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秦楚民族的同源性与古代秦楚民族的同源性是一致的_史记论文

古秦、楚两族同源疏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两族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据《圣经·旧约》,犹太人和阿拉伯人都是亚伯拉罕的胤裔。但此二族在中东地区相仇不已,至今犹然。我国上古两国(族)秦和楚于东周(春秋、战国)之际,亦势若水火。秦楚兼并小国最多,刘向《战国策·叙》言:“横则秦帝,从则楚王。”可见两国都有统一天下的力量。而秦、楚两族的族源相同,则长期为学术界所忽视。

秦、楚同源,久久湮没在历史的误会中。

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司马迁时代,对此认识即若明若晦。《史记》的《秦本纪》和《楚世家》对秦、楚族源的叙述,分录如下:

《秦本纪》如是言:

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大业取少典之子,曰女华。女华生大费,与禹平水土。已成,帝(舜)锡玄圭。……大费……是为柏翳。舜赐姓赢氏。

《楚世家》则称:

楚之先祖出自帝颛顼高阳。高阳者,黄帝之孙,昌意之子也。……重黎……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喾命曰祝融。……以其弟吴回为重黎后,复居火正,为祝融。吴回生陆终。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焉。……六曰季连,芈姓,楚其后也。

太史公司马迁似已隐约知悉秦、楚的族源相同,皆出于帝颛顼。由于所谓“颛顼高阳氏”并不是历史的本来面目,致使《史记》有所疏失,未能引起古今史学界的重视。

“颛顼高阳氏”是战国晚期而下儒生综合整理古史的结果,系为迎合彼时大一统的历史要求而发生。类似者尚有太昊伏羲氏、黄帝轩辕氏、炎帝神农氏、少吴金天氏、帝喾高辛氏等等。现在,且对“颛顼高阳氏”约略言之。

屈赋《远游》云:“高阳邈以远兮,余将焉所程?”可是,同一文又说:“轶迅风于清源兮,从颛顼乎增冰。”由此大致可明白两点:一、高阳和颛顼非一,故屈原一曰“焉所程”,一曰可“从”。二、高阳当早于颛顼。

对于高阳和颛顼是一否,前人早启疑窦。清代疑古史学派宗师崔述(东壁)已言:

《大戴记》云:“高阳,是为帝颛顼。”按《春秋传》有高阳氏,有颛顼氏,而为一为二无明文。……与其误断而颠倒之,不若阙疑面置之之为愈也!(注:《崔东壁遗书》,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43页。)所谓《大戴记》,正是战国儒生肇其端而综合整理上古史的一大“成果”。

司马迁坦率地说过:“夫神农以前,吾不知已。”(注:《史记·货殖列传》。)故《史记》“优于汉而绌于古”。《史记》先秦部分简略,并时见龃龉。那么,太史公误从流俗见解,使高阳和颛顼并家合户,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还历史以本来面目,秦、楚应该同出高阳氏。高阳氏原隶东夷族团,后为华夏族团的颛顼氏兼并。“用夏变夷”(孟轲语),颛顼高阳氏应运而生。这种称谓首见于秦、楚之际的《世本》。(注:拙文:《说“颛顼高阳氏”》,《社会科学辑刊》1991年第6期。 )太史公称“高阳者,黄帝之孙”云云(见前引),显然是夷融于夏以后的“产物”。而颛顼,本与秦、楚皆不相涉,研究秦、楚是否同源,自应排除帝颛顼。

先听听上古楚人和秦人自己的陈述。

大诗人屈原《离骚》开篇明义,唱道: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注:有人训释“苗裔”为“苗族之后裔”,妄图合楚、苗为一,其妄不值一驳。)

这儿仅言高阳,不涉及颛顼。伯庸即祝融,楚祖。《史记·楚世家》“集解”引虞翻曰:“祝,大;融,明也。”融、庸音同字假,王引之《经义述闻》卷廿云:“融与庸同。”长沙弹子库出土楚帛书,祝融之融作“”。《楚世家》言重黎及其弟吴回均“居火正,为祝融”。祝融为司火之官(火神),非专指一人。

