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论未来社会预言的科学性_资本主义制度论文

马克思论未来社会预言的科学性_资本主义制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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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新兴社会制度的发展进程不可能一帆风顺一样,社会主义制度在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漫长前进道路上,出现反复和挫折,甚至出现严重的反复的挫折,也是难免的,毫不奇怪的。然而,自80年代末前苏联和东欧发生巨变以来,国内外不断有人从根本上攻击社会主义制度,诬蔑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来源于乌托邦式的空想,仍然还是乌托邦式的空想”。

其实,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并不是来源于乌托邦式的空想,而是来源于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有价值的思想资料;不是对空想社会主义者的有价值思想资料的照搬,而是对空想社会主义者有价值的思想资料进行革命变革和彻底改造的产物。因而,它不仅根本不同于乌托邦式的空想,而且根本不同于空想社会主义。

本文通过与空想社会主义的比较研究,多方面论证: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是科学,而不是空想。

一、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之所以是科学,在于马克思处于成熟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并且正确地选择了成熟的研究客体

历史上和现实中的任何一种新事物,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一种质的形态向另一种质的形态转化的结果。旧事物与新事物之间存在着必然的渊源关系和因果联系。未来新事物因素,总是孕育于现存的旧事物这一母胎之中;没有旧事物这一母胎,就不可能孕育未来新事物的因素,自然也就不可能有未来新事物的产生。人们要想对未来新事物进行科学预测,必须以现存的旧事物这一母胎的发育状态,以及其中所孕育的新事物因素的发育状态的了解为基本前提。

如果现存的旧事物本身发展不成熟,其中并未孕育新事物的因素,或者虽孕育着新事物的因素但它尚处于嫩弱的、难以辨认的萌芽状态,那末现存的旧事物因何改变、沿着何种方向改变,以及改变成何种新事物等,均不可能为人们所把握,至少不可能为人们所完全把握。所以,对未来新事物预言的科学性,决定于研究客体本身的成熟性。

16世纪到19世纪30、40年代的一些社会主义思想家对未来社会的预言,之所以被世人广泛地称之为“乌托邦式”的“空想”,而且之所以世人广泛地把这些社会主义思想家称为“空想社会主义者”,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作为他们研究客体的资本主义社会,此时的发展尚不成熟。即使是他们的社会主义思想发展到它的鼎盛时期,大工业在英国刚刚产生,在其他各国还完全没有;封建残余势力还广泛存在;资产阶级还未取得政治统治权力;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还没有站稳脚根;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以及其它一切固有的矛盾都未充分暴露。由于资本主义社会这一母胎的发育尚不成熟。尽管此时未来新社会的因素已具有了嫩弱的萌芽形式,但这一社会何去何从以及由何种新社会起而代之等等,自然不可能为人们所把握。

这种社会历史条件,决定了空想社会主义者们不可能从社会内部寻找到未来新社会的轮廓,不得不靠自己的头脑构思,不得不求助所谓“理性”即支配世界的人类意志,于是,他们对未来社会的预言一开始就具有纯粹空想的性质,而且,他们对未来社会预言得愈详尽,愈周密,就愈具有纯粹空想的性质。恩格斯指出:“空想主义者之所以是空想主义者,正是因为在资本主义生产还很不发达的时代他们只能是这样。他们不得不从头脑中构思出新社会的轮廓,因为这些轮廓在旧社会本身中还没有普遍地明显地表现出来;他们之所以限于为自己的新建筑的基本特征向理性求助,正是因为他们还不能求助于同时代的历史。”〔1〕

作为对未来社会进行科学预测基本前提的成熟的研究客体, 到了19世纪40年代才得以具备。这时候,资本主义在西欧、北美主要国家已经取得了反对封建制度的完全胜利,资产阶级已经牢固地掌握了国家的政治权力,英国的产业革命已进入完成阶段,法、美、德等国也已在相当程度上建立起机器大工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这里已占据统治地位。伴随着产业革命的深入开展,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及其他固有矛盾日益得到充分的暴露。当然,与其他各主要国家相比较,此时的英国,资本主义发展最为典型。英国是机器大工业的诞生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只有在这里才得到了充分的发展”。〔2〕所以, 当时英国资本主义机体的发育已经成熟,其中孕育着的未来新社会的因素已经很容易辨认和揭示,而且,由资本主义向未来新社会的“变革过程已经十分明显”。〔3〕马克思便以英国这个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得到充分而典型发展的国家作为研究客体,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深入而详尽地解剖,对孕育于其中的新社会因素给予深刻而准确地揭示,从而科学地阐明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必然灭亡、代之而起的是崭新的共产主义社会的研究结论。恩格斯指出:包括对未来社会预言在内的马克思的“全部理论是他毕生研究英国的经济史和经济状况的结果”。〔4〕

