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象数的思考_周易八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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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在我国思想史上,形成一脉相承、独具特色的思维传统,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象数思维方法。象数思维方法,几千年来不断充实,久而弥新,对我国古代的科学思维方法,有着持久的魅力。

象数思维,是一种特殊思维方式,在思维过程中,离不开卦象和爻象。八卦即八种象。所谓“卦者,挂也”。挂上一种直观的象,以引起人们的联想与想象,目的是便于论理。

《周易》蕴含的象数思维模式,可分两大类。一,“取象”比类,即因象以明理,着眼点在“象”,可称为象学;二,“运数”比类,属“极数通变”思维途径,着眼点在“数”,可称为数学。二者各有特点,对于古代哲学家、科学家锻炼理性思维,都产生过重要影响,其思维方法的优点,都已积淀在中华民族的传统思维之中。

一、“取象”比类——“立象尽意”的思维途径

《周易》所谓的“象”,有双重意义,一是指卦象,即八卦和六十四卦符号;二是指物象,即八卦所象征的事物,天、地、雷、风、山、泽、水、火。古人认为这是构成宇宙万物的八种基本物质要素。

“取象”比类,就是取八卦的卦象或它们所象征的事物,进行运思,实质上是借某种直观形象作为诱导物,触类旁通引起联想,推导出相关的结论。“取象”比类的思维过程,好似酿酒,卦象或物象,只是一种酵母。结论是根据已有的知识经过酿造的酒。它同酵母有根本区别,在取得结论之后,卦象或物象可以完全抛弃。正如王弼所主张的:“得意而忘象”。由于象有卦象、物象两类,因而“取象”比类的思维方法也有两种类型。

第一,取“卦象”以比类的运思方法。

《彖传》、《象传》基本上都是这一类型。取64卦中某一卦象,首先分析它由哪两个经卦所构成,再看内卦同外卦之间的关系,然后结合内外卦所象征的物,根据人们已有的经验、知识进行运思,最后获取触类旁通的思维效果。

《彖传》对《益》、《泰》、《咸》、《睽》等卦象及其内涵的分析,可作为取“卦象”以比类的思维典型。

益——上巽下震。巽为风,震为雷。有风雷交作,相互助益之象。《彖传》依此卦象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损上益下,民悦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这是因卦象表明,风得雷而风势愈猛,雷得风而雷声更烈,二者有相互促进作用。引申到社会上,如损抑上层执政者,使下层民众受益,下民会心悦诚服;上层人物能放下架子深入下层民众之中,体察民情疾苦,则其为政之道会更加光大。王夫之依此卦象,引申到自然界,指出天地万物“无时不施,则无时不生,故一芽之类,渐为千章之木;一卵之化,积为吞舟之鱼”,均是阴阳二气“同长而充周洋溢”的结果。他是把风雷相益看作阴阳二气的交互作用。这是他在《周易内传·益》中阐述的观点。可见同是依据风雷益的卦象,不同的人可有不同的结论。但所比生的“类”即一般结论,是大体相同的:若两种力量相互促进,则各自均可受益。

泰——上坤下乾。坤为地(阴),乾为天(阳)。阴气下降,阳气上升,二气相交故泰。《彖传》依此卦象,类比出三个结论。“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内阳而外阴,内健而外顺,内君子而外小人,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也。”小指阴气,大指阳气,“小往大来”,表示阴阳交通,内阳外阴,内健外顺,都是对卦象中内外卦性质特点的表述。第一结论:“天地交而万物通”,是说明阴阳二气交通而不受阻碍,则万物会因之而生长通畅、茂盛。是对自然情况而说的。第二结论:“上下交而其志同”,是将阴阳二气引申为人世间的上下级关系,上层的执政者能与下层民众交往,上情下达,下情上达,定能团结一致,同心协力。第三,将阴阳二气比为君子与小人,则卦象显示君子居内,小人被排斥于外,故“君子道长,小人道消”。由泰卦得出的比类式的结论,具有鲜明的进步意义。

