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调研
从内卷化到外延化：新生代农民工务工地创业社会支持网络研究
□ 汪国华
摘 要： 务工地创业缘何能实现？本文以皖东南新生代农民工在外省承包种植为例，对他们的创业经历进行追踪研究。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社会支持经历了三个演变阶段：创业初期，以家庭和地缘支持为核心，获得原始资本和情感支持，社会支持未能增加收益；风险加大期，借助扩大化的地缘群体获得了风险认知，为他们脱离差序格局圈层准备条件；资本增殖期，同业缘群体建立稳定联系，学习规避资本风险方法和资本增殖能力，培养市场理性分析素质。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络从内卷化，即源源不断的资本和情感等投入，却无法实现资本增殖，逐步地向外延化拓展，交往倾向于陌生世界，信息搜寻和风险管控等能力增强，使得资本增殖有了可能。
关键词： 务工地创业；社会支持网络；内卷化；外延化
一、研究缘起：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路径发生转变
新生代农民工创业成为近些年来学界研究流动人口的一个显性主题。不少农民工有回到家乡开始自主创业的强烈愿望［1］。不过，农民工返乡创办的企业大多处于企业成长的前期阶段，这些企业在创业和发展过程中仍需要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2］。随着创业意识增强，创业资金不断累积，从而开展创业［3］。为何农民工都选择回乡创业，农民工创业受到社会系统中时空的“束缚 ”，绝大部分返乡者回到了传统经济结构之中［4］。早期的研究表明，农民工回乡创业核心原因是农村社会结构的拉力较大。
随着农民工创业的不断推进，对于农民工创业何以可能及其影响因素有了更深入探究。农村提供政策支持，尤其是提升创业者自身人力资本是促进农民工返乡创业的关键［5］。打工经历、财富需求、创业启动金和专业技能等是影响返乡农民工创业决策的最重要因素［6］。然而，社会资本、服务环境等对企业绩效也有着直接影响，政策支持和经营资源通过作用于服务环境对企业绩效起到间接促进作用［7］。社会网络和产业网络的双重嵌入，是影响农民工创业能力的重要路径［8］。农民工创业逐步摆脱了农村社会结构约束，与当地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人力资本和产业网络等建立了多元联系。
传统的护理质量评价指标主要侧重临床护理质量，即执行医嘱是否及时、准确;护理文书、表格填写是否正确、清晰;生活护理是否周到、舒适、整洁、安全;有无因护理不当而给患者造成的痛苦和损害等。随着整体护理模式的广泛应用和护理工作内涵与功能的扩展，护理质量评价也应由上述狭义的概念发展为广义概念。美国学者Avedis Donabedian于1968年首次提出质量评价的3个层次，即卫生服务系统的基本框架是结构质量、过程质量和结果质量的动态构成。我国则按管理流程分为要素质量、环节质量和终末质量。
在此基础之上，农民工返乡创业动机便清晰可辨，即经济动机、成就动机、社会动机和环境动机［9］。农民工创业进而形成了不同的模式：知识导向型、政策导向型、个人胆略导向型和经验导向型［10］。
不难发现，返乡农民工创业的支持从政策和原始资本层面，逐步向社会资本、产业支持等层面拓展，从国家政策与人力资本层面向社会支持和经济网络层面转变。对于农民工返乡创业学界进行了大量有深度的研究，而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务工地创业则研究较少，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务工地创业的社会支持研究更显缺乏，而这关乎新生代农民工创业内在机理、风险管控，乃至稳定和谐。
二、从创业启动到风险控制：血缘与地缘社会支持如何作为
本研究选取了22位皖东南H乡新生代农民工作为研究对象。他们在云南省昆明市S县承包土地种植大棚蔬菜。对他们6年种植创业经历进行追踪研究，以寻找务工地创业过程中实现原始资本增殖的路径，从而揭示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社会支持网络及其内涵。
