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社区党建:加强党的建设的战略选择_党建论文

城市社区党建:加强党的建设的战略选择_党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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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能否根据现代化建设中涌现的新情况、新问题,不断提出党的建设的新方略,关系到党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兴衰成败。单位体制的式微,城市社区的蓬勃发展,给我们提出了如何加强社区党建这样一个战略性课题。

一、社区:党的建设的战略性空间

中国共产党要保持强大的领导能力和执政能力,离不开坚实、富有战斗力的基层组织。而党的基层组织的战斗力又取决于其与社会结构间的内在契合程度。在计划经济体制下,单位是中国城市社会的基本单元,绝大多数社会成员都附属于某一固定单位。国家主要通过单位对社会进行整合。党又在单位中建立了自身组织系统,整个社会实际形成以党的基层组织为轴心的单位制的社会结构。由此,党获得了中国历史上特别是近代以来前所未有的政治整合和政治动员能力。街道、居委会所负责的只是数量很少的没有被单位所覆盖的社会成员,在社会整合体系中起拾遗补缺作用。与此相应的是,单位党建(条)控制了绝大多数政治资源,街道党建(块)只是在剩余空间内活动。这种条强块弱的党建格局与单位体制的社会结构具有高度的内在契合性,单位党的基层组织的能量输入是计划经济体制下党领导和执政最重要的能量来源。

随着改革的深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政治与经济、国家与社会高度合一的社会结构逐步解体。单位摆脱了原来承担的多重社会职能,不再是包揽一切的社会基本组织形式,正在转变为功能趋向单一的独立利益主体。越来越多的社会成员脱离原有单位组织空间,个人的物质保障和价值追求更多依靠单位之外的社会空间来实现,“单位人”逐渐还原为“社会人”。单位组织对人的控制力日益减弱。再加上进入城市的大量农民工,使得独立于原有单位组织之外的社会成员与日俱增。单位制的式微,社会人的大量涌现,带来了诸多体制性矛盾,引发了社会整合层面的功能性需求,集中表现为需要寻找新的社会组织形式承担过去由单位履行的社会整合职能。

与此同时,政府也在按照“小政府、大社会”的要求转变职能,不可能也无相应机制继续承接这些社会职能。因此,一方面,这些问题自然而然地向城市基层社会沉淀;另一方面,这些单位已不能再管,而个人又管不了的事情,沿着政府层级的“漏斗”,最终落到了最为基层的街道办事处身上。[1](P14)而如果由街道办事处承担这些任务,就不能遏制它上升为一级政府的冲动。果然如此,则不仅与“小政府、大社会”的政治体制改革要求相背,且与人的社会化发展的方向相逆,有效的社会整合新体系的建立也将无从谈起。为根本解决问题,1986年国家民政部提出了城市社区服务的概念。1991年又提出在城市开展社区建设的思路,旨在用社区来承接起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由单位所承担的社会整合功能。由此,中国城市社区在基于市场经济体制下社会整合的客观需要,及在为满足社会上述需要而由党和政府所大力提倡的社区服务、社区建设中发展起来(这与西方社区主要是自发形成有很大不同),成为社会成员日常生活和履行义务、行使权力的基本空间,成为社会整合的最重要载体。由此也决定了党要有效整合社会并为长期执政赢得雄厚的社会基础,党的建设就必须实现战略性转移,即将自身生长和活动的主要空间从单位移向社区,以社区为主要空间,组织党员、发展党员、动员社会和整合社会[2],聚拢社区内各种政治资源,确保执政的合法性。

