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笔记传统下的“中国书法研究”_汉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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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09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964(2013)04-0122-07

班固《汉书》是司马迁《史记》之后的另一座史学丰碑,涉及内容广泛,多用古字古义,文字艰深难懂,从撰成之日起,便成为一门专门的授受之学。据《隋书·经籍志》,侯康《补续汉书艺文志》、《补三国艺文志》,姚振宗《三国艺文志》及颜师古《汉书叙例》的记载,自东汉至南北朝期间,为《汉书》作注的大约就有近20家,而其中以注释音义居多。此后,补事或阐发音义的著作不断出现,《汉书》注释活动一直持续到清朝及民国,成为“汉书学”繁荣发展的重要标志。

一、东汉《汉书》注的成就

班固《汉书》“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废兴,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炼,事甚该密”[1]六家。《汉书》受到后代学者所重视,章学诚称之为“后世不祧之宗”[2]书教下。班固自称其书“综其行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他在撰述中好用古字和典故,颇多深旨奥义,《汉书》虽晚出于《史记》,但书中的古字古训、典章制度反而多于《史记》,被认为是一部比较难读的书。班固死后,其妹班昭一边续写未完成部分,一边向后学解释《汉书》,“时《汉书》始出,多未能通者。同郡马融伏于阁下,从昭受读”[3]班昭传。可见注解工作从《汉书》出现时已经开始。

历代学者对《汉书》进行了很多注音训诂、疏通文字、考证故实等工作。在《汉书》出现80多年后的汉桓帝时代(147—167年),延笃在为《史记》作注的同时,亦为《汉书》作解。《汉书》注引中可以找到两条延笃之说,陈直认为:“延笃所注,在《史记音义》之外,另有《汉书音义》。因《高祖纪》之告归之田,减时宣传之坚卢,虽亦见于《史记》,而《天文志》之流星下燕万载宫,则为《汉书》纪载昭帝时事。足证延笃所注,别有《汉书音义》……延笃原书之亡佚,当在西晋末年永嘉之乱,所谓不过江之书籍也……延笃著《汉书音义》不见于本传。笃官于桓帝时,卒于灵帝初年,时代较服虔为早,故本传称为后儒服虔。服虔之注《汉书》,亦可能受延笃之影响。世人但知《汉书》之注,始于服虔、应劭,现在当提前开始于桓帝时之延笃。”[4]188-189

延笃之后的几十年间,又有许多人为《汉书》作注释,目前可知的有许慎、胡广、刘氏(德)、蔡邕、服虔、应劭等,具体情况见表1。

从表1中可以看出,东汉时期注释《汉书》者达七种。侯康曰:“许慎《汉书注》。(存疑)”侯康对此并不完全肯定,他接着说:“王鸣盛《十七史商榷》云,许慎尝注《汉书》,今不传。引见颜注者尚多。”[5]卷三许慎本传称,“慎以《五经》传说臧否不同,于是撰为《五经异义》,又作《说文解字》十四篇,皆传于世”,没有提及。因此,许慎注释《汉书》的材料不足,尚不足相信。目前所知较早的注本,除了延笃之外,是服虔、应劭二家。服虔“有雅才,善著文论,作《春秋左氏传解》,行之至今。又以《左传》驳何休之所驳汉事六十条”[6]服虔传。应劭“集解《汉书》,皆传于时”,颜师古在《汉书叙例》中说:“《汉书》旧无注解,唯服虔、应劭等各为音义,自别施行。”

二、魏晋南北朝《汉书》注与《汉书》学的形成

魏晋南北朝是史注的大发展时期,在诸史书的注释中,以《汉书》注的数量最多,有43种,其中解音释义的就有15种。在这众多的注本中,既有单注,也有集注,表明《汉书》研究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从表2中注释者的身份看,大多为各级各类官员、学者,还有帝王,如梁元帝萧绎,有丞相,如诸葛亮。

