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攻防理论看21世纪初美国外层空间攻防对抗的准备_军事论文

21世纪初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论析——基于攻防理论的视角,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攻防论文,美国论文,视角论文,理论论文,世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进入21世纪以来,国际社会围绕外层空间的争夺日益激烈,外空安全形势日趋紧张。作为空间技术的超级大国和外空军事化、武器化的主要推手,美国在2001年单方面退出《反导条约》,并在过去十多年间通过一系列的战略规划,大力发展外空武器装备,积极建设外空作战部队,试图通过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来谋求在外空的绝对霸权地位。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是指在外空态势感知的基础上,对外空、在外空和自外空的军事行动(包括进攻性外空攻防和防御性外空攻防)所进行的各种准备。毫无疑问,这些举措实质上是将美国在冷战时期奉为圭臬的威慑战略进一步拓展到外空领域,即通过确立空间技术和装备上的绝对优势,阻止其他国家潜在的攻击意图,以实现美国的外空安全和全球霸权。在这一状态下,美国的威慑战略往往造成其他国家安全感下降并加快自身能力建设,从而导致军事化升级和安全困境的产生。①然而,威慑理论的视角仅仅描绘了国家间围绕空间能力优势的争夺展开的简单博弈,并不能有效解释空间争夺的不同战略选择(例如,是以战略进攻为主还是战略防御优先),以及这些选择对整体博弈态势造成的结构性影响。具体而言,已有的分析框架未能准确揭示美国推动外空武器化的核心特征和深层战略逻辑,因而无法为国际社会走出外空安全困境提供有效的指导。

相比之下,作为结构现实主义分支的攻防理论(offense-defense theory)从攻防能力对比这种结构性的因素来探讨战争与和平的关系,②在国家战略选择与技术变革的动态关系上更具解释力。一般攻防理论的核心概念是攻防对比(offence-defense balance),即为获得胜利所需投资或者成本的比率。③“进攻方为了成功而必须投入的武装力量成本与防御方投入的武装力量成本之比。若防御方对防御力量的投资为X,进攻方若要取得胜利,则需对进攻力量投资Y,那么攻防对比即是Y与X之比。比值越大,表明进攻方需投资越多,对进攻方越不利”④。本文以攻防理论为视角,旨在分析当前美国外空武器化战略的核心特征和外空安全博弈的根本内涵,并为我国外空外交战略提供理论依据。不仅如此,作为新的军事战略制高点,外空无国界,外空攻防对抗是全球性的,战场没有前方和后方的区别。从战略的层面研究外空攻防对抗的准备和演练,无疑具有重大的军事应用价值。本文首先分析美国外空攻防对抗的基本态势,指出其大力推动外空对抗准备升级导致攻防对比趋向进攻占优,随后分析进攻占优的外空军事博弈如何进一步造成外空军备竞赛的升级,最后探讨如何通过外空军备控制转变攻防对比态势并进而缓解外空安全困局。

一、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升级使定向攻防对比向进攻占优转变

21世纪初,由于技术水平上的巨大差距,美国在外空开发方面的优势不断加大,外空国际权力结构出现严重失衡的态势。美国是世界上唯一拥有航天飞机和唯一进行过载人登月的国家。美国有着完备的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组织、领导机构、理论体系、兵力编制、武器系统以及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培训基地,有着庞大的航天工业和雄厚的人才储备,其规模远远超过世界各国的总和。但它的危机感比谁都强烈,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演习已进行了好几次。虽然出于政治、科技、经济、外交等多种因素考虑,美一直未公开表明要部署外空武器,并一直延续至今,但是令人不安的是曾经一度促使美国采取克制态度的那些资金、技术、政治和国际条件正在消失。美国作为在外空拥有绝对优势的国家,其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尤为引人关注。

(一)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战略构想

根据攻防理论,攻防平衡有主观的(想象中的)平衡与客观的(真正的)平衡之分。对于攻防理论来说,两者的作用是不同的,主观的平衡主要用来解释特定时间、特定国家的外交政策,比如美国不顾国际社会的强烈反对,执意发动第二次海湾战争,很显然是受想象中进攻优势的鼓励。⑤而客观的平衡主要用来解释国家之间广泛的行为模式、错觉理论的基础以及外交政策的指导基础,最为明显的例子是美国安全决策者越来越倾向于认为美国在外空进攻占优势能确保美国的绝对安全,从而使得外空安全形势日益严峻。⑥21世纪以来,美国相继出台了《外空经营与组织倡议》(2001)、《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2002)、《联合外空战纲要》(2003)、《弹道导弹防御国家政策》(2003)、《2020年远景规划》(2003)、《美国空军转型飞行计划(TFP)》(2003)、《制外空权》(2004)、《外空对抗作战》(2004)、《战略总体规划》(2004)、《美国国家军事战略》(2004)、《美国国家外空政策》(2006)、《美国国家安全战略》(2006)、《外空作战》(2006)、《战略攻击》(2007)、《美国国防战略》(2008)、《美国国家外空政策》(2010)、《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2010)、《四年防务评估》(2010)、《国家安全外空战略》(2011)等一系列与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密切相关的文件。这些文件阐述了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目标和规划,主导着美国21世纪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发展趋向。下面选取几个美国外空对抗准备的标志性文件进行相关分析,以此了解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基本思路和措施。