咸——上兑下艮。兑为泽,艮为山。象征山上有泽,上柔而下刚,呈刚柔相感之象。故《彖传》说:“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二气相感的自然现象是“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同“天地交而万物通”的认识一致;二气相感引申到政治上,意味“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这同“上下交而其志同”的思想有相通之处。这在中国思想史上最先提出“天下和平”的观点,而且以“圣人感人心”为其前提,取象明理,十分鲜明。说明“取象比类”思维方法,科学家、政治家都可采用,由于各自的生活经验不同,知识结构有着差异,依据同一卦象,比类而得的结论,往往差别很大。

睽——上离下兑。火泽睽。《彖传》依此卦象得出的普遍性结论是:“火动而上,泽动而下。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万物睽而其事类也”。兑为少女,离为中女,故曰:“二女同居”,不若一阴一阳之可以交感,故曰:“其志不同行”。王夫之对《彖传》的结论作了解释,他写道:“天地清浊异而同生万物;男女刚柔异而共成家道,万物情形各异合而成事物”,“如水土合而成坯,箸漆合而成弓”。“天地之化,人物之情,皆可因异而得同”。(《周易内传·睽》)古之哲人由火泽相睽的卦象,悟出宇宙万物无不对立又统一这一基本法则,充分显示了“取象比类”思维可以激发出绚丽的智慧火花。

《象传》同《彖传》一样,用“取象”比类思维方法,解释六十四卦的卦象。由简单的卦象,可以得出富有启发性的结论。《剥》、《师》、《升》、《既济》等卦,是很好的例子。

剥——上艮下坤。山地剥。《象》曰:“山附于地,剥。上以厚下安宅”。山在地之上,山日益剥蚀,则地日益充实。诱导出“厚下安宅”思想。在上的执政者当本着损上益下的原则,抑制上层利益,使下层民众的生活日益丰厚,则可保障社会安定,同时也使自己的统治日益安稳,故曰:“厚下安宅”。

师——上坤下坎。地水师。《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畜众”。地中有水,表明水与地结合紧密。地有了水则可保熵,水在地中亦可免受蒸发而干涸,显然二者相互有益。古人受此卦象、物象的启发,用以解释“寓兵于民”的优越性。众,指军队。“容民畜众”,是说平时藏兵于民,从事生产,战时则募众为师以保国防。

升——上坤下巽。坤为地,巽为风亦为木。《象》曰:“地中生木,升。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是说君子受“地中生木”之象的启迪,修身养德当日益前进,要像树木一样,由低小日益高大,“一芽之发,渐为千章之木”。告诫人们作事当循序渐进,顺其自然,不可拔苗助长,欲速不达。“积小以高大”的原则,符号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无论对思想家、科学家都是有益的启示。

既济——上坎下离。水火既济。《象》曰:“水在火上,既济。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水在火上,有两种可能的结局。水势强大,则将火灭掉,反之,火势强大,则将水烧干,前途未卜,故堪忧。古人借此卦象阐发忧患意识,教人当“思患而豫防之”,防微杜渐,居安思危,不可掉以轻心,盲目乐观,否则一旦乱子出现将张皇失措。此乃“因象明理”的极好启发。

以上可见,《彖传》、《象传》经过“取象比类”而获得的结论,通俗扼要,言简意赅。古人“立象以尽意”,微言之中存在深刻义理。学《易》者正是通过“取象比类”方法,由个别卦象,触类引申,而得出普遍性的结论,予人以深刻教益。

第二,借“物象”以比类的思维途径。

因象明理的原则,适用于“物象”。《周易》卦辞、爻辞,经常借种种日常见闻的“物象”,启发人们的思维,从而诱导出十分深邃的哲理。《系辞》中引用了不少卦辞、爻辞,连类引申,阐发哲学思想,予人以鲜明印象。《系辞》在引用卦爻辞中的物象时,一般并不涉及卦象,同上述着眼于“卦象”的“卦象比类”方法有着区别。两种思维途径可说是异中有同,同中有异。

