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主义——国际政治中的一把双刃剑——Nationalism:A Double-edged Sword in International——Political Affairs，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民族主义论文,双刃剑论文,政治论文,国际论文,Nationalism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民族主义，从政治学领域讲，是指资产阶级关于民族问题的观点、原则和政策，因为无产阶级通常提爱国主义、国际主义。但从一般意义上讲，民族主义是民族观念、民族意识、民族心理的结合，是本民族成员对本民族特征的认同和在对本民族历史、地理、现实、未来共同认识的基础之上而产生的一种自豪感、使命感。“民族主义的标志表现在热爱祖国的领土观念，使用本民族的语言和文字，传统的文学艺术上的成就，历史记载（与传奇或民间传说不同）以及常常抱有代代相传并永世长存的惧‘敌’情绪”〔1〕。
对于民族主义的评价，国际社会一直褒贬不一。“民族主义既可以是国家统一的力量，也可以是国家瓦解的力量。从国际范围看，满足民族主义的要求既可起稳定作用，也可起扰乱作用。”〔2〕从今天国际政治的现实来看，民族主义既可以是建设者，也可以是破坏者。本文试图对其双重作用以及国际社会应采取的对策提出一些看法。
一、民族主义的历史进步作用
民族主义在其源起初期，在反对封建制度建立民族国家过程中无疑是起过巨大的进步作用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殖民地半殖民地在争取民族解放和建立民族独立国家过程中，民族主义的作用也是起了积极作用的：
第一、民族主义维护了本民族成员的团结。英国学者盖尔纳认为：“民族主义的吸引力：一种文化，一个国家。”〔3〕民族主义表现为本民族生存的土地、使用的语言文字、生活习惯、习俗、继承的传统成就。对本民族的热爱为每个民族成员提供了民族认同的心理动力和行为方式。民族文化的保存、传播与发展，一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每一个民族成员。本民族辉煌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深深印在民族成员的头脑中，并形成强烈的民族自豪感，使他们总是感觉到一种神圣的使命激励着他们，一幅民族强大的前景在吸引着他们，因此有的国外学者认为，“民族主义不仅是文化的重新复活，而且是人类胸膛中‘热血和土地’这种返祖特征的再现。”〔4〕宗教的存在为民族主义提供了狂热的激情。 宗教生活同民族主义结合起来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许多民族将奉行宗教视为民族之魂，看作复兴的希望，民族成员会团结在宗教的旗帜下，他们会以前未有的宗教的狂热和感情来维护和捍卫本民族的利益。
总之，民族主义的力量往往可以跨越阶级、贫富、年龄、性别、知识、信仰等差别，以及时空界线，将民族各分子团结在一起。
第二、民族主义在维护国家独立，促进国家政治经济的发展上起着重大作用。
在世界历史上，民族主义是陷于困厄之中民族奋起的动力。中国的抗日战争，埃及的反英、法侵略的苏伊士战争表明，当一个弱小民族遭到侵略时，民族主义可以构筑一道新的长城，同仇敌忾，并最终战胜敌人。
民族主义使国家成为一个统一的政治单位，消除了狭隘的地区主义思想，打破了国内各地区间的种种商品障碍，促进工商业的进步。近代资本主义在形成民族国家之后，经济就开始起飞，以德国为例，原来它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封建诸侯割据的国家，在俾斯麦的铁血政策下，普鲁士得到统一，经济上从此得以大踏步地前进。
民族主义使人民主权的概念取代了旧时的以宗教任命或王室继承方式产生统治者的概念，使公民的概念代替了臣民的概念。民族主义促进了民主制度的诞生，它大大加强了国民的参政监政意识，民族主义促进了政治权力产生于人民这样一种意识。根据这种意识，政府必须由人民选举产生，它只是作为人民的代理人来行使权力。
第三、民族主义维护了多元化国际社会的存在。
对民族的认同感和使命感及民族主义对主权原则的确认，是反对帝国主义、霸权主义、殖民主义，抵挡大国支配主义和控制主义的强有力的武器。今天，世界的多极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了民族主义这股力量。