1.创业资本：血缘社会支持的主要功能
新生代农民工投资创业，从个别人开始。创业的新生代农民身上的冒险精神非常明显，创业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LAL：我结婚2年多了，就是胆子大，在家实在没法混了。大家都有菜园，谁买你的。种稻吧，又是污染大，没人敢买，只能骗人家说是别地方的水稻。我在家做过一段时间稻子生意，实在卖不出去。这边老乡多，我就过来了，端了一段时间盘子，钱太少，就自己想着种菜。
他们本身是没有多少资金的，绝大部分投资成本来源于传统差序格局最里面的圈层即男方或女方父母提供。
WGB：刚来时做油漆工。现在油漆市场不好做啊，拿不到钱，活也很简单，有新材料取代了。最后咬咬牙，狠下心，用岳父岳母老家征地的钱来投资，我自己爸妈没钱。
5 V电源可以通过低压降稳压器TLV70033得到3.3 V。TLV70033是出色的低静态电流稳压器。其内部拥有一个高精度放大器，提供全面的2%的精度。
新生代农民工很多都是从事非正式工作，如油漆工、瓦工、临时工等，对于现状不满意，想寻找更好的机会，部分人为了生存就在务工地走上了创业的道路。创业资源获取与创业机会感知决定了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模式，生存型创业是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主导模式［11］。
LBB：投资这玩意真的贵，但也没有办法，在外面不做木工，做其他又不愿意，只能干这个了。包地先要与当地人签订合同，一般是三年，地分好中差，地租根据地方不一样，有荒地，有农田，有山地，基本地租在1000～4000元，搭棚子成本一亩地在9000～15000元，地不平的话，搭大棚就更贵。
他们从父母或岳父母那里得到的资金，在投资大棚菜的过程中主要是用于土地租赁、土地改造和种菜配套设施建设。当然除了这些，更多的是这些固定投资还得用于市场风险的防控。
HCY：当时来这边就是做做油漆，简单的活。老婆想发财，看别人种地都挣钱，现在还年轻，就赌一把。我们包了25亩地，租金等要20多万，家里总共才30万不到，还要肥料、菜苗、扎地、人工、搭棚，自己住的地方也要搭，搞死人了。能搞到钱还好，看到隔壁的菜就这么铲铲扔在地里，越想越害怕，父母干着急。干了4个多月，就把地转给亲戚了，只要给我们本钱就行。
虽然时间不长，从创业到最后退出只有4个月，但是对于HCY来说却是人生非常漫长的时期。其一，全家资金基本投资到种植大棚菜；其二，缺乏种植和管理现代大棚菜经验；其三，对于市场风险没有足够研判能力；其四，父母和亲戚无法给予实质性建议和帮助。
HU：HCY不就不敢干了，菜都种下去了，最后是跑到昆明去做油漆的，他不用心，只能做些差些的事情。
在创业过程中，巨大市场风险是新生代农民工没有体验过的。为了规避这种风险，避免投资血本无归，他们会采取转包土地的方式，离开种植大棚菜的行列。进入务工地创业的整个过程，父母或姻亲家庭基本是无法参与的。即使有参与帮忙的，也只能是一些体力的劳动。这就需要年轻人去获得应对突如其来风险的能力。
The sun goes down without twilight, rain or snow will come next.
可以看出，血缘群体在新生代农民工务工地创业的功能主要是提供启动资金。这给新生代农民工一定的负担，在预期中无法实现资本增殖的情况下，因风险太大，他们要么选择尽快退出，要么选择在种植亏本后退出，要么苦撑着经营，最后很可能也是资金全部被损耗掉。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风险是相当巨大的，这就需要建立社会支持网络去应对与化解这种风险。
血缘提供的创业资本并不能如愿地带来资本的增长，其核心原因是，资本会随着新生代农民工进入到市场空间去，资本能否增殖不取决于血缘姻亲的资本支持、情感支持和劳动支持，仅靠这些支持，会陷入社会支持内卷化的境遇，即源源不断的资本和情感等投入，却无法实现资本增殖。但是缺乏他们的这些支持又是无法创业的。在两难窘境中，新生代农民工有自己的行动路径。
2.资本风险控制：扩大地缘社会支持的目标
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过程中，种植蔬菜大多都是老乡带老乡方式去的，形成了老乡帮的种植方式。