“负且乘,致寇至”。(解·六三)——《系辞》阐述道:“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这是说小民负担货物而乘着贵族的车子,是很不相称的,极易引起盗贼注意而乘机劫夺。《系辞》进一步提出告诫说:“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系辞上》第8章)由“负且乘”这一平常的物象,引申发挥,得出“慢藏诲盗,冶容诲淫”的精深哲理,充分显示了《周易》“取象比类”的象数思维的妙用。

“其亡其亡,系于苞桑”。(否·九五)——《系辞》阐述其哲理说:“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系辞下》第5章)这里从牛羊将会逃走,当事先牢牢拴住的物象,引申到社会问题,宣扬“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运思是巧妙的,启示是深刻的,引申是得体的。它的结论不是经过形式逻辑的推理程序从前提中推导而来,而是通过物象比类而来。可是,它的结论又是经得住推敲的,的确与前提中的物象之内涵切合,令人叹服。难怪这种思维方法为中国思想家、科学家喜闻乐见。

“履霜,坚冰至”。(坤·初六)——古人认为霜乃阴气所凝。阴气初凝为霜,阴气盛则水成冰。“履霜,坚冰至”,说明足踏薄霜,当思冰天雪地的严冬将至。这一爻辞的物象变化是由霜到冰,表明由秋到冬的天气变化,有着由微到著的量的渐变过程,这一过程是符合自然变化规律的。从哲学上看,表明由霜到冰,量的积累到质的变迁过程,有其必然性,人们应对此必然性有清楚的认识,才能防患于未然,增强预见性。

以上事例,充分表明无论六十四卦的“卦象”,还是卦辞爻辞中的“物象”,都可以成“取象比类”思维的诱导物。古代的哲学家和科学家都曾利用卦象和物象,连类引申,进行理性思维,终至激发其智慧的闪光。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取象比类”式的演绎思维,是中华民族理论思维的一种特殊方式,是古代先哲智慧的结晶,数千年来,这种思维方式对于科学思维的发展,无疑产生过巨大影响,值得特别重视。

二、“运数比类”——“极数通变”的思维途径

古代哲学家和科学家在学习《周易》锻炼理论思维时,除了领会其“取象比类”方法,还欣赏其“运数比类”方法。这两种具有东方文化特色的传统思维方法,对于科学家们的科学思维,都发挥过启迪作用。中国传统的科学技术,乐于利用数来整理自己的思想,表述思维的结果,强化思维的结果,很大程度上是受《周易》的影响。

《周易》的卦辞、爻辞中,不少地方是用数来表达思维,如“先甲三日,后甲三日”,“先庚三日,后庚三日”,“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七日来复”等。卦爻辞用“三”来表述思想的场合特别多,如“有不速之客三人来”,“归而逋其邑人三百户”、“王用三驱,失前禽”、“三日不食”、“革言三就”、“田获三品”、“三年克之”、“王三锡命”等等,共有20余处。这可以说是“运数”思维的先导。

真正将“运数比类”作为一种思维方法,是从《易传》发源的。《易传》“运数比类”方法是相当成熟的,采用这种方法运思而获得的思维效果,精湛而深刻。较之《周易》卦爻辞的运数方法大为进步。

《易传》用数来表述玄妙的宇宙演化思想,在世界文化史上是不可多见的。它写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系辞上》第12章)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大业(万物),表述了古代宇宙生成图式,反映了东方宇宙生成论的奇妙构想。在中国乃至世界关于宇宙生成论的发展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对中国文化思想有着极深远的影响。

