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边朝鲜族学生普通话声调感知研究论文

延边朝鲜族学生普通话声调感知研究*①

陆尧1李英浩2孔江平3

( 1.中国人民大学 图书馆;北京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系,北京 100872;2.延边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延吉 133002;3.北京大学 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北京大学 中国语言文学系, 北京 100872 )

摘 要: 通过范畴感知的识别和区分实验发现,延边朝鲜族大学生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接近或达到了汉语普通话母语者的水平。除了T2-T3声调对立组以外,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的感知范畴化程度和母语者差异不大。延边朝鲜语中的词汇重音经验和长时学习经历,可能共同对朝鲜语被试感知普通话声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T2-T3声调对立组的低范畴化感知水平与前人对不同母语背景普通话学习者的研究结果一致,说明阳平和上声是以普通话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在感知普通话声调中的难点,即使是高级阶段的学习者也无法成功建立接近母语者的感知模式。

关键词: 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延边朝鲜语;语言经验

引言

普通话声调感知的研究最早是由Wang(1976)提出的,他通过实验发现,母语者对阴平和阳平的感知是范畴感知(categorical perception),即连续的语音变化被知觉为离散的、数量有限的范畴,两个声调之间存在明确的识别边界。[注] William S-Y. Wang, “Language change”, Annals of 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 . Vol.280, No.1, 1976, pp.61-72.随后,更多研究表明,母语者对普通话阴平和阳平、阴平和去声、阴平和上声、阳平和去声之间的声调感知是范畴感知(Xu et al. 2006;Peng et al. 2010;荣蓉 2013)[注] Yisheng Xu, Gandour J T and Francis A L, “Effects of language experience and stimulus complexity on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direc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 Vol.120, No.2, 2006, pp.1063-1074;Gang Peng et al., “The influence of language experience on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contours”, Journal of Phonetics , Vol.38, No.4, 2010, pp.616-624;荣蓉:《汉语普通话声调的听感格局》,博士学位论文,南开大学,2013年。;对普通话阳平和上声、上声和去声之间的感知模式是否是范畴感知则存在争议(杨若晓 2009;王韫佳等 2010;Chen A 2013;于谦 2017)[注] 杨若晓:《基于发声的汉语普通话四声的范畴知觉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09年;王韫佳、李美京:《调型和调阶对阳平和上声知觉的作用》,《心理学报》2010年第9期;Ao Chen, Universal biases in the perception of Mandarin tones :From infancy to adulthood , Utrecht University, Doctoral Dissertation, 2013;于谦:《方言背景与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17年。

迷茫期:毕业生参加工作一年以内为迷茫期。这一阶段的特点是毕业生由于技术不成熟、经验缺乏,可能经常遇到失败,自信心会受到一定的挫伤。用人单位要及时关注他们的思想和工作动态,加强沟通与心理疏导,同时要充分信任他们,敢于压担子、交任务,帮助其树立信心。

“其他结余”是预算会计结余类科目,核算单位本年度除财政拨款收支、非同级财政专项资金收支和经营收支以外各项收支相抵后的余额。年末,行政单位将其科目余额转入“非财政拨款结余—累计结余”科目;事业单位将其科目余额转入“非财政拨款结余分配”科目。年末结账后,“其他结余”科目应无余额。由此可见,“其他结余”是用以进行年末收支归集结算的过渡性科目,类同于财务会计净资产类科目“本期盈余”,只是其归集的收支范围小于“本期盈余”,仅限于“除财政拨款收支、非同级财政专项资金收支和经营收支以外各项收支”,而不是全部各类收支。

