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接近奥斯卡_奥斯卡论文

有点接近奥斯卡_奥斯卡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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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获奖片

71届《莎翁情史》 66届《辛德勒的名单》

70届《泰坦尼克号》65届《不可饶恕》

69届《英国病人》 64届《沉默的羔羊》

68届《勇敢的心》 63届《与狼共舞》

67届《阿甘正传》 62届《为戴茜小姐开车》

(一)奥斯卡:有人不屑一顾,有人喜欢一睹。有人说:“那是人家美国人的奖,对中国人意义不大,不值得我们关注”

“人活七十古来稀”。按这种说法,奥斯卡已垂垂老矣,它已经是72岁高龄了。从近两年的评奖看,似乎奥斯卡这样有权威性的评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如有的获奖影片的内容单薄、寓意浅显衬托着包装华丽、奢侈,缺少艺术内涵。很难想象100年后,它会是什么样子。

用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其实很少。但现代生活节奏和传媒对速度和效率的追求,使我只能这样对被采访者发问:“72届奥斯卡颁奖在即,你喜欢看吗?你能不能用一两句话,告诉我奥斯卡是什么?”

周宇(英语翻译):“奥斯卡——是电影工业的结晶。颁奖晚会吗,能看就看。”

李宁(电影学院毕业生):“奥斯卡——是商业电影的表彰大会。历届奥斯卡的获奖影片,票房都不错。你获得奥斯卡奖,也就获得了票房保证。要看艺术电影,不去奥斯卡看,要去欧洲的中小电影节。”

苗晓天(中国电影合作制片公司制片人):“奥斯卡——是世界最高水平的电影奖,尽管它只是美国的国内奖。美国电影在世界上是一流的,制作上非常规范和严谨,从工艺细节上你看不出什么破绽。”

章君(电影频道总编室编辑):“奥斯卡——是一种文化。不管你说它好还是坏,它确实有很多可取的东西,并影响着世界各国的电影。它也许是商业化的,但也有人性内涵,挺大气的。它拍出了真正跨越国界、并能引起各个国家和不同民族共鸣的影片。但我不会特意去看颁奖晚会。”

杜鹃(电视台记者):“奥斯卡——代表世界电影的精品。不单单是奥斯卡,现在任何电影节都有商业性。许多人看奥斯卡颁奖典礼,是看明星们怎么说、怎么做、怎么穿。”

白丽莉(泰康人寿保险股份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就像格莱美对音乐的重要性一样,奥斯卡对电影来说也同样重要。印象中的奥斯卡倾向于昂贵的制作,不像欧洲的金棕榈、金熊奖等还看重乡土影片。”

李兰(北京电视台记者):“奥斯卡有什么呀?那是人家美国人的奖,对中国人意义不大,不值得我们关注。它吸引人的地方都是电影以外的东西——像音乐、服装、明星、新闻报道等。既不鼓励新人,也不提倡艺术创新,它不过是一场表演、一次娱乐,就像迪斯尼乐园。”

以上记者所做的民意测验式的小调查,随机又随意,难免以偏概全,但多少也能反映出普通观众对奥斯卡的“隔岸观火”、雾里看花的点滴见解。记者在收集资料和采访过程中体味最深的,是不少人对奥斯卡的实质不甚了解。其实这也不奇怪,我们的球迷们对NBA、对意甲、 英超、德甲联赛的熟悉和了解,要远远超过影迷们对奥斯卡的认识。原因是媒体对那些热门体育运动的转播与报道不厌其详,但对奥斯卡这样同样是热门的文娱活动的追踪报道却是聊胜于无。

许多电影专业人士,比较推崇欧洲艺术电影。谈起奥斯卡,他们会说:美国好莱坞电影吗,那不过是迪斯尼乐园里由人戴个假面具招揽生意的米老鼠,不值得太当回事儿。北京电影学院研究生班的孙蕾对记者说:“我们校园里,没有人会在谈论、探讨电影时说到奥斯卡。也没有人会眼巴巴地等着看奥斯卡颁奖晚会。同学们张口闭口都是法国的葛达尔、俄罗斯的塔尔科夫斯基。奥斯卡——那是美国的主旋律影片。它的目标就一个——为自己的民族、政府说话。”