1986年,陕西凤翔发掘秦公一号大墓,出土文物的石磬有大篆体铭文,云:

天子匽喜,龚(共)(桓)是嗣,高阳有灵,四方以鼏。此为秦人源出高阳氏的铁证。

秦、楚两国(族)在晚周,一居西陲;一居南疆,地望迥异。但二族原居地却在东方海岱地区(后详)。既然均自称高阳是其远祖,因而族源相同,也并非不可理解。

秦居西陲河渭,楚居南方丹淅地区,是姬周王朝时的情状。但秦、楚生活地区原在黄河中、下游之交东延至海岱一带。因战争、种族压迫及其他缘由,俱作了阖族大迁徒。溯流求源,秦、楚均为东夷高阳氏的重要子氏族。

林剑鸣先生《秦史稿》有“秦人来自东方”专节。林先生从图腾崇拜(玄鸟)、经济生产(游牧)和墓葬材料三个方面考察,认为秦人同于殷(读yí,即夷),均隶东夷。 但林著未能进一步揭出秦族出自高阳(更古于殷)。

对于秦人西迁,林著如是推测:

周初,……商纣的儿子武庚曾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反周叛乱。……居留在东方的秦人祖先赢姓氏族也参与了叛乱。据《逸周书·作雒解》云:“三叔及殷东徐奄熊盈以畔。”这里所说的“徐”、“奄”都是嬴姓,而“盈”就是“嬴”。……当时,辅佐成王的周公旦毅然调动大军举行东征,平定叛乱。

叛乱平定后,……有一部分参与叛乱的嬴姓氏族则被迁西方。……他们被西周统治者赶向西方边陲,……这些人就是秦人的直接祖先。(注:林剑鸣:《秦史稿》,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4—25页。)

林氏之言已大致为史学界所认同。叛周的东夷十七国,熊、盈当是一国(族),即嬴(后详)。此“熊”与楚之氏熊异。鲁宣公母曰敬嬴,《左传》三见(文十八年,二见;宣八年,一见)。敬嬴亦见《春秋》宣八年,但《公羊》、《谷梁》均作“顷熊”。《说文》:“熊,炎省声。”盖炎、熊、嬴三字,双声,可通。著名古文字学专家于省吾先生说:“‘嬴’和‘从’的字是由‘能’(按,通熊)字所孳乳。”(注:于省吾:《释能和以及从的字》,《古文字研究》第8辑,中华书局1983年版。)此说极有见地。由此可知,熊、盈一字,“熊盈”系复义合成词,作为国族,即指秦,犹若“荆楚”(荆即楚)。楚之氏熊实酓(饮,后详),故与熊盈之熊不相涉。

楚之先人原亦居东方。春秋时,曹、卫均有楚丘(注:《左传》隐七年,僖二年。),地处黄河中、下游之交,当是其旧地。楚人自称“帝高阳之苗裔”(前引),这个高阳实即高唐,亦即名传遐迩的巫山神女。闻一多先生谓:

我以为楚人所祀为高禖的那位高唐神,必定也就是他们那“厥初生民”的始祖高阳,而高阳则本是女性。(注:《闻一多全集》第一册,开明书店1947年版,第98页。)

巫山原在北方。《左传》襄十八年:“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杨伯峻《注》:“巫山在今山东肥城县西北六十里”,此当为高唐(阳)旧地。古族搬迁往往携带地名同行,例多,不烦举。楚族西迁南徒,巫山亦伴行,最后落籍长江三峡,化作秀丽的神女峰。

楚族居北时,与殷商相邻,俱在今山东境内,殷北楚南。约在公元前16世纪而下,殷、楚冲突不断。举例而言:

挞彼殷武,奋发荆楚。深入其阻,褒荆之旅。(《诗·商颂·殷武》)

戊戌卜,佑伐芈。(《新获卜辞》358)