《易传》运数以描述古代作为神圣典礼的占筮程序,也是十分有趣的。它写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五岁再闰,故再扐而后卦”。(《系辞上》第9章)这里本来是在运用数字描述筮法,对所谓“四营十八变”而成卦的操作过程,描述得十分准确、扼要。但又特意将筮法程序同天地、阴阳、三才、四时、再闰等古代的历法问题联系在一起,无非是为了把数神奇化,同时也尽量夸大“运数”思维的奇妙。

《易传》用了一组更加神秘的数,描述《河图》之数同五行生成的关系,令人费解。其云:“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数二十有五,地数三十。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也。”(《系辞上》第9章)这是关系天地之数的第一次表述,汉代易学家郑玄将天数(一、三、五、七、九)地数(二、四、六、八、十)同所谓五行生数(一、二、三、四、五),五行成数(六、七、八、九、十)结合,变成十分神秘的数的组合,指出:“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郑玄揭示了《河图》之数同五行生成的奥秘后,对中国传统文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

《周易》重数,后人力图将数神秘化。在中国传统文化古籍中,重数的确是《周易》的突出特点,关于这一特征,清代易学家陈梦雷在其《周易浅述·凡例》中,讲得明白:“六经皆言理,独《易》兼言数”。《周易》既言理,又言数,这是因为八卦和六十四卦都是象与数紧密结合的。正如陈梦雷所说的:“理、数之备,于象可知。……知象则理、数在其中”(同上)数与象本是不可分的,不应离数而言象,亦不可离象而言数。不过,将数的作用夸大,进一步加以神化,大有人在。某些数学家和哲学家都在有意为之。数学家程大位在其所著《算法统宗》中,竟说数出自《河图》、《洛书》。他说:“数者何?其肇自图书乎!伏羲得之以画卦(八卦),大禹得之以序畴(九畴),圣人得之以开物。”程大位是明代大数学家,为何要说《河图》、《洛书》是中国数学的鼻祖呢?这可能是受宋代著名哲学家朱熹的影响。朱子曾经说过:“如鸿荒之世,天地之间,阴阳之气,虽各有象,然初未尝有数也。至于《河图》之出,五十有五之数,奇偶相生,粲然可见”。(引自《河洛精蕴》)人类对数的运用,肯定是很早的,说数起于河图洛书,纯属谬论。为何博学如朱熹也这么说?看来他是过分相信古籍,受了圣人思想的束缚。《系辞》说过,“参伍以变,错综其数。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一部《周易》之所以具有“探赜索隐,钩深致远”的神奇功用,足以“弥纶天地之道”。(《系辞上》第4章)归根结蒂在其具有与数相结合的象,故曰:“《易》者,象也”。(《系辞下》第3章)把数的作用说得神乎其神的邵雍,这位先天易学的创始人,反对《左传》所谓“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僖公15年)的正确观点,别出心裁创立新说:“神生数,数生象,象生器”。(《皇极经世》)把神秘的“数”看作宇宙万物的元始。邵雍建立了易学中的数学体系,影响深远。

尽管古人把《周易》中的数神秘化,人们还是力图剥去数的神秘外衣,还其本来面目。通过数去揭示宇宙万物运动变化的规律性,阴阳数度之学,在古代从来受人重视。《易》学的妙用在探求宇宙万物的变化,正如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指出的:“《易》著天地、阴阳、四时、五行,故长于变”。讲变,必须十分注重数,这是很自然的。《周易》揭示天地之数、大衍之数、乾坤策数,等等,无非教人要善于极数通变。《易》学通过数所揭示的某些自然信息,对人们打开宇宙迷宫之门,不无帮助。《周易》运数比类思维,常被古代天文、历法、乐律、医学、养生所利用,有不少引人注目的事例。略举如下:

