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主义与灵魂哲学概论_计算机模拟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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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结主义与心灵哲学概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概论论文,哲学论文,主义论文,心灵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联结主义近来引起了认知科学的极大关注,因为它似乎有可能取代对于认知模型传统基于规则的研究方案。哲学家们也开始注意联结主义。

认知的联结主义模型的基本特征

研究认知的联结主义方案除了探讨近几十年来引导对认知的大量思考的传统的计算机模型外,首先要研究的就是作为认知基础的机制的不同概念。这一替代模型是由我们对大脑的理解所引起的。即使它试图体现大脑结构的重要特征,但并未对中枢过程提供详尽的说明。确切地说,它倡导的是与认知有关的那类加工模型。

联结主义结构的基本构成部分就是像神经元这样的简单单元,它们在任何特定的时候都被激活到某种程度。典型地说,这种激活就在于控制一电极。仍像神经元一样,这些单元与其他单元相联结(这些联结可能具有不定的强度),以便它们基于它们自己的激活促使其他单元激活的增加(兴奋)或减少(抑制)。此外,在某些联结主义系统中,这些联结的强度可能由于此系统中的活动而改变,以致于一个单元对另一个单元的作用能随时改变。

即使这一概述涉及到联结主义系统的基本构成部分,但事实上,联结主义系统还可有许多不同的建构方法。基于一种方法,不同的参数可以确定下来。一种参数决定了单元的可容许激活水平:这些单元可能被限制在少数分立状态(如开和关),或者它们也容许在特定的范围内变化(如从0到1)。另一种参数制约了一单元的激活怎样根据它的先前状态和它从其他单元接受的输入而发生变化,例如其中可能包括一种衰退的功能,在没有新的激活的情况下,一单元的激活就将中止,一种阈限可能出现,因而除非输入超过一定的量,一单元就不会被激活。第三种参数规定了一特定单元的输出量。输出可能与它自己的激活成比例,或者说它可能为一临界值所限制。最后,有许多学习规则,它们可用来在特定的通路上调节联结的强度。其中两个最广泛地被采用的规则分别是Hebbian 规则(它根据两个单元在它们的激活水平上是相同还是不同加强或削弱通路)和变数增量(delta)规则, 它增强或减弱每一输入通路的力度,以便增加单元的目标值和电激值之间的协调。

基本的加工系统就是这些被联结起来的单元的集合体。当一种激活的初始模式被给予这些单元中的一部分或全体,这样的集合体就开始发挥作用。这种模式可视之为给予那集合体的一个问题。当系统跃入稳定状态(例如经过联结,激活的完成并不会导致单元改变它们的激活强度这样的状态),加工就结束了。这种跃入依据热力学原则而发生,单元由于它们的输入而改变它们的激活,从而改变它们的输出,直至进入最高的熵的状态。当一种稳定模式得到了,总的稳定模式或关于某些单元的值便代表系统对于那个问题的回答。

在建构像问题解决这样的系统时,我们应对系统的活动提供一种说明。一般来说,联结主义者常起用两种不同类型的说明图式。在局部化(Localized)说明图式中,每一单元都代表某种对象或属性, 例如在拉梅尔哈特(Rumelhart)和麦克莱兰(Mcclelland )的单词识别系统中,每一单元便代表了关于可能在场的特征、字母或单词的一种假定,单元的激活程度表示的是对于相应项目是部分输入的信任程度。

另一说明图式是一种分布图式,在这里,一种说明被归结为一种对于整个单元的集合体的激活的模式,个体单元的活动可以有某种符号作用(例如表示被认知对象的特征)。但是具有首要利益的不是特定的特征,而正是整个模式。使这种方案特别令人感兴趣的是:相同的网络都具有进入被给予了输入的不同激活模式的能力。当一种模式实现了,另一些模式在它们可能为相应的输入所激活的意义上,仅仅是潜在地出现了。人类在由进化而形成的、利用分布表征的系统中从事活动是相当困难的,但是存在着许多使这种系统具有极高吸引力的性质,例如相关表征激活通常单元的能力(这可以被解释为由模式代表的整个对象的表示特征)。

尽管大多数哲学家不会去从事联结主义网络的实际构想,但仍有一些关于它们的计划的基本哲学争论。有一个就是关于这样一些原则的,它们控制着这些网络的操作,并且我们据以解释它们的诸能力。

1.有没有我们据以解释联结主义系统的行为的基本设计原则?或者说联结主义系统的行为仅只是突现的吗(在典型的情形之下)?