为了弄清在一般观众心目中奥斯卡电影到底是怎样的形象,记者又进行了下面的采访。

(二)一谈起自己最喜欢的电影,8 位被采访者(年龄从十几岁到六十几岁)竟然都提到了奥斯卡影片

要弄清奥斯卡是什么,先要弄明白电影是什么。尽管世界电影史上不朽的理论家巴赞,早在40多年前就撰写了经典著作《电影是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的普通观众说点什么。我相信,“电影是什么”的问题,不光是一个理论问题,更是一个生活中存在的实际问题。理论家有理论家的解释,观众有观众的说法。让记者感慨的是,在调查采访结束后,我发现普通观众的内心深处,都埋藏着奥斯卡的记忆。记者是这样提问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你看过的所有影片中,你最喜欢、印象最深的几部电影?”这样的提问是没有倾向的、没有“诱导”之嫌。但一说起自己最喜欢的电影,每一个被采访者竟然都不约而同地提到奥斯卡。

董晓洁(加拿大加诚有限公司顾问):“我最喜欢的影片有《金色池塘》、《音乐之声》、《雨人》和《活着》。”

赵进(计算机工程师):“《不见不散》、《魂断蓝桥》、《乱世佳人》。”

李江萍(中国银行北京市分行工作人员):“《我的父亲母亲》、《拯救大兵瑞恩》。”

胡然(汉扬天地科技发展公司工作人员):“《美国美人》、《猜火车》。”

戴利明(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学生):“《泰坦尼克号》、《钢琴课》。”

傅一鸣(北京外国语学院学生):“《有话好好说》、《廊桥遗梦》、《辛德勒的名单》。”

杨敏(昌丰益利商贸有限公司会计):“《乱世佳人》、《魂断蓝桥》。”

鲁玉兰(退休护士):“《保尔·柯察金》、《魂断蓝桥》。”

记者发现,在外企工作的会讲英语的观众,尤其喜欢奥斯卡。有的人用无庸置疑的口气对记者说:“你瞧着吧,今年奥斯卡肯定是《美国美人》得奖。这片子我半年前就看过,它表现的是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所遭遇的麻烦和冲突,有一定的代表性。”

还有人认为,奥斯卡影片是美国意识形态的集中体现,它不仅仅是电影,还是政治的图解、社会价值观的展示。

记得巩俐刚刚在前不久举办的柏林电影节上说过一句朴素而又贴切的话:“能够打动人的电影,就是好电影。”不曾深深地打动人心的电影,又怎么能长存观众的记忆,最终成为他们平生的挚爱呢。从以上的采访记录中,我得出一个结论:谁无视奥斯卡的存在,谁可能对电影市场缺乏了解。

(三)评论家邵牧君说:“奥斯卡是最好的一个专业奖。5000专业人士投票、没有评委会的评奖方式很科学。我一直主张‘金鸡’、‘百花’取消评委会。谢晋是奥斯卡的唯一中国评委”

终生从事外国电影研究、评论工作的邵牧君先生,把客厅里靠近茶几的主座让给我,以方便我的笔录。

记者:“我发现电影圈内圈外的很多人,对奥斯卡的看法相左,莫衷一是。奥斯卡,作为电影艺术奖,该怎样给它定位呢?”

邵牧君先生的语速适中,回答简洁有力:“奥斯卡——是最好的一个专业奖。它既关注影片的艺术质量,又看重票房。很善于在经济与学术之间寻找平衡点。例如导演斯皮尔伯格拍了许多高票房的影片,但由于艺术性不高,很少得奖,像《大白鲨》、《魔店》、《夺堡奇兵》等都没有得奖。它又不像世界上某些艺术奖,如法国早些时候的凯撒奖,都是由著名评论家评选,被评上的电影没有人看,观众不认,只能成为‘沙龙奖’。而电影需要社会影响,电影不是传统艺术,不能搞沙龙化。这就是我给它的定位。”

记:“您说电影不是‘传统艺术’,那么它区别于‘传统艺术’的又是什么呢?”

邵:“这是我的一贯观点。电影艺术与我们的传统艺术是不一样的。传统艺术的核心观念,是以我为主,重视个性;而电影却是以大众为主,重视消费性。传统艺术强调距离感、崇拜感,强调原件,如高更的画难以复制;电影则没有距离感,复制的拷贝与原件是一样的。传统艺术是高度个人化的创作,不是人人都能欣赏的;电影却是老少贤愚都能看懂。而我们常常忽视电影艺术的本质。比如有人说《泰坦尼克号》只不过是视觉效果好、卖座好,是商业化的代表作,我认为不能这样看。这是用传统艺术的标准来界定大众化的电影,忽视受众观念。”

记:“既然您这么肯定奥斯卡,那么,我们应该向奥斯卡学什么呢?”

