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综述论文

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综述

陈浩

(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北京100089)

[摘 要] 近三十年来,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ISLA)蓬勃发展,研究队伍不断壮大。然而,ISLA研究是否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研究领域,二语习得研究学界存在不同的看法。对于ISLA研究与SLA研究及语言教学方法研究之间的关系,不少一线教学工作者不甚明晰。鉴于这一现状,有必要从定义、研究内容和研究方法三个方面综述该领域的研究,区分ISLA与SLA以及语言教学法研究的异同,肯定该领域研究的学术价值与实践意义,以期为当前的ISLA研究提供研究思路和视角。

[关键词] 教授型二语习得;二语习得;语言教学法;综述

一、引言

近年来,二语习得研究不断发展,从最初重点聚焦于解决语言学习中的实际问题,到研究范围逐渐扩大,研究问题逐步深入,现已涉及语言学习中的各种因素,包括语言因素、学习者因素、学习环境等各个方面。“目前教授型二语习得(下文简称ISLA)已经成为一个迅速发展的学术领域,并日渐巩固”[1]

然而,ISLA研究对二语习得研究是否有价值,是否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领域存在?学界存在不同看法,Tarone回顾了1925—2015年的二语习得研究[2],VanPattern 回顾了四十年的中介语研究[3],两位学者都没有提及ISLA。普遍语法语言学派基本上否定了ISLA研究的理论价值,认为该领域研究聚焦“规则”的习得,然而语言的大脑表征基本不受以语言形式特征为内容的语言规则教学的影响[4]

一方面,关于ISLA研究的理论争端悬而未决;另一方面,多本关于ISLA的专著陆续出版,Robinson于2013年主编的 《二语习得百科全书》[5]和Tavakoli于2012年编写的 《二语习得词典》[6]都收录了ISLA这一词条。大量教学环境下的二语习得实证研究以及运用元分析方法所作的综述性研究不断发表,证实了课堂教学对语言学习的积极作用。

鉴于学界对ISLA的研究仍然存在争议,有些产生于不同的理论立场,有些源自对研究方法的质疑,因而非常有必要综述该领域的研究,以期为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提供研究思路和视角。

二、ISLA的定义

在ISLA这一术语使用之前,二语习得领域的研究者常使用的术语为 “教室语言学习”(classroom language learning)。ISLA的研究者们从不同侧重点出发,对ISLA研究作出的定义如下:

1990年,Ellis定义:ISLA侧重研究课堂二语习得如何发生。教学可被视为干预语言学习过程的一种尝试[7]

用SPSS 19.0软件对数据进行秩转换的非参数检验,种植体ISQ值与颌骨HU值间的相关性进行Kruskal-Wallis U检验及Spearman相关分析;检验水准α=0.05。

其次,从研究性质来看,ISLA研究偏向理论研究,教学法偏向实践研究。理论研究记录并报告确认性和描绘性研究的结果,展现研究的信度和效度,供研究者阅读。尽管理论研究也提出了一些实际应用的方法,但主要着眼于理论验证与理论建构,外行人一般难以理解理论研究;教学研究的结果供教师阅读,其撰写要易于理解,具有实操性,能够推动教室中的教学活动[28]

“一个人读的书越多,说的话便会越少”阅读让你不断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断地进步,让你收获了一种品质——“谦卑”,让你学会了一个词语——“倾听”。

大家听了刘少奇的分析,无不眼前一亮:原来路就在脚下,办法就在彼此之间。于是,造船修船、疏通河流、建立白区据点、联络各地商户等等办法都提了出来。一场讨论会圆满结束,效果超出预期。更重要的是,这些办法付诸实践产生了很好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还锻炼了工人阶级的革命坚定性和斗争灵活性。

开展ISLA研究首先要确定研究的核心问题。鉴于ISLA、SLA与语言教学法这三者之间的密切关系,要厘清和界定三者相互之间的边界和关系。

2012年,Tavakoli定义:ISLA与自然条件下的语言习得相对应,指通过二语教学而产生的语言习得。习得或直接产生于正式教学,或间接产生于教室中的环境,该环境有助于语言的自然习得[10]

2013年,Robinson定义:ISLA与自然条件下的语言习得相对应,指发生在教室、语言实验室和其他环境中的语言习得,语言在这些环境中得以有意识地教授和学习[11]

综上所述,对脑梗塞患者于临床给予早期护理干预,对于语言功能以及肢体功能的双重改善可以做出充分保证,最终显著促进脑梗塞患者病情好转以及康复,证明早期护理干预应用可行性。