1.《外空经营和组织倡议》(2001)。2001年5月8日,时任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宣布《外空经营和组织倡议》,要求美国军方为了避免“在某一日清晨醒来时发现已遭遇‘外空珍珠港’”,应就快捷与连续、防御与进攻的外空行动进行组织、训练与装备上的准备。⑦为此,美军应大力推进外空控制战略,谋求在增强外空态势感知能力的基础上,积极提高防御性和进攻性外空对抗能力,建设更加完善的外空攻防对抗体系。⑧美国外空攻防战略的基础在于其对外空防御脆弱性的感知。正如某位学者所指出的那样,“美国对外空资产的依赖程度远远超过其他所有国家,而外空资产与生俱来的一个特点就是对攻击具有脆弱性,即外空资产的自身防御存在很大的弱点”⑨。根据攻防理论的基本观点,“一个国家在拥有或认为自身拥有强大进攻和薄弱防御能力的时期,往往会发动和进行更多的战争”⑩。为此,美国进一步抢占先机,加快发展其外空优势,企图为未来的外空争霸打下强势基础。

2.《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2002)。“9·11”事件改变了美国对其安全形势的看法,认为其不仅面临来自世界上地区强国的威胁,而且还面临着恐怖主义袭击和核、生、化、外空和导弹扩散等不对称威胁。2001年12月,美国单方面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突破了外空武器化的最后一道法律屏障,使得其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朝着攻势占优的危险方向发展。2002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明确提出了“先发制人”的打击战略原则。在战略手段上,加快以军事转型为重点的国家安全体制的全面转型。美国将以导弹防御系统为纽带在亚太地区形成一个以美国为主导的“多边防务”网络:部署陆基拦截导弹、海基拦截导弹、“爱国者”PAC-3型导弹防御系统以及陆基、海基和天基传感器。同时,计划在阿拉斯加州中部部署100枚拦截导弹,在阿留申群岛中的一个荒岛上建立一个新的雷达站。在2010年前向近地轨道发射24颗卫星,用以对导弹发射情况进行昼夜监视。在2015年前将在北达科他州部署150枚拦截导弹。美国希望通过这些导弹防御拦截系统,实现对本土的防御,对恐怖主义以及“无赖”国家的“先发制人”打击,达到建立一个以美国为主导的单极世界的目的。

3.《美国国家外空政策》、《外空作战》(2006)。在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过程中,对外空的利用和依赖,让美国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外空优势所带来的好处,更加坚定了美国进行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决心。2006年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正式签署一项新外空政策,与以往相关政策相比,该文件突出强调美国享有绝对自由的行动权;拒绝就任何可能会限制其进入或使用外空的协议进行协商谈判,反对与这一原则相违背的任何形式的外空协议或规定;如有必要,美国有权利不让任何“敌视美国利益”的国家或个人进入外空。这一政策文件精神体现了美国不容他人“染指”外空、追求外空霸主地位的意图。(11)数月之后,美国批准了新版《外空作战》文件,进一步界定了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协作机构、联合部队空天组织指挥官履行职责的任务、外空作战部队的使命等内容。这一系列外空战略规划给美国加快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开启了一道更大的门缝”,而且“充满了单边主义的口吻”。(12)

4.《国家安全外空战略》(2011)。美国在依赖外空优势获取巨大利益的同时,也面临着外空战略环境急剧变化的巨大挑战:首先,外空日益变得拥挤。外空运转的卫星越来越多,外空轨道的碎片越来越多,以及因卫星增多导致轨道间隔越来越小,卫星相撞和干扰的可能越来越大。其次,外空日益充满对抗。而离开了外空系统,美军几乎不能打仗,或者其战力将极大减损。第三,外空日益具有竞争性。(13)针对上述问题,《国家安全外空战略》明确了美外空安全的战略目标:一是强化外空的安全与稳定;二是维持并增强外空系统给美国国家安全所提供的战略优势;三是加强为美国提供国家安全保障的外空工业的发展。为实现上述三大战略目标,《战略》概要为美国外空安全战略提出了五大战略方针:其一,确保各行为体负责任、和平、安全地使用外空;其二,提高美国外空能力;其三,与负责任的国家、国际组织、商业公司结成伙伴关系;其四,预防与威慑对支持美国国家安全的外空资产与基础设施的侵犯;其五,准备挫败攻击,并在退化的环境中行动。综上所述,美国通过一系列重要文件,确立了控制外空、推动外空武器化的较为完整的政策体系,(14)构成了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全方位准备的基本框架。

(二)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装备保障

归根结底,美国外空攻防战略直接体现为进攻性外空武器装备的开发和部署。根据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计划和纲要,美军外空攻防对抗准备部队的武器系统主要包括反导武器系统、反卫星武器系统、空天飞机、轨道轰炸机和外空战斗机、载人飞船和外空站,以及作战保障系统等。(15)预计到2025年,美军各种天基、反导、激光武器、反卫星武器及空天飞机和轨道轰炸机等将全部登台亮相。从攻防理论的视角,最为关注的是“攻防平衡对战争的影响,进攻性武器能够与防御性武器区别开来,是前者而非后者诱导战争,应该销毁”。(16)然而,进入21世纪以来,美国开发与部署的各类外空武器装备均以进攻性为根本指向(见表-1),致使外空攻防对比日益趋向进攻占优的负面结构。