马克思研究资本主义得到充分而典型发展的英国所揭示的原理,决不仅仅适用于英国。研究成熟的资本主义关系,便于研究者揭明资本主义发生、发展,最后归于灭亡并由更高级社会形态所代替的客观必然性和一般规律。马克思写道:与英国相比,尽管其他国家资本主义发展还不成熟,比如,古老的陈旧的生产方式以及伴随着它们的过时的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此时在德国还在苟延残喘,但对德国人来说,讲英国的事情,也“正是说的阁下的事情”。〔5〕英国的今天, 就是德国和其他一切资本主义较不发达国家的明天。“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6〕所以, 马克思对资本主义英国这个成熟客体研究所提出的未来社会的预言,不仅具有科学性,而且具有普遍的适用性。

二、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预言之所以是科学,在于马克思通过社会历史发展内在矛盾的深入分析,如实地揭明了新旧社会形态更替的历史必然性

空想社会主义者都能正确地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看作是整个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出现的一种特殊的生产方式,而不是象资产阶级思想家那样把它看作是永恒的或唯一可能的生产方式。他们批判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不合理性和弊端,认为这种生产方式是人类理性的错误发现的结果;而理想的生产方式起而代之,则是人类理性的真正发现所致。于是,先验地存在着理性,就成为支配世界的唯一力量;理想社会代替资本主义社会,只是理性真正发现代替理性错误发现的结果;社会历史发展取决于具有能够真正发现理性能力的天才人物对理性的真正发现。傅立叶说:“由于哲学家的疏忽和骄傲”,导致理性不能真正被发现,故使给人类带来苦难的社会制度“多余地延长了两千三百年”。

空想社会主义者不是如实地从社会内部探究现存资本主义制度历史暂存性及其被其他制度所取代的原因,而是把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原因归结为绝对精神,归结为先验的意志,归结为天才人物的头脑,认为先验的精神、意志和天才人物的头脑支配和决定社会形态及其变革,所以他们提出的有关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预言,不能不陷入空想。

与空想社会主义者相反,马克思把新旧社会形态交替的根本原因不是归结为绝对精神、先验的意志或天才人物的头脑,而是从人们的意识之外的客观社会之中,从社会历史发展本身中,寻找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根源。

在马克思看来,人们在社会生活(包括物质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过程中必然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正是这些关系的总和,构成人类社会。社会历史是由这些结成各种各样关系、在一定社会关系中生活的人们创造出来的。但是,“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衣、食、住以及其他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 ”〔7〕简言之,生产物质资料的物质生产活动,是人类生存、发展和从事其他一切活动的最基本的前提和基础。

人们在从事物质生产过程中,一方面要与自然发生关系,人们认识自然、征服自然、向自然索取物质资料的能力,便是社会生产力;另一方面要与他人发生一定的社会关系,即社会的生产关系。马克思说:“各个人借以进行生产的社会关系,即社会生产关系,是随着物质生产资料、生产力的变化和发展而变化和改变的。”〔8〕在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出现的社会生产关系,与社会生产力是相适合的,能够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例如,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在它刚刚产生和站稳脚根的时期,就能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能推动社会的进步,但是,“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革,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9〕这样, 马克思便把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根源归结为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矛盾冲突。他强调指出:人们不应该以意识为根据解释社会形态的新陈代谢,“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10〕

马克思还周详地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进行具体考察,发现由于资本对剩余价值的无止境的追逐,造成了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而社会生产力的巨大发展,不可避免地出现生产的社会化,从而与资本主义私有制不相容,使得资本主义社会的各种固有矛盾愈来愈难以解决,愈来愈加深、加剧,这就使资本主义社会的崩溃成为必然。马克思写道:随着生产和资本的“集中或少数资本家对多数资本家的剥夺,规模不断扩大的劳动过程的协作形式日益发展,科学日益被自觉地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被有计划地利用,劳动资料日益转化为只能共同使用的劳动资料,一切生产资料因作为结合的社会劳动的生产资料使用而日益节省,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从而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随着那些掠夺和垄断这一转化过程的全部利益的资本巨头不断减少,贫困、压迫、奴役、退化和剥削的程度不断加深,而日益壮大的、由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本身的机构所训练、联合和组织起来的工人阶级的反抗也不断增长。资本的垄断成了与这种垄断一起并在这种垄断之下繁盛起来的生产方式的桎梏。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11〕