有些理论家已预见到了这样的前景,即我们可以建构联结主义系统,它能模拟人类的认知行为,但不能以机械论的方式解释这种行为。机械论的解释方法在许多学科中广为流行。这些学科中的科学家试图解释复杂系统的行为,方法是把复杂系统分解为部分,然后说该系统的行为怎样来源于部分的行为。根据这种机械论观点,每一构成部分可视为对于整个系统的行为所作的一种具体贡献。在联结主义纲领中,部分的作用受到轻视,系统的行为主要是起因于部分的相互作用,其次才是部分本身的行为。虽然有这样一些学科(如热力学),其中的解释模型已得到发展,在解释中,几乎没有什么解释功能被归之于部分,数学理论也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因而能表明整体的行为怎样产生出高水平的结果,然而这种解释常常是难以令人满意的。不过联结主义模型发展的潜在结果是:我们在心理学中可能有必要放弃机械论的分解方案,而接受数学和统计学关于突现的解释,这种突现出现在现象的更高水平之上,而不是从另外的低水平的操作中零碎地聚集起来的。

下面是关于研究者在解释联结主义系统时所用的原则的争论:

2.把认知的、意向的解释用于联结主义网络中的活动是建立在根本原则的基础上的吗?

一种可能性是:研究者们把一种认知的、意向的解释用于联结主义网络,仅仅是因为那个系统以容许它执行任务的方式行动,例如我们把一系统当作是识别一单词,因为如此被说明,它的行为才是适当的。这就是杜拉特(Dennett )怎样看待意向特征对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的任何系统的归属,以及那说明了杜拉特对意向性解释的工具主义特征的东西。然而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一种极为令人烦恼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心理状态是真正“关于”(about)事物的, 即是说它们具有塞尔所说的“内在意向性”,正是这一点才是我们心理状态的根本特征。在联结主义系统中,如果状态的实际特征中没有任何支撑我们意向属性的东西,那么某些批评者就会认为:联结主义系统未能说明认知状态的基本特征。对于心理功能,例如在传统的人工智能纲领中所发现的那种功能,所作的传统的计算解释,塞尔作出了同样的批评。但是至少是在福多(Fodor )关于计算理论的看法中,程序的句法操作据说反映了语义学,因而状态的内在加工被认为反映了从语义学上加以解释的推理的种类,而通常认为那些推理是系统作出的(例如,如果因为有闪电,系统就推论:将要打雷,那么内在过程就将包括这样一种推论,即从我们认作命题——“有闪电”的符号到“将要打雷”的命题的推理)。联结主义者拒绝这种句子加工模型,因而对于我们给予系统的一切语义说明似乎可以提供动机不太好的解释。

即使有另一种观点,据此我们可以判断:联结主义系统实际上是比关于意向性的传统认知模型更好的精神食粮,但德雷福斯对传统人工智能纲领提出的反对之一就是:它们试图明确表示那种系统会用到的全部信息。这种企图除了潜在地使人工智能努力不可能实现外,还可以解释这种系统为什么缺乏内在意向性。该系统的行为完全由其内在表征所决定,因此它不可能直接与这些表征打算“关于”的外部对象相关联。然而一种联结主义系统并不依赖于作为它的加工单元的内在表征。它产生作为对输入作出的反应的内部表征,同时也有这种可能,即以发展它们自己的、把输入范畴化的系统方式发展出能调节它们的联结力量的系统。而且为了实现它的认知操作,它也不需要表现它的环境的一切有关方面。它一定能以适当的方式对环境的那些特征作出反应。使自己与环境相协调而且不完全根据按句法规则编码的表征进行操作,这两者的结合就可以更有理由把联结主义系统的活动当作是真正的“关于”它们环境中的事物。因而享有比传统认知模型更内在的意向性。不过这只是简述了一种方法,以此我们可以推进对联结主义系统的意向解释。当然,在这种系统中,对意向性作出解释的潜力还需进一步探讨。

对认知的联结主义说明与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之比较

联结主义方案的倡导者常常把联结主义说成是对于解释认知的传统方案的取代或潜在的替换品。传统方案设想:认知系统按照规则处理表征。如果联结主义真的是一种替代品,如果我们能明确地阐明两种方案如何不同,那将是大有裨益的。

为了弄清联结主义模型与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之间的差异,如果有这种差异的话,我们就有必要小心注意表征和对它们进行加工的规则这两个概念。我们可以提出这样的问题:

3.联结主义系统中所用的表征不同于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中所用的表征吗?