魏晋时期《汉书》非常流行,注释《汉书》的学者很多,也多为知识渊博之士。许多著名史学家如韦昭、司马彪等都曾为其作注解,颜师古所评论的《汉书》诸注家,也大多出于本期。《汉书》注的大发展既与当时社会政治有关,又与文化的发展有关。《汉书》所总结的治国智慧为乱世君臣所重视,刘备死前告诉后主“可读《汉书》、《礼记》,间暇历观诸子及《六韬》、《商君书》,益人意智。闻丞相为写申、韩、管子、六韬一通已毕”[7]先主传。这与《汉书》所体现的正宗思想有关,“班固的正宗思想,是着力说明汉皇朝得‘天之正统’,进而说明皇权和神权的一致性。这是把董仲舒的‘天人感应’的神学思想历史化了,不独为当时的统治者所需要,而且为以后历代封建统治者所推崇,并对史学的发展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魏晋以降,‘汉书学’成为史学中的显学,这是一个重要原因”[8]210。

少数民族统治者也很重视《汉书》中的历史经验,史载后赵石勒“雅好文学,虽在军旅,常令儒生读史书而听之,每以其意论古帝王善恶,朝贤儒士听者莫不归美焉。尝使人读《汉书》,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大惊曰:‘此法当失,何得遂成天下!’至留侯谏,乃曰:‘赖有此耳’”。石勒将自己与汉代统治者相比拟,“朕若逢高皇,当北面而事之,与韩彭竞鞭而争先耳。脱遇光武,当并驱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终不能如曹孟德、司马仲达父子,欺他孤儿寡妇,狐媚以取天下也。朕当在二刘之间耳,轩辕岂所拟乎”[9]石勒载记下。《汉书》在汉朝已使学者感到难读,时隔百年后更有难度了,石勒令人读《汉书》,其间就包含着解读的意思。孙权与刘备一样要求他的继承者读《汉书》。孙权指定由张昭授学,“权欲登读《汉书》,习知近代之事,以张昭有师法,重烦劳之,乃令休从昭受读,还以授登”[7]孙登传。史书中著录诸葛亮著有“《论前汉事》一卷,又《音》一卷”[10]艺文志,应当与完成托孤遗命、以《汉书》、《礼记》教育后主有关。

随着少数民族的内徙和政治大动荡、社会大分裂的演变,语言也在发生变化。从周秦古音发展为两汉音,韵部字类的分和以及字调的变化出现了许多改变,到了魏晋以后语音的变化加剧,而变化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种原因是由于字音的内部结构声、韵、调三方面的互相影响而逐渐产生变化。另一种原因是由于人民的迁徙,方音的融合使然。人民往来迁徙,又有多种原因,包括政治方面的和经济方面的。特别是在异族的侵扰和战争频繁的情况下,人民大批流徙,使得不同方音区域的人杂居在一起,日久之后,语音互相影响,自然会有变化。从汉末经魏晋至南北朝这整个的阶段里,社会不曾有长时间的安定,语音变化加剧是势所必然的”[11]。语音的变化使口语和书面语都发生了变化,“在南北朝时代,所谓五胡十六国,就是种族杂居的时代,汉族语言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他族语言的影响。北魏孝文帝禁用‘胡语’,可见当时鲜卑语已经相当通行。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批评汉族士大夫教子弟学习鲜卑语,以便作官。那时已经是北齐时代,可见北魏禁胡语并没有发生很大的效果。杂居的两族互相学习语言,因而相互影响,这是必然的事”[12]516。社会发展客观上要求用新的语言和概念去诠释《汉书》,从而使人们更容易接受它。“梁时,明《汉书》有刘显、韦棱,陈时有姚察,隋代有包恺、萧该”,他们“并为名家”[13]艺文志二。

三、隋唐时期《汉书》注与《汉书》学的发展

隋唐学者继承了汉代注释的优良传统,又采纳魏晋南北朝史注新法,在《汉书》注释方面取得了新的成就。《史记索隐后序》说,“后迁而述,所以条流更明,且又兼采众贤,群理毕备。故其旨富,其词文。是以近代诸儒共所钻仰”。蒙文通说:“唐初之学,沿袭六代。官修五史,皆断代纪传一体。故《汉书》学,于时独显。”[14]69隋唐时期,又出现了许多种《汉书》注本,主要注家见表3。