马克思不是象空想社会主义者那样从精神、意识或天才的头脑而是从现存社会内部的矛盾冲突出发,资本主义社会或迟或早被一种新的社会形态所取代的必然性,便得到了科学的揭示。

三、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之所以是科学,在于马克思揭明了旧社会内部孕育的未来新社会的因素,并阐明了未来新社会的一定发展阶段上还会残存旧社会的痕迹,从而发现了一个用以取代资本主义的新社会

所有的空想社会主义者都热衷于给人们描绘一个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未来理想社会。在他们看来,他们描绘的理想社会,才是符合真正理性的社会。诚然,他们虽然不同意甚至批判18世纪的启蒙学者关于建立理性社会的主张,但在他们看来,启蒙学者们的错误不在于把理想社会建立在理性发明的基础上,而是对理性发明作了错误的理解和解释,资本主义社会之所以存在,只是人类理性的错误发现;未来理想社会的到来,只在于人类理性的真正发现。所以,“他们和启蒙学者一样,想建立理性和永恒正义的王国”。〔12〕

空想社会主义者们认为,只有天才人物才能完成人类理性的真正发现。圣西门说,“只有依靠有天才的人,才能在社会关系方面得到改造。”而他们自己就是这样的天才人物,于是,他们就各自凭借聪慧的头脑,构思未来理想社会的各种各样的详尽方案。自然,所有方案都不能不是乌托邦式的空想,而且方案越详尽就越是乌托邦式的空想。

马克思关于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社会形态的预测,完全没有象空想社会主义者那样陷入乌托邦式的空想。列宁写道:马克思“究竟有什么根据可以提出未来共产主义的未来发展问题呢?这里的根据就是,共产主义是从资本主义中产生的,它在历史上是从资本主义中发展起来的,它是资本主义产生的那种社会力量发生作用的结果。马克思丝毫不想制造乌托邦,不想凭空猜测无法知道的事情。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的问题,正象自然科学家提出某一新的生物变种的发展问题一样,因为我们已经知道,这一变种是怎样产生以及朝哪个方向演变的。”〔13〕

马克思正是这样把所研究的对象——资本主义社会——看作一个经常处于活动着和发展着的活的机体,进而详尽地深入地考察这个机体,揭露这个机体上存在的种种弊端,确信“在旧社会内部已经形成了新社会的因素”;〔14〕并且着力发现这个旧机体中孕育的那些能消除其弊端的新社会的因素。

第一,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详尽而深入的考察,马克思揭明了支配资本主义生产各个环节、各个方面和全部发展过程的经济规律是剩余价值规律。资本对剩余价值无止境的追逐,无意中造成了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从而为未来新社会造成了比资本主义社会更高水平的物质技术基础。马克思写道:“发展社会劳动生产力,是资本的历史任务和存在理由。资本正是以此不自觉地为一个更高级的生产形式创造物质条件”。〔15〕

第二,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详尽而深入的考察,马克思敏锐地发现资本在无意中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同时,又在无意中造成了生产的社会化。合作工厂、股份公司、垄断组织等形式的出现和国家干预的发展,表明了社会化的生产力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已要求摆脱和改变资本主义的占有方式,表明了社会化的生产力终究要摆脱生产资料占有的分散性、私人性而转为社会化的占有。马克思在谈到合作工厂时写道:“这种工厂表明,在物质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社会生产形式的一定的发展阶段上,一种新的生产方式怎样会自然而然地从一种生产方式中发展并形成起来。”〔16〕他还说:“资本主义的股份企业,也和合作工厂一样,应当被看作是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转化为联合的生产方式的过渡形式”。〔17〕他还在论述垄断组织的建立和国家干预的发展时写道:“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范围内的扬弃,因而是一个自行扬弃的矛盾,这个矛盾首先表现为通向一种新的生产形式的单纯过渡点。”〔18〕

第三,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详尽而深入的考察,马克思发现了伴随着资本主义产生、发展而产生和成长的一个最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者——无产阶级,认定这个阶级必将成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掘墓人和新社会的开拓者。他和恩格斯共同写道:“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19〕

