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甲骨文档案及其价值--纪念甲骨文档案发现100周年_王懿荣论文

论甲骨文档案及其价值--纪念甲骨文档案发现100周年_王懿荣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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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骨档案是我国目前能见到的最古老的历史档案,它是一种用锋利的玉石或刀子把文字刻在龟甲、兽骨上的文献记录。甲骨档案生动地记载了当时社会生产、阶级斗争等各方面的情况,是当时社会发展水平的真实再现,对于我们研究古代社会具有重大的参考价值。甲骨档案的出土,是我国近代史料上的四大发现之一,今年是其发现100周年。

甲骨档案形成于商代后期,是商代档案的一个重要部分。现在保藏的甲骨,多为盘庚迁殷到纣亡的273年间的遗存。 甲骨是龟甲和兽骨的简称,所谓甲,是指龟的背甲或腹甲,骨是指牛的肩胛骨或其它兽骨,如猪骨、羊骨以及鹿角、兽头等。甲骨档案的文字是用铜刀或玉石刻在坚硬的龟甲和兽骨上的,于削整和契刻之前,龟甲兽骨须先经酸液处理使之软化。有的字是先用笔写好之后再刻的,有的是刻好后填朱的,大部分是直接用刀在甲骨上刻写的。甲骨文也偶有用笔写的字,从文字的不同笔体,以及在甲骨文中就有“笔”(“聿”)字来看,足可证明甲骨文字是用刀笔刻或毛笔写的。上面的字大的径逾半寸,小字细如芝麻,篆刻得整齐美观。一片甲骨档案少则几个字或几十个字,多则达180 字。甲骨档案从发现到今天,已经出土了十几万片,计有单字4500多个。

甲骨档案的产生是由当时的社会发展水平决定的。由于生产力水平很低,殷人崇拜诸神和祖先,对于一些迷惑不解的自然现象、农业生产、政治军事活动以及人的生老病死等,殷商统治者都要通过占卜,去祈求神明祖先的佑助或问询吉凶祸福。所以,占卜便成了殷王朝一切活动的先导,从事占卜的巫和史,便成了沟通神与人之间的桥梁,他们选用被视为通神灵物的龟甲和易于显兆的兽骨作为占卜材料,然后在上面刻写上各种记录文字,于是大量的甲骨档案就这样产生了。

甲骨档案的形成要经过一系列程序。先是对占卜用的甲骨进行加工整治,之后按一定的规格进行钻凿,占卜时通过一定的宗教仪式把要卜问的事情向神灵禀告清楚,然后用炽燃的火棒在钻凿处烫灼,甲骨的另一面就出现不同形态、不同走向的裂纹,这就被认为是“卜兆”,占卜人就根据这些卜兆来解释和判断吉凶,最后把占卜有关的记事和事后应验的情况刻写在上面。一片完整的甲骨档案,大体上包括有叙辞(前辞)、命辞(问辞)、占辞、验辞等几个部分。

甲骨档案的记事内容十分广泛。诸如在农业生产上求问天时年成,在与各国交涉、战争中祈求佑助,对今夕来旬的卜问,以及殷王的田猎、游止、疾病、生子、祭祀等等,都属于占卜的范围。在这些活动中形成的卜辞,就成为记载史实的第一手真实记录。在甲骨档案中,除去卜辞和卜事刻辞外,还有记事刻辞和表谱、历法刻辞,它们记载了殷代的官制、世系、祭祀表谱、贵族家谱和年、月、日历等等,也是殷王室的文书记录,是当时的重要档案材料。

殷代灭亡之后,殷王朝的这些记事材料也就被湮没于地下。据考古学家研究,早在秦汉、隋唐时期,甲骨档案就曾经出土过,但是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甲骨档案的被认识和大量出土,并引起学术界的重视与研究,是近代的事情。按照最早收集甲骨的学者王襄说,甲骨档案的发现是在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冬末,而它的价值为人所知则在1899年秋。最早认识和研究甲骨文的人,被学界公认为清末著名金石学家王懿荣。王懿荣对金石素有研究,1899年他正在北京任国子监祭酒。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了解到河南安阳小屯村有一批商代铜器出土,就亲赴安阳。然而,他到达时铜器已为商贾运走,发掘处只剩下大批正准备作肥田和药材用的龟甲和牛骨。其中,有一部分较大的龟甲,上有“行列整齐,非篆非籀”的古文字,这就是甲骨档案。后来,王懿荣共收集甲骨1000余片,被认为是“研究甲骨的第一人”。