如果说西方的民族主义在其反封建和建立资产阶级民主国家中起过重要的作用以后逐渐走向保守、反动（但仍然不排斥它在维护自身领土主权完整，团结国民发展经济维护社会稳定的作用），那么，东方民族主义在争取民族独立、发展民族经济、捍卫民族主权方面的作用是十分突出的。东方民族主义是指导东方民族运动和民族国家体系建立的理论基础，它既是反帝，又是反封建的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思潮。第三世界的崛起和许多发展中国家地位的上升以及他们所组成的七十七国集团和不结盟运动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东方民族主义的影响。
发展中国家的民族主义虽然属于资产阶级范畴，走的也是资本主义道路，但比起这些国家原有的封建的、资本主义发展不充分来说是一种进步的思潮。随着民族独立国家的大量出现，他们加强团结合作，到了60年代，他们有组织的显示出威力，在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在联合国内形成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这就大大冲击了超级大国企图操纵、控制世界的企图，特别是新兴的发展中国家的崛起，极大地改变着世界的面貌，使世界向多极化的方向前进。
二、民族主义的消极作用
从当代国际政治进程来看，民族主义已逐渐演变为一种基本上是有害的力量，它似乎与暴力如影随形。从80年代开始，随着东西方冷战的结束，意识形态对抗的减弱，民族主义膨胀日益明显，并呈不可遏制之势。这场民族主义新浪潮的主要表现和特征是：
（一）民族主义遍及全球各地，而以欧洲为新的热点。
任何一个多个民族组成的国家都潜伏着爆发民族主义运动的可能，在亚洲，斯里兰卡存在着泰米尔人问题，印度的锡克族和克什米尔问题也非常严重，而中亚地区一直就是民族主义的滋生地。在非洲，索马里、苏丹、阿尔及利亚、卢旺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拉丁美洲的民族主义运动一直是该地区不稳定的重要因素，即使在北美，加拿大魁北克省法语地区的独立运动以及美国的印第安人问题也使得这两个西方大国坐立不安。欧洲，在国际政治演变过程中长期是世界的中心。欧洲的动荡主要焦点在巴尔干这个历史上的“火药桶”上，前南斯拉夫分裂之后，波黑内战有越演越烈之势，各新独立的国家矛盾可能爆发冲突。前苏联瓦解之后各独联体国家也有许多矛盾。俄罗斯的车臣危机至今并未完全平息。此外还有英国的北爱尔兰问题，西班牙的巴斯克运动，法国的科西嘉、意大利的撒丁岛分立运动，极大地威胁着本地区乃至全球的稳定与安全。
（二）许多民族主义运动弥散着宗教的气息。宗教把信仰的坚定、情感上的狂热、文化上的保守带给了当前的民族主义运动。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在中亚和北非一些国家的兴起说明了这一点。原教旨主义认为“伊斯兰教即是一切问题的答案”。他们反对西方文化、世俗化，要求变革现存的世俗秩序，推翻现存世俗政权，建立由宗教领袖或教法学者统治的，以“沙里亚法”（伊斯兰教法）为基础的伊斯兰国家和秩序，最终实现“真主在人间的意志”。原教旨主义常常将民族主义引入宗教的狂热和偏执之中，对地区稳定产生严重威胁。中东地区便是这种民族主义狂热、宗教盲目排外造成政治局势动荡不安的主要策源地。宗教冲突也深深影响着当前的民族主义，如伊斯兰教同基督教的冲突便是造成波黑冲突的重要原因。
（三）民族主义往往走上狭隘的恐怖主义之路。巴勒斯坦人中的极端恐怖组织，英国的爱尔兰共和军，土耳其的亚美尼亚秘密军等都是当前国际恐怖活动最频繁、影响最大的组织。恐怖主义是一种极端民族主义的绝望表现，他们的破坏、暗杀行动并不能带来本民族的新生和光明的前途，只会延缓本民族争取自立和兴盛的进程。恐怖行为只会遭到全世界有良知的人的谴责。
（四）民族问题国际化。由于历史上一个民族被分散在多个国家，一旦民族主义运动兴起，就会引起散居在各国民族成员的共同关注和行动；或者出于民族、地域、宗教信仰、地缘政治等因素考虑，导致别国对民族主义的支持或干涉。目前，波黑内战三族之争，各族都有自己的“同胞”在支持，克罗地亚甚至出动大军卷进这场战争，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人要求并入阿尔巴尼亚的运动，以及散居在罗马尼亚、捷克、斯洛伐克、前南斯拉夫、前苏联的300万匈牙利人的归属问题从一定角度 说明了这一趋势。1991年10月发生的“车臣危机”，使得信仰伊斯兰教的北高加索各共和国和自治州及伏尔加河畔的鞑靼共和国积极声援车臣人，车臣人甚至还得到整个伊斯兰世界的声援，有的国家还表示要去搞一场“圣战”。此外，民族主义还渗透到除政治以外的其他各个领域。
