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题与实验
任务复杂度与二语产出研究述评
邢加新
【摘 要】 梳理任务复杂度的概念发展，评介关于任务复杂度与二语产出之间关系的两大假说。在综述国内外有关任务复杂度与二语产出关系的实证研究的基础上，总结当前二语任务研究领域关于两者关系的研究现状，并指出未来研究应努力的方向。
【关键词】 任务复杂度；二语产出；复杂性；准确性；流利性
引言
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中，越来越多的学者为了教学和研究而关注任务的使用，任务已成为二语教学和二语研究两个领域关注的焦点。甚至有学者声称，“如果就二语习得的主题创建一个学术写作语料库，那么可以预测任务与其衍生词一定会出现在频率最高的词条之中”（Tavakoli & Foster 2011：38）。20 世纪90 年代中期，以彼得·斯凯恩（Peter Skehan）等为代表的研究者开始从认知心理视角探究学习者的任务表现，由此开启了任务研究的认知转向。在该视角下，研究者普遍认为合理使用任务可以引导学习者更多地关注语言的某个方面。任务本身的特征引起了研究者高度关注，而作为任务的重要特征之一，任务复杂度成为二语任务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邢加新、罗少茜2016）。在有关任务复杂度的研究中，任务复杂度与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关系备受关注。本文拟对任务复杂度与二语产出相关研究进行述评，旨在梳理总结本领域研究现状与不足，同时指出未来的研究方向。
选取北张店流域作为研究对象，收集了整个流域内2000年-2012年的日小时,由于数据存在着大量的缺失。因此，选择了完整的几场洪水数据，并进行模拟。
一、任务复杂度的概念
任务复杂度这一概念的所指较为广泛，二语任务研究领域目前对任务复杂度的认识不尽相同。很久以来，任务教学和研究领域的学者们都使用任务难度这个概念。早期二语研究者对任务难度的探讨主要是受一语任务研究的启发，他们提出了任务难度的一系列维度。坎德琳（Candlin，1987）建议采用以下标准对任务进行选择和分级：认知负荷、交际压力、特殊性与一般性、语码复杂程度与理解密度、加工的连续性。布林德利（Brindley，1987）认为任务难度由下列因素决定：与学习者的关联程度、教学复杂度和认知需求、所提供的情境多少、提供的帮助、要求的准确性、可支配的时间。斯凯恩（Skehan，1996）发展了坎德琳的框架，提出可以从语码复杂度、交际压力和认知复杂度三个方面对任务难度进行分析。
语码复杂性主要涉及语言输入的句法和词汇难度。认知复杂度包括认知熟悉度（主题熟悉度和可预测性、篇章题材的熟悉程度、对任务的熟悉程度）和认知加工（信息的结构、信息加工量、信息量的清晰度和充分性、信息类型）。交际压力包括时间的限制、呈现的速度、参与的人数、文本的长度、回应的方式及控制互动的机会。
目前，在二语任务研究领域影响较大的任务分析框架是罗宾逊（Robinson，2001/2003/2005）的三因素框架。罗宾逊认为，任务特点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划分：任务复杂度、任务条件及任务难度，分别对应任务本身的认知因素、任务完成时的互动因素及学习者情感和能力因素。
以降低茶园小贯小绿叶蝉虫口基数为目的。一是加强茶园管理，及时清除杂草，及时分批勤采，可随采摘的嫩芽叶带走大量的卵及低龄若虫[2]；二是12月下旬用石硫合剂晶体150～200倍液封园，可有效降低虫口基数。
近年来，国内开始有研究者以罗宾逊的分类框架为基础进行相关的实证研究。这些研究有针对口语产出的，也有关于书面语产出的。王静萍（2013）则以任务涉及元素多少为变量，考查了资源指向型的任务复杂度对二语写作语言表现的影响。结果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二语写作流利性、准确性、词汇复杂性均有影响，其中对语言的准确性有显著影响，任务复杂度对句法复杂性没有影响。徐宏亮（2015）考查了任务准备条件和任务结构性对学习者口语产出的影响。结果表明：（1）在完成非结构性任务时，有无准备时间对受试口语产出的准确性和流利性没有影响，但有准备时间能够提高语言产出的复杂性；（2）在有准备时间条件下，任务结构性对受试口语准确性和复杂性没有影响，但对流利性有促进作用。徐锦芬、陈聪（2018）以元素多少、情境支持和推理需求三个变量控制任务复杂度，考查了任务认知要求对学习者口语产出质量的影响。结果表明，随着认知要求的增加，学习者流利性降低，复杂性显著提高，对准确性具有不明显的消极作用。
相比斯凯恩而言，罗宾逊明确区分了任务复杂度和任务难度，他认为任务复杂度指的是任务本身固有的特性，而任务难度则依赖于学习者情感和认知能力等因素。罗宾逊（2001：29）对任务复杂度的定义是“任务结构给学习者造成的注意、记忆、推理，以及其他信息加工负荷”。
任务难度指的是学习者对任务需求的感知，这种感知既受情感因素（如完成任务的动机）影响，又受能力因素（如学能）的影响。罗宾逊还进一步将任务复杂度分为资源指向和资源消耗两个维度。资源指向型维度主要包括任务的元素数量、情境支持及推理需求。资源消耗型维度主要包括学习者是否有构想时间、任务是否包括更多的次任务（sub-task），以及学习者所具有的先前相关知识的多少等。