因为王襄、王懿荣等人的发现和研究,甲骨档案从此才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前后对甲骨文研究作出贡献的有王襄、刘鹗、孙诒让、明义士、胡厚宣、陈梦家等,最为著名的是“四堂”学者,即罗振玉(号雪堂)、王国维(号观堂)、董作宾(字彦堂)和郭沫若(号鼎堂)。刘鹗先后搜得甲骨档案有5000余片,编成《铁云藏龟》一书问世,是为第一部甲骨著录书。罗振玉获得甲骨更多,总数在3万片以上, 先后编成《殷墟书契》前后编、《殷墟书契考释》等书。罗振玉与王国维对于殷墟地点的考定,为后人研究甲骨档案和殷商史指出了可靠的和基本的方向。他们确定了甲骨文的出土地点为河南安阳西北五里之小屯,也即《史纪·项羽本纪》所指的“殷墟”,是商代后期国都遗址。孙诒让于1917年出版了《契文举例》,是考释甲骨文的第一部著作。郭沫若先后著成《甲骨文字研究》《卜辞通纂》《殷契粹编》等书籍。董作宾的《甲骨文断代研究例》《殷墟文字》甲乙编、胡厚宣的《甲骨久录》《甲骨续存》和陈梦家的《殷墟卜辞综述》,也是甲骨研究的力作。由郭沫若任主编、胡厚宣任总编辑的《甲骨文合集》的出版,则标志着甲骨研究已迈向一个新阶段,该书也成为一部里程碑式的著作。

在新中国成立前的50余年里,甲骨档案的出土经历了私人挖掘和科学发掘两个阶段,出土的大量甲骨档案,除由前中央研究院收藏外,有不少被一些官僚、学者和外国人据为己有。据不完全统计,仅流失到日本、加拿大、美国等十几个国家就有两万多片。大量甲骨档案流散国外,使我国的珍贵历史文化遗产遭到了重大的损失。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十分重视这一珍贵历史档案的收集和保管,散存在国内的绝大部分已收归国有。虽然对殷墟遗址进行了多次大规模的科学发掘,但出土的甲骨档案并不多。1973年在小屯村南的一次发掘中,曾出土有字甲骨4800多片,是解放后出土甲骨档案最多、最重要的一次。自甲骨档案被发现到现在的100年间,总计出土约在15万片以上,虽然其中多是残片, 但其数量之巨也是相当可观的。至今,我国大陆已收藏甲骨共达9万余片,分散于24省市39城市。甲骨档案流失及保存情况如下:

中国126,215片;加拿大8,702片;日本12.443片;英国3.089片; 德国715片;前苏联119片;瑞典100片;瑞士99片;法国64片; 新加坡29片;比利时7片;韩国6片,共计153,550片。中国大陆存95.880片, 其中私人1,731片,台湾30.250片,香港85片。另外,据胡厚宣1958 年访苏时鉴定,前苏联所存全系伪片。

甲骨档案的发现,不仅有力地说明了我国历史文化的悠久,而且甲骨本身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笔者认为表现在档案学、史料研究、文字学和书法四个方面。

