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河流域早王朝时期作为地理概念的“苏美尔”，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王朝论文,流域论文,时期论文,地理论文,概念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124.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6-0766(2015)04-0056-13 魏斯腾霍茨(Aage Westenholz)在他对阿卡德时期两河流域研究的综合介绍中说，苏美尔地区和阿卡德地区的界限“尽管有可能划定不够清晰，但看起来正在尼普尔往北不远”。①在目前一般性的著作中，对古代两河流域南部巴比伦尼亚地区文化地理学的标准认识便是，巴比伦尼亚地分南北，包括两部分，即“苏美尔和阿卡德”(Sumer and Akkad，苏美尔语标准写法为ki-en-gi ki-uri)。苏美尔和阿卡德地区被认为大体以传统的巴比伦尼亚宗教中心尼普尔(Nippur)为界，以南为苏美尔故乡，以北为阿卡德腹地。这种看法也符合阿卡德以降的古代两河流域本土传统。一般认为由阿卡德开国君主萨尔贡之女恩赫杜安娜(Enheduana)编定的“苏美尔神庙颂”(The Sumerian Temple Hymns)记载道，尼普尔的恩利尔神庙(é-[d]En-líl-lá)号称“右手苏美尔，左手阿卡德”(zi-da-zu gáb-bu-zu ki-en-gi ki-uri)，面朝东方自然分左右为南北。②在传世的乌尔第三王朝(Ur III)舒尔基(
ulgi)的一篇双语写音铭文(E3/2.1.2.38)中，舒尔基的称号为“强壮的英雄，乌尔之王，苏美尔和阿卡德之王，乌尔纳姆之子”，是此地理观念的极好佐证。③ 然而，这样的地理概念是否适用于阿卡德之前的两河流域必须打上一个问号。在我们对卢噶尔扎格西“石钵铭文”(Vase Inscription of Lugalzagesi)的研究中，④其中“是时，在恩利尔的支持下，(卢噶尔扎格西)从‘下海’沿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而上，势不可挡直达‘上海’，从‘日出’到‘日落’无人可敌。布恩泽于万方，加升平于中土，得bára-bára ki-en-gi及各方诸侯奉共主于乌鲁克”一段阙疑的bára-bára ki-en-gi的后半部分，便无法直接认为等同于后世的“苏美尔”。⑤现有通行译本大都将其解为“苏美尔所有的统治者(all zuzerains of Sumer，alh Herrscher von Sumer)”，⑥但更为谨慎的学者对此感到犹豫，便仅以字面义将其译作“‘苏美尔’各祭坛(shrines of Sumer)”，从而保留进一步探讨的空间。⑦应该说后者是更为合理的做法。 追究“苏美尔”一词的原义及其在早王朝时期的具体所指毫无疑问具有重大的学术价值。⑧笔者曾在此前的研究中做过一次尝试，只是由于当时资源和时间所限不能尽意。⑨而要对早王朝时期的“苏美尔”有所认识，最为有效的策略自然是将论证建立在同时代和更早时期文献的基础上，后世文献可能有所补充但不能作为关键证据使用。因为“苏美尔”问题的重要性，学者们对相关文献已经做过不止一次的搜集和整理，⑩本文便在前人整理的基础上结合笔者的研究和搜集将早王朝时期的基础文献再做一次清理和补充，并以此为基础循惯例结合新得资料进行进一步的探讨，以求对所关心的问题能有一个平衡有据的判断。在以下整理和讨论中，所涉每件文献的大体年代及可能出处都尽可能提供，并结合目前学者们的研究给出与本文所关心内容相关的基本解读。因此处相关年代学框架不宜过细，所涉文献仅以通例大致断代为乌鲁克(Late Uruk，含Jemdet Nasr时期，简写Uruk IV-III)、早王朝一至三期(Early Dynastic I-III，简写ED I-IIIa/IIIb)和萨尔贡时期(Sargonic)，文献出处也在已知情况下仅给出大致地区(如乌鲁克等)，多数情况下不做考古上下文等方面更具体的追究，介绍次序则在按照类型大体分类的前提下依年代先后进行。(11) 一、档案类文献及其解读 存世早期两河流域文献大体可分为档案类(administrative)、铭文类(inscriptional)、文学类(literary)以及典册类(lexical)，其中后三种因存在内容传承而可以归入广义上的传世类。(12)目前已知最早可能与“苏美尔”的地理概念相关的档案类文献是近年才出版的一块康奈尔大学藏早期(archaic)泥板(出版号：
另有一件早期文献出自乌尔(UET 2 366)，时间应在早王朝第二期(ED II)前后，其中有残行
，(17)只是其上下文不明难以有进一步的判断。与本文主题关系最为直接，解读争议最大解读后果也最严重的档案文献出自早王朝第三期前期(ED IIIa)的法腊(Fāra，即古代舒鲁帕克
)和稍后的撒拉比赫(Abu Salabikh，古名未知)。(18)这一时期的文献，尤其是法腊文献，曾经是雅各布森(Thorkild Jacobsen)影响深远的“苏美尔联盟论”(Kengir League)的核心证据，(19)之后又有维西卡托(Giuseppe Visicato)、施泰布勒(Horst Steible)等学者依据同期文献另立新说，(20)其阐释对于目前学术界关于两河流域早王朝时期乃至整个早期两河流域历史的框架性认识有着举足轻重的重要性。雅各布森等学者的讨论所依据的核心文献是出自法腊的两片泥板文书(WF 92，94)，争议之处是对其中所记录内容的解读和历史上下文的认识。这两块泥板都提到EN.GI.KI，学者们一般认为指的是地名，但对其具体所指地点的理解则相当不同：
“乌鲁克壮丁140名，阿达布215名，尼普尔74名，拉格什110名，舒鲁帕克66名，乌玛128名。壮丁共650名。
壮丁。”(22) 雅各布森认为这里的EN.GI.KI就是KI.EN.GI，也就是后世的“苏美尔”，其名称与尼普尔城城市名同源，原本的所指就是“尼普尔地区”，只是到这时已经与原义分别开来，作为“苏美尔”专名使用，在此具体文本中当解做形容词，表示所列皆“苏美尔的兵士”。(23)但对其他法腊文献的进一步研究表明，雅各布森的EN.GI.KI所指不是作为地区的“苏美尔”，而是一个具体的地名。例如，同时代法腊文献中有泥板(WF 142，
627)记载此地并有一“选侯”(énsi-GAR)，(24)表明这个地名不应该是个区域性概念，而应该指一个具体的城市，这个城市的所在地也不在尼普尔，据其写法很可能便是地处巴比伦尼亚南部，距离乌鲁克不远的一个小城镇恩尼基(Enegi)：
二、传世类文献及其解读
早王朝时期出土的文学类文献，包括祭祀文献和有着具体叙事时空和情节的神话文献，与本文主题最相关的首先是撒拉比赫出土的“神祇颂辞集”(Zà-mì Hymns)。(31)其中第78-84行为“恩尼基(EN.GI.KI)，纯洁的地方。赞美你，美斯桑卡乌鲁克!……之子(之城)，尊贵的庭院，与天同长。赞美你，孟!恩尼基，纯洁而闪亮。赞美你，宁苏萌”!(32)第128-139行根据魏格曼(Franz Wiggermann)的解读，可以理解为“恩尼基(GI.EN.KI)，强健的母牛在此张开怀抱让公牛和野牛栖息，怀抱张开给桀骜不驯的野牛系上缰绳。粉刷工程(恩尼基)，当黑狗卧于客栈，宁阿祖让母牛不再劳作”。(33)根据上下文，“神祇颂辞集”中此处的GI.EN.KI指的应该也是宁阿祖的崇拜中心恩尼基(Enegi)而不太可能是作为区域概念的“苏美尔”(Kiengi)，大体同时代或稍早从法腊出土的另一些文学类碎片(如