首先,自退出《反导条约》以来,美国固执地坚持其反导防御立场,声称反导系统是其全面反恐举措的一个有效组成部分。然而,美国反导防御系统诱发对手升级突防能力,迫使对方的攻防对比向进攻占优的方向变化。美国反导防御系统对国际安全的危害是直接冲击核安全领域的战略稳定性,诱发进攻性战略武器的纵向扩散。对方只要花相对很小的代价提升自己的导弹技术,尤其是多弹头的洲际导弹,就可使防御方防不胜防。所以,这个时候,双方在反导防御系统上的军备竞赛极不利于增加战略稳定性。因此,发展反导系统并不能真正增加自己国家的安全。“反导系统的发展态势又促进了弹道导弹突防技术的升级换代。弹道导弹与反导系统是一对矛与盾,有矛必有盾,盾坚矛更利。弹道导弹是主动进攻的利矛,而反导系统只是被动防御手段;反导系统通常只能对付已经服役使用的某几种型号弹道导弹,而难以有效拦截采用新式突防技术的新型弹道导弹。弹道导弹占有主动之利,同时可采取数量规模和技术优势进行综合突防,反导系统充其量只是‘虚幻的盾牌’”(18)。

另一方面,美国动能反导系统直接提升反卫与防卫进攻能力,也推动自身攻防对比向进攻占优的方向变化。美国外空攻防对抗的全方位准备强调提供支持导弹预警系统的“外空能力”,发展“多层面和整体的导弹防卫能力”。例如,美军在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摧毁弹道导弹发射装置远比其拦截弹道导弹的效果好。美国舰载“宙斯盾”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工作原理与陆基拦截器一样。该型拦截器发射如果当反卫星武器使用的话,能轻松击中在距地球表面400—500千米轨道运行的卫星。此外,美国的天基导弹防御系统就更有打卫星的能力了。美军加紧在外空部署部分反导设备,包括在近地轨道部署“天基反导系统”。天基系统可以提供不受地理位置、战略警报和批准部署基地等条件限制的导弹防御设施,还可能在弹道导弹飞行中段将其拦截。同时,美国积极在中欧部署导弹防御设施,随后将扩展导弹防御计划,包括部署海基导弹,在外空部署导弹追踪系统。2004年7月,美国军方在阿拉斯加州的格里利堡部署了一枚长约17米的陆基拦截导弹,标志着美国开始实际部署国家导弹防御系统。这个原理就是将导弹装在部分“杀手卫星”上,伺机对敌方的卫星发动外空攻击。美国已经开始在本土、欧洲和亚太加紧部署反导系统,因此可以肯定地说,美国用导弹打卫星的能力已经完全成熟。

其次,美国不断增强外空打击能力,使其能够先发制人地使用外空武器打击试图攻击其卫星和地面辅助设施的敌对国家或恐怖组织。美国宣称:“我们保留自卫的权力,防止敌对攻击和干扰外空资产。”美国政府认为,不能保证所有国家都和平利用外空,许多国家正在发展或取得对抗、攻击和打败美国外空系统的能力。同时,美国的电信、运输、供电、供水、天然气和石油储备、紧急救援、银行和金融业、政府等行业高度依赖卫星传输的数据。为了维护美国外空资产安全和相关利益,允许“先发制人”攻击他国卫星或地面指挥站,剥夺对手外空对抗的能力。美国空军公布的《空间攻防对抗准备》文件更是重申了由拉姆斯菲尔德奠定的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原则。在必要的情况下,美军要利用外空系统对敌手发动先发制人的打击。(19)根据这一指导思想,美军公布了一份规划中的外空武器名单,既包括反卫星武器,又包括对陆攻击武器,其中主要包括:空基发射的反卫星导弹,其小型导弹能拦截低地轨道的卫星;反卫星通信系统,这种系统可以杀伤敌方的天基通信和早期预警卫星;反侦察和反观测系统,目前主要是建立空基侦察和观测系统;地基激光,即指从地面打击低地轨道卫星,形成具有防御性和攻击性的外空控制能力;超高速动力棒,要求美国空军具备能在几分钟内部署、加强、保持和重新部署天基力量,具有从外空打击地面任何目标的能力。众所周知,无论哪种形式的反卫星装置都是典型的进攻性武器,“有利于进攻而不是防御的军事技术的革新会刺激体系中大国或帝国的扩张,加强其在国际体系中的地位”(20)。美军方拒绝参加禁止反卫系统谈判,而热衷于反卫星战,因为它认为,低轨道卫星可能是目前最不可或缺的通信设备,不管是在军事或民间的应用上。而美国具有反卫星作战的能力,对任何潜在竞争对手都是最致命的威胁。而一旦参加反卫系统谈判并签署条约,无疑会束缚其手脚。美国发展反卫能力明显推动攻防对比向进攻占优转化。

