合，而是以把握需求环节为起点，通过开放的产品建构和企业互动模式来集成各种各样的技术资源，以获得更好的产品开发绩效和更快的生产率[7]。其他学者将集成创新的要素划分为战略集成、技术集成、知识集成、资源和能力集成、组织集成和时间集成[8]，技术与市场、战略、组织[9]，文化、制度等非技术要素之间的协同[10]。
陈劲从战略集成层面、知识集成层面、组织集成层面构建了集成创新的理论模型[11]，借此来阐明企业内部的集成创新的过程，分析企业是如何利用集成手段快速形成创新机制、加快原始性与突破性创新的步伐。曹洲涛、杨建梅阐述了战略、组织、技术和文化四个集成要素的相互协同、集成能提高企业核心竞争力和促进企业发展，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集成创新的模型[12]。李默妮、吴秋明认为企业集成创新与企业战略、组织、知识等要素相互影响，而知识在其中起着核心的作用。提出了以知识集成层面为轴心，以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和技术集成层面为顶点的四面锥体分析模型[13]。对于集成创新的内涵和外延的研究成果已经相对成熟，但集成创新模式还需要深入发掘。因此本文将以多案例比较为主要方法，探讨不同企业集成创新模式的深层次规律和其形成的根本原因。
2 研究方法
2.1 研究设计
案例研究比较适合研究“怎么样”和“为什么”之类的问题，尤其适用于通过对现象的理解寻找新的概念和模型。并且案例研究中的多案例比较研究法无论是用实证检验已有理论还是在新现象基础上建立新理论都是非常好的研究方法[14]，与单案例研究更像一个故事的描述不同，多案例比较研究法则可以形成好的理论建构。因此，本文选择多案例比较研究法对软件企业的集成创新模式进行研究。
为了使得选取的案例有更好的典型性与代表性，本文将从软件产业发展成熟的城市选取案例企业，经研究，截至2008年，深圳已有经过认定的软件企业2138家，登记的软件产品8129个。2009年全年业务收入1190.64亿元，比上年增长28.9％，占全国的12.5％，位居全国大中城市第二位；软件出口额86.4亿美元，比上年增长91％，占全国的份额从上年的51％增加到60％，继续稳居全国大中城市第一位。2008年深圳软件从业人员达25.8万人，比上年净增长37％。软件产业是深圳的产业纳税大户，为深圳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成为了深圳的支柱产业。因此，本文两个案例企业均从深圳市软件企业中选取。
本文在选择案例企业时，主要考虑两个因素：①案例企业的市场占有率；②案例企业的创新业绩。本文在调研考察深圳市软件企业自主创新状况的基础上，经深圳市软件行业协会推荐，从主要软件领域的若干绩优企业中选取了两家具有代表性的公司确定为案例研究企业：基础性软件领域的金蝶中间件、嵌入式软件和软件技术服务领域的华为。
2.2 数据收集与分析
案例研究的数据收集主要包括二手资料的收集、深入企业访谈、问卷、观察等方法。本研究对金蝶中间件、华为集成创新的调研和数据收集，分为如下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文献研究。主要依靠二手资料和数据对两家案例公司的产品、战略、组织结构和市场等情况进行初步分析，在此基础上拟定访谈提纲。
第二阶段：企业访谈。分别深入两家公司调研，并与公司的高中层管理者进行访谈。其中，对金蝶中间件进行了两次调研访谈，对象包括公司总经理、销售部总监、市场部总监等专业人士。对华为的调研访谈，主要涉及公司的市场与战略部的专业人士。每次访谈结束后，都对访谈记录做了编码，整理出信息。
第三阶段：整理确认。将整理出的信息与企业相关人员进行研讨，结合他们的意见进行修改，最后所得每个节点的信息至少需获得两个经理人员以上的认同。
在企业调研过程中，本文对收集到的各种数据采用典型的内容分析法进行编码[15]。为保证编码的信度和效度，采取以下编码办法：首先，请两位人员采取“双盲”方式(double-blind)对资料同时进行编码。编码完成后，进行两人编码的比较。对不同的部分，研究者逐条进行讨论及修正，以保证编码结果尽可能客观、合理。然后根据Winter提出的公式[16]计算编码者的一致性。