WWY：我们这边老乡好多呢，种菜的基本天天在一起。今天到你家吃，明天到我家吃，就这么天天吃嘛，这样大家都方便，一两个星期只要做一次饭，不要天天做，我喜欢。吃完饭还可以打打麻将，聊聊天，多好。
他们通过每周轮换到各家吃喝的方式，熟悉彼此的性格，以打麻将、聊天等方式获得情感交流和支持。
LPB：吃饭时大家就聊聊菜种得怎么样，价格怎么样，种什么菜比较好啊。都是在猜，谁能真正晓得种什么菜好，只是讲讲。种地这东西跟赌博一样，要胆子大，看准种什么菜。每年可以种好多不同的菜，鸡毛菜、大白菜、香菜、菠菜、生菜、茼蒿菜、菜心、青花……好多菜，不是每一样菜都挣钱。
在日常吃饭、交流过程中，他们会更多地聊到如何种菜，种什么品种的蔬菜，这些都是蔬菜种植过程中必要的信息交流。同时，他们在聊天过程中还会涉及如何选择农药、如何喷洒、什么情况下喷洒、怎么救菜等一系列与种菜有关的事情。
种菜的目的是为了获得一个好的行情和卖价，不同节假日的菜价与行情是不一样的，需要不断与当地育苗老板交流，捕捉他们的信息才能获得。获得这些信息也能帮助他们为选择种菜时机、施肥、收割等做好系统的安排。
大棚蔬菜种植涉及一系列的种植、管理、售卖流程，新生代农民工在经营过程中必须掌握，否则就会出现亏损或退出种植的巨大风险。为此，他们需要接触更多元化且关联度大的群体，包括育苗群体和批发种植群体等。
同村到千里之外的昆明种大棚菜的年轻人确实有不少。但是，同村的老乡已经意识到了，需要接触范围更广的人才能把菜种好。
WGL：跟着这边的安徽老乡认识了福建、山东一批人。打药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打药是大机器打的，打药机用三厢电的，缸子里推一缸水，管子往里面一插，一个是吸药的管子，一个是打药的管子，然后拉出打药的管子，每个棚子里站在沟里打，10亩地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得向他们学习哟。
他们觉得同乡与同村的老乡在一起种菜可以很好地沟通交流。但是，会涉及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如果不和外界交流与接触，这种种植很难持续，因为其他地方来的人更早，资本更雄厚，资源更丰富，信息更灵通。所以，他们会经常与这些人接触，以期获得种菜的各种信息。多位农民工都提到，他们会从这些人那里了解如何种菜、如何转包土地、如何与当地人相处等，以拓展交际圈，获得扩大后地缘群体的支持。
建立相应的校园文化纪念日、纪念活动也是常见的保护与建立模式之一，并且常常以两者结合的方式出现，即在校园文化纪念日的当天举办相应的纪念活动，常见的纪念活动以文化节、行为倡议、学习会、赛事举办为主。这种模式的保护与建立工作，有着更浓厚的文化氛围和更有效的感染力，更多的教职工和学生能够对相应校园文化有着更深刻的认识与理解，尤其是对于学生而言，这种模式起到了很好的传播与弘扬工作。
WWP：我们老乡种菜亏的人多，很多地已经转了。你看那些怀宁县、望江县、灵璧县的，都干得不错。他们干得最早，比LAL还要早。种什么菜、下什么肥、市场上需要什么菜，开始我们都要向这些人取经啊，他们有经验，跟市面上的人比我们熟多了。
通过更大范围的老乡，他们认识了种菜经验丰富的外省人，这些人都是种菜的同行。新生代农民工慢慢掌握了当地种菜的节气、规律，一般情况和特殊情况下农药喷洒的经验，蔬菜种植的管理和急救经验，包括农药的配量、农药品种选择、喷洒次数、灌溉经验尤其是干旱应对措施。
扩大的地缘群体超越了以前单纯地缘老乡界限，将同省其他地方和外省的都划到老乡群体当中，无论在语言上，还是在日常交往上，他们都会以更加亲近的方式去接触。从中收获的不仅仅是情感的交流，更多的是获取土地种植经营风险管控技术和当地居民相处方式。这些社会支持的获取，可以使新生代农民工更好地立足种植行业，为日后赢利做准备。
三、资本增殖的复杂性：业缘群体阶梯状的社会支持
LPP：这边种菜的老乡多哦，光我们那个村就有好多人，少说也有20多吧。
在培训服务上，送教上门办班占到办班总数的60%以上，并赴江苏、安徽、辽宁、北京、内蒙等外省市开展上门服务。根据培训需求，因人施教、因材施教、因企施教，提供个性化培训方案。选送专业人员参加相关科目教师培训和继续教育，不断优化师资队伍。
1.资本增殖前提：育苗群体的社会支持