再次,美国积极开发新概念外空武器装备系统,增强进攻性外空军事存在。美国空军提出,到2025年要在外空部署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机动部队,保卫美国的航天器。美国加快研制自主操作轨道飞行器这样一种典型的进攻性外空对抗装备,一定意义上代表了其未来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发展趋势。2007年3月8日,美国军方发射的“轨道快车”小型卫星,名义上是为了外空防御目的而开发的一种外空维修技术验证卫星,但其显而易见的军事价值是对那些在外空交战中受损的高价值航天器进行抢修,在无须冒什么风险的前提下,可提升美军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体系的生存力和作战实力。伸出“手臂”抓卫星也可摧毁敌方目标,因此,此次试验最令人关注的还是美军独一无二的“外空掳星”技术。另外,“轨道快车”作为小型卫星,可以放在改装后的弹道导弹头部或者是空射火箭头部发射。这些发射工具本身就是军用装备,发射准备周期很短,可靠性高,成本低廉,能够满足实际作战需要,可随时大量向外空部署武器。

加强进攻性外空军事存在的另一重点项目是能摧毁地球任意区域目标的全球快速打击系统(C-PGS)。正如攻防理论所指出的,“提高机动性的革新一般有利于进攻,从而导致进攻者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得决定性的胜利”。(21)美国发展全球快速打击系统直接增强了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中挑衅行为出现的几率。美军发展全球快速打击计划所面临的最现实、最受质疑的问题,就是可能由于“核误判”而引发意外核战争,许多分析家担心俄罗斯等国家可能会将全球快速打击武器误判为战略核武器。(22)美国防部计划2011-2016财年投入20亿美元用于全球快速打击系统研发项目,其中2011-2012财年共投入5.4亿美元。目前,美国已成功进行了两次X-37B空天飞机(轨道武器(23)的一种)飞行试验,2012年12月11日,X-37B开始第三次秘密飞行试验。美国全球快速打击系统的快速打击能力进一步诱使其安全决策者认为,最好先下手为强,全副武装地抢占外层空间。反过来,他国应对美国的全球快速打击系统的手段之一是打其弱点的非对称性和平反制战略。美国全球快速打击系统更易诱发破坏其电子系统的第一次打击,降低外层空间危机稳定性,因此,爆发外层空间冲突和战争的风险也将随之大幅增加。

综上所述,美国外空攻防对抗无论在战略思想还是装备研发上都表现出鲜明的进攻性特征,从而致使外空攻防对比向进攻占优转变。美国的外空军事部署使得美国在外层空间安全领域形成对他国的明显优势,这一方面极易诱发美方为了单方面的利益,轻率地先发制人发动第一次打击;另一方面,一旦有国家觉得自己被对手甩在后面,为防止在未来冲突中极易陷入被动,也会想到先发制人,在形势恶化之前发动攻击。两者相加,在竞赛中占据上风的一方,会有先发制人的念头,趁对方还未赶上自己时实施打击,同样,处于下风的一方以防不测,也会有先发制人的念头,趁对方还未准备防范时实施打击。(24)这种进攻占优的攻防态势深刻影响着外空安全的博弈模式,导致外空军事化进一步扩散。

二、美国定向攻防优势的追求导致外空军备竞赛

美国在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中加快部署外空武器,从而引发外空军备竞赛,极不利于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尽管欧盟和俄罗斯、日本、印度等国纷纷加大涉足外空的步伐,外空权力结构出现了单极向多极发展的趋势,但从现实来看,美国占压倒性优势的地位异常突出。在日内瓦裁谈会,美国始终以现有外空条约已经足够和外空不存在军备竞赛为由,拒绝就防止外空武器化和军备竞赛问题展开谈判和讨论。2005年10月,联合国各成员国就禁止在外空部署武器的提案进行表决,只有美国投了反对票。2011年2月出台的美国《国家安全外空战略》在提出加强国际合作、支持建立新的外空行为准则的同时,强调美国将“进一步增强外空态势感知能力,增加透明度并促进外空信息共享”;针对外空对抗,美国将“采取多层次的威慑方案来预防和慑止对手的外空进攻”,“提高侦察对手攻击的能力、加强外空系统的恢复能力,一旦威慑失效,保留还击的权利”(25)。俄罗斯总统普京指出,“有些国家正试图放手在外空部署武器”,并进一步批评“一些国家采取非法及单边行动,企图漠视国际伙伴的合法利益而无理地一意孤行”。(26)在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刺激下,新的外空争夺“多米诺骨牌效应”正在显现,继美国后,欧洲与俄罗斯也先后公布了外空攻防对抗准备计划,而这些计划无一例外都带有浓重的军事应用色彩。