两家案例企业的初步编码结果如下：
金蝶中间件：两人初步编码分别得到了165个和160个条目。初步编码的一致性为71.4％，经过讨论后编码的一致性为93.4％。将两人无法达成一致的条目视为模糊条目，进行删除后得到153条编码。
华为：两人初步编码分别得到了475个和468个条目。初步编码的一致性为82.7％，经过讨论后编码的一致性为94.7％。将两人无法达成一致的条目视为模糊条目，进行删除后得到444条编码。
数据分析是为了从大量的数据中提炼出主题，需要反复对各种数据进行分析、核对和验证。本研究将数据分析分为四个步骤：第一步，在最初总体理论框架指引下将原始数据编码，形成主要类别；第二步，识别每个主要类别下的子类别；第三，研究每一个子类别下的条目，给每一个子类别定义或命名。其目的在于从大量的定性数据中提炼主题，即发现概念的性质及其具体解释维度。
第一步：主要类别的编码。根据文献综述，集成创新系统包括企业内部各要素的集成，也包括企业与外部因素的集成。企业内部主要由战略集成、组织集成、技术集成、市场集成和知识集成五个创新要素之间互相匹配，从而使创新系统的整体功能发生质的跃变，形成独特的创新能力和竞争优势。根据理论，本研究的3名成员采取双盲方式，根据编码的内容将两家公司的初步编码按战略集成、组织集成、技术集成、市场集成、知识集成和外部环境六个主要类别归类(见表1、表2)。
第二步：子类别的编码。接着就是识别每个主类别下的子类别。本研究人员采取双盲方式。根据条目的意思相近性，对上一步骤所得到的各大类别下的条目进一步分成子类别(见表1、表2)。
第三步：给每一个子类别命名。本研究人员采取双盲方式，对各子类别进行命名，整理出结果后，共同进行逐一讨论(见表3、表4)。
2.3 案例介绍
2.3.1 金蝶中间件
在基础软件领域，金蝶中间件的Apusic J2EE应用服务器打破了中间件领域一直由国外公司垄断的局面，在该领域创造了众多“第一”：第一个开发出国产纯Java中间件并通过 J2EE标准；第一个代表中国加入JCP组织，制定世界Java技术标准；国内第一个且唯一一个获得下一代规范Java EE 5.0认证授权。从2006年起，其Apusic J2EE应用服务器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超过10％，并呈现不断攀升的趋势，在国内市场上与国际巨头IBM WebSphere、BEA WebLogic并列前三甲，是一家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基础软件厂商。
2.3.2 华为
在嵌入式软件领域，华为凭借以嵌入式软件为核心的通信设备和为客户提供一揽子解决方案的软件技术服务，产品远销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2009年华为实现全球销售收入1 491亿元人民币，已超越诺基亚、西门子和阿尔卡特朗讯，成为仅次于爱立信的第二大设备供应商。在“工信部”发布的2009年中国软件业务收入前百家企业名单中，华为以725亿元荣登榜首。截至2009年12月底，华为累计申请专利42 543件，连续6年成为中国申请专利最多的公司，是一家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嵌入式软件厂商。
3 案例研究
3.1 金蝶式集成创新模式
3.1.1 创新要素之间的集成分析
在提炼出子类别要素的基础上，本文对金蝶中间件创新要素之间的集成分析如表5所示。
3.1.2 对金蝶模式的讨论
综上所述，金蝶中间件的集成创新活动是一个多种创新要素集成的非线性系统。由图1可见，技术集成、市场集成、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和知识集成是核心要素。根据前述的核心要素定义，参照Siggelkow提出的方法[17]，本文采用以下两个变量衡量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的程度：核心要素下层的子类别连接其他核心要素的子类别的数量、核心要素下层的子类别连接其他核心要素子类别的编码总和。