从表3可知,隋唐时期的《汉书》注本,隋朝历史短暂,出现注本5种,大部分为唐代学者所作。

颜师古“少传家业,博览群书”,为后来的注史活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颜师古在东汉魏晋南北朝的23家注解的基础上,采取了集注的方式注成,他采用汉人注经之法注史,又不恪守成规,既博取各家之说,又有所选择,先引各家不同说法,再以“师古曰”表达个人见解,在古音古字的注解上,更有切实贡献。颜师古的《汉书》注,大大便利了人们对《汉书》的阅读和利用。

颜师古在《汉书叙例》中总结了前人注释《汉书》的成就,分析诸注家失误之处:“近代注史,竞为该博,多引杂说,攻击本文,至有诋诃言辞,掎摭利病,显前修之纰僻,骋己识之优长,乃效矛盾之仇雠,殊乖粉泽之光润。”并且说明自己的注解是为了恢复《汉书》旧貌,纠诸注的错谬:“今之注解,翼赞旧书,一遵轨辙,闭绝歧路。”颜师古本着“凡旧注是者,则无间然,具而存之,以示不隐”的原则,收录了23位前贤的注释,其中既有应劭、郭璞、崔浩等著名学者,也有像李斐、项昭等不知籍贯的人,甚至有像郑氏、臣瓒那样连姓名都不全的人,其成果都得到了颜师古的尊重。颜师古在注史中尤精诂训,当时“古篇奇字,世所惑者”,经他考定剖析,曲尽其源。

隋唐与魏晋南北朝相连,其学术风气也有着继承关系,对《汉书》的青睐也不例外,陈其泰先生认为,“经过三国魏晋到隋唐,推崇《汉书》并为它作注的人,历代都有名家,成为一门发达的学问”[15]272。清代学者赵翼研究了隋唐学术旨趣的发展,认为“汉书学”在当时是一门仅次于“三礼之学”的显学,而众多的《汉书》注使其成为显学的基本条件,“六朝人最重三礼之学,唐初犹然。……次则汉书之学,亦唐初人所竞尚。自隋时萧该精《汉书》,尝撰《汉书音义》,为当时所贵(《该传》)。包恺亦精《汉书》,世之为《汉书》学者,以萧、包二家为宗(《恺传》)。刘臻精于两《汉书》,人称为汉圣(《臻传》)。又有张冲撰《汉书音义》十二卷,于仲文撰《汉书刊繁》三十卷。是《汉书》之学,隋人已究心。及唐而益以考究为业。颜师古为太子承乾注《汉书》,解释详明,承乾表上之,太宗命编之秘阁,时人谓杜征南、颜秘书为左丘明、班孟坚忠臣。其叔游秦先撰《汉书决疑》,师古多取其义,此颜注《汉书》,至今奉为准的者也(《师古传》)。房玄龄以其文繁难省,又令敬播撮其要,成四十卷。当时《汉书》之学大行,又有刘伯庄撰《汉书音义》二十卷。秦景通与弟暐皆精《汉书》,号大秦君、小秦君。当时治《汉书》者,非其指授以为无法。又有刘纳言亦以《汉书》名家(《敬播传》)。姚思廉少受《汉书》,学于其父察(《思廉传》)。思廉之孙班,以察所撰《汉书训纂》多为后之注《汉书》者隐其姓氏,攘为己说,班乃撰《汉书绍训》四十卷,以发明其家学(《姚传》)。又顾允撰《汉书古今集》二十卷(《允传》),李善撰《汉书辨惑》三十卷(《善传》)。王方庆尝就任希古受《史记》、《汉书》,希古迁官,方庆仍随之卒业(《方庆传》)。他如郝处俊好读汉书,能暗诵(《处俊传》)。裴炎亦好《左氏传》、《汉书》(《炎传》)。此又唐人之究心《汉书》,各禀承旧说,不敢以意为穿凿者也”[16]唐初三礼汉书文选之学。《汉书》在整个学界受到重视,即使是刘知几这样的卓尔不群的史学家,也认为《汉书》是史书的楷模,“学者研寻,易为其功,自尔迄今,无改斯道”[1]六家。这也可以看作是对《汉书》之所以成为显学的理论总结。