种植蔬菜需要有专门的育苗人员，他们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新生代农民工需要与他们常年打交道，为此专门建立了育苗与种植微信群，将出售和购买菜苗的老板都拉进来。
YAM：菜苗专门有人做，定苗就是4块左右一版，有的人淡季时不定苗，就回苗，如果季节好，回苗就贵了，有5块，还有八九块一版的，看行情。苗按10亩算，大概要550版左右。还要看你的地改得好不好，改得不好要的苗更多，损耗大，死得多，就要补苗。
新生代农民工种植蔬菜需要有专业的育苗群体为其提供服务，这种服务直接关系到成熟后蔬菜的价格与市场。
WBG：一定要跟育苗的人搞好关系，他们会知道哪些苗后劲足，哪些苗后劲不足。反正时间长了也熟悉了，他们也会给我们退些苗的，不退也没事，就当多处处关系。
育苗群体大部分是本地人，他们会将优质地集中起来育苗。新生代农民工努力与他们处理好关系，一方面不断地从他们那里进需要的菜苗，另一方面多余的苗就自己认赔了，通过这两种方式获得了当地育苗商及当地人的信任。
刘杨(1978-)为本文通讯作者,女,博士,副研究员,研究方向:园艺植物资源与种质创新,email:liuyangtl@sjtu.edu.cn
LXZ：你看我们这边不仅包地成本高，还有其他本钱也高，砍工、挑工、小工、水电费。水电要看是自己从村里包，还是从别人手里转的，正常的是5毛，还有就是5～7毛之间，转的就要1块。一般扎地45块一亩，算算都是本钱啊。
新生代农民工种地的成本不仅包括租地成本，日常生活成本，还包括砍工、挑工、小工、水电等系列固定成本。为此，他们需要更加用心经营和管理，而这种用心表面看是个人行为，实质是需要集体性支持才能达到。
LL：八月节、五一节、国庆，放假头一个星期时间，价格就要高些，放假期间就要回落，再到放假后去上班，价格又要上去一些。还要根据天气，别的地方天气不好，我们这地方天气好，菜价格就要上涨，有时候很高。
现场称重是种植户与批发商间的另一种交易方式，这种方式有利的地方在于对双方都比较公平，无论是重量，还是价格都是实时和准确的。但其缺陷在于无法形成双方的长期信任，所有信息是实时的，不是建立在未来预期之上的。
LP：有下农家肥，有下牛粪的，有下钾肥的，肥下得好，菜就长得好。肥的成本活动性最大。关键是菜价不好，大家都不愿意乱下肥。一般能种7季菜。淡季我们不种的。冬天和开春一季菜要60天，夏天和旺季1个月左右。当地人摸透了节气，懂得多，这些育苗的人也都懂，我们好多都向他们学。
2.2.4 项目学习的结果： 项目展示，提升成就感 项目学习区别于传统学习的“从理论到理论”不可见的结果不同，学习结束后会有作品产生，再通过多种形式的作品展示和交流，从而使学生能体会到成功的喜悦[4]。例如前文所述的思维导图、收集的历次选考题、自主命制的试题或是学生制作的汇报PPT等通过教室黑板开辟的学习栏、课堂汇报、小组交流等多样的方式给予学生展示的机会，既达到了相互学习交流的效果又提升了展示者的成就感，从而使学习者有更大的热情投入到之后的复习中去。
(3)筹集建设资金、借换国债等目的。当国家进行铁路、公路、通讯等需要大量资金并且资金回收期长的基础设施及公共设施建设时，通过发行建设国债这类偿付期长的国债能够将社会中的短期闲置资金转为中长期国债，从而推进国家大型建设项目的开展。此外，在某些偿还国债的高峰期，为了缓解和分散国家的偿债压力，通常也会采用发行借换国债的方式用以筹集资金，偿还到期的国债。
新生代农民工从当地育苗群体、外省种菜行家不断地吸取经验，获取与当地气候、节气等匹配的种植专业管理经验，同时在严格控制成本的情况下，努力地从他们那里学习资本增殖的方法。
2.资本增殖关键：批发种植群体社会支持的效应
新生代农民工不仅考虑到自己种菜要挣钱，他们也非常清楚，蔬菜批发商同样需要花费很多的成本，才能将蔬菜送到下一级批发商手中。如此一来，他们就更加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菜价合适去卖。
其一，新生代农民工根据微信群信息和自己的判断，选择最有利的蔬菜种植品种。
XY：种哪种菜不是有规定的，就看你对市场的判断，群里大家都在晒自己种的菜，可以看看的。有的人种漂菜，有的种上海青。像那上海青，正月里像狗屎一样，开价3～5毛，到你的地里来看基本上都要降2～3毛，就等于没有价，送给人家都不要。种菜就是赌哦。
