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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关注、冀盼的作协主席团会议，在中央的关怀下，由巴金主席和各位副主席主持，经过与会同志的共同努力，开得非常成功。这是中国文学界的一件大事。巴老尽管年事已高、染病在身，但仍然兴致勃勃地出席并主持了会议，作了一个热情洋溢、亲切动人的致辞；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黄菊同志亲临会议祝贺，并发表了重要讲话。他们的讲话为我们会议的圆满成功奠定了基础。
我们这次主席团会议，名流荟萃，济济一堂，以文会友，谈笑风生。叙旧情、交新友、讲团结、话繁荣，会议开得轻松活泼而又富有成效。会议以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为指导，紧紧围绕团结、鼓劲、活跃、繁荣的主题，同志们坦诚相见，畅所欲言，一些因病未能出席会议的主席团委员也都认真地写来了贺信和书面发言，大家对中国作协的工作和文学的繁荣大业出谋划策，发表了许多中肯而有益的建议和意见，会议自始至终洋溢着团结、融洽、活跃、祥和的气氛。
这次会议，由于中央的殷切关怀，上海市委、市作协的大力支持和全体与会同志的共同努力，开得非常成功，完成了预期的任务。大家交换了意见、沟通了思想、增进了友谊、加强了团结；讨论通过了作协工作报告；推举增补了作协书记处新的领导成员，明确了书记处常务书记人选；听取了现代文学馆建设的汇报；通过了《无愧时代、面向未来，努力开创社会主义文学的新局面》的决议；为筹备召开第五次作家代表大会创造了良好的条件。相信这次具有特殊意义的会议，必将对我国文学事业的进一步繁荣发展，产生积极的影响。
通过几个月与文学界各方面同志们一道工作，特别是与主席团的同志们进一步切磋、谈心，加深了相互了解，我深深感到中国作协主席团和书记处的工作班子是一个好班子，文学队伍是一支好的、值得信赖的队伍。我们坚信，有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有这样的好班子、好队伍，中国社会主义文学事业前程似锦。
党的十四大以来，我国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阶段。全国各族人民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下，以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为指导，坚持“抓住机遇、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促进发展、保持稳定”的工作大局和指导方针，团结奋斗，开拓进取，国民经济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社会稳定，人民生活改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
物质生产的兴盛必然要求精神生产与之相适应，必将推动文化建设热潮的到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特别是党的十四大以来，广大作家与党同心同德，与人民血脉相连，奋发努力，潜心创作。文学事业出现了好的发展势头。中短篇小说和诗歌创作发展平稳。报告文学和散文出现了新的繁荣景象，长篇小说创作从1992年开始，进入了一个异乎寻常的高产期。据统计，1992年为373部，1993年为420部。1994年预计也将突破400部。这些作品题材丰富，内容生动，社会生活涵盖面广阔，艺术上不断开拓创新，受到人民群众的欢迎和好评。然而，我们还应该清醒地看到，我们的文学创作与这个伟大时代的要求相比，与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殷切希望相比，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党中央、江泽民同志非常关心文学事业，在今年的宣传部长会议上，江泽民同志明确要求我们要抓好文学（尤其是长篇小说）、电影和儿童文学作品的创作。要求我们要以对社会负责，对下一代负责，对民族未来负责的精神，创作出不朽的文学名著，创作我们自己的、为少年儿童喜爱的、富有艺术魅力的影视作品，给人以教育和陶冶，提高人们的精神境界。
为了认真落实江泽民同志提出的繁荣文学的“三大任务”和这次主席团会议的《决议》精神，我谈四点意见。
第一、关于团结
我们这里所说的团结，是要在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旗帜下，一切社会主义的、爱国文艺的工作者，一切维护祖国统一的文艺工作者的广泛团结；是以繁荣社会主义文学事业为目标，以国家稳定、民族振兴为己任的全体文学家同心同德，共同奋斗的真诚团结。这次会议体现了这种团结的精神，达到了团结的目的，为文学界的广泛团结做出了表率。
作家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在我们的笔下曾经塑造过许多胸怀坦荡、品格高尚，具有非凡人格魅力的艺术形象，这些形象感染了成千上万的读者，成为人民大众心目中十分景仰的偶像。老百姓由此而敬重我们的作家。因此，作家自身的人格魅力，应该比自己笔下的所塑造的、感染了成千上万读者的艺术形象更高尚、更具感染力、心胸更加坦荡。