三、世界性民族主义泛起的原因
第一、变态的心理驱动
民族主义培养了本民族人民相互亲密的感情联系和对国家的忠诚，同时也易于滋长偏狭心理、排外情绪和极端爱国主义精神，人们很自然地认同于本民族，并在极端爱国主义的影响下，确信其祖国所有行为的正确性，也往往会对其他民族产生疑虑与恐惧，认为其他民族对本民族不怀好意。
民族主义也会滋生优越感，为救世主精神提供了温床。这种优越感很可能产生这样一个后果：只有本民族才肩负着至高无上的世界历史的使命，本民族的职责就是拯救其他“落后”的民族，把他们带上“真理之途”、“解放之路”、“幸福大道”。这种极端爱国主义与救世主的精神，如果需要通过武力来表达的话，民族主义的确可以是一种毁灭性力量。一个极端的例子是希特勒德国。德国纳粹分子将民族分成梯形等级，认为日耳曼民族是最优秀的民族，斯拉夫人则处于梯底，必须受奴役，人口必须减少，而犹太人和吉普赛人是最劣等的民族，“不是人”或是“人类害虫”，应彻底消灭。
而一些民族由于历史上的纠葛，总认为过去受某一民族的侵略，很自然产生一种抵触心理，总认为外来力量是对本民族的威胁，总希望有一天要报仇雪耻才行。
这种偏狭的民族心理一旦受到统治集团的鼓动和煽惑，就会形成一股狂热的力量。希特勒法西斯在德国上台，正是利用了德国群众对凡尔赛和约对德国的宰割不满的心理，希特勒以复兴德国为号召，他自认为并到处鼓吹自己是德国民族的救星，从而赢得了德国人民的信任和崇拜，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进程中，日耳曼民族的优越感，向西方列强复仇的民族复仇感长时间支配着德国人民去投身一场掠夺性的侵略战争。
第二、狭隘的利益追求
19世纪在英国主持国务和外交达30多年之久的帕麦斯顿曾说过这样的话：“国家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美国著名的国际政治学者摩根索也说：“只要世界在政治上还是由国家所构成，那么国际政治中实际上最后的语言就只能是国家利益。”由于国家利益是各民族主权国家外交行为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也是区分敌友的唯一标准，也就难免产生为争取利益、维护利益所带来的冲突。1991年伊拉克十万大军席卷科威特并将其划为自己的第19个省，其动因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争夺石油利益。而美国积极主动组织多国部队打击伊拉克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为了维护其在中东的石油利益。
第三、一国多族和多国一族
一国多族的危险在于分离主义倾向，这种倾向可以导致国家的分崩离析，也可以使各民族在领土边界等问题上发生冲突。如前苏联，俄罗斯族在苏联总人口中约占51.8%，另外还有14个较大的民族和若干个小民族。由于各个时期苏共民族政策的一些失误等原因，在公开化和民主化的鼓动下，这些较大的民族纷纷要求脱离联盟，最终导致了苏联的彻底瓦解。
多国一族也有它的麻烦。
一个民族由于历史原因被分散在多个国家，一旦民族主义强大，就会引起散居在各国民族成员的共同关注和行动，或者出于民族、地域、宗教、信仰、地缘政治等因素考虑，导致别国对民族主义的支持或干涉。这里有两种情况，一是某个民族要求独立，要求本民族摆脱束缚，建立由本民族统治的单一民族国家，如俄罗斯的车臣共和国是由鞑靼族人居多数的，它不愿受俄罗斯人的统治，自己寻求建立一个独立的国家。二是某一民族寻求同一民族已居统治地位的国家支持，自己另外建立一个国家，如波斯尼亚与黑塞哥维纳境内的塞尔维亚族人自己要单独建国并得到塞尔维亚共和国的支持。还有一种情况是促成自己和已建国的统治民族进行统一，如英国的北爱尔兰，爱尔兰人不愿受英国人统治，而要求与爱尔兰共和国合并。
四、民族主义新浪潮对国际政治的影响与应采取的对策
民族主义已成为对当代国际政治并对人类未来产生重大影响的因素之一：
第一、较大规模地重新调整了民族与国家的关系，增加了国际政治构成的基本单位——国家的数量，使世界政治格局多极化呈现更为复杂的局面。
第二、对世界和平与稳定产生不利的影响，一国内少数民族要求自治或分立的民族主义极易导致国家内部的分裂，如有外来干涉，问题更为严重，如南斯拉夫的分裂，波黑内战的不得解决；与国家利益相等的民族主义，它既可以表现为爱国主义和民族自卫主义，也可表现为大国霸权主义和地区扩张主义。