(一)美国的外空攻防战略加剧了其主要竞争对手的不安全感

首当其冲的便是俄罗斯。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外空军事对抗,俄罗斯加快了军事航天力量的建设,不断提高外空兵力兵器的作战能力,并赋予外空部队发射各种军用航天器和打击敌外空武器系统的任务。针对美国的外空攻防对抗态势,俄罗斯一方面积极推进反卫星武器的研制和部署,另一方面则试图压制和削弱美国的反导体系。为此,根据俄航天10年计划,反卫星武器是俄罗斯重点发展对象。目前,俄罗斯在继承苏联反卫星技术的基础上,主要研制两大类反卫星武器——共轨式反卫星武器和激光与粒子束反卫星武器。俄共轨式反卫星拦截器的作战发射区域为1500千米×1000千米,作战高度为150—2000千米,作战反应时间为90分钟;制导方式采用雷达寻的或红外寻的,圆概率偏差(CEP)≤1千米;接近目标的相对速度为40—400米/秒,拦截目标卫星的时间为1小时左右(第一圈轨道内拦截)到3.8小时(第二圈轨道内拦截)。目前,俄罗斯已建成15个快速反低轨道卫星系统发射台。而在激光与粒子束反卫星武器方面,俄罗斯计划部署平台有地基、空基(机载)和天基,其中地基反卫星激光器进展较大。地基反卫星激光器摧毁卫星需要的能量比摧毁导弹的要低,且不需要天基反射镜,故更适用于反卫星作战。在粒子束反卫星武器研究方面,俄罗斯正处于由实验探索阶段向实用系统发展的阶段。此外,俄罗斯还设计了反未来军用卫星的其他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手段:一是把外空雷(杀手卫星)部署在敌卫星的轨道附近,作战时,通过接收地面指令,用常规引爆方法使卫星夭折;二是先行在大气层上方爆炸核装置,产生强烈红外辐射,使敌反卫星导弹的探测、预警和传感器等系统失灵,同时破坏对方的外空C[3]系统;三是在敌天基激光反射镜轨道上设置反向运动卫星,向反射镜投放大量的钢球。由于钢球的相对速度可达16千米/秒,即使是1克重的钢球,也可穿透12毫米厚的铝板;四是在敌方地基激光器上方的大气层投放由大片吸光材料形成的云层,让激光束发散。

随着美国在中东欧地区部署反导系统的活动逐渐展开,俄罗斯从攻防两方面下手,不仅要挑战美国反弹道导弹系统的能力,更要全面削弱美国的战略威慑力。其中主攻的为“白杨-M”导弹,主守的为S-400“凯旋”反导系统。俄罗斯战略导弹部队未来两三年内将装备“白杨-M”的分导式多弹头型,加强“白杨-M”战略导弹攻击力。任何一种拦截系统要想在“白杨-M”高速而飘忽不定的飞行中拦截到它都是非常困难的。俄罗斯政府军事委员会也通过了S-400导弹列装和研发第五代一体化反导防空导弹系统的决议。S-400的性能远远超出了美国的“爱国者”最新改进型。它融多层次防空反导于一体的作战能力为俄罗斯要地防空和点防御提供了坚实盾牌,也将使美国的威慑大打折扣。2011年12月俄罗斯成立空天防御兵,取代原航天兵和空军空天防御战略战役司令部,以整合战略预警、导弹防御、要地防空、外空监控、航天支援保障等力量,提升空天作战能力。

(二)美国欲独霸外空的攻防对抗准备也导致其盟国的不满和反对

欧盟各国及加拿大等国都已公开表示反对美国在外空建立军事优势。其盟国的担忧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担心华盛顿不愿参加有意义的对话,拒绝商讨如何采取合作措施以确保未来外空安全;二是害怕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会削弱已经建立起来的反对部署反卫星武器(ASAT)和天基武器的共识。的确,其盟国的相关官员多次指出,美国在外空,特别是外空军事方面缺乏外交,一直令他们不满和无奈。从更广义上讲,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也许会导致国际社会采取更加一致的行动来制定外交措施,以限制美国在外空的行为,或者至少会争取从政治上阻碍及进一步孤立华盛顿。有些国家选择利用联合国和平利用外空委员会来“大声疾呼”,指责美国外空政策违反法律准则,以期委托“法律小组委员会”对其进行调查。加拿大也正领头推动裁军会议成立非正式的“讨论”小组来讨论防止外空军备竞赛(PAROS),这个努力已经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对美国有关外空武器的作为,加拿大保守派所领导的联合政府故意采取较低调的处理方式,而反对外空武器是加拿大外交政策一贯坚持的原则。加拿大正在改变对待美国的方式,从公开坚定拥护到批评其立场,再到加强幕后努力以影响其决策。加拿大外交官声称,加拿大政府仍然强烈反对外空武器化,并将继续努力维护和开拓以国际合作为基础的外空安全、和平的局面。

同时,欧盟正试图达成共识,制定自己的外空攻防对抗准备计划。这种努力背后的问题之一是:在外空军事领域方面,欧盟需要建立何种程度的战略自治。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计划加深了欧盟长期以来的看法,致使他们认为美国是个靠不住甚至是不愿意合作的伙伴。由此,欧盟也许将进一步倾向自主,并使俄罗斯的合作倡议看起来更具吸引力。作为欧盟的主导国之一,法国历来把开发空间技术作为国家重点发展战略之一。近年来,随着法国外空预算的逐年增加,多项军事外空计划陆续出台,涉及军事侦察、军用通信及导航、遥感等许多方面。法国成功发射“锡拉库斯-3B”(Syracuse-3B)军用通信卫星,就是朝发展独立的军事航天能力迈出的重要一步。正如法国总统所言,该卫星成功上天,不仅有助于加强法国的军事卫星通信系统,同时还可提升法国和欧盟的军事行动能力。2006年12月,德国租用俄罗斯的“宇宙-3M”(Космос-3M)火箭,成功地将其SAR-Lupe合成孔径雷达卫星送入外空,可以在任何气象条件下对地表进行分辨率小于1米的拍照。难怪美国媒体惊呼:“当美国还在给自己的外空雷达下定义时,德国的卫星系统很快将开始向欧洲的军事指挥官们发送高分辨率雷达图片。”(27)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欧盟可以马上拥有和美国一样的外空军事力量,除了技术储备和科研经费相对于美国均显匮乏外,欧盟内部的意见不一致也为其实现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目标增添了不少障碍。

