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型社会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政策取向--非学历证书考试的地位与发展前景分析_教育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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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G424.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654(2014)01－009－007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到2020年基本实现教育现代化，基本形成学习型社会，进入人力资源强国行列。这里提出的“学习型社会指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良好制度与氛围，能够满足人民群众知识更新、技能提升和身心发展要求的社会”[1]。作为个人自学、社会助学和国家考试相结合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以下简称自学考试)不仅能够适应学习型社会的建设，而且能够促进终身学习制度的建构。

       一、自学考试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重要途径

       学习型社会的建设就是依靠每个公民的自愿主动学习，形成全民终身学习的习惯和氛围。为此，学习要超越学校教育范畴，融入整个社会当中。“自学考试便是这样一种在终身教育体系中大有可为、符合中国国情的教育考试制度。”[2]它面向社会开放，把学校教育与社会教育融为一体，自学者、考试方式和学习过程都充分体现了社会化特性。

       首先，自学考试以个人自学为基础。1981年国务院颁布《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试行办法》，主要是为那些通过个人自学达到大学毕业水平的人们授予国家承认的学历资格。自学考试经过两年的试点工作，1983年后开始在全国推广。它的被试群体不受性别、年龄、民族、种族的限制，自愿自主参加考试。自学考试的自主性特征充分体现了被试在学习中的主体地位，要求学习者的自学能力、自学习惯、自学方法和自律精神，通过修己、利他，慢慢影响社会风气，对于促进全社会学习风气的形成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

       其次，自学考试以国家考试为中心。“自学考试实行完全学分制”[3]，即单科成绩累进制，它没有严格的学制、修业年限、时间、地域的限制，但一般情况下要求自学者在8年内取得相应专业课程的额定学分。这一开放性特征，使得自学者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进行学习，掌握自己的学习进度，有效调整工作、生活和学习方面的矛盾。因此，自学考试不仅可以满足一部分有理想有抱负的社会青年实现自我价值的需要，也有助于通过他们调动家庭成员、周边人员来关注学习，改变人们长期形成的“学习仅属于学校教育范畴”的思维定势。以考试来促进学习，使学习变成一种生活方式时，自学考试的终极目标——终身学习也会逐步实现。

       最后，自学考试以社会助学为依靠。社会助学就是政府业务职能部门、企事业单位、民主党派、社会团体及个人等各种社会力量，按照自学考试部门公布的专业考试计划和课程考试大纲的要求，通过面授、函授、广播、电视、录音、录像等多种形式，有组织地为自学考生创造学习条件，进行课程辅导和自学指导的活动[4]。社会力量的广泛参与，有助于调动全民关心学习、参与学习，形成终身学习理念、进一步改善社会的学习风气。“为所有社会成员提供尽可能多种多样可供选择的学习机会、条件和方式，这是作为实现终身教育方式的自学考试的一个重要特点，其发展空间和服务的领域是任何一种单纯的教育形式所无法比拟的。”[5]由此可见，自学考试的实施，突破了传统教育观念和教育方式，形成了独特的人才培养模式和途径，满足人们的终身学习需要，在建设学习型社会进程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非学历教育是自学考试可持续发展的增长点

       “高等教育的自学考试，基础在自学，中心环节是考试。”[6]以自学为基础推动学习型社会的建设，以考试为契机促进自身的可持续发展是自学考试在社会转型过程中的抉择。“1999—2007年普通高校、成人高校的招生数平均增长率分别是17.6％和17.2％，而自学考试首报考生数平均增长率只有9.3％。正视高校扩招带来的挑战，认清自身发展的特点，改革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是当务之急。”[7]主动适应终身教育和劳动准入制度的需要，大力发展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是自学考试满足学习型社会需要的明智选择。进入21世纪，自学考试的非学历教育规模不断扩大，“2000年以来，报考非学历考试的人数年平均增长率达到25％”[8]，到2007年非学历教育基本与学历教育持平(见图1[9])。

      