邵:“学它的运作方式。它的运作方式特别精彩。没有十几人的评奖委员会,只有若干提名委员会,如特技——皆由专家组成,负责提名。美国电影艺术科学学会,囊括了电影界所有比较有成就的人做委员。5000人投票,很难做弊,机制甚好。投票人都是专业人员,没有评论家。评论家有毛病:第一,没有拍过电影。第二,很容易用传统艺术观念来评价电影。我在当‘金鸡’、‘百花’的评委时,就呼吁取消评委会,由电影艺术家协会的上千会员投票选举。顺便说一件小事情:中国有一个奥斯卡评委,是谢晋。他是有投票权的。美国人之所以让谢晋占有这仅有的一个名额,就是看中他当年广结观众缘的《芙蓉镇》。”

记:“我觉得我们对奥斯卡的褒贬不少,但对它的仔细研究不够。其实,奥斯卡何止是电影本身所能局限,我们完全可以从美学、社会学、心理学等多方面进行分析、研究。您一直一边从事翻译一边从事研究,美国学者是怎样探讨电影的学术问题呢?”

邵:“美国人研究电影——不是本体论的研究,而是方法论的研究。他们研究电影元素,以它做例证,来证明其历史学、社会学、意识形态等学科的观点。电影本体没有什么学术性,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

记:“您认为奥斯卡——也就是好莱坞影片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邵:“法国人说美国人没文化,其实,美国是移民文化,和法国人自己的文化不一样。同样,有人说好莱坞影片没文化,有的只是商业化,事实上,一部电影的文化在于它的人性。好莱坞影片的成功就是它的人性化。它的宗旨是,我的题材和内容要让世界上一切人都感动。”

(四)电影理论翻译家、研究家崔君衍说:“奥斯卡——是大众文化的‘庙会’。它是表面化的、浅薄的、有时是琥珀色的,但可看出时尚交替、社会变迁”

记者:“您曾作为访问学者,到法国和美国这两个具有代表性的电影发明和生产基地进行考察。很想知道您是怎样评价奥斯卡,或者说我们应该怎样看待奥斯卡?”

崔君衍:“奥斯卡——是大众文化的‘庙会’。是折射社会现象的‘多棱镜’。是反映不同时代的人们思想与情绪的‘晴雨表’。它牵扯到政治因素、经济因素、社会道德因素等等,并总能引起特定时代观众的共鸣。如1942年的最佳影片《忠勇之家》、1943年的《卡萨布兰卡》,都是抗击法西斯的题材;1963年的《原野百合花》的最佳男主角希德尼·波耶特是黑人,而当时正值民权运动的高峰期;1969年《午夜牛郎》获奖时则是性解放观念的流行岁月。”

“我说它是‘庙会’,是指它的表面化与浅薄。这届奥斯卡奖还没有公布,就闹出了选票、金像失踪的逸闻,这些恰恰迎合消费主义大潮、商品社会时尚、偶像崇拜风气和名人炫耀欲望。”

奥斯卡顺应社会消费时尚和明星崇拜风气,但也不失其艺术原则,使自己人缘、财源两旺。而今天,谁又能站在经济大潮之外,奢谈艺术以及艺术刊物的出版呢。现身为电影出版社主编的崔君衍递给我一本他们新近上市的《环球银幕》(内有“奥斯卡特刊”)。在这份“奥斯卡特刊”中,有“2000奥斯卡大预测”征集选票的告示。其中,列出了最佳影片的提名名单:《美国美人》、《苹果酒屋的规则》、《绿里》、《局内人》、《第六感》和其他奖项的提名名单。

(五)电影学博士生王宜文说:“奥斯卡——是很浅的通俗读物,是美国本土文化的膨胀。但要注意:它在改造全世界的观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民族电影该怎么办?”

正在北京师范大学攻读电影学博士学位的王宜文,一再说他对奥斯卡没有研究,不能和记者说得更多,但他的谈话,机锋与锐见同在。他说,“要我给奥斯卡定位吗?我觉得它不过是通俗读物,是美国本土文化的膨胀和扩张。有意思的是,所谓民族电影,似乎只是对其他国家说的。而美国的电影制作人只想把电影市场做大,把整个世界当作市场看。美国电影正在以它的机械化、商品化、平面化,来改造世界电影观众的口味,使他们误以为电影就应该是这样的。如《蝙蝠侠》、《星球大战》、《侏罗纪公园》都是最好的例子。”

仔细一想,在电影领域,这个悖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对我们中国人来说,只有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而对美国人而言,只有是世界的才是民族的。美国影片在世界各个国家的影院里“喧宾夺主”,中国古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话在电影票房的问题上,随着大片的不断涌入显得微弱无力。美国占有世界电影票房份额的60%,是不争的事实。这曾使英国电影人疾声呼吁、法国电影人游行抗议、韩国电影人索性将自己的遗像挂在胸前以示国产片即将寿终正寝。而我国一旦加入WTO, 进口大片在业内人士的估算下至少也会有20部左右。那时,美国电影会吃掉中国电影吗?