二、有限容量假说与认知假说
2.坚持统筹兼顾，处理好量化评价“四个关系”。一是“硬件”与“软件”的关系。职称评审中，学历资历是硬杠杠，评价内容具体客观、操作性强，一般掌握得比较严格。相比之下，能力业绩是软指标，准确评价有一定的难度，且操作弹性较大，导致评价容易出现“两硬、两软”现象。为使学历资历和业绩能力都硬起来，坚决克服论资排辈、求全责备的思想，坚持职称评审“三看法”，既看学历资历年限，更看工作能力水平；既看成果“本本”，更看业绩贡献；既看缺点和不足，更看优势和潜力，全方位、多角度去衡量评价每一名专业技术人员，形成重业绩、重能力的选拔导向。
关于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二语产出与发展的影响，研究者作出了不同的预测。有两种不同的假说都致力于研究任务复杂度的影响：斯凯恩的竞争假说（Skehan 1996，1998；Skehan & Foster 2001）及罗宾逊（2001，2003，2005）的认知假说。
从根本上说，两者都尝试解释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但是由于对注意资源的理解不同，所以对最后的语言产出作出了不同的预测。两大假说都认为任务给学习者造成的认知负荷会影响他们的语言产出，但具体到如何产生影响，二者存在不同的观点。
虽然源于实际教学中任务排序的需要，但是关于任务复杂度的研究很快便被扩展到二语课堂之外。尤其是，研究者们进行了大量的实证研究，探讨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研究者对于二语任务产出的考查按方式的不同可以分为口语产出和书面语产出两个方面。
与0加药组相比，40 μg/mL OPC作用后Atg5和Atg12蛋白表达升高，相对蛋白表达量分别为3.20±0.09和7.52±0.13，差异有统计学意义，F值均为-3.079,P值均为0.012；Atg16蛋白表达量在20～40 μg/mL 3组中，相对蛋白表达量分别为1.05±0.06、2.17±0.12和2.14±0.07，F值分别为-1.026、-2.623和-2.509，P值分别为1、0.052和0.073，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总体呈现出升高趋势，特别是30、40 μg/mL 2实验组中，Atg16蛋白表达增高。
罗宾逊、卡迪厄诺等（Robinson&Cadierno，et al.2009）报告了两项实证研究结果。与大多数研究不同的是，该两项研究全部采用具体性指标衡量学习者的语言产出。其中第一项研究探究的是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表达时间概念时时体使用状况的影响，第二项研究探究的是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表达运动事件时使用的词汇化模式的影响。研究一的结果表明，学习者在彼时彼地条件下使用更多更高级阶段的动词过去式和进行时。研究二的结果表明，母语为荷兰语的学习者英语词汇化模式更加准确。不过研究者们也发现，彼时彼地条件对两种母语背景下的学习者英语词汇化模式准确性都有积极的影响，虽然这种影响并不大。罗宾逊、卡迪厄诺等（2009）的研究是二语任务研究领域为数不多的采用具体性衡量指标的研究之一。一方面，该研究证明了具体性指标可能比整体性指标更能够捕捉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产生的效应；另一方面，研究者采用的具体性指标基于认知语言学领域的研究发现，这同样为未来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启示。
三、任务复杂度与二语产出
斯凯恩从认知的角度出发，认为人类的注意资源是单一的，二语学习者的注意资源是有限的，二语学习者和使用者的注意资源有限性会使任务表现的三个方面（语言复杂性、准确性和流利性）竞争可以支配的资源（Skehan&Foster 2001）。换言之，任务表现过程中不同的过程会彼此竞争有限的注意资源。如果注意力分配到语言产出的一个方面，就会导致其他方面受到负面影响。认知假说声称二语学习者可以依赖不同的注意资源库。威肯斯（Wickens，2002，2007）的多重注意资源模型是认知假说提出的主要理论依据。该模型的中心观点是：人类信息加工可以被分为不同的维度，当一项任务要求同一维度下多个处理过程时，信息的并行处理就会造成行为或表现中的问题。但是，当任务表现涉及不同的维度时，并行处理就是可能的，且注意资源不会形成竞争。罗宾逊认为，当以资源指向型变量控制的任务复杂度发生变化时，语言产出的准确性和复杂性不存在此消彼长的效果。相反地，复杂度高的任务会使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准确性和复杂性同时得到提高。