近年来,对以汉语普通话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感知普通话声调的研究逐渐增多,普通话声调也是学习者较难掌握的语音特征。根据知觉同化模型(Perceptual Assimilation Model,PAM)(Best, C. T. 1995)和言语学习模型(Speech Learning Model,SLM)(Flege, J. E. 1987、1995),学习者的母语背景、学习时长和语言环境都影响他们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注] Best C T,“A Direct Realist View of Cross-Language Speech Perception”, in W. Strange,ed., Speech perception and linguistic experience: Issues in cross-language research, Timonium.MD: York Press,1995, pp.171-204;Flege, J. E, “The production of the “new” and “similar” phones in a foreign language: evidence for the effect of equivalence classification”, Journal of Phonetics , Vol.15, 1987, pp.47-65;Flege, J.E, “Second language speech learning: Theory, Findings, and Problems”, in W. Strange, ed., Speech Perception and Linguistic Experience :Issues in Cross -Language Research , Timonium.MD: York Press,1995, pp.233-277.如果学习者的母语中不存在声调系统,他们就很难感知普通话的声调。如英语、法语等非声调语言母语者不能够建立起跟母语者相同的声调范畴感知(Wang 1976;Hallé et al. 2004;Xu et al. 2006;Peng et al. 2010)。[注] William S-Y. Wang, “Language change”, Annals of New York Academy of Sciences. Vol. 280, No.1, 1976, pp.61-72;Hallé P A et al., “Identification and discrimination of Mandarin Chinese tones by Mandarin Chinese vs. French listeners”, Journal of Phonetics , Vol.32, No.3, 2004, pp. 395-421;Yisheng Xu, Gandour J T and Francis A L, “Effects of language experience and stimulus complexity on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direc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 Vol.120, No.2, 2006, pp.1063-1074;Gang Peng et al., “The influence of language experience on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contours”, Journal of Phonetics , Vol.38, No.4, 2010, pp.616-624.声调语言背景的学习者感知普通话声调则存在差异化的表现。如于谦(2017)发现,汉语方言母语者感知普通话声调时能够建立起类似母语者的范畴感知,但受到方言的影响也呈现出一些特点。[注] 于谦:《方言背景与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17年。 Hao(2012)发现,粤语母语学习者很难区分普通话阴平和去声。[注] Yen-Chen Hao,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of Mandarin Chinese tones by tonal and non-tonal language speakers”, Journal of Phonetics , Vol.40, No.2,2012, pp.269-279.So(2005)发现日语母语学习者识别普通话阳平和去声要比阴平和上声容易。[注] So C K, “The influence of L1 prosodic background on the learning of Mandarin tones: Patterns of tonal confusion by Cantonese and Japanese naïve listeners”, Proceedings of the 2005annual conference of the Canadian Linguistic Association , 2005.然而,张林军(2010)认为日语的音高模式对零起点的日本学习者感知普通话声调的范畴没有本质影响。[注] 张林军:《母语经验对留学生汉语声调范畴化知觉的影响》,《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 年第2期。

Minagawa-Kawai(2005)认为第二语言语音范畴感知能力存在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某些音段特征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可以建立起与母语者类似的范畴感知。[注] Minagawa-Kawai Y, Mori K and Sato Y, “Different Brain Strategies Underlie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Foreign and Native Phonemes”, Journal of Cognitive Neuroscience , Vol.17, No.9, 2005, pp.1376-1385.学习经历对提高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程度的重要性也为以往的研究所证实。Wang(2013)发现学习训练能够提高不同母语背景学习者(日语、英语和赫蒙语)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注] Xinchun Wang, “Perception of Mandarin Tones: The Effect of L1 Background and Training”, 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 , Vol.97, No.1, 2013, pp.144-160. 张林军(2010)认为,较高水平的日本学习者普通话声调的范畴感知程度可能接近母语者的水平,但精细化程度(fine-grain sensory encoding ability)仍有待提高。王韫佳(2011)等发现,以韩国语为母语的普通话长时学习者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模式与母语者较为接近,但在一些方面仍然与后者存在差异,主要表现在未能在感知中成功地建立起普通话上声的音系模式。[注] 王韫佳、李美京:《韩语母语者对普通话阳平和上声的知觉》,《语言教学与研究》2011年第1期。

图3为T1-T2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区分曲线在边界位置附近有明显凸起的区分波峰。