168)应该亦作此解。(34) 不过，撒拉比赫出土的凯什神庙颂(
Temple Hymn)早王朝版，其中的相关部分如果根据存世前巴比伦版本加以重构和理解的话，却较难直接作如此解读。该神庙颂第29-30行的早王朝版本已残，但流传下来的前巴比伦版本相应部分写作é
-bi-ta
kalam-ma a-ga-bi-ta zi-ki-en-gi-ra，一般理解做“神庙啊，中间是中土的心灵，后堂是‘苏美尔’的生命”(House，from its centre the life for the land，from its back-room[？] the life for Sumer)。(35)尽管不好断定早王朝版文字与时间上晚了近千年的前巴比伦版是否完全相同，这里的ki-en-gi和“中土”(kalam)一词存在对仗应无疑义，而从语法形式上ki-en-gi-ra当解做“苏美尔”的名词属格形式。(36)撒拉比赫另外有一块文学性泥板碎片(IAS 132)提到KI.EN.GI的女神(
)，根据学者们的研究指的应该是伊南娜(Inanna)，根据上下文应当解做“苏美尔”的女神。(37)
马尔凯希(Gianni Marchesi)将此处的LAM.RU.KUR×RU读作舒鲁帕克，但克雷伯尼克(Manfred Krebernik)认为当读作阿拉塔(Aratta)，其地根据传说地处东方。(39)舒鲁帕克城市名的标准写法是SU.KUR.RU。(40)库伯(Jerrold Cooper)在克雷伯尼克解读的基础上认为，如果EN.GI.KI和文中表示地区的阿拉塔对仗，则依例可解为同样表地区的“苏美尔”，如果它和文中出现的城市名阿达布对仗，则更应该理解为具体城市的恩尼基。(41)由于阿拉塔只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难以和早期历史相对应，(42)似应将此处读做舒鲁帕克。但考虑到上引恩沙库沙纳铭文中en ki-en-gi的表述和此处
的雷同，不能排除此处为区域概念的可能。 南部两河流域的巴比伦尼亚地区之外，地处今叙利亚境内的埃布拉(Ebla，今Tell Mardikh)出土的尼萨巴(Nisaba)颂辞碎片(ARET 5 7+)，其泥板断代在早王朝末期，则可能提供了阿卡德语语境中有关“苏美尔”的最早记录。根据施坦克勒的看法，文中出现的
部分(第xi.7-xii.2行)可以理解为“
，苏巴尔图(Subartu)，Sum ‘arrum和提尔蒙(Tilmun)被交于尼萨巴(
)之手”，其中的
可以理解为sumêrum，他认为后者可能就是阿卡德语的“苏美尔”一词。(43)从地理位置上说，苏巴尔图地处两河流域北方，提尔蒙在今波斯湾中的巴林岛一带，依照方位次序来理解的话，
的所在方位符合苏美尔地处两河流域南部的大致地理范围。
三、“苏美尔”与“恩尼基地区” 已有学者注意到，早王朝时期拉格什(
)包括不止一个城镇，而当地名ki-
出现的时候所指不是拉格什城，而是包括其中主要城镇的整个拉格什地区，并以此与仅指拉格什城的
相区别。(48)雅各布森认为“苏美尔”与尼普尔城市名同源，本意为“尼普尔地区”，写作KI.EN.GI或者EN.GI.KI(WF 92，WF 94)，也是因为他将EN.GI和尼普尔(Nippur)当作同源异写对待之后，KI.EN.GI也就变成了ki-EN.GI。然而，根据上文所引晚近研究，早王朝文献中的KI.EN.GI与尼普尔城实无明显关联，反而在不少情况下，特别是在档案文献中，指向南部巴比伦尼亚城市恩尼基，其方位尚未确知，但大体可判断在乌玛和乌鲁克、乌尔之间。(49)恩尼基的地名EN.GI与KI.EN.GI相比仅仅是少一符号KI(
302，
758)，所差无非是此KI如ki-
中的同一符号一样，是表示地区还是仅作为表示地名的标记(determinative)。如果EN.GI就是地名恩尼基(Enegi)，将“苏美尔”直接理解为“恩尼基(附近)地区”就成为一种再自然不过的选择。
库伯在此基础上设想道，“在早王朝对不同神祇的颂辞集(按即前引‘神祇颂辞集’)中，恩尼基的主神宁阿祖一节除了起首给恩利尔的序节颂辞外比其他任何小节都要长。如果这意味着宁阿祖、恩尼基和死后世界在早期有着特别的重要地位，如可能与同时代乌尔王陵所见大规模的人殉有关，南部巴比伦尼亚这时就可能以‘恩尼基地区’为名，写作ki-en-gi(r)，只是到早王朝第三期结束的时候这个所指已经被忘却了”。(53)在笔者看来，“神祇颂辞集”中宁阿祖崇拜的相对重要性与其崇拜中心恩尼基的重要性在时间和逻辑上何者为先、何者为后其实并不清楚，以前者来说明后者实在没有足够的理由。(54)何况，在早期苏美尔传统中天神安(An)和金星神伊南娜(Inanna)的地位都极为崇高，他们的崇拜中心乌鲁克才是南部巴比伦尼亚最重要的都市。(55)若仅仅以祭祀的相对重要性来论证的话，苏美尔更当被称作“乌鲁克地区”才是。而且，正如上文所做的文献整理所表明的那样，KI.EN.GI一词固然在不少语境中应该解做恩尼基，在撒拉比赫文学性文献和埃安纳吞以降的铭文文献中，却确实解做“苏美尔”或至少是个区域性概念方更为合理。 而且，如果恩尼基的城市名和“苏美尔”概念之间存在直接关联，那便意味着不另加地名标记的地区名“苏美尔”和带有地名标记的城市名“恩尼基”以及不带地名标记的“恩尼基地区”在早王朝的相当长时间内在苏美尔语中使用完全一样的写法，也就是KI.EN.GI三字。尽管存在地区性写作习惯的问题，这样的状况也是很难理解的一种格局。由于早王朝文献中单字书写次序往往并没有一定之规，也就无法从书写习惯上来将不同情况准确地区别开来。(56)如此，需要回到对“苏美尔”一词的词源学解读上，追究其词义上与恩尼基关联的可能及其方式。 关于“苏美尔”一词的词源学，威尔克(Claus Wilcke)的看法有代表性。他根据苏美尔语语言习惯将KI.EN.GI作为“苏美尔”一词的三字分解再组合，从而将其本义理解为“尊贵的主所在之地”(KI：[EN.GI]，place，noble en)。(57)这种词源学解读和弗雷因的思路不矛盾，因为问题可以很容易地转化为恩尼基(EN.GI)的词源学，进一步将后者的本意解做“尊贵的主”(en)，其中GI读作/gi(r)/意为“尊贵的”，EN则大意为“主”(lord，ruler)。(58)上述区别化问题的困境并没有得到解决。需要强调的是，威尔克的思路既不是“苏美尔”一词词源学唯一的可能，也未能穷尽恩尼基城市名与“苏美尔”之间可能关联的方式。注意到“苏美尔语”一词在文献中写作
，(59)波斯盖特(Nicholas Postagate)曾对“苏美尔”一词提出一种不同的词源学解读。他认为“苏美尔地区”(ki-en-gi)应与“苏美尔语”一词同源，原型应作
，所谓“苏美尔地区”即“(使用)苏美尔语的地区”，这也就把恩尼基城市名排除出了与“苏美尔”概念的直接关联链条，将重点放到了对苏美尔语言的使用上。(60)沿着这样的思路进一步追究，施坦克勒的研究有说服力地表明，
一词在苏美尔语中的本义为形容词“本土的(native)”，这样在词源学意义上，所谓的苏美尔语无非就是“本土语言”(读作/eme.