首先,甲骨档案的发现对于档案事业史研究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其一,因为甲骨上面的文字记录是当时各种活动的真实记录,所以记有文字的甲骨属于古代档案的范围。考古学家陈梦家在谈到卜辞的性质时说:“这些卜辞可以视做政治的决定记录,”“属于王室的文书记录,是殷代的王家档案。”这样,就有力证实了甲骨档案为目前我国所能见到的最早的档案。其二,甲骨档案有一定的保管人员。因为这些甲骨材料很多是殷王室的文书记录,直接关系到殷王朝的利害和最高统治者的祸福,所以殷王十分重视占卜和对卜辞的保管,在王朝的国家机关中设置了地位很高的宗教官员——巫和史,他们主要从事占卜、祭祀和文字记录,同时也负责这些甲骨档案的保管工作。这些巫和史,可以看作最早的档案工作人员。其三,殷王朝有了一定的档案保管地点。甲骨档案以现今安阳小屯村出土为最多,而且以小屯村北和小屯村南最为集中,其次是侯家庄村南,这里原是殷王朝的国都,是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竹书纪年》载:“自盘庚迁殷,至纣之灭,二百七十三年,更不徙都。”上述三处是殷统治者宗庙及陵墓所在地。由此推测,殷代的甲骨档案是集中保管在宗庙地区的。根据考古发现,在宗庙建筑的左右常伴有半穴居式的地下室,地下室内又多有圆窦和方窖,这是当时殷王贮存器物的地方,绝大部分的甲骨档案就是出土于这些窖窦中的。例如在1936年发掘的YH12坑,就集中出土了武丁时期的甲骨档案17000 余片,所以考古学家认为,这可能是武丁时期的一个档案库。据此可认为,殷商时期出现了类似档案室或档案馆的档案保管机构。其四,殷代的甲骨档案有了一定的保管制度。在发掘窖窦中贮存的甲骨档案时,发现这些档案大致上都有朝代可循,有的坑是存贮一个朝代的,有的坑是积累几个朝代的,还有将龟甲和兽骨分别保管的。在这些被保管起来的甲骨中,有的龟甲编连成册,有的将数片牛胛骨合为一包。在YH127 坑出土的龟甲中,还发现有将“背甲制成刀子的样子,中间穿孔,上面刻辞的”。中间穿孔,可能是为了将若干片甲骨穿连在一起,这大概就是典册之“册”字原形,卜辞中的册字就证明了这一点。穿连成册或按包保管,可能是将记载同一事情的甲骨集中在一起,更便于保管和利用。根据《殷墟卜辞综述》记载:“卜辞集中出土于殷都安阳,而卜辞中所记占卜地有在殷都以外来的,可见在外地占卜了的这些甲骨仍旧归档于殷都。”如纣王在征伐入方时所形成的档案,就都带回到殷都宗庙。这些情况说明,当时的甲骨档案已有了“归档”的做法。