单位制的式微,社区的兴起,党的建设空间的战略性转移,要求改变条强块弱的党建格局,赋予社区党建以更多政治资源,将党的基层组织建设重点从单位转到社区,才能保证其与社区制社会结构继续保持内在契合性。社区党建所承载的不仅是党的自我完善,更重要的是在新型社会结构中,党如何永葆执政合法性,拥有强大的领导能力和执政能力这一事关党的事业兴衰成败的重大任务:其一,加强社区党建,有助于党通过社区这一载体整合社会,更好地发挥政党的利益综合、利益表达功能,密切党与人民群众的联系,争取永远赢得人民选择,夯实执政的群众基础。其二,通过在社区新经济组织、社会组织中建立党组织,吸纳新党员,有助于扩大党的队伍,壮大党的基层组织。其三,进行社区党建,使党员干部直接面向群众,接受群众监督,有利于保持党的先进性。其四,加强社区党建,推动社区政治、经济、文化事业的发展,有助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其五,社区是社会转型时期城市社会矛盾的聚集区,在社区开展党的建设,有助于党敏锐地察觉社会矛盾、提出解决矛盾的正确方略,而矛盾的化解又有助于党巩固执政地位。

二、党在推动社区建设中的优势

社区是在一定地域内具有共同利益、共同文化维系力的社会生活的共同体。在西方国家,社区无论其本质还是其实际形成、运行的推动力都是社会自治。而在中国,尽管社区在本质上也是自治体,但如前所述,中国城市社区的出现,较之于社会自治的力量,主要是党和政府为寻找社会整合载体而大力提倡的结果。在社会参与度不高,社会自治能力较弱的情况下,政府的推动是一个必要而正当的选择。关键不在要不要政府推动(实际上,在尊重社区自治规律基础上的政府推动,是各国社区发展的普遍特征),而是推动方式尊重不尊重社区自治规律的问题:一是如何防止政府将权利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把事务转嫁给社区组织;二是如何在政府组织、社区组织、居民间建立一种民主协商对话机制,实现共同治理。从根本上讲,是要政府改变过去那种垂直型的管理模式,建立水平式的民主参与模式。[3](P130-131)需要注意的是,即使是在推动社区形成、发育的初期,也应当充分认识其自治本质,尊重其自治规律。对社区的发育,政府只能是推动,而不是包办,只能是指导,而不是控制。

尽管在社区发展过程中,政府的作用并非如有人所说的越小越好,甚至认为政府应完全退出社区。但政府已确实不能再像计划经济体制下那样直接、无限地控制社会。在政府相对退缩的情况下,国家有必要通过加强党对社区的参与和领导,来实现对社会的有效整合。依靠政党的力量推动社区发展比通过政府的行政力量更有优势,更符合其自治的本质。

政府是一种外在于社区的力量,它对社区建设的推动,凭借的是行政力量,而这往往会抑制社区自治因素的发展。政党不仅具有政治属性,还具有社会属性。[1](P158)建在社区的党组织,通过推动社区发展为党聚拢政治资源、进行政治整合,并不会产生社区自治的异己力量。因为社区党组织并非外在于而是内在于社区,其党员都是社区居民。政党组织对社区建设的介入,同时也就意味着社区内党员居民的政治参与。党员的社区建设参与能力的提高,就是社区居民社区建设参与能力的提高。另外,党组织对居民区党员的动员,并不依赖物质力量或行政权力,而是党组织本身所具有的强大的组织资源。实际上,党员个人对社区自治的参与,不可能是完全孤立的,往往会起到榜样、示范效应。一个党员居民可带动其家庭乃至左邻右舍参与社区自治,从而逐渐扩大政治参与面[4](P65-66),使政党借以实现有效的政治整合和政治动员。在社会主义中国,能够有效承担起这一职责的政党组织唯有中国共产党。

相对于其他国家的政党或执政党,中国共产党又具有在尊重社区自治规律基础上,推动社区建设的诸多优势:

——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其唯一宗旨。这决定了它能超越社区内各种带有私利性的异质化要求,协调各种矛盾,保证社区稳定、有序发展。