从ISLA的定义可以看出,ISLA研究经历了如下变化:从强调学习发生的地点(教室)到强调学习发生的条件(系统性的教学操控);从强调控制外部的教学行为和环境到关注学习者自身的学习机制;从单一的课堂教学研究到成为二语习得研究的一个分支领域。这三个变化反映了二语习得研究本身多学科、多视角的发展趋势。在上述定义中Loewen的定义充分肯定了ISLA研究作为一个独立研究领域的学术地位和价值,从认知和教学两个角度解释了ISLA,比较系统、全面。不足之处在于定义中的“学习机制”(mechanism of learning)概念比较模糊、抽象,可操作性不强。更为重要的是,学习者的内部机制和内因是语言学习的根本因素,无论教师本人还是教学大纲都不能操控学习者大脑内部的学习机制;其次,该定义没有反映和凸显其社会功能。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环境下,人们需要获得正规的语言教育,这是他们的社会权益,攸关个人利益。ISLA研究需要一个广义的概念,纳入语言、认知、社会情感等多个维度,扩大其研究范围。

针对上述问题,笔者认为应从宏观的社会环境和微观的认知两个层面进行ISLA研究,并尝试给出如下定义:ISLA区别于自然环境下的语言习得,在微观层面,ISLA旨在研究如何系统操控学习材料和学习环境,增加输入频次,凸显语言形式特征,促发学习者在认知层面的“注意”,有助于有意愿学习二语的语言学习者进行语言学习;在宏观层面,ISLA研究有益于第二语言教授和习得的外部环境,改变或影响语言政策和规划的制定,使教学活动和二语学习者受益。

三、ISLA研究的内容

2005年,Ortega定义:ISLA研究正式的二语学习,最终目标是理解并改进教学环境下的教学行为(包括课程、教学法、影响因素),覆盖各种各样的教学环境,其中正式的二语学习非常重要,它是社会科学和教育研究的交叉学科[9]

2015年,Loewen定义:ISLA是一个学术研究领域,以理论和实证研究为基础,旨在研究如何系统操控学习机制或学习发生的环境,有助于一门语言(非一语)的发展和习得[12]

(一)核心研究问题

ISLA研究最初关注的焦点问题是:教授语言的形式特点在多大程度上产生习得,能够使学习者产出接近本族语者的语言表征和语言能力。Ellis指出,课堂二语学习理论必须清楚所要解释的研究对象[13],即到底是语言能力 (competence)还是语言熟练程度(proficiency)。语言能力指Chomsky定义的理想条件下人们所掌握的语言知识,这种能力是静态的;语言熟练程度指运用语言知识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动态的。Ellis认为,Chomsky语言能力的理论对于ISLA研究确实没有助益。ISLA研究的目的是研究学习者如何培养正确、恰当和流利地使用二语的能力,而不是静态和理想状态下的语言知识。

当前ISAL研究的核心问题不再是教学是否有益于二语习得,而是在教学环境下二语学习者如何加工、建构、加强其二语能力。在微观层面,ISLA研究聚焦于三类问题:不同类型教学对二语学习的影响;教学对不同类型二语知识的影响;学习者个体因素与教学交互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学习结果[14]。在这三类研究问题中,关于第一类问题的研究最为广泛,包括显性教学和隐性教学对二语学习的影响、以意义为中心(meaning-focused instruction)和以形式为中心的教学(form-focused instruction)对语言学习的影响、不同类型的反馈对二语学习的影响等;在第二类研究问题中,教学对于语法和词汇学习的影响居多,教学对于发音和语用作用的研究相对较少[15];第三类研究数量较少。SLA领域的研究表明,学习者个体变量影响二语学习的结果,从而带来差异。诸多关于教学的研究也表明教学效果取决于学习者个体的年龄、认知成熟度、认知风格、动机、性格、语言学能、接受教学时的二语水平等因素[16]。鉴于这一研究现状,第三类研究问题在未来的ISLA研究中需要得到更多的关注。

在宏观层面上,文秋芳认为,课堂教学系统受到外部环境多个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如国家语言政策、教育制度、社会政治和经济建设需要、学校教学目标的定位、课程大纲等,课堂内外部因素共同构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外语教学大系统[17]。因此,ISLA研究应以系统理论和复杂理论为出发点,在具体研究过程中,聚焦于外部复杂大系统中的某个子系统,研究有利于对课堂教学系统产生外部推力的政策、制度和措施,对课堂教学内部环境产生积极的影响。