)，而苏美尔地区无非就是“本土之地
”。(61)“本土语言”和“本土之地”间的逻辑先后需进一步澄清，但这样的认识无疑对恩尼基和“苏美尔”的相关性提出了更直接的挑战。(62)
但这件铭文中并没有出现弗雷因拿来和苏美尔语ki对应的阿卡德语māt(im)一词。根据舒尔基双语铭文(E3/2.1.2.38)可知，后世“苏美尔”地区名的第一个字ki无论读音还是语意都是不能忽略的，明确地对应于阿卡德语的māt(im)。如果此处李牧什铭文中的/
/确实指“苏美尔地区”的话，它在苏美尔语中相应的读音/Enegi(r)/(如弗雷因所拟)则在语义上需要等值于后世的Kiengi(r)才是，但这会导致音义无法相合的问题。这样，也就只能根据施坦克勒的理解做出更为合理的设想，即阿卡德语的
一词出自苏美尔语形容词
，尽管苏美尔语
是形容词而不是名词，对阿卡德人来说这个“本土的”只要被具体化理解就可以成为独立使用的地理概念“苏美尔”，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出现音义不合的问题。当然，这样的设想所预设的“苏美尔”地区概念首先是在阿卡德语的语境中得到定义。不过这符合后世“阿卡德”与“苏美尔”并称所隐含的逻辑，其中“阿卡德地区”(ki uri)为后起，而定义语境自然应该也在阿卡德语之中。(65)总而言之，后世的“苏美尔”(KI.EN.GI=
)一词，其本义在语法上既不必要是根据苏美尔语写法构拟的“尊贵的主所在之地”，更不必要是“恩尼基地区(ki-EN.GI)”，而直接便是苏美尔语“本土的”
一词的阿卡德语化。
四、“苏美尔”与“基什文明” 前引出自乌玛或乌鲁克、末行为
GI KI的早期泥板(CUSAS 1 093)，内容与形制都颇类此前已知的杰姆得特·纳西尔(Jemdet Nasr)出土的另一块早期泥板(MSVO 1 007)。后者正面文字最后一行为
GI，首行并记有
，其中的
GI都可解做地名。(69)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此板有对认识乌鲁克时期泛巴比伦尼亚体制极为关键的乌鲁克城市印。(70)如果这两片泥板所记为同一地名并且与恩尼基有关的话，恩尼基城在乌鲁克时期的泛巴比伦尼亚体制中应该有某种特殊的重要性。(71)只是由于目前对乌鲁克文字资料的分析难有定论，这条线索暂时难以追踪下去。就笔者目前所见，这隐约的线索里还没有宁阿祖的影子。能够相对有理由地根据其语言学语境进行分析的资料仍然是出自早王朝三期之初的法腊和撒拉比赫文献，而这时的档案文献和传世文学在解读难度依然极大之余，其中有着相当不同的阐释可能性。 上文提到，法腊档案文献(WF 92，94)中的地名EN.GI.KI更应理解为恩尼基城。维西卡托曾将这批文献理解为以舒鲁帕克为首，但一度臣服基什的“六城之国”(Hexapolis)的留存，并根据间接证据推论乌尔和玛里(Mari)可能是毁灭舒鲁帕克的罪魁祸首。(72)只是法腊出土而来源地可能是乌鲁克的地名表(
302)中乌尔城市名的出现，让情况变得更为复杂。(73)根据施坦克勒的最新理解，此处文献中所录驻军应该是来自各城但从恩尼基派出参加北征的部队，记载的是一次南方诸城合攻北方基什的战役，从而将这批文献放到了更具体的历史语境之中。(74)对此处所关心的问题而言，无论怎样理解这批法腊文献的历史语境，其中记录都可以佐证恩尼基对于文中诸城来说是战略要地，至少是共同的兴趣所在。对于北方处于敌对方面的基什(
)来说，无疑有理由将这些城市一起合称为KI.EN.GI联盟，也就是“恩尼基”联盟。 “苏美尔”区域概念的形成和确定，根据上一节的分析其原本出现的语言学语境可能是阿卡德语而非苏美尔语，这也符合此处法腊文献中恩尼基战略地位相对于基什的重要性。早在上世纪70年代，格尔布(Ignace J.Gelb)等学者便注意到，地处巴比伦尼亚北部的基什在早王朝的早期到中期，在南部两河流域的区域政治格局中有着特别的地位。(75)这个时期，基什很可能是北部巴比伦尼亚直到玛里一带的一个区域性权力的中心所在，而且其影响不时深入南方，例如据拉格什“鹫碑”铭文记载，基什之王美沙林(Mesalim)便曾为南部城市乌玛和拉格什之间的冲突作出仲裁。(76)这个横跨北部巴比伦尼亚的“基什文明”，其官方语言是阿卡德语而非苏美尔语，符合“苏美尔”地区概念形成的语言学背景要求。(77)如此，似乎“苏美尔”概念的源起问题已经有了清楚的答案。正如弗雷因所说，所谓“苏美尔”就是“恩尼基地区”在阿卡德语中的读法，而根据证据其形成时期可上溯至法腊时期，其形成语境则与“基什文明”有关。 表面上看，这样的思路也能够得到时间上稍后的撒拉比赫证据的支持。撒拉比赫文献中出现了关于埃乐什之王(lugal
)的记录，虽难以确证撒拉比赫就是古城埃乐什，还是可以表明相对于法腊，撒拉比赫所处的社会政治语境颇有不同。(78)从当地所出泥板文书的签名(Colophon)中闪族人名所占比例远高于法腊文献的事实可以看出，此时的撒拉比赫很可能在闪族语更占主导地位的社会语境之中，(79)具体便是处于基什的直接或间接影响之下，和南方的关联暂时没有那么密切。(80)由于撒拉比赫出土的早王朝版本相关部分已残，凯什神庙颂中出现的“苏美尔”概念难称确凿，(81)考虑到撒拉比赫此时所处的社会政治语境，似可将整个神庙颂看作新形势下的新作品，从而仍将“苏美尔”概念的产生断在法腊时期前后“基什文明”的强盛时期。 然而，如以上根据存世的早期阿卡德语证据，阿卡德语的
一词更合理的解释是出自苏美尔语形容词
，而将“苏美尔”当作“恩尼基地区”的解读会导致阿卡德语表述上的问题。这一点无论如何不能够随意忽略，却在此前将恩尼基与“苏美尔”建立关联的讨论中被有意无意地放到无关紧要的位置上，似乎这种音义之间的差别不需要解释，只需要默认其发生的可能性即可。而一旦慎重考虑此问题便不得不意识到，从理解方式上来说，即使恩尼基城市名和“苏美尔”地区名之间确实存在关联，其关联也不应该像此处在表面上看起来的如此直接，而应该有更为深远的历史背景。也就是说，这两个名称之间的文化渊源与“苏美尔”区域概念的具体所指问题必须区分开来对待，而此处所引的法腊文献固然能够佐证恩尼基在法腊时期前后对于南部巴比伦尼亚城市共同的战略重要性，并体现出这两个名称之间的联系，但将其直接拿来作为证据表明“苏美尔”概念的产生却属默证。很简单，即使恩尼基的战略地位和“苏美尔”区域概念在源头上有所关联，其产生关联的时间不能直接便判定到有证据表明前者的法腊时期，因为证据的出现时间并不等于事实的发生时间。只有这样，才能容纳阿卡德语“苏美尔”一词在读音上无法作为“恩尼基地区”的直接对应的事实。 再次回到证据，虽然较法腊稍后的撒拉比赫档案文献可以支持恩尼基说，同样在撒拉比赫出土的文学性碎片(IAS 132)却表明，此时作为区域概念的“苏美尔”一词已经植根于楔形文字神话文学，特别是采用UD.GAL.NUN书体的神话文学之中。UD.GAL.NUN书体至少在法腊已经广泛而系统地使用，撒拉比赫同类泥板不少只是法腊文献的抄本，(82)而且有迹象表明这种书体在巴比伦尼亚有着更为悠久的历史，其源头可能早至乌鲁克时期，其背景则是乌鲁克时期南部势力向北方的扩张，也就是“乌鲁克扩张”(Uruk Expansion)或者阿尔嘎则(Guillermo Algaze)所说的“苏美尔腾飞”(Sumerian Takeoff)的时期。(83)这种情况下，要将撒拉比赫出土的UD.GAL.NUN文献中伊南娜作为“苏美尔女神”(nin ki-en-gi)的记录解释为在一两代人之前刚刚才因为法腊档案文献所展示出来的历史格局而形成的文化传统，实在有削足适履之嫌。 即使“苏美尔”概念在这一时期的证据中才出现，并作为一个地理术语使用，其源头却仍然应该要早于此一时期，正如阿卡德语和苏美尔语在南部两河流域的碰撞和互通绝非在这一时期才开始，而毫无疑问有着深入史前的悠久历史。(84)据此并综合以上证据做出判断，笔者倾向于认为阿卡德语的“苏美尔”便是苏美尔人“本土之地”