石川（Ishikawa，2008）同样探讨了意图性推理需求变量控制下的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口语产出的影响。该研究中使用的是独白式任务。共24 名母语为日语的英语学习者分别完成复杂程度不同的口语任务。研究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口语产出的复杂性和准确性均有积极的影响，但对流利性有消极的影响。该研究发现支持了罗宾逊提出的认知假说的观点。除了上述单独考查某一个任务复杂度变量的研究，还有研究者同时考查了多个变量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例如，吉拉伯特、巴伦等（Gilabert&Baró n，et al. 2011）考查了故事叙述、地图指令及做决定三种不同类型任务中的复杂度效应。他们分别以情境支持、元素多少及推理需求控制上述三种任务的复杂度。研究发现，在不同类型的任务中任务的复杂度效应不同，学习者在前两种类型的复杂任务中语言产出更为准确，但在决定型任务中准确性变化不大。
米歇尔、奎恩等（Michel& Kuiken，et al.2007）考查了元素多少变量在独白式和对话式任务中对学习者口语产出的影响。结果发现：（1）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产出准确性存在显著的主效应，学习者在复杂任务中产出准确性更高；（2）整体而言，增加任务复杂度对语言复杂性没有显著性影响；（3）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产出流利性存在显著的主效应，学习者在独白性的复杂任务中流利性更低，而在对话性的复杂任务中流利性更高。米歇尔、奎恩等（2007）的研究在很多方面较之以往研究在研究设计上有所进步，主要表现在研究者采用了AS 单位作为基本的分析单位，同时采用了多种衡量指标。因此，该研究为进一步考查元素多少这一变量控制下任务复杂度的影响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参考。
两大假说都对任务表现的复杂性、准确性和流利性三者之间关系进行了预测。罗宾逊对任务复杂度变量进行了分类，而斯凯恩未进行分类。二者关于资源分散型复杂度变量对学习者产出影响的观点一致，不同点集中在对资源指向型复杂度变量的影响上。总体而言，二者存在如下不同：（1）理论依据不同。竞争假说以认知心理学中的注意资源有限模型为基础，认知假说则以威肯斯的多重资源有限模型及其他认知语言学理论为基础。（2）预测范围及强度不同。认知假说内容更广，关于准确性和复杂性的预测只是其中一部分内容，它还涉及对学习者互动产出及个体因素影响等方面的预测。同时，认知假说的观点更为激进。相比之下，竞争假说的观点则更加温和、谨慎。
罗宾逊（2001）的研究中，44 名母语为日语的英语学习者被随机分配角色，分别扮演说话者和听话者。研究者以元素多少和先前知识作为任务复杂度控制变量，受试需要完成复杂程度不同的两项地图指令任务。结果表明，学习者在复杂任务产出中的词汇复杂性更高，流利性降低，同时在这两方面均具有显著性差异。虽然在准确性方面没有达到显著性差异，但学习者在复杂任务中的语言产出比简单任务中更加准确。该研究并未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句法复杂度的影响。
物质的还原能力与抗氧化活性之间有明显的相关性[12],还原能力的高低间接反映抗氧化能力的强弱。由图5可知,香水莲多糖溶液具有较强的还原能力,并且还原能力随多糖浓度(0～6 mg/mL)的升高而增强。当多糖浓度在0～1 mg/mL时,香水莲多糖溶液的还原能力(y)与多糖浓度(x)呈显著正相关,y=0.328x + 0.157,R2=0.993;当香水莲多糖浓度大于6 mg/mL时,增加香水莲多糖溶液浓度,还原力基本稳定为0.732,维生素C浓度0.5 mg/mL,吸光度为1.5。
鼓励和引导高职学生创业热情，提升创新创业能力，需要充分发挥高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作用。因此，为进一步分析高职院校大学生创新创业方面的问题，还需通过分析高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现状及存在的主要问题。
随着国内任务研究的深入和推进，国内研究者正逐渐摆脱采用任务类型控制任务复杂度的旧方式。过去的十年期间国内研究者主要关注任务类型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而自2010 年之后，越来越多的研究以罗宾逊的分类框架为基础探究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比较国内外该领域的研究现状，可以看出国外研究者更加关注学习者口语产出，而国内研究者更加关注书面语产出。尤其是，国内探索资源指向型变量对学习者语言产出影响的研究仍然非常匮乏。虽然国内有些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但足以看出任务研究在国内外语研究领域的良好发展态势。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影响正逐步成为外语研究者关注的焦点问题之一。