福多和皮利辛在对联结主义所作的批评中指出:既然联结主义者不是对单元就是对激活模式提供了语义解释(局部主义的或分布的解释),那么他们就是表征主义者。这足以使两个系统中所用的表征相等同吗?其实仍存在着可观察到的某些差异。在联结主义系统的局部化说明中,被赋予了表征功能的单元常常出现,但它们是由那系统中的其他活动开或关的。这不同于表征在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中被操作的方式。但不清楚的是:这种差别究竟达到什么程度。就分布系统来说,它〔对表征的加工方式〕就是一种对于作为表征的单元的集合体的模式,在那里可能存在着更大的差别。在这样的系统中,当一种模式不出现于该系统中时,它就不被储存,就像在传统认知模型中那样。这种模式不能从记忆中提取出来,但可在适当条件下被重构。这里仍有差异,当然仅只是执行任务方面的,而不是两类系统中结构方面的根本差别。更基本的问题是:联结主义系统中的表征是否能完成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中的表征那样的基本功能。这是一种莫衷一是的争论。这里我只能摆出来,而不打算给予回答。

4.略。

5.模拟联结主义系统的以规则为基础的冯·诺依曼计算机的应用能说明联结主义系统与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之间有基本的相似性吗?

争论似乎相当棘手。那些已接受了关于认知的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的人中有些人坚持认为:如果我们为一计算机编制这样的程序,让它像人类一样进行符号处理,那么我们就创造了一真正的思想实体。在传统计算机上所作的对联结主义系统的模拟中,计算机计算那控制一联结系统中的单元激活的变化的诸方程式,进而确定什么是联结主义系统中的一切单元的激活强度。如果传统计算机能模拟联结主义系统,那么我们怎么能坚持认为两者是根本不同的呢?

然而这种消解联结主义系统与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之间差别的方法似乎是不恰当的,在以规则为基础的计算机上所作的联结主义机器模拟可与计算机上的飓风模拟相比拟。在两种情形之下,计算机所作的就是决定什么是因果过程的结果,此过程实际上是未经过那些因果操作而发生的。根据这种观点,模拟了联结主义系统的以规则为基础的计算机并未具体说明联结主义系统的重要因果属性,而只不过告诉我们了那系统中的因果相互作用的结果。

关于认知的联结主义方案与以规则为基础的方案之间的冲突

在回答上述问题3和4时,即使我们在联结主义系统与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之间作出区分这一点尚不明朗,但每类系统的倡导者为了他们那类模型的利益,对他们所信奉和论证的那类系统提出了相对清楚的范例。让我们假定两类系统是根本不同的,并转向下述问题:

6.我们用什么标准来评判联结主义说明或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是否给予人类认知过程以恰当的解释呢?

这件事很容易,如果有这样的认知任务,人类能够予以完成,在那两类系统中只有一类能完成,而另一类则不能如此,那么我们就有强有力的理由偏爱能完成人类所完成的任务的系统。许多以规则为基础的理论家对联结主义模型的初步回答就是主张:这就是事实上自然增加了的条件。他们认为:存在着像递归这样的过程,人类能完成,而联结主义系统则不能完成,因而它是不适当的。

不可能有这样的结果,即一方想据以表明他们的系统能做另一种系统不能做的事情。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与网络类型的模型之间的这类争论有一段早于联结主义流行的历史。 第一代联结主义模型类型〔 如Selfridge(1955)和Rosenblatt(1962)的网络模型 〕已被摈除,因为很显然它们对下面将要考察的那些类型的模型构成了限制。明斯基和帕波特已建立了说明这种限制的某些重要原则。然而时下的联结主义者则试图说明这种限制可以怎样被克服。70年代初,认知心理学中对于类型上有点不同的网状模型、语义网络和作为表示概念的工具的特征定向(Feature set)模型的相对优点曾进行过争论。 史密斯等人论证说:他们的特征定向模型有把它与网络模型区别开来的属性。而霍兰则对这种区分提出了挑战,方法是说明史密斯等人的模型怎样相同于网络模型。里普斯等人基本上接受了霍兰的主张,但对于区别又提出不同的观点,后面我再讨论这种区别。在这点上,假定联结主义模型能完成的任何任务也能被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所完成,反之亦然,这似乎是合理的。