芈是楚之族姓,伐芈即伐楚。言芈,表明荆楚当时还滞留于母系社会。楚对殷商也采取“和亲”政策,故甲骨卜辞数见“帚(妇)楚”(注:《小屯殷虚文字丙编》六三;《殷虚文字缀合》二一九;《殷虚卜辞》二三六四,等等。)。但效果不显著,只得西迁,当在楚女性大酋长穴熊时开始,时约当公元前14世纪后。(注:拙书:《原始崇拜纲要》,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9年版,第67—68页。)

前11世纪,楚族男性酋长鬻熊率族迁入今陕西岐山一带,与强大的姬周氏族为邻,充当周之“义子”氏族,所谓“鬻熊子事(周)文王”(注:《史记·楚世家》。)。1977年,岐山县凤雏村出土周原甲骨,有“今秋楚子来告”(H11:83)、“楚伯迄今秋来,畠于王其侧”(H11:14)等语。据学人研究,“这卜甲的时代,应在周文王迁丰以前,说明商末,楚是依附于周的。”(注:何光岳:《楚源流史》,湖南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84页。)

到鬻熊曾孙熊绎时,荆楚南迁到今湖北省丹、淅地区。如《史记·楚世家》云:

熊绎当周成王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而封熊绎于楚蛮,封以子男之田,姓芈氏,居丹阳。

于是,楚在漫长的历史时期,“筚路蓝缕以启山林”(注:《左传》宣十二年。);之后再灭国拓土,国势强大,占有天下之半。至于楚王数数宣称:“我蛮夷也!”(注:《史记·楚世家》。)不过表明楚族大举迁入南方苗蛮族团地域后,有若干程度的蛮夷化罢了。

楚与秦同出远古高阳氏族(未同颛顼氏族融合以前),族源相同。但分道扬镳已久,遂成陌路,以至屡屡相仇。楚人詈秦为“虎狼(之国),不可信”(注:《史记·楚世家》及《屈原列传》。);秦人作《诅楚文》,咒骂楚王“康回(虚伪)无道,淫夸甚乱,宣侈竞从”。 前223年,秦灭楚。但“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楚南公语)。反秦义军首领陈胜、吴广、项羽、刘邦尽皆楚人。三户亡秦之语终于兑现。汉代而下,秦、楚都成为中华民族主体民族汉族的重要来源与组成部份。

历史的迷雾就这样遮掩了远古秦、楚同出高阳氏的客观事实。

历史本来就是“道是无情却有情”。我们可以对秦、楚同源再作若干说明。

《逸周书·作雒解》对周初武庚叛乱记载颇详,前已略引,今再引述有关段落如下:

(周)武王……崩镐,肂于岐周。三叔(管、蔡、霍叔,均武王弟)及殷、东、徐、奄及熊、盈以略(畔)。……(成王)二年,又作师旅,临卫政(攻)殷。殷大震溃。……凡所征熊、盈族十有七国,俘雒九邑。俘殷献民,迁于九、毕。(后略)

以上引文的断句依吕思勉先生《先秦史》所引。吕氏认为,《逸周书》之“说亦与《史记》合”(注:吕思勉:《先秦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第133—134页。)。熊盈连文,《逸周书》明言“熊盈族”,而吕书以顿号断开熊、盈,是误一族为二。前文已言,熊盈系复义合成词;熊盈族即嬴族。至于楚人氏熊,是另一码事。

楚人氏熊之“熊”,当作“酓”(饮),是楚族饮酒的专用字。楚人嗜酒,故以为氏。(注:拙文:《从屈赋与楚的关系探索楚的酒文化》,《天府新论》1992年第1期;又《楚族氏酓考释》, 《社会科学辑刊》1991年第4期。)从楚出土文物可知,楚王酓章即楚惠王熊章, 楚王即楚幽王熊悍,楚王肯即楚考烈王熊元等。(注:楚文化研究会编:《楚文化考古大事记》,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第5—9页。)上古姓、氏有严格区分,对此,太史公已不详悉,常混为一谈。楚人氏酓而误作熊,上古文献始见于《诅楚文》。是文为秦人作,贬称楚怀王为楚王熊相(横),谓之“多辠(罪状擢发难数)。