(二)ISLA与SLA的关系

SLA和ISLA所要研究的共同核心问题是二语学习者如何加工、建构和加强二语知识[18]。有观点认为在教学和自然环境下,学习者的认知加工是相同的[19][20]。基于这一观点,Loewen 认为: “很难想象出现在ISLA领域的概念和问题,而不出现在SLA研究领域……SLA研究的理论范围比ISLA大,因为二语习得理论必须解释二语习得中的全部现象,无论这种现象是教学的结果,还是学习者接触地道语言输入的结果。可以推测,所有的SLA理论对教学有一些影响,只是有些SLA理论比其他二语习得理论更聚焦于教学。”[21]

我笑了:“你这样也太碾压别人了,已经很好了。”他眼角弯了起来,笑意中微微闪着光。2011年他以优异的成绩拿下WSET Diploma文凭(中国大陆前三人),拿了奖学金。后来在上海一个盲品比赛,他又获得葡萄酒大师协会和Bollinger香槟共同创立的Madame Bollinger奖学金,再次以中国大陆第一人的身份获得葡萄酒大师候选人的资格。“学费全包,我就去看一下,当时如果申请的话也可以进去,因为已经毕业了。但那个是好玩的。”

然而,不是所有二语习得理论都与ISLA相关,有些二语习得理论,如普遍语法理论,直接否定了ISLA研究的价值。Loewen也承认,关注认知结构和认知过程的二语习得理论与教学的关系很小,因为认知过程是潜意识的,不受教学或操控的影响,因而认为SLA研究完全包含ISLA研究的观点不妥[22]

1.教学过程研究

图1 教授型二语习得与二语习得之间的关系

文秋芳认为,SLA与ISLA研究不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既有重合的部分,也有相异之处。有重合之处是因为ISLA研究需要SLA理论的指导。在实际教学中,教师需要了解SLA理论,把SLA研究的某些结论,如学习者的中介语特征、语言习得序列、认知机制等运用到教学中,以更好地理解和解决教学环境中的语言习得问题。不同之处在于,除了SLA研究,ISLA研究还需要来自其他学科理论的支持,如心理学、社会学、神经科学、教学法等。

笔者十分认同文秋芳教授的意见。ISLA不仅要研究学习者的内部二语学习加工过程,还需要研究教学环境下一切有利于二语习得的社会因素和学习者的个体因素,这需要多个学科理论和研究方法的支持。结合当前全球一体化的趋势,以及复杂的社会、经济、政治等因素的影响,教学环境发生了变化,学习目的变得多样化、复杂化,ISLA研究具有更多的实践性和具象化的特点。无论从唯物辩证法关于内因和外因的关系,还是复杂理论关于子系统和大系统相互影响、不断运动和发展的关系来看,ISLA研究的范围比纯粹研究学习者的内部二语学习加工机制和过程更为宏大。

换言之,教授型的二语习得和自然条件下的二语习得并非泾渭分明,两者之间不存在绝对的分界线,是一个连续体。Ellis等学者认为,在自然条件下,语言学习也可能是正式的学习,例如在自然对话中学习者询问某个具体的语言表达形式[23]。Loewen指出,ISLA可能发生在教室之外,例如学习者在国外学习语言课程或在自学中使用课本或计算机辅助的语言学习材料[24]。Loewen通过如下坐标图说明了ISLA的研究范围:ISLA研究的范围主要发生在象限2,即当学习者有意愿学习二语,且学习环境得到系统性地操控,才能有效地进行ISLA的研究。可见,教授型的二语习得和自然条件下的二语习得两者之间是辩证的关系。

就其体例来说,批评本每章回前必有总评,皆以其极深研几之工夫,承上启下。《水浒传》奇文每有寻常处,读者通览皆取其大概,不得要领。鲍鹏山在隐于不言、细入无间的碎片化生活中,将水浒人物举手投足,谑笑与沉默中的人性与道德解剖在尘嚣的手术台上。

图2 “教授型二语习得”的研究范围

(三)ISLA与语言教学法的关系

关于教学法和二语习得之间关联的研究由来已久。Ellis和Shintani指出:“早期大部分二语习得研究的目的是提高语言教学的质量。”[25]要有效地开展ISLA研究,首先需厘清语言教学法研究和ISLA研究之间的关系。