关于两类系统能做什么的行为数据或关于它们的执行方式可能是什么的行为数据对于回答问题6是不够的。 唯一的补救办法似乎是找到决定人类心灵怎样起作用的某种直接方式。在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方案之内,像皮利辛这样的理论家已论证过:为了使认知模拟比照人类,我们必须考察心灵的基本构造。他主张只有根据关于这种构造的知识,我们才能够确定这种模拟是否完成了同样一组操作。如果有一种辨别这种构造的方法,那么我们就可能决定人类心灵的基本操作是联结主义系统的操作还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的操作。

我们应怎样认识人类心灵的构造呢?皮利辛所提供的识别构造的标准(对于不同任务和认知渗透性的相对的反作用时间)是行为方面的,并碰到了这样的难题,即我们可以用一种构造模拟另一种构造的行为,正像我们能在计算机中把一种构造编制或解释为另一种构造一样。而且他的认知渗透性标准对于寻找一有规则的加工系统来说,可能已引入了一种偏见,因为他似乎集中在信息的命题类型的渗透性上。

如果决定是联结主义者还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理论家对我们的认知结构提出了正确的解释变得如此困难,那么他们之间的冲突似乎就不会像过去那样使许多人感兴趣了。首先联结主义似乎提供了一种与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解释的真实比较,但我在本部分和前一部分所主张的则是:两种解释之间的差异可能是很难辨别的,不过或许是我用错误的方式去看待这种冲突。我一直把它当作是竞争的理论假说之间的冲突,我要搞清楚的是:我们怎样判断哪一个是正确的。一种更富有成效的探讨问题的潜在方法就是,把它作为建构认知模型的两套不同类型的工具之间的冲突。因此两种方案之间存在着根本的不同。不同的任务执行起来或易或难,这主要取决于我们采用哪一类系统。如果我们采用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那么典型的推理任务就很容易形成模型,因为大多数推理模型是从逻辑的工作中派生出来的,因而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另一方面,也有极不相同的任务,诸如模式识别,它们似乎更容易在联结主义框架中处理。

这要表明的是:我们应当思考冲突,不是关于哪一种模型提供了关于人类认知系统的正确解释,而是去问哪一种提供了发展认知理论的更有用的框架。这样我们就把这种冲突变成了一种关于理论发展战略的冲突。

模式识别在人类认知中的重要性

联结主义系统之进入不同的稳定状态取决于它所接收到的输入,这一点自然使人们认为这种系统可完成模式识别或范畴化。既然能改变它们联结强度的系统可改变它们对时间的反应模式,因此就自然可以认为这些系统可学会对输入作出分类。相应地,研究者一直在探讨这种系统的不同学习程序,因而联结主义系统就被设计出来了,它们学习把输入模式范畴化。在学会之后,就以与先前学到的模式的相似性为基础,把新的输入加以范畴化(联结主义者在说以相似性为基础作出判断时,自然不是说联结主义系统能确定客观的相似性,解决哲学文献中一直在讨论的关于相似性的各种难题。这些系统所作的相似性判断,是由系统的联结强度所决定的。我们说这些系统有判断相似性的特权是基于这样的事实,即它们把我们认为是相同的模式归于一类模式中。)正是由于它们能作出这样的相似性判断,联结主义系统才证明它们有把新输入一般化以及适宜地对变形输入作出反应的能力。

在联结主义系统中轻而易举地完成模式识别的任务这一点又提出了一个饶有兴味的问题:

7.多么重要的认知任务才是模式识别?

在本部分中,我要做的就是说明模式识别在其中是重要的认知能力的某些方面。还有其他一些领域,在那里,这种能力可能也是重要的。例如经过模式识别过程,联结主义系统可能激发与先前同样的经验有联系的模式。这提供了一种探讨模拟可寻址内容记忆的任务的富有启发性的方法。这是一种代表人类特征的记忆方式,但很难以古典的结构成功的模拟。我们也可以发现模式识别在作为像句法加工这样的按照规则加工的活动范例中的作用。我们不难发现:使用模式识别系统,我们不求助于复杂的语言学规则就能设计出有益于语言理解和生成的系统。这些自然只是建议,对于联结主义系统通过不求助于规则的模式识别过程能获得多大的成功,我们将拭目以待。应当记住:设计能完成相同模式识别任务的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多半也将是可能的。在联结主义系统中完成这些任务相对容易这一点说明:我们应开发这种系统,以确定认知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模式识别,而不需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如果联结主义系统有利于引导我们注意像模式那样的认知活动——它们不是最近的以规则为基础的认知科学的焦点,那么这些系统将会有重要的启发功能,不管关于人类是联结主义系统还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的争论的最终结局是什么。