的“本土”，在其原本语境中是个文化概念而非地理概念，所涉及的地域范围至少在早期并不确定，但绝不仅限于后世文献中所说的撒拉比赫和尼普尔一线向南地区。(85)事实上，对早王朝时期之后的楔形文字文献中ki-en-gi一词用法的整理表明，在它作为地理概念使用的时候，其所指地域范围直到乌图黑嘎尔(Utuhegal)时期仍然缺乏可以定义的边界，这也从侧面表明这原本是个文化概念而不是地理概念，因此才在用作地理概念的时候所指地域要依赖于具体的历史语境，甚至依赖于上下文中不同概念的相对用法才能确定。(86)在之前研究中，笔者曾注意到“苏美尔”所指地域范围变动不居的问题，但未能将“苏美尔”作为文化概念和地理概念区别对待。(87) 五、小结与进一步的研究 本文在系统重审早王朝时期文献证据，并对其有所补充的基础上，对目前关于“苏美尔”地理概念形成的一般看法，也就是将“苏美尔”地区概念解释为“恩尼基地区”的看法提出异议。如上文所述，恩尼基的地名和“苏美尔”地区概念之间确实可能存在关联，但二者之间的关联很可能并不直接，而且彼此的渊源可能要上溯到史前时期。由于要最后确证这一点，目前的证据还不足以支持，这里只能暂时阙疑。与此不同，本文受到关于“苏美尔”一词的不同词源学分析的启发，认为“苏美尔”地区名原本出自苏美尔语的“本土”(native)一词，其语音对应阿卡德语的“苏美尔”，后者是对前者的名词化。这样的思路不必出现音义冲突的问题，并符合早期两河流域语言和文化背景。此后的研究在依此思路进一步澄清具体发展逻辑的同时，更具体的问题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进一步说明所谓苏美尔“本土”最初的大致地域，由于事涉所谓的“苏美尔问题”，是否能够有足够清晰的判断严重依赖于资料的出土甚至新的考古发现。(88) 由于“苏美尔”一词在其原本语境中是个文化概念而非地理概念，它所涉及的地域范围在早期并不确定，以其为边界明确的地理概念来分析乌尔第三王朝之前的资料并没有依据。回到本文开头，根据这样的认识，卢噶尔扎格西“石钵铭文”中的
实在更应该理解做“‘苏美尔’的各祭坛”而不是隐含着具体地域范围的“苏美尔诸侯”，因为其中“苏美尔”一词的用法可能仍然是用其作为文化概念的意涵，而非具体的地理概念。“石钵铭文”碎片出自尼普尔而非乌鲁克的事实，(89)以及和萨尔贡王朝李牧什的“苏美尔”相比，卢噶尔扎格西的“苏美尔”明显不包括阿达布在内，(90)都表明卢噶尔扎格西在其王权意识形态构造中有着强烈的保守(archaizing)倾向，用古老的苏美尔传统为号召而并不局限于原本并无所据的具体地域概念。(91) 注释： ①A.Westenholz,"The Old Akkadian Period:History and Culture," in W.Sallaberger and A.Westenholz,Mesopotamien:Akkade-Zeit und Ur III Zeit,Fribourg:Editions Universitaires,1999,pp.29,33-34; more in notes 53,57,82-86. ②参见
.W.Sj
berg,E.Bergmann and G.B.Gragg,The Collection of the Sumerian Temple Hymns,Locust Valley:J.J.Augustin,1969,pp.55-58.关于古代近东的基本方位概念，见N.Wyatt,Space and Time in the Religious Life of the Near East,Sheffield:Sheffield Academic Press,2001,pp.35-36.关于“苏美尔神庙颂”的断代问题，可参见J.A.Black,"En-hedu-ana Not the Composer of the Temple Hymns," N.A.B.U.Nouvelles Assyriologiques Brèves et Utilitaires,No.1,2001,p.29. ③D.R.Frayne,Ur III Period(2112-2004 BC),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97,pp.144-145.其苏美尔语版写作
-gi ni-in-ta ka-la-ak-ka lú-gal ú-ri-ma lú-gal-ki-ì-ki〈ki〉-ú-ri du-mu úr-na-am-〈〈na-am〉〉-mi，对应阿卡德语版
-gi zi-ka-ru-um da-a[n]-nu-um
ú-ri-im
ma-at
-mé-ri-im ù a-ka-di-im ma-ru ur-na-am-ma。注意苏美尔版lú-gal-ki-ì-ki〈ki〉-ú-ri的〈ki〉乃是重构，原抄本并没有这个字。 ④关于“石钵铭文”(E.1.14.20.1)，见D.R.Frayne,Presargonic Period(2700-2350 BC),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2008,pp.433-437; T.Maeda,"Royal Inscriptions of Lugalzagesi and Sargon," Orient:Reports of the Society for Near Eastern Studies in Japan,Vol.40,2005,pp.3-30. ⑤“石钵铭文”相关部分此处暂做意译，不做具体语法分析。 ⑥J.S.Cooper,Presargonic Inscriptions,New Haven: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1986,p.94; C.Wilcke,"Orthographic,Grammatik und Literarische Form:Beobactungen zu der Vaseninschrift Lugalzaggesis(SAKI 152-156)," in I.T.Abusch,J.Huehnergard and P.Steinkeller,Lingering over Words,Studies in Ancient Near Eastern Literature in Honor of William L.Moran,Atlanta:Scholars Press,1990,p.503; Frayne,Presargonic Period,p.436. ⑦J.N.Postgate,Early Mesopotamia:Society and Economy at the Dawn of History,London:Roufledge,1994,p.35; J.N.Postgate,"In Search of the First Empires," 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Schools of Oriental Research,Vol.293,1994,p.4. ⑧相关研究如雅各布森“苏美尔联盟论”等，事关阿卡德王朝之前巴比伦尼亚的基本格局，进一步讨论见后文。此处可参见T.Jacobsen,"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Zeitschrift fü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 Arch