首先,延边朝鲜语存在音调特征(tone),实质上属于音高重音类型的语言。在词汇层面存在高调(High)和低调(Low)的组合,每条词汇存在至多一个音高重音(accent),在声学上表现为基频高点(pitch peak),重音音节外的其他音节全部为低调。在双/多音节词语中,重音音节位于词语右侧两个音节中的一个,朝鲜语本土词汇多为尾重音类型(final accent class)。音节重量(syllable weight)影响重音位置,如果倒数第二个音节是重音节(heavy syllable),则可以产生倒数第二音节重音类型(penultimate accent class)(Ito C 2008、2014)。[注] Ito C, “Historical Development and Analogical Change in Yanbian Korean Accent”, Harvard Studies in Korean Linguistics , Vol. XII, 2008, pp.165-178;Ito C, “Loanword accentuation in Yanbian Korean: a weighted-constraints analysis”, Natural Language &Linguistic Theory , Vol.32, No.2, 2014, pp.537-592.延边朝鲜语的音调特征与韩国标准语存在较大差异,前者的音调是词汇的固有音系特征,而韩国标准语词汇的音调则受到韵律短语(即音高重音短语,accentual phrase)的制约(Jun S-A 2005)。[注] Jun S-A, “Korean Intonational Phonology and Prosodic Transcription”, Jun S-A, ed., Prosodic typology: The Phonology of Intonation and Phrasing,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 2005, pp.201-229.Schaefer V et al.(2014)选取有词汇重音和无词汇重音的两种韩语方言母语者为被试,采用AXB区分实验测试被试对泰语五个声调的感知,发现无论是正确率还是反应时间,有词汇重音的韩语方言被试表现均优于无词汇重音的韩语方言被试。[注] Schaefer V and Darcy I, “Lexical function of pitch in the first language shapes cross-linguistic perception of Thai tones”, Laboratory Phonology , Vol.5, No.4, 2014, pp.489-522.

4个声调对立形式共 6 种: T1-T2、 T1-T3、 T1-T4、T2-T3、 T2-T4、 T3-T4。使用Praat软件,通过基音同步叠加方法(pitch-synchronous overlap and add,PSOLA)对这6种对立分别合成实验刺激。以T1-T2声调对立组为例,首先用Praat脚本程序等距离提取出T1和T2的基频数据,接着以T1为母本均匀改变基频至T2合成一组刺激,再以T2为母本均匀改变基频至T1合成一组刺激,两组合成刺激所用的基频数据完全相同,但各自保留不同母本的发声类型。最终合成了12组刺激样本连续体,每组11个,共计132个刺激样本。

其次,延边朝鲜族学生具有较高的朝、汉双语能力。延边当地完善的双语教学模式和充分的双语使用社会文化环境对朝鲜族学生双语能力的形成有着重要作用。大多数朝鲜族学生都表现为接近于平衡的朝、汉双语者,在两种语言之间可以进行自由的语码转换。因此,延边朝鲜族学生对汉语声调的感知有可能接近普通话母语者。对延边朝鲜族学生产出的汉语声调的声学分析结果表明,朝鲜族学生能够产出汉语的四个声调,但是声调调值不稳定,且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注] 金哲俊:《朝鲜族学生汉语单音字声调发音的统计分析》,《汉语学习》2014年第2期。 但对朝鲜族学生的普通话声调感知特征目前没有相关报告。

北宋时期儒学的兴盛,士风的浸染使得伦常纲纪深入人心。靖康之变后,遭遇国难的士大夫对于忠君这个问题也格外敏感,冯道不可避免地成为批判的靶子。

一、实验方法

(一)实验被试

潜水轴流泵和传统水泵相比,辅助设备少,能大大减少故障出现概率,提高设备可靠性;操作程序也相对简单,有利于提高设备自动化程度;同时由于潜水轴流泵散热效果好,也有效延长了泵机组的使用寿命。

(二)实验刺激

实验中所采用的刺激样本由4个真实的普通话单字调音节合成:“搭”“达”“打”“大”,这四个音节声韵母相同,声调分别为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下文称为“ T1、 T2、T3、T4”),由一位女性国家级普通话测试员发声。为了排除时长对声调感知的影响,通过反复录音使每个音节平均时长在500ms左右。录音在安静的室内进行,具体录音设备包括:录音软件(Cool Edit 2.1)、麦克风(Sony ECM-44B)、笔记本电脑(ThinkPad X1)、外置声卡(SBX)和调音台(XENYX 302 USB)。录音时的采样频率为22050赫兹,采样精度为16位。