联结主义模型与规则—表征模型的可能调解

即使联结主义者和以规则为基础的理论家常相互视之为敌对者,但我在最后一部分中要强调的是:两种系统对许多不同类型的活动自然是各有千秋。既然推理常被看作是遵循规则,如像自然演绎系统中明确表达的那些规则,因而让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执行复杂的推理任务就是相对容易的。另一方面,联结主义系统已被证明能够做像模式识别和运动控制这样的工作,并显示了可寻址内容记忆方面的潜力。这又促使我们问:

8.为了在一单一模型中取两者之长,把联结主义与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两者统一起来是可能的吗?

两种方案的倡导者都为和睦状态的建立留下了地盘。联结主义者如拉梅尔哈特和麦克莱兰把他们的纲领描述为着力于认知的微观结构的纲领,这似乎提供了这样的可能性,即便传统的认知模型大概描述了微观结构。拉梅尔哈特、斯摩棱斯基(Smolensky )、 麦克莱兰和欣顿(Hinton)等试图表明:传统的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的某些特征如用图式和结构,怎么可能在联结主义系统中实现。图尔特斯基(Touretsky )也说明了怎样在联结主义系统中完成传统的LISP操作。

另一方面,以规则为基础的理论家,如福多和皮利辛都想考虑这样的可能性,即在人类身上,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在像联结主义系统这样的东西上完成的可能性。这牵涉到的大概是:让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的形式推理原则映射到联结主义网络系统的状态上。不过福多和皮利辛在完成的方式与实际认知结构之间作了明确的区分。他们认为:这种结构必定是一种规则—加工系统,它运用了(1)复合句和语义学,(2)结构式感知过程。他们通过描述几种认知特征论证了对结构的这些要求,认为:这些认知特征需要这样的过程:(a)“虽然”(though )的产生率(即我们能通过递归过程建立复合命题),(b )认知表征的系统性(它由这样的事实所说明,即任何认为约翰爱玛丽的人也会认为玛丽爱约翰),(c )表征的构成性(即心理表征的组成部分大约赋予它表现于其中的一切心理表征同样的语义成分)。不过福多和皮利辛又强调:不仅认知的那些特征需要规则—加工系统,而且所有的认知或心理活动产生于那种结构中。那种结构完成于其中的系统的特征仅仅是完成的问题,而不是心理学家的问题。

即使我们暂时接受福多和皮利辛这样的主张,即认知的某些特征离不开规则—加工系统,但我们仍可以通过提出上述问题对他们关于联结主义的否定性结论提出质疑:

9.如果规则—加工系统在联结主义系统中完成了,那么这能作为对以规则为基础的认知系统的认知方面的提示吗?

如果人类的规则—加工系统事实上是在联结主义类型的系统中完成的,而且这使该系统具有像模式识别、概念学习、可寻址内容记忆等能力,那么完成的方式似乎就有认知意义。有争议的不仅仅是完成的问题,而且也涉及到认知探讨的特性的至关重要性问题。福多和皮利辛似乎假定:低水平上的探究,如规则—加工得以完成的那些水平,对高水平的探究并无意义。他们认为:心理学探讨基本上是自发性的。但在其他学科中自发性假定则行不通。例如关于物理膜的结构的认识对于决定生物化学理论的形式就极为关键,反之亦然。而且研究者有时也发现:为了解决那些被认为仅限于一学科(如生物化学)范围内的问题(如氧化磷酸化作用),从其他学科(如细胞学)中引进方法就极其重要。

我这里只是粗略地说明了联结主义和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怎样结合的问题,其基本观点是:联结主义系统中的状态可以当作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系统中的表征(包括规则表征)。这样调解的优点是:联结主义系统的某些吸引人的特征可能为规则—加工系统所利用,它们本身没有必要通过发明规则而完成。显然在得到这种统一的系统之前,还有许多技术性问题要解决,但开发这种系统至少是可能的。