       图1 自学考试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规模图变

       如图所示，1995年至2000年，自学考试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均属于上升阶段，且学历教育的增幅比较明显，从近700万人次增长到近1400万人次，考试人次增长两倍。相较于学历教育，非学历教育的增幅不太明显，至2000年报考人次不足200万，不及学历教育报考人次的15％。2000年以后，自学考试受到高校扩招的影响，学历教育报考人次逐渐下滑，相反地，非学历教育报考人次保持持续增长势头，尤其在2005年出现明显涨势，比前一年增加近400万人次，一年内报考人次增加近2倍。到2007年自学考试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报考人次基本持平(近900万人次)，学历教育报考人次比2000年减少近500万人次，非学历教育报考人次则比2000年增加700万人次。

       面对国家就业形势和技能型人才的需求，自学考试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逐年增多。截至2008年，“非学历教育累计报考2900万人次，约1000万人获得各种非学历证书”[10]。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发展，最大限度地扩大了自学考试的报考人数，不仅社会助学机构的学生为了就业需要参与非学历教育考试，其他社会人士也出于专业提升需要参与非学历教育考试。生源上自学考试突破了以往主要依靠学历教育的考生，使众多的高等教育机构、中等教育机构的学生，甚至社会各职业领域的人士成为自学考试的潜在生源。因此，“自学考试在办好学历教育的同时，积极开展非学历证书教育是未来改革和发展的方向，是培育和发展自学考试的新的增长点”[11]。未来自学考试持续发展的增长点是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这也是学习型社会建设中发挥自学考试自身优势的切入点。

       三、近十年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发展状况

       自学考试根据部门行业的需求，部门行业办学，自学考试主管部门组织考试始于1985年。经过十多年的发展，2002年5月全国考试委员会第五届二次会议提出了“学历考试和非学历考试并重的同时，重点发展非学历证书考试”[12]的发展思路。2003年9月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提出“自学考试将重新定位，与行业相结合，大力发展非学历教育”[13]。

       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是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与国家有关部门合作开发和联合实施的考试与培训项目。它依据岗位职务的需要，考生通过若干门专业课程的考核，成绩合格后获得相应的专业证书，作为从事某一专业工作的能力和水平证明。《非学历证书考试考务管理工作规定》强调，非学历证书考试全国统一命题、统一制卷，在统一时间内按照统一操作规程进行考试。目前全国开考的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主要包括专业水平考试和职业资格考试两大类。

       (一)非学历教育专业水平证书考试起步早发展慢

       非学历教育专业水平证书考试，主要指计算机、外语、教育技术等工具性学科的发展水平考试。它具体包括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全国计算机应用技术证书考试、全国少儿计算机考试、全国计算机应用技术职业技能考试、全国计算机数字图形图像应用技术等级证书考试、剑桥少儿英语、全国英语等级考试、全国外语水平考试、全国外语翻译证书考试、中国少数民族汉语水平等级考试、全国中小学教师教育技术水平考试和中国书画等级考试等12类。

       就总体发展速度而言，非学历教育专业水平证书考试起步早，发展慢(见表1)。

      

       从开考年份而论，2003年大力发展非学历教育之前已开设的考试类目就占总数的一半，2003年以来新增6种考试，基本上平均每年增设一类考试。

       在发展规模上，建立最早的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和全国英语等级考试的每年报考人数众多，而2003年以后新增专业水平证书考试的报考人数明显不足。以中国教育年鉴的数据为证，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报考人数从2001—2005年分别是172.2万、210万、247.9万、310万和339.5万，平均每年增加40万；全国英语等级考试报考人数从2001—2005年分别是18.22万、34.26万、46.9万、70万和86万，平均每年增加17万。相反，2003年以后新增专业证书每年考试报考人数除了全国中小学教师教育技术水平考试达到10万人左右，其余的都不足1万人。表2以数据统计相对完整的2009年为例，比较了各考试的报考人次(见表2)。

      

       如表2所示，2003年以前开设的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全国计算机应用技术证书考试、全国少儿计算机考试、全国英语等级考试、剑桥少儿英语的报考人次分别为473万、31万、4万、134万、22万，总数近664万；相反，2003年后新增设的全国计算机应用技术职业技能考试、全国外语翻译证书考试、全国中小学教师教育技术水平考试、中国书法等级考试和中国少数民族汉语水平等级考试总报考人次不足34万。

       因此，从未来发展趋势看，自学考试非学历教育专业水平证书考试中传统的计算机等级考试和英语等级考试仍然是重要的发展领域，除此之外新设的全国中小学教师教育技术水平考试的发展潜力不可低估。