图1 金蝶中间件集成创新模型
Fig.1 Kingdee Middleware integrated innovation model
依据以上方法，本文通过对金蝶中间件集成创新活动中的核心要素与其子类别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是：技术集成与其他要素联系的紧密程度要大于其他要素之间的联系，表明技术集成是该系统较为核心的要素(见表6)。
所以，技术集成在该创新系统中的作用十分突出，它是推动市场集成、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和知识集成的最核心要素，由此产生了系统的创新绩效，可将金蝶模式概括为“技术集成推动型”(见图1)。
3.1.3 金蝶模式的启示
金蝶中间件历经十年的发展，在中间件领域取得了可喜成绩，对提升我国基础软件产业的竞争力做出了较大贡献，不断进行集成创新是其取得这些成绩的主要原因。金蝶模式为我国软件企业提供了如下启示：
(1)企业集成创新是一个由技术集成、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市场集成和知识集成及外部环境要素组成的相互依赖和联系的非线性系统。促进各要素之间的紧密联系、协同发展是集成创新的基础。企业应根据产品特性、核心竞争力和自身资源状况定位最核心要素，并将其他要素与之相匹配，实现1+1＞2的协同效应。
(2)软件企业的竞争集中体现在自主知识产权的竞争，瞄准国际标准并进行本土化产品开发，打造“中国特色、国际标准”品牌就会赢得竞争优势。金蝶模式的基本经验是：通过紧跟产业的国际最新标准、参与各种标准的认证，根据中国市场的需求进行个性化产品开发，降低使用难度和成本，获得自主知识产权并打造了一个“中国品牌”。
(3)企业家精神对创新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中间件产品的成功是企业家对技术发展趋势的准确把握、对创新行为与风险的理智决策、对创新文化培育及支持创新团队的必然结果，体现了企业家精神对创新行为的重要作用。
(4)纵向一体化战略为中间件产品提供了巨大的内部市场，使新产品在短期内快速进入市场，提高了技术创新的成功率，同时拉长了产业链，形成金蝶中间件独特的竞争力。
(5)集成创新应重视外部要素的集成。当前，企业应充分利用我国发展高科技企业的各种扶持政策及不断优化的生态环境，发掘有利环境机会，规避不利风险，争得快速发展的更大空间。
3.2 华为式集成创新模式
3.2.1 创新要素之间的集成分析
经过与华为相关人员的反复讨论，在提炼出的子类别的基础上，对华为创新要素之间的集成分析如表7所示。
3.2.2 对华为模式的讨论
综上所述，华为的集成创新活动是一个多种创新要素集成的非线性系统。技术集成、市场集成、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和知识集成是核心要素，它们之间相互联系、彼此促进，其中哪些要素处于最核心的地位呢?根据前述的核心要素定义和衡量要素之间相互依赖程度的原则，本文通过对华为集成创新活动中的核心要素与其子类别之间联系的紧密程度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是：各要素连接的子类别数量相差不很明显，但是技术、市场、战略三个要素连接的子类别编码的总和大于其他要素，说明这三个要素在华为的创新系统中作用较为突出，如表8所示。
可见，技术-市场-战略的相互集成在该创新系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可将它们定义为最核心要素，由它们主导了与其他要素的协同，可将华为模式概括为“技术-市场-战略集成主导型”(见图2)。
