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终究离去论文_徐浩健

为何终究离去论文_徐浩健

东山村一直以来就流传着一段佳话:村子在乡村卫士——东山狗群的守卫下拥有了几十年的安定康宁。前几年,村子修建起了公路,使得那进出村都难于上青天的状况得到了历史性的解决。这条伟大的开辟,既带来了交通的便利与村子的开放,同时也带来了市场经济的利益性破坏。

土狗肉曾一度受到市场的青睐,这种极大的需求性买卖,引来了毒狗崽的一次次“武装性”的到来,无坚不摧的东山狗群也终究未能幸免。

那天下午,健一随母亲来到位于公路下沿的田地里除草,八岁的他则在田埂上玩耍,甩着舌头舞着尾巴的小狗佳佳在后面追随着。他玩得是如此的开心,以至于跑到公路的另一边也没有回过一次头,“唉!佳佳怎么还没追上我呢?”回头已不见佳佳的踪影,健一心中顿时有种莫名的恐慌,使得他不得不原路返回去寻找他的爱狗。只见佳佳在公路上愤力追赶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的后备箱门打来着,里面似乎有个人在挥舞着什么……它终于在公路侧沿的草丛旁停了下来,健一这才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的爱狗不会表现地如此的异常,更不会离他越来越远了。现在轮到他来追佳佳了,他便愉快地飞跑过去,可眼前竟是这样的一幕:佳佳翻倒在地,显着白眼,张着嘴巴,露着尖牙,吐着白沫,浑身抽搐,嘴旁有一只被咬过的白色鸡翅。如此恐怖的样子背后或许是多么痛苦的挣扎。惊慌的健一依稀回想起曾经听大人说过,狗被毒后要及时灌输盐水洗胃,可是没有盐,没有多想的他极速跑到公路下的一口池塘边,用那颤抖不已的双手舀起水,跑回的路上,内心无比害怕,他真希望时间能够为正在挣扎的佳佳停留,眼中泪水花花地落,手中残存的水四处飞溅……它已经安静了,他手中的水也已经溅完了,放下手,低下头,还是小孩子的他竟已经有了一种不得不面对所爱死亡的伤痛。

从那以后,健一再也不敢踏上那条充满恐怖的公路,每当父母想再养只狗给他安慰时,他都痛心拒绝了,健一害怕更痛恨那可恶的毒狗崽,可每当想到这,他又哭了。

东山狗群中那身经百战的英雄们,在一次次这“无硝烟的战斗”中死去,随之而来的,要么是流入市场用作买卖,要么在某个角落中腐烂湮灭。健一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自家培养的小狗长成后也能光荣成为东山卫士一员,建功立业,可这个梦想在那一次的沉重打击之后逐渐破灭了……

村里原来有个叫班仂的兽医,几年前在城里开了兽医店,一家人就搬往城里住去了,他的兽医术可谓精湛,在那段安定康宁的几十年岁月中,他所立下的功劳是不可磨灭的。上世纪八十年代至本世纪初,村子由于封闭,晚上时不时有盗贼偷入村民家里偷盗,真可谓是时势造英雄,东山卫士的名声就是在那段岁月中打出去的,一名名英雄在一夜夜静谧晚上打退了一个又一个盗贼,但是也有一些因功负伤的勇士们,第二天它们都会自己到班兽医那受诊,在班仂的精心医疗与照料下,重新回到那属于它们的战场,就这样,英雄代代,勇士辈出……但是自从班仂搬到城里住后,几年下来,村民家中频繁遭到偷窃,最大的原因,就是狗群在一次次与盗贼的战斗中负伤之后不能接受及时的治疗,有的甚至落下了终身残疾。

这几年,班仂在城里家中也养了一只狗犬,名字叫克豹,蕴意“豹之克星”,这是一只大个头黄狗,身材健壮的它那时正值大好年青却无所事事,整天在城市大街小巷穿梭,直到有一天被一辆飞奔而来的大卡车撞飞了……幸好它福大命大,幸好它的主人是兽医,幸好它的命魂未曾从它的身躯上散去。等克豹睁开眼睛时,离事情的发生已过去四天,它眼眶的每一次睁开与闭合无不透露着痛苦与虚弱,它的左后脚已失去了知觉,但在班仂的精湛医术下保住了这条腿,可知觉感却终究未能保住。经过一个月的调养后,克豹渐渐恢复了,但它必须克服三腿走跑不协调不平衡的问题。这次事故之后,克豹从之前的年轻混混逐渐变得成熟稳重,它开始学着慢慢去适应现状。班仂决定将它送到老家东山村养终,他的老家就在健一家后侧,由于房屋很久未曾居住,路旁杂草丛生,墙上青苔蔓延。