《汉书》注的增多促成了“汉书学”的繁荣,而在“汉书学”繁荣的学术文化背景下,又造就了大量注释《汉书》、精通《汉书》的名家,“(房玄)龄患颜师古注《汉书》文繁,令掇其要为四十篇。是时‘汉书学’大兴,其章章者若刘伯庄、秦景通兄弟、刘讷言,皆名家。……景通者,晋陵人。与弟暐俱有名,皆精《汉书》,号‘大秦君’、‘小秦君’。当时治《汉书》,非其授者,以为无法云”[10]儒林传上。

四、宋明《汉书》注与《汉书》学的停滞

两宋学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理学对于经史注释的取向产生了影响,不再像汉魏学者那样罄尽心力解词释义,而是热心于阐发义理,“六朝《汉书》之学盛于《太史公书》,然徒传诂训,不及大义。宋人好读《汉书》,则又以其载事详赡,资策论引据及多词章华藻而已”[17]171。宋人研究《汉书》的著作很多,如余靖《汉书刊误》三十卷、张泌《汉书刊误》一卷、刘敞、刘攽、刘奉世《三刘汉书标注》六卷、刘攽《汉书刊误》四卷、吴仁杰《两汉刊误补遗》十卷、富弼《前汉书纲目》一卷、刘巨容《汉书纂误》二卷、陈季雅《两汉博议》十四卷、陈傅良《西汉史钞》十七卷等[18]艺文志二。虽然这些著作大多属于校勘或纠谬决疑,但是与注释史书有许多的关系,如杨侃《西汉博闻》汇集了许多注释材料,而王述的《西汉决疑》设有《注释》一门,带有专门研究前人史注的性质。遗憾的是没有系统的注本出现,刘攽“所著书百卷,尤邃史学。作《东汉刊误》,为人所称”[18]刘攽传。刘攽曾经打算为《汉书》作补注,可惜最后还是未能完成。

晋人张辅曾有《班马异同》,比较《史记》与《汉书》优劣。宋人重视义理,在《汉书》研究中更注意与《史记》做比较研究,倪思有《班马异同》三十五卷,其大旨“以班固《汉书》多因《史记》之旧而增损其文,乃考其字句异同以参观得失。其例以《史记》本文大书,凡《史记》无而《汉书》所加者则以细字书之,《史记》有而《汉书》所删者则以墨笔勒字旁。或《汉书》移其先后者则注曰:《汉书》上连某文,下连某文。或《汉书》移入别篇者则注曰:《汉书》见某传。二书互勘,长短较然,于史学颇为有功”[19]班马异同论,这种做法类似于作史注。

五、清朝《汉书》注的集大成

清朝朴学大兴,考证之风大盛,许多人穷尽精力于史书整理与研究,或校勘文字,注疏全书,或注疏部分卷目,取得了重大的成就。金毓黻说:“清代儒者食汉学昌明之赐,取群经一一为之改撰新疏,近代说经之语,萃以入录,蔚为巨观。更有余力覃及子史,疏证、补注、集解之书连犿而出,读其一书可备多书之用,此又注释家进步之一征也。”[20]246“清代学者在继承前人的基础上,针对前代注释中的种种问题和缺憾,并按时代的需要,对很多重要古籍作了重新的注释,同时也对不少重要的古注作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和整理”[21]22。

清代学者打破了明朝空疏的风气,在《汉书》的疏证、补注、集解等方面,均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可谓《汉书》注释的集大成时代。