随着基本医疗保险制度的改革和发展,应对出现的问题以及未来发展中的新要求,有必要创新管理机制和理念,提升经办服务能力。改革经办服务体系与实现制度目标具有高度相关性,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经办服务体系模式的选择对基本医疗保险制度运行效果具有决定性作用[1]。安徽省在全国率先启动商业保险公司(简称商保公司)经办城乡居民基本医疗保险(简称城乡居民基本医保)试点,各地经办运行存在差异,很有必要系统深入地就推进商保公司经办城乡居民基本医保相关内容开展研究和总结,以便探索符合需要的商保公司经办基本医疗保险运行模式和机制,保障基本医保制度持续健康运行。

图1 T1-T2、T1-T3、T1-T4刺激样本连续体

图1左图为T1-T2的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72.72Hz,最高为297.58 Hz;中图为T1-T3的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26.65 Hz,最高为294.91 Hz;右图为T1-T4的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02.58 Hz,最高为316.92 Hz。

图2 T2-T3、T2-T4、T3-T4刺激样本连续体

图2左图为T2-T3的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11.99 Hz,最高为297.58 Hz;中图为T2-T4的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22.08 Hz,最高为302.5 Hz;右图为T3-T4的合刺激样本连续体,基频最低为113.49 Hz,最高为303.89 Hz。

(三)实验过程

每个被试都参与了感知实验中的识别和区分任务。所有的刺激由SONY MDR-7506耳机播放出来。实验和数据采集使用心理学实验设计软件E-PRIME 2.0进行。

1.识别实验

在识别实验中,12组刺激随机播放,每组11个刺激各随机出现2次(2×11=22),每次每个刺激连续播放2遍。声音播放的同时,屏幕上会出现“搭”“达”“打”“大”中的任意两个字。播放完毕后,被试必须在5秒的时间内通过键盘上的“←”和“→”按键判断听到的语音是屏幕上哪个字。

实验被试为34名延边朝鲜语母语者(15男,19女),均为延边大学外国语学院一年级到三年级本科生,年龄和所受教育程度相当。所有被试听力正常,从小在朝鲜族学校接受汉语、朝鲜语双语教育,高考时用朝鲜语答卷;在大学公共课听课和考试时主要使用汉语。平时与家人、朋友交流时说朝鲜语为主。普通话对照组共25人(10男,15女),从小在北京长大,普通话水平在二级乙等以上。

2.区分实验

采用区分实验的AX范式,即两个刺激样本配对随机播放,由被试判断是否相同,样本对由“相同样本对”和“不同样本对”组成。本实验中“不同样本对”由1-3、2-4、3-5、4-6、5-7、6-8、7-9、8-10、9-11和3-1、4-2、5-3、6-4、7-5、8-6、9-7、10-8、11-9这些刺激样本构成,共18对,每对2个刺激样本之间间隔2个步长;“相同样本对”由2-2、3-3、4-4、5-5、6-6、7-7、8-8、9-9、10-10这些刺激样本构成,共9对。12组刺激共组成了18×12+9×12=324个样本对,每个样本对在实验中播放2次。每对2个刺激样本播放间隔500毫秒(Pisoni 1973)[注] Pisoni, D. B, “Auditory and phonetic memory codes in the discrimination of consonants and vowels”,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Vol.13, No.2,1973, pp.253-260.;被试有5秒的时间判断这对刺激样本是“相同”还是“不同”。

(四)数据分析

本文统计了被试的“识别边界、识别宽度、区分率及区分峰度”,并对母语被试和朝鲜语被试的范畴化程度进行了对比。数据统计分析软件使用Excel 2010、SPSS及R语言。

1.识别实验结果

图8为T3-T4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母本为T3时,区分曲线有一个明显的波峰,母本为T4时,虽然可以观察到波峰,但是波峰稍显平缓,并且略偏离识别边界。