ologie,Vol.52,1957,pp.91-140.该文又收入T.Jacobsen,Toward the Image of Tammuz and Other Essays on Mesopotamian History and Culture,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70。 ⑨X.Wang,The Metamorphosis of Enlil in Early Mesopotamia,Münster:Ugarit-Verlag,2011,pp.212-215,231-235.当时仅大略观之，仅注意到“苏美尔”地区概念在早王朝时期并不固定的事实，其余未做追究。 ⑩如C.Wilcke,"Zum K
nigtum in der Ur III-Zeit," in P.Garelli,Le palais et la royauté:Archéologie et Civilisation,Paris:Paul Geuthner,1974,pp.177-232; Frayne,Presargonic Period,pp.10-12; J.S.Cooper,"Sumer,Sumerian," Reallexikon de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n Arch
ologie,No.12,2012,pp.291-297.尽管出发点不同，卡茹(
Carroué)也曾整理过此地名在早期文献中的写法，参见F.Carroué,"Etudes de Géographie et de Topographie Sumériennes III.L'Iturungal et de Sud Sumérien," Acta Sumerologica,Vol.15,1993,pp.35-39. (11)为方便查考，文献编号依Cooper,"Sumer,Sumerisch"文中例，不同者或缺者会给出说明。由于地名“苏美尔”是我们的研究对象，在引用相关文献时此地名使用大写转写依次写出泥板所见符号，如EN.GI.KI，一者以示结论待议，二者给出可能的名字书写次序上的不同。 (12)就苏美尔语作品的分类而言，已故亚述学家布莱克(Jeremy A.Black)有精到的讨论，此处不赘言。参见J.A.Black,Reading Sumerian Poetry,London:Athlone,1998,pp.5-6; J.Black,G.Cunningham,E.Robson and G.Zólyomi,The Literature of Ancient Sumer,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4,p.xx. (13)R.K.Englund,"Texts from the Late Uruk Period," in J.Bauer,R.K.Englund and M.Krebernik,Mesopotamien:Sp
turuk-Zeit und Frühdynastische Zeit,Fribourg:Editions Universitaires,1998,p.69. (14)S.F.Monaco,The Cornell University Archaic Tablets,Bethesda:CDL Press,2007,pp.6-7,11.关于早王朝时期的乌玛，见A.Haider Oraibi,"
(Umm al-Aqarib),Umma(Jokha),and
in the Early Dynatic III Period," al-Rāfidān:Journal of Western Asiatic Studies,Vol.35,2014,pp.1-37. (15)Monaco,The Cornell University Archaic Tablets,pp.30,133. (16)见Carroué,"Etudes de Géographie et de Topographie Sumériennes III.L'Iturungal et de Sud Sumérien," pp.37-38.注意Cooper,"Sumer,Sumerisch"第195页认为此处"is probably not a toponym"。 (17)见E.R.Burrows,Archaic Texts,London & Philadephia:The British Museum & The University Museum,1935,PL.XLIII。泥板只余碎片，行i'.6余下部分可读做
。 (18)概况见M.Krebernik,"Die Texte aus Fara und Tell Abu Salabikh," in Bauer,England and Krebernik,Mesopotamien,pp.237-427。 (19)Jacobsen,"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pp.120-122. (20)分别见F.Pomponio,C.Visicato and A.Alberti,Early Dynastic Administrative Tablets of
,Napoli:Istituto Universitario Orientale,1994; H.Steible and F.Yildiz,"Ki'enki aus Sicht von
:eine frühdynastische Regio nach Fara-zeitlichen Urkunden," lstanbuler Mitteilungen,Vol.43,1993,pp.17-26; H.Steible,"The Geographical Horizon of the Texts from Fara/Shuruppag," in W.Sallaberger and I.Schrakamp,Associated Regional Chronologies for the Ancient Near East and the Eastern Mediterranean:History & Philology,Tumhout:Brepols,2015,pp.157-161. (21)据Oraibi,"
(Umm al-Aqarib),Umma(Jokha),and
in the Early Dynatic III Period"，此处当作基沙(
)，是早期王朝时期乌玛侯国的都城所在。在不影响本文内容的情况下，这里依习惯处理。 (22)英译参见尚未正式发表的P.Steinkeller,"A Military Campaign of Southern City-States against Kish as Documented in ED IIIa Sources from Shuruppag(Fara)," paper presented at the The Annual Meeting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Phoenix,2014.笔者有幸在2014年5月参加施坦克勒教授以此为题组织的一次研讨并获赐电子稿本。本文引用若有误会之处，皆笔者之过。同文献的其他译本见Jacobsen,"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p.122,n.70; Steible and Yildiz,"Ki'enki aus Sicht von
:eine frühdynastische Regio nach Fara-zeitlichen Urkunden," pp.24-25. (23)Jacobsen,"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etamia," pp.121-122.