总的来看,美国过于谋求在外层空间的常规打击优势,将迫使其他国家进一步谋求“核或非核的平衡手段”,进而导致世界局势更加不稳定。(28)亨利·基辛格曾说:“一个国家寻求绝对安全的作法对其他国家来说意味着绝对不安全。”(29)美国的这种绝对安全,必然导致其他方处于安全劣势中。为了获得同样的安全感,各方必然要强化自身的军事实力。(30)以空天飞行器为例,美国于2010年和2011年接连发射两架X-37B无人空天飞机,这一技术不仅进一步打破了美国与其他国家的外空力量平衡,而且美国始终对其真实用途和规划遮遮掩掩,造成世界各国危机感加剧,纷纷加大空天飞行器的研发力度。俄罗斯在高超音速技术领域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早已拥有闻名世界的“白蛉”、“宝石”等多种冲压发动机推进的先进导弹,它们为高超音速技术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目前,俄高超音速新技术已进入飞行验证阶段,正在研究规划更接近实际的发展布局。俄还在研制“新一代发射技术”高超音速试验飞行器,将采用氢燃料超燃冲压发动机,可达6—14马赫。(31)此外,在美国发射升空第二架X-37B后不久,英国最新型空天飞机“云霄塔”也已通过概念设计和重要的技术评审;而日本、印度等也不甘落后,竞相推出各自的发展计划。(32)因此,国际社会担忧空天飞行器的急速发展,正使外空竞技格局发生危险的变化。

三、以转变攻防对比、促进防御占优化解现实威胁

从上述分析不难看出,当前在外空开发中已经取得优势的国家,不肯谦让;后来者却拼命想挤进来占有一席之地。在此情况下,如果美国一意孤行武装外空,必将导致类似于核恐怖平衡的外空冷战,从而给整个世界的和平发展带来严峻的负面影响。国际社会也清醒认识到,妥善应对外空安全领域可能出现的威胁和挑战,推动外空国际军备控制是国际社会面临的共同而紧迫的任务。为实现这一目标,国际社会“应树立以互信、互利、平等、协作为核心的新安全观……要摒弃以军事实力谋求安全优势的思维模式,以协商化解矛盾,以合作谋求稳定”。(33)推进外空安全机制成长首要的任务应是有针对性地先行构建抑制外空武器化的原则、标准和规则。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必须直面这样的现实:世界各国的发展都将需要更多的类似外空这样的“战略空间”。事实上,除美国以外的世界各国都承认并乐意给各自这样的空间。面对超级大国谋求“外空霸权”的企图,全世界所有希望开发外空的国家都应该行动起来,推动建立和平、合作、和谐开发外空的国际机制和法制框架,坚决反对外空霸权,强化和平开发利用外空的能力,合作推进人类对浩瀚宇宙的探索。面对美国作为进攻方的定向攻防对比变化所引发的危险,当务之急是从两方面着手,转变攻防对比态势,促进防御占优,抑制外空军备竞赛和外空武器化的步伐,促进外空攻防对比的力量平衡。

(一)转变攻防对比态势

从通过国际军控解决外空安全困境的意义来看,转变攻防对比态势是国际社会面临的共同而紧迫的任务。正反两方面的教训足以让人们在外空的开发热中多一些冷静。从某种意义上说,外空开发不仅是对人类智慧和科学技术的挑战,也是对未来世界和平的考验。美国虽然拥有外空优势,但并不拥有空间技术的垄断权。越来越多的国家进入外空,是无法阻挡的潮流。未来如果爆发外空战争,将不会出现绝对的胜利者。“美国不希望用国际规范约束本国的外空活动,到头来损失最大的还是美国,因为如果潜在对手对美国外空资产进行破坏、攻击等活动,美国就没有法律依据对潜在对手实施报复,即使能够确定攻击的来源与性质”(34)。各国现有的数万亿美元的外空资产,很有可能瞬间化为外空垃圾,人类探索宇宙的宏伟计划,将成为永远的梦想。作为外空第一大国的美国,在防止外空武器化、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确保外空用于和平目的方面负有特殊责任,应该率先带领世界回归理性。世界各国应从空间技术发展和国家安全互动现状出发,加快促进外空国际军备控制,以抑制外空武器化的危险,确保人类对外空的和平开发利用。