图2 华为集成创新模型
Fig.2 Huawei integrated innovation model
3.2.3 华为模式的启示
华为自创立以来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绩，华为模式提供了如下五点启示：
(1)企业集成创新是一个由技术集成、战略集成、组织集成、市场集成和知识集成及外部要素组成的相互依赖和联系的非线性系统。促进各要素之间的紧密联系、协同发展是创新的基础。华为模式的技术-市场-战略相互集成为主导的三角形结构，使技术集成与市场导向有效地协同产品研发，以愿景、使命及定位等战略集成统御了技术创新、市场开拓的方向和节奏，并使其他要素与之相匹配，产生了较大的协同效应。
(2)软件企业的竞争集中体现在专利及技术标准优势上，企业应学会整合全球资源快速“和平崛起”，通过实施全球化研发战略占据全球竞争的有利地位。以全球视野的开放合作整合全球资源进行研发，持续的研发投资和积极的国际专利申请获得大量专利，是华为占领产业制高点的重要经验。
(3)“愿景型领导”发挥了重要作用。华为模式的成功是华为人对愿景的一致认同和长期艰苦奋斗的结果，也是愿景型领导的洞察力、决策力及执行力的突出体现，它是华为模式提供的重要启示。
(4)动态能力建设和学习能力提高是软件企业竞争优势之源。通过建立学习型组织，企业可实现从管理能力到功能性能力再到技术能力的跃升，从而构筑起竞争者无法模仿的独特的竞争优势，赢得发展的主动权。特别是通过学习国外先进管理模式和经验，进行企业持续的管理变革是支撑华为稳健发展的基础。
(5)集成创新应重视外部要素的集成。当前，企业应充分利用我国发展高新技术产业的政策和不断优化的生态环境，敏锐发现、捕捉产业机遇，规避不利风险，赢得快速发展的更大空间。
4 案例比较讨论及启示
4.1 两种模式比较
通过对金蝶模式、华为模式总结分析，本文认为两种模式有共同点，也存在差异性。具体分析如下(见表9)：
(1)共同点分析
①企业集成创新的战略、组织、技术、市场和知识要素之间是相互协同、相互促进的，随外部环境的变化和企业的发展不断调整，具有动态性。
②集成创新不仅要关注企业内部要素的协同，还要善于协同有利于企业生存的外部环境要素，形成内外集成、和谐发展的创新生态。
③战略集成：两家企业的创业者同时又是高层管理者，企业家精神对创新模式影响深远。首先，两家企业的总裁都是技术出身，坚持对研发的高强度、长期投入，以掌握核心技术或标准。其次，积极构建战略联盟，主动与高校或研究机构合作，产学研一体化有效提高了企业的技术创新水平。
④组织集成：两家公司都培育了特色鲜明的创新文化，制定了以股权激励为主体的各种创新激励政策吸引、留住创新人才；两家企业都十分重视企业的内外沟通，既在内部建立了多元、通畅的沟通机制，又在外部形成了广泛的市场信息收集、反馈机制，使企业保持了敏锐的市场触角；构建柔性化的快速响应组织结构，研发、市场人员比重大；都善于学习业界先进的管理经验，追求领先的技术，不断完善自身。
⑤技术集成：都对研发进行了长期、高强度投入，积极进行专利申请，力争参与行业标准制定，认为人才是企业最宝贵的资产，重视人才激励。
⑥市场集成：重视营销队伍建设，营销人员比例较高。重视客户服务，致力于为客户提供高水平、全方位的解决方案。重视品牌建设，目前两家公司都是国内外知名的软件厂商。
⑦知识集成：都十分重视知识产权保护，建立了严格的知识产权的管理和保护体系。重视企业内部的沟通与交流，并建立了各种信息、资源共享的平台。非常重视员工知识更新和培训，努力建设学习型组织。
(2)差异点分析
①战略集成：战略集成在华为的创新系统中十分突出。它有着明确的战略意图和清晰的战略目标，远大的愿景和明确的战略激励着公司在技术、组织、市场等方面全方位向世界级企业学习和超越，战略对集成创新的其他要素起到重要的引导作用。同时华为“以市场为中心”的理念，组织变革、技术研发和知识管理都是围绕客户的需求实施。华为实行全球化战略，不仅充分利用全球的市场，也积极利用全球的人才资源和技术资源，学习全球先进的技术和管理实践。而金蝶中间件的纵向一体化战略为其实行技术推动型的集成创新战略提供了市场空间。