关于认知的联结主义模型与神经科学说明的关系

另一由联结主义所引发的哲学争论就是:联结主义理论与其他理论的关系问题。一方面,有联结主义模型与神经科学模型的关系问题,另一方面,有联结主义模型与大众心理学的关系问题。这两个问题引起了这样的争论,即联结主义在某一方面是否是一种还原主义纲领。在最后两部分我将依次探讨这些课题。一开始我就注意到:联结主义模型是从神经系统中得到启发的。单元的激活程度可以比之为神经元的激活率;激活过渡到另一些单元可比之为神经元之间的信号流动。但很显然,联结主义模型本身不是神经中枢模型,因为联结主义者无意于说明神经系统的全部细节。总的来说,联结主义者对于把他们的模型变成实在论神经模型也不感兴趣。所以我们有必要提出下述问题:

10.如果联结主义模型本身不是神经模型, 那么它们是什么样的模型?联结主义模型的组成部分怎样与大脑的组成部分相关联?

倡导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的那些人有一种阐述关于他们模型的类似问题的自然方法: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阐述了由计算机或大脑完成的更基本加工实现的加工。它们是对真正的因果过程的说明,而且这些过程是在比个体的神经元甚或神经的集合体的活动更高的水平上发生的。不过,这种有利于联结主义者的回答几乎没有什么活力。联结主义模型中的活动如此像神经网络中的那些活动,以致于把它们当作是在那些网络中的加工模型便再自然不过了。

联结主义者解决这种争论的另一方法就是坚持认为:他们的模型是神经加工系统的抽象模型。就此而言,他们忽略了真实的神经系统的某些细节,因而只是描述了一般系统的特征。当他们的观点是要表明,先前视之为奇迹的某类过程实际上怎样由像大脑这样的过程完成时,在这种抽象水平上所作的分析事实上极富有解释力。事实证明,某种机制可以完成某类事情。而且这种方案也能引导人们探索对中枢水平的理解。神经科学所面对的一个问题就是说明神经元活动怎样执行认知功能。联结主义模型表明:它们怎样出现在这些活动中,因而为未来的研究详细地确定神经系统怎样完成这些功能准备了方法。

在现在的条件下,把联结主义模型设想为关于神经系统的抽象说明似乎是合理的。但如果这是对的,那么联结主义模型就是对神经活动而不是对大脑中的高水平活动的说明。他们完全忽略了这种活动的某些细节。而且未来的一个似乎合理的目标就是发展对于神经系统实际上怎样起作用的更准确说明,而不是固守联结主义理论和神经理论之间的区分。神经模型与联结主义模型之间的差异似乎会溶解为一种实际的差异——在发展我们对于大脑和认知的理解这个接合点上,考察各种类型的联结主义模型是有用的,而随着计划的发展,阐发关于中枢的更准确的解释将显得更加重要。然而,这就是缩小联结主义模型与神经模型之间的差别。这一点至少对某些联结主义者是重要的。

我所表达的关于联结主义的观点似乎在还原主义纲领中给它以显著的地位。如果联结主义模型成功地说明了全部认知现象,那么似乎可严格地把它们当作是对于怎样把传统的认知理论化归结为神经水平的理论化的一种说明。然而存在着一种不同的、而我们又可采纳的观点。认知研究(不管是联结主义的还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和神经研究之间的差别最好是当作研究者所提出的问题的类型的差别,以及他们用来回答问题的概念和研究手段的差别,而不是研究所出现于其中的自然中的机体,水平上的差别。进一步说,即使某些更为基本的操作是在简单的联结主义网络中完成的,但其中一些操作也会涉及到这些网络与其集合的高水平的相互作用。像在前一部分所设想的那样,这就是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大概会出现的地方。高水平的活动可以用神经科学的术语加以描述,但用认知的术语描述它们也会被证明是重要的。作为联结主义观点的结果而出现的东西是否定这样的观点,即存在着可为认知理论化的独一无二的水平,而不是这样的观点,根据它,认知的理论化(中枢的理论化也一样)发生在不同的水平,其中的一些比传统的认知理论化的符号水平要低一些。