四、简要评价
不夸张地讲，过去二十多年间发表的关于任务特点对学习者产出的影响的实证研究大多数都是围绕竞争假说和认知假说进行的。总体而言，相关的研究大致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的整体表现有积极的影响。但是关于任务复杂度如何影响学习者的注意力分配，进而如何作用于形式和意义，目前的研究结论并非一致。杰克逊和休哈娜波库（Jackson &Suethanapornkul，2013）对国外已发表的9 项以认知假说为分类框架的实证研究进行了元分析。他们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准确性有正面效应，对流利性有负面效应，对复杂性没有显著的正面效应。邢加新、罗少茜（2016）对国内有关研究进行了元分析，结果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产出的句法复杂性和词汇复杂性具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对流利性和准确性存在可能的消极影响。
以上综述分析说明，任务复杂度一直以来都是二语任务研究中的一个热点。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该领域对任务复杂度与学习者产出之间关系的探讨已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尤其是，关于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流利性方面的影响已有的研究发现基本一致，即，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流利性有负面作用。然而，该领域就任务复杂度如何影响学习者语言产出准确性和复杂性方面仍存在较多的争议。一方面，已有的相关研究在研究设计等方面仍有很多待改进之处；另一方面，总体而言，该领域的研究基本以考查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结果为目的，缺乏关于任务复杂度对于学习者产出过程（尤其是心理活动过程）的考量（Skehan 2014）。目前，关于任务复杂度效应的考查基本是以学习者产出结果为基础进行事后解读，缺乏对学习者产出时心理活动的直接考查。因此，为了更科学、全面地发现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的效应，首先，需要改进研究设计；其次，需要对学习者产出过程与结果同时进行研究。
与国外二语任务复杂度研究相比，国内相关研究仍处于初步发展阶段。整体而言，国内该领域的研究呈现出以下特点：（1）研究设计有待改进。第一，表现在相当一部分研究仍采用任务类型来控制任务复杂度。第二，表现在已有的大部分研究使用的衡量指标不够科学合理。譬如国内研究并未对词汇多样性和词汇复杂性进行区分，有的仍采用TTR 的方法衡量词汇多样性，鲜有研究采用D 值等更为科学的方法。此外，国内研究过度依赖整体性衡量指标，未能同时采用具体性指标衡量学习者的语言产出。（2）目前国内该领域基本上以探究学习者语言产出质量为目的，尚未有研究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考查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认知过程的影响。这一点已经受到部分国外学者的关注（如Révész 2014；Skehan 2014），但是就国内而言仍然是一个研究空白。
结语
作为任务的重要特征之一，任务复杂度正引起更多学者的关注，该研究领域目前已取得较大的成就。总体而言，研究的设计方法更加科学合理，研究更为深入和细化。但是，关于任务复杂度如何影响学习者语言的准确性和复杂性，已有研究仍然存在争议。研究结果之所以不同，与具体的研究设计有关。这主要表现在：（1）研究中的任务复杂度控制变量不同；（2）研究中所采用的语言产出衡量指标不同。迄今为止，二语任务研究领域关于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语言产出影响的研究仍然存在以下几点不足：（1）研究基本以考查学习者语言产出结果为目标，缺乏以实证的方式探讨任务复杂度如何影响学习者产出心理活动的研究；（2）研究未能采用可靠的方式证明任务给学习者造成的认知复杂度的高低；（3）研究基本独立考查任务复杂度对学习者产出的效应，缺乏对其与任务条件、学习者差异等因素交互效应的研究。
引用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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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获“2018 年度山东省高等学校优秀中青年骨干教师国际合作培养项目”资助。
作者信息：273165，山东曲阜，曲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