考察甲骨档案的方方面面,我们可以看出,商代甲骨档案的保管工作,已有了一定的规模和水平。我国有事实可考的比较正规的档案工作,是从殷商开始的。

其次,甲骨档案是珍贵的历史史料,具有极其重要的参考和研究价值。其一,甲骨档案反映了殷商时代、西周时期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为我们展示了一幅生动的历史画卷。如当时奴隶主阶级广泛使用奴隶进行劳动。商朝把农业生产的奴隶称为“众人”。甲骨档案中的“众”字,就像许多赤身裸体的奴隶,在烈日下痛苦地劳动的样子,这正是奴隶痛苦生活的反映。为了反抗奴隶主阶级的压迫,奴隶常常举行暴动或逃亡。甲骨文把奴隶的逃亡称为“丧众”,表示奴隶们已经逃到森林里去了。另外,许多农作物的名称,如禾、麦、粟、桑、麻之类,在甲骨文中已有记载;一些卜辞中也有殷王向上天求雨和询问农业收成的记录,展现了殷商时期农业生产发展的情况。其二,甲骨档案记载了诸如礼制、天文、历法、地理、医学、艺术等方面的内容,为各项专门史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史料。郭沫若《卜辞通纂》把甲骨卜辞分成五类:世系、天象、食货、征伐、畋游(干支数字除外),罗振玉的《殷墟书契考释》,将甲骨档案按其内容分为八项:祭、出入、田猎、征伐、年、风、雨等内容。王襄的《殷契征文》,则分为12项,董作宾的《殷历谱》分为20项。根据甲骨档案承载的信息,甲骨学者开展了深入、科学的研究。丁山的《新殷本纪》及周鸿翔的《商殷帝王本纪》等,根据甲骨材料进行增补,使文献记载的殷王本纪更为充实。董作宾的《殷历谱》、日本岛邦男的《殷墟卜辞研究》、陈梦家的《殷墟卜辞综述》、李学勤的《殷代地理简论》、加拿大许进雄的《殷卜辞中五种祭祀研究》等专著,对商代的礼制、历法、地理等方面进行了专题研究,获得了丰硕成果。其三,甲骨档案印证了古代记载里一些材料的真实性,订正了一些史籍的谬误。王国维把甲骨学研究从考释文字阶段推进到史料研究阶段。他在《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及《续考》两篇论著中,考证了甲骨文中出现的先公先王和父、兄之名,论证了《史记·殷本纪》所载“有商一代先公先王之名,不见于卜辞者殆鲜”。他还根据《后上》8.14与《戬》1.10的缀合,认为“上甲以后诸先公之次,当为报乙、报丙、报丁、主壬、主癸”,指出“《史记》以报丁、报乙、报丙为次,乃违事实”。又据《后上》5.1考证出:祖乙自当为中丁子”,指出“《史记》盖误”。 王国维曾就卜辞中的“王亥”研究与罗振玉互相切磋,指出:“夫《山海经》一书,其文不雅驯,其中人物,世亦以子虚乌有视之,《纪年》一书,亦非可尽信者。而王亥之名,竟于卜辞见之……可知古代传说存于周秦之间者,非绝无根据也。”并论述甲骨文中的王恒,说:“王恒一世,以《世本》《史记》所未载,《山经》《竹书》所不详,而今于卜辞得之。《天问》之辞,千古不能通其解者,而今由卜辞通之。”如此等等,不仅为史学研究作出了较大贡献,而且大大提高了甲骨档案的研究、利用价值。

第三,甲骨档案保存了大量的信息符号——甲骨文字。甲骨文对于研究我国文字发展史和书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我国文字出现很早,相传黄帝时,“其史仓颉,又象鸟迹,始作文字”。《易·系辞》:“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我国文字究竟起源于何时?郭沫若、于省吾曾认为我国文字的产生可以一直追溯到距今6000年前的半坡仰韶文化。郭沫若认为半坡陶钵口沿上刻的二三十种刻划符号,“应该就是汉字的原始阶段”,于省吾也认为“这是文字起源阶段所产生的一些简单文字”。但从仰韶文化起一直到甲骨文产生,这一段历史时期里所产生的文字,包括山东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发现的文字,都不是一种成熟的文字。仅仅那几个文字,还不能记载成文史。而甲骨文则不同,不仅包括4500个以上字汇,可划分为名词、代名词、动词、助动词、形容词等数大类,而且还能组成长达170多字的记叙文。 所以古文字学家认为甲骨文是我国“目前所能看到的最早而又比较完备的文字”。从甲骨文发展到今天的汉字,已经有3000多年的历史,文字的发展经过了金文、大篆、小篆、隶书、草书、楷书、行书等几个阶段。而汉字的基本字型,可以说是甲骨文奠定了最早的基础。

甲骨档案研究的一个伴随成果,是出现了甲骨书法这一墨苑奇葩。所谓早骨书法,即是用毛笔书写甲骨文,书写时按照甲骨文刻写的要求,在执笔、用笔、点划、结构、章法等方面形成自己的特点。甲骨书法的创始人物是罗振玉,他在研究之余,集甲骨文字用毛笔写成楹联。他自己曾说:“取殷契文字可识者,集为偶语。三日夕得而联,存之中笥,用佐临池。”后于1921年以《集殷墟文字楹帖》为书名付印。其后章钰、高德馨、王季烈等人,也集甲骨文字为楹联。著名甲骨学家董作宾对甲骨书法也颇有研究。据严一萍《甲骨学》第八章《甲骨文字的艺术》介绍,董作宾曾在前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长傅斯年逝世时,用甲骨文字撰写了400多字的长篇挽联。 甲骨书法已在书坛占得了一席之地,形成了古朴、典雅、浑厚的书风,受到越来越多的人们的喜爱。