——中国共产党既是执政党,又是领导党,比起单纯具有执政功能的一般执政党,不仅因掌握执政权力而可以通过政府力量对社区发展子以推动,更能以领导党的身份,通过发挥内在于社区的党的基层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每一名社区党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宣传、贯彻党关于社区建设的方针政策,引导社区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健康发展。

——中国共产党在长期领导中国人民从事革命和建设事业的伟大进程中,与人民群众建立了密切的血肉联系,赢得了人民群众衷心支持,具有高度的源于人民选择的执政合法性。这是党推动社区建设的重要政治优势。

——中国共产党的群众工作优势与社会动员的要求相契合。[1](P162)调动社区成员参与社区建设的积极性,是社区各项工作取得进展的关键。通过行政力量的动员,往往使居民参与具有被动性色彩,而以说服教育等群众思想政治工作的方式使居民主动、自愿参加社区建设较行政的动员方式更具优势。群众工作恰是党的优良传统,拥有一套成熟的理论和行之有效的方法。通过发挥党的这一优良传统,用社区党组织、党员耐心细致的群众性思想政治工作,切实教育群众、启发群众,能有效引导居民群众主动、自愿参加到社区建设中来。

——中国共产党具有庞大的组织体系,拥有近7,000万名党员。相当部分的基层组织遍布中国城乡各社区中,每一个党员都生活在中国城乡社区之内。这是巨大的政治力量,将这一力量投入到中国城市社区建设中,无疑将发挥难以估量的效用。

三、以社区发展和党的建设的互动双赢为目标加强社区党建

在推动社区建设方面,政党相对于政府及中国共产党相对于一般国家政党或执政党的优势,使党在城市社区开展党的建设,不仅具有了极大的必要性,且具备了充分的可能性。社区是党开展自身建设,进行政治整合、政治动员、凝聚群众、获得民心和巩固执政社会基础的新的阵地依托。社区党建不仅保证了社区发展的社会主义政治方向,且内在于社区的党的基层组织和党员所不断进行的诸如社会动员、协调解决各种矛盾、提高居民自治能力等努力,是社区平稳有序发展的保证。推进社区建设和加强党的建设具有内在统一性,二者互动双赢。作为身兼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和党的自身现代化重任于一身的中国共产党,必须以实现社区建设和党的建设的良性互动、双赢为目标,加强社区党建工作。

在这一矛盾统一体中,社区的发展是二者互动双赢的前提。因为这不仅意味着社区自身的发展壮大,还意味着党的建设空间的扩展。这就要求社区党建必须以服务社区、发育社区为中心,着力促进社区的健康发展。如前所述,党领导社区建设,推进社区发展要建立在充分了解、尊重社区自治本质的基础上。即使在当前社区自治功能不足,不得不需要党和政府自上而下推动社区发展的情况下,党也不能再予以包办,而是要通过积极健全和完善社区基层民主管理体制,保证社区居委会“自我教育、自我管理、自我服务”的居民自治组织的法律地位,培育居民自治意识,养成自治能力,使居民惯于和善于通过居民大会或代表大会(居民自治议事机构)及居民委员会(居民自治执行机构)行使自治权,在自治中推动社区发展。党要首先自觉地把自己定位于社区建设的积极参与者、服务社区的政治力量,通过在推动社区经济、政治、文化等发展过程中的方向保证功能、党员的榜样示范效应、基层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等实现对社区建设的有效领导。

社区党建要服务社区建设,必须创新活动载体,寓社区党建于社区发展之中。创新活动载体,应着眼于在社区建设中发挥好党组织和党员的作用,把党的建设工作融合、渗透到化解社会矛盾、维护社会稳定工作之中,融合、渗透到居民群众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之中。在社区党建实践中,主要有两类活动载体的成功经验:一类是旨在使生活在社区的全体党员投身社区建设的载体,如以组建社区党员志愿者服务队为主要内容的“志愿式”载体;另一类是着眼于打破传统“行政关系”模式的载体。如由社区党组织与辖区党组织共同谋划、探讨研究搞好社区党建工作的“共谋性载体”,社区党组织与辖区党组织联合、共建社区经济、文化、政治的“共建性载体”,单位党组织与社区党组织共同管理在职党员的“共管性载体”等。