第三、对国际战略力量的配置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原苏联东欧这一大块力量如何重新配置，很大程度上受民族主义的影响，例如俄罗斯民族主义者力图重新控制原苏东地区，表现在加强对独联体的控制和阻止东欧国家加入北约。西欧与俄罗斯争夺东欧。美国支持下的土耳其与伊朗争夺中亚及外高加索国家。
在对一些地区权力的控制上，也有民族主义的影响。例如中东地区的民族主义如何发展，无论泛突厥主义、泛阿拉伯主义、大波斯主义、泛伊斯兰主义哪种力量得势都将导致这一地区形成新的力量中心。
由霸权主义引发的世界反霸民族民主力量，也正在形成之中。只不过这股力量有时被民族主义膨胀的恶浪所掩盖和忽视，但事实上它是存在的，例如，中东地区一些国家一直在抗拒美国霸权主义强权政治。
世界要和平，国家要稳定，经济要发展，民族要振兴，这是人类的共同愿望。但民族主义的膨胀，危及世界和平，导致国际形势紧张的因素并未根本消除。这个世界既不安宁，也不太平。如何对待民族主义的泛起，世界各国都十分关注，他们在自己关于建立新的国际程序的主张中都提到了与民族主义有关的问题。还在海湾战争前后，当时的美国总统就提出了他的战略，他主张在美国领导下，通过联合国来保护世界的安全，惩罚做坏事的人和国家，布什在1991年4月13日的一次演说中阐 述了他的“世界新程序”主张，即“和平解决争端，团结一致反对侵略，削减和控制武器以及公正对待所有民族”。
西欧、日本等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维护全球资本主义体系的“繁荣”和“稳定”，用西方价值观和制度改造世界这一基本目标上与美国有共同之点，但他们更多地是强调西方联盟的平等“伙伴关系”，建立新实力对比下的“协调体制”形成西方“共管”的局面。
广大第三世界民族独立国家强调主权独立，反对外来干涉，反对国际霸权，主张国家不论大小一律平等。
我国的主张是，国际新程序应该建立在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等五项原则的基础上，其核心是互不干涉内政。我国还主张，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都有权作为国际社会的平等成员参与国际事务，为世界和平与发展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当代处理国际政治重大问题，包括民族主义问题的核心机构是联合国，多年来联合国面临纷繁复杂、此起彼伏的民族主义问题做了不少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例如对柬埔寨和平进程的干预，对索马里、卢旺达国内种族骚乱冲突的处理、对安哥拉内战的调解，对波黑冲突的调解，有些工作看起来不尽人意，但在缓和冲突、维护和平与稳定上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联合国秘书长加利甚至信心十足地说，联合国的责任不仅是要维护和平，而且还要制造和平。加利撰写的《和平纲领》和《发展纲领》对新时期联合国维和行动和全球社会经济发展起了很大的指导作用。他工作忙碌，竭尽全力，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到纽约已经两年了，还从未去过剧院，如果说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令人吃惊之处的话，那就是，冲突如此之多。”
加利主张联合国在世界事务中发挥巨大作用，并集中精力加强联合国的实力。但是，面对民族主义的泛起，加利在理论和实践上遇到一些难以处理的问题，需要国际社会来共同研究解决。人们寄希望于联合国就应当参与联合国权限和处理冲突方式的研究并做出新的明文规定，以使国际社会在民族主义泛起这个既老又新的问题上拿出新的对策来。
联合国要加强其处理冲突的能力，就必须涉及到要不要修改和具体明确不干涉原则问题。
不干涉他国内政原则是载于联合国宪章的重要原则，也是国际基本原则之一，在我国倡导并为世人拥戴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中它也是一条重要原则。这个原则是从国家主权原则引申出来的国际关系的最高原则，它是指在国际关系中相互尊重他国的主权与独立，不干涉他国主权范围内的事务，不强迫他国接受本国统治阶级的意志，它要求：国家在国际关系中尊重彼此的主权，无论是国家或国家集团，都不得以任何借口直接或间接地干涉属于他国主权管辖范围内的对内和对外事务；任何国家或国家集团，都不能以任何手段（无论是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或其他强制措施）强迫他国在主权方面从属或依附于本国或本集团，从而谋取某种优势地位；任何国家或国家集团，都不得强迫其他国家接受某种社会经济制度和意识形态，不得以任何理由，使用任何手段，干涉他国主权管辖范围内的事务，限制他国的意志和行动自由。