笔者再谈一下甲骨档案的发现问题。

甲骨档案系何人于何时发现,尚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传统的观点认为,甲骨档案是1899年由王懿荣首先发现。王懿荣,字廉生,谥文敏,山东福山人。光绪六年中进士,二十一年任国子监祭酒。传说,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王懿荣在北京任职时,因患疟疾而吃中药,其中有味药即“龙骨”。当药从宣武门外菜市口达仁堂药店买回来之后,王懿荣亲自打开审视,发现了龙骨上的文字,颇为惊讶。王氏本来就是金石学家,精研铜器铭文之学,知道这种骨头很古,就派人到达仁堂药铺,问明来历,选取了一些文字较明者,全部买下。这样,甲骨文就被王懿荣偶然地发现了。

另一观点认为,是王襄于1898年发现的甲骨档案。王襄,天津人,我国第一代甲骨学专家,解放后曾任天津文史馆馆长。本世纪80年代,王襄写于50年代的遗著《殷契征文》发表,明确指出:世人知有殷契,自公元1898年”。其遗著中提到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山东潍县人范寿轩(古董商)在天津出售文物,并向其请教“带字骨版”,他和友人孟定生当时已认定是古代文字。次年10月,范寿轩带来一批甲骨,王襄等人观览,“知为三古遗品”,随即议定价格购买。但王襄与孟定生俱贫寒,仅购买一部分,其余甲骨俱售给北京的王懿荣。按照这种说法,甲骨文是被王襄、孟定生首先发现和鉴定的,而王懿荣见到甲骨文是在王襄之后。

笔者认同后一种观点。王懿荣因吃中药“龙骨”而发现甲骨档案,仅仅是“传说”而已,王氏本人的著述及其后人(如其子王汉章)的著述中,没有对这一事情的记载。中国最早参与发现和研究甲骨档案的一批学者(如刘鹗、王襄等)的论述中,也不见有王懿荣首先发现甲骨文的记载。而王襄的发现则是在《殷契征文》中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有其事实根据的。

那么,为什么学界一直盛传是王懿荣1899年最先发现甲骨档案呢?这是有客观原因的。

其一,王襄与孟定生虽然较早地发现并收购甲骨档案,但王、孟“惜皆寒素,力有不逮,仅于所见十百数中获得一二,意谓不负所见,借资考古而已。”“孟氏与余(笔者按:即王襄)皆困于力,未能博收。”王襄、孟定生在早期收藏家中,因购藏较少和精品不多,故没有像王懿荣、刘鹗等大宗收藏家那样引人注目。

其二,王襄所藏甲骨,于1925年才选拓或《殷契征文》出版,而且此书印制不精,拓本又有剪割描画,人们一度怀疑其材料的可靠性,缩小了此书的影响。而与王襄同时或稍后的甲骨收藏家,如王懿荣、刘鹗、罗振玉等人的藏品,早已先王襄的收藏而公布。正因为此,王懿荣等人的研究成果得以传世并为世人研究使用,自然就扩大了它们收藏者的影响。因此,王懿荣的影响要远远超过王襄。

其三,王襄自1900年以后,“老母病笃,志在缓人之急,因不重此殷契。念之余痛悸心,至今犹觉懔懔。自是不谈殷契者且十二年”,直到1920年才出版了他的《殷契类纂》一书。而就在这20多年间,甲骨学已经形成,甲骨档案研究领域已拓宽。王襄由于较长时间的沉默,没有能更多地发挥自己作为最先发现和收购甲骨档案者的影响。

其四,明确标有甲骨档案最先发现时间的王襄遗著《殷契征文》,写于本世纪50年代,而发表于80年代。在此之前的几十年中,王懿荣最先发现甲骨档案似乎已成为定论,王襄于1898年最先发现甲骨档案的事实就被这种“定论”给掩盖了。

当然,王襄发现也好,王懿荣发现也罢,这一问题的争论丝毫不会影响甲骨档案发现的重要意义。今天,甲骨档案的价值与影响已是不言而喻、人所共知。笔者希望本文的发表,能引起广大学界同仁对这一珍贵历史档案价值的探讨、认识,并掀起一个纪念其发现100 周年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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