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中定向攻防对比的变化趋势,也暴露出现有国际制约机制的不足。不可否认,现有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国际条约曾起到过一定的积极作用,但由于当时政治、军事和技术条件的限制,过去的条约也存在严重的缺陷或漏洞,不足以防止外空军备竞赛。例如,《外空条约》由于不禁止在外空部署非大规模毁伤性武器,也没有禁止发展、生产和使用外空武器,使其对防止外空军备竞赛的作用受到限制,也为日后外空武器化留下隐患,而美国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这个问题已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中国、俄罗斯等多个国家主张,为保证《外空条约》的有效性,需要进一步完善它的内容,根据当前形势增加一些新的条款。2002年6月,中俄等国联合提出了《关于未来防止在外空部署武器、对外空物体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国际法律文书要点》的工作文件,以后又根据各国的意见起草了《关于外空法律文书的核查问题》和《现有国际法律文书与防止外空武器化问题》两份非正式文件,但由于美国始终不愿将这个问题列入联合国裁军会议的议程,这一进程一直未取得进展。近几年,由于裁谈会难以启动外空军控谈判,外空“透明和建立信任措施”(TCBM)问题热度明显上升。为积极施加影响,中俄于2010年在联大共提第65、68号联大决议,成立联合国外空TCBM问题政府专家组。专家组成员包括安理会五常、巴西、南非、智利、韩国等15国政府专家,已于2012年7月、将于2013年4月和7月召开3次会议,拟就外空TCBM问题向联合国秘书长提出建议。2012年6月5日,欧盟与联合国裁研所在维也纳举行“国际外空行为准则”首次多边研讨会。美国重申不支持外空军控条约谈判,对新案文关于“支持裁谈会工作”、“事先通报”等内容仍有关切。

(二)促进防御占优

从通过国际军控解决外空安全困境的途径来看,促进防御占优是最佳的战略选择。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反映外空已日益成为美国经济、国家和国土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迫使其他国家必须奋起直追。加之,国际社会近期难在外空军事利用方面达成协议,其他国家想与美国在外空安全领域展开一场对话是非常困难的,从攻防理论视域来看,其根本原因在于,“美国的军事优势地位本身说明了攻防平衡严重朝美国方面倾斜,因而导致了‘美国的霸权在进攻’的局面”(35)。如果这一问题无法解决,那么,世界各国想在军事利用外空方面达成协议前景黯淡。攻防理论认为:“如果相关国家的军事力量是以防御性为主的,那么,安全困境就不严重,战争爆发的可能性就很小。因此,可以通过军备控制来调整各国军事力量的属性,使其更具有防御性,这样就能避免军备竞赛,减少战争。”(36)面对美国在外空攻防对抗准备中咄咄逼人的态势,世界各国应该团结起来积极推进外空国际军备控制。正如罗伯特·吉尔平所指出的,“攻防平衡影响到现状改变的代价,代价越高,发动战争的可能性就越少”(37)。

为化解美国外空攻防对抗准备所带来的现实威胁,一方面,应通过外空国际军控迫使美国外空安全考虑向防御占优的方向转变。“如果进攻性武器与政策和防御性武器与政策能够相互区别的话,国家对防御性武器与政策的追求便不会引起别国的怀疑;即使国家采取进攻性措施,别国也可以由于攻防区别及早得到预警”(38)。“所以攻防区别有利于消除国家间的误读,能够使其他国家对一国追求安全的行为采取较为温和或较为保守的反应,从而避免或缓和安全困境,使合作得以进行”(39)。积极推进外空国际军控,迫使美国将更多的投资和精力转向民用、商用空间技术领域,不仅会使其国家形象和民众热情获得极大的提升,也有利于外空和平开发利用事业的发展。和平利用空间技术的发展,是世界和平的福音。外空民用、商用技术发展是外空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各国的经济建设、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都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另一方面,世界各国应提高外空和平开发利用能力,增加维护外空国际安全的筹码。“美国对哪一国威胁大,哪一国发展(反制)外空/弹道导弹能力的动力也就越大”(40)。制衡的力量多一点,外空的和平可能就增加一点。发展以天基为主的天空地一体化综合信息网络系统,满足未来信息化作战的需要;发展快速、机动、可靠、廉价的进入外空的能力,确保国家进出外空通道的畅通;对国家外空设施采取适当的安全防护措施,增强外空设施的抗干扰能力和生存能力;发展少量先进顶用的外空力量,对敌形成威慑,打破强敌控制外空、垄断外空资源的图谋,削弱其外空攻防对抗准备的优势。外空非军事化已经提了很多年,但是总不能达成一致,就是因为有的国家把外空利用看成是自己的专利、自己的特权。当越来越多的国家具备空间技术后,霸权者才有可能醒悟到搬起的石头也会砸到自己的脚,才有可能实现外空的真正和平。任何国家空间技术的每一次突破性进展都是对外空霸权垄断的有力冲击。中国嫦娥探月工程在国际安全领域的战略价值,从各国相继跟进的探月动作中就可以看到。这些探月秀绝不是争风吃醋,而是在国际政治领域对话语权的激烈争夺,在实际应用领域对技术制高点的激烈争夺。中国航天在嫦娥探月工程、神舟载人航天工程的带动下,正向实用化、系统化、规模化的方向发展,我国的国家利益在增加一层外空的安全屏障。

①何奇松:《脆弱的高边疆:后冷战时代美国外空威慑的战略困境》,《中国社会科学》,2012年第4期;Bao Shixiu,"Deterrence Revisited:Outer Space",China Security,Winter 2007,pp.2—11。

②李彬:《军备控制理论与分析》,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6年,第89—112页。

③Charles L.Glaser and Chaim Kaufmann,"What Is the Offense Defense Balance and Can We Measure It?" International Security,Vol.22,No.4,Spring 1998,pp.46—50.