表4所显示的注本达43种,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数量相同。注解史书中,以“注”命名者,常为首注(首注指某一典籍最早的注释,亦可称“自为注”,因最先作注没有他注可资参考,故谓之首注),清朝以“《汉书》注”命名者很少,仅有郝懿行所作一种。

清朝《汉书》补注在诸类注释体式中所占比例最大,补注的特点是先列数家或某家之注释,然后加以补充,包括前注未注释和需要注释而语焉不详或有误者。清朝《汉书》诸注本中,以王先谦《汉书补注》为最高。《汉书补注·序例》回顾了以往《汉书》注释的成就,分析了历代学者不断注释《汉书》的原因,“自颜监注行而班书义显,卓然号为功臣。然未发明者固多,而句讹误解释舛驳之处亦迭见焉。良由是书义蕴宏深,通贯匪易。昔在东汉之世,朝廷求为其学者,以马季长一代大儒,尚命伏阁下从曹大家受读,即其难可知矣”。《汉书补注》征引的专著和参订者很多,不但搜罗广泛,备寻各家之说,而且考证也较为翔实,是为后世学者公认的继颜师古注《汉书》之后的又一次《汉书》注释之集大成之作。王先谦作的补注,先列颜注,再以“补注”字样标明所补,补注所引书目达47家,其补注的特点是排列众说,述而少断,与颜师古注释《汉书》“断截众流,自出心裁”的性质大为不同。《汉书补注·序例》中说:“国朝右文兴学,精刊诸史,海内耆古之士,承流向风,研穷班义,考正注文,著述美富,旷隆往代。但以散见诸书,学者罕能通习。先谦自通籍以来,即究心班书,博求其义,荟萃编摩,积有年岁,都为一集,命曰《汉书补注》。”清代《汉书》注释家总结历代汉书注释的成就,周正权《汉书补注订误后序》认为“溯东汉至唐,诠释《汉书》者,无虑数十家,而颜秘监汇其要;由唐迄清,诠释《汉书》者,亦无虑数十家,而葵园先生集其成。近十年来,《汉书补注》风行薄海,考史者群内推为第一善本”。王先谦的《汉书补注》被广为传诵,刘节说:“王氏所做补注、集解著作,都是注书中标准的著作,他能把各家的优点表达出来,而同时又能注意到为原书服务的精神,使新校注既完备,又扼要。”[22]348

清朝学者的《汉书》注,既有为全书作注的,也有为单卷作注的。白寿彝先生指出,“《汉书》的十志是最足表示其博洽的。这里包含了自然的和社会的学问,也包含了可信的和神秘的学问;包含了理论,也包含了技术”[23]121。在单卷注释中,以诸志的注释最多,尤其是对《艺文志》、《地理志》、《律历志》的注释。刘承乾在为吴承志《汉书地理志水道图说补正》所作的序中追述了清代学者对《地理志》的注解情况,“班书《地理志》循神禹之迹,下逮炎汉,其于郡县巨川,穷竟源委。史家踵起,用为准绳,班氏之功伟矣。番禺陈氏为《汉书·地理志水道图说》,据今图以求合于古,号称精核。吴祁甫广文读其书而善之,更以暇日,覃精考索于陈氏所未详者,补之其疏舛者,纠正之。广征古籍,又取国朝巨儒顾景范、齐次风、赵东潜、洪更生、钱献之、洪筠轩、徐星伯诸先生之书,参稽众说,证合今形。其尤精者,则能审辨班志原文之讹”。

《汉书》赡而不秽,详而有体,“《汉书》多古字古义。因而东汉末年以后的所谓《汉书》之学,差不多可以说是《汉书》训诂之学”[23]122。在史注的传统下,对《汉书》研究没有中断过,并且在魏晋南北朝隋唐和清朝时期两次出现研究的高潮。虽然在历史上的各个时期《汉书》注释水平及成就不是很平衡,有时会出现停滞乃至倒退,但是其总的研究趋势是不断突破前人的水平,时有创新之见,研究成就多有荦荦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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