2.区分实验结果

区分率采用公式P=P(“S”|S) ×P(S)+P(“D”|D) ×P(D) 计算(Xu et al. 2006)。[注] Yisheng Xu, Gandour J T and Francis A L, “Effects of language experience and stimulus complexity on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direc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 Vol.120, No.2, 2006, pp.1063-1074.其中,P(“S”|S)为相同样本对被判断为相同的概率,P(“D”|D)为不同样本对被判断为不同的概率,P(S)和P(D)是相同样本对和不同样本对在整个区分实验中的比例,本次实验中P(S)和P(D)分别为1/3 和 2/3。范畴间区分率(下文简称Pbc)为跨过该识别边界位置的一对或两对样本对的区分率平均值,范畴内区分率(下文简称Pwc)为其余各样本对的区分率平均值。区分峰度(下文简称Ppk)由范畴间和范畴内区分率的差值决定。峰度越大,被试对范畴间(between category)的语音差异比对范畴内(within category)的语音差异的感知越敏感,范畴化程度越高(Jiang et al. 2012;Chen et al. 2016)。[注] Cunmei Jiang et al., “Impaired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lexical tones in Mandarin-speaking congenital amusics”, Memory &Cognition , Vol.40, No.7,2012, pp.1109-1121;Fei Chen et al., “The development of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Mandarin tones in four- to seven-year-old children”, Journal of Child Language, Vol.44, No.6, 2017, pp.1413-1434.

根据采购申请、需求合并、采购计划、确定货源、询价报价等多个环节的处理后产生采购订单,向《合格供应目录》内的供应商购买物料;供应商生产备货,发到工厂仓库后进行采购收货质检,并接收供应商开具的采购发票进行合同核销;最后转到存货系统进行存货核算以及转到应付系统进行付款结算。各个功能可相互参照,也可手工录入,减少人工操作的工作量。

二、实验结果与分析

(一)识别曲线与区分曲线

本文讨论中国延边朝鲜族学生的汉语普通话声调的范畴感知。以延边朝鲜族学生作为研究对象有特殊的意义。

本文采用感知实验的识别(identification)和区分(discrimination)任务进行研究。大多数前人研究认为,范畴感知最重要的两项判定标准是“识别曲线存在陡峭边界,同时区分曲线在识别边界处存在区分波峰”。范畴化程度比较的量化指标是“识别宽度(width of identification)”与“区分峰度”(peakedness of discrimination, DP)。[注] 于谦:《方言背景与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17年。 本文将综合使用上述研究范式以及量化指标体系来分析延边朝鲜语母语者对汉语普通话四个声调的感知特点。最后与普通话母语者的感知结果进行对比分析,从而探讨高级阶段二语习得者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机制及其母语经验的影响。

图3 T1-T2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图4为T1-T3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区分曲线在边界位置附近有一个凸起的区分波峰,但是波峰较为平缓,朝鲜语被试的区分波峰较母语被试更为明显。

图4 T1-T3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图5为T1-T4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区分曲线在边界位置附近有明显凸起的区分波峰。

图5 T1-T4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图6为T2-T3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母语被试的区分曲线的波峰不太明显,而朝鲜语被试的区分曲线观测不到波峰,几乎为40%左右的一条直线。

90年代,无论是题材的拓展、意蕴的深化,还是舞台呈现的品位追求,都体现出河南现代戏试图求得突破和超越的进取姿态,这种努力和积累,终于在新世纪迎来河南戏剧的强势崛起,创造了连续六届中国艺术节大奖、五届文华大奖的历史辉煌。其实,新世纪以来河南现代戏的题材并无太大变化和突破,甚至还有一些是多次进入过创作素材的陈旧题材,实现突破的是河南艺术家的创作观念,这种突破,以对题材的现代开掘和独特表达为主要特点。

图6 T2-T3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图7为T2-T4声调对立组的感知结果。两组被试的识别曲线在识别边界附近均呈现相对陡峭的上升或下降,两组被试的区分曲线都呈现一个典型的平台状波峰。