(25)Pompenio,Visicato and Alberti,Early Dynastic Administrative Tablets of
,p.11; W.Sallaberger,"Nippur ads religi
ses Zentrum Mesopotamiens im historischen Wandel," in G.Wilhelm,Die orientalische Stadt:Kontinuit
t,Wandel,Bruch:1.Internationales Golloquium der Deutschen Orient-Gesellschaft,9.-10.Mai 1996 in Halle/Saale,Saarbrücken:Saarbrücker Drückerei und Verlag,1997,pp.151-152.泥板
758文字英译参见Steinkeller,"A Military Campaign of Southern City-States against Kish as Documented in ED Ⅲa Sources from Shuruppag(Fara)".注意此处计量单位1
=59.4 m; 1 GAR.DU=5.94 m。此件即No.114 in Pomponio,Visicato and Alberti,Early Dynastic Administrative Tablets of
.其具体上下文尚待考。 (26)R.D.Biggs and J.N.Postgate,"Inscriptions from Abu Salabikh,1975," Iraq,Vol.40,1978,pp.105-106.注意此授田文献从格式上颇类卢噶尔扎格西第七年的授田文书(如A 07554)，详见笔者待刊稿《数字标记计时法与卢噶尔扎格西》。另见M.A.Powell,"Texts from the Time of Lugalzagesi:Problems and Perspectives in Their Interpretation," Hebrew Union College Annual,Vol.49,1978,pp.1-58; M.Krebemik and J.N.Postgate,"The Tablets from Abu Salabikh and Their Provenance," Iraq,Vol.71,2009,pp.6-7. (27)D.O.Edzard,"Fara und Abu Salabikh:Die Wirtschaftstexte," Zeitschrift fü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 Arch
ologie,Vol.66,1977,p.86; J.Bauer,"Der vorsargonische Abshnitt der mesopotamischen Geschichte," in Bauer,Englund and Krebernik,Mesopotamien,pp.512,550; I.Schrakamp,"Geographical Horizons in Presargonic and Sargonic Archives," in Sallaberger and Schrakamp,Associated Regional Chronologies for the Ancient Near East and the Eastern Mediterranean,p.208. (28)P.Steinkeller,"Review of J.Marzahn,Altsumerische Verwaltungstexte aus Girsu/
,"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Vol.115,No.3,1995,p.542; J.Marzabn,Altsumerische Verwaltungstexte aus Girsu/
,Berlin:Akademie Verlag,1991; T.Kobayashi,"On Ninasu,as Seen in the Economic Texts of the Early Dynastic
(1)," Orient:Reports of the Society for Near Eastern Studies in Japan,Vol.28,1992,pp.75-105。恩尼基(Enegi)是医神宁阿祖传统的崇拜中心，参见F.A.M.Wiggermarm,"Nin-azu," Reallexikon de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n Arch
ologie,No.9,2000,pp.329-335。 (29)以上参见Frayne,Presargonic Period,p.139,429-432,373. (30)另见Maeda,"Royal Inscriptions of Lugalzagesi and Sargon," pp.8-9. (31)此处行号据R.D.Biggs,Inscriptions from Tell Abu Salabikh,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4。
(34)
168第ii′.2′行写作[x] en-ki-gi kù，另外卡茹引同泥板行
并注意到它和神名
的关联，见Carroué,"Etudes de Géographie et de Topographie Sumériennes III.L'Iturungal et de Sud Sumérien," p.37; Wiggermann,"Nin-azu," p.333. (35)P.Delnero,"Variation in Sumerian Literary Compositions:A Case Study Based on the Decad," 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2006,p.2193.另见t.4.80.2(The
Temple Hymn),J.A.Black,G.Cunningham,J.Ebeling,E.Flückiger-Hawker,E.Robson,J.Taylor and G.Zúlyomi,The Electronic Textual Corpus of Sumerian Literature,cited 12 Aug,2011,http://etcsl.orinst.ox.ac.uk. (36)早王朝版可见R.D.Biggs,"An Archaic Sumerian Version of the Kesh Temple Hymn from Tell Abu Salabikh," Zeitschrift fü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 Arch
ologie,Vol.61,1971,pp.193-207. (37)Frayne,Presargonie Period,p.39.另见W.Sallaberger and I.Schrakamp,"Philological Data for a Historical Chronology of Mesopotamia in the 3rd Millennium," in Sallaberger and Schrakamp,Associated Regional Chronologies for the Ancient Near East and the Eastern Mediterranean,pp.1-136.其中第65页引用臧迪(Kamran Zand)博士尚未发表的研究。 (38)"[The kin] g of
from
,the king of Adab from Adab,the en of
[from]
,the en of EN×GI.KI from EN×GI.KI,(to)(the god) Enki…"，见G.Marchesi and N.Marchetti,Royal Statuary of Early Dynastic Mesopotamia,Winona Lake:Eisenbrauns,2011,p.106.关于UD.GAL.NUN 书写系统，见J.Krecher,"UD.GAL.NUN versus 'Normal' Sumerian:Two Literatures or One?" in P.Fronzaroli,Literature and Literary Language at Ebla,Florence:Dipartimentodi Linguistica Universita di Firenze,1992,pp.285-303; Krebemik,"Die Texte aus Fara und Tell Abu Salabikh"; J.C.Johnson and A.Johnson,"Contingency and Innovation in Native Transcriptions of Encrypted Cuneiform(UD.GAL.NUN)," in J.Englehardt,Agency in Ancient Writing,Boulder:University Press of Colorado,2012,pp.165-182. (39)关于阿拉塔，中文研究文献可见拱玉书：《升起来吧!像太阳一样——解析苏美尔史诗〈恩美卡与阿拉塔之王〉》，北京：昆仑出版社，2006年。西文可见H.Vanstiphout,Epics of Sumerian Kings:The Matter of Aratta,Atlanta:Society of Biblical Literature,2003; C.Mittermayer,Enmerkara und der Herr von Arata:Ein ungleicher Wettstreit,Fribourg:Academic Press,2009. (40)Krebernik,"Die Texte aus Fara und Tell Abu Salabikh," p.242,n.60. (41)Cooper,"Sumer,Sumerisch," p.292. (42)P.Steinkeller,"
and Beyond:The Jiroft Civilization in a Historical Perspective," in C.C.Lamberg-Karlovsky,B.Genito and B.Cerasetti,"My Life is Like the Summer Rose":Maurizio Tosi e l'Archeologia come modo di vivere,Oxford:Arohaeopress,2014,p.704. (43)P.Steinkeiler,"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and the Origins of the Sargonic Empire," in M.Liverani,Akkad:The First World Empire,Padova:Sargon,1993,p.112,n.8; P.Steinkeller,"The Historical Background of
and the Hurrian Background in Northern Mesopotamia," in G.Buccellati and M.Kelly-Buccellati,Urkesh and the Hurrians:Studies in Honour of L.Cotsen,Malibu:Undena Publications,1998,p.76,n.3; M.Krebernik,"Mesopotamian Myths at Ebla:ARET 5,6 and ARET 5,7," in Franzaroli,Literature and Literary Language at Ebla,pp.63-149. (44)H.Steible and F.Yildiz,"(TS)