联结主义模型与大众心理学的关系

哲学家考察心理活动时,常常集中在民众心理学上。而民众心理学是这样一种观点,据此,我们把人当作是有信念、有期望的,进而在信念和期望的基础上解释他们的行为。哲学家们关心的主要是:在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的实验探讨发展的觉醒时期,大众心理学的结局将会怎样。在大众心理学中,我们描绘的人是这样的,即根据信念和期望作出推理以决定该做什么,因而大众心理学就是下述观点的一个源泉,即认知是一种以规则为基础的加工过程。既然以规则为基础的认知模型使用了存在于大众心理学说明中的逻辑推理模型,还用了作为科学心理学基础的那种结构,那么他们必然会维护大众心理学的有效性。另一方面,如果联结主义者在他们坚定地主张心灵不是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时是正确的,那么他们似乎剥夺了大众心理学以及以规则为基础的认知心理学的合法性。这种可能性为取消论的唯物论者帕特里西亚·丘奇兰德和保罗·丘奇兰德所强调,他们认为:联结主义和对于大脑实际上怎样完成认知任务的有关解释表明了拒斥大众心理学的必要性,过去我们正是以同样的方式学会了拒斥大众物理学、大众医学。要提出的关于联结主义的最后问题是:

11.如果联结主义模型是正确的, 那么是否说明我们必须摈除大众心理学呢?或者说大众心理学仍有其地位吗?

两位丘奇兰德坚持认为:心理学(尤其包括大众心理学)要么必须还原为我们关于心/脑怎样工作的最佳理论,要不就是被排除掉。说到还原,他们似乎注意到哲学意义上的还原,在此还原中,大众心理学的术语与来自于对心/脑的科学解释的术语是同一的,因而对大众心理学的理论解释是由我们关于心/脑的新的理论解释派生出来的。他们怀疑这样一种还原的可能性,因而呼吁取消大众心理学。另一方面,他们把联结主义模型当作对于心/脑操作的潜在正确的解释,因而当作大众心理学的潜在的替代品。这里我将赞同对还原的否定和这样的主张,即联结主义可以对心/脑怎样工作提供基本正确的解释。我所要探讨的是:我们是否必须接受这样的选择:要么把大众心理学还原为联结主义理论,要么取消之。

让我简述一种替代的看法。即使关于认知的、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的某些支持者把大众心理学当作是关于心灵实际上怎样工作的、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的原型,但这可能误解了大众心理学的功能。大众心理学最好被理解为对于人而不是对他们的内在心理过程的解释。人有信念和期望,但这些不是人的内部状态。大众心理学可以为我们提供一种描述人面对环境的方法,但事实上人不可能内在地表现他们环境的一切方面。他们的内部状态使他们能根据他们所面对的环境的特定方面合适地行动,但绝没有构成那种知识的内部状态本身。

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大众心理学不能还原于联结主义这一点就没有剥夺大众心理学的存在。我们可以继续认为:大众心理学提供了对于行为主体的描述,说明了他所具有的关于他的环境和他的行动目的的信息。就此而言,大众心理学(或某种关于它的修改过的看法)仍起着重要的作用。实验的理论化有时所屈从的危险之一就是去发展理论模型,以解释这样的行为(如记起瞎说过的话的能力),它们能在实验中诱发出来,但是在有机体进行他们的通常的生活时,这类行为并无重要的作用。对于人有什么关于他们的世界的、以及他们在其中进行的认知活动的信息,大众心理学给了我们一种透视的方法。当然它不是获得这种方法的唯一途径。对于心理学的生态学研究就是另一条途径,它重视认知主体的真正生存活动。我的主张不过是:描述人和他们拥有的关于他们环境的信息的这类方法,对于那些想发展任何内在加工解释(联结主义的或以规则为基础的解释)的人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而这种观点不会为内在加工解释所摈除。恰恰相反,一种成功的内在加工解释将会说明:当某人面对一实际环境时,是什么使他满足大众心理学描述或生态心理学描述成为可能。

结论

在本文中,我的目的是说明联结主义所引起的某些哲学难题。我已考察了11个这样的问题,涉及到这样一些争论,如联结主义模型怎样发展,它们怎样才能经受住敌对的以规则为基础的模型的检验,它们应该怎样与以规则为基础的说明相结合,它们与神经科学理论以及民众心理学说明怎样关联。联结主义的诞生构成了认知科学发展中的重大事件,我希望人们都明白:它也提出了许多适合于哲学考察的问题。

(WILLIAM BECHTEL,CONNECTIONISM AND THE PHILOSOPHY OF MIND:AN OVERVIEW,原载THE SOUTHERN JOURNAL OF PHILOSOPHY,W ·利康编:《心灵与认知文选》1990年英文版,高新民摘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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