一切站在时代巅峰，提笔讴歌时代精神的文学家，都必须清醒地认识我们所处的时代，认识时代给予我们民族、国家的机遇和挑战，努力把握时代生活的本质。世世代代仁人志士梦寐以求建设一个富强、民主、文明的现代化中国的理想，正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通过亿万人民艰苦创业的伟大实践，逐步成为现实。面对这样一个伟大的时代，这样一个壮丽的事业，努力塑造我们时代高尚民族品格的光荣使命，历史地落在了我们这一代作家的肩上。历史使命要求我们这一代作家凝聚在一起，团结在一起。巴老在这次会议的致辞中语重心长地指出：“现在的稳定局面来得不容易，我们要珍惜。我们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应该在这个大目标下团结起来。”巴老的建议提得好啊！每一个在文学战线工作的同志都应该有这样的精神境界。
在历史的长河中，人生是短暂的。在短暂的一生中，大家能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而从事经常性文学创作的人在中国只占十万分之一，这些人走到一起更不容易，这是大家的缘份。我们没有理由不珍惜这个缘分，彼此成为相互关心、相互爱护的好朋友。“人间正道是沧桑”，珍惜有限的生命、有限的时间和空间，真诚团结、肩负使命、共同开拓文学事业的未来，这才是文学家的“人间正道”。
讲团结还要注意求大同存小异。这一点在当前具有新的社会内容。深化改革，必然要调整占有关系和分配关系，使社会利益格局发生新的变化，因此，人们在观念、见解上发生差异是正常的，反映在文学领域，不同学术观点、不同流派之间的差异也是正常的，决不能因为这种差异把一些同志排除在我们的队伍之外。人们的认识只有在探索真理、修正错误的过程中，才能得到统一和提高。求大同、存小异就是要用共同的旗帜，共同的目标集合团结更多的人，壮大我们的队伍，发展我们的事业。
中国作协党组书记处的同志要做团结的模范，主席团的同志也要做团结的模范。我们要在文学界倡导一种文人相敬、文人相亲、文人相补、文人相助、团结友好、互助合作的良好风气。顾全大局，以党的、民族的、国家的利益为重，本着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多做疏导工作，努力化解矛盾，不搞无谓争论，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积极因素，化消极因素为积极因素，团结一致，继往开来，共谋繁荣文学之大计。
第二、关于服务
会上大家普遍要求强化作协的服务职能，我完全赞成。中国作协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全国各民族作家自愿结合的群众性的专业团体。作协的这个性质决定了作协的全部工作在于服务。服务就是要以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党的基本路线为指导，把作协建设成为全心全意为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服务，努力推动文学繁荣、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群众团体。作协机关的同志必须清醒地认识，作协既然是作家自愿结合的群众团体，没有作家就没有作协，没有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信赖和支持，作协机关的工作必将一事无成。正如巴老所说：“只有把服务工作做好，作家协会才有生命力，才有凝聚力。”才能真正成为党联系广大作家和文学工作者的桥梁和纽带。
为了使作协机关的工作转移到团结、服务的轨道上来，体现巴老“多做实事、好事”的讲话精神、我们设想要在今年做十件实事。(1)建设好作协办公大楼，把办公楼建成真正为作家服务的“作家之家”；(2)尽快落实中国现代文学馆的建设规划，努力把巴老和许多文学界老前辈的心愿付诸实际；(3)建立3-5个创作服务联络中心；(4)建立高品位文学创作、出版扶植基金；(5)建立文学出版经纪人中心，为作家作品出版提供服务；(6)建立作家权益保障中心，加强作家权益保护工作；(7)扩建、充实创作之家，为作家提供创作、休养的方便条件；(8)编辑出版一套《世界华夏文学丛书》和《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9)建立特殊困难补助基金，为有特殊困难的作家提供资助；(10)进一步完善作家医院门诊部，解决作家看病难的问题。今后，我们每年都要争取为作家办若干实事，坚持数年，作协的面貌自然就会有新的改观。
去年我们在中国作协机关提出了“团结、服务、吸引、凝聚”的工作方针。这个方针的关键是团结、服务。团结、服务工作做得好，才能吸引和凝聚广大的文学工作者，使作协真正成为作家之家。荒煤同志说：“作协的工作，千头万绪，但最根本的一条，是必须千方百计地不断探索，研究如何加强、扩展作协的凝聚力，广泛地团结一切应该和可以团结的作家，出人才、出精品，发扬所有作家的才华和智慧，各尽所能，人尽其才去繁荣创作。”作协有了凝聚力，作协机关就会成为广大作家、文学工作者门庭若市，车水马龙的文学殿堂。只有这样，中国作协才能充满朝气和活力，才能组织起浩浩荡荡的文学创作队伍，文学繁荣才有了可靠的保障。
第三、关于改革
作家协会现行体制是建国初期建立的，应该说，历届作协对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发展都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但是随着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文化市场的蓬勃发展，人民物质生活的改善，精神需求的增长，现有的体制越来越不能适应文学发展的要求，改革作协体制，势在必行。