       (二)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起步晚发展快

       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是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与国内各部门、各行业甚至国外考试机构联合承办的。具体包括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中国餐饮业职业经理人资格证书考试、电子商务职业证书考试、剑桥秘书证书考试、剑桥办公管理国际证书考试、劳动和社会保障岗位资格证书考试、调查分析师资格证书考试、中国市场营销资格证书考试、机械工程师资格认证考试、中国物流职业经理资格证书考试、中英合作采购与供应管理职业资格证书考试和中英合作职业资格证书考试项目和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管理段等13类(见表3)。

      

       从非学历教育资格证书考试的合作部门来看，60％的合作机构是国内各部局、协会和学会，主要包括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统计局、烹饪协会、电子商务协会、交通运输协会、市场学会、机械工程学会等。其余40％的合作机构为英国考试机构，主要有剑桥大学考试委员会、皇家学会和苏格兰学历管理委员会。从涉及的职业领域来看，主要包括餐饮、商务、金融、管理、劳动和社会保障、机械工程、物流、采购等社会热门职业领域。

       相较于非学历教育专业水平考试，职业资格考试的起步晚，但发展快。“1995年引入英国剑桥大学考试委员会的非学历商务管理证书、高级商务管理证书、高级金融管理证书，几经周折，至2000年1月起在北京等9个省(市)开始试点工作。”[14]这也是自学考试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的开端，还是与国外考试机构合作进行的非学历教育的尝试。2003年在“大力发展非学历教育”的引导下，非学历教育资格证书考试的发展速度较快，2003年一年开设3类职业资格考试，之后的2004年开考4类、2005年开考2类、2006年、2007年、2009年又各设立1类职业资格考试，2003年以来共设立12类职业资格考试。截至2009年，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考试种类超出了专业水平考试种类。

       发展迅速的职业资格证书考试主要集中在物流和商务等社会热门职业中。以2009年数据为例，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报考科次和开考省份的统计情况见表4。

      

       以统计数据为基础，分析其报考科次的百分比例，排在前两位的分别是中国物流职业经理资格证书考试和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图2略)。特别是中国物流职业经理资格证书考试在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考试中占据半边天。其次是最早开考的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考试占据四分之一，而且截至2009年该考试开考以来累计报考人数达到394559人。其他所有非学历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报考科次累积起来也不到总数的20％。

      

       图2 2009年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考试开考省份比较图

       从开考省份数量进行比较，开设最多的职业资格证书考试仍然是中国物流职业经理资格证书考试。如图3所示，27个省份都开考了中国物流职业经理资格证书考试和调查分析师证书考试。其次是中国餐饮业职业经理人资格证书考试有23个省份开考，排在第三位的是机械工程师资格考试。这也符合了我国当今物流、工程、餐饮行业的发展势头。

      

       图3 2009年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考试报考科次百分比图

       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的发展不仅集中在社会热门职业领域，地域分布上也主要集中在经济发达的大城市。如“中英合作采购与供应管理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报考科次较多的地区为上海、北京、广东三省，占全国总报考科次的82％……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2009年就在北京报考科次达54159，占报考科次总数的47％”[15]。可见，目前我国非学历教育中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的覆盖面有限，不像全国计算机等级考试和全国英语等级考试一样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都在开考，多数职业资格考试的开考省份还不到全国的一半，甚至有些职业资格考试仅集中在北京、上海、广东等经济发达且劳动力密集地区。

       四、以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为契机实现自学考试的持续发展

       从现有的二十多种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发展情况来看，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是自学考试持续发展的重要增长点，专业水平证书考试中计算机、外语和教育技术水平考试也是其持续发展的重要领域。作为自学考试的重要组成部分，非学历教育证书也必须把握个人学习、社会助学、国家考试的特性，在学习型社会建设中加强个人自学的科学性、社会助学的合作性和国家考试的权威性，以此为契机实现自学考试的持续稳定发展。

       (一)扩大非学历教育考试者的规模

       扩大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群体的规模时，首先考虑能否把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的范围推广到全国。目前的职业资格证书考试主要集中在经济相对发达地区，覆盖面有限，甚至没有一个职业资格考试在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普遍设置考点。因此，各地自学考试办公室着力开展相关职业资格考试的同时，社会所有职业领域理应可以建立自己的入职要求、专业发展水平，通过结合各职业领域的规范性、专业性要求，推广非学历教育职业资格证书考试。