图7 T2-T4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每个刺激的识别结果是被试将其识别为“←”和“→”的百分比。根据识别结果构造二分变量逻辑回归模型:log(P1/(1-P1))=b0+b1x,其中P1为每个刺激的识别结果,x为声音连续体的步长个数,b0和b1是回归模型函数中自变量x的回归系数和常数,识别率为0.5时所对应的x值即为识别边界(下文简称Xcb):Xcb= -b0/ b1,边界宽度(下文简称Wcb)则为识别率为 25%和 75%之间的线性距离。Wcb越窄,范畴化程度越高(Xu et al. 2006)。[注] Yisheng Xu, Gandour J T and Francis A L, “Effects of language experience and stimulus complexity on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pitch direction”,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 Vol.120, No.2, 2006, pp.1063-1074.

图8 T3-T4声调对立组感知结果

(二)识别边界与边界宽度

通过回归统计得到的两组被试的识别边界和边界宽度,如表1所示。对于每组声调对立,合成母本不同,母语被试、朝鲜语被试的Xcb、Wcb都略有差异,但重复测量方差分析显示,仅有T3-T4组,母语被试和朝鲜语被试对不同母本合成的刺激连续体识别结果差异显著[F(1,1094)=23.127,p<0.005;F(1,742)=38.25,p<0.005)],其他各组差异均不显著(p>0.005)。近期有研究指出,发声类型对声调的感知也有一定的辅助作用(张锐锋、孔江平,2014)[注] 张锐锋、孔江平:《河南禹州方言声调的声学及感知研究》,《方言》2014年第3期。 ,不过这不是本文的研究问题,因此在这里不作讨论,暂将各组内部的两套数据平均计算。

采用优化切削工艺参数A2B3C3和A3B3C3再次进行铣削实验,对本文优化方法进行验证,结果如表9所示。由表9中表面粗糙度测量结果可见,以逆铣区域或顺铣区域作为优化目标可取得更均匀的优化效果。

从Xcb来看,朝鲜语被试感知T1-T2、T3-T4组的Xcb比母语被试略为后移,感知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组的Xcb比母语被试略为前移,但单因素方差分析均不存在显著差异(p>0.005)。假设当T1-T2的Xcb为4时,我们即定义T1的Xcb为4,T2为7,如此计算得出,朝鲜语被试四声范畴均值分别为:4.04 、6.40 、5.34 、6.22。母语被试分别为:4.04 、6.58 、5.09 、6.21。朝鲜语被试与母语被试的四声范畴均值极为接近。

随着二胎政策的开放,高龄产妇增多,FGR发病率日渐增加,FGR是一个复杂的病理妊娠过程,病因多不明确,深入探讨FGR发病机制,研究凋亡在FGR发生的意义,可能为FGR病因学提供新的研究思路,为临床治疗FGR提供研究新靶点,从长远看正确的诊断早期的干预可能会降低FGR新生儿并发症及死亡率,加强优生优育。

当今社会,科技的发展使得复制的艺术很难得到大众的认同,因此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同时对其再造才是更好的出路。再造不是直接抛弃过去的所有,而是将自身发展,甚至到极致。艺术作品在每个阶段都会有那个阶段的文化特征,而现代青花瓷艺术特征正是无数个陶艺家汇聚的总和,在众多的个性中存在着共性,是当今社会的物质文化产物。但是在创作的同时又不能完全摆脱传统、与过去断层,因此在进行现代青花创作时必要的需要吸取传统青花文化的精髓,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加深作品的文化内涵才能使现代青花艺术瓷加深印象深入人心。

从Wcb来看,朝鲜语被试感知T2-T3组的Wcb最宽,感知T2-T4组的Wcb最窄。母语被试感知T2-T3组的Wcb最宽,感知T1-T4组的Wcb最窄。与母语被试对比,朝鲜语被试感知T1-T3和T3-T4组的Wcb略小于母语被试,感知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组的Wcb略大于母语被试。不过,朝鲜语被试与母语被试Wcb的差值,除了T2-T3组之外,均未超过0.5。T2-T3组中,朝鲜语被试的Wcb与母语被试的差值将近为1,显著大于母语被试。