依据孕育于资本主义母体之中的这些新社会的因素,马克思便发现了一个用以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崭新的社会形态——共产主义社会。

马克思写道:“我把生产(即资本主义生产——引者注)的历史趋势归结成这样:它‘本身以主宰着自然界变化的必然性产生出它自身的否定’;它本身已经创造出一种新的经济制度的因素,它同时给社会劳动生产力和一切个体生产者的全面发展以极大的推动;实际上已经以一种集体生产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只能转变为社会的所有制。”〔20〕

其后,马克思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形态进一步的深入考察,发现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中的不少方面根深蒂固,盘根错节,很难清除。即使经历了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也不可能得到彻底地清除,所以,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些旧因素不可避免地遗留到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中来,从而使刚刚产生的共产主义社会残存资本主义的旧痕迹。马克思写道:“我们这里所说的是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它不是在它自身基础上已经发展了的,恰好相反,是刚刚从资本主义社会中产生出来的,因此它在各方面,在经济、道德和精神方面都还带着它脱胎出来的那个旧社会的痕迹。”〔21〕于是,这个“刚刚从资本主义脱胎出来的在各方面还带着旧社会痕迹的共产主义社会,马克思称之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或低级阶段。”〔22〕各方面已经完全消除了旧社会痕迹的共产主义社会,马克思称之为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

在旧社会内部未来新社会因素的发现,以及未来新社会一定发展阶段上还会残存旧社会痕迹的阐明,使马克思不仅科学地预言了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是一个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共产主义社会;而且科学地预言了这个共产主义社会因发展的成熟程度不同划分为两个发展阶段: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和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同时,也使马克思对共产主义社会的两个发展阶段各自的特征进行了科学的预测。马克思写道:“在共产主义社会高级阶段上,在迫使人们奴隶般地服从社会分工的情形已经消失,从而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对立也随之消失之后;在劳动已经不仅仅是谋生的手段,而且本身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之后;在随着个人的全面发展生产力也增长起来,而集体财富的一切源泉都充分涌流之后,——只有在那个时候,才能完全超出资产阶级权利(旧译为资产阶级法权——引者注)的狭隘眼界,社会才能在自己的旗帜上写上:各尽所能,按需分配!”〔23〕这些特征,在共产主义社会的高级阶段到来以前均不能具备。在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上,社会分工还必须存在,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间的矛盾和对立还不能消失,劳动还不能成为生活的第一需要,每个社会成员还不能实现全面发展,生产力还未能获得极其巨大的发展,直接形式的劳动还是社会财富的主要源泉,人们还不能超出资产阶级权利的狭隘眼界,个人消费品只能实行按劳分配。

四、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之所以是科学,在于马克思发现了能够实现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动力和途径

空想社会主义者用理想社会代替现存资本主义社会的预言之所以是空想,还在于他们都找不到能够实现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动力和途径。在他们看来,既然理想社会的实现只需对理性的真正发现,那末只需依靠有天才的人,提出一些理想社会的详尽方案,通过宣传示范和试验,让人们普遍接受,便可实现现存社会的改造。所以,他们中的许多人往往把希望寄托在资产者身上,对统治阶级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看不到无产阶级的力量和历史主动性;拒绝一切政治行动,特别是一切革命行动。圣西门说:“我首先应当作的事情,是采取一切必要的预防措施,使新学说的推广不致引起穷人阶级使用暴力来反对富人和政府。”显然,空想社会主义者们提出的各种社会改造方案,即使都是科学的,也会由于找不到赖以实现的力量和途径而陷入空想。

与空想社会主义者相反,在马克思看来,有文字记载以来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阶级社会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表现为被统治阶级与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统治阶级总是力图保持和巩固旧的生产关系,只有被统治阶级的革命,才能摧毁已束缚生产力发展的旧生产关系,建立新的生产关系,为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开辟道路。所以,马克思提出:“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24〕

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各阶级中,马克思特别关注无产阶级,如实地把它看成能够实现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动力。在马克思看来,无产阶级不只是一个受苦最深的阶级,而且是一个与大生产相联系的社会化生产力的代表者,是一个最革命的阶级,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掘墓人和新社会的开拓者。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871年写道:“将近四十年来,我们都非常重视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是重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25〕只有进行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建立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才能够实现社会形态的根本变革,才能建立起没有阶级、阶级压迫和剥削的共产主义的宏伟大厦。这样,实现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真正动力和正确途径,被马克思科学地揭示出来。