谈到我们民族电影的生存问题,王宜文说:“我的切身体会是,这已不是一个理论问题,而是要实际去做。要有实际的策略,要有人出钱。像法国那样就很好,对民族电影提供最实际的支持,提供最大的优惠待遇,因为电影在社会影响和文化熏陶方面干系重大,不能小视。法国为此特别建立了国家电影基金,用以扶持艺术家进行艺术探索,保持一种革新精神,也算是针对美国电影‘侵入’的一种防范或补救措施。中国的民族电影正在受到一种威胁,而且肯定会有一种反弹。”

(六)记者问:“美国电影会吃掉我们吗?”导演郑洞天说:“国产片保住35%的市场份额就能活下来。像日本、法国都是这样,那2/3不与美国争,在本土保住自己的1/3票房”

北京电影学院教授、导演郑洞天说:“对奥斯卡即好莱坞影片不研究不行,否则,我们无法了解世界电影的主流。不研究它,怎么知道我们该向什么方向发展?这就好比造汽车的,只知道闭门造车,却不知道‘大众’、‘丰田’、‘奔驰’是怎么回事儿;学计算机的,却不知道世界著名的‘微软’公司,那你还造什么车?还搞什么计算机?那不是笑话吗?中国电影人不能掉头无视‘奥斯卡’即‘好莱坞’的存在。奥斯卡这些年来的品位在发生变化,特别是90年代以来,在世界多元文化的大趋势下,为了制片人的利益、为了更好地参与世界电影市场的竞争,它也有很好的改良。例如宁可放弃商业化,也要注重艺术形象;例如汲取外国艺术养分,延揽异域人才;例如不一味推崇大制作,也奖励小成本(一亿元以下)影片。这次奥斯卡被提名的《美国美人》、《苹果酒屋的规则》等,没有一部在十大卖座片之列。这至少说明它也不是纯商业化,也比较有人文内容。”

郑导特别提到,我们过去对奥斯卡缺少专业层面的研究,简单地否定它是不可取的,那不是从变数和动态来看问题,一下子把它看死了。不把好莱坞当回事儿不行,因为我们要在市场上和它竞争。

记者又向郑导问了同一问题:“我们向奥斯卡学什么?”

郑:“至少在四个方面可以学习:第一,完备的电影工业体系(集约化经营)。第二,商品第一的观念(认识电影的属性)。第三,成功的资金与利润的良性循环(用财力保证技术优势)。第四,借用多元文化的世界趋势(吸收全世界的人才和营养)。”

记:“现在,每年10部进口大片,就已经给民族电影以极大的压力。在不久的将来,且让我们在这里假设,如果进口大片增加了一倍的话,中国电影在市场的回旋余地就更小了,会不会被美国电影完全吃掉?”

郑:“就电影市场来说,美国电影在世界各地的行情都是一样的,印度除外,那就是轻松地占有近2/3的票房份额。在其他国家,如日本、法国,国产片能占有市场份额的35%,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对我们也一样,如果我们的国产片最终能保住国内市场的35%的票房份额,就能活下来。但我们不该仅仅满足于‘活着’,还应该开辟‘第二战场’或叫电影发行、放映的‘第二渠道’。我指的是‘艺术(电影)院线’,它有别于目前的电影院线,需要民间的有识之士和政府部门在资金和政策方面的支持。我们现在开办的大学生‘天堂影院’已经有了成功的尝试,如果全国10个左右高校集中的城市都联合起来建立这种‘艺术院线’,那将是中国艺术影片之大幸,也将是中国电影和中国民族文化之大幸!”

远观奥斯卡颁奖,近思中国电影出路。轻松的话题里抖不掉凝重。我想,我们不该仅仅是一个影迷,但仅仅是一个影迷也无妨,只要这个星期天的奥斯卡颁奖给你带来快乐已经足矣。反过来也一样,凝重的话题里也有轻松。因为我们对中国电影的明天怀着期盼和祝福的同时,也怀着乐观的信念。

(我们希望本版“大看台”所提供给读者的,不光是文化界的“热闹”,还有文化人的“思考”。不知您是否也希望这样。欢迎您把对文化“大看台”的意见,通过书信的方式告诉我们。谢谢!)

文/图 RJ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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