(三)区分率与区分峰度

两组被试的范畴间、范畴内区分率以及区分峰度如图9所示。从两组被试各自的情况来看,经过单因素方差分析,母语被试感知各组声调对立的Pbc均显著大于Pwc(p < 0.005),T1-T2组的Ppk最高(40.00%、33.48%)。朝鲜语被试感知T2-T3组的Pbc(38.48%、41.91%)和Pwc(37.04%、37.46%)差异不显著(p=0.17;p=0.006),感知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的Pbc均显著高于Pwc(p<0.005),T1-T2组的Ppk最高(35.92%、30.74%)。两组被试对比来看,朝鲜语被试的Pbc、Pwc均小于母语被试,不过这种差异经单因素方差分析不显著(p>0.005)。朝鲜语被试感知T1-T3组的Ppk略大于母语被试,感知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的Ppk略小于母语被试,不过经单因素方差分析差异同样不显著(p>0.005)。

表 1朝鲜语被试、普通话被试识别边界、识别宽度

图9 朝鲜语被试、普通话被试范畴间区分率、范畴内区分率、区分峰度

三、讨论

实验结果表明,对比“Xcb、Wcb和Ppk”这3个指标,朝鲜族学生整体上已经建立起了接近或达到母语者的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模式。各组声调对立的Xcb及整体四声范畴均值都与母语者接近,除了T2-T3组,被试感知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的Wcb和Ppk与母语者差异都不显著。虽然朝鲜语被试的Pbc和Pwc均小于母语被试,但其差异并不显著,Pbc的降低意味着范畴间区分能力的弱化,而Pwc的降低意味着范畴内刺激敏感程度的提高——因为这些刺激属于同一范畴,所以不需要过多注意细节(张林军2010)。[注] 张林军:《母语经验对留学生汉语声调范畴化知觉的影响》,《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 年第2期。 这一结果说明,某些刺激尽管被归入同一声调范畴,但朝鲜语母语者已经可以像母语者一样很容易去忽略它们之间物理属性的差异,也就是说,在声调范畴化的精细化能力上,朝鲜语被试也几乎能够达到母语者的水平。

朝鲜语被试对T2-T3声调对立组的感知范畴化程度显著低于母语被试,虽然识别曲线较为陡峭,但Wcb显著大于母语被试,Pbc和Pwc差异不显著,Ppk几乎不存在,区分曲线几乎是一条直线。阳平和上声在基频曲线上有一定的相似性,都有“升”的特征,在引言中提到,母语者对T2-T3是否是范畴感知仍存在争议(杨若晓2009;王韫佳2010;于谦2017)。[注] 杨若晓:《基于发声的汉语普通话四声的范畴知觉研究》,硕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09年;王韫佳、李美京:《调型和调阶对阳平和上声知觉的作用》,《心理学报》2010年第9期。 王韫佳等(2011)还认为,不仅普通话母语者在听感中很容易混淆T2和T3,而且以汉语普通话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感知与习得的难点也是T2和T3,如以韩国语为母语的普通话高级学习者对T2和T3调的感知便未能建立起接近母语者的感知模式。[注] 王韫佳、李美京:《韩语母语者对普通话阳平和上声的知觉》,《语言教学与研究》2011年第1期。 金哲俊(2014)进行的朝鲜族学生汉语单音字声调发音的统计,可以明显看出学生发音的T2和T3调型非常相似,均为先降后升。[注] 金哲俊:《朝鲜族学生汉语单音字声调发音的统计分析》,《汉语学习》2014年第2期。 本文的数据进一步证明,T2和T3是以普通话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在声调感知中的难点,高级阶段学习者即使能对普通话其他各组声调对立建立起接近母语者的范畴感知模式,对T2-T3的感知范畴化程度仍然较低。