302,eine Importtafel aus Uruk in
?" in L.Sassmannshausen,He Has Opened Nisaba's House of Learning:Studies in Honor of
Waldemar Sj
berg on the Occasion of His 89th Birthday on August 1st 2013,Leiden:Brill,2014,pp.217-228. (45)见前引Oraibi,"
(Umm al-Aqarib),Umma(Jokha),and
in the Early Dynatic III Period"中关于乌玛首都基沙的讨论。 (46)A(YBC 02124) iii 16=B(NBC 11202) iv 18，见M.E.Cohen,"Two Versions of the a Fara-Period Name-List," in M.E.Cohen,D.C.Snell and D.B.Weisberg,The Tablet and the Scroll:Near Eastern Studies in Honor of William W.Hallo,Bethesda:CDL Press,1993,pp.79-86.讨论见P.Steinkeller,"The Priestess égi-zi and Related Matters," in Y.Sefati,P.Artzi,C.Cohen,B.L.Eichler and V.A.Hurowitz,"An Experienced Scribe Who Neglects Nothing":Ancient Near Eastern Studies in Honor of Jacob Klein,Bethesda:CDL Press,2005,pp.308-310. (47)Cohen,"Two Versions of the a Fara-Period Name-List," p.82. (48)参见M.Yosbikawa,"
and ki-
,Unug and ki-Unug," Acta Sumerologica,Vol.7,1985,pp.157-164. (49)Carroué,"Etudes de Géographie et de Topographie Sumériennes IIL L'Iturungal et de Sud Sumérien," pp.35-39; Sallaberger,"Nippur als religi
ses Zentrum Mesopotamiens im historischen Wandel," pp.151-152. (50)Frayne,Presargonic Period,p.10. (51)关于Emesal，见M.K.Schretter,Emesal-Studien:Sprnch-und literaturgeschichtliche Untersuchungen zur sogenannten Frauensprache des Sumerischen,Innsbruck:Verlag des Instituts für Sprachwissenschaft der
Innsbruck,1990.注意类似的论证逻辑颇类T.Jacobsen,"The Assumed Conflict between Sumerians and Semites in Early Mesopotamian History,"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Vol.59,No.4,1939,pp.485-495.只是将恩尼基替换了尼普尔。 (52)Frayne,Presargonic Period,pp.10-11.注意R.M.Adams and H.J.Nissen,The Uruk Countryside:The Natural Setting of Urban Societies,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2，第51、54页曾根据文字资料判定其在幼发拉底河的两条支流河路交叉之处，并将恩尼基的位置判定在今瓦维亚(Umm al-Wawīya)；Carroué,"Etudes de Géographie et de Topegraphie Sumériennes III.L'Iturungal et de Sud Sumérien"第51页地图标出的位置比瓦维亚离乌尔要近得多，比弗雷因给出的位置则要偏西南方向。 (53)Cooper,"Sumer,Sumerisch," p.295.关于乌尔王陵的祭祀及其重要意义，参见A.C.Cohen,Death Rituals,Ideology,and the Development of Early Mesopotamian Kingship:Toward a New Understanding of Iraq's Royal Cemetery of Ur,Leiden:Brill Academic Publishers,2005.最近有学者用法医分析的方法基本确认，乌尔王陵所见人殉属死后入殓，参见A.Baadsgaard,J.Monge,S.Cox and R.L.Zettler,"Human Sacrifice and Intentional Corpse Preservation in the Royal Cemetery of Ur," Antiquity,VoL 85,No.327,2011,pp.27-42. (54)关于宁阿祖的重要性，可参见Kobayashi,"On Ninazu,as Seen in the Economic Texts of the Early Dynastic
(1),"以及Wiggermann,"Nin-azu,"的讨论。 (55)P.Steinkeller,"Archaic City Seals and the Question of Early Babylonian Unity," in I.T.Abusch,Riches Hidden in Secret Places:Ancient Near Eastern Studies in Memory of Thorkild Jacobsen,Winona Lake:Eisenbrauns,2002,pp.247-257; Y.Wu,"Two Sumerian Names in the Mouths of the Akkadians:The Etymology of Nanna and Inanna,the 'Lord of Heaven' and the 'Queen of Heaven'," in W.H.van Soldt,R.Kalvelagen and D.Katz,Ethnicity in Ancient Mesopotamia,Leiden:Nederlands Instituut Voor Het Nabije Oosten,2005,pp.446-451. (56)R.D.Biggs,"The Abū Salābīkh Tablets:A Preliminary Survey," Journal of Cuneiform Studies,Vol.20,1966,pp.75-76.最近J·约翰森(J.Cale Johnson)和A·约翰森(Adam Johnson)对同批文献，特别是其中的UD.GAL.NUN文献的字符次序有不同认识，认为有规律可循。见Johnson and Johnson,"Contingency and Innovation in Native Transcriptions of Encrypted Cuneiform(UD.GAL.NUN)",p.169.此问题仍需研究，此处难做定论。 (57)C.Wilcke,"Zum K
nigtum in der Ur III-Zeit," in P.Garelli,Le palais et la royauté:Archéologie et Civilisation,Paris:Paul Geuthner,1974,pp.229-230; Cooper,"Sumer,Sumerisch," p.294. (58)Cooper,"Sumer,Sumerisch",p.295. (59)参见Cooper,"Sumer,Sumerisch," pp.293-294.注意目前所知eme-gi[,7]作为名词或者形容词指“苏美尔语”的文献最早不早于萨尔贡王朝时期，见I.J.Gelb,Sargonie Texts in the Louvre Museu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0,Tablet 161; Wilcke,"Zum K
nigtum in der Ur III-Zeit," p.227. (60)Postgate,"In Search of the First Empires," p.4; Postgate,Early Mesopotamia:Society and Economy at the Dawn of History,p.38. (61)Steinkeller,"The Priestess εgi-zi and Related Matters," pp.308-310.同一思路已见Steinkeller,"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and the Origins of the Sargonie Empire," pp.112-113,n.9. (62)注意Cooper,"Sumer,Sumerisch"第294页从正字法(orthography)角度提出的保留意见，认为GI字的使用依苏美尔语正字法，无法支持将读音似作
，进而将KI.EN.GI中的EN作音读而非意读。 (63)中译据D.R.Frayne,Sargonic and Gutian Periods(2334 -2113 BC),Toronto: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1993,pp.47-48. (64)CAD,The Assyrian Dictionary of the Oriental Institute of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Chicago:The Oriental Institute,1956-2011,vol.
-III,pp.272-273. (65)关于Uri，见Steinkeller,"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and the Origins of the Sargonic Empire," pp.115-116,n.18. (66)关于
和圣经中的
，见R.Zadok,"The Orion of the Name Shinar," Zeitschrift für Assyriologie und vorderasiatische Arch
ologie,Vol.74,1984,pp.240-244; Cooper,"Sumer,Sumerisch," pp.292-293. (67)YBC 02124在年代上可能比NBC 11202略早，两件泥柱的抄写年代大约在萨尔贡时期到乌尔第三王朝之间。介绍见Cohen,"Two Versions of the a Fara-Period Name-List," p.79.这里名字中暂时译作“母亲”的ama未必真的是指女性的母亲，可能有不同的意思。类似的苏美尔人名及讨论见J.Andersson,Kingship in the Early Mesopotamian Onomasticon 2800-2200 BCE,Uppsala:Uppsala Universitet,2012,p.65.