这里所说的赌，核心意思是指种菜品种选择是第一位的，选对了就会有好的收成，选得不对，可能成本全部都搭进去。这对新生代农民工要求是非常之高的，他们需要有全国和全局意识，要根据全国极端天气去预测来年的天气情况，需要横向性地比较全国天气和主要蔬菜种植地的蔬菜品种。如果按普通的规律去种植蔬菜，很可能与其他老乡种植同一品种，导致蔬菜无人问津，成本全部损耗掉。从不同的新生代农民工种植经历中，更能显示种植蔬菜的高风险性和不确定性。
BQB：我40亩地都是油麦菜，这些年南方人喜欢吃这些菜，种也方便，要在网上研究的。40亩地种的可以不一样，但我就种一样的。就靠你自己想象了，赌你种菜的价格，这些东西都跟市场走的。
从微信群里得到的市场消息，新生代农民工还需要不断地去检验，根据昆明市蔬菜种植网和全国网络进行研究对比，加上过往的历史经验，纵向性地判断各地的气温和恶劣天气趋向，为蔬菜种植提供切实的依据。
其二，需要借助微信群体、地方和全国蔬菜网估价，对菜价心里有数。大面积蔬菜的收购程序并不复杂，有两种比较合适的方式。
XYL：我们都有蔬菜群的，把家里要卖的菜发到群里，群基本上是冷库老板建的。有的老板提前来估团，他也是赌，如果把你便宜估去的，到时候涨价他就赌到了，高价估去的，到收的时候跌价，他就亏。不认识的老板，担心他不来买，价位高的就多打些订金。
估团是批量收购的一种方式，对于老板和种植户都存在风险，不仅是因为蔬菜在后期生长，会引起总量有一定的变化，更为重要的是菜价会出现适时性变化，涨跌都由双方各自承担。有的接受不了估团这种方式，他们会选择另外的方式。
种菜施肥也需要根据对菜价的判断来进行。
其三，新生代农民工不会太纠结价格，价格合适即可，无法达到最大化，以为后续长期合作和快速种植做准备。
WCB：这批菜前不久卖了53800，10亩地估计能赚到25000块。差不多价就卖了，越拖菜越老，不值钱。再说了，你不卖，下次他会找别人家了。
比较明智的新生代农民工会考虑菜的总价，能接受就可以卖了，不会在意单价或继续议价，这样不仅会耽误时间，而且会失去长期合作的机会。
PH：菜价是不贵，贵也不行啊。中间还有好多道都要钱，运输那些环节，冷库还要打包，这边运输还有工人的钱、车费。到那边市场摊位还要钱！一道一道，卖出来就贵了。像WWY，老是在谈价钱，最后菜贩子不要了，低价卖了。
新生代农民工对于网络和微信使用得心应手，他们每天用手机交流的时间非常多，其中一部分交流是在获取种植和出售蔬菜的各种信息。
其四，新生代农民工需要有很强的风险判断、风险承受能力。种植市场近乎完全竞争市场，对市场信息的反应十分敏感，无论是品种、天气、价格、偏好，还是运输、仓储、冷冻等。
如果没有找到几个关键词的基本特征，很容易造成选取关键词后各自为营，独立成段，不能形成有机关联。如上文的云浮高二期末考试作文，容易写成一段写“拼搏成就成功人生”，一段写“贡献成就成功人生”，而两段之间缺少两个关键词统一于一身的联系点，这样就难以完成“形成有机关联”这一任务，作文往往也难以取得高分。
因为完美。艾莉说，因为人类不可能这样完美。我指的是，无可挑剔的五官和身体，令人难以置信的持久。还有你的豪宅，你舒适的生活，你永远以逸待劳的生意。男人怎么能够这样完美？唯一的解释是，你是玩偶，就像戴菲儿……
WGB：种菜靠老天帮忙，种菜这东西，国家不也有保护价，关键到时候菜长好了，没有人要啊，你找谁去啊。
蔬菜种植涉及的环节太多，蔬菜的品相、价格和收入，土地质量、天气情况、菜品选择、水源便捷度、施肥情况、农药喷洒技术、管理经验和持续性、批发价格、估团合理性等，这些都决定着蔬菜种植是一项高风险的行业。
新生代农民工会越来越趋于理性，价格合适便会出手。有些新生代农民工因为纠结菜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必须努力地与育苗商、批发商等保持良性关系，才能适应激烈的种植市场竞争，免于被淘汰。从微信群、网络和日常交流中获取信息搜寻能力与议价能力、主动获取机会的能力、风险承受经验和能力。
采用行动导向教学法教学,教学过程分为资讯、计划、决策、实施、检查、展示、评价、作业8个环节，每个环节教师及护生活动具体内容见表1。
四、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演变路径
新生代农民工在务工地开始时，大部分从事的是传统的手工艺等自由职业，少部分进入民营企业等成为临时工。在转行创业过程中，他们获取的社会支持经历了三个阶段的变化，如图1所示。
“民营企业反映突出的痛点、难点、堵点，给出了6方面35条政策,让我们真正从政策中增强获得感。”记者在采访谢清森时，他用这句话表达自己内心的最大感受。
图1：新生代农民工异地创业的社会支持演变路径