西周初年,周、楚关系友善,故周公旦遇谗言伤害,即“奔楚”(注:《史记》之《鲁世家》及《蒙恬列传》。)。跟着即爆发三叔及殷、东十七国的大叛乱。那么,楚人不可能参与畔周。熊盈单指嬴秦族,楚人之熊(酓)与此无关。或言与其事,系由误会而生发。

熊,古籍或略去下四点作“能”。《说文》:“能,熊属。”徐灏《说文解字注笺》云:“能,古熊字。《夏小正》曰:能罴则穴,即熊罴也。”所以古文的熊、能写法亦很相近。熊、能均象兽形,古读一声之转。

《说文》:“,或曰兽名,象形。”从字若“驘”、“蠃”、“羸”“臝”之类,或径是兽(动物),或与兽有关联。邵瑛《说文解字群经正字》称:“《考工记·梓人》驘者注,谓虎、豹、貔、为兽浅毛者之属。”林义光《文源》因之曰:“则为虎豹貔之属,浅毛者之总名。”

于省吾先生广征博引,指出:

此外,战国文字中也有“”和“从”之字,……鄂君启节的字作,其所从的能字,犹不失原形。总之,为能的孳乳字,是十分明显的。”(注:于省吾:《释能和以及从的字》,《古文字研究》第8辑,中华书局1983年版。)

于氏还说,秦之族姓“嬴”为羸的孳乳字,亦确。那么,熊盈即嬴更洞若观火。至于秦人为何以“熊”詈楚(前引《诅楚文》)?尚需探讨。是否秦人骂楚为熊(盈、嬴)族不肖子孙?抑或视楚为兽类,犹楚詈秦为虎狼?值得注意的是,酓(饮)和嬴的读音也十分接近:酓,侵部;嬴(盈),耕部,古大致可通。

正因为秦、楚两族同源,故而风习相似。

例如,秦统治层好神仙,楚亦然。秦始皇劳民伤财,求仙和寻访不死药(注:《史记》之《秦始皇本纪》和《封禅书》。),楚王及楚贵族亦嗜神仙家言和不死药(注:《战国策·楚四》及屈原赋。)。《楚辞·远游》通篇神仙家言;《天问》反复质询“何所不死”;《天问》和《九歌》都侈言不死药之类;《离骚》亦沾染浓郁的神仙家色彩,等等。

秦、楚均祀日崇鸟,为此二国上古巫教的重要内涵。“日中有踆鸟”(注:《淮南子·精神训》。),故祀日崇鸟是一回事。秦人祀日神太昊、少昊,《史记·封禅书》云:“秦襄公(前777—前766年在位)既侯,居西垂,自以为主少皞(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即少昊),其牲用驹、黄牛、羝羊各一云。”秦宣公(前675—前644年在位)时,又“作密畤于渭南,祭青帝”。青帝即太昊。楚人祭日,见于《九歌》,东皇太一即太阳神,居《九歌》诸祀之首。“皇”的古写上半部“白”即象光芒四射的太阳(下半原作“土”,即祭坛)。“甲骨文之‘楚’写作林间之曰”(注:朱俊明:《楚人拜日说》,《求索》1986年第1期。)。楚人既以“日”名已之族,其崇日必矣。

崇鸟之例有秦文公(前765—前716年在位)时,有神“从东南来集于祠城,则若雄鸡,其岁殷云,野鸡夜雊。以一牢祠,命曰陈宝”(注:《史记·封禅书》。)。至今尚留下“宝鸡”这个地名。学人认为:“楚人尊凤、爱凤,及于众鸟。”(注:张正明:《楚文化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104页。 )从今天所见的马山一号墓出土刺绣品21件看,楚人“把一切美好的特性和特征都赋予凤了。在刺绣纹样中,凤是无可争议的主角。”(注:张正明:《楚文化史》,上海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176页。)另外, 屈原多次以鸟自喻(注:见《离骚》及《九章》。);宋玉亦步亦趋,于《九辩》内屡屡以凤自比,如“凤愈翔而高举”等。