       其次，农民是自学考试值得关注的重要群体。研究发现，近年来农民参加自学考试的目的有了明显的改变，由过去一味地追求学历提高转变为现在的以学习农业实用技术为主的自我充实和提高[16]。这一点是自学考试非学历教育从城市向农村推广的有利条件，以农民的农业技术证书考试为契机，设置农学专业相关联的职业资格证书考试。甚至可以建立一种通过参加非学历教育，在农业技能学习、具体实践操作修够一定的学分后获得相关技能资格证书的双证教育。

       最后，使参加非学历教育的考试者，从一个阶段性的学习者向终身学习者转变。人们一开始参加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也许是出于眼前的利益考虑，但若要保证非学历教育的持续发展，必须加强个人学习的科学性。即通过学习获得职业资格的过程能否变成科学有效地获得知识技能、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形成浓厚的学习兴趣的过程，从而使一个阶段性学习者真正转变为独立自主的终身学习者。为此，“依托现有的社会教育资源，如普通高校，特别是民办高校、电大、网络大学、函授教育、成人教育等各种教育形式，逐步形成自考学习服务中心，利用现有的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开展网络助学。重视自学考试的教育过程和学习指导，开展过程性评价试点，逐步建立科学严格的自学考试学业综合评价体系”[17]。

       (二)加强与部门行业和国外考试机构的合作

       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发展必须与我国的劳动准入制度及部门、行业的用人需求相结合。因此，发展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要进一步扩大与部门、行业的合作范围，还要谋求与国外考试机构的沟通合作，开发适合社会需求、质量高、市场前景好的考试项目，为资格准入、劳动力就业和社会选拔人才提供服务。

       首先，自学考试主管部门应积极探索与各部门、行业的合作发展机制。现阶段只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统计局、烹饪协会、电子商务协会、交通运输协会、市场学会、机械工程学会建立了合作关系，涉及的职业领域有限。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可以与民生关系密切的国家各部门，如农业部、林业局、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旅游局等建立合作机制，开发农业、林业、安全生产、旅游业等领域的资格考试，加快推出既满足社会需求，又符合行业特点的非学历职业、技能、岗位证书培训和考试，拓展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范围，以便更有效地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

       其次，自学考试主管部门应进一步探索与国外考试机构的合作发展机制。目前我国主要是与英国的考试机构，如剑桥大学考试委员会、皇家学会和苏格兰学历管理委员会等开展了合作和协作关系。实践证明，与国外考试机构的合作成效显著，2009年中英合作商务管理与金融管理证书和中英合作采购与供应管理职业资格证书考试报考科次累积达到近16万，占了当年非学历职业资格考试总报考科次的三分之一。可在此基础上扩大合作国家的范围，与全球范围内考试研究方面比较有成效的美国、日本、韩国等国家的考试委员会或相关职业协会、学会建立有效的沟通并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拓展非学历教育的范围，在取长补短的过程中进一步完善我国的职业资格考试和专业水平考试。

       (三)加强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权威性

       作为国家考试制度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即使在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多样化发展中还要强调国家考试的严肃性和权威性。为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持续发展，铭记质量第一的观念，坚持宁缺毋滥的原则，加强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权威性。

       首先，加强对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监督管理。为此需认识到自学考试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具有同等地位和价值，不应把非学历教育看作低于学历教育，考试考核时放低要求或降低标准。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指导委员会办公室明确规定，各类非学历证书考试项目要统筹安排，考试时间要相对集中，全国统一组织的证书考试项目原则上定于每年的5月和11月考试。通过统筹安排和统一管理，规范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避免考试的随意性导致的流于形式的自学考试，提升非学历教育证书考试的信誉。

       其次，体现国家考试的权威性和严肃性，加强题库建设，实现非学历教育考试的标准化。考试的标准化是提高测量评价质量的重要环节。作为自学考试的重要组成部分，非学历教育考试也要在考试编制的标准化、考试实施条件的标准化、考试评分的标准化和分数解释的标准化等几个维度上建立长效机制。实现考试的标准化，题库建设是不可缺少的。通过建立题库，选择有良好区分度和适宜难度的题目，缩短编写高质量试题的时间和程序，提升考试的技术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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