在社区积极整合党的组织体系,是保证社区发展和党的建设互动双赢的基础环节。这既可提高党的战斗力,又可为党的建设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单位体制的式微,大量党员游离于单位之外,同时,又有大量来自农村的党员涌进城市。处于流动中的农村党员和城市党员成为“口袋党员”和“地下党员”,出现了党员找不到党组织和党组织找不到党员的现象,致使党的政治资源流失,导致这部分党员的社会责任感减弱,这势必削弱党的凝聚力、战斗力。[3](P76)在社区中进行党的组织整合,任务之一就是要把从单位中游离出来的党员重新整合到党组织中,使他们在社区党组织中实现政治生命与自然生命的同存共续,在党组织的领导下,发挥其在社区建设中的模范带头作用。

建立起调动在职党员在社区建设中发挥模范带头作用的机制,是在社区中进行党的组织整合的又一任务。目前,积极投身于社区建设的主要是离退休党员。在职党员虽然人数更多,具有充足的社会参与、社会动员能力,但由于其组织关系和政治参与都是在其单位实现的,而在单位体制之外的社区则缺乏参与的必要动力和机制。[4](P67)受身体和年龄条件的局限,离退休党员资源开发毕竟有一个限度,且不可能有质的飞跃。社区党建要有突破,关键是在职党员资源的开发。建立单位党组织和社区党组织对在职党员的双重管理机制,将党员在社区的表现作为考评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在实际工作中探索出的一个行之有效的整合机制。

在社区进行党的组织整合,另一基础性工作是在社区各类新生组织中做好“建党”工作。各类社会团体、民办非企业单位、社会中介组织及各类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如雨后春笋般涌现,而这些新生组织,多数还是党的建设的空白点。这既不利于党的政治整合、政治动员,也不利于这些组织的健康发展。为此,要按照“竖向到底、横向到边、管理有效”的原则,积极在新经济组织、社会中介组织中建立党的基层组织,填补这些党建空白点。凡是有党员三人以上的设支部,三人以下的,可按照地域相邻、行业相近原则,建立联合党组织。没有党员的,建立党建工作联络员制度,积极发展党员。在新经济组织、社会中介组织发展党员过程中,如何管理已经成为私营企业主的党员,如何在非公有制经济的经营者中发展党员,以及在这些组织中建立的党组织如何实现合理功能定位等诸多问题,还需要我们在实践中加以深入探讨。

在社区进行党的组织体系的整合,必须解决好社区党建中的“条块冲突”矛盾。在社区所属地域内,存在着大量企事业单位、党政机关。条条上的党组织和社区党组织没有纵向的领导与被领导关系,缺乏外在的组织约束机制。在街道党组织同它们协调工作时,经常很难得到有效合作。部分辖区内党组织对社区党建缺乏热情,被动应付,“条块冲突”矛盾依存。而从发展趋势看,大量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介组织和社会团体的出现,下岗、失业、流动党员的增多,使社区党组织隶属关系更为复杂,难以协调并形成合力。着眼未来,社区党的组织系统要逐步通过社区党委或总支,把社区党组织的多元隶属关系变为社区党组织原则上实行属地原则,实现由“以条为主”向“以块为主”转变,打造参与、推动社区建设的优化的党的组织网络。社区党委或总支一方面是上级党委的派出机构,向上级党委负责,并确立其对驻社区政府派出机构、其他政权组织、社区党组织、辖区党组织的领导核心地位;另一方面,维护和增进社区的群众性、公益性利益是其存在的客观基础。这样,社区党委或总支的领导核心地位便具有了双重合法性,这对进一步搞好社区党建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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