由于族(国)间战争频仍,秦、楚两族皆同祀威灵烜赫的东夷战神蚩尤。所谓“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注:《左传》僖十年。),“鬼神非其族类,不歆其祀”(注:《左传》僖卅一年。),盖由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注:《左传》成四年。)故也。此为秦、楚同源的佳证。

《史记·封禅书》:“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其地邻近秦、楚大迁徒前的故地。兵主,即战神。

秦祀战神蚩尤亦见《封禅书》,云:“始皇遂东游海上,行礼祠名山大川及八神”,八神的老三即“兵主”蚩尤(见前)。楚人则于《九歌·国殇》内为战神蚩尤大唱赞歌,谓其“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注:拙文:《〈九歌国殇〉祭祀战神蚩尤说》,《文学遗产》1985年第4期。)楚人刘邦高揭反秦义旗,“祷丰枌榆社;徇沛,则祠蚩尤,衅鼓旗”(注:《封禅书》;事亦见《史记·高祖本纪》。),终于“三户亡秦”。

大半个世纪前,廖季平先生论《离骚》,语出惊人。廖氏否定屈原的存在是错误的,但他歪打正着,透露出秦、楚同源的信息。他说:“《离骚》首句‘帝高阳之苗裔’,是秦始皇的自序。其他屈原的文章,多半是秦博士所作。”(注:《闻一多全集》第一册,第335页。 )廖先生的证据是薄弱的,但秦皇是高阳的裔孙却“冒”对了,前引秦石磬大篆铭文可证。原因殆由于廖先生朦胧感到秦、楚文化同源,久经历史剥蚀,晚至战国尚多近似处。

秦尚六,《秦始皇本纪》云:“数以六为纪,符、法冠皆六寸,而舆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而南楚文学代表作品《离骚》多以六字为句,间有变体(不计“兮”字)。廖季平氏以为此为秦博士《仙真人诗》的证据,误。郭沫若先生认为“这也只好说是偶然的现象”(注:《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4册,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6页。 ),非。楚也尚六,所以楚远祖必生六子;而老六季连(芈姓)则为楚之嫡祖(注:事见《史记·楚世家》。)。《离骚》六字为句,不是很情通理顺吗?廖先生为秦、楚同源提供了旁证。

还得作些补充。高阳氏地望可能在山东肥城西北(见前)。《左传》文十八年《注》引张晏云:“高阳者,所兴地名也。”战国时有地名曰“高阳”,在今河北高阳东,也许和高阳氏地望有关。它既属祀日崇鸟的古东夷族团,必在东方。秦、楚同出高阳,岁月如流,形成仇雔,而祀日崇鸟之俗皆未变。

《春秋》和《左传》中尚有秦、嬴等地名。秦是鲁国地名,见《春秋》庄公三十一年,《注》据《清一统志》:“今山东省范县旧城南二里古有秦亭。”又桓三年:“公会齐侯于嬴。”《注》曰:“嬴故城在今山东省莱芜县西北,据《清一统志》,俗名城子县。”当时属齐。又《左传》桓三年也有嬴(地名),亦齐邑。是秦、嬴均在今海岱地区,很可能是秦族西迁前的旧地。彼时秦族即熊盈族。

所以,从原居留地、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历史传说等多方面看,秦、楚同源信而有征。

中华民族义释为中华各民族(今含有56个民族),汉族是主体,占总人口93%强。中华各族并非同源共祖,但现在已构成“多元一体化格局”(费孝通教授语)。本文论叙的秦、楚二古族的族源相同,不过“把历史的真相还给历史”罢了。对此,似尚未见史学界同仁之揭发。当否?乞大方之家教正,谨致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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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秦楚民族的同源性与古代秦楚民族的同源性是一致的_史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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