④李彬:《军备控制理论与分析》,第108页。

⑤李志刚:《攻防理论及其评价》,《国际论坛》,2004年第6期。

⑥Robert Jervis,"Cooperation under the Security Dilemma",World Politics,Vol.30,No.2,January 1978,pp.190—191.

⑦United States Department of Defense,"Secretary Rumsfeld Announces Major National Security Space Management and Organizational Initiative",News Release,No.201-01,May 8,2001,http://www.defenselink.mil/news/May2001/b05082001_bt201-01.html.

⑧王友利、伍赣湘:《美国空间对抗体系及典型装备发展研究》,载黎弘主编:《2012:国际军备控制与裁军》,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2年,第102页。

⑨何奇松:《脆弱的高边疆:后冷战时代美国外空威慑的战略困境》,第183-184页。

⑩邹明皓、李彬:《美国军事转型对国际安全的影响——攻防理论的视角》,《国际政治科学》,2005年第3期,第76页。

(11)徐能武:《外层空间国际关系研究》,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第38页。

(12)邓然:《美走向“武装太空”遭质疑》,《新闻晨报》,2006年10月19日。

(13)程群、何奇松:《美国国家安全太空战略评析》,《现代国际关系》,2011年第3期。

(14)美国这些文件提出了控制空间、全球作战、力量集成和全球合作等作战思想,既勾画了包括美国进入外空和在轨作战在内的空间能力建设蓝图,也提出了包括欺骗、阻断、拒止、削弱、摧毁在内的针对外空系统和卫星进行进攻性和防御性外空对抗的作战样式。

(15)谭显裕:《21世纪美军外空战发展的武器装备研究》,《航天电子对抗》,2004年第1期。

(16)Jack S.Levy,"The Offensive Defensive Balance of Military Technology:A Theoretical Analysis",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Vol.38,No.2,June 1984,p.220.

(17)王友利、伍赣湘:《美国空间对抗体系及典型装备发展研究》,第112页。

(18)葛立德:《弹道导弹的战略作用》,《瞭望新闻周刊》,2012年9月3日。

(19)Paul Mann,"Bush Team Rethinks Strategic Doctrine",Aviation Weekly & Space Technology,Vol.154,No.4,January 22,2001,p.26.

(20)Robert Gilpin,War and Change in World Politic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1,p.61.

(21)李志刚:《攻防理论及其评价》。

(22)方勇:《美国推进快速全球打击计划》,《新时代国防》,2010年第8期,第9页。

(23)国内有关学者曾将轨道武器定义为:由运载工具发射到各种外空轨道上对外空或地球上的目标进行攻击的武器,包括天基平台和飞船、外空飞机或空天飞机等。

(24)特蕾莎·希钦斯(Theresa Hitchens)撰文、郭凯声翻译:《外空大战离我们还有多远?》,《环球科学》,2008年第4期。

(25)王友利、伍赣湘:《美国空间对抗体系及典型装备发展研究》,第106页。

(26)John Mohanco,"Russia Concerned about Space Weapons Deployment—Putin",Moscow News,November 9,2006,http://www.mosnews.com/news/2006/11/09/spacewar.shtml.

(27)Chris Pocock,"Germany's SAR-Lupe Constellation Puts Europe Ahead",Defense News,November 6,2006,http://www.defensenews.com/worldnews/2006/11/06/Europeannews.shtml.

(28)罗山爱:《美国推进多款先进武器即时全球打击日渐成形》,《新京报》,2010年6月2日。

(29)转引自《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本文作者为国防大学军事后勤与军事科技装备教研部教员),《人民日报》,2010年6月8日。

(30)余永胜:《美国空天飞机将挑起外空军备竞赛》,中评社北京2010年4月30日电。

(31)柴晓东、王华胜、周新红:《高超音速作战平台挑战现有联合作战体系》,《中国军网—解放军报》,2011年8月4日。

(32)秦立新、李大光:《航天飞机将谢幕,空天飞行器欲登台》,《解放军报》,2011年7月21日。

(33)《中国代表团团长胡小笛大使在第60届联大一委一般性辩论中的发言》,纽约,2005年10月4日,载中国军控与裁军协会编:《2006:国际军备控制与裁军报告》,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06年,第310页。

(34)何奇松:《脆弱的高边疆:后冷战时代美国外空威慑的战略困境》。

(35)李志刚:《攻防理论及其评价》。

(36)邹明皓、李彬:《美国军事转型对国际安全的影响——攻防理论的视角》。

(37)Robert Gilpin,War and Change in World Politics,pp.62-63.

(38)Robert Jerviy,"Cooperation under the Security Dilemma",pp.43-44.

(39)邹明皓、李彬:《美国军事转型对国际安全的影响——攻防理论的视角》。

(40)何奇松:《脆弱的高边疆:后冷战时代美国外空威慑的战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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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攻防理论看21世纪初美国外层空间攻防对抗的准备_军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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