首先,从研究目标来看,Ellis在其著作《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中指出,ISLA的目标是研究学习,而不是研究教学[26]。Ellis关注课堂学习环境下的学习者如何建构心理语法,促成其使用二语,也就是说要充分研究课堂环境下学习者内化二语知识的过程,这个目标侧重于研究学习过程,学习者处于主导地位。而教学法研究包括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两方面的内容,以教促学,侧重于教,教师处于主导地位。王文斌和李民将教学方法定义为“基于特定教学理论或流派的具有系统性的教学实践。简言之,教学方法相对比较具体,涉及具体的教学步骤、程序、目标等”[27]。可见,ISLA研究和教学法研究的性质大不相同。

2005年,Housen和 Michel定义:ISLA区别于自然环境下的语言习得,是有指导、经过教授的、正式的语言习得。其区分标准为二语学习通过真实社会环境下的自发式交流发生,还是在教学指导下发生。教学是指通过操控学习机制和/或学习发生的环境,所作的系统性尝试,使得语言学习发生或有助于语言学习[8]

由该段上谕可知,道光十四年(1834年)以前,各卡伦之间都设有瞭望墩台,“辉番卡伦来信”也述及“卡伦以西,有了望台一座,名曰“鄂博”,巍然屹立”。道光时这些墩台因年久已有坍损,而且明确卡伦官兵骑乘的马匹,一向都是散牧荒滩,各卡伦没有修盖马圈。谕令从当年(即道光十四年)要各卡修理马圈,朝放暮收,加意堤防。说明卡伦的附属设施并非一次性完备,而是经过长期使用不断完善,最终形成目前所看到的这种形制。

理想状态下,ISLA研究能够指导语言教学,为其提供养分。但实际上,“迄今为止,二语习得和语言教学研究还没有得出任何可信的内在教学大纲(built-in syllabus),也没有一个可以推广操作的自然习得顺序或语言发展路径”[29],这表明ISLA理论研究和教学法实践之间存在错位。针对这一现状,有些ISLA研究者试图解决这一问题。

电气工程自动化专业是电气信息领域的一门新兴学科。由于这项专业与人们的日常生活及城市的工业发展密切相关,因此也受到了大家的广泛关注。如今,电气工程自动化专业发展十分迅速。电气工程和自动化已经成为高新技术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农业、工业、国防等领域中都有广泛的应用,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1]。为了响应国家有关节能的号召,电气工程必须运用节能设计技术,寻找出一条可持续发展的道路。

Loewen建议,ISLA研究要对现有教学法进行梳理,决定哪些教学法应该纳入研究的范围。他指出,有些教学法没有得到二语习得理论和实证研究的支持,例如全身反应法、暗示教学法、沉默教学法;有些教学法被二语习得理论证明已经过时,例如基于行为主义理论的听说教学法对学习者进行重复性的训练收效甚微[30]。还有些教学法在理论研究者中有争议,例如有学者认为不用再进行显性的语法教学了。肖云南和戴曼纯认为,对于二语习得研究成果在课堂教学中的应用,必须谨慎对待[31]。而课堂教学没有必要坐等二语习得研究新成果的出现。某些实证研究结果会提供一些新思路。例如Ellis认为,实证研究并没有证明听说法比交际教学法的效果差[32]。因此,在ISLA中是否排除暂时不被理论研究支持的教学法或“过时”的教学法需要仔细地斟酌。笔者认为理论和实践之间肯定存在一定差距,教学法的研究和实践,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与语言习得理论研究完全同步或保持一致。在建立系统和科学的ISLA研究和教学法研究的道路上,需要作出更多的研究与努力。

四、ISLA的研究方法

(一)ISLA微观层面的研究方法

在微观层面上,Ellis[33]总结了ISLA研究三方面的内容和与之相对应的研究方法。

先称取适量待测样品15 g,放入100 ml的三角烧瓶中,然后加人30 ml乙酸乙醋,用漩涡仪旋涡振摇混合均匀后,用超声提取仪进行超声提取3 min。接着用分液漏斗移出上清液,再向剩下的残渣中加人适量乙酸乙酯,与上述操作相同,提取两次,超声提取时间可以随着提取次数的增加逐渐递减,三次所得上清溶液合并入圆底烧瓶,于80℃水浴蒸发成快干状态,剩余的溶液再用氮气吹干,瓶中残留的白色物质加水振摇溶解,0.45 μm有机滤膜过滤后高效液相色谱仪进样分析测定。