②技术集成：华为在技术方面更为关注客户的需求，不盲目创新。华为实行IPD流程化的研发管理，与客户成立联合实验室，使技术研发与客户需求更为匹配。金蝶中间件则是以前沿基础技术为动向，推动自身技术的研发和创新。值得指出的是，华为在整合全球资源进行国际化方面比金蝶中间件更为出色。
③组织集成：华为在组织管理上比金蝶中间件更加专业化、职业化。华为通过持续地引进世界级的管理咨询公司，进行长期的组织变革和流程重组优化，使华为的管理水平逐步实现了国际化、规范化和制度化，企业逐步从“人治”走向“制度治”。
④市场集成：华为在市场集成的实践经验比金蝶中间件更胜一筹。华为成立了专业的部门对客户需求进行科学的分析，组织、技术、知识集成都围绕市场进行运作。另一方面，两家公司的商业模式各有所长，华为通过与友商合作，“搭船出海”而在全球市场“和平崛起”，成为客户的长期合作伙伴，金蝶中间件主要采取“伙伴至上”的渠道管理方式开拓市场。
⑤知识集成：华为、金蝶中间件都建立了技术和知识的内部沟通机制。其中，金蝶中间件的技术社区是面向社会和企业内部的，更利于企业的创新。华为的信息量大，但相应的分类和搜索技术没有跟上，影响了资源的共享。
综上所述，技术集成是集成创新的基础，战略集成、知识集成是集成创新的保证，组织集成则是技术集成、战略集成和知识集成的关键。华为在战略、组织集成等方面比金蝶中间件对创新系统的影响更大。基于行业的性质，华为对客户的需求更为关注，而金蝶中间件则由于内部市场的原因，将更多精力集中于技术层面。
借鉴Porter关于战略集成的观点[18]，本文认为，集成有三个层次：第一层次的集成是各个活动(要素)之间的“单纯一致性”，即彼此之间不存在冲突。譬如在案例中，扁平化的柔性组织结构与公司重视营销队伍的建设一致。第二层次的集成是某些活动(要素)对相关的活动(要素)起到强化作用。金蝶中间件的高管有强烈的企业家精神，对公司的创新文化起着重要的促进和强化作用。第三层次不只是活动(要素)之间的相互强化，而是达到“最优化”的效果。达到集成创新的第三层次是我国高新技术企业实现有效集成创新的目标。这两家公司的各个集成创新要素之间虽然都有很好的集成，但可以看出，两家公司的要素集成的层次有所差别，金蝶中间件是技术集成主导型，层次相对较低；华为是技术-市场-战略集成主导型，集成的层次较高，因此创新绩效也最为突出。
4.2 对中国软件企业集成创新的启示及建议
我国软件企业已经跨越技术和管理的引进、模仿阶段，步入集成创新阶段并闯出了一条新路。两家企业的创新模式证明：集成创新是中国科技型企业实现跨越式发展的有效方略和捷径。
软件企业应将战略集成、市场集成、组织集成、技术集成和知识集成进行有效协同，同时，保持企业发展与外部环境变化的动态均衡才能获得创新绩效。对五个要素集成的能力愈强，企业创新绩效愈显著。一般路径为：单要素集成→双要素集成→多要素集成→全要素集成→新一轮创新集成。
软件企业的竞争集中体现在专利及技术标准优势上，企业应学会整合全球资源为自己所用，以持续的研发投资和积极的国际专利申请获得专利优势，在强化技术集成的基础作用的同时，要发挥市场为中心、战略为统领、组织为保障、知识为支点的协同作用，以提升企业创新的层次和水平。
远大而明确的愿景，清晰的战略特别是愿景型领导，有助于企业持续创新。华为模式说明：在技术-市场-战略集成主导下，主动应对全球竞争的挑战，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管理变革，是取得持续创新绩效的重要原因。组织集成在企业创新中不容忽视。如建立学习型组织、柔性组织，利用和整合全球资源打造内外结合的利益共同体，实施股权创新激励等，都是集成创新取得成功的重要经验。企业在选择集成创新模式时，应考虑行业及产品特点、用户特征、产业竞争强度及发展阶段等，选择适合自己的创新模式和发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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