五、马克思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之所以是科学,在于这个预言能够成为现实,并能受实践的检验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任何空想或幻想的预言都不可能为实践所检验,不可能为实践所证实。只有科学的预言才能为实践所检验,为实践所证实。正如列宁所说:“神奇的预言是童话。科学的预言却是事实。”〔26〕

空想社会主义者们设计的未来理想社会的一切方案,都不能成为现实,都不能为实践所检验。即使是最著名的空想社会主义思想家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的预言也是如此。他们总是不加区别地向社会各界呼吁,特别是向最高当权者和富翁们呼吁,幻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支持和赞助,以实现他们的社会改造方案。傅立叶还在报上刊登广告,企望富翁们慷慨解囊,每天中午12点在自己家里恭候富翁们光临。但他虽望眼欲穿,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登门。他们也进行了一些理想社会的试验,如傅立叶建立过“协作移民区”、欧文建立过“新和谐公社”和“劳动产品交换市场”等试验,结果无一不以失败而告终。历史已经证实了空想社会主义者的预言,只能是空想。

诚然,在马克思在世的时候,他所提出的关于未来社会的预言并没有实现。马克思始终未能看到他所预言的那种崭新的社会形态得以诞生。但是,这丝毫不意味着马克思的预言经不住实践的检验,得不到证实。关于未来社会的任何预言,只是对社会未来发展趋势的预测,只能被未来社会的发展所检验,所证实。从马克思提出关于未来社会预言开始,至今已有一个半世纪了。这一个半世纪的人类历史,正是遵循马克思所预言的方向发展着的。俄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成功地推翻了资产阶级统治,建立了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开创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随后,中国等一系列国家的无产阶级革命先后胜利,也先后建立起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马克思预言的共产主义社会第一阶级(即我们现在通常称之为社会主义社会)已经在一系列国家诞生,并且作为取代被消灭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社会形态而诞生。社会主义社会的出现,决不是某种乌托邦式的昙花一现的试验。从十月革命胜利、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诞生,到现在已有近80年。从1949年10月1日中国革命的胜利,到现在也有近半个世纪。毫无疑问,它们的出现和长时期存在,不可能用所谓“历史的误会”、“纯粹的偶然性”或“历史开了一个玩笑”等等来解释,而只能用社会历史的合乎逻辑发展、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等等来解释。

诚然,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前苏联和东欧发生巨变,社会主义制度在一些国家成为过去。这一点,丝毫不能成为资本主义能够“永世长存”和社会主义只能是“乌托邦式昙花一现”的理由。人类社会是一个极其复杂多样的有机体系。古往今来,它的发展都不是笔直的。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出现曲折和反复是常有的事,在新旧社会形态交替时期更是如此。在资本主义制度取代封建制度的社会变革时期,新兴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生、发展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也是有曲折和反复的。例如,在法国,封建专制统治就曾有数次复辟,资产阶级专政曾有数次被颠复。人们当然不应从封建专制复辟、资本主义制度遭受厄运的曲折和反复中,得出封建专制统治能够“永世长存”、资本主义主义制度只能是“乌托邦式昙花一现”的结论。同样的道理,我们也不可能因为社会主义制度成长过程中遇到了挫折和困难,断言资本主义制度能够“永世长存”、社会主义制度只是“乌托邦式昙花一现”。

马克思关于社会形态新陈代谢的预言,来自于对社会历史发展客观规律的如实揭示,来自于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的如实阐明,因而具有其科学性。它的科学性,不仅已经为一个半世纪以来特别是俄国十月革命和中国革命的历史发展所证实,而且必将为今后更大规模的社会主义制度取代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发展所证实,必将为共产主义在全世界胜利、资本主义在全世界灭亡的历史发展所证实。

注释: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会1971年版, 第290—291页。

〔2〕〔3〕〔4〕〔5〕〔6〕〔1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 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711、11、37、8、8、831—832页。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31页。

〔8〕〔14〕〔19〕〔24〕《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63、271、257、474页。

〔9〕〔10〕《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82—83、83页。

〔12〕〔21〕〔2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 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8、10、12页。

〔13〕〔22〕《列宁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版,第243、250页。

〔15〕〔16〕〔17〕〔1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288—289、498、498、495—496页。

〔20〕〔25〕《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130、189页。

〔26〕《列宁全集》第34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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