文秋芳教授曾简要论述了两者之间的关系,并用下图进行了说明① 文秋芳教授在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教育研究中心2016年春季学期的二语习得理论课上论述了教授型二语习得和二语习得之间的关系。 。

该研究具有社会学的研究取向,主要研究语言课堂的社会事件如何发生。研究方法为对课堂行为进行细致的人种志观察。记录教学中的互动分析、课堂话语、个案研究、访谈、行动研究和内省反思(例如,要求学习者评论他们如何执行不同的课堂任务)。

2.教学互动研究

研究目标为检验互动是否有助于二语习得,哪种类型的互动最有利于习得。研究方法为互动的人种志研究和控制实验研究。由于研究问题可控,数据容易收集,此类研究非常具有吸引力,其风险在于很难证明互动和习得之间具有因果关系[34]

3.语言形式教学研究

研究目标为发现形式教学是否产生新的二语知识,哪些限制因素控制语言形式教学成功与否。研究方法为对比教学环境和自然环境中二语学习者的语言,对语言形式教学的效果进行实验研究。

便于机械化施工,沥青含量较少(沥青含量6%~7.5%),拌和物可松散填筑,适用范围较广,是目前发展的主要趋势。

ISLA研究既有在教室环境进行的,也有在实验室环境进行的。教室环境中的研究通常包括多个学习者和一位教师,不同研究的教学时长差异很大,现有的研究常常以小时为单位进行测量;实验室研究往往是学习者和研究者之间一对一的互动,学习者被鼓励参与交际性任务,在较短时间内关注到并产出某个具体的二语形式,实验室研究的结果常常以分钟为单位来测量。Loewen综述了学界对这两种研究的不同看法:有学者认为课堂和实验室环境中的实证研究的质和量差异很大,因为实验室研究孤立研究二语教学和习得过程的某一方面,研究结果具有局限性,难以为二语课堂研究提供深刻见解[35]。然而,也有实证研究发现,在这两种环境中,研究的结果没有差异。有些实验室研究中得到的数据甚至比教室研究所得的数据更为有效。

笔者认为,哪种研究更有益于检验教学的效果还要看具体的研究对象、设计,并分析相关的影响因素。我们需要通过更多的实验室和教室环境研究,才能确定其对教学效果的影响。在复杂理论和教学系统论的影响下,当前提倡在生态教学环境下,开展较长时间跨度的ISLA研究已展现出较强的态势。另外,在ISLA研究中需要更多的教师研究者(teacher-research),不仅仅因为研究设计能够得以忠实地执行,还因为教师熟悉了解学习者和教学环境,能够提高研究的效度和信度。

(二)ISLA宏观层面的研究方法

宏观层面上的ISLA研究与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紧密相关。Ricento指出,语言政策与规划聚焦于与语言相关的现实问题,在选择该研究领域时,研究者们对于教育的本质和目标、语言习得理论、教育公平、测试有效性等问题已有既定认识[36]。“语言政策与规划作为社会语言学的一个研究领域,越来越呈现交叉学科,乃至超学科的发展态势,研究方法也日益多元化”[37]。主流研究方法包括民族志研究和课堂话语分析。民族志研究对语言政策制定者进行观察、访谈,并收集相关文件,对制定语言政策和进行语言规划的过程进行详细解释和研究,对语言教育、课堂教学实践等具有重要意义;课堂话语分析以显性的语言政策文本为对象,对语篇进行具体分析,理解语言政策在特定的语境中如何被语境重构、政策文本和语篇互文性和话语间性之间的关系,以探究语言政策文本背后的隐性内容,包括语言政策产生的原因、社会环境、认同与权力之间的关系等。这两种研究方法将宏观的政策和微观的语言使用相结合,促进了语言政策与规划的研究。

在国际上,语言政策与规划研究方法呈现了多元化的特点,例如Hult和Johnson主编的《语言政策与规划的研究方法:实用指南》总结了13种研究方法,除了民族志研究、课堂话语分析的方法,还提到了语料库语言学在语言政策中的应用、利用Q排序方法研究语言问题等方法① 参见此著作目录:HULT F M,JOHNSON D C.Research Methods in Language Policy and Planning:A Practical Guide[M].Oxford:Wiley-blackwell,2015. 。宏观层面的ISLA研究需要在研究方法上与国际社会学界对接,除了常用的民族志研究和课堂话语分析方法,需要进一步采用多维度、多方法的研究视角,探索有益于ISLA的外部环境。