(一)历法——运数以表示四季变化的节律。人们为了探索、掌握自然变化的规律,以便于人事活动,“与天地合其德,与四时合其序”,真正做到“先天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文言》)就要通过精确的数学计算,揭示四时阴阳变化之“大数”。《礼记·月令》写道:“凡举大事,毋逆‘大数’。必顺其时,慎因其类。”《周髀算经》认为:四季昼夜长短均有节度,二至、二分就是节度的标志。“至者,极也,言阴阳气数消长之极也”。夏至昼极长,冬至夜极长,各为59刻。“分者,半也,谓阴阳气数中分于此也,”春分、秋分,昼夜均等,各长50刻。十二消息卦,以卦象标示十二月阴阳消长的象征数列。十一月一阳五阴(复卦),十二月二阳四阴(临卦),正月三阳三阴(泰卦),……四月六阳(乾卦);五月一阴五阳(姤卦),六月二阴四阳(遁卦),七月三阴三阳(否卦),……十月六阴(坤卦),这种用卦象之数标示四时阴阳消长节律,是我国历法的特征,将抽象原则转换为直观形象,有利于历法知识的普及。

(二)乐律——运数以规范律吕损益的程序。我国向称礼乐之邦,十分注重音乐,对乐律深有研究。战国时期已发明六律与六吕之间的损益相生关系。《吕氏春秋》指出:乐“生于度量”。律管的长短之数,可确定五音的调。阐发“三分损益”原理,定黄钟管长九寸,为阳律,三分损一,下生林钟,长六寸,为阴吕。林钟三分益一,上生太簇,长八寸,为阳律,太簇三分损一,下生南吕,长五又三分之一寸,为阴吕。……律吕展转相生,而求律管长度的演算程序是十分繁复的。汉代易学家建立所谓“纳音法”,以乾坤二卦十二爻,代表十二律,保证这种演算程序有条不紊。明代著名乐律学家朱载堉指出:“不明乎数,不足以语象;不明乎象,不足以语数。是故欲明律历之学,必以象数为先。(《律历融通序》)

(三)医学——运数以比类藏象之特征。中医学十分注重量的规定。《灵枢·经水》指出:“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若藏之坚脆,府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血之清浊,气之多少,皆有大数”。(《素问·金匮真言论》)用《周易》五行生成之数(七、八、五、九、六)比类藏象之特征:青色通于肝,味酸,类木,其数八;赤色通于心,味苦,类火,其数七;黄色通于脾,味甘,类土,其数五;白色通于肺,味辛,类金,其数九;黑色通于肾,味咸,类水,其数六。今天看来,七、八、五、九、六等数,同五藏的关系实很牵强,但在古代熟悉易数的人眼里,它蕴含着众多信息,作为五藏属性的代号,更利于概括其间生克制化的微妙关系,有以简御繁的思维效用。难怪明代科学家徐光启充分肯定象数之学对古代科技发展的重要性:“象数之学,大者为历法、为乐律,至其他有质有形之物,有度有数之事,无不耐以为用,用之无不尽妙极妙者。”(《泰西水法》)

《系辞》简明的“极数通变”原则,是对古代科技思想的概括和总结,它在天文、历法、乐律、兵法、医学等方面的运用,有待深入研究,运数之妙在利于科学思维的规范化、程序化。

小结

易学传统中的象数思维方法,是古人用以锻炼理性思维能力行之有效的方法。它同西方形式逻辑思维方法不同,不只提供一种思维形式,同时诱导思维内容,是思维内容与思维形式巧妙结合的一种奇特方式。这一象数思维方法,是中华民族理性思维的产物,古代先哲智慧的结晶,但在理性思维中包含着不少非理性的因素,存在着机械论、循环论、直观主义、超逻辑思维等方面的局限性,不利于人们进行精密的逻辑思维,这是无庸讳言的。可是,它注重从整体上、宏观上把握事物运动变化的内在矛盾,注重事物发展的节律和周期,追求事物之间稳定的和谐统一,这是象数思维方法的巨大优点。正因为如此,它同古代自然科学的发展有着密切的关系。莱布尼兹称赞《易图》为“现存科学的最古纪念物”;冯友兰先生称《周易》哲学为“宇宙代数学”,这些称誉都是中肯的,毫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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