(69)MSVO 1 007 见P005074 at R.K.England and P.Damerov,Cuneiform Digital Library Initiative,http://cdli.ucla.edu/.其印章见R.J.Matthews,Cities,Seals and Writing:Archaic Seal Impressions from Jemdet Nasr and Ur,Berlin:G.Mann,1993,p.60. (70)参见Matthews,Cities,Seals and Writing; Steinkeller,"Archaic City Seals and the Question of Early Babylonian Unity". (71)目前对乌鲁克时期泛巴比伦尼亚体制的讨论见Steinkeller,"Archaic City Seals and the Question of Early Babylonian Unity"以及王献华：《乌鲁克末期巴比伦尼亚分裂的新证据》，《北大史学》2011年第16期；对相关资料和问题的进一步阐发见笔者待刊稿《乌鲁克时期的泛巴比伦尼亚体制》。不过，尽管可以综合不同类型的证据对乌鲁克时期的泛巴比伦尼亚体制进行探讨，对乌鲁克文字资料的语法和语义分析仍缺乏共识。如England,"Texts from the Late Uruk Period"认为乌鲁克文献很可能并非苏美尔语，这意味着不能根据一般苏美尔语语法对早期文献进行细节层面上的解析。库伯对相关问题的扼要评述见Cooper,"Sumer,Sumerisch," p.26；恩格伦的进一步讨论见R.K.England,"Smell of the Cage," Cuneiform Digital Library Journal,No.4,2009,pp.1-27.注意J.
,"Sumerian,the Descendant of a Proto-Historical Creole? An Alternative Approach to the 'Sumerian Problem'," AION:Annali del Dipartimento di Studi del Mondo Classico e del Mediterraneo Antico,Sezione linguistica,Istituto Universitario Orientale,Napoli,Vol.14,1992,pp.21-72.该文提出苏美尔语原本便是一种混合语(creole)，是值得关注的一种思路。 (72)Pomponio,Visicato and Alberti,Early Dynastic Administrative Tablets of
,pp.19-20. (73)参见Steible and Yildiz,"(TS)
302,eine Importtafel aus Uruk in
?" (74)见即刊Steinkeller,"A Military Campaign of Southern City-States against Kish as Documented in ED Ilia Sources from Shuruppag(Fara)". (75)所谓的“基什文明”(Kish Civilization)，可参见I.J.Gelb,"Ebla and the Kish Civilization," in L.Cagni,La lingua di Ebla :Atti del convegno internazionale(Napoli,21-23 aprile 1980),Napoli:Istituto universitario orientale di Napoli,1981,pp.9-73; I.J.Gelb,"Marl and the Kish Civilization," in G.D.Young,Mari in Retrospect,Winona Lake:Eisenbrauns,1992,pp.121-202; Steinkeller,"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and the Origins of the Sargonic Empire". (76)Steinkeller,"Early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esopotamia and the Origins of the Sargonie Empire," pp.117-118.关于美沙林仲裁事，见J.S.Cooper,Reconstructing History from Ancient Inscriptions:The Lagash-Umma Border Conflict,Malibu:Undena Publications,1983,p.22. (77)参见N.C.Veldhuis,"The Early Dynastic
Tradition," in Sassmannshausen,He Has Opened Nisaba's House of Learning,pp.241-242. (78)J.N.Postgate,"Excavations at Abu Salabikh,1975," Iraq,Vol.38,1976,pp.160-161. (79)具体统计见Krebernik,"Die Texte aus Fara und Tell Abu Salabikh," pp.264-265. (80)Veldhuis,"The Early Dynastic
Tradition," p.253. (81)Delnero,"Variation in Sumerian Literary Compositions:A Case Study Based on the Decad," p.2193. (82)关于两地文献间的相对年代学，参见Johnson and Johnson,"Contingency and Innovation in Native Transcriptions of Encrypted Cuneiform(UD.GAL.NUN)," p.166.另外，K.V.Zand,"Die UD.GAL.NUN-Texte:Ein allographisches Korpus sumerischer Mythen aus dem Frühdynastikum," PhD dissertation,
Jena,2009是对UD.GAL.NUN相对系统的整理，可惜尚未出版。 (83)此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笔者的看法暂时参见Wang,The Metamorphosis of Enlil in Early Mesopotamia,pp.91-94.另可参见Johnson and Johnson,"Contingency and Innovation in Native Transcriptions of Encrypted Cuneiform(UD.GAL.NUN)"; J.C.Johnson,Late Uruk Bicameral Orthographies and Their Early Dynastic Rezeptionsgeschichte,Berlin:Freie
,2014.关于乌鲁克时期，见M.Liverani,Uruk:The First City,London:Equinox,1998；关于“乌鲁克扩张”，见G.Algaze,Ancient Mesopotamia at the Dawn of Civilization:The Evolution of an Urban Landscape,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8; G.Algaze,"The End of Prehistory and the Uruk Period," in H.E.W.Crawford,The Sumerian World,London:Routledge,2013,pp.68-94. (84)见D.O.Edzard,Sumerian Grammar,Atlanta:Society of Biblical Literature,2006,pp.173-178.另外，前引Wu,"Two Sumerian Names in the Mouths of the Akkadians:The Etymology of Nanna and Inanna,the 'Lord of Heaven' and the 'Queen of Heaven'"也隐含着两种语言有着早期互通的历史。 (85)Frayne,Presargonic Period第12页曾将Kisurra，地名字面意思即“边界”，当作“苏美尔”地区和“基什文明”的边界。一方面不好直接排除这种可能性，但另一方面必须强调这样的边界即使如弗雷因所说，也一定有其更为具体的时空背景。 (86)见Cooper,"Sumer,Sumerisch," pp.291-293.笔者认为，是到纳兰辛(Narām-
)在位期间，阿卡德王朝才有了“苏美尔”和“阿卡德”之间存在清晰边界的概念，最初语境很可能是军事意义上的划区而治。纳兰辛铭文(E2.1.4.5)榜题(caption)：KI.TA
R.NITA KI.EN.GI KI.URI Lugal-rur-si，“此下是路噶尔乌鲁西(Lugalurusi)，苏美尔与阿卡德总兵”。参见Frayne,Sargonic and Gutian Periods,pp.100-103.阿卡德时期的资料见笔者待刊稿《阿卡德时期中央官制研究》，此处暂不做过度引申。 (87)Wang,The Metamorphosis of Enlil in Early Mesopotamia,pp.231-235. (88)早期关于“苏美尔问题”的讨论可见T.B.Jones,ed.,The Sumerian Problem,New York:J.Wiley,1969.注意
,"Sumerian,the Descendant of a Proto-Historical Creole? An Alternative Approach to the 'Sumerian Problem'"的思路事实上意味着不再从地理范围上寻找所谓苏美尔人的源头。 (89)参见笔者待刊稿《卢噶尔扎格西的数字标记计时法与早王朝晚期的巴比伦尼亚》。 (90)Cooper,"Sumer,Sumerisch," pp.291-292. (91)此种解读思路此前笔者曾在未刊稿X.Wang,"The Ideological Innovation of Lugalzagesi," paper presented at the The 57e Rencontre Assyriologique Internationale,Università di Roma,Roma,2011中略有提及，但没有提供详细论证。对卢噶尔扎格西“石钵铭文”的系统研究见即刊X.Wang,W.Horowitz and F.
,The Vase Inscription of Lugalzage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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