什么是内政，国际法上也有明确的规定和解释。概括起来，凡是国家在其宪法中以法律固定下来的内容都是该国内政问题。具体包括：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的选择，国家政权组织形式的确定，立法，行政与司法的自由，国家对内对外政策的制定，社会文化的发展，国际关系的建立，条约的缔结，同盟的成立，战争与和平的决定，等等，都是内政，都属于国家内部管辖的事务，不允许别国进行干涉。
如果按上述对不干涉原则理解，联合国作为国际社会处理冲突的核心机构，它如何去发挥自己的作用，因为联合国的调解、仲裁作用是必然要涉及一个国家主权的，联合国自己制定的宪章又由自己去违反，这样的组织还会有自己的权威吗？所以，现在一些民族主义者根本不把联合国放在眼里，例如波黑内战三方，只要联合国的决定有利于他们，他们就拥护，不利的，便被斥为干涉内政，不予理会，甚至扬言要抵制，连联合国维和行动的官兵也敢对抗，并扣押为人质。因此，联合国如果不就不干涉内政原则作出新的具体规定，要想在解决民族主义这样棘手的问题上有所作为是很难的。
的确，联合国不是世界政府，它的宪章也不是非要执行的法律。但是，谁也必须承认，联合国及其安理会已经成为维护和平促进发展的核心机构。联合国及其宪章具有广泛而巨大的道义力量和制衡作用，联合国既是维护和平谴责侵略的论坛，也是制止侵略，缓解冲突的调节器和灭火器。多年来，联合国在缓解国际冲突，解决热点地区争端上屡建奇功。广大世界人民，多数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不愿见到“单极世界”，反对美国和西方大国的世界新秩序理论，它们把希望寄托于联合国能更多地主持公道，承担更大的责任。看来，也只有联合国能够在今天这样民族主义急剧动荡的形势下承担更大的调节和缓解作用，只要我们继续坚持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斗争，反对那种企图控制、利用联合国，任意对一个国家进行威胁与干涉，发挥多数国家维护和平建立真正民主化的世界新秩序的良好作用，建立起国际多种力量的制衡机制，世界秩序的稳定是有希望的。联合国的行为和主权原则的具体规定要进一步由联合国大会作出明确规定，特别是对联合国维和行动的职权、范围要作出具体规定，对联合国以外的干涉行动，如北约在联合国以外采取单独武力行动介入波黑局势，尔后得到联合国的认可这样的行为，也必须作出规定。笔者认为，与其让各国、各种地方组织各行其是，不如让联合国统一行使职权。因为联合国安理会有中国参加，联合国多数成员国是中小国家，联合国从成立到今天多数行为是符合宪章的，其性质已越来越体现正义、民主、公道，就联合国改革来看，在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增加各大洲发展中国家和某些大国的席位是必要的。
今天的世界是以经济竞争为主的世界，绝大多数国家不希望通过战争去谋求自身利益，都希望有一个长久稳定的和平国际环境，这就为解决民族主义纠纷和冲突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人类应当求得这方面的共识，民族主义膨胀不利于和平与发展，应当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重视，应当求同存异，立足发展，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已经和可能爆发的冲突，像波黑三派为自身利益长期争斗，又引起背后的国家直接卷入，如果发展下去，整个巴尔干以至欧洲、世界就可能卷入一场浩劫。人类需要理智、人类也需要控制。否则，任凭民族主义、宗教追求膨胀，这个世界就会处于无序混乱状态。经济发展的成果，人民的安定生活就会被断送，说严重一点，世界的末日也将由人类的狂妄而到来。
注释：
〔1〕〔2〕《国际关系的理论与实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中译本，1987年版18页，26页。
〔3〕〔4〕《东欧的民族主义和政治》，《国外社科信息》1992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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