关于体制改革的工作和指导方针，一是要坚定不移的坚持改革；二是要通过改革达到繁荣和发展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目标；三是在改革的工作上要周密准备，精心组织；逐步实施。要坚持积极、稳妥、渐进的方针，大体上用三年的时间逐步完成。
今年我们将迈出机关体制改革的第一步，首要的任务是加强领导班子思想建设和组织建设，把指导思想和工作重点转移到团结、服务的方针上来，建立起领导班子“约法三章”和必要的工作制度。我们这次会议通过主席团推举将增补四位年轻的同志进入书记处。他们不仅把作协领导班子年龄拉开了档次，而且还会给作协工作带来新的生机。另外，作协机关要精减机构，精简人员，转变作风，建立健全必要的规章制度，并在这个基础上再逐步精简。力求逐步把机关建成一个精干、高效的工作机构。使作协成为一个作家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自我约束、自我教育的真正的群众性的专业团体。
按照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的原则，逐步改革现行专业作家制度，现有专业作家仍执行原有的管理制度，并努力为他们提供良好的生活环境和写作条件；新的青年作家则要经过试点，逐步推行聘用制、合同制，激励他们勤奋创作。
逐步改革中国作协所属的报刊、出版社的管理体制。作协所属报刊、出版社要面向作家，努力服务，把握导向，贴近群众，改进文风，提高质量。要适应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要求，面向市场，提高竞争意识。坚持社会效益第一，努力做到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统一。逐步实行人权、财权、管理权的独立管理，力争做到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对于重点创作、重点课题研究和高品位的文学作品的出版，我们将从专项基金中提供资助。
第四、关于繁荣
当前繁荣文学最重要的任务在于集中全力落实江泽民总书记提出的繁荣长篇小说、儿童文学和影视文学的重要指示。作协工作的中心环节是围绕这个任务，充分发挥广大作家、文学工作者的创作热情和积极性，使他们的才能得以施展，想象得以驰骋，投入奔腾的时代生活，谱写史诗般的宏篇巨制；接受主席团同志们的建议，倡导全国作家，每人为儿童写一篇作品，共同为民族光辉的未来雕刻精美而富有时代情趣的童话世界；适应现代社会信息传输手段立体化的需要，努力创作具有强烈时代气息并富有艺术魅力的影视精品。满足人们丰富多彩的审美需求，提高民族素质，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
我们设想今年在繁荣文学方面做这样五项工作：
一是拟在三季度与中央宣传部联合召开一次大型文学创作座谈会，传达落实江泽民同志关于繁荣长篇小说、儿童文学和影视文学的重要指示。邀请一些著名作家、评论家，有关文学报刊、出版社和省委宣传部、作协负责人参加，共同商酌繁荣文学的“三大任务”。
二是建立并发挥文学创作服务联络中心的作用，团结各地作家努力推出一批无愧于我们时代并能在社会上产生广泛影响的文学佳作、精品。
三是恢复、健全、调整、启动作协原有的八个创作委员会的工作。充分发挥创作委员会的参谋作用。
四是加强理论研究和文学评论。理论上的混乱必然造成思想上的混乱，思想混乱势必影响作家认识生活，表现时代，把握生活本质，揭示历史发展趋势的能力。我们拟集中文学理想界的专家、学者举办文学理论研讨班，探索并研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学的理论，坚持正确的文艺理论导向，发挥理论对创作的指导和推动作用。
五是恢复和改进文学评奖工作。文学评奖要改变目前过多过滥的状况，坚持少而精的原则，增强文学评奖的权威性、导向性，使评奖真正成为奖励优佳，推进创作繁荣的一项重要手段。
我们正处在世纪交替的门槛，我们已经摆脱了本世纪初民族灾难重重，国家贫穷衰败的境遇，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我们的国家将以举世瞩目的成就迎接21世纪，我们的民族将以矫健的步伐跨入21世纪，我们的文学将以高昂的激情讴歌我们时代的主旋律。当此世纪交替之际，对比两世纪之初，又有哪一个中国人不为之振奋，为之感慨呢！我们的文学家要站在我们民族的前列，推出谱写这个时代的杰作。早在十年前，巴金同志就曾经指出：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般意义上的优秀作品，我们更需要史诗般的杰作，需要无愧于我们时代的艺术瑰宝，需要与我们民族灿烂的文化、与人类最优秀的文学名著可以媲美的精品。我们曾经梦寐以求，渴望早日出现当代的李白、杜甫、关汉卿、曹雪芹，出现在中国的但丁、莎士比亚、歌德、托尔斯泰。这历史的重任就落在我们广大作家特别是年轻一代作家的肩上。体育、音乐可以在世界上夺取冠军，我们的文学又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世界文学的前列呢？
我深信，有学贯中西老一辈作家的勤奋耕耘和关怀指导，有一大批颇具才华、创作实力雄厚的中青年作家的奋发努力，文学百花盛开、精品迭出的局面必将到来。
最后，我想引用巴老的话结束我的发言：我国文学事业站在世界文学前列的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伟大的作品一定会产生在我们伟大的民族中间。
一九九五年三月二十七日
（本文系作者在中国作协第四届主席团第九次会议上的讲话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