刚到村里,克豹已是一只饱经沧桑的中年犬了。也许是刚来的缘故,也许是认识到了自身与其他狗犬的区别,克豹不离开家门口半步,更没有丁点的狗际交往,就这样一直守坐在门台上。健一透过自家窗户,偷偷看着这只大黄狗,被它那极其的稳重所迷住,或许他更欣赏它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班仂每两周回一次老家,每次都会带上新鲜的肉块,而其他时间段的喂养是由一位妇人完成的。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这样下来,一天只能吃上一顿的克豹日渐消瘦,健一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多次偷偷地在离克豹不远处放上香喷喷的肉食,可是骨瘦如柴的它与一旁腐烂成堆的食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山卫士日渐衰弱,东山村的盗窃事件接连发生,狗群中的矛头也日渐凸显,直到这天……寂静的午夜又发生了一起偷盗,可是死寂中无时无刻不透露出异常。第二天凌晨,狗群集聚健一家门口,空气中充满着浓浓的杀气,一阵长时间的表凶之后,紧随而来的是一场厮杀,强者毫不留情猛怼势,弱者血红染地凄惨叫……就在这厮杀的阴暗与晨曦的昏暗相交之中瞬间杀过一道炫黄,原来是克豹,它极速飞奔到互相残杀的狗群之中,用它那魁梧魄力的身姿与锋利尖锐的獠牙震慑四周,刹那间,这场厮杀结束了,那些被咬伤的弱者发出低沉痛苦的呜呜声,那些毫不留情的强者也低下头摇着尾巴在四处打转。克豹走到那只伤势最为严重的弱者旁,用舌头舔着这鲜血不断溢出的伤口……

从这之后,克豹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东山卫士的领袖。这位领袖是拥有何等的严勇谋略,每天都会带着狗群进行一定时间的疾跑训练;这位领袖是拥有何等的影响力,以至于它那不随便被事物引诱的风范也影响了狗群中的每位成员;这位领袖是拥有何等的明智聪慧,以至于在每一条通往公路的小道路口定期撒下它的尿,使得那些因为一时犯迷刚要踏上公路者在闻到这警示的气味后立即撤退了。健一家位于村庄的中心,是一个绝佳的“战略要点”,克豹每天晚上都会镇守在这个战略要点,作为守卫总指挥,狗群中的每名成员,以四面埋伏之势隐蔽在村里乡间,准备随时一声令下开始战斗,虽然狗群数量一时比较缺少,但是东山村的偷盗现象一时间刹住了,东山卫士的名声一时又打响了,村民们也逐渐从遭受偷盗的恐惧与失去爱狗的伤痛中走了出来,也愿意重新养小狗,他们深知这样做的价值所在。对于每只刚来到东山村的小兄弟,克豹都会时不时和它们玩耍玩闹,但更多的是对它们的未来使命寄予希望。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东山卫士再起东山,村民们感到欣慰,这一年里,他们生活安定,祥和殷实,他们更感到自豪,因为每个并非岁月静好的夜晚,都有卫士们在替他们负重前行。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克豹开始融入健一的家庭环境,有了属于自己的主人归属。每当健一放学回家后,克豹都会在那通往公路的小道路口处摇着尾巴,甩着舌头地迎接他;每当健一做作业迷迷糊糊犯困时,克豹都会趴在地上,用它那密而柔滑的毛毛轻触着他;每当健一跟随母亲到田埂上玩耍时,他都会在前面欢快地跑着,并会时不时地回头看看后面那“拼了命”追随着的克豹……

五年后,健一到了寄宿初中就读,而克豹也步入了自己的高领期,可它并没有因此空闲下来去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每周回家一次的健一,拖着疲惫的步伐,可每当远远地看到克豹在小道路口等着他时,其内心都会由衷地欣慰。回到家,卸完东西,休息片刻后,健一就会习惯性地想摸摸他的爱狗,他慢慢走近那在门台上趴坐着的克豹,可是越靠近就越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沉默中的它用那炯炯的眼神注视着远方……

又一周过去了,健一再次踏上了放学回家的道路,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心情很是愉快,身体没有丝毫的疲惫感,毕竟他在校运会上得了奖,巴不得快点回家将这份喜悦分享给家人,当然还有他的爱狗;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次在小道路口等待他的不是克豹,而是母亲,他心里并没有多想。天色渐暗,晚饭时分,健一把自己的奖证高兴地拿给父母看,两人会心地笑了,一家子沉浸在晚饭的乐意浓浓当中,对了,不能说一家子,毕竟克豹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这天晚上,健一做了一场噩梦:克豹正在追逐一辆载有毒狗崽子的面包车,它飞奔快如闪电,似乎完全冲破了三条腿带来的各种不可能界限;它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仇恨,似乎在为这几年来被毒杀的兄弟践行这最后的一次誓言。毒狗崽加大油门并多次打开后备箱门扔出白鸡翅,可丝毫未能对克豹产生诱惑,克豹多次试图在门打开时趁机跳上并进行这最后的打击,但终究在毒狗崽子的阴谋诡计下未能成功,就在此时,一支猎枪枪管从后备箱门的夹缝中伸了出来,“快闪开啊…啊…啊…”健一已经泣不成声,处于梦境中全方位视角的他,也终究没能叫停克豹,“啪…啪…啪…”,闪电般的肉体终究未能与子弹抗衡,中枪后的身躯仍向前冲飞出三十多米远,倒在血泊中安静了,一条血路蜿蜿蜒蜒到公路侧沿的草丛旁,而那正是七年前佳佳死去的地方……健一从这场噩梦中惊醒过来,还好这只是一场梦,他开了灯,用毛巾试去了这已是冷汗点滴的额头,此刻,凌晨两点过半。

第二天,健一起了个大早,骑上单车上了公路,能清晰地望见,在远处的公路中央,有一大黑团,他骑着车慢慢驶向那里,那是血迹经过几天的干凝后留下的一摊紫黑团,一条紫黑痕迹蜿蜿蜒蜒到公路侧沿的草丛旁,而那,正是七年前佳佳死去的地方……

作者简介:徐浩健,男,汉族,浙江兰溪人(1996年8月—),在读本科,主要编写散文,小小说与诗歌,以及管理工程方向论文的研究与撰写。

论文作者:徐浩健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3月下

论文发表时间:2018/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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