新生代农民工在务工地的创业初期，以家庭支持为核心，与传统的差序格局比较类似，社会支持明显向熟人世界倾斜。这一阶段的社会支持主要是获得原始资本、情感支持和创业的一些基本信息，至于进一步的创业方向、创业难度、创业风险、创业管理和创业收益等信息，通过家庭和传统地缘关系是无法获得的。
寒光暴闪，武成龙剑舞回龙护住全身。只听“嘭！嘭！嘭！”掌剑相触的声音震耳欲聋，人影消失了，看到的只有剑影、掌影，掌影、剑影。“嘭！”一声巨响，掌影消失了，剑影也消失了。
为此，新生代农民工借助了扩大化的地缘群体作为纽带，与之后形成的育苗、“批种”等业缘群体社会支持有了联结。新生代农民工从扩大的地缘群体那里获得了种植是极具有风险的认知，获得了与当地村民相处的方式，这些会为他们脱离原差序格局圈层准备条件，其一，准备了风险认知的多元途径，可以认知更多陌生的群体；其二，准备了化解风险的途径，获得了更具挑战性的学习方式。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络不断向陌生人拓展：与种植相关的育苗群体联系，不仅获得了专业的种植管理经验，还通过种植前期判断和后期管理，努力学习规避资本损失的方法。与行业相关的上下游的“批种”群体联系，采用的是统一的市场规则系统，从中学习如何搜寻市场信息，获得原始资本增殖的方法。
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支持从熟人圈转向陌生人圈，从经济效益递减转向经济效益递增，从无力转向自主管控风险，社会支持网络从内卷化实现向外延化演进。
讨论：社会支持网络从内卷向外延的拓展如何得以延续
社会支持网络内卷化不仅指交往圈内卷，倾向于熟人圈，还指交往后资本投入不断地增加，由于获得的社会支持限于情感、劳动与资本等，无法实现资本增殖，传统家庭的社会支持功能正在下降［12］。外延化不仅指交往圈外延，倾向于陌生世界，还指交往后信息搜寻能力、风险管控能力和理性分析能力增强，从而使得资本增殖可能性增加。渐次打破流动农民的社会网络规模小、紧密度高、趋同性强、异质性低的特质［13］。从内卷化向外延化演变何以得到延续？部分新生代农民工具有很强的冒险精神，同时，他们有很好的社会处理方式，当然前提是有原始资本的供给。这些条件使得他们能够拓展自己的社会交往圈，并逐渐地将其变成一种生活方式和行事规则。异地创业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是非常困难的，现行更多的制度设计与政策支持在原户籍地层面。如果能有务工地创业制度设计与政策支持，将有利于新生代农民工多元化创业。其一，提供新生代农民工可以异地创业信息，供给选择。其二，提供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资金支持，在新生代农民工创业形成雏形后，再根据审核与评估给予相应的金融支持。其三，放宽新生代农民工成为新市民的条件。现行户口制度等一直是农民工社会流动正常进行和向更高阶段发展的重大障碍［14］。让新生代农民工有长期投入的预期，社会支持网络才可以持续地发挥效力。不仅因为社会支持网络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农民工社会融合［15］，更重要在于农民工能成为独立的新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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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我国农村工业污染复发与治理的社会学研究”（项目编号：18BSH067）的部分成果，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安徽美好乡村建设背景下农村工业污染治理模式研究”的部分成果］
汪国华：常州大学瞿秋白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博士，博士后
责任编辑/杨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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