(三)教学结果的测量

ISLA研究最终需要落实到教学结果的测量上,以检验研究的效果。Ellis[38]、Spada 和 Lightbown[39]总结了测量教学效果的三个维度,即二语习得的路线、二语习得的速度、习得最终达到的水平。

关于二语习得路线的早期研究发现教学环境和自然环境下的学习者在习得语法词素、疑问句和否定式时遵循了相同的学习序列。除了一语在细节方面影响学习序列,二语教学能使错误模式产生某些变化,习得路线总体上不会受到影响。然而,上述研究仅限于少数语种的少量特点。Goldschneider和DeKeyser的研究表明,外部因素(例如频率、输入的显著程度)和一般加工限制条件能够影响习得序列[40]

原有的2台80 m3反应槽,2#槽作为一段二次进一步除铜镉反应槽,反应35 min,吹制锌粉加入量为Cu×1.2+ Cd×2.8,进一步除铜镉,固液分离,控制一段二次净化后液含镉50 mg/L左右。

关于二语习得速度的研究表明,教学可以加快学习者习得二语的速度。教师所教授的语言规律如果略微超出学习者当前语言发展的阶段,会特别有益于学习者对语言的学习。学习速度和二语学习者的年龄也有关,在教学环境下,年龄大的孩子和青少年的二语学习速度比年幼的孩子要快,年长的学习者运用一语知识的能力、元语言意识和认知成熟度有助于提高其学习速度。通过教学,二语习得最终达到的水平和二语熟练程度在不同学习者中呈现出了较大差异。有研究发现,接受教学的学习者比没有接受教学的学习者所达到的熟练程度高,他们在二语产出中的语法准确度也要高一些,但交际能力并没有显得更高[41]

笔者建议,在测量教学结果时,要注意考虑一下三点:

第一,学习者的背景对教学测量结果的影响。例如学习者的一语和年龄对教学结果的测量会产生较大的影响。对于一语和二语关系比较接近的学习者而言,二语习得的路线和速度一般会优于一语和二语差别较大的学习者。而对于不同年龄阶段的学习者,针对习得速度和习得最终达到的水平作结论时要谨慎,因为所测量的内容会对结果产生较大的影响。

第二,同时从两个或三个维度进行测量要优于单维度的测量,未来的ISLA研究可以优化测量结果。

第三,学界同仁仍需共同努力,不断改进教学结果的测量手段。

至于公摊测绘里的“猫腻”,吴永辉表示,测绘单位一般按照“谁使用,谁分摊”原则计算公摊面积,基本交由开发商指认,而业主不具备专业知识,双方信息严重不对等。

五、结语

在全球一体化进程愈来愈快的今天,具备高水平的双语能力已经成为学习者个人发展的必备条件。对于大多数学习者尤其是成人学习者来说,通过教学提高二语熟练程度是其语言学习的重要来源。培养更多高水平的双语使用者已经成为很多国家语言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背景下,ISLA研究作为二语习得研究的分支学科的地位逐渐得以确立。我国越来越多具有强烈社会责任感的二语习得研究者开始重视ISLA的理论和实践研究。文秋芳教授提出的“产出导向法”理论体系[42][43]和王初明教授提出的“续”理论[44][45]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本土研究者建构二语课堂教学理论的成果。可以预见,在未来会有更多的研究者重视并加入ISLA的研究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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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view of Instructe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Chen Hao
(National Research Center for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Beijing 100089,China)

Abstract: In the recent 30 years,Instructe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ISLA)research has been booming,with growing body of researchers.However,the legitimacy of ISLA as an independent research domain has been argued.And many teachers are confused about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SLA,SLA and language pedagogy.In view of this status quo,this paper makes a summary of ISLA from three aspects,namely,its definition,research content,and methodology,and compares the differences and similarities between ISLA,SLA and language pedagogy.The academic value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the research of ISLA is acknowledged in hope of providing research ideas and perspective for the current ISLA research.

Key words: Instructed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SLA;language pedagogy;review

[中图分类号] H0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6639(2019)03-0066-06

[收稿日期] 2019-04-05

[基金项目] 北京市教育委员会社科计划项目“生态语言学视域下的学术英语思辨教学模式研究”(SM201810005011);北京工业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二语学习者语法隐喻能力研究”(18000546318506)。

[作者简介] 陈浩(1977-),女,北京工业大学文法学部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专业2015级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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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型二语习得研究综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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