朝鲜族学生对普通话其他声调对立组较高的感知范畴化水平可能是由于延边朝鲜语的母语经验与语言环境共同导致的。引言中提到,延边朝鲜语在词汇层面存在音高重音。音高信息在不同语言中的地位和作用决定了不同母语者对音高信息的敏感程度存在差异(Luo 2007)。[注] Huan Luo et al., “The perception of FM sweeps by Chinese and English listeners”, Hearing Research , Vol.224, No.1, 2007, pp.75-83.比如,有研究发现汉语等声调语言中拥有“绝对音高”(absolute pitch)能力的人要高于非声调语言,因为声调语言的经验提高了对音高信息的感知能力(Deutsch et al. 2006)。[注] Deutsch D et al., “Absolute pitch among American and Chinese conservatory students: Prevalence differences, and evidence for a speech-related critical period”, Journal of the Acoustical Society of America , Vol.119, No.2, 2006, pp.719-722.前人研究中母语为英语、法语等语言的人没有任何声调和音高重音的经验,因此对声调的感知只能是基于声调之间物理属性的差异,很难建立起与普通话母语者相同的声调感知模式。张林军(2010)认为,日语的音高模式对普通话声调的范畴化知觉没有本质影响。不过,由于他采用的被试是“零起点”的汉语学习者,所以这种音高模式有可能在学习者的第二语言达到一定水平时才能够产生作用。[注] 张林军:《母语经验对留学生汉语声调范畴化知觉的影响》,《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 年第2期。 于谦(2017)的研究发现,声调语言母语者的语言经验及其从小学习普通话的语言环境,对于他们感知普通话声调是有帮助的。[注] 于谦:《方言背景与普通话声调范畴感知研究》,博士学位论文,北京大学,2017年。 本文实验结果也证明,延边朝鲜语中的词汇重音经验和长时学习经历,可能共同对朝鲜语被试感知普通话声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四、结论

本文的感知实验分析结果表明,具有较高朝汉双语能力的延边朝鲜族大学生对普通话声调的感知接近或达到了母语者的水平。除了T2-T3组以外,其他各组声调对立的感知范畴化程度和汉语普通话母语者差异不大。延边朝鲜语中的词汇重音经验和长时学习经历,可能共同对朝鲜语被试感知普通话声调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朝鲜语被试对T2-T3组的低范畴化感知水平与前人对不同母语背景普通话学习者的研究结果一致,说明阳平和上声是以普通话为第二语言的学习者在感知普通话声调中的难点问题,即使是高级阶段的学习者也无法成功建立接近母语者的感知模式。

An Investigation into the Mandarin tone perception of Yanbian Korean ethnic students

Lu Yao1,Li Yinghao2,KongJiangping3

(1.Library of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2;2.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Yanbian University, Yanji Jilin, 133002;3.Center for Chinese Linguistics;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Pek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2)

Abstract :This paper aims at investigating the Mandarin tone perception of Yanbian Korean ethnic students through identification and discrimination tasks. The results show that except the T2-T3 continuum, the Korean ethnic university students have attained the near-native perceptual categorization in the other tone continua compared with the Mandarin native counterparts. The paper contends that the nearly successful attainment for th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of most Mandarin tones can be attributed to Yanbian Korean linguistic background and the balanced bilingual competence. The lack of T2-T3 categorical perception is similar to the previous results for Mandarin learners with diversified linguistic backgrounds, which indicates that the perception of T2-T3 is a special difficulty for L2 Mandarin learners and even advanced learners who are not able to establish successfully the native-lik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in this regard.

Key words :Mandarin tone; categorical perception; Yanbian Korean language; linguistic experience

中图分类号: H21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5973(2019)02-0147-10

国际数字对象唯一标识符( DOI) : 10.16456/j.cnki.1001-5973.2019.02.014

* 收稿日期: 2019-01-19

作者简介: 陆尧(1987— ),女,河南信阳人,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馆员,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博士研究生;李英浩(1973— ),男,吉林延吉人,延边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孔江平(1957— ),男,山东齐河人,北京大学中国语言学研究中心、中国语言文学系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

①基金项目: 本文为孔江平主持的教育部基地重大项目“基于语言多模态的语言本体研究”(17JJD740001)、李英浩主持的延边大学外国语言文学世界一流学科建设科研项目(18YLFC04)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孙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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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边朝鲜族学生普通话声调感知研究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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